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女霸王逼婚記2

【勿訂】況且那小呆子細皮嫩肉的看起來口感不錯呦!何雅嘴邊不由勾起一絲邪笑,把何綱嚇得抖了抖,奇葩妹子又是在算計着誰?

“你覺得沈澈很老實?”何綱有些吞吐地問,若非親身經歷,沈澈的表現幾乎將自己給矇蔽過去。

“他不老實?”何雅反問。

“你也知道若不是父親大人作梗,沈澈在三年前便是新科狀元。”何綱斟酌語句,有些事情現在還不到點破的時候。

“哎,一個書呆子而已。”何雅擺了擺手,學霸並不代表情商高,要不都去做皇帝佬兒去了。

何綱見妹妹完全將沈澈定位爲書呆子級別的,臉上微微一笑,心中暗道小虎你這次打獵的被雁啄了眼,何綱眼裡漸有空頓,時間愈久,便覺得那更像是一場噩夢,但是如論如何他也不會記錯站在新帝身側的人。

沈家,他們必須得抓住,天公作美的是小虎竟然選擇了沈澈,否則還真要另費周折。不過,既然小虎是因爲沈澈老實的原因才選擇的,那他得幫沈澈把這個假象給維持下去。

何雅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哥哥此時心中所想,只覺何綱竟然失神了。

“哥哥,哥哥?”

何綱回過神來,四下看了一眼道:“我們何家樹敵頗多,沈家家世清白,又有大儒之名,無論哪代皇帝,就算再不喜這沈家酸儒,也不會輕易動了沈家……聖上最近迷戀丹藥,逍遙丸由半月一顆已經到了七日一顆。”

聽到最後一句,何雅的心猛然一跳,老皇帝快不行了?一朝天子一朝臣。更何況是惡貫滿盈的何家!

何綱見妹妹臉色變了,意味深長地給妹妹挖坑:“沈澈易於擺佈,沈家是你最好的避風港。”

何雅默然,認同何綱之語:“那需得速戰速決,書呆子一般都比較倔,我怕沈澈會馬上迎娶許妙菡。”

想明白了就去做,從來都是何雅的準則。

果然是小虎!何綱微微頷首。鷹目泛出冷光:“小虎。你放心,沈澈無論如何也跑不了。”

可愛不知看到了什麼,猛地向前一竄。何雅連忙小跑跟上,回頭道:“哥,我等你好消息,還有。無論你幹什麼……帶上我!”

瞧見青衣少女牽着狼犬小跑離去,何綱微微一笑。沈澈,老子家現在就是能壓過你,洗乾淨準備迎接我妹子吧!

沈家愁雲慘淡,全家老少都聚集在大老爺沈月麒的屋子裡。

沈月麒是大儒沈齊山的長子。沈齊山歷任三朝,是兩朝太子太傅,真正的鴻儒大家。十年前被何成志參了一本,捲入了“江南雲派”之爭。皇帝雖未說什麼,只令沈齊山編纂大周樂典,沈家從此失勢。

沈齊山還有一個兒子沈月麟,和沈月麒是一母同胞,兩人同在翰林院供職小小六品侍講。雖然老爺子沈齊山自從奉旨編纂大周樂典之後,就一直隱居在茅屋坪,但兩房並未分家。所以此時一大屋子人也算烏泱泱一片。

兩位老爺居上,沈月麒的夫人張氏,沈月麟的夫人徐氏居下。往右是長房坐在輪椅上的長子沈淵、沈淵的妻子王氏,二兒子沈墨,沈淵的妻子李氏,老三沈澈,十歲的小姐沈潑雪;往左是二房長子沈端、沈端的妻子梅氏,次子沈硯、小姐沈萱。

至於其餘妾室姨娘之類的,自是沒有資格上到檯面。

沈月麒見人都到齊了,視線先在沈澈身上落了一下,然後輕咳一聲開口道:“現在大家都到齊了,今日主要是商討一下沈澈和何家的事……”

沈月麒話還未說完,旁邊一向穩重的張氏突然帶着哭腔喊道:“老爺,澈兒萬萬不能娶那何家女兒啊!”

張氏當家二十餘年,心性素來沉穩,今日卻完全失態,看到這一幕,二房的徐氏不由暗自冷笑,面上卻同樣悽惶道:“是啊,我聽說那何雅外號小虎,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她養了十幾條惡犬,經常帶着滿大街晃盪,看誰不順眼,就放狗咬人,澈哥兒要娶了她,還不是……羊入虎口啊!”

沈家長房本來就惶惶不安,此時聽徐氏說的這麼清楚,一家子臉色都變了。

沈端看了看大伯父、大伯母的臉色,猶豫了一下道:“要只是這樣還好,不過兇殘一些,我聽說那何氏曾看上一個新科進士,那進士不從,結果被狼犬扒掉褲子,追得滿大街跑,這事兒帽兒斜衚衕的人都知道。”

沈端結友甚多,來路廣泛,又“這事兒帽兒斜衚衕的人都知道”,沈家長房一時間便感覺一片綠油油的雲彩來勢洶洶地向他們頭頂壓來,沈潑雪索性一張嘴就哭了出來。

沈月麟一瞪徐氏和兒子:“你們瞎說些什麼,捕風捉影的事兒,真那樣還不被大理寺給捉去了?”

徐氏心裡冷笑,口中卻道:“是,老爺,不過聽說那前任大理寺卿也是被錦衣衛給抓走的。”

言外之意,何家連大理寺卿都抓了,大理寺還敢對何雅怎麼樣?

空氣一片凝結。

“父親,總歸那何雅不是賢良女子,這樣的女子是萬萬不能進咱們沈家門的。”老大沈淵雖然因病折了兩條腿,但話說的是擲地有聲。

沈墨則有顧慮:“父親,三弟已有婚約,若是要娶何家女,便得先退婚,這對於許家,一樣是奇恥大辱。”

二老爺沈月麟所想不同,大抵不是親生兒子,何家現在權勢熏天,連錦衣衛都握在手裡,他估摸着沈澈這次難逃一劫,但面對大哥和侄子,無論如何也說不出讓沈澈從了的話,長嘆一聲道:“大哥,若娶了何氏女,澈兒的前程算是毀了。”

沈潑雪哭道:“爹爹,我怕……”

徐氏補充道:“是啊。父親大人最看重澈哥兒,又不是我們這不成器的……”

徐氏說罷看向自己和沈澈年齡相仿的沈硯,同時沈家嫡孫,沈齊山對傻不拉幾的沈澈要多偏愛有多偏愛,這下好了吧。

徐氏的話聽着實誠,就是不招人喜歡。沈月麒皺眉想了一會兒,手上的杯子要被他攥碎。

“素娘你明日便帶人去許家商談迎娶許妙菡過門的事。澈兒你就不要堅持非要考中狀元再成親了。”

沈澈二十二尚未成親。其中一個重要的原因是沈澈一心撲在科考之上,以成親會分神爲由一直未迎娶許妙菡,幸好那許妙菡比沈澈小好幾歲。許家也並不着急,不過,此時沈澈被何家看上,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趕快將許妙菡娶過來。這樣,難道何雅還會到沈家來做小?

沈澈一直無語。不知道在想什麼,徐氏只想着這個冒着傻氣的書呆子虧了那一幅好皮相,能想出什麼好主意,果然見微微點頭表示認同。

“老爺。要不要派人過去給父親說一聲?”張氏問道。

沈齊山現在全心編纂大周樂典,吩咐誰也不許去打攪,除了過年會下來跟沈家人一塊吃個飯。別的時間誰去也不見。

書呆子都有古怪,沈澈考不中狀元不成親倒算是勵志了。

“父親不喜打攪。成親的時候差人去說一聲吧。”沈月麒沉吟道。

沈家人開了這個會,上下思想很統一,心裡有了底氣,覺得這個事兒就算解決了。但沈澈心裡卻不這麼想,當晚小廝田多發現三少爺比平日晚睡了有半個時辰,第二日又早早起來喊他磨墨,田多眼乏手困地磨了一會兒,突然聽到有人衝到院子裡大喊:“三少爺,不好了!二少爺被抓了!”

田多瞧着一大滴墨滴在上好的宣紙上,沈澈嘴脣抿成一條直線。

哇……三少爺連生氣都這麼帥!沈澈沒好氣地丟下手中毛筆。

抓人的是何綱,想都不用想。

沈家亂成一團,沈月麒怒喝一聲:“都不許給我哭!”

其實哭的就張氏一人而已,不過沈老爺很多年都沒見過妻子哭泣,一時被攪得心慌意亂。沈月麒雖然沒經歷過什麼變故,但畢竟是沈齊山的兒子,要說心理素質肯定比一般人要強點。

叫過管家:“你去打聽打聽,抓人也要有個由頭,這何家想要什麼?”

管家看了沈澈一眼,這不明擺着嗎?不過管家還是恭敬道:“老爺,打聽清楚了,還是宮裡走失的那批香料,錦衣衛的那幾只狼犬聞過二少爺,就緊咬着二少爺不鬆口。”

張氏又是一陣哭天搶地,那些狗據說喂的都是人肉!

管家又道:“老爺,二少爺是清白的,肯定會被放出來。但聽說錦衣衛最慣於壓着人不審,日日拖着,白花花的銀子就往裡流,沒錢的只能受罪了。”

沈月麒臉色鐵青,咬牙道:“素娘你別哭了,趕緊點點銀子,老何你再去打聽打聽,這何綱要什麼價?”

其實沈家上下都清楚,何綱明顯是衝沈澈而來,但沈月麒看着自己兒子,雖然有點呆像,但無論如何都說不出讓沈澈娶何雅的話。

管家奉命而去,沈澈想回去,被沈月麒叫到書房裡。

“澈兒你放心,這不是你一個人事,這是我們沈家的事。”

沈澈臉上看不出什麼,沈月麒只怕兒子被嚇到了,又安慰沈澈:“爹拼了老命也不會讓你跳火坑的。”

沈澈嗯了一聲,他現在確實沒有出頭的資本,只能看着父母爲自己心力交瘁,也只能表示一切聽從父親大人安排,沈月麒嘆了口氣:“等老何回來再說吧。”

老何帶回來的消息很不好,他連何綱的副手的副手的面都撈不着見上。

“老爺,聽說有些事是銀子辦不了的。”言外之意還是得人。

不但要銀子,還得有渠道遞上去,沈月麒翻遍自己所結之人,終於找着了一個姨妹是錦衣衛李千戶第五房小妾的通融之人,送了這人一白兩銀子,才見到這李千戶李東,又拿出五百兩銀子後,李東才大模大樣地丟下一句話:“何大人晚上喜歡到水晶閣玩上一會兒,你懂?”

沈月麒不懂也得裝懂,慌忙點頭。

李千戶斜眼看了沈月麒一眼:“聽說你家三哥兒玉樹臨風、文韜武略,是個人才,一塊帶上吧。”

沈月麒哪敢說不,再說何綱也不至於對沈澈做些什麼,當晚叫上沈月麟,帶上沈澈,包下了水晶閣最貴的包間,點了最貴的菜,有名的歌姬點了七八個候着,三人恭敬地等候着何綱大駕光臨。

三人等了半個多時辰,李東才陪着一身便裝的何綱而至,坐下便笑道:“沈大人,客氣了不是,約晚輩出來,何必這大排場。”

沈家除了沈齊山一代大儒,在先皇帝面前都能侃侃而談,但到了沈月麒兄弟倆這兒,差的不是一丁半點兒,面對何綱是又怕又恨,就像茶壺裡煮餃子,根本倒不出來,沈月麒費了半天勁,從嘴裡擠出一句:“大人在上,爲國操勞,我等致敬是應該的,何大人才是跟我等客氣了。”

沈月麟亦賠笑,何綱瞅了眼沈澈道:“我今天不想談公事,當值公事,出了衛所還是公事,任誰也受不了。”

沈月麒啞然,不談公事找你來做什麼。沈月麟笑道:“我等理解,大人一路而來,怕是餓了,我吩咐傳菜了。”

何綱道:“也好,看看我今天有沒有胃口。”

歌姬隨菜品而入,得了許可,輕啓朱脣開始吹拉彈唱,何綱託着腮幫聽了一會兒,便揮了揮手,沈月麟忙命人停下,只聽何綱道:“越聽越沒胃口了。”

這……沈月麒、沈月麟面面相覷,沈月麒鼓足勇氣端起酒杯欲勸飲一杯,聽見何綱自然自語道:“沈澈、沈澈,清澈如水,淡如君子,好名字。”

沈月麒一怔,沈澈遲鈍了一下,從沈月麒手旁端起酒杯:“謝何大人誇讚,沈澈敬何大人一杯。”

說罷自己先飲了,何綱微微一笑,也端了酒杯,沈月麒略鬆了口氣。

“聽說你是個才子,最擅彈琴?”

“何大人若不嫌棄,小的這就爲大人彈上一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