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竟然大半夜來了這裡,時遠連忙轉過身去。
只見一個瘦小的有點佝僂的身影從大門裡鑽了進來,鬼鬼祟祟的四下看看,這才朝院裡走來。
小偷?時遠的第一感覺。奶奶的,竟敢來我老婆家偷東西?時遠停下了腳步,抱着昏睡中的汪潔彤一動不動站在那裡,等着這個小偷。
小偷並沒有發現時遠的存在,躡手躡腳的一直朝後院走來,而且直衝着東屋走去。
奶奶的,什麼小偷?還想採花不成?時遠嚇了一跳,還有這麼大膽的小偷,敢來偷我時遠的女人。想想東屋裡睡着三個連自己都還沒嘗上的美女,時遠一下子火冒三丈。
小偷已經走到了東屋的門口,還是沒有發現陰影中站着的時遠,回頭又看了一下背後沒人,伸手就要去推東屋的門。
剛把手放到門板上,就覺得肋下一痛,接着自己就像斷了線的風箏,飄了出去,撞在院子裡的一顆大樹上,這才摔了下來。摔得骨痛欲裂,好容易忍住痛,還沒爬起來,就看見一個身影站在了面前,懷裡還抱着個人。
小偷嚇得魂飛魄散,撲通一下就跪了下來。“好漢饒命,好漢饒命,我這就給你籌錢,你饒了我吧。”
時遠一愣,還沒見過這樣慫包的小偷,還沒偷到東西就要給人賠錢的。
院子裡一鬧騰,睡在東屋裡的幾個女人一下子被吵醒了。燈拉亮了,夜來香朝外面問:“誰!”
“沒事,一個小偷。你們睡吧!”時遠可不想打擾幾個老婆的睡覺,就隨口說了一句。小偷看見東屋的燈亮了,突然一愣,又聽見夜來香的聲音,表情突然變得十分複雜。
“小偷?”這回是倪晶晶的聲音,到底是人民警察,一聽說有小偷,馬上提高了警惕。接着裡邊傳來了悉悉索索穿衣服的聲音。看來三個妞都要起來了。
倪晶晶動作最快,第一個從屋裡衝了出來,“小偷在哪呢?”這句話當然是問時遠的。
時遠懷裡還抱着汪潔彤,就用腳尖踢了踢地上的人,“喏,這不是,剛纔還想進你們的屋裡偷窺你們睡覺呢。幸虧有本尊在此,要不然你可就要被人非禮了。”話音未落,扭頭看了一下倪晶晶,看見倪晶晶的樣子,一下子就呆住了。
倪晶晶估計是急着出來抓小偷,沒有穿外套,上身只是穿了件白襯衣。藉着屋裡透出來的燈光,時遠清晰的看見倪晶晶那飽滿的胸脯把白襯衣頂的高高,領口開得很低,那渾圓的半球半隱半現。而襯衣胸前甚至可以隱隱約約看見兩個紅豆大小的兩個小突起。
這妞居然沒有戴罩罩?!時遠只覺氣血上涌,差點就要把鼻血噴了出來。
倪晶晶沒有注意到時遠的眼神,也沒有意識到自己此時的衣着對於這個猥瑣的傢伙是多麼大的誘惑。她平常裸睡慣了,再說,她那對大白兔被那小號的罩罩束縛了一天,全憑晚上睡覺時放鬆,此刻聽見有小偷,胡亂套上長褲,穿了件襯衣就衝了出來,連外套都沒有套。壓根就沒有想到自己春光外泄,這才讓時遠大飽了眼福。
倪晶晶順着時遠的腳,很快看到了跪在他面前的小偷,二話不說,一把便把他的胳膊扭到背後,咔的一下戴上了手銬。她動作倒是很是迅捷,整個動作只用了兩秒鐘,小偷可慘了,痛的哭爹叫孃的。
銬住了小偷,倪晶晶這才轉過身來,看了一眼時遠,“嗯?你怎麼流鼻血了?”
“流鼻血了?”時遠這才從倪晶晶胸前收回眼神,一隻手抱住汪潔彤,一隻手在臉上一摸,還真是黏糊糊的,真不爭氣,就看了一眼就成這樣,以後要是娶回家還不得把自己血崩而亡了?
這一會兒,夜來香和歐陽媛也穿好了衣服,從屋裡跑了出來:“小遠子,小偷呢?”
聽見夜來香的聲音,還跪在地上的小偷擡起頭來,對着夜來香看了一下,突然叫了一聲:“香香……”
香香?這傢伙是什麼人,居然這麼親暱的叫自己大老婆?
夜來香聽見這一聲,卻一下呆住了,看了一眼便叫了出來:“爹!怎麼是你?”這一聲叫一下子驚呆了在場的所有人。
而這哪裡是小偷,是夜來香那爲了八千塊錢的賭債,甘心把親生女兒送給人家當老婆的爹夜富貴!一天沒見着夜富貴的影子,他居然大半夜摸了回來,還跪在了時遠的腳下!
時遠聽見夜來香這一句爹,徹底崩潰了,有木有這麼尷尬的事,女婿第一次上門就把老丈人打了,還讓老丈人跪在面前求饒!
時遠一下子呆住了,抱着汪潔彤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歐陽媛看見他的囧樣,噗的一下就笑了出來,說:“時遠,還愣什麼,還不參見你老丈人。”
這下連地上的夜富貴也被雷住了,“什麼老丈人?他爲什麼要叫我老丈人?我就香香這一個閨女,已經許配給陳老大了。”
夜來香一句話就把他頂了回去:“誰許配給陳老大了?我已經和他退婚了!以後不準再說那個土鱉了,這纔是你女婿。”
“什麼?你退婚了?這傢伙……”夜富貴驚得不輕,一掙想要站起來,忘了自己手還被銬着,一下摔了個狗啃屎。倪晶晶這才反應過來,趕緊從地上把夜富貴扶起來,打開了手銬。
夜富貴站起來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時遠,這傢伙手裡還抱着汪潔彤,臉上的鼻血雖然擦去了,但還是紅光滿面。
“還不把彤彤送回去。”夜來香也才發現這傢伙手裡還抱着個汪潔彤,趕緊踢了他一腳。時遠這才如夢初醒,抱着汪潔彤送進了屋裡。夜富貴和幾個美女跟在後邊也進了屋。
把汪潔彤往牀上放時,汪潔彤居然又抱着他脖子不肯放下,嘴裡還說着:“不要離開我,我要你陪着。”時遠連忙在她的後背拍了幾下,這才老老實實的躺下了。
這就是自己女婿?夜富貴一臉的驚詫。看看夜來香,也是一臉的尷尬,她也沒想到這翁婿倆頭一回見面會是這麼一個場景。半天才想起來問夜富貴。
“爹,你白天干什麼去了?怎麼大半夜纔回來。時遠又沒見過你,不把你當小偷纔怪呢?”
夜富貴沒敢說他白天出去賭博,輸光了身上的錢不說,還把這個院子也給抵押了出去。白天不敢回來,怕債主上門要債,專門等到天黑纔回來。還不想讓夜清魂知道,就想一個人到東屋夜來香的屋裡睡一晚上。哪裡知道這裡發生的事情,這纔有了這一出鬧劇。
看看夜富貴支支吾吾也不肯說實話,夜來香明白自己老爹是什麼樣的人,也不再多問。時間也不早了,乾脆就讓他和時遠回西屋睡覺。
回到西屋,夜富貴這才發現屋裡除了自己的大小子夜清魂,還有一個五大三粗的人睡在那裡。李大奎沒有穿警服,他看了半天才認出是鎮派出所的李大奎,一下子嚇了一跳,以爲是來抓他的,就想往出跑,正撞在時遠身上。
“怎麼了,爹,你跑什麼?”時遠這一會兒嘴特別甜,剛打了老丈人,這一會兒還不得巴結巴結。
“別叫我爹,你是我爹。哪有女婿打老丈人的。”夜富貴還記着剛纔的仇呢。
“爹,你老人家還生我的氣呢,不是說了嗎,你大半夜回來,我又不認識你,我這不是爲香香好嗎。萬一要是來個歹人怎麼辦?”時遠一句一個爹,不敢得罪這老丈人。
“算了,不說了,這李大奎來這裡幹什麼?”夜富貴也不想再提那丟臉的事了。
“哦,這是我的朋友,今天香香退婚的事還多虧了他。”
“你還和李大奎是朋友?”夜富貴沒想到自己這個女婿還能結交這麼有身份的人,這下得另眼相看了。“你肩膀怎麼了?”他才注意到時遠肩膀上纏的布條。
“哦,狼抓的。”時遠不經心的說。
“狼?你們回來時遇見狼了?!”
“恩,遇見了七八隻狼,都被我打死了。”
時遠輕描淡寫的一句話,把個夜富貴驚得半天沒有說出話來。這傢伙居然打死了狼,而且還是七八隻,怪不得剛纔那一腳把自己踢的,現在還是半邊身子不能直起來呢。
其實時遠踢他這一腳已經是算很輕的了,他踢出那腳時,看到小偷身材比較瘦小,就只使了兩三成的力氣,就這夜富貴已經差點半身不遂了。
兩個人各自找了個炕角躺下,時遠一睡下就很快睡着了,夜富貴可沒有那麼輕鬆,捂着被時遠踢的青腫的肋骨,疼的半夜沒有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