輾轉反側一個晚上沒有睡好,第二天醒來精神恍惚,我覺得這象一場夢。我不知道喬傑爲什麼這樣。我又錯在哪裡了呢?回頭想想,還是覺得喬傑是我的,得不自己。我決定去學校找她。可是我的心惡劣,表嚇人。走在青島的大街上我都不敢擡頭看人。越接近喬傑的學校,我的心越覺得受傷。就返回了青島火車站。我象一個遊魂在車站大廳裡有遊,沒有了軀殼。或者只剩下一個軀殼,精神魂魄已經留在不知道在哪裡,也許留在了喬傑房間裡,也許在青島的大街上游。我所傾盡全心的,我自以爲是的結果竟然是這樣。我沒有料到。我真不甘心。我不相信喬傑真的是不我。
回到鄒縣我病倒了,我在三中一覺醒來,發現自己體癱軟,想做起來,但是不能,就那樣躺了兩天兩夜。同宿舍的秦曉東給我買了飯菜,餵我,但是不能吃,吃了就嘔吐。我得了什麼病呢?我是要死了嗎?了幾天,到第三天半夜,我掙扎着折起,慢慢地扶着沿下了。然後伏着宿舍的牆慢慢地挪東我的腳。我還不能行走。只能一點一點地挪動。練了幾個小時,能行走了。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病,如果是病,我爲什麼沒有吃藥沒有打針就好了呢。如果不是病,怎麼這幾天是這樣
?繼續給學生上課,我知道我有一雙大眼睛,一雙憂傷的大眼睛。我的眼睛象兩個傷口,憂傷地看着窗外。就這這過來兩個星期。我給喬傑寫了一封信,信中說我不該發火,我做的事無法挽回。覆水難收。
然後我又去縣城郵電局,在公用電話亭裡給喬傑的學校打電話。
我說對不起。她輕鬆地說沒事。接着她說你在青島嗎?
她以爲我會再去青島嗎?她認爲我醒悟了,正在青島要找她。
我怕喬傑難過,想讓她平靜,就又寫了一封信,在信中說希望你恢復以往的寧靜。
二十多天後我第三次去青島。
這次逃票出站,沒有沿着鐵路往回走很長的路,因爲我發現了一個容易出去的地方。是一段低矮的圍牆。我爬上圍牆,站在牆上,縱一跳,下意識地揚起兩隻胳膊,象只黑色大鳥,一個正專心在牆外的垃圾堆中尋找東西的人驚恐地看着一團黑影從他的頭頂高高地落下;而他也嚇着了我,使我大吃一驚。
我在火車站附近的一條街燈下站住腳,從包裡摸出一張青島旅遊圖。旅遊圖還是上次來這裡時候買的,一直留着,這次作爲備用品隨包帶着。於是憑地圖他坐車到了喬傑的學校附近。看到附近有一家賓館,叫匯文賓館。賓館是一座四層樓,賓館樓的前面懸掛着一排排的小彩燈,有幾千顆。這是個中等型的賓館。應該算不上星級,但就是這樣的我都不敢去裡面打聽,住一晚一定也貴得很。喬傑就說過。我過路人似的從賓館前走過,向裡望了望,然後又走回來一趟,確定不宜住。我明白了:凡是地圖上標出名字的賓館都是條件好,價格高的。上次住的那樣的私人旅館,地圖上肯定沒有。
我便想再找個私人旅館,可是轉了一大圈,沒有找到。這塊區域,街上沒有燈。商店和住戶也熄燈了。所以,碰到一個大個子醉漢,搖搖晃晃,走走停停,肚子一一打嗝。我有些害怕,遠遠地躲着繞過去。
終於找到一傢俬人旅館,八塊五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