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子歌現在很慌亂,時遠這小子又出現在市裡,和倪正的女兒勾搭在一起,現在居然又跑到了張謙的桃色別墅裡,放走了那些娛樂高官用的女奴,這讓他無論如何沉不住氣了,如果這件事被捅出去的話,再加上倪正的事如果被翻開,那自己面臨的將是多大的災難,公安局副局長的寶座難保,說不定自己還要面臨牢獄之災,
更可恨的是,當他讓錢文義前去抓捕時遠和那幫女子的時候,這傢伙居然搪塞着不肯去,這讓劉子歌覺得很異常,平日裡自己無論讓錢文義去爲自己做什麼事,這廝總是跑得屁顛屁顛的,唯恐差事被別人搶了去,這也是自己看重他的一點,現在他居然往後退縮了,這意味着什麼,難道這傢伙開始爲自己留後手了嗎,說什麼陪老丈人看病,他那兩口子估計都有十幾年沒有上過老丈人家了,這樣的理由只有鬼才會相信,
劉子歌心煩意亂,抓起桌上的電話給天壇派出所所長馬志興打了個電話,馬志興也是他的一個忠實走狗,當初在刑警隊的時候只是一個不起眼的角色,因爲在四年前倪正的案子上爲劉子歌通風報信,並反咬了倪正一口,所以被劉子歌視爲心腹,並在自己成功佔領公安局副局長的寶座後,把這個小角色一下子提爲天壇派出所的所長,當然之所以把他派到天壇鎮當所長,劉子歌也是有自己的想法的,當初爲了掃除異己,把倪正的死黨苟青山發落到了天壇鎮,劉子歌還有些放不下心,另外天壇鎮娛樂業發展不錯,舞廳酒店生意興隆,這就意味着這裡錢途不小,派馬志興過去,一方面是加大撈錢力度,一方面也是爲了監視好苟青山,以防止這些人和倪正勾結起來,
馬志興接到劉子歌的電話有些意外,雖然他也是劉子歌的心腹,但更多的是被他當做一個撈錢工具放在天壇鎮,不像錢文義那樣委以重任,刑警隊長的頭銜遠比天壇鎮派出所長的帽子要耀眼得多,對此他還是對劉子歌有些怨氣的,同樣是當初在倪正事件中爲劉子歌馬前鞍後的,兩個人的待遇卻不一樣,而且自從到了天壇鎮後,劉子歌除了每年一些固定時間向他收取提成時給他一些空頭支票的承諾外,其他時間根本就想不起來他,
現在劉子歌居然打電話給自己了,馬志興受寵若驚的同時也不免有些忐忑,他打電話找自己會有什麼事呢,是不是打算把自己調回市局呢,或者到市裡哪個派出所當所長也好,總比呆在這個塞外邊疆強得多,
想着好事馬志興接通了電話:“劉局,我是志興,你找我。”
“志興啊,最近在天壇怎麼樣。”劉子歌並沒有先開口說倪正的事,他也知道馬志興一直對被自己送到天壇鎮有想法,只是不敢對自己明說而已,
聽劉子歌提起天壇,馬志興頓時覺得有戲,連忙順着劉子歌說道:“劉局呀,我已經在這破地方呆了幾年了,也該給我挪挪窩了吧,別的不說,孩子大了,在這裡上學不方便,我那老婆都天天跟我鬧意見了,說什麼再在這裡待幾年,孩子都要變成土包子了。”
劉子歌聽着馬志興向自己訴苦,眉頭皺了一下,但嘴上卻說:“志興啊,其實我也是不捨得把你丟在那個地方的,可你也知道,天壇那地方雖然偏了一點,但那裡的收入可並不少啊,你算算,這幾年在天壇少了好處嗎。”
馬志興其實也明白,自己守着天壇鎮這塊地方,雖然說地方偏,但是因爲有各種隱性收入,而且這裡天高皇帝遠,自己儼然就是一個土皇帝,回到市裡的話,自然不如這裡逍遙快活,但人往高處走,如果總是留在天池的話,那就註定自己這一輩子也就是個派出所長,再也不會有什麼大的作爲了,所以他權衡利弊,還是說道:“劉局,你也知道我那口子,農村婦女眼光短,天天她媽的給我鬧,爲這我都打了她不知多少頓了,可是我也不能天天打她呀,要是這樣的話,我老丈人那裡也不好交差不是。”
劉子歌心裡暗罵:什麼你老婆鬧,我看就是你小子在跟我鬧,還說什麼你打老婆,我看你老婆打你還差不多,但馬志興既然這麼說了,還是得給他點想法的,要不以後還真難差使這傢伙,
於是劉子歌就說道:“你要是真想回市裡的話,我就爲你留留意,有好的機會我就把你調回來。”
馬志興聽到這句話倒是有些興奮,連忙說:“那我就仰仗劉局以後多操心了。”
劉子歌看他安定了下來,就開始問苟青山最近怎麼樣,馬志興就說苟青山最近也很正常,就是前幾天有人來找他,然後到一個飯店裡喝了一場酒,這個細節馬上就引起了劉子歌的注意,就問道:“是什麼人找他的,是不是一個年輕的男子。”
馬志興卻說:“這個我倒不知道,那天我正好不在所裡,回來時看到他喝得有點多,本來這傢伙這幾年就經常喝酒,所以我也沒有在意,過了幾天後我才聽看門的老王告訴我的。”
劉子歌在心裡罵了一聲吃閒飯的傢伙,卻也沒有辦法,只好說:“你再找老王瞭解一下,問清到底那天是什麼人找他的,然後告訴我一聲,對了,前一段我不是給你發了一張照片嗎,讓老王認認,看看是不是這個人。”
馬志興哦了一聲說道:“就是前一段說殺了幾個人的那個傢伙吧,後來怎麼沒動靜了。”馬志興還記得,大概一個月前市局曾經向各個派出所都發布了一個通緝令,說是抓捕一個殺了七八條人命的逃犯,說是罪犯手段猖獗,如果抓捕過程中發現負隅抵抗的話,可以就地處決,那意味着什麼馬志興很清楚,這個人一定是劉子歌恨之入骨的人,不然他不會在通緝令上加上這麼一句的,跟了劉子歌這麼久,他對劉子歌很是瞭解,
劉子歌臉上頓時有點掛不住,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自己那次本想接着那個機會把時遠給弄進去,誰知後來被上邊的人強行干預,事情不了了之,劉子歌一直深以爲恥,現在馬志興卻又提了起來,心裡頓時有些惱怒,
“就是那個人,你馬上查一下,看看那天找苟青山的是不是他,如果是的話,馬上把苟青山控制起來。”劉子歌此刻已經有了深深的擔心,他擔心真的是時遠找的苟青山的話,那麼他的目的只有一個,那肯定是爲了倪正的事,劉子歌這個時候可不想因爲倪正的事再給自己添亂,
馬志興也感覺到了劉子歌的情緒不太正常,於是不敢再說什麼,連忙掛了電話就去找門房老王去了,不過老王也沒能他一個肯定的答案,因爲那天時遠是用電話聯繫的苟青山,而苟青山也知道自己身處監視之中,所以出門後並沒有直接和他們見面,而是直接去了飯店,
倒是苟青山和時遠三個人在那裡吃飯喝酒的飯店老闆娘給他提供了一個線索,說那天苟青山確實是和一男一女在她那裡喝酒吃飯了,而且關起門來不讓任何人打擾,模樣甚是神秘,
馬志興連忙拿出時遠的照片讓老闆娘辨認,老闆娘一眼就認出照片上的年輕人正是和苟青山一起喝酒的那個男的,這讓馬志興大吃一驚,連忙就給劉子歌又打了電話,通報了這邊的事,劉子歌的反應倒是很平靜,這一切他早已料到了,時遠果然開始爲倪正的事鬧騰了,而且還去找了苟青山,不用說,和他一起去找苟青山的那個女孩,肯定是倪正的女兒倪晶晶,
當初倪晶晶被分到市局的時候,本來作爲公安院校的高材生,應該是留在局裡做個內勤或者別的科室的,但劉子歌知道她是倪正的女兒後,就千方百計把她發落到了桃花鎮,就是怕她接觸到當年和倪正一起的人,可是沒想到她現在還是找過來了,
還有這個苟青山,劉子歌現在有點後悔自己有點心慈手軟了,早知當初就不如把這個苟青山給處理乾淨了,如今看來要惹出麻煩了,馬志興這個吃閒飯的傢伙,時遠找到苟青山已經幾天了,他居然沒向自己報告,
劉子歌很快捋了一下有些紊亂的思維,時遠先是逃到桃花鎮和倪晶晶勾搭在了一起,然後又和倪晶晶一起回到倪正家,然後又去找了苟青山收集扳倒自己的證據,再往後,居然找到了張謙的那個賭場,雖然沒有找到張謙,但現在居然又出現在了這個桃花公寓,並且誤打誤撞的發現了這些足以引爆地雷的女子們,
看來必須要下狠手了,要不就只有等着自己滅亡,劉子歌狠狠地想,時遠這一串的行動意圖很明顯,就是一定要扳倒自己,而現在看來,他手裡掌握自己的東西可謂不少,從當初桃花鎮的生態公園,到倪正當年的案子,還有張謙的賭場,現在又冒出來這個別墅女子,每一樁暴露出來都能讓自己難以收場,況且時遠還是要把這些一下子都拋出來,這怎麼能不讓他恐慌,
“文義嗎,我是劉子歌。”劉子歌還是撥通了錢文義的電話,錢文義已經成了他的第一心腹了,關鍵時候必須要把他盯在最前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