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七摸了一塊磚頭在手裡,聽着耳邊沉沉的腳步聲,黑夜中,她目光漸寒,身子壓緊趙六道!
秦重緩緩地的走向荒廢的小院,靜謐的夜色裡,男子面色沉靜,眼底有抹精光一閃而逝。
南涯走過來,“秦訴師附近都看過了,他們不可能這麼快趕回衙門,難道他們發現我們了嗎?”
南涯覺得不可能,一看柳七和趙六道都是根本沒有內力的普通人!
秦重已經邁入了廢院,南涯趕緊跟了上去,手中的長劍拔出,先他一步進了漆黑的院子!男子一雙凌厲的目光掃過院子,剛一回頭,額頭被人拍了一磚頭!
南涯倏然倒地!
秦重後退一步,剛想說話,只覺得脖子處一麻,也倒在了地上。
柳七扔了磚頭,回頭看到趙六道一襲青色的粗布葛袍,站於黑夜之中,身材挺拔,像夜色中一把未出鋒刃的寶劍一般。
柳七看到少年收手手掌,上前拍了拍趙六道的胸膛,言道:“心肝兒,身手不錯!”
僅用一隻手掌化掌爲刀就將人給砍暈了!
趙六道看着倒地上的秦重和南涯,少年一張如刀雕般的俊臉一片黑色,也不管柳七的輕薄了,趁着現在沒人看到,拉上她的手趕緊往外走!
“等等!”柳七言道,指了指秦重和南涯,“大晚上的,我們把他們扔在這裡似乎不太仁義!”
趙六道墨眸裡泛着冷冷的光芒,想着柳七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心了?!少年沉啞道:“那怎麼辦?”
夜色中,少女的眼底閃過一絲邪惡的光芒,指了指秦重和南涯,緩緩而道:“當然得給他們找個溫暖又銷魂的地方纔是!六道,把他們倆扛上,跟我來。”
柳七知道趙六道力氣大,扛兩個根本不是問題。
趙六道雖然心底及不願意,可是一想到秦重已經懷疑柳七,他又有些討厭這個人。
秦重怎麼也沒有想到他早上起來,自己赤身躺在一張大之上,身邊躺了五六個肥碩!大胸、肥臀的女人。肥肥的女人們見他醒了,將爬起來問他索要瓢資!
秦重這時才發現,自己的包袱和銀兩全不在了!堂堂大夏第一訴師找姑娘居然沒錢?可把逍遙樓的老鴇給氣壞了!
不過南涯那個侍衛就更慘,他早上醒來,發現自己躺在一張灑滿菊花的大上,上面躺着三個相貌有些抽象化的娘炮美男,頓時覺得……
菊花殘,滿地殤!
你的笑容已泛黃……
逍遙樓的老鴇發話了,如果不給錢就把他們光溜溜的吊在門口!秦重左思右想,覺得在漁陽縣城,除了認識縣令,不認識其他有錢的人!所以決定寫黃大人寫個求救信,請老鴇代爲傳達!
秦重急急的穿好自己的衣服,一臉驚惶的看着一堆沒穿衣服閃閃白花花肥肉的女人!胸膛一陣翻滾!噁心到了極點!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氣得直咬牙!
秦重的衣服內掉出一張草紙來!
草紙上寫的是認領啓事,啓事的大致內容是衙縣捕快昨天抓到一個小偷,從小偷的身上掏出不少的錢財物品,接着是物品的名字,請失主中午之前找縣衙的羅縣丞認領!
秦重第一時間想到的是柳七,能做出這種卑鄙無恥的事情除了他還會有誰,秦重懷疑柳七!又覺得一個教養得體的名門大家閨秀,不可能做出如此無恥事情來?
日上三竿,柳七披頭散髮,衣衫半露呼呼大睡,趙六道擺好早餐,打算叫她起來,結果一拉被子,看到枕頭上的人頭骨!
一個白森森的,圓滾滾的骷髏頭躺枕頭上!兩個空洞洞的眼眶泛着詭譎的光芒!
趙六道突然覺得全身血液冰涼!發出一聲嘶啞的慘叫
才一個晚上,柳七那張邪魅雋永的臉蛋怎麼的就變成了一副骷髏頭?
“趙六道,你孃的!大清早的鬼叫什麼?”柳七迷迷糊糊的聲音從另一頭傳來!
少女頭髮凌亂,身上的衣袍已經滑得很下,露出雪白如瑩玉的肩膀,精緻的鎖骨、以及隱隱可見的小籠包!
趙六道只覺得頭一暈,不小心撞到了牀頭上,鼻子飈出一線鮮血,臉色黑青!
柳七卻訕訕的言道:“我怎麼睡到這頭來了?六道,是不是你睡覺不老實,把我擠到這頭來了?”
趙六道聲音又低又啞,拍着心驚肉跳的胸脯,冷冰冰的說道:“是你睡覺不老實!”
不是圍着整個鋪睡圈圈,就是經常一腳把他踢到牀下去!
柳七很無辜的說道:“我怎麼不知道,我每天早上醒來的時候,就跟前天晚上睡的時候一樣!”
趙六道也實在懶得跟柳七去爭什麼誰睡覺不老實的問題了,現在這最驚悚的事情就是:這枕頭上的人頭骨是哪裡來的?
柳七看着牀上滾動的人頭骨,眼睛一亮,伸出腳丫將頭骨勾了起來,懶懶道:“難怪昨天沒有看到,原來在這裡!”
趙六道見她披頭散髮,還衣衫凌亂,春光乍現,少年那張俊美無儔的臉瞬間就紅了,忘記了剛剛被骷髏嚇到的事情,直接被柳七現在這模樣嚇到了!
趙六道咬了咬牙,將旁邊的衣袍扔給了柳七,言道:“吃飯了!”
趙六道覺得柳七可比骷髏可怕多了,他連柳七都不怕,怕什麼死人頭啊!
趙六道悶悶的扒着飯,一身剪裁得體的錠青色捕快服,映着他挺拔修長的身材,蠱惑又迷人!
飯後,羅縣丞過來問柳七關於呂家命案的情況,又說昨天晚上萬氏在獄中打算割腕自盡,要不是牢中獄卒發現,只怕已經死了!
趙六道已經跟着捕快們去大街小巷巡邏!正好衙門內沒什麼人,羅縣丞跟着柳七將呂大爺的屍體仔細的檢驗一遍。
從停屍房出來,柳七這才嚴肅的說道:“羅縣丞,讓黃大人下午開堂,審理呂家命案之事,最好將涉案的一干人等全部叫過來,等候提審!”
羅縣丞言道:“一干人等,柳仵作指的是哪些人?”
“呂家的大夫人,大少爺,二老爺,以及在場的丫環奴才!一個個也不能放過!對了,還有消遙樓的紅姬也請過來問話!”柳七緩緩而道!
“紅姬?一個青妓頭牌怎麼可能跟呂大爺的死有關?”羅縣丞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