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抓老鼠
盛冥手放在感應水龍頭下方，進行科學六步洗手法。
認真無比，猶如帶呂安如過來只是單純想洗洗手。
呂安如納悶注視片刻，正打算放棄等待，就聽對方沉聲說：“你也洗洗吧。”
杏眸透過鏡子往遠處瞟眼，呂安如隨對方銳利眸光看到蘇芮。她坐在休息長椅上，雙手捧着滿瓶蜂蜜水。
一口口吸着，表面像在享受甜美飲品，實則觸角一個勁朝他們所在的洗手間方向晃。耳朵豎起偶爾顫動下，在接收音波。
呂安如按照盛冥建議，同樣把手伸到水龍頭下面，搓動手面。
兩人重複相同動作，直到有新的人解決完內急問題，出來站在他們身邊加入洗手行列。
“老鼠鑽進男廁了。”
盛冥用老家土話告訴呂安如。
呂安如猜測可能三個人制造的水流聲，能短暫干擾大蜡螟聽力，忙用土話回問：“偷東西的賊鼠子最討厭咯，需要抓嗎？”
“他剛聞到腥，在我們旁邊轉呢，下步引鼠出洞。”
盛冥說罷，結束洗手，抽張幹紙巾擦擦手，丟入自動垃圾桶，靠在旋轉走道的拱形琉璃牆壁前等呂安如。
呂安如從水龍頭下抽回手，插入服務小機器人內倉。小機器人先吹出熱風，完後給她手面手心均勻塗好護手霜。
一切完成，呂安如垂下雙手，不忘忿忿喝罵：“臭老鼠，別以爲溜得快就能逃出法網。等着吧，早晚抓到你。”
擡眸望向第三個洗手的人，對方始終在詫異偷瞄她和盛冥。
呂安如指指他背在身後的收納包，好心提醒：“把包放在能看到的地方吧，小心讓玄鐵刀劃破。”
金髮碧眼記者如臨大敵，保護隱私般匆匆把包轉到身前，雙手護住。
呂安如滿意朝對方點點頭，轉身偷笑下，走向盛冥。能參加此處座談會的記者全是精英，職業嗅覺敏銳，必須打消對方探尋的好奇心。
兩人迴歸小隊，見剩餘七個組員人手一瓶冰鎮飲料。
呂安如恨鐵不成鋼的瞪眼七人，出行前反覆告訴他們，儘量別買館內的飲品食品。
戴啓陽推推四月，示意由能言善辯的文綜來解釋。
四月擡手給耳邊碎髮勾入耳後，不經意露出手環和月翔電子錶。
望見電子錶，呂安如明白對方想表達什麼，四月用電子錶附帶功能檢查過飲水安全。
戴啓陽展開收納包，幫忙證明：“這裡好熱啊，清涼劑還被沒收了。”
呂安如望眼收納包，雜亂的上層中躺着空水瓶。
推把戴啓陽包，將其合上，仰頭眺望牆邊排風口，抱怨道：“室內溫度太高、溼度太低了。”
蘇芮好脾氣地解釋：“飛禽和食肉的生存環境是完整還原巴赫大草原，兩個館區比別處要溫度高些，請諸位隨我前往食草動物館，那邊溫度和溼度非常舒服。”
一行人來到食草動物館，呂安如和盛冥默契擠在人羣正中位置。
四月很快在提示區域找到王牌進化體，給大夥描述。
“它身子像一堵牆，四肢如石柱，脖子修長，能輕鬆吃到新鮮樹葉。”
這次的變異動物無需四月詳細介紹，隊員看得清晰無比，大體格特徵太明顯。
就差站在大夥面前直接公佈出答案了，呂安如和盛冥對望眼，盛冥微搖搖頭，手指來回擺動兩下。
呂安如明白他暗指何意，猜謎動物讓換了，唯恐他們繼續猜錯，答案與老鼠精所給的不同。
四月摟住戴啓陽胳膊，制止他冒頭回答。
七個隊員和蘇芮眼巴巴凝望着兩人，等他們張嘴道出幼兒園小孩都能回答的問題。
盛冥眯起遺傳母親的精緻杏目，眺望食草動物館正中位置，提出質疑。
“根據我們參觀上三個館的經驗，我認爲月記者描述的動物太明顯了，不像王牌進化體。大家請看三點鐘位置，有隻墨黑色怪物，它形似老虎，擁有一雙巨大翅膀，與夏國神話中兇獸窮奇非常相似。我根據前兩個王牌變異動物大概摸出南一夢性子，他對夏國神話比較癡迷。我猜測他想用兩個食肉動物創造出一個食草動物，從而告訴我們，很多事情不要光看錶象。”
蘇芮抹把額頭細汗，讓盛冥氣場以及縝密的分析能力鎮住，強撐冷靜解釋：“您說得沒錯，上月之前虎翼獸是食草館的王牌。”
“上月，”盛冥玩味十足地重複，按照對方引導方向往下問：“你意思這月王牌動物變了？”
蘇芮驚恐地擡手擋在嘴前，一雙觸角劇烈晃動兩下，隨後無力耷拉在臉頰兩側，完美展現出說漏嘴怕受罰的神態。
盛冥反其道爲之，不接受送到嘴邊的肉。
“伱們爲了暗箱操作刪選出合適人羣，可謂無所不用其極啊，我懷疑你在故意引導我判斷。我堅持你口中的虎翼獸纔是食草館王牌變，它由兩隻食肉動物組成，老虎和安第斯禿鷹。”
蘇芮害怕表情掛不住，有點急躁地問：“您確定嗎？”
盛冥運籌帷幄地點下頭，然而蘇芮宛若沒看到這個確認動作般，略帶哭音地說：“根據館內規則，請您正式回答我，是否確定剛剛給出答案。”
瞅着蘇芮快下跪哀求的樣子，呂安如比較厚道，建議：“要不再想想？”
“對，我感覺這月換成大象和長頸鹿融合體了，而且這兩全是食草動物，通過它們融合出新的食草動物，更符合生物進化論啊。”四月認定數據給出的答案。
“我同意，還是選大象這個吧，我的直覺告訴我這個靠譜。”戴啓陽裝腔作勢附議。
蘇芮沒法直接干預結果，只得雙手合十閉眼祈禱，不難猜出她此刻的願望。
盛冥掃眼圍身旁衆人，傲然挑眉，“剩最後次機會了，你們敢打包票嗎？”
衆人面面相覷，隨即沉默了，沒人敢挑釁總指揮權威。
呂安如哈笑笑，讓盛冥做決定：“你說得算。”
退後幾步從盛冥眼前消失，以此表誠心。
千鈞一髮之際，人羣外有人大聲提醒：“上隊猜大翅膀都離場了。”
規則要求旁人提醒不許帶名字，違規會取消提醒人和被提醒隊伍的資格。
對方非常機智，挑出明顯區別特徵，答案昭然若揭。
爲了獎勵他的機智，呂安如右手掐住他脖子，給他帶到人羣中心位置。
左手從他衣領口揪出身份牌，望到熟悉名字，把身份卡朝前亮出，展示給大家看。
展現一圈，沉臉大聲呵斥：“小偷，你偷我身份牌！”
盛冥兩指捏住老鼠精頭頂，手心燃起威懾力強大的三昧真火，與老鼠精頭皮只保持3釐米距離，防止他變回原形溜走。
四月機靈上前，戴好手套取掉老鼠精腕間手環，與身份牌一起裝入密封袋，塞進呂安如粉包。
呂安如拉好拉鍊，冷然直視蘇芮，說：“請你們總管過來聊聊吧。”
蘇芮怔愣住，木納取下掛在胸前的對講機，鄭重表態：“我現在讓保安過來。”
呂安如手快地壓住對講機【取消對話】按鈕，奪走對方對講機裝進粉包，不肯妥協的堅持。
“讓你們總管過來，這人偷我身份牌，僞造我手環。他出現在此處證明昨天同樣有參會，今天再次進入還圍繞我們身邊轉悠。我有合理理由懷疑，你們和他狼狽爲奸，企圖危害我們人生安全。我現在需要你們給我個解釋，否則明天此事將會登上各大媒體頭條。”
撂狠話同時，呂安如取出微機，拍攝照片留證。
蘇芮百口莫辯，雖然南一夢告訴她，盛樂有可能是呂安如，但存在假設的事情，她無法承擔相悖可能性的結果。
萬一盛樂就是盛樂，生物所將會面對空前絕後的輿論壓力。
飛快權衡完利弊，讓步同意：“好的，您們隨我去見總管吧。”
“不行，前往全是你們高層的地方，我和組員們更沒安全感。而且這人要真是你們派來的奸細，我怕你們殺人滅口，我們單獨需要審問他的時間。”
呂安如斷然拒絕，擡手指向休息沙發區，說：“我們既然想討要公道，自然不會離開，我們在休息區等你帶總管過來。衆目睽睽之下，諒你也不敢蠻橫胡來。”
“別靠近。”
蘇芮大聲喝停衝過來的警衛機器人，扭頭給防備心極重的女人做出保證：“好的，請您們相信我們研究所，絕對沒有做危害參會者的事情。勞煩您們在沙發區稍等我下，我去與總管稟報事情，請他親自帶上證據前來處理事情。”
“嗯。”
盛冥給老鼠精押到沙發區，呂安如和四月充當場控，給人家解釋的過程中順道委託大家別離開太遠。
“我身份牌昨天丟失，我當是我粗心遺忘在哪裡了，萬萬沒想到讓人偷了，而且研究所居然沒檢測出冒名頂替之人。”
“是的，麻煩大家保持距離，給我們隊長留出可審問的空間。”
兩個甜妹先後委託，博得附近參觀人羣保護欲，紛紛答應：“好的，我們站在這裡，等研究所給出合理答覆再離開。”
“我同意，這事太危險了，我昨天有個新買的攝影機丟了，肯定和你們抓到的小偷有關。”
“研究所禁止攜帶設定誇張的違禁品參會，他們檢查時裝出很嚴苛的樣子，實際在給小偷打掩護啊，太過分了！”
“對，必須要個說法才行，我今天丟了兩枚古金幣呢！”
呂安如拉近四月，低聲交代：“維持好他們關係。”
南柯在介紹說過‘歡迎來到他的王國’，通過這句話證明他很在意口碑和地位，有這些保護罩在，希望能降低他發瘋的機率。
得到四月點頭，呂安如走回審問現場，貼近盛冥問：“套出有用信息了？”
“沒，他滿嘴跑火車，而且身上紋滿反咒符，沒法用吐真咒。”
盛冥掀開老鼠精鴨舌帽，熟悉的臉龐一出現，呂安如怒火重燃。
老鼠精停止應付盛冥的胡說八道，饒有興趣盯住呂安如，笑得不懷好意：“哈哈，你讓盛家保護得挺好啊。可惜盛老虎早不復當年威猛，一年前我老闆讓我把叛徒送到你們面前，盛老虎居然留他活口，哎老虎已經變成病貓。你們不該給南柯翻身的機會，秘密讓他發現可不得了啊，你看他瘋子般創造出多少孽障。”
盛冥朝下壓壓手，低喝道：“沒讓你回答的問題就閉嘴，說，誰安排你來的？”
逼近熱度燒得老鼠精直跳腳，求饒：“早說了，盛老虎，哦不對，我老闆是盛老貓的朋友。”
縱使危險不容忽視，可望着呂安如的雙眸仍透出濃烈興趣。
下秒，呂安如腦海中浮現出尖細聲音：“你想知道盛家在你身上隱藏了什麼嗎？想知道南柯從你身上得到什麼秘密嗎？帶我逃走，我會給你公開所有信息，包括困擾你多年的怪病原因。”
呂安如深深望眼盛冥，手摸向粉包。
腦子裡誘惑性十足的聲音再次出現：“對，拔出銀滄虛砍向盛冥手，他不會反擊你，你趁機帶我跑向七點鐘位置，那裡的緊急通道有個暗門可直通外面。”
呂安如躊躇不定的手落回身側，握拳捶下老鼠精會蠱惑人心的嘴，譏諷道：“你馬上就要說動我了，可惜棋差一着。”
老鼠精不該提起盛冥不會反擊她，外人能察覺到的在意感情，她自然不會親手摧毀。
緊接着，她腦海中浮現出老鼠精歇斯底里的呵斥：“你個白癡，錯過這次機會別想得知秘密完整原貌了！”
呂安如嗤之以鼻地‘哼’聲，瞥眼電梯口，朝老鼠精吐吐小舌尖，“不好意思啊，我同樣信不過你。看遠處，南柯親自來了。既然你老闆和他是仇家，那把你交到他手裡，場面必定很精彩哦。”
“放開我，你們不想活了少拖累我！別天真了，這些普通記者根本攔不住南柯。姓南的能在短短一年能取得各方機構認可，手段遠比你們所想骯髒。”
老鼠精在盛冥和呂安如腦中大喊，瘋狂掙脫身子，唯恐說不動兩人，再次拋出核心重點：“你們注意他手裡拿着什麼東西啊！若有命出去，不妨查查給他認證的機構首腦還有幾個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