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 下藥

有事,先2000字吧。

出了元宵節,沈澈繼續回書院念出,春試在即,書院氛圍也很緊張,回到家後,何雅抓得更緊,沈澈有苦難言,幾次欲言又止,後又作罷,反正這也是一條路子,不過時間提前了些。

何雅拿出擴張方案後就把鋪子全交給了喬戴,幾次下來,喬戴對何雅已經是全然信服,且何雅交代他按部就班來做就可,遇到難處立即來尋他,喬戴自是更無異議,穩打穩紮地按新方法來經營鋪子。

其實若是有時間,何雅還是想自己親手管理,這鋪子終究是沈澈的,不趁機轉移點鋪條後路實在有點對不起這番辛勞。

不過目前最重要的還是春試,還有藍景明和對方約在半月之後的犬鬥。

沈家實在沒法對可愛進行強化訓練,何雅找了個由頭,說玉狸那兒缺條獵犬,沈澈一聽,喜上眉梢。他對可愛頭疼已久,這狗吧,嚇人不說,何雅還極其寶貝,每日早間、晚間都必需親自遛上一圈,大部分時間還不栓着,在園子裡、屋子裡隨便晃盪,有幾次沈澈甚至在被子上發現有狗爪子印兒,滿懷委屈地抱怨,小老虎立即賞了他一個白眼。

更有甚者,大晚上的這狗還不出去,賴在屋裡盯着他,好像該出去的那個是他!

想爺玉樹臨風般的人物,能和一條狗一般見識麼?可不一般見識,它也得識趣點啊,別總舔我媳婦兒的臉行麼?這叫爺怎麼下嘴!

可愛送走之後,沈澈樂了幾天,後來發現不對勁兒,小老虎出去的次數也多了。經常比他回來的還晚,回來之後還累得不行,問不是說去看鋪子視察行情去了。就是玉狸找她。

爺長面可不代表缺心眼,沈澈留了心。叫人跟着,聽人彙報完,嘴脣抿成一條直線,這姓何的,就是欠收拾!

他還沒想好怎麼收拾姓何的,何雅推門而入,嚇得沈澈連忙拿住壓住案上的東西。

何雅臉沉着:“沈澈,我路過書院。正好遇到宋夫子,他說你最近總是堂上睡覺,你到底在幹什麼?”

何雅很生氣,本來累得要死,正好看到宋嘉南,心一動有點像家長想問問孩子的學習似的,宋嘉南還不怎麼想搭理她,巴巴地說了好幾句好話,宋嘉南才斜着眼扔出一句:“二少奶奶也注意些,別總折騰得二公子沒精打采的。”

何雅當即鬧了個大紅臉。這是哪跟哪?

眼尖地瞅見沈澈手上壓着的書都倒了,一個箭步上前揭開,還道下面是什麼烏七八糟的。卻是一片石頭渣子和小木頭片子。

沈澈連忙用手去攔,用身子靠住桌子。

何雅一把推開他,順着身子往下看,一條銅絲往下連着,桌子底下挨着他腳邊,有個大石槽,裡面裝着黏糊糊的液體。

嗬!這是在搞物理實驗還是化學實驗?

沈澈見完全暴露了,只得訕笑着討好道:“雅雅,那日你所講甚爲神奇。我就想試試……”

何雅頭有些發暈,蹲下去仔細看。那大石槽裡裝的可不是熔化了的孔雀石,聞着就一股刺鼻子味兒。能把孔雀石給熔化了……何雅往桌角上一看,果然處處都是腐蝕出來的坑,她猛地想起近沈澈睡前總要去沐浴一番,先還以爲……看來偷偷摸摸弄這個都不是一天兩天的了!

“你到底想幹什麼?”何雅氣極了,跳起來去揪他耳朵,沈澈忙往後躲,背撞到書架上,不得已伸出手來抓她,又暴露了兩隻都是石屑子的手。

“雅雅,你來看,可以轉了!”沈澈索性開始給她展示。

把磁石卡在木頭片子中間,銅線接上,沈澈鬆開手,那三片薄薄的木片晃悠悠地轉了起來。

“怎麼樣?”沈澈眉毛在飛,不過話音未落,一聲輕微的咔嚓聲,好像什麼斷了似的,木片漸漸停止了。

“又壞了……”沈澈臉上的懊惱比被何雅發現深多了。

何雅頭疼又牙癢,不過都比上心底的震驚,拗不過沈澈見縫插針的問,零零星星給講了點兒,竟然被他給拼合到一塊,連電磁效應都搞出來了。

好吧,你纔是學霸,不,是學神。

不過,學神弟弟,如今往上爬考的不是這個,咱還是得……但瞧着沈澈捧着木片那痛惜的樣子,何雅到了嘴邊的話嚥了下去:“我給你準備的那些文章你都熟讀了麼?”

沈澈忙道:“都看過了,昨兒先生講的也背過了,明兒要講的也先看了,還根據先生最近的言論,做了三篇策論,你看……”

何雅看了他一眼:“……我晚會兒再看。”

還道不看了,還是不放心他,沈澈擠到她前面:“那……你不生氣了吧?”

何雅見他笑得像朵爛花,眉眼裡都是討好的意思,也難繃着臉:“你也得分清楚現在什麼時候了。”

走到門口一頓:“我是不惦記沈墨了,可我也希望我的相公堂堂正正的受人尊敬。”

何雅身子一閃就走掉了,沈澈手上還拿着木片子,氣得往重重往桌上扔去,臨砸着桌子了,才醒悟過來,忙伸手接去:“哼,有朝一日,叫你天天跪着求伺候我!”

他嘴上狠完,纔想起還有些賬沒給她算,但這事兒也不能直接說,否則豈非暴露了他派人跟蹤她?他不敢再擺弄那些玩意,老實地拿起書本,直到肉圓子來請他用飯。

晚膳意外是小老虎親自下廚,沈澈不敢挑剔,特意比平時多吃半碗。

晚上沒在書房呆多久,小老虎又送來一小碗熬煮極爛的銀耳蓮子羹,沈澈心裡很美,邊吃邊誇味道好。

何雅道:“讀書費腦子,越到考前越不能太費神,還是得休息好,今晚早點安置吧。”

沈澈瞧她說話間還有些不自在,心裡一樂,卻鄭重點頭稱是。

他心裡有着小算盤,但往牀頭一坐,腳還在水盆裡泡着,人就覺得昏昏欲睡起來,何雅見他往一邊兒歪去,忙上前扶住他,口輕輕喚道:“沈澈、沈澈。”

然沈澈終究太困,連叫幾聲都毫無覺察,何雅不再喚他,將水盆挪到一邊,扯過乾布,胡亂擦了幾下,想了想,將他外衣給解了,人給放好,蓋上被子熄了燈。

等外面也沒人聲了,一個人偷偷溜了進來,何雅往牀上看了一眼:“這藥能到天亮麼?”

肉圓子道:“我辦事,你放心。”

兩人小心出了房,藉着樹木掩護,奔至偏僻處,肉圓子蹲下,何雅踏上,一如從前,輕鬆地跳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