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難道我穆雲舒就該這樣認命?不行,這不太像是我的風格。要不就咬掉賤男的舌頭在咬舌自盡,不行不行,這樣好像又太噁心了。
她還不想死,也不想就這麼從了,現在唯一能夠做的事就是祈禱玉皇大帝聖母瑪利亞,此刻跳出來一隻男神,然後很酷很帥的說:“賤男,放開那個菇涼,那是我的人。”只是她被打暈之前,她的男神還昏迷不醒呢,指望他,恐怕是不行了。
這一刻,再堅強的穆小強也想哭了。只是眼淚還沒涌出來了,帶着翅膀的天使就出現了:“放開她,你們被包圍了。”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穆雲舒的眼淚嘩啦一下子就涌下來了,想止都止不住。
黑衣人們一聽聲音立刻嚇得渾身一抖,等回過頭去的時候,山洞的洞口處早就擠滿了全副武裝的人。
穆雲舒的男神白衣飄飄的站在最前方,帥到掉渣,酷到爆棚。
抓住穆雲舒的黑衣人身形一頓,立刻面露兇光想要再次拿穆雲舒當擋箭牌。卻沒有得逞。
穆雲舒的人生信條是絕對不會再同一個坑裡跌倒兩次。更何況還是個臭水坑。
剛纔是太緊張了,竟然忘了她的殺敵神器,說時遲那時快,還沒等黑衣人就範呢,穆雲舒已經隨手一摸就摸到藏在裙帶裡的超級無敵魔鬼椒粉。剛纔是完全嚇傻了,才忘了自己還有這樣的神器來着。
伸手一扯,穆雲舒嗖的一下把神器朝着黑衣人們毫不客氣的丟了過去。火辣辣的煙霧比閃電還快,在她閉氣凝神的功夫黑衣人們立刻哀嚎着哭爹喊娘。
前鋒瞅準機會快準狠的一刀直逼黑衣人的心口窩,黑衣人的身子晃了晃之後鮮血順着傷口噴涌而出,再接着就呱唧一聲摔倒在地上。
剩下的黑衣人算是徹底的蒙了。老大不是說這裡很隱蔽很安全麼,爲什麼這幫人就跟天兵天將一般似得出現在眼前?
嚇尿了的黑衣人們自知寡不敵衆,眼見着自己的老大掛了,更是失去鬥志。再負隅頑抗了幾個招式之後,全部咬碎了藏在牙齒縫裡的毒藥齊刷刷的追隨他們的老大走了。
“雲舒,你沒事吧。”冷逸軒衝了上去,緊緊的擁她入懷。猛閉上眼爲了掩藏他的驚慌失措。可是顫抖的睫毛卻分明就出賣了他。他是多害怕就這樣會失去她。好在他的手下帶了經過訓練的狗,一路聞着氣味追到這裡,要不然他怕是真的就要失去她了。失去她會怎樣,他有點不敢想。
“爺,你哭了?”心尖猛地一緊,可是臉上卻裝作若無其事,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就不該覬覦不是,她早晚會走,又何必和一個古人糾纏不清。
你才哭了你們全家才哭了,爺是趕路累得眼睛出汗不行麼。
狠狠的用袍子擦了擦臉,之後就看見她臉上揶揄的笑。這個狠心的女人,他都害怕的要死掉了,她怎麼可以這樣若無其事,雲淡風輕?
(2)
周圍的人清理着戰場,沒人注意小兩口之間的暗中交流。當然也沒人注意到躺在地上的黑老大還留着最後一口氣。
老子的命很值錢,不能就這麼白白的去了,就算是死,也要拉着一個墊背。儘管身上很疼,沒有力氣,拉入一起下水的怨念還是很強烈的。他咬了咬牙,掙扎着爬起,之後拿起手中的短刀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朝着穆雲舒撲了過去。
“雲舒,小心。”男神還是在最後一刻發現黑老大的不軌用心,一個上前擋住了黑老大的刀子,刀子撲的一聲插進了冷逸軒的胸口,鮮紅的血將他的白色袍子染出了一個嬌豔欲滴的大紅花,冷逸軒在倒下的一剎那朝着黑老大猛踢了一腳。
黑老大唰的一聲飛了出去,運氣非常不好的腦袋先着的地,呱唧一聲摔在一塊大石頭上徹底的嗝屁了。
男人卻在穆雲舒的驚慌失措中倒地不起。穆雲舒有點傻了。心臟的位置,有出了那麼多的血怕是後果很嚴重。
“喂,他們都死了,你趕緊起來吧。你堂堂王爺總躺在那裝死也不是回事。”穆雲舒有點不相信那麼個帥氣高大的人就這麼死了,她覺得他該是躺在地上哄騙那些黑衣人的。她擡起腳。用那雙最喜歡的繡花鞋小心翼翼的踢了踢冷逸軒。
那人沒反應。仍舊直挺挺的躺着。
別玩了,大哥,這個玩笑開得有點大了。穆雲舒突然覺得心裡有些發毛,那感覺真的很不美好,胸口就像是被人丟進去了幾塊大石頭,壓得她有些背氣。
“喂,冷逸軒,你玩真的?你這樣,要我多過意不去。”她是不想哭的,偏偏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怎麼止都止不住。
她一邊擦眼淚,一邊望了一眼前鋒:“前鋒,你家主子是不是跟我鬧着玩的?”
是不是鬧着玩的看一下不就知道了。前鋒在心裡鄙視了下穆雲舒,臉上卻仍舊是一臉悲催的表情:“王爺……怕是……”前鋒話說不下去了,直接用手捂住嘴巴。低下頭,雙肩一直在不停的顫抖。
“死了?真的死了?”突然覺得眼前一黑,怎麼感覺着那麼明媚的天彷彿就要塌下來了呢。穆雲舒晃了晃,猛地撲到冷逸軒的身上:“冷逸軒,你醒醒,醒醒。你不能這樣丟下我一個人。”
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她只有他這麼一個靠山,他要是真的死了,她該怎麼辦。最主要的是一想到那麼個妙人就這樣死了,她的心怎麼像是硬生生的被掰下來一塊呢,心裡的痛就像是當年他爸媽出車禍的時候一般。
他什麼時候在她的心裡變得這麼重要,重要到和她雙親一樣?
來不及細想,穆雲舒一邊大哭,一邊捶打着冷逸軒的胸口:“冷逸軒,你這個壞人,你這個十惡不赦的大壞蛋,你給起來,我不許你死,不許你死,你聽到了沒有,你要是死了,我這輩子就再也不理你了。”
(3)
都死了,你理不理的還有神馬用?穆雲舒的哭嚎聲差一點讓前鋒噴了口老血,不是說胸大無腦的麼,怎麼王妃這樣的也……王妃不是會醫術的嗎,怎麼着人是不是死了也分不清?
前鋒大概不知道一句話,那句話是這麼說的,關心則亂。翻譯成普通話那就是戀愛中的人智商都是負的。
當然穆雲舒似乎還不肯承認已經對冷逸軒動了情,她覺得她這樣難過完全是在這西蒙國失去了靠山。
越想越覺得悲憤,怎麼好好的一個人就這樣死了,越生氣就越用力,兩隻小手一直在冷逸軒的胸口捶打個不停:“冷逸軒,我恨你,我恨你。”
恨你讓我這麼難過,恨你讓我覺得心這樣的疼,恨你丟下我一個人不管。
這一刻在她的心裡只有冷逸軒,她的男神肖寧飄得好遠好遠。
“我數一、二、三,你要是再不給我起來,我就讓你嚐嚐我辣椒粉的厲害。”穆雲舒是真着急了,着急到都忘了死人根本是不怕辣椒粉的。
只是死人不怕,活人可怕,冷逸軒可是知道穆雲舒那獨門辣椒粉的厲害的,要不是他娘子的辣椒粉,他沒準就真的掛了。
不過他自然不願意承認他是害怕他娘子的辣椒粉,他是覺得她眼淚鼻涕的一齊滴落在他臉上實在是太髒了:“娘子,你再這麼捶下去,爲夫當真要死了。”
說話有點甕聲甕氣的,像是真的被捶的不輕。
“冷逸軒,你沒死?”片刻的錯愕之後是巨大的驚喜,穆雲舒的眼睛亮得彷彿鑲嵌進去了星星。那感覺就像是剛剛得知自己中了五百萬的彩票一般讓人興奮和難以置信。當然在她心中,他比五百萬彩票重要多了。
他一直也沒說他死啊,那血也不是他的,明明是那個黑老大不小心蹭上去的。只是那一刀着實捅的不輕,儘管他穿了金絲軟甲還是讓他疼得暈了過去。
不過等她撲上來的時候他的確是醒了,不過見她情深意切地哭得那樣傷心,他沒太好意思打斷。確切的說他是沒捨得,這還是有生以來第一次覺得自己在別人的心中如此重要,那感覺當真是很美好,很美好。
誰知他剛要開口,她的臉色一下子就跟着變了:“冷逸軒,你敢騙我。”
“我……沒有……”冷逸軒一臉無辜,卻覺得自己百口莫辯。
“還有你前鋒。我是不會原諒你的。”她小手一指,指向前鋒。要不是他剛纔捂着嘴哭她也不會被他誤導,剛纔自己哭得那樣蕩氣迴腸,也真是太丟人了。
看着穆雲舒臉上的猙獰,想着她的獨門暗器辣椒粉前鋒覺得整個人都有點不太好了。
他也不願意惹她啊,可是王爺躺在地上不起來,不就是想讓王妃“憐香惜玉”一下麼。王爺可是他的大boss大,要是得罪了,還有好果子吃麼。他其實也是迫不得已嘛。
還有還有他剛纔捂着嘴其實不是哭,是笑啊。他是覺得這成親後的倆人怎麼看着就像傻子似的呢?一個躺在地上裝死不願意起來,一個哭得這樣蕩氣迴腸,讓他不笑都不行,他是真心沒想讓他家王妃生氣的。王妃生氣了,後果自然是會很嚴重。
(4)
前鋒猜對了。穆雲舒是真的生氣了,後果也非常嚴重,不過她沒有拿辣椒粉撒前鋒,而是提着裙子,穿着她那雙最愛的繡花鞋,腿着一步步的往京都走,無論冷逸軒前鋒怎麼道歉,丁香怎麼勸,她就是死活不上馬車。
“娘子,娘子,我錯了還不行麼?”始作俑者跟在穆雲舒身後亦步亦趨,她不上車,他自然也不敢上車。認識穆雲舒這麼久,他還是頭一次見她如此生氣過。
穆雲舒不說話,大步流星的往前走。她是真的生氣了,氣冷逸軒這樣跟自己開玩笑。那種失去的痛,他大概不會懂得。
自己十歲那年,上班途中的父母遭遇了車禍,她是在最愛的音樂課上被老師叫出來的。當時的她還有點生氣,還質問來接她的父母的朋友爲什麼要打擾她上課。
等到了醫院的時候她就知道爲什麼好好上課的自
己被接出來了。
父母出車禍了,到了醫院來不及搶救就去了,早上還對他們姐妹說這個週末要帶他們一起去遊樂場的父母再也起不來了。
那時候穆雲舒覺得自己的整個世界都塌下來了。
當時她也是不相信的,那麼好的爸爸媽媽,那麼愛他們的爸爸媽媽怎麼就好端端的不在了。她抱着媽媽,穆雲雨抱着爸爸,兩個人撕心裂肺的哭,一邊哭一邊問爸爸媽媽爲什麼不理他們了。可是不管她們怎麼哭,怎麼喊躺在太平間裡的父母就是一動也不動。
十歲的孩子該是在父母懷裡撒嬌的年紀,而十歲大的穆雲舒已經體會到了什麼叫做死亡,什麼叫做生離死別。
也知道了什麼叫做無奈,無論你多麼不願意,有些事情就是已經發了,無論如何也改變不了了。
穆雲舒越想就越覺得委屈,越想就越傷心,後來走的實在是累了,索性就坐在路邊的一塊大石頭上抹眼淚。哭得那叫一個傷心,那叫一個蕩氣迴腸。就連丁香聽了也跟着一起抹眼淚,前鋒聽了後悔的差一點就給自己一個耳光。
某貨小心翼翼的靠過來:“娘子,你要怎樣纔會不生氣?”
她不是生氣,分明就是傷心。他一開口說話,她哭得更大聲了。
這樣哭下去,怕是會哭壞了身子,再這樣耽擱下去天黑之前就無法趕回京都了,總要想個辦法才行。
“前鋒,我們現在所處什麼位置?”
“回王爺,十里坡。”就連前鋒的聲音都有些哽咽。
冷逸軒衝着前鋒眨眨眼:“十里坡,那不是……”
從小到大的相伴,前鋒自己直到他家主子是神馬意思:“對啊,就是那個一到天黑就有野狼出沒,陰天下雨毒蛇遍地,蛤蟆擋道的十里坡。”
(5)
就算是他家王妃再強大,也不過是個女人,只要是女人就都有弱點,即便是她不怕毒蛇猛獸,那個看起來Q彈軟糯的癩蛤蟆她總該怕了吧?
前鋒猜對了,我們天不怕地不怕的穆大小姐最害怕的就是癩蛤蟆。
在解剖課上,當那隻Q彈軟糯的癩蛤蟆爲了活命一下子就撲倒她臉上的時候,原本學外科的她就乖乖的轉學了中醫藥,之後就發誓這一輩子都不與蛤蟆兄爲敵。
前鋒的話音剛落,冷逸軒只覺得一道嫩黃的閃電嗖的在自己的眼前一閃而過,之後那個打死都要腿着回去的穆雲舒端端正正的坐上馬車。
“回去記你一功。”冷逸軒很滿意的衝着前鋒拋了個媚眼。
不過這對前鋒似乎沒什麼效果:“爺,記功就算了,爺高興的話就給前鋒漲點月錢。”
冷逸軒:“……”
上了馬車的穆雲舒不哭了。卻還是一路上都繃着一張臉,一雙明眸死死的閉上,愣是不看冷逸軒一眼。冷逸軒多次有的沒的故意逗穆雲舒說話,不管他說什麼,穆雲舒愣是一句都不答茬。氣氛真的尷尬到掉渣。
不過惹了禍的冷逸軒也只能是一個字:“忍。”
直到到了王府大門口,直到穆雲舒見到早就等在外面的花逍遙,一張俊臉上才露出些許的笑容。
還不等冷逸軒下車。穆雲舒一掀開簾子就跳了下去:“花菇涼,你可是在這裡等我?”
見到穆雲舒回來了,花逍遙的眼睛也跟着亮了亮:“聽說你們遭了劫,有沒有受傷?”
看着花逍遙一臉緊張之色,剛下了馬車的冷逸軒滿臉只寫着一個字那就是超級不爽。礙於穆雲舒還在跟自己生氣不好打斷,只能在一旁故意咳嗽。只是人家咳嗽了好幾聲愣是沒人理會他這一茬。
“我是誰,又怎麼會受傷。”想到剛纔的事還是覺得委屈,一委屈,忍不住又有點紅了眼眶。
看着她委屈的樣子,兩個男人同時心裡一緊,特別是眼前的花逍遙,伸手就想去擦掉她就要涌出眼眶的眼淚,剛要輔助行動。卻被一陣猛烈的咳嗽聲打斷。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這咳嗽聲當真是有點驚天地泣鬼神。
花逍遙忍不住衝着冷逸軒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咳嗽的這麼厲害,莫不是得了非典?不過這咳嗽聲倒是給他提了個醒,眼前的人是別人的人妻,不管他心裡怎麼想,他壓根就碰不得。
雖然碰不得,但是至少他可以讓她開心:“王妃姐姐,你可知道奇療齋我已經幫你置辦好了,選個好日子就可以敲鑼打鼓的開業了。”
他果然懂得她的心,他話音剛落,穆雲舒立馬多雲轉晴:“當真?”
“真,真,比真金白銀還真。”見到她高興,花逍遙就跟自己中了五百萬似的,手中的小手絹揮來揮去的,那叫一個開心。
(6)
“還是花姑涼你對我最好了。”穆雲舒一伸手便抓住花逍遙的手。
瞬間的功夫,花逍遙頓覺得兩道閃電順着自己的手直擊心臟。而穆雲舒就跟沒事人似的胸懷坦蕩蕩的衝着他微笑。那笑傾國傾城,卻讓花逍遙的心情有那麼一丁點的不美好。
這分明是把他當成同性看啊。不過看到冷逸軒一張臭屁的臉他的心情又瞬間明媚了:“別客氣,誰讓......”
“是啊,是啊,我自然不會跟你客氣,誰讓我們是好姐妹呢。對了,我可沒有食言哦,我給你帶回來十大盒的明珠。這東西最養顏了,保證花姑涼你敷臉之後更加明豔動人。”
冷逸軒還沒來得及上前撞開膩歪在一起的兩個人呢,穆雲舒就把花逍遙的手鬆開,接着屁顛屁顛的回了馬車,從她的大包袱裡翻出十盒子珍珠遞到花逍遙的手中。
王府裡的人也很快收到他們回來的消息,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還是一行人在老夫人的帶領下出門相迎。
衆人又是一通有得沒得的寒暄,之後一行人回了大堂爲冷逸軒和穆雲舒接風洗塵。
衆人都落了座,穆雲舒這才發現花逍遙竟然站在大堂中沒走。
關於花逍遙這樣一個尷尬的身份自然是不適合跟大家一起坐下來吃飯的,老夫人看了眼花逍遙臉就跟着黑了:“花公子還有什麼事麼?”沒什麼事的話就別在這裡礙眼了。
“晚輩有個不情之請。”花逍遙彎腰抱拳衝着老夫人施禮,動作得體,語言大方。沒有半點的娘娘腔。
既然知道是不情就別請。老夫人翻了個白眼在心裡鄙視了一萬遍花逍遙:“花公子有話但說無妨。”
“晚輩在鄉下有個當郎中的舅舅,近日來京都投奔晚輩。晚輩自幼被舅舅養大,想要報答他的養育之恩,所以就在京都找了一處門面幫他開了個藥鋪,老夫人是京城有頭有臉的誥命夫人,晚輩是想開業那天請老夫人到藥鋪走一趟。正所謂背靠大樹好乘涼,晚輩希望老夫人的陰涼能夠遮擋下我舅舅的奇療齋,讓他生意興隆,客似雲來。”
如此恭謙,弄得老夫人都不好意思拒絕了。是人都愛聽恭維的話,花逍遙如是說,老夫人自然心裡美滋滋的。不過一個不像樣的花逍遙舅舅開得藥鋪她是不會屈尊降貴的。
“去一趟就免了,如若不嫌棄老身就給那藥鋪題字一副。”
“晚輩感激不盡。”花逍遙再次彎腰,擡頭時順便給了冷湛一個警告的眼神。去不去的,字不字的都不是關鍵,關鍵是警告冷湛,這鋪子的事我已經公佈於衆,更何況還有你奶奶罩着,你最好不要搗亂生事。
心裡想的事得償所願,花逍遙倒是不留戀,悄悄的瞥了眼穆雲舒,轉身就走。
穆雲舒看着花逍遙翩然而去的背影漸露出崇拜之色。而冷逸軒看着他離開的背影卻黑了臉。
(7)
生氣的人突然就變成了冷逸軒,一直到吃完飯回了逍遙軒,他的臉色都沒露出一絲絲的笑顏。穆雲舒也不管他,徑直去了她的秘密小黑屋。被她篡改的秘術仍舊踏踏實實的擺在桌子上,不過看樣子是被人借去過又還了回來的。有些書頁上還留下些許的墨汁沒幹呢。拿着秘術,穆雲舒冷笑出聲:“即便是你不還回來,我還是有後手的。”沒事的時候穆雲舒就抄寫幾頁那本秘術,現下那本秘術她都抄寫了好幾本了。
雪松苑內,冷湛的臉又黑成了非洲難民。原本想要從奇療齋上打主意使壞的,偏偏被花逍遙搶了先。一瞬間一張臉氣的又變成了癟茄子,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世子,王大夫來了。”上次被打的傷還沒好,申大慶是一瘸一拐的走上來的。他身後還跟着一個白頭髮白鬍須的老頭子。
看到申大慶身後的老頭,冷湛雙眼一亮:“王大夫,可有什麼進展?”
“世子,請恕老夫無能,老夫實在是看不出這幾頁紙的門道。”怕秘術外傳,冷湛特意把抄寫好的秘術分給幾個醫術了得的老大夫,可是卻沒有半個人認出被穆雲舒篡改過後的秘術。
“再拿幾張給王大夫瞧瞧。”冷湛不甘心。這可是他費了多少心思弄回來的秘術,怎麼就沒有一個人能夠看懂呢?
身側的楚月連忙去拿另外幾張遞給王大夫,王大夫拿過幾頁紙,湊近了看使勁看還是看不出個所以然來,老頭子搖搖頭,一臉爲難:“世子,老夫不認識。這上面的字怕是天書。”
“王大夫見多識廣,醫術超羣,是不是王大夫覺得本世子給的銀子少了?楚月,拿銀子來!”冷湛一聲令下,楚月手中端着托盤過來上面密密麻麻的擺滿了銀子。
“這些夠不夠?”
“世子這是在侮辱老夫。”王大夫的臉一瞬間也氣成了癟茄子,要多難看有多難看。作爲大夫能夠在有生之年一堵秘術真容原本是件讓人驚喜萬分的事,誰知秘術就在眼前卻怎麼都看不懂,本來就夠讓人窩火的了,還要被人懷疑是貪財之人,更是讓王大夫惱怒萬分。王大夫一甩袖子走了,氣的冷湛一揮手打掉了楚月手中的托盤,銀子嘰裡咕嚕的撒了滿地。
楚月眉毛一挑,一個毒計升上心頭:“世子又何須生
氣,楚月倒是有一計。”
雪松苑內合歡樹下一條白色的身影和一條藍色的身影糾纏在一起,在地上不斷的翻滾。嗯.....啊......嗯的聲音不絕於耳。此刻白袍子在上藍袍子在下。
“花逍遙,你找死。”冷逸軒伸手握拳對準花逍遙的臉。
“冷逸軒,我警告你不要打我的臉。”
“不打,就不打,誰稀罕。”拳風轉變方向,嘭的捶在花逍遙的肚子上。花逍遙嘴巴一咧,一個用力他又佔了上風。
此刻花逍遙在上,冷逸軒在下。花逍遙對準冷逸軒的臉高高的舉起拳頭:“明天我還要進宮,你看着辦。”
(8)
他纔不要像花逍遙那麼沒出息,那麼在乎那張臉。他是去見皇上的,臉上有了傷不好看。
“我也不稀罕。”花逍遙一握拳同樣捶到冷逸軒的肚子上。
“臭小子,這麼使勁。”冷逸軒不幹了,一骨碌爬到花逍遙的身上。倆人打得很爽,倒是急壞了站在一邊的前鋒:“王爺,花主子,你們兩人這又是何苦?前鋒求求你們了,別再打了好不好?”這叫什麼事,一個惹不得,一個碰不得,總不能讓他們就這樣一直打下去,哪一個出了問題,他都賠不起。
兩人正打得熱火朝天,前鋒的話早就成了耳旁風。一會咕嚕過來,一會咕嚕過去的打得不亦樂乎。
逍遙軒內,洗漱過後的穆雲舒剛要用黃瓜切片敷臉。只見着丁香提着裙子風風火火的衝了進來:“主子,不好了,王爺和花公子打起來了。”
“你說什麼?”她沒聽錯吧,不是說小別勝新婚的麼?倆人現在不該是你儂我儂的時刻,爲啥打起來了?
“主子沒聽錯,王爺和花公子在雪松苑打起來了, 王妃趕緊去看看吧。”
這可不行,她的奇療齋馬上就要開業了,她還要讓兩個高富帥過去剪綵呢,要是臉上都掛了彩還怎麼吸引女性觀衆?
提着裙子跳下牀,一路小跑的去了雪松苑,臉上還有剛貼上的黃瓜片呢。
“王妃來了。”遠遠的,前鋒就看見一道粉紅色的閃電衝了過來,在夜色中前鋒覺得穆雲舒分外好看,而且他分明在他家王妃的頭上看到了一圈亮閃閃的光環。
這哪是王妃啊,分明就是王母娘娘派下來拯救她的仙女呀。
倆人正你一拳我一腳的打得熱乎,前鋒的話根本就沒聽見。
前鋒不得不捏着嗓子又高喊了一聲:“王爺,花主子,都住手吧,王妃來了。”
這句話比狼來了,鬼來了還好使,正在糾纏不休的兩個人一下子就停了手。然後分開彼此,又擺出了之前在小廚房外瀟灑的姿勢。
“二位爺今天又是心情好,在這裡看星星?”穆雲舒邊說着邊望了下天,今天天氣不好,除了烏雲之外無月,無風,無星。
“王妃姐姐,我這是跟王爺觀賞合歡花呢,你看着合歡開得多豔。”藍袍子朝着白袍子靠了靠,這一次白袍子完全不給藍袍子面子,一下子躲出去好遠。
冷逸軒嗖得一下子從地上站起,弄得一個人躺在地上擺造型的花逍遙好生沒有面子:“這的蚊子真多,本王要回逍遙軒。”
來得路上,從丁香嘴裡斷斷續續的穆雲舒也大概知道了倆人打架的原因。有雪松苑的丫鬟穿了消息出來說像是花逍遙喜歡上了別的人。王爺一生氣,纔跟他大動干戈。
不是說男男之間的關係比男女之間的關係要可靠的多麼,怎麼王爺纔出去幾天,這個花姑涼就耐不住寂寞了?這事真就是花姑涼不對了。但是不對歸不對,這男人就不該打女人。
(9)
“爺,消消氣,這大夏天的容易動肝火。我信花姐姐不是那樣的人,王爺不要輕信了別人的傳言纔好。”穆雲舒一伸手扯住冷逸軒的胳膊,拼命的跟冷逸軒眨眼睛。
這都是哪跟哪啊,我們倆打架是爲了什麼難道你不知道麼?剛要開口,卻發現如若她不知道不是也挺好。索性黑着臉閉口不語,被穆雲舒拉扯到一邊的時候還不忘狠狠的瞪了花逍遙一眼。
還真是愛之深責之切啊!見說服了一個穆雲舒覺得自己很有成就感,立刻撒開冷逸軒的袖子直奔花逍遙,怕冷逸軒聽見,捏着嗓子語重心長的勸:“花菇涼,你也是,爺才走了幾天,你怎麼就......哎,還真是讓人不省心呢。這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你跟王爺鬥不是蚍蜉撼樹,胳膊扭大腿麼?”
“誰是蚍蜉是誰大腿還不一定呢。”花逍遙也瞪了一眼冷逸軒,小聲的嘀咕。
這貨怎麼就那麼讓人不省心呢?“花菇涼,你說什麼?”
“沒......沒說什麼。”
“別以爲我這樣是爲了我自己,我在王府能夠待到什麼時候都說不定呢。我是爲了你好,知道不?要我說你既然心思不全在王爺身上,還是洗心革面,離開王府得了。”
多好的事啊,簡直就是一舉三得。花菇涼洗心革面從新做人,冷麪王爺找個姑娘造個小人,到時候她重返二十一世紀做她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公民。前景如此的美好,怎麼突然覺得心裡面就空牢牢的呢?
她話音剛落,花姑涼的頭搖的像是撥浪鼓:“出王府?那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先不說他喜歡見的人就在王府,他把自己搞出這樣潛伏在王府中可是要幹一番大業的,他可不是個半途而廢的人,他怎麼能走。
哎,這病得還真是不輕,真愛無罪,要怪就怪花逍遙在錯的時間遇見對的人。要是在二十一世紀,那麼高的科技下,花逍遙也能大大方方的說句完美!(金老師如若看到了,不會揍我吧!(*^__^*) )
不過她的心裡咋突然變得美滋滋的了呢:“花姑涼不是我說你,既然你要抱着男神的大腿,就該收斂下自己的臭脾氣,我們女人啊,再怎麼強硬,不還是要靠着男人這顆大樹,既然你不想出王府,那就乖乖的做個美人。”挑了挑眉,一副語重心長,剛要伸手勾勾花姑涼完美的下巴調戲一下,卻一下子被冷逸軒抓住手。勁有點大,某貨手有點疼。
“你怎麼跟老太婆一樣囉嗦。本王餓了。趕緊回逍遙軒。”
餓了,不是纔剛剛吃過飯麼?你是豬麼?穆雲舒不覺得翻了個白眼。心裡鄙視是一回事,嘴上卻跟摸了蜜一樣甜:“妾身這就回去給爺備好酒菜。”
逍遙軒內堂中清新爽口的小菜已經擺滿了一桌子:“爺,你以後要是再和花姑涼鬧彆扭,其實可以有個更好的解決辦法。”
(10)
兩個相親相愛的人動起手來多難看!
“哦?”他夾了一口小菜放進嘴巴里。菜很清爽可口,之前的怨氣倒是真的消散了不少。
她嘿嘿一笑,露出一口森森小白牙:“爺,你會划拳不?”打架多粗魯啊,還是用這種高大上的解決方式好,誰輸誰買單唄,不過幾兩銀子的事,酒菜中泯恩仇,總要好過動拳頭。
看他有點不樂意,繼續苦口婆心的勸:“爺,這夫妻哪有隔夜仇啊,你把花菇涼打成那樣不合適吧。畢竟我們女人......”
你纔跟她夫妻,你們全家......不對,你跟我纔是夫妻,娘娘腔你給我靠邊站。
“你說的是五魁首,六六六?”
“NO NO NO……”她的食指晃動的像是秒針:“爺,你說的那個太low了,我教你兩個新鮮好玩的。”
“規則呢?”他挑了挑眉,興趣滿滿。只是那笑……怎麼看着都有點壞呢,莫不是被穆大小姐給傳染了?
“規則很簡單,誰輸了誰喝酒,輸得最多的那個人買單。到時候你跟花菇涼要是有什麼矛盾就用這個辦法,幹嘛打得你死我活。酒杯中泯恩仇,多好。”我們的穆大小姐很傻很天真的還不知道自己已經上了王爺的套了呢。
覺得自己的想法棒棒噠,穆雲舒雙眸眨啊眨的朝着冷逸軒直放電。
冷逸軒也學着她的樣子,衝着她直眨眼:“你說的是本王和花逍遙的規則,本王現在問的是我和你的。”
“咱倆的?咱倆又沒鬧彆扭,現在只是演習,演習嗎,就不必講什麼規矩。”折騰了一天,早就累了,真想倒頭就睡了。
偏偏某貨不想讓她得逞:“不知道是誰今天哭得要死要活,還一路上不理我,你可知道本王最害怕女人的眼淚了。下次如果你再跟我鬧脾氣,我們就用這個遊戲一笑泯恩仇如何?”
他不是怕女人的眼淚,他是怕她傷心難過。還有,她不理他的滋味當真是太難受了。那心裡就跟堵了一塊大石頭似的。如今看見她又笑了,他就覺得整個世界的花又都開了。
“我可不會喝酒。”
某貨嘿嘿一笑,露出一口森森大白牙:“大喝傷身,小喝怡情,你不喝也沒關係,不如我們……”
what are you,弄啥嘞?這小子要使壞啊,不過本姑娘怕過誰,太直接了怕嚇到冷逸軒,微微垂收,嬌羞一笑:“這樣不太好吧?”
太好了,太好了,上套了,上套了。“沒什麼不好的,願賭服輸。這裡又沒有其他人。”
“好,一言爲定,擊掌爲誓。”穆雲舒嘿嘿一笑,露出一口森森小白牙。玩兩隻小蜜蜂還沒有誰贏得過她呢。
片刻的功夫逍遙軒的上空中就傳出朗朗的一男一女歡脫的混合之聲。
“兩隻小蜜蜂啊,飛在花叢中啊,麼麼!”
“兩隻小蜜蜂啊,飛在花叢中啊,啪啪!啊啊!”
接着是一個高亢的女聲:“王爺,你又輸了,脫脫脫。”
玩得太開了,都忘了節制,聲音那麼大,把外面守夜的翠枝和臘梅的臉都羞紅了。
“怎麼總是你贏,不行,我要換個遊戲玩。”這節奏不對啊,他明明是爲了佔她便宜的可爲啥她身上的東西一件沒動,他就剩下最後一條褲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