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黑吃黑
小小女孩不過一米五二身高，卻擋住白雪眼前的光。張揚的宣告讓白雪臉上最後一絲紅潤之色褪去，轉爲煞白。
白雪沉重的閉下眼，睜開之際眸子蒙上淡淡的水氣。
“他幫你求情，你還難爲他，你的心好髒啊。”
悽然哀嘆沒喚醒呂安如的良知，倒如同肝腸斷的離別曲，勾起白馬的悵然心酸。
“白雪，沒關係。東方夏國有句諺語說得好啊，螻蟻尚且貪生。人求生屬於本能，我只希望她了結完我，能放過你。”
白馬側頭凝望呂安如，滿目的奢求，低聲說：“請你務必答應我，可愛，”的少女。
呂安如用鷹頭劍柄重重戳下男人滑動的喉結，呵斥打斷吵人的感情抒發：“閉嘴，煩人。”
擡劍衝準備奪劍的白雪挑挑細眉，警告：“離遠點。”
白雪沒做到前幾次的聽話守信，奮不顧身地趕在呂安如擺回劍刃前用手握住。
血從她手心流出，滴入王子的衣領中。
“是我要殺你，你可以拿我泄憤。”
無畏的宣告亦如白馬煽情的吐訴，呂安如輕哼聲，不客氣地抽出劍，推遠白雪。
重新桎梏好想跑的男人，道出因系統設定。
“其實PLK有專屬的直譯詞，代表激酶。爲一類生物化學裡的分子，從高能供體分子轉移磷酸基團到特定靶分子的酶，這一過程謂之磷酸化。說通俗點啊，代表刺激之下完成的變化。”
小鹿眸子垂下看眼白馬，隨即目光冷冷地凝望住白雪，兩人臉上的神色全保持困惑不已。
但細枝末節的小地可以看出有個人在裝，在她視線投去之際才做出微微睜大眼睛、呼吸變重。
呂安如嘴角嘲意加重，徐徐往下說道。
“這個詞單獨拎出來，看似與你們毫不相干，若結合整體來分析，絕對貫徹所有。L在漢語和英語中，全代表連接詞link和Lianjie，意思公主和王子有一人會在刺激下變成殺手killer。相信學院裡很多人被你們誤導，在等待殺手出現的過程，反被你們清理出任務。說的欠缺嚴謹，該說被他完美的安排清理。注意哦，清理這裡打雙引號。”
白雪早無心聽呂安如解析，烏黑眸子中的陰鷙吞噬掉了所有善良。
假如視線具有攻擊力，呂安如手早折斷千百回了，該說她早死過很多次。
呂安如平靜直視白雪，用劍鋒磨磨王子白皙的頸部，兩下磨出破口，汩汩淌出的血滴加重剛剛留下痕跡。朝遠處伸手指下，示意保持距離。
鮮亮刺目的紅色刺逼停白雪步子，可呂安如並不滿意，再朝遠處擡擡下巴。
白雪咬住下脣，捏拳後退兩步。
呂安如拋去讚賞的媚眼，及時給與表揚：“對，聽話多好啊。聽話了，說不定我就能按原定規則放過他，殺你了。”
白雪再退兩步，激動地說：“我不明白你說什麼，但只要你別傷害他，我會配合你。”
“是啊，你當然不明白了，”呂安如別有深意的重複完，幽幽低聲嘆道：“哎，在他的重重套路之下，你早快退化到失去自我靈識了。”
“白雪不用再說了，照顧好自己。”白馬閉上眼，一副等死的決絕。
“我讓你說話了嗎？”
呂安如不耐煩地握住劍柄，狠狠捶在白馬肚子上，捶得白馬脊背彎曲，連連嘔血。
“我是心臟，總比你眼瞎強，爲這種爛人一次次充當殺手反被殺。睜大眼睛看清楚，誰真正在關心你。”
劍鋒一轉，刺進白雪心口。
淒厲的‘啊’震耳迴盪，呂安如鬆開鉗制白馬的手臂。
白馬望眼癱倒在血泊裡的人，痛苦的神色僅僅維持一分鐘左右，轉頭衝呂安如欣喜道賀。
“恭喜您完成懲罰任務。”
“哈，說反了，該我給你道喜纔對。我一直好奇，明明白雪直接殺掉我，不給我去推測判斷的機會，你們取勝希望更大。但你卻始終想把我誘導去重新選擇，苦心經營這點，想必你是圖一件事啊。”
呂安如皮笑肉不笑地鼓鼓掌，食指點在下顎，微微擡起頭，陳述出記憶中的規則。
“第三次世界大戰後，進化規則改變，萬物在特定的時間內突破原進化方程便可成靈。我記得懲罰NPC由故事本身書靈負責，書靈在屬於自己故事中擁有本體。出局者給與的好評可以兌現讚賞卡，收穫足夠多的讚賞卡能擺脫故事約束。”
刻意頓頓，關鍵時候伸伸懶腰，話頭一轉阻斷白馬試圖解釋的念頭。
“再往長遠點角度看，由於各個國家乃至星球貨幣各異，於是星際聯合國推出讚賞卡。比真金白銀值錢的讚賞卡，只要攢得夠多，買下現實中的靈體附着體。你辛苦營造出全爲出局者考慮的好人，甚至不惜百般欺騙老婆，正是爲此啊。”
呂安如瞄眼白馬，那抹討好的笑容凝固在嘴角，滿意收穫白馬臉上表露出的真情實意錯愕。
“開始讓老婆配合你任務，告知共同努力存好評換讚賞卡。想來後面，白雪被殺的次數多了，進化退變，你便更省事了，告訴她女巫派來殺手僞裝成問路之人。你被挾持不方便說話時，會用暗號告訴她。我沒猜錯的話，暗號乃是可愛的少女或少年。出局者重新選擇任務等於任務失敗，回去還能給你好評。一次得到兩筆收入，得好好誇誇你個大聰明。”
毫不客氣的奪走對方開心，掛上自己嘴角。慢悠悠繞到王子身後，用鷹頭劍柄戳戳他僵硬的後背。
“說到此處，你應該知道怎麼做了吧？”
甜糯的聲音環繞在耳邊，白馬側眸正巧看到重傷過他的劍柄。
再往下看，是呂安如踩住白雪屍體的腳，本能打個激靈。
“若任務失敗會損失累積的30%讚賞卡，我說個很簡單的數學題，少20%比少30%強，你覺得呢？”呂安如貼心提醒。
軟綿綿的話加重白馬恐懼，只是在恐懼中多出一分厭惡，乾笑問：“請問可愛的少女，我是遇到黑吃黑了嗎？”
“黑吃黑，”呂安如細品下，認同：“這個形容詞不錯，挺貼切哦。你給我吧，只要卡給我了，我就不殺你。”
“好吧，我給你。”
白馬無可奈何地重重呼出一口氣，張開手，輕觸上手心中淡藍色的按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