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3 欺你矇昧

可誰叫她是人家的貼身丫環,都貼身到跟主子共睡一牀了,冊子上寫的明明白白,她先前不信,可一比對,的確是自己的字跡不假,而且還有一份按着自己指印的文書,賴都賴不掉。

沈澈聽着她出去了,黑暗中笑了好一會兒。

但一翻身,身子頂的被子有些發疼,用手一摸,硬的他嘆了口氣,看了眼旁邊睡的正香的兩個小鬼頭,打定注意今天晚上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們睡這兒了。

睡意全無,沈澈索性坐了一會兒,待身子軟了之後,披了衣裳往廚房而去。

這是刻意的調教,誰叫她欠他那麼多,等她好了他也不怕,大不了他再補給她。

廚房燃着燈,沒人。

沈澈一驚,隱約聽到後門有聲音,剛走了兩步,見何雅託着一塊豆腐回來了。

但後門的人很眼熟,沈澈先不搭理何雅,直往後門而去,果然是藍景明這個痞子。

正在嗅手上的銅錢,好像那上面沾了香氣一樣。

沈澈怒不可遏,一巴掌打落那銅錢。

“你就是隻蒼蠅。”沈澈冷聲道,就算藍景明曾經出過力,可避嫌這兩個字,他應該懂。

藍景明不怒,很冷,明明是春天,卻帶着秋天的肅殺:“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你母親接了錢蕙的庚帖,你還想害她?”

沈澈一愣,清晨裡白衫如雪:“她是我妻子。”

藍景明道:“你怎麼不接她回沈家?”

後面門吱嘎一聲,兩人回頭,何雅倚着門目露迷茫。

沈澈走過去拖住她手:“回去。”

何雅衝着藍景明道:“你的錢掉了。”

藍景明點頭示意知道了:“你喜歡吃的話,明天還來。”

這次不待何雅說話,沈澈直接拖她入門。咣噹一聲把後門關死。

“買什麼豆腐!”他胸中怒氣翻騰,怒的是藍景明還是自己卻說不清楚。

你還想害她?這些年他刻意不讓自己去想,假如他足夠強大,是不是可以保護的了她,而不是讓她在前面擋刀子,自己甚至一無所知。

“你不是要吃白玉豆腐麼?”真是古怪。

“不能和陌生人說話。”

“我是買豆腐。”

“你是我的……”

“丫環……貼身丫環,我知道。”可這跟買豆腐有什麼關係?

看她懵懂的眼神。沈澈忽然覺得自己有些無理取鬧。但心裡飛快升起一個想法,覺得自己必須快點讓她明白這個貼身到底是什麼意思,於是他先放開了何雅。冷聲道:“吃罷飯你去燒些熱水,我要沐浴。”

何雅嗯了一聲,沒有反駁,她是記不起這人是每天晚上才沐浴的。

走前何雅忽然問了一個問題:“沈爺。妻子和庚帖是什麼意思?”

如雪的容顏頓時皺成春水,拍着她肩膀道:“你去燒水。多燒些,燒燙一些。”

拔豬毛麼?何雅腦子裡胡亂涌現出些想法,做事去了。

日上三竿時水燒好,何雅不見了小芳小華。去問沈澈,沈澈懶洋洋地躺在長椅上:“他們被老太爺接走了,到晚上纔回來。你不用擔心,老太爺不會賣他們。也不會打他們。”

何雅哦了一聲:“水燒好了,您哪洗?”

下面有個小屋是專門沐浴用的,何雅見他這架勢好像不是很想挪動的樣子。

“就這兒吧,你把浴桶搬過來,然後再拎水過來。”這寬敞,又明亮,還是樓上,安全。

何雅沒異議,現在時間還早,她腦子裡所知甚少。

她拎水,沈澈就忙着把香點上。

早上下了決心,就差人先把兩個不聽話的小東西先送回去,再把一直藏着的東西取了出來。

如果何雅細心點,就會發現沈澈把被單牀面也給換了。

沈澈心裡其實一直有個遺憾,就是新婚洞房夜,滾的太沒情調,稀裡糊塗就那麼過去了。

這次,他懂,所以,他想以後她想起來,也會有個好點兒的回憶。

還有,這麼長時間沒有過,他……還是有點緊張的,這香稍微有點催情的作用,舒緩一下。

一切準備完畢,正好何雅拎着水桶打算出去了。

沈澈忙叫住她。

“過來幫我脫衣裳。”

何雅皺了皺眉,想不到有什麼不妥,遂過去依言幫他脫了。

沈澈盡力讓自己胸肌腹肌更明顯一些,何雅竟沒什麼表情。

這不對呀?

“怎麼,你不喜歡?”他忍不住捉住她手貼在胸口,感受他砰砰的心跳。

何雅笑了:“早間那賣豆腐的才叫好看,鼓鼓的都是肉,他說摸一下給我便宜一半兒,我就多摸了幾下。”

沈澈:……

“把你衣裳脫了。”

何雅道:“你洗澡,我脫衣裳幹嘛?”

果然還不是很清楚,沈澈暗自得意:“咱們都是一樣的人,你怕什麼,你是我的貼身丫環,當然要和我貼身了,我需要你貼身伺候我洗澡。”

何雅一想,好像是這麼個理,但又本能覺得有些難爲情,遂對沈澈道:“行,那你別看我脫衣裳。”

好像脫衣裳這個事兒纔是讓人難爲情的。

沈澈道:“好。”捂住了眼讓她脫,實際上卻從指縫中偷偷看她。

何雅轉過身去,沒幾下渾身便不着寸縷,不待她轉過身來,沈澈便覺鼻子一熱,忙扯了一件衣裳捂住鼻子。

何雅朝他走過來:“沈爺,你怎麼坐在這兒,一會兒水涼了,你趕快到桶裡坐着吧。”

她不動還好,一動胸前都顫了起來,沈澈閉了閉眼:“你先別過來,牀旁邊的抽屜裡有一盒綠顏色的藥,你給我拿過來。”

沈澈服了藥,方纔好些,怕再出意外,反手點了自己兩處穴道,這才由何雅扶着坐到浴桶裡。

何雅見他還穿着褲子,不由奇道:“沈爺,你怎麼還穿着褲子呀,我一會兒怎麼幫你搓?”

沈澈鼻子險些又是一熱,指着嫋嫋而升的香對何雅道:“去把那個香給滅了。”

何雅不明就裡,見他又是灌涼水,又不叫自己接近的,只好光身坐在一旁的小凳上,沒多大一會兒,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正想要不要先披上衣裳,沈澈道:“你也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