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偉大的院長
呂安如給艾拉打個手勢，艾拉帶領生美娜、高櫻遊向吳昊指定位置。
門被艾拉和雙生子利用水怪破壞了，她讓艾拉就在入口處等待。
她則兩個牢房之間來回遊蕩，吸引水怪注意。
察覺到水流逐漸變湍急了，她抓住原水牢門把手。有護目鏡，水中視力如常，定定望着水怪飛速逼近面門。
直到雙方剩下一臂長的距離，呂安如伸手將引爆黃符貼到水怪頭上。如同小魚般靈活，從水怪大嘴邊逃脫，雙方擦身而過。
水怪甩不掉兩眼中間的發熱黃紙，暴躁追趕始作俑者。
呂安如擺動四肢，游回小組三人所在位置，朝前推推手、再朝左擺下手，隨即往假牢籠入口上方游去。
水怪剛要緊追呂安如不放，望見艾拉，可能記起不久前剛被艾拉利用。
黃紙和撞傷相比，艾拉的仇更大些。
更改遊行方向，找艾拉尋仇。
呂安如讓她往甬道里面稍稍遊點，水怪跟上立馬逃出甬道，可艾拉並未按指令行事。
水怪近在眼前了，艾拉纔開始往裡遊。
擺明放棄逃跑時機，呂安如猜出艾拉所欲爲何，在學習吳昊等人捨生取義呢。
在心底大罵聲傻丫頭，擺動四肢遊向艾拉，伸手抓住艾拉之際，一股強勁衝力將她們推入死路。
水怪追進甬道內，大頭卡住，徹底將入口封死。
艾拉一意孤行造成苦果，她非常內疚，用手指在呂安如手心劃出歉意暗號。
呂安如沒空安慰艾拉，用老辦法，劍柄敲擊牆壁傳遞信息。
生美娜和高櫻不懂閨蜜兩暗號，但能發現閨蜜兩全被送進甬道了。
齊心抓住水怪尾巴往外拽，別說成功拽出了，兩人手根本沒法固定五秒。尾巴很滑，外加水怪極力反抗，一不留神便掙脫束縛，抽在她們臉上。
生美娜護目鏡讓抽斷了，靠高櫻施以援手，勉強躲過致命抽打。
呂安如等了片刻，不見甬道得以疏通，猜出她們可能遇到的阻礙。放棄依靠別人救援，從兜裡摸出新的引爆黃紙。
由於沒法轉身，手夾住黃紙，朝後伸展。送黃紙到下半身水裡，再用蛆前行動作，原地伸縮踢腿，往後製造推力。
艱難把符送到水怪頭頂處，呂安如游到死路盡頭，用身子護住艾拉，在心裡默唸出蓮花告訴她的引爆口訣。
轟隆一聲巨響，頃刻間，宛若天崩地裂，無數碎石落下。
由於甬道空間有限，砸落重力很低。碎石並未給閨蜜兩造成身體上太大傷害，可她們處境同樣不樂觀，被活埋在石頭堆裡。
艾拉掙脫呂安如桎梏，用手狂搡大小不一的石頭。四周推搡完，把最後一絲絲縫隙填滿了。
腦子陷入混沌幾秒，做出個破罐破摔的決定，手摸向呂安如衣服兜，抽出張引爆黃紙，貼上死路牆壁。
身體擋住黃符，用嘴型告訴呂安如：‘唸咒吧。’
兩人全清楚這是保全大局的唯一機會，呂安如沉沉閉上雙眸，心底默唸起咒術。
剛唸完兩個生僻字，四周晃盪起來，遠處傳來爆炸聲。
欣喜睜開眼睛，二組在炸門了。
滿腹期待，希望能把她們這邊順道震開。
等了好幾秒，晃盪恢復平靜。光周遭落石往水怪碎肉位置滑動些許，死路依舊沒有出現新的破口。
艾拉拍拍呂安如手臂，比劃個‘別耽誤時間’的動作。
與此同時，門口位置傳來雜亂的敲打鐵門聲音。
沒有暗號約定，呂安如悟不到具體意思，但從兩重一輕的節奏中品出端倪，大膽猜測可能性。
思緒靈光一閃，推把艾拉，嘗試取走她按在牆壁上的黃紙。
艾拉犟勁發作，固執不從。
呂安如利索拔劍斬碎黃紙，集中精神默唸咒術啓動語。
下秒引發第三次爆炸，這次引爆點在甬道口。水怪半截身體被炸成血沫，阻塞的退路通了。
艾拉欣喜若狂，朝呂安如豎豎大拇指，跟隨她往後倒着遊。
其實兩重一輕的敲擊暗號不難猜意思，結合二組剛炸完的情況，想必高櫻和生美娜要來新的引爆黃紙，塞到水怪堵住的門口。
兩人稍稍游出點距離，呂安如拉停艾拉。發現部分水流涌入上次她敲碎的小孔，貼近孔洞往裡看去，密不透風的石壁出現裂縫。
機會刻不容緩，呂安如用銀滄再補一擊，這次她改用劍鋒。
鋒利的劍刃戳入縫隙，她使勁轉動劍柄，氣泡翻涌，石壁鬆動。
隨着她的撬動，殘破牆被水沖塌了，水流將她們一起衝進新空間內。
呂安如捏緊鼻子，只覺身子重重跌入深潭。
待下墜速度變緩，她放鬆身體，人慢慢浮起來，飄上水面。
先屏息閉眼，用皮膚試驗空氣質量。
感覺臉頰和四肢並未出現怪異反應，證明空氣沒有太多有害物質，睜眼鬆開捏鼻的手。
翻個身，蹬腿保持身子飄浮，順便觀察新空間。正前方遠處有塊陸地，陸地中間擺放着發出瑩瑩紫光的某件東西。
呂安如對應想起女巫咒術的能量光線，找到魔鏡了！
喜悅之情無法言表，呼喚閨蜜：“艾拉，我先游去岸邊觀察情況，你在這裡等小生和高櫻落下來。”
二隊能爲她們爭取的時間有限，必須把握難得可貴的每分每秒。
擺動手臂，用蝶泳往岸邊靠近。
游出一段距離，身後仍未傳來任何回覆。扭頭望去，水面不見艾拉身影。
恍然記起個要命的事，艾拉修煉火法怕水。經過寒假特訓，基本做到有心理準備的前提下，尚可在水裡自由活動。剛剛突然被衝進此處藏寶洞穴，想來艾拉沒時間做應對。
呂安如懊惱拍下腦門，調轉方向潛入水潭。
遊了數十米，看到躺在潭底的艾拉。身體還在，證明有救的希望。
加快速度，雙手抓住艾拉一隻胳膊，腳用勁朝後蹬。
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把艾拉救回岸邊。給其拖到邊緣位置，儘量避開魔鏡監視覆蓋範圍。
單膝跪在艾拉身側，首先幫她清理堵住口鼻的水草，隨後按住她胸腔，按壓兩次幫她人工呼吸一次。
進行十多遍重複動作，終於艾拉側頭吐出一口髒水，緩緩睜開眼睛，虛弱道：“李墨，謝謝你。”
“李墨個鬼啊，看清我是誰。”呂安如故作慍怒的說。
艾拉慘無血色的臉頰立馬浮起兩團紅雲，忘記和呂安如計較被遺棄的遭遇，羞澀解釋：“嘿嘿，是安如如呀，我當李墨在給我做人工呼吸呢。寒假我們上游泳課時，我溺水全是他給我做呢。”
呂安如沉臉問：“你在炫耀嗎？”
“沒有呀。”
艾拉欲要解釋更多，被呂安如擡手製止。
瞥眼散發森冷暗光的魔鏡，沉聲問：“你還能下水嗎？”
艾拉提起精神頭，應道：“可以。”
“你游到中間位置等高櫻和小生落下，及時拉把她們，以防她們出意外。隨即帶她們過來此處，隱藏好，注意觀察我下步指令手勢。”
呂安如說着，視線不曾離開魔鏡。兩人落水上岸動靜不小，魔鏡必然捕捉到了，卻遲遲未見女巫從魔鏡中穿越過來，證明二組成效頗豐。
“好的。”艾拉爽快答應，跳回水中。
給弱點成功支開，呂安如手握銀滄，貓腰靠近魔鏡。被阻隔在一米之處，魔鏡前方出現類似於城堡外的保護光罩。
嘗試用銀滄刺刺，銀滄如同刺進很厚的軟體硅膠裡，劍身長度不足以穿透保護罩厚度。
亦如她和蓮花預計般，哪怕成功近在咫尺，卻阻礙重重，無法觸手可及。
從兜裡拿出黃紙，圍繞魔鏡保護罩挖好一圈坑，埋入黃紙。
剛一擡頭，脖子被纖細手指掐住。
女巫不知何時從魔鏡裡走出，將她提到眼前，面無表情地質問：“霍俞派你屢屢壞我好事？”
“想知道啊？不如我們交換答案，你來說說學院裡誰給你做內線，他從哪抓到的高進化生命體？”
呂安如無心欣賞絕美高冷的容貌，在心底默唸起引爆咒語。以女巫的實力，被炸幾下死不了。若再不炸，她得先拜拜、回現實了。
每多念一字，尖銳的指甲刺入她頸部一毫，疼得呂安如沒法集中精神。
踢出比繡腿輕飄飄的幾腳，皆被女巫回以重踹。
意識漸漸模糊，隱約聽到艾拉大喝：“放開安如如。”
呂安如沒有開心感，只嘆艾拉終是沒沉住氣。
紅髮女郎剛冒出頭，女巫揮袖揚起一股邪風。下秒艾拉呈現出癡傻模樣，嘿嘿直笑。
笑着，還花癡般嘟起嘴說着：“李墨墨來再親口嘛，親人家嘴嘴。”
輕易解決呂安如幫手，女巫收緊白皙手指，鄙夷說道：“一羣垃圾，不堪一擊。我再給你最後次機會，回答我，是霍俞違背約定，派你來的嗎？”
“對啊。”
呂安如順話回答，捕捉到女巫眼底一閃而過的恐慌，趁機加大威脅：“你作惡多端，霍院長讓我來爲民除害。”
倏地，女巫眼底恐慌不復，換爲盛氣凌人的輕蔑，冷笑道：“呵，你知道自己哪裡露餡了嗎？”
呂安如被女巫掐得喉嚨又疼又癢，可又咳不出聲，修長手指扼斷她發聲權利和稀薄空氣。
“你們偉大的霍俞院長手段比我骯髒多了，身上背得人命債多不勝數。若沒他默許，我如何在學院裡吸收學生能量？”
女巫手勁加大，臉頰貼近呂安如耳邊，吐出淡淡屍油味怪香，“好可惜啊，你明明離真相很近了，卻因盲目信任錯過唯一瞭解真相的機會。你的能量和這裡的記憶，我會吸收掉，繼續幫你偉大的院長隱瞞他黑色交易。”
“挑撥離間在我這裡不好使啊。”
呂安如用盡所有力氣吐出一句話，引得女巫譏諷之色加重。
就在這時，保護罩外圍連續發生劇烈爆炸，呂安如趁亂掙脫女巫控制。
身子被熱浪彈遠，腦海浮現出身軀佝僂的老頭面容，有點醜，有點滑稽，但唯獨沒有陰險狡詐。
生美娜把她救回岸邊，她看到魔鏡位置一片火海。
疑惑望向艾拉，艾拉讓盯得有點不好意思，指指高櫻說：“是她的建議啦，她讓我裝成受控制的癡傻樣子。等女巫對我們放鬆警惕了，我再出手。”
“高櫻相信你一定可以引爆炸彈，讓我們堅持等到最佳機會。我給艾拉神庭、承漿兩處穴位施針了，她能抵達女巫兩次左右的致幻咒。”
生美娜抓住機會，借吹捧高櫻順道彰顯自身辛苦。
“嗯，謝謝你們。”呂安如客氣感激。
生美娜連連擺手，追問細節：“套出你要的信息了嗎？”
“沒有。”呂安如沉重搖頭。
有的信任刻入骨髓，可當這種信任出現裂縫，她除過用自欺欺人掩蓋懷疑，別無他法。
哎，有些難受無法與人言明。
火勢減小，呂安如握劍起身，靠近火源中心。
她清楚女巫不會死於中級火法，但免不了再次被重創。
停在女巫身前，用劍指上她喉嚨，冷聲問：“說，誰給你黃晶能量石？”
女巫擡起手，一把握住銀滄劍鋒，徹骨陰寒從劍刃漫向呂安如手指、全身。
她腦海裡浮現出不屬於自己的痛苦記憶，有生美娜、高櫻、雲鳳夢等等。
她們面容猙獰地吶喊着，痛呼着，掀起陣陣無法阻擋的絕望之感。
呂安如思緒漸漸被絕望侵佔，她忘記該堅持的事情，只記得她從小到大被怪病所纏，親人們爲她殫精竭慮。
在意親人們因她而受累受苦，如果她不在人世間了，或許親人們能重獲輕鬆。
“安如如，你醒過來啊！”艾拉失聲大叫。
銀滄正緩緩改變方向，朝它主人胸口移動。
艾拉急得滿頭大汗，可她根本無法靠近，有層薄薄保護罩阻止她靠近。保護罩能量遠不如前，可她卻無法破除，好恨自己沒用！
“你很榮幸，能享受我苦修的終極咒術，厄運纏身。”
纖細手指從劍鋒滑落，抓住呂安如腳踝，相握之處騰起萬丈紫光。
女巫擡高下顎，露出完美的天鵝頸，冷傲說道：“相信我，在你日後的時光裡，活着遠不如死去舒服。”
呂安如默然流淚，滿臉生無可戀之色，手持銀滄朝前狠狠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