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你沒資格用這個詞,我真的在想你說話爲什麼不臉紅,你這些年做過對不起我爸的事情還少嗎?”
陳淑芬慌張失措的看着計初夏:“你知不知道在說什麼啊!”
“我曾經湊巧看到過你和一個男人在咖啡廳見面,我開始只是以爲湊巧只是你朋友,後來我在你房間發現了你和他滿滿一疊的照片,就鎖在櫃子裡。這些也就算了,你們的電話記錄就不能刪了嗎!”計初夏狠狠的瞪着她。
陳淑芬遲疑了一會兒,坦誠道:“我承認我對計雲天只有感激之情,沒有愛情。”
計初夏嗤笑道:“現在承認了?現在我爸手術你還假惺惺的在這兒幹嘛?去找你的那個秘密情人啊!他不是回來找你了嗎?走啊!”
“啪!”
陳淑芬顫抖的雙手狠狠打在了計初夏白皙的臉蛋上。
計初夏被這突來的一掌打的頭偏向另一邊,遲遲沒有正過頭。
“初夏,我不想這樣的,你不能這樣說你的親生父親!”陳淑芬淚眼汪汪,連忙去摸計初夏紅紅的臉,。
她狠狠的把陳淑芬推開,咧着嘴看不出來是悲還是惋惜。
計初夏輕輕出聲:“怎麼?被我說中了?惱羞成怒了?”
隨後又補了一句:“我計初夏只有一個爸,那就是計雲天!”
陳淑芬不再說話,周圍突然變得寂靜的有些可怖,偶爾能聽見陳淑芬的啜泣之聲,她背過身坐在急救室旁的椅子上默默擦去眼淚。
一個白衣男醫生走出來,摘下帶着血的手套遞給了身旁的女護士。
計初夏衝到他身前,紅着眼睛喊道:“醫生,我爸怎麼了?”
醫生嘆了一口氣,臉上也滿是悲痛神色。
“我們盡力了!病人腦袋上的傷口實在是已經危及到了腦部,是在下午4:30停止了心跳,請節哀順變。”醫生搖着頭直徑走過計初夏的身旁。
計初夏無力的跪倒地上,眼淚迸射而出。
陳淑芬也滿是吃了一驚,幾分鐘後才站起身準備離開這裡。
計初夏快速走到她身旁,帶着危險氣息的注視她:“你去哪裡?”
“是我對不起你們。”陳淑芬搖搖頭,凌亂的髮絲來回拂盪,她朱脣輕啓:“對不起初夏,我真的沒勇氣看你爸最後一面,對不起。”
“你在說什麼!”計初夏憤怒的抓着她的手。
陳淑芬掙脫開計初夏的手,連忙跑了出去,那優雅的背影讓計初夏爲她爸心寒,緊咬着牙嗔視陳淑芬,直到她消失在門外。
計初夏連忙跑進急救室,看着那手術檯上那具用白布蓋上的屍體,一股酸澀之意滿上她的鼻尖,她捂着嘴一步一步踉蹌的靠近。
她走到手術檯邊,顫抖的雙手去掀白布,頭頂的白色燈光照在那具屍體上,計初夏深吸一口氣掀起白布卻沒有勇氣去看。
隨後一股熱流從她手上劃過,不知道葉凡是什麼時候來的,他又把那塊白布蓋了上去,向着計初夏搖搖頭。
計初夏再也忍不住的嚎啕大哭起來,跪在那個手術檯前撕心裂肺的喊道:“爸!”
她的一滴滴淚水打在白布上,緊握着計雲天有些冰涼的手狠狠啜泣:“爸,對不起,我沒有看到你的最後一面,我真的好後悔.......你在世的時候爲什麼我不多多陪陪你,我真是個不孝的女兒。”
葉凡站在她身後,輕輕把手搭在計初夏的肩膀上,注視這具屍體進入了深思。
等計初夏和葉凡出醫院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兩點多了,這時的夜晚寒風瑟瑟,大風猛烈的吹刮就像是要撞破着黑暗,等待黎明的到來。
葉凡脫下外套披在計初夏的身上,手劃過她溼潤的眼睛:“我覺得伯父肯定不會喜歡她最心愛的女兒爲她哭得這麼傷心,你快樂了他纔會快樂,乖,不要哭了。”
計初夏向前走一步撲到葉凡的懷裡,把臉埋在他的胸前,哭得嘶啞的她早已經說不出話來。
葉凡順勢環抱住計初夏,手指穿梭在她的秀髮裡。
“放心,把伯父的事情交給我,我只要你好好的,不許再哭了,你看,你現在的眼睛紅的就像是一隻小兔子。”
她沙啞出聲:“葉凡,我真的不敢想象如果現在我沒了你,我會是怎麼樣的?”
斑駁的燈光穿過葉凡的散碎劉海,他勾起一絲微笑,享受着被她依賴的感覺。
計氏集團在a城算是一個大公司很有影響力,對於計雲天的死整個a城傳的也是沸沸揚揚,各大報刊就用醒目的標題吸引着各式各類的人去買。
“計氏集團董事長計雲天死因不明,懷疑爲謀殺。”
“計氏董事長計雲天墜樓事件再度升級,曾爆料出吸毒犯上憂鬱症!”
讓人眼花繚亂的各種虛假信息出現在各處傳播媒介,甚至登上了城報。
好不容易哄完計初夏安然入睡,葉凡坐在沙發上翻看着一些新聞,他眼神深邃,冷冷的盯着這些誇大其事的文章。
奇怪的事情發生了,第二天關於計雲天的報道,哪怕是已經刊登出去的雜誌報紙都已經下架不見了,上的新聞也變成了資源已刪除。
這件事情計初夏一直不知道,這些天她一直被葉凡保護在家裡,什麼事情都交給了他,自己什麼也沒過問,這其實是葉凡的意思,她也不好謝絕他的好意。
計初夏實在是坐不住了,堅持要去她爸的公司看看,葉凡也沒辦法,只好陪着她一起去。
陳淑芬倒也消失的很是徹底,自從那日在醫院一別,就再也沒了消息,計初夏也沒有去尋找她的消息,只是默默的黯然神傷。
公司儼然很是冷清,人少之又少,來來往往的就幾個。
計初夏攔住一個抱着紙盒的員工問道:“這位小姐,這裡今天怎麼這麼冷清?今天是放假嗎?”
“計氏集團都倒閉了,我們這些員工都在收拾東西準備走了,怎麼會是放假呢?”那個員工回答讓計初夏吃了一驚。
“倒閉?!”計初夏瞪大眼睛重複了一遍,“這是怎麼回事?”
那個員工搖搖頭,嘆了一口氣:“其實我也不太瞭解,只是聽財務部的人說公司財政出問題了,股票持續下跌,公司股東一夜之間全部都撤資了,莫名奇妙的公司倒欠了銀行一大筆債,聽說這公司也快被拍賣了吧。”
計初夏愣在原地不說話。
“我先走了,再見。”那個員工禮貌的揮了揮手離開公司。
計初夏的心顫抖着,看着昔日熱鬧非凡的公司變成了今天這番淒涼的模樣,還是有些感傷。
“我真是一個不孝的女兒,只能看着爸當初花了一生心血建立起來的公司倒閉,我卻什麼也不能做了。”
葉凡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輕輕拍打:“你做的已經很好了,放心吧,伯父的公司我會收購,不會讓外人隨意糟蹋的。”
計初夏擡頭對上他堅定的眼神,她難過的搖搖頭,強顏歡笑:“不用了,爸的公司已經這樣了,你就是收購了也只會是虧損,我已經麻煩你的夠多了,真的不想再看到你這樣做了。”
葉凡忍不住的低喊了一聲:“笨蛋,我就是喜歡你依賴我的樣子,這樣以後你就會捨不得離開我了。”
夕陽的光輝最後揮灑在這片大地上,直到最後一點光亮被黑幕取代。
池婧氣沖沖的開門進屋,看着陳安華坐在客廳噼裡啪啦的弄着電腦,火氣蹭一下就漲了起來。
“老婆你回來了。”陳安華沒有擡眸,目光依舊緊縮在筆記本電腦上。
池婧把lv包包狠狠向着沙發上一甩走到陳安華的面前把他電腦砰的一聲合上。
陳安華懶懶擡眼,語氣慵懶:“怎麼了?”
池婧把一張銀行卡砸到他的眼前,語氣帶着質問的口氣:“我問你,這一百萬你哪兒來的?”
“當然是我掙的。”陳安華不以爲然的說道。
“掙的?陳安華,之前你是怎麼答應我的,你說你再也不會當黑客了,再也不會不務正業,這些你都忘了嗎!”池婧大聲疾呼。
陳安華看着池婧情緒激動,連忙站起身摟住她。在她耳旁親暱道:“老婆你別生氣啊!我當然記得我答應過你的事,我只是不想讓你太辛苦,有了這筆錢,你就可以不用去上班了,在我們回美國之前,這些就當做是生活費吧。”
池婧被這一舉動弄得滿不自在,身子不安的扭動掙脫開他的懷抱,咳嗽了聲:“不行,我和席燁好不容易發生到今天這樣的程度,不能半途而廢。”
陳安華帶着懷疑的目光打量着她,爲什麼要掙脫開他的懷抱?難道他就那麼讓她討厭嗎?席燁?又是席燁!
池婧警惕的察覺到了他的不信任,連忙拉起他的手,溫柔故作擔心的說道:“對不起,我知道你是爲了我好,但我真的不想你再做違背法律的事情,我怕我們還沒回美國,你就出事了。我真的不應該以那樣的語氣跟你說話,我想你能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