帽子面紅耳赤想解釋,可他一旦張嘴說話,等於自動承認莫須有罪行。
着急的扭轉毛茸茸頭顱,看向呂安如,用眼睛狂往艾拉和羅莎處瞟,暗示:私人恩怨矛盾放放吧,別耽誤正事。
讓提醒下,呂安如本有幾分着急,當踮腳尖看到穩定一幕,眼底緊張散去。三名大漢如活見鬼般倉惶逃走,隨後艾拉扶住羅莎急急離開,遠離人羣聚攏反向。
呂安如緩緩放鬆環抱住帽子的手,擺明準備添油加醋給他推向絕境,等看好戲的決定。
帽子心態繃不住,又不能表現得太明顯,否則會暴露他能聽懂人話這點。
指責聲音愈發高漲,其中有個國字臉的男人尤其特別氣惱。若非聽過呂安如倒拔魁梧壯士的傳說,早把帽子扯過去就地正法了。
對方雖是畏懼於呂安如,但心裡不爽同樣無法抹滅。
無意發現圍觀人數增加,準備看紅髮女郎的人們轉頭過來這邊了,而且多數向着光明一面說話。
得到輿論幫助,心中自信猛增。
朝前邁出半步,充當代表發言:“既然人贓並獲,我建議給做壞事的狗精送往沙噩之島。”
熟悉且恐怖的地名道出,人們紛紛不寒而慄地倒抽口氣。
太平洋西南部有座孤島,名叫沙噩。黑迪斯重監坐落於那,重監裡擁有最精銳的特種戰士,看守着最窮兇極惡的犯人。傳說若有人能從黑迪斯成功越獄,他曾經所有罪惡都將得到寬恕和清除。可惜啊,從未有過先例。
偷窺這事,往大里說,差勁到極致。尤其在學校裡,會給好多未成年女孩子留下不可磨滅的心理傷害。
問題在於最大隻能說到此,縱使月翔建在最強之國的都城,需要在校規之外遵守夏國法律。
然而夏國法律沒有一條針對偷窺設立,一般抓到屢次偷窺的壞蛋,會送往治安局受教育改造三個月到半年。
一下拔高到要進黑迪斯的地步,多數人全當笑話在聽。
幾個女生望着嫌疑犯帽子,黑色圓溜溜眼睛裡面淚水汪汪,恐懼地發出低低嗚咽聲。
行爲舉止和普通小狗很像,害怕又不明白人們爲什麼生氣,與三個受害者所說的狗精不同。
女生中有個很喜歡小狗的汪星人,終是不落忍,幫忙說話:“這隻黃狗好像家養寵物啊,呆萌蠢蠢噠,不像智商高的狗精。”
聞言,挑頭男人不幹了,據理力爭:“怎麼不像啊,明明就是這隻!我聽人說了,狗精一身黃毛,四肢短小,肚腩肥大。你們看看,特點全對上啊。”
條條證據列出來,前排圍觀人們臉上漫過不同程度的笑意。
幫忙說話的女生既然表明立場,於是再次偏護道:“你說這種特點好普通,很多田園犬具備啊。”
其他人看熱鬧不嫌事大,跟着起鬨。
“就是啊,李子你聽誰描述的特點啊,把她喊出來當場認認多好,是非黑白立馬顯現。”
“對,喊當事人出來吧。難不成是你女朋友,你怕丟人?”
玩笑話無心戳中李子痛處,國字臉轉爲煞白,甩去一記怒目瞪視,將氣氛變得更微妙了。
幫忙說話的女生抓住機會打圓場:“而且咱們就事論事說,扯黑迪斯太離譜了吧。”
女主無非想調停事情,喚醒李子冷靜。
誰料李子自尊心加疑心作祟,以爲有人知道自己女朋友被偷窺,咬死有利點反問衆人:“難道咱們還要保護鑽法律空子的畜生嗎?我就問一句,侵害未成年少女身心健康的罪犯,難道不該嚴懲嗎?”
衆人默然無語,的確,他們非受害者,沒有理由替對方做出原諒。
幫忙說話的女生還想多勸兩句,被身邊同伴拉下衣角。
同伴瞥眼呂安如,貼近女生說道:“等事情真相明瞭再說,最少等嫌疑犯和同夥表表態啊。”
明明做出要說悄悄話的動作,吐出的聲音卻讓小範圍的人全數聽到,包括呂安如。
呂安如扛下所有人投來的目光,其中最多的是好奇,其次是等待,全不敵少數幾人的憤怒銳利。
垂眸望眼帽子,看得帽子如芒在背。
老實承認,他很害怕。若呂安如發揚六親不認的魔女本色,把他交出去,他可以想象自己的後果。
屆時他倒情願進黑迪斯,最少會有正統的審查環節。倘若落在那個叫李子的男人手裡,估計會被折磨到死。
他要是暴露能力,同樣會很慘,估計被抓起來做研究。
快速權衡完,當機立斷的用小爪子在呂安如手心寫過一行字:對不起,我錯了。
面子算個屁啊,只要安全無虞,有的是機會找回來。
“作業。”
酥軟的聲音冒出突兀名詞,聽得衆人納悶加重。
“什麼?”
“你在和誰說話啊?”
李子擡手指向呂安如,借題發揮地激動喊道:“大家看看,我說她懷裡的是狗精吧,我剛剛明明聽到他們對話了。這會她肯定不可能和咱們說啊,八成在給狗精打暗語。”
帽子特想咬人,可危急萬分情勢之下不能衝動啊!
氣得用小爪子再次寫下承諾:原價,做人厚道點吧,別再壓榨了!
短短几秒,談判進入白熱化階段。
可是事實很殘酷,割地賠款只換來對方不屑一顧。帽子又氣又沒招。表面做出可憐的受驚模樣,往呂安如懷裡鑽。
偷摸裡,不停用小爪子畫字:我要讓抓走了,你爸媽能放過你嗎?
威脅擺出,只覺固定他身子的手又鬆開幾分。心驚肉跳地丟掉原則,正要自戳幾刀的寫下‘不要卡’三個字,呂安如兜裡微機震動起來。
呂安如拿出一看,面色轉爲凝重。
下刻擡頭直視李子,漠然問道:“親啊,你晚上吃撐沒處發泄,準備亂抓人過去哄女朋友開心?”
李子望着呂安如十足的底氣十足,再聽她賊喊抓賊的脫身言辭,登時怔在原地。活了十幾年,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被朋友推把才清醒過來,想到自己和女朋友纔是受害者,強撐起氣勢質問道:“你敢說你們剛剛沒聊天嗎?咱們學校可都有監控,如果調出來,你覺得你跑掉嗎?”
呂安如斬釘截鐵回答:“不能,你沒聽錯,我就是在和別人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