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那極其曖昧的一幕落在不遠處趙知軒的眼裡,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他一直坐在龍宅外面的一輛車子裡焦急地等着杜恆念,沒想到卻看到她和別的男人有說有笑。而且這個男人是白家人,還是她曾經的老師!
怒氣之下,“砰”的一聲打開車門,將正跑過來的杜恆念一把攥住,臉色陰沉的嚇人,狠狠道:“你有沒有當人家女朋友的自覺!”
身後的白清墨瞧見趙知軒這麼粗魯的對待杜恆念,臉色陰霾,彷彿籠罩了一層霧,讓人看不清他在想什麼。他快步走了過來,不等杜恆念說什麼,他心中的怒火再也壓不住了,深邃的眼神暗沉,看着趙知軒,呵斥出聲,“放開她!”這冰冷的聲音幾乎要將這空氣凍結。
趙知軒微微的擡起眼眸看着白清墨,沉聲反問道:“你以什麼身份叫我鬆開她的手?”
白清墨的手緊緊地握成了拳頭,一手也拉住了杜恆唸的另一隻手腕。他一向溫潤謙和,也容易控制自己的情緒。但是,此時此刻,他有一種要朝着趙知軒揮拳的衝動。
而趙知軒爲了減肥,拼命練了兩年多的拳擊,他絲毫不客氣的凝視着白清墨,嘴角扯出一抹深刻的弧度。在白清墨看來那是一抹挑釁的笑意。
兩個人眼中的火苗,似乎在這瞬間爆發。
杜恆念就站在他們兩人中間,感覺到這氣氛越來越不對勁,看了看周圍朝着這邊看來的人,她並不想讓他們在這裡發生什麼,也不喜歡被這樣圍觀。
於是,她側轉過頭,掙開他們兩個人的手,然後望着白清墨,說道:“我們先回去了。”
看着杜恆念就這樣坐進了趙知軒的車,白清墨站在原地,靜靜的看着,原本抓住她手腕的手緊緊地握成了拳頭,這種空洞的感覺讓他有一種挫敗感。他要怎樣做才能離她近一些?
車子駛離,趙知軒嘴角勾起一抹滿滿的笑意。
而杜恆念透過車子的反光鏡看到白清墨一直呆呆地站在原地離她越來越遠,終於模糊起來了,心裡卻莫名的複雜起來。
“停車。”杜恆念突然說道。“我想下來走走。”
趙知軒錯愕了一下,然後點點頭。讓司機先慢慢地往前開着,他下車陪杜恆念走一會兒。
路燈微黃,照着兩個人的身影,在地面拉長,旁邊呼嘯而過的車輛帶過一陣陣風。
風吹拂着杜恆唸的髮絲,她的手撫住飄起的頭髮,微微地擡起眼眸,看着趙知軒,壓着心中那股煩躁與苦悶,她沒有開口說話。
忽然,趙知軒長臂一伸,將她攬入自己的懷裡!杜恆念貼着他的胸口,感受到了他強有力的心跳聲。她突然一慌,推開趙知軒,帶着埋怨控訴的語氣說道:“喂,趙知軒,我們是在演戲,你不可以假戲真做的!”
趙知軒被她這麼猝不及防的一推,竟然有些踉蹌。有些懊惱自己竟然被一個女孩差點推倒了。他又上前一步,好看的嘴脣勾起一抹壞壞的笑意,說道:“要是我想假戲真做呢!”
這句話一說出口,杜恆念整個人都不好了,瞪着她那雙明亮得可以映出人影的大眼睛。她的愛情絕不摻雜任何雜質,而她對趙知軒沒有半點心動的感覺。杜恆念不想給自己添麻煩,也不想給趙知軒什麼希望的錯覺。她認爲還是說清楚的比較好。於是,認真而鄭重的說道:“趙知軒,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說完,杜恆念也不去看他,而是大步往前走。
留下趙知軒一個人在原地怔愣了好久。
白清墨回到如香酒店,整個人如同剛從冰窖裡出來,冷得讓人不敢靠近,慕青以爲是關於建材的事情談砸了。也不敢多說什麼,給他倒了杯熱茶,遞給他。
白清墨接過杯子,看着慕青,欲言又止。
司馬浩宇知道老闆可能有事情詢問慕青,自覺的離開房間。
慕青望着遲遲不肯開口的白清墨,覺得她如果不先開口,他是不會再開口的,於是小心翼翼問道:“墨少,有事情要說?”
白清墨陰沉的眸子透着絲絲的頹廢,點點頭,“慕青,我見到了恆念。”
“她來臨城了?”慕青詫異不已。“她來臨城做什麼?她有親戚在臨城?”
白清墨擺擺手,心裡默默嘆口氣,有幾分失落道:“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怎麼樣才能挽回她的心!她現在的身份好像是趙知軒的未婚妻。”
慕青又是一陣驚異,她想不通這裡面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她能感覺到杜恆念應該是喜歡她家墨少的。他們之間出現裂縫,究根結底是白清墨當初在生死關頭選擇了溫雨笙,而她自己失手,讓杜恆念中槍。說來說去還是她自己的錯,如果不是她晚了幾秒鐘,杜恆念就不會受傷,那麼她心裡的傷害也會少許多。
“墨少,對不起。”慕青低頭道歉。
白清墨有些訝異,擡眸看向滿臉愧疚的慕青,問道:“爲什麼道歉?”
“恆念心裡肯定始終過不去那道坎,你選擇溫小姐,而放棄她。都是我的失手才導致現在的局面……”
白清墨似乎明白了杜恆唸的心結,但是他當時只想讓她們兩個都平安無事,慕青穿着防彈衣就在杜恆念附近,他相信以慕青的能力可以就她的。他才選擇溫雨笙的。
慕青看了一眼白清墨,泰山壓頂也面不改色的墨少,現在爲了杜恆念而心神不寧,放低姿態來詢問他人如何挽回恆唸的心。想必他是真的動心了吧。
這件事原本責任在她,所以執意要去找杜恆念負荊請罪,消除他們之間的誤會。於是問道:“墨少,您知道恆念在哪兒嗎?我想你們之間的誤會我能解決。所以我要去找她。”
白清墨實在沒有什麼辦法,倒是覺得這個辦法可行。點點頭,說道:“我們一起去吧。”
趙知軒居住的韻然公館很好找,白清墨等人不一會兒便來到了這裡。
慕青望了一眼四周,“墨少,我覺得我自己去比較妥當,您和浩宇還是去那邊的咖啡館等我吧。”
白清墨深邃的眸子淡淡的掃視了馬路對過的一間咖啡館,又看了一眼慕青說道:“嗯,恆念她太過敏感聰明,你說話的時候千萬要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