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安如打開微機,進入考試節目,選擇冬季期末考試,查看具體安排。
艾拉比較心大,繼續關注於病房內的情況。
Ar眼鏡呈現出葉路回到病房,老大拉着他一起拜了拜,葉路坐在牀中間的凳子上,貼心給老二老三一起餵飯。
老大扶牆慢慢走,自行做免費的康復運動。
經過幾天相伴,兄弟仨早對葉路沒了戒心,葉路餵飯同時,與他們聊些有的沒的,繼續拉近關係。
幾句閒聊扯過,老二和老三再次對葉路的康復神速表示羨慕,葉路藉機很不經意的提起主題:藥。
於是,經過長時間鋪墊,設定好的引子如同成熟的紅蘋果,隨時可以採摘。
這幾天雖然李子和李易蘭表兄弟沒明着找麻煩,可背地裡挑得事情很多。比如遇到去論壇吐槽倒黴的人,李子就開帖旁敲側擊,其實XX喜歡在南廣場練習咒術。
爲了彰顯事情的真實性,總把自己擺在無辜位置上,編造出之前他們無意被錯傷的謊言,還有上上次客家兄弟受傷的事情。
導致很多人看待艾拉和呂安如目光變得很怪異,蓄意引導的話題把牟心悅捧爲錦鯉甜妹,把她們則貶爲黴神閨蜜。
妖風越吹越兇,傳着傳着傳到離譜程度,好多組裡人一旦月考成績不理想,就有祝淼派來的內奸冷嘲熱諷暗示,問題存在於組長和宣傳委員。
人與人就怕心裡有成見的疙瘩,疙瘩打結容易,消除不易。
咒術派難修且難得,能修得大成者向來藐視旁人,似不願在俗事浪費時間。
蓮花對呂安如尚算給幾分面子,除此之外基本視若無睹,包括艾拉。
人的喜歡和討厭互通,遭遇到冷漠,自然會把咒術派與恐怖、不擇手段畫勾。
各種胡言亂語滿天飛的情況下,近幾天申請退組的人爲前三月倍數。
艾拉不問則以,稍稍問下具體理由,收穫回答可謂千奇百怪。
關心和相勸全無法留住對方,反而加重退組決心。
所以當聽到終於走上正軌的話題,艾拉搓搓手,不住哈出熱氣。一半凍的,一半激動的,等了盼了幾天,心裡的激動程度早不亞於當事人。
側頭看向呂安如,雀躍問:“安如,等他們聊完,我開小號去論壇發帖說丹藥特別有用,幫忙宣傳宣傳吧?”
“別吧。”
簡單兩字澆滅艾拉一半熱情,再見呂安如早取消Ar眼鏡模式,正目不轉睛的刷微機看考試安排,艾拉剩下的熱情又涼了不少。
“安如,你打算取消計劃嗎?”艾拉小心翼翼的問。
“沒啊。”
又是兩字回答,艾拉抓狂地兩手撓撓頭,用胳膊肘碰碰呂安如,申訴委屈。
“你專心點和我說話嘛,考試安排知道時間就好了啊,有必要這麼認真的翻來覆去看嗎?”
“呃,我在算場次安排,得合理用極限安排好考試,才能不掛科。”
呂安如隨口答完,在艾拉納悶的發問‘什麼’中怔愣住。
晃神兩秒,改口圓話:“我意思得制定份突擊背書攻略,考試從1月5開始,到1月11號結束,接連一週的排擋很滿很擠呢。咱們剩下20天左右可以努力,光背理論知識就得消磨掉一多半時間。”
體能比試每天一場,期間穿插了三場理論知識的筆試。
“是啊,我還好點,最少平時記點,你作業全是帽子在寫,每次考試光靠臨時抱佛腳。前幾天高櫻還和我說呢,其實如果你理論考試仔細面對,成績靠前些。體能比試能和人好好打,很多格鬥社的人還是願意和你好好相處呢。”
艾拉掏心掏肺幫忙出主意,呂安如淺笑笑表示領情,卻未正面迴應,只低頭鎖屏微機。
呂安如只是不想說,但在時刻用母愛關心她的艾拉眼中看來,她的狀態消極且低落。
唯恐她徹底一蹶不振,艾拉腦筋轉轉,找出新的話題。
“咱們想點好事吧,好歹在考試前夕的元旦,有一年一度歡慶會呢。”
用積極樂觀的語調開心說,說到一半,神色中滿載自豪,自賣自誇道:“這次歡慶會主題在網上投票呢,照例好多文綜和治癒社狂拉票,希望辦成才藝比拼。不過我估計啊,他們票數照舊比不過我們大法社,誰讓我們人多呀。”
得意地扭扭身子,卻聽耳邊傳來兩聲警告。
“噤聲。”
“小點聲。”
呂安如一板正經指指新戴上的AR眼鏡,示意留心看。
艾拉想起本社光榮時刻,早心馳神往的提前憧憬起元旦歡慶會。
心情使然,應景的輕哼起歡快小調。
哼出一句,耳廓上控制板響起嘀嘀嘀的調控聲音。
“安如,你好獨權啊!”剛抱怨完一句,病房裡的對話通過耳機炸響在耳邊。
老大問:“這藥這麼神奇,那我們買十天的量吧,葉子你確定十天可以治癒我兄弟吧?”
葉路淡定如常的回答:“每天堅持服用三顆,應該會見到效果。”
通過直播可以看出,老大思忖片刻,咬牙做下決定:“好的,我們信你,買60顆。”
葉路從兜裡掏出棕色玻璃藥品,再拿出個空瓶,一顆顆倒入空瓶中。數得極爲細緻,滿臉童叟無欺的憨厚樣。
客家兄弟仨呈現出截然不同的樣子,面色沉重,互相交換幾個眼神,全在推脫責任。
最終和葉路聊天最多的老二扛下炸藥包,整張臉憋到鐵青,實在憋不下去,問道:“那個,葉子,我們能不能和你麻煩個事情啊?”
“可以啊,你們說。”
葉路應完,良久沒回應,擡頭疑惑看向三人。
老大早走到門邊,背對他們,似乎覺得下面要討論的話題過於丟人,無法面對。
老三狀態相似,羞紅了臉看向窗外。
老二雙手捏緊被罩,‘呃’了好幾聲,用極輕的聲音說:“藥錢能先付一半嗎?我們知道你弄來藥不容易,我們放假打工還你,可以算上利息。實在兜裡太緊張了,又要必須參加期末考試,不能全場缺席啊,那樣等於掛科。”
葉路盯着三人愁苦又怕給他添麻煩的樣子,心裡有種說不出的發堵。感覺自己的行爲好像惡地主,搶走窮人家最後幾個饅頭,還設套騙窮人自願簽下賣身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