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恆念那精氣外漏,四處打量的眼睛將整個客廳的人的表情納入眼底。
此時,祁睿進來了,不知在杜恆念耳邊說了什麼。杜恆念燦若繁星的眸子瞬間冷清強硬了許多。
臉色微白的杜恆萱怪腔怪調地說道:“恆念姐,別再愚蠢的白費力氣爲自己開脫了,有人親眼所見還能有假?”
“哦?親眼看見的人也只是她一面之詞。”杜恆念瞥了杜恆萱一眼,不以爲意說道。
“大家都聽好了,給大家一次機會,誰打碎的玉鐲,主動站出來承認,否則我就要報警了。”杜恆念精緻的臉上十分凜冽,一雙精明的眼睛銳利的看向目光怯怯的小娟。
“不能報警!”杜恆萱慌張出言阻止。
“不能報警?這個玉鐲怎麼也得值上千萬吧!哼!碎我玉鐲,毀我清白!我怎麼能忍受這種人在我眼皮子底下逍遙快活,說不定哪天整個杜家被他賣了都不知道!況且,這種小案件警察不消半小時就會真相大白!”杜恆念眸光越來越陰冷!
童安倩一直心裡暢快着,在瞧見這一幕時瞬間明白了什麼,心裡暗罵杜恆萱不爭氣,三番兩次的敗在杜恆念這個野丫頭手上。表面上卻帶着笑意,說道:“恆唸啊,確實不能報警,警方一旦介入,媒體就會一窩蜂的涌來,這畢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杜家名下所有公司的股票還不一跌千丈。”
杜敬倓點點頭道:“是啊!念念,算了吧!”
“算了?爸爸,這可是白家送給我的見面禮,羊脂白玉手鐲!況且現在是我和小娟各執一詞,總得弄清楚到底誰在撒謊吧!謊言背後又有着怎樣的目的,這纔是最關鍵的!”杜恆念眼神堅定,表情冷森道。
“恆念姐,反正玉鐲已經碎了,由爸爸去向白家道歉,你就別再追究了!”杜恆萱一聽杜恆念執意報警追究,心裡更是害怕!她可不想把事情鬧大!
杜恆念冷冷地瞥了杜恆萱一眼,沒有理會她。走近杜敬倓說道:“爸爸,如果今天這事就這麼稀裡糊塗的過去了,我情何以堪啊?一個打碎玉鐲嫁禍於傭人的千金大小姐有何顏面在杜家立足?”
杜恆念目光炯炯的看着杜敬倓繼續說道:“我媽自小教育我做人要分是非,明善惡,懂禮儀,知廉恥。所以今天是非曲直我一定要一查到底!”
杜敬倓聽到這裡,心裡一震,擡起眼眸,似乎被眼前女孩的清冷睿智煞住,這跟溫柔似水的谷清檸萬全不像,她站在那裡是那樣的從容與自信。杜敬倓不由得點點頭。
杜恆念將手中盛有玉鐲碎塊的方形盒子,端給兩排傭人逐一觀看,開口說道:“據我所知杜宅房間的地毯都是來自伊朗純手工地毯。一個玉鐲從手上不小心掉到地毯上,要麼安然無恙,要麼碎成三兩截。根本不會有如此碎小的顆粒狀。”說着杜恆念將幾個顆粒狀的玉塊拿出來,供大家查看。
“對,只有用硬物砸擊玉鐲才能產生細小的碎塊狀!”一個男傭此時開口說道。
“嗯!對!對!大小姐說得有道理!”幾個傭人也附和道。
杜恆念微微一笑:“這只是疑點一。”
“疑點二:這玉盒只經過爸爸、小娟和我的手,我們都未曾做過美甲。盒裡怎麼會有美甲的小花呢?”
此話一出,客廳一片寂靜,而後衆人面露疑惑。
開始有人上前觀看,就連杜敬倓也上來查看。
“果真有美甲上的花!”
“我看摔碎玉鐲的人肯定指甲做過美甲的人。”
“對,我也這麼認爲!”
“那大小姐就是被冤枉的!”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推測。
童安倩臉色微白,斜眼瞅了杜敬倓一眼。
“我看過了在場的所有人的手,只有阿姨和萱妹妹的手做了美甲……”杜恆念轉身看向臉色灰白的母女。
“爸爸,我……我看見小娟端着一個盒子在書房裡站着,一時好奇就拿起來看了一眼,不小心把指甲上的小花掉進去了!”杜恆萱眼珠子一轉,狡辯道。
杜敬倓瞧見杜恆萱這副模樣,眉頭緊蹙。
“小娟!我剛纔問你有沒有人動過你手中的玉盒子,你是怎麼回答的?”杜恆念冷聲呵斥。不等小娟回答,轉過身,問杜恆萱:“萱妹妹!我剛纔讓動過盒子的人站出來,你爲什麼不站出來?”
“我……”杜恆萱。
“哼!小娟!二小姐到底在書房動沒動過盒子?她若動過盒子就證明你一直在撒謊,是你打碎的玉鐲嫁禍於我!如果她沒動過,那麼杜恆萱就是最大的嫌疑人!”冷冷的語言打斷了杜恆萱的話,這口氣讓人頓時不寒而慄。
“我……”小娟再次哭起來。
“杜恆念!你血口噴人!這件事與我無關!”杜恆萱急得跳起來,用手指着杜恆念大聲嚷道。
“是啊,恆念!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單憑指甲花就斷定是萱萱,你也太武斷了!還是你一心只想擺脫嫌疑而在這裡漫無邊際的瞎扯一氣!”童安倩此時覺得事態發展越來越對女兒不利,在看着杜恆念那張臉她就想起谷清檸那個賤人來。把杜恆念趕出杜家的念頭愈來愈強烈。
“阿姨您先別急,我話還沒說完!”杜恆念淡淡的掃了一眼護犢心切的童安倩。
“這盒子裡的玉塊根本不是什麼極品羊脂白玉!而是很普通的玉石”杜恆念語氣堅定道。
這時整個客廳再次安靜了下來,衆人皆震驚的看着杜恆念,有些不敢相信杜恆念剛纔的話!
“極品羊脂白玉瑩透純淨,潔白無瑕,如同凝脂,在燈光下便呈現純白半透明狀而且帶有粉粉的霧狀。而這盒中的玉塊沒有一塊呈現這些特點的。雖然也呈白色但是色澤灰暗,雜質過多,手感粗糙!所以斷定不是羊脂白玉!”多虧剛纔祁睿提醒她,否則還真是着了杜恆萱的道。
“小娟!你偷樑換柱,栽贓嫁禍,實在可恨!”杜恆念鏗鏘有力地說道。
“盜竊行爲是以贓款數額大小來定罪!”祁睿此時的話可謂敲山震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