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找知道的人問
呂安如拍打兩下小欒手,用力掰掰,桎梏在腰間的手紋絲不動。
回眸睨眼柔弱的小欒,對應想起一句話,兔子急了也咬人。
她本意並非要和小欒翻臉,只是想套出帽子情況。
再奮力推搡,大吼幾句:“你鬆開!”
給小臉震得發紅了,便順勢垂下手,喘着粗氣說:“不讓我去可以,你說帽子出什麼事了?”
小欒唯恐呂安如臨時改變主意,手死死握在她腕間,柔聲道:“我沒有騙您,我四天前聯繫大人們,他們真的告訴我了,再去馬爾西亞邊境小島救出三個同伴立馬返回。”
“你昨天早上告訴我,他們已經在回程的路上了,你昨天聯繫過他們嗎?”呂安如厲色質問。
小欒錯過呂安如視線,心虛地顧左右言其他:“您別生氣,我並非有意隱瞞。”
呂安如晚上和女巫大戰兩場,剛剛又強行掙扎一番,身子疲憊不堪。
指指自己牀的位置,說:“過去坐着說。”
“好的。”在小欒理念裡,呂安如離門遠點就行。
兩人坐回牀上,呂安如凝視小欒,嚴肅問:“回答我問題,你昨天有聯繫過他們嗎?”
“聯繫過。”小欒回答的聲音很輕。
呂安如抓住核心點,追問:“聯繫到了?他們怎麼說?”
呂安如視線盯得小欒無處可躲,雙手快被自己摳破皮了,仍沒找到合適答覆。
“說啊。”呂安如沒耐性的吼聲。
小欒一顫,老實交代:“您問完我,我算着大人們該回來了,擔心您着急,便把推測時間告訴您。我在您包裡嘗試建立過聯繫,但沒有聯繫到大人們。昨天和今天分別嘗試過兩次,全沒有迴應。”
“你該早點告訴我啊。”呂安如氣不打一處來,甩掉小欒握住她的手。
小欒執拗地重新抓住,慚愧承認錯誤:“對不起,請您別在自身安危問題上亂來。”
呂安如扯出手,來到雲鳳夢牀前。試試對方呼吸和脈搏,確認仍在昏睡。
回頭時目光灼灼,盯住人形模樣的小欒身後,腦中聯想到她漂亮的尾羽,心一狠說:“拔根尾羽,我來聯繫他們。”
“好的,您要拔幾根都行。”小欒走到呂安如換衣室,以小鳥樣飛出。
紅亮小嘴叼着已自行拔掉的兩根尾羽,放在呂安如手邊桌面,用愚笨的土辦法哄她開心。
呂安如握住一根尾羽,朝雲鳳夢看眼,叮嚀:“你先唱讓她短時間內無法醒來的曲子,再建立聯繫。”
“好的。”小欒飛到雲鳳夢上方,哼唱起幫呂安如安神的曲調,不過在唱的速度上加快兩倍。
呂安如搞懂規律了,慢的安神,快的催眠,更快的讓人昏睡不醒。
一曲唱罷,小欒飛回呂安如身前。
扇動翅膀力氣遠不如前,貌似有特殊功效的調調很消耗精力。
“立刻建立連接嗎?”小欒好聽的音色隱隱發啞。
小欒不是小巧,不會裝模作樣,呂安如猶豫下,點頭應道:“開始吧。”
帽子安危至關重要,不容耽擱。
小欒昂起頭,哼唱起熟悉的鏈接曲調,青色羽毛熠熠發光。
呂安如專心等待了許久、許久,未聽到上次那般異樣聲響。
一刻鐘的通聯結束,她沮喪地靠在牆上。
小欒則精力消耗過度,累得頭一墜一墜。可當瞧見呂安如滿臉哀傷,結果無需多問,心裡跟着發疼起來,自己在意的天大人也遇險了。
叼起另一根尾羽,兩腳發力跳到呂安如腿上,撐起堅強道:“用它再試次吧。”
呂安如擺下手,捏住尾羽丟入粉包內,問出矛盾點:“你說帽子遇難的事情,他不許你告訴我。你還說四天前聯繫到他們,他們表示救完小島上同類就回來。他怎麼知道自己會遇難呢?”
小欒跳回牀面,臥在呂安如手邊,輕聲答:“帽子大人每隔幾日便警告我一次,如果他與我失去聯繫,切不可告訴您,讓您跟着擔憂。”
每隔幾日……
呂安如心如針扎,澀聲再問:“你知道他們具體去哪個島了嗎?”
“抱歉,我不知道,如果離得近了,我能感受到大人們殘留的能量和氣味。這裡太遠,我感受不到。”小欒自責地把頭垂入被褥裡。
呂安如貝齒咬咬脣瓣,握緊拳頭下定決心,起身走向門口。
小欒扇動翅膀追在呂安如身後,擔心問:“您去幹嘛啊?”
“找知道的人問。”呂安如決然說。
女巫能得到能量晶,必然有人在外給她做內線,她一定知道很多事情。
回頭抓住青色小鳥,給她放在沙發上,囑咐道:“別亂飛,你可是找到你家大人們的希望。等我問到具體位置了,咱們去救你家大人。”
“好的。”小欒鄭重答應。
呂安如拉開門走出臥室,迎上艾拉等人關切的目光,上前說道:“所有直接中咒的學員身體裡遺留咒根,需要殺掉女巫拔除。誰願意隨我去懲罰室殺女巫?”
“我去。”艾拉舉手表態,喊完看眼身邊三名女人。
羅莎被目光掃到,摟緊懷裡小紅,怯聲道:“如果我能幫到忙,我願意去。”
小紅不滿的大聲狂吠,被羅莎送進臥室關起來了。
生美娜遲疑幾秒,側面問道:“鳳夢的問題很嚴重嗎?”
“是的。”呂安如一字不落的轉述:“蓮花說咒根隨時可能發芽,繼續掠奪鳳夢的生命。”
生美娜憂心地擡眼望向呂安如房間,從穩妥角度建議:“學院在調查這事了,我們等學院調查結果吧。要是中咒之人身體裡真有咒根,學院會剷除女巫啊。”
“學院調查流程至少需要兩到三天,鳳夢不一定等得及。”
呂安如始終沒說帽子遇險的事,她知道人性涼薄,借救助認識之人尋求援手,也許能尋到。提及陌生人事,反而容易引起旁人多想。
她能理解生美娜的顧慮,人的自私與生帶來。說實話若沒有帽子的事,她會選擇欠蓮花個大人情。委託蓮花守着雲鳳夢,避免咒根發芽,等學院慢慢調查。
女巫的恐怖,任誰也沒膽量單刀直入去挑戰,亦沒實力。
生美娜沉默不語,似乎在思考事情的利弊得失。
艾拉等不及,催促:“鳳夢平日裡待我們不薄,大家幫幫她嘛。”
高櫻心直口快的道出真實想法:“你們法社懲罰室與我們格鬥不同,你沒遇到過女巫,可能不清楚她多變態。我有次讓她折磨了整整一週,她把我困在破水牢裡,不誇張的說我身子都泡臭了,最後通過失去意識回到現實。”
“我遇到過啊,晚上我和安如如與她交手了。我知道她的實力很強,再強不還讓安如如擊退了。”艾拉激動陳述。
高櫻滿臉不可思議,脫口問呂安如:“你們晚上在和她打啊,你能打敗她?”
呂安如還沒來及回答,生美娜的問題緊隨其後:“等等,重點是女巫怎麼跑到現實中了?”
“她吸收好多中咒之人的生命力,法力變強。”呂安如高深莫測的瞎謅個理由,蓮花應該不會出來拆穿她吧。
生美娜神色駭然大變,雙眸深望呂安如,顫聲尋求準確答案:“你真能打敗女巫?”
“安如如,她,”艾拉急切的回答被呂安如拉住。
小鹿般眸子淡然回望生美娜和高櫻,平靜道:“不能,所以我需要你們的幫助。女巫實力如高櫻描述,很強,我們聯手或可一試。”
她有起碼的底線,事情可以渲染的緊張點,但危險不能說低了。
“我答應你。”生美娜同意道。
疑惑閃過呂安如眼底,她‘嗯’聲看向高櫻。
呂安如能沉住氣,艾拉不能,好奇問:“你怎麼突然改變決定了?”生美娜之前的樣子明顯更偏向於拒絕。
生美娜揚起嘴角,露出個很勉強的笑容,“我內心確實在抗拒這事,我考慮到卡維納夫人雖無封位,但受寵啊。那麼鳳夢在夏國算公主,同樣算漩光殿下的姐姐。我及時救了她和別的中咒之人,學院給予我表彰,漩光殿下勢必對我刮目相看,說不定還能得到漩天大帝和卡維納夫人的讚賞。”
一番功利心十足的敘說道出,卻無人看低訴說者。亦如雲鳳夢喜歡吳昊的原因,世上肯爲蒼生的大義之士本就少之又少。
“我也去,我回屋準備東西。”
高櫻離開,呂安如如釋重負地長呼出口氣,朝生美娜輕聲道:“謝謝你,小生。”
“沒事,我實話實說而已。”
生美娜看向泛着朱光的破門,別有所思地建議:“把蓮花叫上啊。”
艾拉連連點頭認同:“對對對,把蓮花叫上。她咒術全年級第一,比好多中B的咒術派學員厲害呢。她若來,何止如虎添翼。”
呂安如跟着心動了,但踟躕不前,與她怕露餡無關,蓮花的性子實在難拿捏。
艾拉瞧出她犯難之處,與偷踢自己腿的生美娜交換個眼神,推把呂安如說:“你回屋準備東西吧,我和美娜來遊說蓮花。”
“好的。”有人排憂解難,呂安如樂享其成。艾拉在,應該能擋住部分小麻煩。
回到房間,拉開抽屜,把小冥留給她的一次性五行符咒全裝入粉包。
無意中瞧見父親贈與她的微型炸彈,炸彈只有M&M巧克力豆大小,卻在初升中考試裡發揮重要作用。
拿起裝入粉包,再把雜七雜八的日常工具塞進去,呂安如將粉包調整成雙肩模式。
背上,收緊肩帶。
小欒扇動翅膀,飛在呂安如身後。
呂安如定住步子,出言打消掉對方想追隨前往的念頭。
“你別跟來了,你去沒用。你變回人形守着鳳夢,如若我後天晚上沒回來,你想辦法與我媽媽或小冥取得聯繫,將事情告知他們。”
小欒聽懂自己留守的意義,沉重應道:“好的,您萬事小心。”
呂安如拉開門,望見整裝待發的女將們,心裡涌起一種莫名的雀躍。如同知道結果的亡命之旅,已然沒有恐懼之感,光剩瘋狂的享受。
女將們各個走出張狂至極的氣勢,英姿颯爽地離開宿舍。
乘上電梯,呂安如貼近艾拉低聲問:“你們怎麼說動蓮花的?”
艾拉得意的小聲回答:“蓮花和黃社長有點像,一味追求變強的勇者很好誘惑啊,只需告訴她女巫咒術多變態即可。在法社有極少數天才存在,他們通過觀察對手參悟施法原理。”
呂安如由衷佩服,高高豎起大拇指。
進入教師樓,來到119層格鬥首席老師舟的休息室,呂安如敲門,喊出來意。
舟秘書矮星人彼得打開門,用蹩腳的夏國話說:“老師去M31星雲出差了,你們下週再來拜訪。”
它頭上兩根觸角結滿紫黑色的小果子,隨着說話晃動不止。
“麻煩你告訴我老師星際電話號,我與他說明情況。”呂安如堅持不懈,舟掌握傳送懲罰室按鈕,可遠程操作。
“你們把事情寫在門外留言板吧,等老師回來處理。”
‘啪’——彼得關上門。
出師不利,艾拉快速斂起小鬱悶,用胳膊肘碰碰高櫻,打趣道:“它和你挺像啊,愛摔門。”
高櫻不悅的回以呵斥:“死開!”
兩人一逗一罵,引得大夥跟着心情好點。
呂安如帶上女將們坐電梯下乘至59層,走到黃齊特休息室,擡手敲響門。
黃齊特拉開門,橫眉掃眼在場幾人,漠然問:“有事?”
“是的,黃社長。”
呂安如將雲鳳夢等人中咒事情重新敘述一遍,敘述過程調整了不下五次呼吸節奏。
黃齊特氣場太強,瞅着他神色愈發煩躁,總有種要捱揍之感。
“你們說懲罰室的女巫施咒害人,有證據嗎?”黃齊特問得冷淡。
呂安如朝後伸手,攔住要解釋的艾拉,老實承認:“我們沒有,學院在調查了,相信明天證據會呈現出來。”
“空口無憑,我拒絕幫你們。滾回宿舍睡覺去,學院自會調查。”黃齊特冷然轉身。
呂安如用手擋在門框,阻止門順利關上。
黃齊特頭都沒回下,一巴掌拍掉小手,怒聲呵斥:“一個個鹹吃蘿蔔淡操心,晚上熬夜到處瞎竄,是想明天課上屢屢出錯,集體受罰嗎?”
甚至懶得聽她們多解釋任何,關門送客。
女將們經歷兩次失敗,各個比霜打的茄子還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