徐蕭蕭被他冰寒透頂的聲音嚇得手一抖,臉上甜美的笑容瞬間僵住,她從來沒有聽過他用這麼冰冷的語氣對她說話,登時被嚇到了,但是一想到自己是有靠山的,立刻就鎮定下來了:“是,我昨天下午……”
“你在哪兒?”徐慕延粗暴地打斷她的話,怒不可遏。
“我、我在酒店,南苑酒店……”他那語氣活像是要來找她算賬似的,兇狠又冷漠,徐蕭蕭心有餘悸,正想找藉口辯解的時候電話已經被他掛斷了。
徐蕭蕭臉上佈滿糾結,迷茫地垂下手臂,手機也隨即掉落在沙發上。徐慕延從來沒有對她這麼兇過,陌生冷漠得令她發怵。
徐慕延陰沉着臉一路飆車到南苑酒店,他怎麼也沒想到徐蕭蕭竟然會去找桑恬,她竟然敢!以她那囂張跋扈、自以爲是的個性,他幾乎可以想象得到她會對桑恬說什麼!他難以想象桑恬在聽到那些話時有多難過,他好不容易纔贏回她的一點點信任,她好不容易重新對他敞開了心,他們的關係正在慢慢回溫,卻因爲此事而徹底崩塌。
他想起卓越說過的話,桑恬的心底或許一直在害怕這些事情的發生,她不過問不代表她不介意,她一直努力維持着表面的平靜。如果說五年前的桑恬有足夠的安全感,是因爲她完全信任他,但是五年後的桑恬,曾經被他狠狠傷過一次的桑恬,又怎麼能有足夠的安全感呢?正當她試着一點點信任他的時候,徐蕭蕭這一行爲完全就是將桑恬從天堂打入地獄。
徐慕延想起桑恬一個人在寒冷的大雪夜裡孤單行走,小心翼翼地躲起來舔舐自己的傷口,腦海裡浮過她蒼白無色的小臉,徐慕延心上又浮起深深的刺痛。他原本打算聖誕節就帶桑恬回美國見他的家人,卻沒想到徐蕭蕭會回國,還找上了桑恬。這多少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畢竟此番回國家裡人已經默許了,對於他大伯和父母的那些想法,他原本以爲已經告一段落了,卻沒想到徐蕭蕭竟然敢獨自回國找桑恬,他本以爲已經杜絕一切隱患,卻還是讓她因爲他而受了傷。他煩躁地低咒一聲,握住方向盤的手驀然用力,神色難辨。
徐慕延到的時候,徐蕭蕭正打電話給養父徐正銘訴苦,聽到帶着憤怒的敲門聲時連忙掛了電話。一打開門就看到他立在門外,面容略顯疲憊,卻依舊掩蓋不了他陰沉的臉色,眼底有些許紅血絲,即便如此她還是能清晰地看到他眼裡迸發的無盡怒氣。
她完全沒料到自己昨天的舉動,會害得一干人等徹夜未眠,而眼前這個男人更是在大雪夜裡奔波了一整夜。她從來沒見過他這個樣子,衣衫微亂,褲腿上沾了污跡,下巴上青黑的鬍渣子一點點冒出來……
“哥……”徐蕭蕭有些後怕,唯唯諾諾地叫他,如若換做平時,她肯定會興奮地撲上去親密地叫他慕延,絕對不會像此刻這樣乖乖叫他哥哥,她完全是被他渾身散發的怒氣嚇到了。
徐蕭蕭6歲時被徐正銘收養,當時徐慕延已經是個13歲的英俊少年,徐正銘指着徐慕延對她說:“蕭蕭,叫哥哥。”
當時年紀尚小的徐蕭蕭還很膽怯,看着眼前英俊的少年,她小聲地問自己的養父:“他是叔叔的兒子嗎?”她仍是叫“叔叔”,稱呼一時之間還是改不過來,對於一個自小待在孤兒院的孩子來說,爸爸這個稱呼是陌生到難以啓齒的。
因她一句無心的話,徐正銘的眼睛瞬間黯然,但是徐蕭蕭看不懂大人眼裡的憂愁悲傷,睜着烏黑的大眼睛清澈地看着徐正銘。園長告訴她,這個叔叔以後就是她的爸爸,園長還說這個叔叔很有錢,她能夠被他收養是她的福氣。
徐正銘看着徐蕭蕭那雙與兒子極其相似的眼睛,沉默許久之後才說:“叔叔以前也有個兒子,但是叔叔的妻子和兒子在一場意外裡去世了,所以叔叔現在沒有兒子和老婆了。這個哥哥是叔叔的侄子,來,蕭蕭,叫哥哥。”
雖然徐蕭蕭不懂什麼叫“去世”,但是園長交代過她,一定要聽叔叔的話,不然她就會被重新送回孤兒院的。她不想要再回孤兒院,這個叔叔對她特別好,給她買了很多玩具和新衣服,還帶她去吃了很多好吃的。於是她順從的甜甜地對着徐穆延叫:“哥哥。”
“嗯。”13歲的徐慕延淡淡應聲,對於這個突然多出的堂妹他並沒有多大感覺,反而有些不舒服,怎麼會有這麼一個小女孩兒,那雙眼睛長得太像逝去的堂哥了,他也聽說了,正是因爲那雙眼睛太像堂哥了,所以大伯纔會收養這個小女孩兒。
徐慕延10歲那年,比他年長6歲的堂哥徐慕軒被送往美國讀書,大伯母跟過去,卻在那一年,兩人在一場意外中去世,就在紐約。徐正銘也正是在那一年移民美國,他說要到那裡守着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徐慕延的父親徐正巖不忍看兄長一個人在國外無親無故,便把徐家的產業從國內逐漸轉移到國外。
在徐慕延17歲的時候,徐正巖帶着全家移民美國,獨獨留下兒子。這是徐慕延自己提出的要求,他想念完大學之後再出國,或許是因爲徐慕軒的那次意外給大家心裡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創傷和陰影,而徐家現在也只剩徐慕延這麼一個男孩兒了,他們同意了徐慕延想留在國內的想法,但是又讓他保證大學畢業之後必須去美國。
那時候的徐慕延沒有什麼顧慮,出國也在他的計劃之內,便答應了。只是人生總有意外,17歲的徐慕延全然沒有料到自己會在三年後遇見桑恬,他抵制不了那份心動,卻又不能毫無顧忌地留下來。
徐蕭蕭自從被徐正銘收養之後,倒是完全褪去了年少的輕微自閉與小心翼翼,越養越發驕矜了,原本瘦小的小女孩兒,如今竟出落得愈發漂亮。
徐正銘是真心疼這個養女,而徐蕭蕭在長輩面前也十分會賣乖,哄得長輩們十分歡心。只要徐蕭蕭一撒嬌,長輩們就恨不得將整顆心都掏出來給她。對於徐蕭蕭,徐家的長輩從來都是有求必應,他們將來不及給徐慕軒的那份愛盡數轉移到了她身上。徐家想給她最好的寵愛,即便驕縱了些,也毫不在意。
徐蕭蕭雖然驕縱,但是確實是個很優秀的女孩兒,爲了能趕上徐慕延,她在學校裡樣樣爭第一,倒是很給徐家長臉。徐蕭蕭被收養時已經6歲了,有自己的意識,隨着年齡的增長,也慢慢知道血緣這一東西,她跟徐慕延是沒有血緣關係的,情竇初開之時便偷偷喜歡上了他。畢竟是自己養大的孩子,徐正銘多少能看出她的心思。
在徐蕭蕭滿18歲之後,徐正銘就曾和徐慕延的父母隱隱透露過,如果她跟徐慕延能夠兩情相悅那是最好不過的,徐慕延在美國進修之後就一直忙於自己的事業,對於家裡的產業絲毫沒有興趣。雖然徐正銘對徐蕭蕭極好,但是畢竟是沒有血緣關係的,如果她能跟徐慕延結婚,將來徐家的家產交由她打理,那是最好不過的。
徐穆延的父母對此沒有任何意見,蕭蕭是他們從小看着長大的,心底對她也是極喜歡,無意間,他們變相的給徐慕延養了一個童養媳。
長輩們的默認,更是成了徐蕭蕭驕縱的資本,此番回國基本上也是得到了長輩的支持,如果她能將徐慕延勸回美國,那是最好的結果。
正因爲如此,才釀成了今天這樣一場禍端。
徐慕延只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越過她走進房間,徐蕭蕭默默跟在他身後,心底卻越發不安,他剛剛看她的那個眼神……是厭惡?她覺得很是委屈,還是沒弄明白他爲什麼會那麼生氣,她昨天對桑恬說的那些話都是事實,她實在搞不懂,他幹嘛非要爲了一個五年都不曾見面的女人回國。
學校一放寒假她就立即從波士頓趕回紐約,只爲了跟他一起過聖誕節,卻沒想到他真的一個人回國了,並且已經瞞着家人將他所有的流動資產全部轉移回國。
當初徐慕延籌備回國的時候,大家都不明白爲什麼,直到最後,徐慕延才鬆口解釋道:“有個好女孩一直在等我,我不能讓她等太久。”
這麼多年下來,徐正銘早就將徐穆延看作自己的親生兒子,對這個侄子比他父母還要上心。對於他這種回答,徐正銘當場就動怒了:“簡直是胡鬧!你在美國已經好幾年了,我們徐家的家產以後都要由你繼承,你這幾年自己在外面闖事業,我跟你爸不反對,就當給你磨練的機會,但是你想把自己的資產全部轉移回國,我不同意!”
徐慕延平時最敬重的就是他大伯徐正銘,但是此時他如此激烈的反對,也將他逼急了,他不禁問道:“大伯,您當初爲什麼選擇會留在美國?”
徐正銘本是憤慨不已,卻因他這一句話情緒驟然低落,聲音也低沉了幾分:“因爲慕軒和他母親。”
如果還有別的辦法,徐慕延也不想再提及這段令大家都心痛的往事,可是沒有人理解他,他只能這麼做。
他狠了狠心,又問:“這麼多年過去了,您爲什麼沒有再娶?”
徐正銘眉眼間盡是不可置信,憤怒的吼:“徐慕延,你說什麼混話!”再娶,他怎麼可能還會再娶?
“是爲了大伯母吧。”徐慕延替他回答了,隨後說:“大伯,我以爲你可以理解我。當初,爲了你們的期盼,我履行承諾來到美國,我放棄了她。原本我以爲這段感情可以隨着時間淡去,我壓制自己的意念不去想她,可是你能理解那種感受嗎?每年到了我跟她分手的那段日子,我都想起她當初看我的眼神。這一次我必須回國,我怕,怕再晚一點,就找不到她了。怕再晚了,她就已經是別人的了。”
徐正銘從來沒見過侄子這麼痛苦的神情,他怎麼可能不理解?每年到了妻子和兒子逝去的那一天,他都心痛不已。他不禁心軟了,可是想到蕭蕭,他又硬起了心腸,直接挑明,“我和你父母都希望你能夠和蕭蕭在一起。”
“你們希望?”徐慕延苦笑一聲:“那我的希望呢?因爲你們的希望,我已經放棄過她一次。而我的下半輩子,還是再要爲了你們的希望去接受一個我只能將她當作妹妹來看待的女人嗎?”
他自嘲着,冷靜了幾十秒,徐慕延又堅定地說:“大伯,我對你一向很敬重,但是我不可能什麼都聽你的,我知道什麼對我來說纔是最重要的。這一次,我必須回國。”
後來,對於他回國這件事情,他們表面上默許了,其實心底還是希望他能回去的,所以徐蕭蕭此番回國絕對是得了他們的支持。
——
徐蕭蕭看着徐慕延在沙發上坐下,面色依舊陰沉得厲害,也不開口,似乎在等她主動坦白,她小心開口:“慕延,我放假回家就聽說……”
“我說過了,不準叫我慕延,我是你哥。”徐慕延冷聲打斷她的話,好像是從去年開始,徐蕭蕭不再像以前那樣叫他哥哥,當他第一次聽到她叫他慕延的時候,桑恬的聲音幾乎是立刻飄入腦海。但是徐蕭蕭驕縱慣了,雖然他冷聲制止了很多次,她偶爾還是會叫他慕延。
徐蕭蕭覺得很委屈,她大老遠的從美國飛過來,她打他電話的時候他說在出差,她話還沒說完他就掛電話了。最後她去找了桑恬,她覺得自己說的那些話都是事實,她又沒撒謊,後來她再打他電話的時候都被他掐斷了,再後來是關機。今天早上又去他的公司等了他一個上午,但是他呢?跟她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怒氣衝衝的質問,現在更是擺着一張陰沉無比的臉。
她越想越氣,越想越難過,便口無遮攔起來了:“那個桑恬有什麼好的,她沒我漂亮,學歷沒我高,工作還普通,家庭也普通,我哪裡比不上她?”
徐慕延此時已經憤怒到了極點,徐蕭蕭平日即使再驕縱,只要不觸犯到他的底線,他都可以忍耐,但是這一次,如果昨晚真的沒找到桑恬,那代表什麼,他只要一想到那種可能,心底便涌起那種痛徹心扉的後怕。
此刻他的底線已經被徹底擊穿,面色愈發陰沉,目光冷冷地看着徐蕭蕭,忽然冷哼一聲,“家庭普通?徐蕭蕭你別忘了,你以前是個孤兒,你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是徐家給你的。在我眼裡,她什麼都比你好。”
徐蕭蕭一張俏臉頓時煞白,在徐家呆了那麼多年,他們又是真心待她好,有時候她都快忘記自己原本是個孤女的事情了,此時卻被他用這樣的語氣挑出來,她覺得難堪到了極點,眼圈頓時紅了,情急之下她開口道:“你怎麼可以這麼說我?怎麼說我都是你的、你的堂妹……”
堂妹這一詞終於讓徐慕延的怒氣稍減,但是聲音依舊冰涼:“既然如此,那你現在可以坦白你究竟對桑恬說了什麼?一字不差從頭到尾說一遍。”他大概能猜到她說了什麼,但是此時他還是想弄清楚。
徐蕭蕭有些不服氣地說:“但是爸爸和叔叔阿姨都希望我們能結婚。”
“你放心,即使我不跟你結婚,大伯還是會給你留一部分家產的。”徐慕延冷聲道。
“你……”小心思再一次被他挑開,徐蕭蕭的臉已經脹得通紅了,她承認自己偶爾會有這個擔心,畢竟她已經長大了,是徐家沒有血緣的養女,親生女兒都可以稱之爲“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更何況她只是一個養女。但是她是真心喜歡徐慕延,她身材高挑,長得又漂亮,身邊自然不缺追求者,可是她就是喜歡徐慕延。
“說吧,一字不漏。”徐慕延忽然站起來,徐蕭蕭身高172,標準的摸樣身材,但是在徐慕延一站起來,高大頎長的身體立在她面前,目光冷冷地鎖住她,立刻將她原本所剩無幾的氣焰一點點壓了下去。
徐蕭蕭目光幽怨地看着她,雙目已通紅,委屈得眼淚都流下來了,但是徐慕延依舊不爲所動,就這麼冷冷地看着她。
最後,徐蕭蕭一邊抽噎一邊說了昨天的情形,還真是一字不差。
對於桑恬,徐正銘早就調查清楚了,徐蕭蕭回國後毫不費力的就找到她上班的地方,在樓下等了將近半小時,終於看到她從大樓門口走出來,本人比照片上要瘦一點。她跟在桑恬身後走了幾分鐘,隨後看到她脫下手套抓了一把雪,嘴角帶着淺淺的笑意,她當時覺得挺刺目的,便開口道:“你是桑恬吧?”
聽到有人叫自己桑恬連忙站了起來,手裡還抓着一把冰涼的雪,嘴角的笑意還未隱去,淺淺地掛在嘴角。眼前這位陌生的女孩兒長相出衆,身材十分高挑,且穿了高跟皮靴,站在穿着平底靴身高僅162的她面前,足足比她高出一個頭,她擡頭看向徐蕭蕭時,疑惑地眨了眨眼睛,禮貌問道:“請問你是?”
徐蕭蕭看着面前這個嬌小的女人,無論是身材還是長相,她自認眼前這個女人完全比不上她,徐慕延怎麼會對這樣一個女人念念不忘?有了對比就有了驕傲的資本。此時的徐蕭蕭站在桑恬面前,就像只驕傲的孔雀,語氣不自覺的傲慢起來:“我是慕延名義上的堂妹,他大伯收養的養女,我爸爸和慕延的父母都希望我能跟慕延結婚。這麼說你懂嗎?我6歲的時候就被收養,其實這麼算起來,我應該是自小就被當成慕延的未婚妻養着的,畢竟他父母一直將我當做兒媳婦。”
桑恬的臉瞬間煞白如雪,她從不過問徐慕延這五年是否喜歡過別人,是否……跟別的女人有過更親密的肢/體接觸,她不敢想也不敢問。但是她其實下意識是覺得有,所以她不敢問,有很多東西被她潛意識地掩埋了,不過問也不提起任何關於他這五年的事情。
她一直以爲即使慕延在五年內有過別的女人,那也應該是過去式。但是此時眼前這個高挑漂亮的女孩親熱地叫他慕延,告訴她,她是慕延的未婚妻,6歲的時候被收養,他父母一直將她當做兒媳婦……
那她算什麼?當初他們在一起的那兩年又算什麼?她一直在跟別人的未婚夫談戀愛?五年來念念不忘的……是別人的未婚夫?呵……
真是莫大的諷刺,莫大的悲哀……
徐蕭蕭看着眼前這個嬌小的女人,臉色越來越蒼白,雖然有些不忍,但是還是再次開口:“所以請你離開他吧,他本來在美國呆得好好的,我們一家人呆在一起那麼開心,不管怎麼樣,我代表我和我們家,希望你離開他。”
意思就是,本來我們一家人過得開開心心的,現在她就是那個破壞者。
桑恬彷彿沒有聽到她的話一般,沉默不語,只是原本清澈明亮的雙目此時卻是黯然無光,呆滯地低頭看着地上白得刺目的雪,只覺得一陣陣昏眩。
到底怎麼樣啊?這女人沉默了那麼久也不表個態,徐蕭蕭本就不是個十分有耐心的人,她頗有些不耐煩地開口:“你到底答不答應?本來我不想用電視劇裡的那一套的,但是你一直不說話,我也猜不透你想什麼,如果你是想要得到什麼好處的話,我可以給你,但是我身上沒有太多錢,如果你肯離開他,我可以跟我爸爸說,你要多少都可以。”
桑恬依舊低着頭,冬天第一場雪真是刺骨的寒冷,徐蕭蕭每說出一句話,她就覺得寒冷一分,真是冷得連渾身的骨骼都疼了起來……
大概是覺得這麼沉默的對峙太無趣了,徐蕭蕭丟下一句:“我住在南苑酒店307號,等你想好了想要多少,就來找我。”
桑恬擡起頭,看着那個高挑靚麗的身影漸行漸遠,忽然覺得身體被瞬間抽空了一般,瘦弱的身體猛然晃了晃,差點就要摔倒在雪地裡。
五年前,在那個沒有星星沒有月亮的夜晚,徐慕延的離開,讓她感覺到什麼叫天昏地暗。
五年後,在冬季裡的第一場漫白的大雪中,徐蕭蕭的到來,讓她感覺到什麼是冰寒徹骨。
作者有話要說:更新啦,今天晚上還會再更一章,這是川川第一本順v的文,之前兩本都是完結v噠,怎麼說呢,就是覺得自己進步了吧,還是很開心噠\(^o^)/~希望大家能陪我走下去o(n_n)o。據我知道噠留言25字以上可以送積分,嘿嘿……因爲是第一次,我也還還摸索過,我去問問基友怎麼操作\(^o^)/~
總之……謝謝大家的支持啦,麼麼噠~對自己也沒什麼信心……總之,川川會加油寫文噠~喜歡的話就包養一下我吧\(^o^)/~發現我很久沒有寫小番外了,下面來一則小番外o(n_n)o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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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恬在出版社上班,辭職的那兩年多一直是自由撰稿人,寫文——言情小說,多多少少會寫到某種場景。
徐慕延沒回國之前,她寫到某些場景的時候還能臉不紅心不跳的,畢竟職業操守在呢,得敬業負責嘛!
但是婚後呢……由於徐慕延……咳咳……不分晝夜地各種勤奮耕耘,原本只有理論知識的桑恬小作家實踐經驗突飛猛進。
某天晚上,徐慕延加班,家裡只有她一個人,她拿着ipad窩在沙發上寫稿,男女主情深意切之時……她竟然越寫越臉紅,思緒完全投入,連某人什麼時候下班回來站在她身後都不知道。
“這個姿勢……好像做不到吧?”她忽然小聲嘀咕。
隨後一聲低沉的輕笑從身後傳來,十足戲虐的語氣:“做不到?只要你肯配合,沒有什麼姿勢是做不到的。”
“轟”桑恬的臉瞬間爆得更紅,連耳尖都紅透了……
“你、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十五分鐘之前。”他笑道。
十五分鐘之前……不就是她開始寫那啥的時候嗎?
不能愉快的玩耍了,桑恬紅着臉微微顫顫地站起來,抱着ipad就要逃跑,徐慕延長腿一邁,伸手一攬,她連人帶ipad一起跌入他懷裡。
咳咳……然後被他帶去研究新姿勢去了……
和諧時期啊啊啊啊,我們要和諧……至於什麼新姿勢(川川就不告訴你們→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