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斯寒見“溫雨笙”陷入沉思,誤以爲她想起來了,驚喜問道:“雨笙,你是不是想起來什麼了?”
“溫雨笙”還是搖了搖頭。
真正的溫雨笙來了,她看得出白清墨和白斯寒都喜歡她,而她今晚就有可能曝光身份,從始至終她只不過是一個外人,好像很難走進他們的世界。
是誰說,不是一個圈子的,別硬擠。果真是有道理的。“溫雨笙”自嘲的笑笑。
眸中劃過一抹失望,白斯寒看了一眼手錶,一驚一個半小時的時間到了,這麼快!“雨笙,我還有事,先走了。”
話音剛落,趁“溫雨笙”不注意,白斯寒彎腰猛地吻了溫雨笙臉頰一下。這一吻是他多年前就夢寐以求的夢想,今日終於如願以償了,這感覺真好。
而這一幕卻被隱蔽在角落裡的一個照相機拍了下來。
“溫雨笙”緩過神來時,卻只能怔怔地望着白斯寒倉惶而去的背影。
白斯寒和溫雨笙差點訂婚,現在溫雨笙回來了,白斯寒還是愛她如從前嗎?穆尋菡怎麼辦……
白斯寒眉裡眼裡全是得償所願的喜悅,走到書房門前,剛想推門而入的時候,裡面卻傳來賀之雅極爲深沉的聲音。
“這件事可千萬不能讓小寒知道,否則他不會原諒我的!”
“哎,知道也無妨,我們都是爲他好。”經過沈茵柔一事後,白唐達蒼老了許多,也深沉內斂了許多。
“唐達,我總覺得這個溫雨笙很詭異!”賀之雅皺眉說道。
“嗯?你有什麼發現?”白唐達望着賀之雅疑惑的問道。
“我覺得她是個冒牌貨!當年我親眼看見她掉進大海里,她怎麼可能沒死呢!”賀之雅眉頭緊鎖。
門外的白斯寒瞪大了眼睛,推門的手伸在半空中,整個人僵硬了一般,原來溫雨笙真的掉進海里了。那麼她現在又安然無恙的回來是被別人救走了麼?
“那天,我說你說她掉進海里,你還不承認,今天又這樣說,我都被你給說糊塗了。”白唐達搖搖頭,掩飾心中的不滿,面上卻似無奈的說道。
“你懂什麼!我確實親眼看見她跳進海里,但是如果被別人知道,以我千方百計阻止她和小寒訂婚而且還經常發生口角的事情上來看,我就是嫌疑人!”賀之雅冷酷無情的聲音聽在白斯寒耳裡,猶如整個人掉進冰窟般寒冷徹骨。
原來雨笙眼睛經常紅腫,不是什麼眼疾而是自己的媽咪經常欺負她,心臟驟然緊縮,一股痛意不受控制,直擊心臟。
只聽賀之雅繼續說道:“一個人的性格可以有很大的轉變,但是一個人的聲音只能隨着年齡的增長而有些些微的變化,但是仍然能聽出來是否是她。而這個‘溫雨笙’的聲音一點也不像以前的溫雨笙的聲音。”
“哦,照你這麼說,也有幾分道理。”白唐達想起那天他和沈茵柔遇見白清墨和杜恆唸的場景,她當時好像沒有說話。
白斯寒緊攥着的拳頭慢慢鬆開,腦袋有那麼一瞬間空白,慢慢恢復清醒,媽咪的話不無道理,溫雨笙是假的?可是,可是白清墨爲什麼沒有發現?他將信將疑的站在門外繼續聽下去。
賀之雅越說越覺得自己的分析正確:“正因爲她是假溫雨笙,沒有溫雨笙的記憶,所以她才以她記不清以前的事情來搪塞我們。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清墨那麼聰明,他不會不知道她是假溫雨笙的。但是他爲什麼要讓她留在白氏?難道是爲了查清當年的事情,這麼說來,清墨實在是太聰明瞭!只不過,溫雨笙當年確實是她自己不小心掉進海里的!”
“嗯,你分析得很有道理。夫人果然智慧過人!”
白唐達有些討好的誇讚讓賀之雅更來氣!冷冷地諷刺道:“再怎麼聰明過人,還是阻止不了你去找別的女人!”
自從知道白唐達在外面養了女人,她心裡就像生了一根刺,拔不得,碰不得,生在心裡卻倍受煎熬。
“嘖,你不是說你原諒我,從此以後再也不提此事了嗎?”白唐達又何嘗不是心裡生了一根刺,他真的好後悔,好後悔。
當初怎麼會鬼迷心竅對那個沈茵柔起了鬼心思。他這次真是栽了一個大跟頭,白氏集團短短几天內就損失上億。不止錢財受大損,他的清明之譽也是蕩然無存。現在他都不敢出席各種宴會,他害怕別人戳他脊樑骨。如果不曾有這回貓騷狗臭的事,他就還是人人見了人人尊敬的白董。父親眼裡的好兒子,妻子眼裡的好丈夫,兒子眼裡的好父親。而現在妻子處處挖苦諷刺擠兌他,兒子們也對他不理不睬,父親更是不喜歡他。
他的妻子以前也是名媛閨秀,溫婉大氣。而現在就是一個尖酸刻薄的潑婦,這一切的變化皆是因爲他的一時受不了外面荒@yin的誘惑所導致。這又能怪得了誰呢?
做了就是做了,無法改變的事實,更無法抹點他人生中的黑點。可是日子還得照樣不是嗎?
白唐達心中有愧,想轉移話題,只聽賀之雅說道:“我們之間就像有條縫,我不管怎麼想把這條縫抹平,都是徒勞。我也想忘掉你和那個賤人之間的齷齪行爲,可是我越想忘卻忘不掉……”
這話好像有人曾經對他說過,腦海裡閃過一個面色枯黃的清秀的女人,“之雅,這話溫嫺也曾經說過。”白唐達突然想起坐在輪椅上,終日鬱鬱寡歡的溫嫺。心裡更生愧疚。然後仰天長嘆一口氣道:“我這一生最對不住得兩個女人,一個是溫嫺,一個是你!溫嫺已經不在了,已經無法補償我對她的愧疚,而我現在只想好好的和你生活下去……”
白唐達的話在耳邊滔滔不絕,但是,賀之雅只聽進去兩個字“溫嫺”!
“溫嫺!”賀之雅吃驚得後退一步。她的思緒回到了溫嫺臨死的前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