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9【本文精彩大結局】(求荷包!求月票!)

丹緋衣還是關心着他所守護的皇室血脈。

當知道容崢成親了,娶的人是他的妻子,心裡很是壓抑。

雖然只是名義上的,可他還是覺得萬分的介意!

他果然是沒有死心!

眶而那隻叫鳳鳴九天的白玉簪子,正是他送給黎紅袖的,當時他搬來了許多的首飾給她,那麼一大堆的首飾裡,她獨獨就挑了那一支白玉簪子戴着。

他看得出來她對那紙簪子的喜愛,經常戴着,之後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戴,他還以爲是她不喜歡了,卻沒想到這支簪子在容崢那兒!

而容崢與那簪子拜了堂,立了黎紅袖爲瑾王妃!

澡客棧裡的房間內,丹緋衣沉默着望着桌子上的那一盆蘭花,鼻端是蘭花的芬芳。

這一回他帶着黎紅袖與丹流瀲出聚神府,主要是尋找上古應龍,已經出來幾個月了,卻依舊沒有一點點上古應龍的消息。

而白鏡嵐他們尋找至今,依舊沒有半點着落。

而輕歌在九重天上,看來也還未有什麼進展吧,怕是要等到好些年後才能取到少年天君的血了!

畢竟天上一天,人間三年!

“娘......孃親親......”

已經五個月的丹流瀲已經開始學着說話了,雖然一個孃親的稱呼會讓他喊成孃親親,不過黎紅袖還是特別開心,對於這樣親暱的稱呼,顯得特別享受。

此時的丹流瀲已經不像剛出生那樣是個皺巴巴的孩子,如今的他長大了許多,整張小臉飽滿起來,皮膚白皙如玉,吹之可破。

那雙瀲灩的雙眼已經繼承了丹緋衣一半的風情,是個很漂亮可愛的孩子。

這也讓黎紅袖徹底地安了心,如丹緋衣所言,他們的兒子一天比一天好看。

“乖瀲兒!孃親最最愛你了!”黎紅袖在他的臉上印下了個響亮的吻。

“咯咯咯咯......”

被黎紅袖逗笑的丹流瀲笑得燦爛無比,“孃親親......孃親親。”

“好啦,我們回去找你爹爹,這個時候他一定醒來了!”

說着她把買來的一支糖葫蘆放在丹流瀲的手裡,丹流瀲立即拿着糖葫蘆放在嘴裡舔着那甜甜的糖衣,瀲灩的雙眼興致勃勃地看着人流。

空出一手推開房門,見着丹緋衣背對着他們坐着,聽到推門聲回頭一看,見是他們,臉上露出笑意。

“你們可回來了!”

丹緋衣起身朝着他們走去。

“爹爹、爹爹——”

丹流瀲舔得滿嘴都是糖,甜甜地叫了一聲。

丹緋衣走近先在黎紅袖的臉上落下一吻,這才也親了丹流瀲的小嘴,滿是糖葫蘆的味道。

從黎紅袖的懷裡抱走丹流瀲,聽着他爹爹、爹爹地叫着,心中滿是成就感,他的兒子會叫他爹爹了,也會叫黎紅袖一聲孃親親。

他喜歡聽着丹流瀲叫黎紅袖孃親親的樣子,帶着幾分撒嬌的意味,讓他聽着特別舒服。

“爹爹親,親親!”

丹流瀲小嘴吧唧一口親在了丹緋衣的臉上,帶着粘膩的糖,卻讓丹緋衣笑得好開心。

“還是瀲兒好,一見到爹就喜歡親親,不像你孃親進來這麼久了,連親個都不肯!”

看向黎紅袖的時候,他一臉的埋怨。

“......得了,別教壞我兒子!”

雖然這麼說,但是黎紅袖還是靠近,伸手捂住了丹流瀲的雙眼,飛快地在丹緋衣的脣上落下一吻。

鬆開了口,丹流瀲的目光順着他們兩人望來又望去,一臉的好奇,最後還是將目光放到了手上的糖葫蘆上面,舔着那甜甜的糖衣。

倒了杯水喝下,黎紅袖又打了個呵欠,回頭往牀.上一坐,帶着幾分睡意。

卻聽得丹緋衣的聲音帶着幾分沉重,他說:“娘子,容崢成親了!”

容崢成親了!黎紅袖雙眼一亮,朝着丹緋衣望去。

“什麼時候的事情呢?”

容崢成親,這是好事,離開到現在半年多了,沒想到他這麼快就娶妻了,心中對他的愧疚也少了許多。

口口聲聲說他的瑾王妃只有她的人,此時卻已經娶了他人,看來容崢對她的感情並沒有她想象的那麼深。

看來一切都是她看錯了,這樣也好,將來的容崢至少有他的妻子陪着。

“前些日子。”

丹緋衣又說,看黎紅袖一臉的坦然,這才鬆了口氣。

“他娶了哪家的千金?可是皇上給指的婚?”

她希望容崢想娶的是他會愛上的女人,而非這份感情是存在利益關係的。

丹緋衣卻沒有直接回答,看着懷裡舔着糖葫蘆的丹流瀲,目光轉柔,輕輕得撫着他柔軟而濃密的頭髮,那是黎紅袖用紅繩子替在在中間梳了沖天爆的模樣,倒是可愛得緊。

見丹緋衣遲遲沒有回她的話,黎紅袖起身在他的身邊坐下,帶着幾分疑惑,她問:“怎麼了?”

丹緋衣搖頭,看着她髮髻上的簪子,問道:“娘子,你以前不是挺喜歡那支名爲鳳鳴九天的簪子嗎?怎麼最近都不見你戴着,還是膩了?”

簪子......

鳳鳴九天的白玉簪子!

這個......她想起在白虎殿前遇上了容崢,而後容崢竟然把她發上的簪子給搶了過去。

此時丹緋衣問起,她該怎麼回答?

直接與他說了,這個醋罐子會不會又要開始吃醋了?

不與他說,好似心裡有些過意不去,她不想隱瞞他任何事情!

“我......我說了,你別生氣,也別吃醋啊!”

想了想,她覺得既然心裡坦蕩蕩的,那就對他坦白吧!

難道......心裡本就有幾分不舒坦的,此時聽她這麼一說,更不是味道,莫非......那白玉簪子是她送給容崢的!

但是想想好似也就只有這個可能了,容崢這人向來清高,不可能去偷的。

丹緋衣只有點頭的份。

於是,她便把容崢搶她髮簪的事情給抖了出來。

“是他搶走的,我可沒有答應他,不過我知道搶不回來,於是就沒有去跟他要回來了!那簪子我挺喜歡的,並不是戴膩了!”

當時她會說這東西聚神府裡多的去了,只是想要掩飾自己對那簪子的重視罷了!

原來如此!看來是他多想了,容崢想搶,黎紅袖確實不好對他說些什麼。

“對不起......”

他擡手輕撫上她的臉,一臉的歉意。

“我以爲是你送他的!因爲......容崢成親了,他與那支白玉簪子拜了堂,卻是把你立爲瑾王妃!”

什麼!容崢和那支從她這裡搶來的白玉簪子拜堂成親?

還把她立爲瑾王妃了!

這這這......黎紅袖有些反應不過來,想想又覺得不大對勁。

“不可能的,皇上是他的皇兄,雖然寵愛容崢,可是皇上不可能容忍容崢這麼做的,容崢這麼做他做什麼啊!我不是已經嫁給你了嗎?他怎麼還......”

想要容崢竟然做出這樣的決定,心裡的愧疚繼續騰騰地冒了出來,這個男人是瘋了不成啊!

他這麼做有意思嗎?

全天下的好女人多的去了,沒必要爲她如此!

這只是讓她更覺得對他有愧疚罷了!

她與他註定是有緣無分的!

“皇上確實是不同意,但是你也知道容崢若是下定了決心的事情,是沒有人可以改變的,皇上無可奈何只能應了他,卻在婚禮的半途中氣憤地拂袖離去。”

他也不想隱瞞她任何的事情,而且她算起來還是當事人,有權利知道這些事情。

否則哪一天,她心血來潮想要去見容崢了,卻不知道這些事情,到時候豈不是要埋怨他什麼都不肯與她說嗎!

容崢的性子......確實是如此!

“娘子,我不管他怎麼做,反正你就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是我兒子丹流瀲的孃親!”

“孃親親......”

聽到正在說他,丹流瀲立即來了精神,趕忙插嘴,咬字清晰,帶着童稚的聲音,特別好聽。

“果然沒有白疼了你!”丹緋衣笑道。

摟緊了懷裡笑得一臉純真的漂亮兒子,一如他所言,這孩子一天比一天好看了!

也不知道待他長大後,會是怎麼一個模樣,他想,或許可以青出於藍勝於藍吧!

“你放心,我既然與你成親,就會只與你在一起,只認定你!我只是有些擔心容崢,他沒必要爲我這麼做的,活在回憶裡,對他來說不是什麼好事,我以爲他成親,是與別的女人成親,沒料到他會如此。”

原來,容崢對她的感情,比她所想的要深了許多。

難道容崢就想守着那支簪子,守着那些記憶就這麼過一輩子嗎?

丹緋衣欺近,空出一手摟上她已經恢復纖細的腰,暖暖一笑。

“娘子,永遠都不許離開我,知道嗎?”

“嗯。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們的!”

她靠在丹緋衣的懷裡,擡手逗着擠在他們中間的丹流瀲。

有他們的地方,纔是她最終的歸屬,容崢雖好,所做的一切也讓她心疼,可是當她認定了丹緋衣之後,心裡,眼裡,從此就他一人了!

再無其他!

有生之年,她會陪伴在他的身邊,不離不棄。

※※※※※※※※

白駒過隙,轉眼間,已過數十年。

他站在高高的九龍纏繞的塔上,睥睨天下。

天空一片蔚藍,清風拂過他翩然的衣袂,卻是讓他一身明黃色的身影如此孤獨!

先皇駕崩,走時沒有留下任何一個子嗣,將皇位繼承給他。

而他容崢在數十年之後容貌依舊。

回想許多年前,在秦府的時候,爲了能破丹緋衣給黎紅袖下的血咒,他用匕首劃傷了丹緋衣的手臂,吮.吸了他幾口鮮血,也便是那幾口鳳凰血讓他如此。

從此,容顏不改!

還是保持了他原本的模樣,剛脫了少年時的青澀,又添上了玉骨風華,正當盛年,加上他本是溫潤如玉,讓人不敢直視。

而他也成了聖玥國的神話,百姓倒不覺得他這樣是妖,反而認爲數十年前,瑾王回皇城,那一天雲霞如火,百花綻放的緣故是因爲他回來了,從那時候回來,他的容貌就未曾改變過。

這一事他們一代傳一代,他登基爲帝時,百姓歡呼,換了新面孔的文武百官,對他敬重。

聖玥國有了一位不老的帝王。

只不過不老不死,卻要面對他人的生老病死,他一生中最重要的親人,容琋。

他親眼看着他一日日蒼老病弱,兩張本是隻差了絲毫的容貌,到最後,容琋老了,而他依舊如此容貌。

容琋走了。

尤雅走了。

錦風走了。

秦府裡數十年前相識的人大部分都走了!

惟獨他,依舊存在,登上了帝位,心中卻是無喜無愁,只有那依舊不被時間磨滅的思念。

“紅袖......你還好嗎?”

這些年來,他是瑾王的時候,他立她爲妃,登基爲帝的時候,他立她爲後,後宮原本容琋的女人全都讓他給打發走了,成了一座座寂.寞深深的空宅。

而他也是自古以來孤獨的帝王。

九龍纏繞的塔上,從一道石門內走出一名身穿淺藍色長袍的男子,手裡捧着兩壇酒,來者正是輕歌,而他手裡正是他從殷紅山上搬來的千年桃花釀。

輕歌走到他的身旁,將手裡的一罈酒遞給他,卻是無聲地笑笑。

當年他見得容崢有帝王之相,又無想要篡位的野心,到了此時他才明白,原來如此。

容崢喝了丹緋衣的鳳凰血,卻沒想到鳳凰血有長生不老的功效,也正因爲如此,容崢同黎紅袖一般,保持了當年的容貌。

他還特意去了一趟冥府,去找過生死溥,卻已經找不到容崢與黎紅袖的名字。

“你笑什麼!”容崢問道。

“也沒什麼,只是早在數年十前,我一瞧見你的時候,就覺得你有帝王之相,看是見你無篡位的野心,當時也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如今瞧你這樣,一切明瞭!”

輕歌掀開了蓋子,就着酒罈飲了一口。

那桃花的芬芳沁人心脾,空氣中瀰漫了桃花的香味。

聞到這熟悉的味道,容崢也將蓋子掀開,喝了一口,笑道,“這又是幾千年的桃花釀?味道香醇!”

“七千多年了吧!連神仙都喝不到像這樣的酒!”

輕歌一臉的得意,他殷紅山的酒雖然在丹緋衣兒子滿月的時候被搬走了不少,不過那些酒對他來說九牛一毛罷了!

此時殷紅山上的酒他釀了萬年,這萬年的時間只要桃花開,他就釀酒。

從桃花釀到桃子,什麼味道的都有,敢說天上地下,他那裡的桃花品種是最齊全的。

竹冽香,桃花釀!他喝過的最好的酒!

容崢用他的罈子輕碰了下輕歌手裡的酒罈子,又喝了一口,他問,“紅袖現在如何?”

兩三年沒見着她了!

她的兒子丹流瀲與他倒是投緣。

讓他唯一感到欣慰的是丹緋衣愛她一如當年,而黎紅袖因爲也喝了不少加了丹緋衣的血的雞湯,此時同他一般,保持了當年最美麗的模樣。

依舊如他初識她時。

“紅袖挺好的,不過這些年她與緋衣都在尋找上古應龍,尋了幾十年了,已經尋到,正在想辦法弄到上古應龍的筋脈。”

這幾十年來,碧泠好幾次不甘寂.寞以他的魂魄跑了出來尋他們,不過讓白鏡嵐逮了幾次,直接給收回了十八聖塔里老實地呆着!

她好就夠了!

容崢暖暖地笑了開來,擡頭看着那一望無垠的藍天。

輕歌將酒罈往旁邊一放,從袖子裡拿一出一隻小小的精美的藍色瓶子,遞到容崢的面前。

“這是什麼?”容崢問道,心中卻有些不好的預感。

“這是忘川水,你把它喝了就能忘記前塵舊事,往後的日子或許能舒坦一些。”

他知道容崢也是個癡情的種子,只不過黎紅袖不可能屬於他,與其如此,還不如忘了!

這一瓶忘川水,還是他去冥府的時候,順手在忘川裝上的,只因爲每每看到容崢拿着一支簪子思念黎明紅袖的時候,那樣的姿勢如此寂寥,讓他有些看不下去。

容崢搖頭,並沒有接過,他看着那隻藍色的瓶子,許久,他道:“既然命運安排讓我如此,不老不死,便是爲了讓我記住紅袖,我活着是爲了記她,忘了她之後,面對自己不老不死,你說,我該怎麼辦?我現在挺好的,只要紅袖過得幸福,我便足夠了!”

這幾十年來,他不也是這麼過來的!

也一直認爲這樣很好!

容琋在世時,也一直想給他指婚,甚至幾次逼迫他娶別的女人,有一回被逼急了,乾脆丟下手中的事務,帶着尤雅與錦風離開,那一次離開,整整五年,最後還是容琋不得已親自出馬求他回去。

並且以帝王的身份,保證往後決口不提再讓他納妾的話題。

輕歌知道他的性子,只好將瓶子收回了袖子裡。

“既然如此,我也不逼迫你!紅袖她有你們惦記着,真好!”

對飲了半壇的酒,容崢在高高的塔上來回走了幾步,他問:“輕歌,人死後會轉世,對吧!”

“是的!”輕歌點頭,不明白他突然爲何問起這樣的問題,又問:“怎麼了?”

“我想去找容琋與尤雅的轉世!所以需要你的幫忙!”

容琋待他,這一輩子,就容琋待他最好了!

而尤雅從小就學醫只爲他治病!

他們三人,多次經歷過同生共死,這些,他是忘不了的!

※※※※※※※※

如凡雪小時候一般,六七歲孩童模樣的丹流瀲一臉的苦惱。

此時的他,哪裡還看得出來是當時那個小臉皺巴巴如個小老頭的嬰兒。

小臉如玉雕琢,眉目繼承了丹緋衣那獨特的風情,眨眼之間就能傾倒衆生。

薄薄的小嘴,粉嫩粉嫩的,就像此時雖然一臉的苦惱,緊緊地癟着,可那嫣紅的小嘴依舊讓人忍不住想要一親芳澤。

一身大紅小小的長袍,映襯着他白皙的肌膚,小小的模樣,讓路過的人忍不住想要多瞧上幾眼。

如今的丹流瀲已經快滿六十歲了。

“你多大!”

他問身旁一位年紀應該比他小很多,可那體形卻已經比他高了些許的孩子,那男孩正是這客棧主人的孩子。

“我叫陸小年,十一歲了!你是女孩子嗎?真好看!”

陸小年走過去想要去拉丹流瀲的手,卻讓丹流瀲給躲了開來。

“不許碰我的手,不許說我是女孩子,睜大你那小眯眼看清楚,我是男孩子!”

丹流瀲瞪了他一眼,轉身便跑進了客棧。

若不是他爹孃不讓他在人類面前使法術,他定要將這臭小子整哭!

可惡,他不就長得漂亮了些,爲毛所有人就把他當女孩子了!

可惡,都怪他老爹長得太好看了,他纔會長出這個模樣來!

可惡,他老孃見他長這模樣,竟然還那麼高興!

最鬱悶的就是他都要滿六十歲了,依然是這個小身子板,依舊如他五、六歲的樣子,難道這麼幾十年來,他白吃了那麼多飯?

連個十一歲的孩子都比大他了那麼多!

可聽他爹孃說要等到他滿五百歲的時候,才能長大成爲少年的模樣。不帶這樣欺負人吧!

......好吧,他是鳳凰後代。

“孃親,爹爹!”丹流瀲敲着房間的門。

“嗯......來,來了......”

裡面傳來黎紅袖氣息不穩的聲音。

丹緋衣卻好似不想將她放開,依舊將她壓在身.下,吻她白淨的身子,每一個動作都讓黎紅袖忍不住呻.吟出聲。

“緋、緋衣......別,瀲兒在外面呢!”黎紅袖伸手想要阻止。

“我可不管,他在外邊就讓他等着,娘子,此時,我只想要你......”他的吻落在她的敏.感處,果然讓黎紅袖的身子一陣陣輕顫起來。

見這門久久沒有打開,丹流瀲只好又再一次敲門。

“爹爹,孃親,開門啊!爹爹,孃親......”

“孃親,開門啊,孃親!”

黎紅袖不得已捂住了丹緋衣的嘴巴,阻止了他的動作,放低了聲音,她道:“緋衣,我們等天黑了再接着做吧,瀲兒可能有事情呢!”

“好吧,晚上可不許你逃!”

見那扇門被這麼敲着,丹緋衣只得委屈地翻身躺在黎紅袖的身旁。

“來了,瀲兒,你等下。”

黎紅袖立即起身,將衣裳往身上套着,收拾了下凌亂的頭髮,雖然氣息有些不穩,她問:“這樣行嗎?”

“又不是第一次被撞見。”

丹緋衣笑了笑,將自己敞開的衣襟拉了拉,慵懶地躺着。

“......瀲兒還小!”

雖然已經快六十歲了,不過那小小的身子板對於她來說,依舊如他五、六歲的模樣,還是她最最疼愛的兒子。

黎紅袖下牀,朝着房門走去,開了房門,丹流瀲立即衝了進來,小小的身子撒嬌似地抱住了她的大腿。

“孃親爲什麼不開門呢?瀲兒等了好久,難道......爹爹又欺負孃親了?還是......孃親把爹爹給欺負了?”

他擡頭看着氣息不穩的黎紅袖又說:“孃親,你的臉好紅啊!”

......因爲丹流瀲的一句話,黎紅袖的臉這回可是徹底地紅了,如染上了胭脂一般。

“胡說!”

她將丹流瀲抱在了懷裡,親了又親,這才又將門給關上。

“瀲兒,過來給爹爹親下。”

丹緋衣舒坦地躺在了牀.上,朝他招了招手。

一被放到牀.上,丹流瀲立即朝着丹緋衣撲了過去,在他的臉上親了又親,最後他問,“爹爹,爲什麼那個掌櫃的兒子才十一歲,就已經比我高了一個頭了?我都要六十歲了,還是這麼小小的!”

“因爲瀲兒的身份與他們不一樣,瀲兒是鳳凰,會永生不滅!要等到五百歲的時候纔會真正地長大。”

這麼小小的抱着才舒服,他多想他的瀲兒永遠這麼小小的,可以在他們的懷裡撒嬌。

“那麼爹爹是鳳凰會永生不滅,我也是鳳凰會永生不滅,那麼孃親呢?孃親她是人類!”

想到這裡,丹流瀲伸出了小小的手拉住了黎紅袖溫暖的手,瀲灩的眼裡,滿滿的都是期盼。

丹緋衣這才坐起身子,將丹流瀲摟進了懷裡,“你孃親喝了爹的血,自然也會與我們一樣!”

《一世錦繡昭華》的結局,是悲傷而絕望的,不過他與黎紅袖的結局,卻是打破了平常人所想的。

他也沒有料到一心想求的長生不老藥,竟然會是他的血。

若不是當時見到十幾年後的容崢依舊保持着當年的模樣,再一看黎紅袖十幾年過去,容貌還是一如他初見她時的樣子。

而後纔想起當時容崢當時在秦府的時候,爲了破解他在黎紅袖身上所下的血咒,用匕首劃傷了他的手臂,喝了他幾口血,也正因爲如此,幾十年過去,容崢一如他以往的模樣。

本來還覺得有幾分疑惑,輕歌也覺得此事有些怪異,於是去了一趟冥府,找到了生死溥,這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容崢甚至在容琋駕崩之後,繼承了皇位,一切卻如他所料,成天看着那一支白玉簪子,登基之後,又立了黎紅袖爲後。

“那就好!瀲兒最喜歡孃親了!”

丹流瀲轉身的時候,在黎紅袖的臉上重重落下一吻!而後又問:“孃親,他們都說我像女孩子!我明明就是男孩子,長大會跟爹爹一樣的!可惡,我要去把客棧主人的兒子陸小年,揍得哭爹喊娘,揍得連他爹孃都認不出他是誰!”

爹爹這麼好看,也沒有人說他是女人啊!真是太可惡了!

一想到這裡,丹流瀲小小的身子跳下了牀,氣勢沖沖地就要出去。

“喂——丹流瀲,不許太過分了!”

黎紅袖忙拉住丹流瀲,就擔心他用法術傷了人類。

“孃親放心,我自有分寸的,爹爹等着你去欺負他呢,還不快去!”

丹流瀲卻是抽回了手,朝着外邊跑了出去,並且很是孝順地幫他們關好了門!

“我......”

這兒子......真是令她有些頭疼,兒子的脾氣好似有幾分像她啊!

像丹緋衣的性子多好啊!

丹緋衣卻是笑出了聲音,邪魅一笑,連兒子都這麼說了,他還有反抗的理由嗎?

於是開始動手,主動地扯開了衣襟,露出了大片美好的胸膛,還有那兩顆令人遐想的紅豆,紅衫褪盡,隨手一揚翩然地落在了地上。

待黎紅袖回身的時候看着牀.上丹緋衣一絲不掛的模樣,幾乎要倒抽了口冷氣,那一具她看了幾十年來的身子,一如當初,美好得讓她總是剋制不住。

“你......丹緋衣,你這是在做什麼?”

她的目光不離他光.裸的身子,每一條線條都如仔細雕琢過一般令她癡狂。

丹緋衣卻是瀲灩的雙眼微微挑起,朝她笑得一臉的風情,薄脣輕啓,“兒子不是叫你來欺負我嗎?我只有乖乖地在這裡等着你的欺負了!還不快來!這麼光着,好冷......”

等着她的欺負......

雙頰泛紅,氣息加重,面對他的勾.引,她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沸騰了起來,每一個細胞都想要得到他的愛撫,更想要狠狠地吻他。

於是,黎紅袖再也把持不住地朝他撲了上去......

(全劇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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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丹緋衣先生與黎紅袖小姐的採訪活動

終於在好幾年又好幾年之後,還存活着的霰霧魚想起遠在另一個時空的黎紅袖與丹緋衣。

於是她找遍了所有能找的關係,跑到了傳說中黎紅袖所處的那個時空,叫什麼來着?貌似是叫聖玥國吧!

幸好已經託人聯繫好了聚神府裡的丹緋衣,順利地進了傳說中的聚神府。

歷經千辛萬苦,終於見着兩人,於是,採訪的工作正式開始!

囤霰霧魚:首先我們先與各位讀者打聲招呼吧,就從我開始!咳、咳——(有點緊張地起身,捏着袖子,一副小媳婦的模樣。)大家好!我是霰霧魚,大家可以叫我小霰子,很開心在這裡與大家見面,並且成功穿越,歷經千辛萬之後尋到了聚神府,見得丹緋衣先生與黎紅袖小姐!丹緋衣先生的容貌,百聞不如一見啊!果然是風華又絕代,絕代又風華啊!很高興說服他們接受了我的採訪,真是萬分榮幸,萬分激動啊!(大大的鞠躬中——)

黎紅袖:緋衣,你先自我介紹吧!

丹緋衣:(目光不離黎紅袖)是!娘子!我,丹緋衣!

亨霰霧魚:(這個也太簡潔版了吧)

黎紅袖:我,黎紅袖!

霰霧魚:果然是夫唱婦隨啊!(尷尬地笑笑,擦了擦汗。與他們相比,剛纔我的這番介紹似乎……賊長了!)

黎紅袖:嗯,我都隨他,我家男人見到陌生人都不大愛說話的,怕我吃醋,那條魚啊,你就將就着吧!

霰霧魚:是!是!這樣的緋衣還是很吸引人的!(我怎麼就成那條魚了?這孩子,枉費我那麼浪費筆墨在你身上啊啊啊啊!心裡抓狂中——)

那麼接下來便是霰霧魚採訪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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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原來設定的是兩人的名字,不過上面已經很簡潔明瞭的自我介紹過了,那麼接下來便開始問第一個問題了,請問,你們的年紀呢?

丹緋衣:呃(掐着指頭算,許久許久之後)應該是三千兩百二十六歲吧!活得太久了,只記得個大概!

黎紅袖:女人的年紀是秘密!

霰霧魚:還是緋衣坦誠點啊!

★2、你們的性別是?

丹緋衣:公的!

黎紅袖:母的!

霰霧魚:你們家呵呵,很動物!

★3、你們的性格是怎樣的?

丹緋衣:很好!

黎紅袖:我也挺好的!

霰霧魚:緋衣的脾氣大家都知道好,紅袖的脾氣這個好似不如你所說的那樣啊!

丹緋衣:那是哪樣的啊?(笑得一臉風情萬種,卻是眼帶威脅!)

霰霧魚:沒挺好的,都挺好的,你們一家真的很好!

★4、對對方的第一印象?

丹緋衣:穿得傷風敗俗!

黎紅袖:一隻胖乎乎、白花花的貓!很可愛,很討喜!

霰霧魚:這是貓與人類的愛恨情仇嗎?

★5、您怎麼稱呼對方?

丹緋衣:娘子。

黎紅袖:緋衣。

霰霧魚:

★6、希望對方怎麼稱呼你?

丹緋衣:反正叫的是我都可以!

黎紅袖:娘子吧雖然這個娘子的稱呼肉麻了些,不過聽着聽着也就習慣了!

霰霧魚:何止肉麻,我還沒寫過像你們這麼肉麻的一對!以前所寫的那幾對都是以名字相稱呼,就你們這一對娘子、娘子的

丹緋衣:我是叫給我娘子聽,又不是給你們聽!

黎紅袖:就是!

霰霧魚:這一對,果然是一個鼻孔裡出氣!鑑定完畢!

★7、兩個人是什麼時候相遇的?在哪裡?

丹緋衣:本少爺活了這麼久,向來不愛記日子,許多會動的盒子旁邊吧!(會動的盒子就是車子。)

黎紅袖:具體時間,給我一本日曆查查吧!在路邊相遇,當時他是一隻白花花的貓,可愛死了!

霰霧魚:這兩個沒記性的傢伙,對生活不夠熱愛啊!

丹緋衣:我熱愛我娘子就夠了!

黎紅袖:(笑詭異地笑)哼哼!我們彼此熱愛就夠了,記那麼多做啥?

★8、最討厭對方的毛病是?

丹緋衣:太吸引人了!也太能招蜂引蝶了!

黎紅袖:長得太好看了!總能招蜂引蝶!

霰霧魚:你們這是在打擊他人啊!啊啊啊啊——(憤怒狀態!抓狂狀態!崩潰狀態!)

★9、覺得對自己威脅最大的情敵是誰?

丹緋衣:容崢!(目光一冷,笑得帶有幾分威脅感。)

黎紅袖:全天下的女人!全天下的男人!全天下除我以外,有分公與母的動物!

霰霧魚:呃紅袖您太強大了!也太有危機感了!

★10、請問你們最喜歡做什麼事情呢?

丹緋衣:做我們愛做的事情!(表情相當曖.昧中!)

黎紅袖:嗯嗯,做我們愛做的事情!(表情相當嚴肅中!)

霰霧魚:(我想歪了,親們,你們想歪了嗎?)

★11、您與愛人以外的人發生過性行爲嗎?

丹緋衣:沒有。

黎紅袖:摸摸看看算嗎?

丹緋衣:黎紅袖你什麼時候的事情?

黎紅袖:(尷尬而心虛地笑。)沒啥,婚前的事情,都是婚前的事情,之後我都規規矩矩啦!

丹緋衣:那你還記着做什麼

黎紅袖:你當我失憶啊?你以爲我不知道啊,你還摸過那個什麼妖姬仙子的手呢!別不承認!哼!那還是我們婚後的事情呢!

丹緋衣:我(有理說不清中可憐的被老婆吃死的緋衣—)

霰霧魚:我錯了,這題到此爲止,下一題!

★12、您覺得與對方的愛是否能持續到永遠呢?

丹緋衣:她生我生!

黎紅袖:我死他死!

霰霧魚:好感人!

★13、你們的關係到了哪一種程度?

丹緋衣:關心過我們的都知道!

黎紅袖:孩子都生了,你說我們到了哪一種程度呢!

霰霧魚:這個你們的關係好親密好親密哦!(流汗黑線中……加上討好的笑容)

★14、你們的嗜好是?

丹緋衣:愛我娘子!

黎紅袖:被緋衣愛!

霰霧魚:這倆肉麻的娃我怎麼就整出了這麼肉麻的你們呢!

★15、兩個人初次約會是在哪裡?

丹緋衣:約會(嚴肅)其實,只要與她在一起,都是最美好的約會!

黎紅袖:咳咳正確來說,貌似沒有真正約會過吧!丹緋衣,你還欠我一個真正的花前月下!

丹緋衣:等這些問題問完之後,娘子,我帶你去看花燈,我們還去划船,等到下雪的時候,我帶你去看雪,我還帶你去每一個你想去的地方。

黎紅袖:(笑得一臉的幸福)好吧!那我就勉爲其難地答應你!

霰霧魚:這還勉爲其難啊你你你你

★16、經常去的約會地點是哪裡?

丹緋衣:以前沒有真正約會過,我最想要的還是牀.上約會吧!呵呵,方便!(笑得一臉的曖昧。)

黎紅袖:都說了沒約會過,你還問!

霰霧魚:牀.上約會還是緋衣老實又有創意啊!

★17、如果約會時對方遲到了,您會怎麼辦?

丹緋衣:我們向來出入雙雙對對,你覺得會存在這個問題嗎?

黎紅袖:應該會到的時候一起到,遲到的時候一起遲到!

霰霧魚:都是對方的跟屁蟲(感覺到丹緋衣笑得很是危險的笑容)不!是孟不離焦!

★18、對方性感的表情是?

丹緋衣:被我壓在身下的時候!

黎紅袖:把我壓在身下的時候,還有被我壓在身下的時候!

霰霧魚:兒童不宜

★19、那麼,您愛對方嗎?

丹緋衣:我愛你(目光深情!)

黎紅袖:我也愛你(目光依舊深情!)

霰霧魚:肉麻死了!(哆嗦了好幾下!)

★20、如果覺得對方有變心的嫌疑,您會怎麼做?

丹緋衣:我信我娘子,任何時候都不會變心!

黎紅袖:你覺得緋衣可能會對我變心嗎?

霰霧魚:呃你們恩愛,你們相親相愛!

★21、什麼時候覺得最幸福?

丹緋衣:每天醒來睜開眼的時候見到身旁的她,就很幸福了!

黎紅袖:每天都很幸福,不過把他撲到的時候更覺得幸福,還有滿滿的成就感!

霰霧魚:那個紅袖是現代爬過去的,緋衣你也知道,原諒紅袖總是把話說得如此傷風敗俗吧!

丹緋衣:我就喜歡聽我娘子對我說些傷風敗俗的話!

黎紅袖:那好!往後的每一天我都對你說這些話!

霰霧魚:

★22、曾經吵過架嗎?

丹緋衣:吵過!

黎紅袖:次數有些頻繁!

霰霧魚:祝福你們牀頭吵,牀尾合!

★23、吵架之後,誰先認錯?

丹緋衣:我先認錯!我娘子錯了,也是對的!

黎紅袖:他吧!

霰霧魚:好似緋衣有些吃虧啊!

丹緋衣:(目光深情)我心甘情願!

★24、覺得自己最厲害的一招?

丹緋衣:勾.引我娘子!

黎紅袖:猴子偷桃!

霰霧魚:你們兩個

黎紅袖:怎麼?你有意見?想要不要試試看啊?(起身,開始出招!)

霰霧魚:哈哈,我沒桃子!我又不是容崢會怕你出這賤(JIAN)招!

氣氛變冷中

丹緋衣:(慢悠悠地說)娘子,往後不許你再出這招數!

霰霧魚:哈哈!緋衣,好好管教你娘子吧!

★25、第一次H的對象?

丹緋衣:我娘子。

黎紅袖:緋衣。

霰霧魚:緋衣真是純潔啊!三千兩百二十六歲的時候才把第一次獻出去!嘖嘖——真讓黎紅袖賺到了!

黎紅袖:那是(目光深情,小手偷偷地搭上了丹緋衣的手。)

丹緋衣:(瀲灩的雙眼裡飽含了深情。)

★26、第一次H在哪裡獻出去的?

丹緋衣:原來我的大.牀.上!

黎紅袖:我們的大.牀.上!

霰霧魚:不錯不錯,把緋衣的大牀變成你們的大牀,實在是一種進步啊!

★27、與自己喜愛的人H時,感覺如何?

丹緋衣:醉生夢死!第一次嚐到了這麼美好的感覺,之前那三千兩百二十六年有些白活了!我應該早些遇上我娘子的!

黎紅袖:呵呵緋衣那感覺,我們今晚繼續感受感受(眉眼、一直拋眉眼)

丹緋衣:(心生盪漾中)

霰霧魚:我好似在這裡有些多餘了

★28、對方最敏感的部位?

丹緋衣:全都敏感!

黎紅袖:全都敏感!

霰霧魚:你們還真是

★29、最喜歡H的場所是

丹緋衣:只要對象是她,任何地方都可以!

黎紅袖:還是牀.上吧!不過緋衣,聽說野外氣氛也不錯!

丹緋衣:那我們下回嘗試下野外的,屋頂上嘗試嗎?一擡頭還有滿天的星星與朦朧的月

黎紅袖:屋頂嗯(難得露出嬌羞的表情)

霰霧魚:氣氛好似怪怪的,你們把持住,等採訪完,你們再去屋頂H!不過此時爲白天,一擡頭只有藍天與白雲,見不着星星的,也見不着朦朧的月

★30、H的時候會不好意思嗎?

丹緋衣:有什麼好害羞的!那個小霰子,你能不能別老問H的東西啊!這是我跟我娘子的秘密!

黎紅袖:會些吧!我覺得問H的挺好的啊!那些讀者一定很喜歡看我們H的話題!於是我們就當是貢獻吧!

霰霧魚:是有讀者說要話題色點的於是色點的,我只能想到H的東西來了!(興奮中,終於被丹緋衣喊了一聲小霰子,幸福啊!)

丹緋衣:(溫柔地笑,笑得滿是風情)既然我娘子喜歡這個話題,關於H的,你就多問些吧!我也樂意!

★31、如果對方與他人被迫H了,您會怎麼做?

丹緋衣:我不會讓這事情發生的!我娘子是我的,血咒還在!容崢與玄墨雖然破解了血咒,不過我會讓他們沒有這個機會的!

黎紅袖:對方會死的很慘的!不過我相信我家緋衣會很好地爲我保住他的貞潔!

霰霧魚:他人自求多福吧!

★32、你們有過SM行爲嗎?

丹緋衣:捨不得這麼對她!

黎紅袖:休想那麼對我!否則我把你撲倒一萬次啊一萬次!

霰霧魚:(雙眼一亮!其實小霰子挺想看黎紅袖是如何將丹緋衣撲倒一萬次啊一萬次!)

★33、在H中,你們有使用過小道具嗎?

丹緋衣:不需要!

黎紅袖:不需要!

霰霧魚:(害羞的,委屈的,囧)我這個問題是看到別人這麼問,於是一時間也好奇問了下!

★34、H中比較痛苦的事情是?

丹緋衣:我兒子敲門。

黎紅袖:同上!

★35、H中最可怕的是什麼?

丹緋衣:還是我兒子敲門

黎紅袖:同上!還有被我兒子撞見!

★36、H中最尷尬的是什麼?

丹緋衣:怎麼那麼多H(囧)

黎紅袖:我在想最近不是掃H的特別嚴重嗎?你問這麼多,不擔心被退稿?不怕被刪文?

霰霧魚:我冒着被退稿與被刪文的風險我繼續採訪!我敬業,我愛崗!我讀者想知道些什麼,我就冒着風險爲他們服務!

★37、咦——一眨眼問了這麼多問題啊,那個最後一個問題,此時你們最想做的一件事情是什麼呢?

丹緋衣:(起身,將黎紅袖橫抱在懷裡!)自然是娘子,我們去屋頂還是野外,還是鴛鴦浴時你挑個地方吧!

黎紅袖:呃其實,在哪兒都好,只要是你!(滿臉幸福!)

丹緋衣:那我明白了!(暖暖一笑,抱着黎紅袖大步離去!)

於是,我被華麗麗地丟在這裡了!

被採訪的兩人在最後一個問題用行動來告訴大家!

看着他們兩人搞曖昧去了,也不知道這回的地點是牀.上,屋頂上,草地上,還是親們自行想象吧!

採訪完畢!小霰子整理稿子去了,再爭取些時間構思構思明天的第一個番外,這個番外也是個比較獨立的故事,名爲:《小妖,不推自倒!》。

哈哈!我覺得單看這個名就覺得好萌啊!

番外《小妖,不推自倒!》

一、薄脣的溫柔

風雪瀰漫着整個天空。

一眼望去,皆是一片雪白,空氣中那冷冽的氣息,讓他凍得恨不得立即化爲原形尋個小小的坑躲起來。

“紅袖姐姐”

凡雪又冷又怕,此時最想念的便是黎紅袖溫暖的懷抱,她的呵護。

他撐着傘,站在風雪中,那道雪白的身影略爲纖瘦,幾乎要與這一片天地融合在一起。

出來三個多月了,尋找上古應龍還是沒有半點兒消息。

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凡雪顫抖着回頭,心裡帶着一片懼意,他見白鏡嵐正撐着傘朝一步步朝他走來。

難免地,他習慣性地想要後退。

“再退,你可要滑下去,摔死了,別怨我沒有出手相救。”

應了他的話,凡雪這一退,果然覺得腳下一滑,忘記此時所站的位置是在崎嶇難走一路往上跋涉的山。

白鏡嵐說了不會出手相救的,卻還是在見他身子往後仰去的時候,伸手拉住了他的手。

他的手很暖和,在這冰天雪地裡,讓他覺得溫暖。

於是凡雪就這麼怔怔地看着他,目光停留在他的脣瓣上,想起的是他這薄脣的溫柔,柔軟如水一般,帶着好聞的味道。

白鏡嵐見他的目光停留在他的臉上,露出一笑,帶着幾分冷冽,如這空氣。

“怎麼,我臉上有東西?”

凡雪立即搖頭,縮回了手,一張臉竟然灼熱地燒了起來,如染上了胭脂,配着這一片無盡頭的白色。

紅紅的脣與那如染上胭脂俊臉,猶如二月綻放的桃花,也是這冰天雪地裡唯一明媚的色彩。

“沒”

他立即低下了頭,不敢再去看他銳利而冰涼的雙眼。

“走吧,翻過這座山,那裡就有人類的客棧可以住了!”

白鏡嵐向來少言寡語,扔下了話便撐着傘朝前走去,腳下的路異常的崎嶇,不過對於他來說,卻如平地一般。

凡雪卻不像他那般,從小所生長的環境裡都在聚神府,一片平地,哪兒走過這麼崎嶇的路了,而且還是翻山躍嶺。

好幾次都險些摔倒,卻還是努力地跟在白鏡嵐的身後。

風雪依舊,那雪落在了他的油紙傘上,冰冷的寒風吹得他的臉生疼生疼的。

凡雪見自己隨時都有跌落的可能,只好一手扶着那陡峭的山崖,一路過來走得特別的艱辛。

白鏡嵐偶爾回頭見他如此模樣,笑了笑,說道:“可需要我扶你一把?”

一句話讓本是膽小的凡雪差些就跌落了山崖跌成一堆狐狸渣,幸好白鏡嵐已上前一步在他滑落之前拉住了他的手,穩住了凡雪的身子。

手裡的油紙傘從他的手裡掉落下來,隨着風吹雪飄,一路往下滑落。

直到與厚厚的雪花融爲一體,讓他再也瞧不見那把素雅的油紙傘。

可拉住他的手那麼溫暖,有那麼一瞬間竟然讓他有些說不得鬆手。

恍惚了下,凡雪立即回了神,也迅速地抽離了他溫暖的手,有些畏懼地低着頭。

“謝大少爺!”

面對凡雪的膽怯,白鏡嵐似乎早已習慣,見他的油紙傘已經掉落。

於是將自己的傘挪到了他的頭上方,爲他遮住那不斷飄落的雪花。

“一起撐着吧!”

“謝大少爺!”

凡雪雖然不願意,卻也不敢拒絕,只能任着他了!

“大少爺!”凡雪怯怯地開了口。

“說吧!”聲音是他一慣的冷漠。

“我們這是要上哪兒呢?”

翻越了好幾座高山了,似乎這一條路走不到盡頭,讓他每天這麼翻山越嶺,實在是疲憊得很!

他很想問他,爲何不挑好走的路,以往跟碧泠出了聚神府,二少爺那是走路都挑平穩的,稍有些泥濘的就不對他胃口了。

寧願繞道行走,也不願意讓那些泥濘弄髒了自己乾淨的靴子。

“去找上古應龍,難道你覺得本少爺會如此浪漫,找你大雪天的過來爬山嗎?”

白鏡嵐笑了笑,難得的,幾千年來開了這麼一個玩笑。

浪漫?

他覺得這可是一重摺磨啊!

凡雪哭喪着臉,一手攀着陡峭的山壁,另一手卻是讓白鏡嵐給牢牢地握在手裡,與他一同躲在同一把油紙傘下。

所感受到的便是他手掌的溫暖,還有臉上那悄然浮起的燥熱。

“可是,大少爺,那上古應龍會、會在這山上嗎?”

不過凡雪想了想,覺得自己所問的問題有些道理。

上古應龍定是活了幾十萬年的老怪物,不懼怕這冰天雪地的,藏在這裡真有幾分可能性。

二、本該渾身媚意

上古應龍定是活了幾十萬年的老怪物,不懼怕這冰天雪地的,藏在這裡真有幾分可能性。

面對又是膽怯又是有些智商不高的凡雪,白鏡嵐顯得有幾分的無奈,開始懷疑自己將他帶出來是對還是錯!

於是深呼吸了口氣,他道:“我聽聞許多上古留下來的神仙,很多都到了人間找樂子或是僞裝成人類過這樣平凡而舒適的日子,或許我們要找的上古應龍也有這樣的嗜好吧!”

希望他所想的沒有錯,上古應龍,他雖然瞭解不深,不過輕歌是活了十幾萬年的神仙,差點就列入了上古的行列。

囤所以他對上古應龍還有幾分瞭解,根據他所說的,在輕歌還位被貶到殷紅山上的前些年頭,有聽聞過曾經有上古應龍去了凡間,那麼在凡間應該就能夠找到。

只是又是漫長的幾萬年過去了,也不知道上古應龍如今是不是還會處於凡間。

幸好碧泠的魂魄讓他給養在十八聖塔裡,只要別老想着要出來,好好養在十八聖塔裡。

亨他們尋找上古應龍與少年天君的血,便不會有什麼期限了。

“如果誠如大少爺所言,那便好了!只要上古應龍還在凡間,我們一定可以尋找得到的!”

聽白鏡嵐這麼一說,凡雪有自信了許多。

白鏡嵐見他難得露出這麼丁點的自信表情,很是欣慰地微微一笑,別太丟他聚神府裡的臉了!

※※※※※※※※※※※※※※※※※※※我是霰霧魚的分割線※※※※※※※※※※※※※※※※※

到了傍晚時分,他們才翻越了這一座高山,凡雪站在山腳下回望,不由得對自己感到自豪。

這些日子他們幾乎每天都在翻越高山,也不知道到底翻越了多少座像這樣地形險峻的高山。

地形險峻這只是凡雪的觀點。

下一刻凡雪雙腿一軟,他癱坐在地上,這麼些日子每天都在不停地走路,就連晚上也是如此。

偶爾會停歇下來休息一會兒,只不過那麼一會兒的時間,遠遠不夠讓他休息。

卻又不敢出聲抗議,畢竟對方是他向來一看到就怕得要死的大少爺白鏡嵐。

那個讓他看到就想要繞道而行,此時卻是想要退避三舍的大少爺。

“真是沒用!就翻越了幾座山,你就腿軟了?”

白鏡嵐笑道,站在山腳下,風雪依舊。

那大風颳過,不過他手裡那把純白色無半點圖暗的油紙傘,在他的手裡沒有絲毫的動搖,彷彿不受這大風的影響。

凡雪看着他心裡很是害怕,本想起來的,無奈面對他的時候,心裡更是慌張,雙腿本就已經發軟,此時只覺得連站都站不起來。

於是面露幾分懼意,幾分委屈,直直地看着白鏡嵐的白色靴子。

“你放心,不用再翻越高山了,往後走的都是平坦大道!你不是狐狸嗎?真是沒見過像你這般沒用的狐狸!”

身爲狐狸,本是該渾身媚意,可是他在凡雪身上看到的卻不是如此,媚意是有,可也只論於他的風情。

一點點勾.搭人的感覺也沒有,反而帶了幾分脫離塵世的味道。

算是出淤泥而不染吧!

當然這是好聽些的說法,難聽些的便是如一張白紙。

沒用他確實是全天下最沒用的狐狸了!

膽小怕事,以往在那一羣小妖精裡,他甚至連他們都怕,桃小妖的八卦。

他更喜歡獨自跑得遠遠地聽着他們說話,鮮少與他們走得太近。

“還不起來,再如此沒用,本少爺立即將你送回聚神府。”

當初拉上他本以爲一路上能夠給他解點悶,可是他發現最近越來越是沉悶了,總以爲自己是帶了只拖油瓶似的。

送他回聚神府!

凡雪聽到這話由他嘴裡說出,雙眼立即一亮!

他老早就想要回去了,若不是要代替黎紅袖尋找上古應龍,若不是碧泠對他好,此時還躺在那兒。

他真不想出來,特別是與白鏡嵐一塊兒出來。

於是雙眼帶着希冀朝着白鏡嵐望去,只不過沒多久那光芒就黯淡了下來。

他不能回去,他答應過黎紅袖要去尋找上古應龍的,雖然想念她,想看看她的兒子長得怎麼樣了。

可是,既然已經確定了要去,那便不能半途而廢,讓向來疼他的紅袖姐姐對他失望。

見着他本是充滿希望的眸子瞬間黯淡了下來,白鏡嵐微微地蹙起了眉頭。

卻不料下一刻凡雪站了起來,與他面對面站着,微微地垂下了頭,而後認真地說:“我會努力的!”

他會努力讓自己變強,努力地學習法術,將來他要如同聚神府裡的幾名少爺一般。

三、一同擠在牀.上?

他會努力讓自己變強,努力地學習法術,將來他要如同聚神府裡的幾名少爺一般。閱讀屋即時更新!

這一點,倒讓白鏡嵐有幾分意外。

“既然如此,那便別那麼沒用,尋找上古應龍並不是簡單的任務,可能需要花費幾十年的時間,也可能花費數百年的時間。”

上古應龍並不好找,他希望先給凡雪一些心理準備。

懇幾十年

凡雪聽到這裡的時候心裡一沉重。

幾百年

讓聽到這裡,他只覺得一陣絕望。

要與大少爺白鏡嵐一起呆上這麼久遠的時間?能不能不要啊?他能不能單獨去找?

凡雪雙眼一黑,差了一點點就暈死過去,他怕白鏡嵐啊!

想着將來要與他相處這麼久,於是這回徹底地雙腿一軟,重新癱坐回原位,只覺得眼前發昏。

白鏡嵐瞥了一眼他那柔弱的模樣,心裡涼了幾分,卻不禁又感到好笑。

這麼弱的男人,丹緋衣雖然也讓人覺得萬分柔弱,至少丹緋衣的弱只是表現在身體上,而凡雪的弱,是表示在性子上。

於是只能搖了搖頭,擡手將凡雪拖了起來。

他看着膽怯的凡雪,白鏡嵐覺得又徒添了幾分無奈,以往的他向來不將他人放在眼裡。也就是因爲他的冷漠,所以便一直在聚神府裡傳出,見到大少爺的時候非死即傷的傳言。

本是拖起了凡雪,又覺得自己的性子貌似忒好了些,於是又將手給鬆開,冷漠地轉身,朝着遍地碎石亂堆的地方走了過去。

留下還愣在原地尚未反應過來的凡雪,他看着白鏡嵐的身影,他依舊撐着那一把純白色異常素雅的油紙傘,挺拔着背,穩穩地走在風雪之中。

他的背影看起來特別的頎長,大風吹過隨着他行走的動作,華麗的白袍劃出美好的弧度。

嗯嗯!

這樣的白鏡嵐雖然冷漠些,不過讓他熟悉了幾分。

雖然一直懼怕他,不過從白鏡嵐突然親了他一下的時候,面對他,他簡直就是怕死了,特別是讓他給碰着的時候,只恨怎麼不趕緊暈過去了事。

他膽小,他承認,他怕白鏡嵐,這一點更是不敢有一絲一毫的否認。

往後可能是數年年,也可能是數年都要面對他,將來的日子,愁啊!

越愁越是覺得絕望,越是覺得就越想念紅袖姐姐,想念聚神府裡的一切,想念丹緋衣那一身高貴耀眼的長袍,想念以往碧泠曾經對他的叱喝。

只不過現在還不是他悲春傷秋的時候,眼見白鏡嵐已經走得有遠的身影,凡雪只能大步得跟了過去。

儘管腿軟,但他一直都在撐着!

幾座高地山峰聳入雲端的大山他都爬過了,此時只不過就是地上碎石頭多些,一不小心就會踢到,不過這些對於他來說已經比爬山好了些。

這個地方偏冷,大雪似乎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天色昏暗了許多,想着這些日子跋山涉水的,而且幾座山已經翻過了,與他想要去的地方近了許多,於是便也不急着趕路。

況且這些日子凡雪確實是累到了,雖然很是沒用,但起碼還有些意志力,不算是真正的廢柴狐狸一隻,今晚便允許他好好歇息吧!

白鏡嵐看了看四周的環境,右手一揚,一絲絲白色的光芒如煙如物瀰漫着,光芒散盡之後,眼前便出現了一間足夠遮風擋雪的小木屋子,不大,搭建也很簡單。

白鏡嵐瞥了一旁的凡雪一眼,他道:“今晚在這裡休息一晚,明天一早繼續趕路!”

說完,白鏡嵐便遂先朝這大門半敞的小木屋子走去。

“哦!”

凡雪立即跟上,晚上終於可以好好休息了!

他幾乎要感動得淚流滿面,多少天了,他這雙眼睛沒有好好地閉上,相信此時一定如兔子一般,紅紅的滿是血絲。

不過凡雪卻不知道自己那一雙眼依舊明亮,黑白分明的,清澈得如同那溪澗裡的水,除了幾分疲憊之外。

一踏入屋子,這才發現裡面只有一間一張牀,今晚要怎麼分配?

難道一同擠在牀.上?

身份懸殊太大,他可沒這個膽子!

還是白鏡嵐想要讓他再幻化一間屋子?

可是他的法術至今還沒有辦法幻化出這樣的方小說西,只能幻化出一些簡單的。

凡雪百思不得其解,於是只有傻愣愣地坐在那裡。

白鏡嵐瞥了他一眼,便轉身走出了小木屋子,也沒說要去哪兒,小木屋子就留下凡雪一人。

有牀

他很想爬上去舒服地橫在上面,特別是此時白鏡嵐出去之後,他覺得自己所有的防備全都鬆懈了下來。

防備

雖然白鏡嵐並沒有傷害到他,可是不知道爲何只要面對他時,他就忍不住會有一種防備。

四、你怎麼這麼容易臉紅?

雖然白鏡嵐並沒有傷害到他,可是不知道爲何只要面對他時,他就忍不住會有一種防備。

這樣的防備日益加深,特別是在那一天碰到了他脣之後。

最後只能求其次地將目光放到那幾張凳子上,凡雪走近,累得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重重地往桌子上爬去,雖然餓得慌,不過面對襲來的疲憊,還是沉沉地睡了過去。

囤待白鏡嵐回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下來,外面風雪依舊,一片白茫茫的,儘管天黑,還是可以看到那一種近乎朦朧的白。

他的手裡多了幾隻野雞還有隻兔子,於是手腳麻利地處理了乾淨,在小木屋子的屋檐下幻化出火堆,並將野味放在上面燒烤着。

瞥了一眼小木屋裡,卻見凡雪趴在桌子上睡着了,難道他沒看見那邊有一張大牀嗎?

亨還是覺得那張牀是要給他的?

他白鏡嵐向來少眠,大部分的時間都拿來修煉,提高自己的法術與修爲。

脣角上勾起一絲淺淺的笑痕,翻了幾下火堆上的野味,沒過多久便有香味傳來。

這些日子因爲趕路的原因,他們沒有好好吃過一餐,頂多飲了些水,不過凡雪那小妖精修爲那麼一丁點兒,挨不住餓。

雖然不像人類那樣一天要吃三餐,可他至少要每天都吃上一餐,看得出來他是飢餓加疲憊。

在那些野味烤熟了之後,白鏡嵐朝裡面喊了一聲。

“凡雪,出來!”

正在睡夢中的凡雪對他的聲音極爲敏.感,因爲疲憊的關係睡得特別深沉,可是白鏡嵐的聲音依舊讓他驚恐地醒來了!

迷迷糊糊地起來,精神恍惚得很,凡雪睜着惺忪的雙眼,一直尋找着聲音的來源。

剛剛他明明聽到了白鏡嵐的聲音了,爲何左右環視並沒有看到他的身影,只有那半敞開的門,還有一陣陣燒烤的味道,很香,讓他頓時覺得飢腸轆轆。

於是起身朝外走去,果然見到屋檐下正坐在火堆旁燒烤的白鏡嵐。

凡雪怯怯地叫了一聲,“大少爺!”

白鏡嵐只是擡頭瞥了他一眼,便將已經烤好的一隻野味遞了過去。

凡雪頓了一會不知道該不該接過的時候,在白鏡嵐的目光中,身子微微一顫,還是接了過來,客氣地說:“謝謝大少爺!”

“坐吧!”

鏡嵐淡淡地說了一聲。

凡雪點頭,地面上並不算髒,因爲有些碎石頭,那些石頭倒是鋒利了些,凡雪拿了一塊大些的石頭便在他的對面坐下。

手裡的野味是一隻噴香的烤雞,很肥,表皮被烤得酥脆,吹了吹他這才張口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

偷偷地看向對面的白鏡嵐,他正在認真地翻着火堆上的野味,看來他是先把烤好的給他了!

想到這裡,飢餓的凡雪反而吃不下去,想把手裡的烤雞先給他吃,可是雞背上已經讓他咬了一小口了。

向大少爺這樣修爲極高的妖,一定不會吃他吃過的東西,凡雪只好悶悶地又咬了一口,老實說這隻雞烤得很好,那皮滑脆滑脆的,特別好吃。

如小時候一般,凡雪還是習慣性地想要縮着身子,頭低低地吃着手裡的烤雞,一陣心滿意足,那噴香可口的味道讓他暫時忘了對面的白鏡嵐。

微微一擡眼,目光落在前面那吃的很認真的凡雪身上,見他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臉上竟然掛上了滿足的笑容,動作倒是優雅,看着也算是一種享受。

“好吃嗎?”白鏡嵐問了一聲。

正吃得渾然忘我的凡雪聽到這話的時候,嚇了一大跳,微微張着有些油膩的嘴帶着幾分茫然幾分膽怯看向了眼前的白境嵐。

面對於他的驚訝,白鏡嵐彷彿早就料到了,他起身朝着凡雪走去,在他的身旁坐下,就着他手裡啃了一部分的烤雞咬了下去,滿嘴的香味,怪不得他吃得這般享受。

凡雪的大腦幾乎要反應不過來,呆楞愣地盯着白鏡嵐看,他他他

他竟然不嫌棄這隻烤雞被他咬過了,反而朝着他咬過的地方咬了一口,一時間凡雪幾乎是身體裡的狐狸血液開始沸騰了起來。

燒得他的臉紅彤彤的,染了胭脂也沒有這般的自然,就連那脣瓣也染上了幾分鮮紅,竟是嫵媚中帶着幾分嬌羞的味道。

“大、大少爺”

他神色繼續呆楞。

“怎麼?近日來,你怎麼這麼容易臉紅?”

白鏡嵐問出了心裡的疑惑。

聽他這麼說,凡雪立即空出一手捂住了臉,掌心底下確實一片灼熱,但是一聽到他這麼問只覺得自己的臉比剛纔的還要燙。

從沒見過這麼容易臉紅的男人,白鏡嵐饒有興趣地盯着他看,見他手裡的烤雞又欺近吃了一口。

其實他白鏡嵐有時候也是很平易近人的!

只是他人從未發現過罷了,只不過在凡雪面前,似乎他再怎麼表現得如何地平易近人,這小妖精還是怕他怕得要死!

靠近他非死即傷的流言,對於凡雪來說怕是已經深入骨髓了。

五、光明正大地獨佔一牀

靠近他非死即傷的流言,對於凡雪來說怕是已經深入骨髓了。

凡雪只差沒挖個狐狸洞將自己的狐狸身軀完全地,徹底地,深埋了進去!

好不容易將手裡的烤雞吃完,白鏡嵐又強迫着與他一妖一口吃了一隻兔子,這才滿意地放了他。

一進入小木屋子,凡雪點燃了桌子上的蠟燭,心中悲憤萬分,忐忑萬分,卻是不知道該怎麼發.泄,特別是在白鏡嵐的身旁,此時同在一間房內。

囤最後凡雪特別沒出息的

一陣白煙之後,他化回了原形,小小的雪白一樣的狐狸,騰騰地一溜煙朝着牀底下躲了進去。

他覺得只有那兒對他來說,是最最安全的地方了。

亨但是當白鏡嵐看到那一團白影一溜煙地鑽進了牀底下,第一次覺得有些頭疼,看來這凡雪還不是一般地怕他啊,竟然躲到了牀底下去。

“凡雪出來!”

白鏡嵐輕輕得道了一聲。

“大少爺,我睡這裡就行了!”牀底下傳來了凡雪低低的聲音。

白鏡嵐也不逼迫他,既然他想要牀底下,那便去吧!

本來他是想着修煉的,不過空着一張牀在那兒也覺得可惜,於是寬衣解帶之後,就着一身白色的內衫,他舒服地躺在了牀.上。

凡雪小小的身子縮在牀地下,地上一陣冰涼,空氣是冰冷的,幸好它有雪白的狐狸毛,爲他擋去了不少的冷意。

烏黑的大眼溜溜地轉了幾圈,最後埋在了雙腿上,大大的雪白的尾巴環繞成一個圈,讓這身子暖和了許多。

突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凡雪更是膽小的縮了身子,好一會兒,這纔想起可能是躺在牀.上的白鏡嵐熄滅了燭火。

天一亮,他們繼續趕路。

又走了一天一夜,終於到了有人煙的地方了,於是他們終於第一次住上了客棧,也終於凡雪不用一到晚上就窩在牀底下,而可以光明正大地獨佔一張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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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白鏡嵐特別好地要了兩間房!

讓凡雪不明白的卻是爲何白鏡嵐法力那麼好,不用法術而要這麼一步一步地跋山涉水,讓他累得渾身都難受得緊。

他真敢說,活了五百年了,從未這麼累過,從未一次性走了這麼長的路,也從未爬過那麼高的大山!

一入了夜,他便窩在牀.上舒坦地睡覺,不用再化回原形。

從聚神府出來到現在一眨眼過去,此時想想也快要四個月了!

最想念的還是黎紅袖,還有她的孩子,可惜不能回去見他們一眼。

白鏡嵐說她生了個兒子,還辦起了滿月酒席,可他們因爲要尋找上古應龍便沒有回去看看。

那個孩子,不知道是不是如紅袖姐姐那般,或是如丹緋衣那般!

不過不管跟誰像,他想應該會是個很漂亮的孩子吧!

正要入睡的時候,突然聽聞門被推開的聲音,凡雪立即戒備地起身。

因爲嗅着這氣味,不像是白鏡嵐的,而且陌生得很,不似人的味道

還是因爲他滿身的酒味給掩蓋住了?

房間很黑,凡雪並看不清楚什麼東西,他想若是白鏡嵐任憑他這麼高的修爲,在黑暗中一定可以看清楚的。

於是他更是警惕了!

不過外邊的月光柔和的,從窗子照射進來,淡淡的光亮,他看着一個人一步一步地朝着他的方向走來。

而後,只覺得大腿像被什麼給壓着,而後聞到一股重重的酒味,薰得凡雪蹙起了眉頭。

忙着想將倒在他身上的那人給推開,可對方卻是醉醺醺地沒有任何動靜。

推了幾下,倒是聽得他說道:“今日這牀……怎麼有些怪異了!”

“這位這位公子你躺的不是牀,你躺到我身上來了!”

他是個凡人吧!

聞不到其它的任何氣息了,只有這濃重的酒味。

“不是牀啊”

對方卻是睜開了雙眼,朦朧中倒也是看清楚了對方,卻見對方一臉的風情,帶着幾分脫俗,還有些媚意,是他見過的爲數不多的上好的容顏。

一身醉意的他,打量着對方,而後才發現他整個人是趴在他的身上,姿勢相當的曖.昧。

可是他並沒有要起來的意思,撲在凡雪的胸口處,微微仰起他俊美萬分的臉,露出一笑。

“躺着甚好,你就將就着吧!”

於是雙眼一閉,他趴在他的懷裡睡着了,知道對方一定不會讓他這麼睡着,於是他便雙手死死地環抱住凡雪。

“喂——”

凡雪看着那趴在他身上的黑影,有些無奈,這個凡人就那麼不怕死嗎?

他再怎麼膽小,再怎麼沒用,至少他還是狐妖!

於是他手指一點,桌子上的蠟燭重新燃燒了起來,昏黃的光芒讓他瞧清楚了趴在他身上的人,是個男人,還是個長相很精緻秀氣的男人。

六、走錯房,睡錯牀

於是他手指一點,桌子上的蠟燭重新燃燒了起來,昏黃的光芒讓他瞧清楚了趴在他身上的人,是個男人,還是個長相很精緻秀氣的男人。

一身墨綠色的長袍將他的皮膚映襯得白皙,加上昏黃的燭火讓他少了幾許蒼白。

此時正安靜地趴在他的懷裡,微微地昂起了臉,簪子綰住了青絲,部分垂落下來,帶了幾分陰柔的美感。

凡雪被他身上的酒味薰得有些難受,他向來不曾喝過酒,就連輕歌死活叫他喝,他也是一口不沾。

囤“你起來,喂!你起來啊!我求求你起來啊!”

凡雪加重了力氣推他的身子,無奈對方雖然睡着了,可雙手卻依然死死地將他抱住,怎麼整都扒不下他的手。

“你起來啊,這是我的房間,這是我的牀!”

亨可惡,難得他可以睡上一回牀,竟然殺出這麼個不怕死的人類過來霸佔,甚至是直接睡在他的身上,將他當成牀了!

凡雪一時間沒辦法將他推開,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這個喝得醉醺醺的人,死活地趴在他的懷裡不肯起來。

身上帶着幾分涼意,此時已經是春天了,可到了晚上春寒料峭的,還是覺得冷得刺骨,外面還下着紛飛的大雪呢!

於是向來膽小而心善的凡雪拉了一旁的被子蓋在了他的身上,他往後一躺。

身上的人依然是趴在他的懷裡,睡得極爲深沉,怎麼叫怎麼推都不肯醒來。

凡雪只能嘆了口氣,這一晚就這麼將就着吧,等他醒來了,自然就好辦。

俊臉帶着幾分無奈,無分委屈,頭一歪,懶得去看趴在他身上的人了。

夜很寂靜,外面依舊是飄飄灑灑的雪花。

※※※※※※※※※※※※※※※※※※※我是霰霧魚的分割線※※※※※※※※※※※※※※※※※

天一亮,凡雪只覺得身上像是壓了千斤重的東西,渾身都難受得緊,手腳痠麻的,胸口也要透不過氣來。

睜眼的時候看到身上趴着個人,嚇得睡意全無,好半晌這纔想起昨天晚上那個闖進他房間喝得醉醺醺的男人。

此時的他,依舊保持着昨天的姿態睡在他的懷裡,將他壓在身下,凡雪還是年紀太小了,不知道他們倆此時的姿態是如此地曖.昧。

於是他推了推身上的那個人,用他常有的委屈的語氣說道:“喂,你起來啊,壓得我好疼,你起來啊!再不起來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還沒有人類這麼欺負過他呢,將他壓在身下壓了一晚上!

讓他這麼壓了一晚,怪不得覺得渾身痠疼得很。

“起來啊,求求你起來啊”

他都被壓得快喘不過氣了,特別是他一身的酒味道,就連呼吸出來的氣息雖然不會讓他覺得討厭,可是那酒的味道還是讓他緊鎖眉頭。

身上的人這時纔有了些動靜,微微睜開了雙眼,覺得頭有些發暈,身下一片暖和。

於是如孩子一般舒服地蹭了了幾下,這幾下已經足夠讓凡雪幾乎大驚失色,嚇得一動也不敢再亂動。

瞪大着清澈的雙眼,眼低滿滿的都是驚慌,這個男人竟然用臉磨蹭他的胸膛!

“你——”

凡雪用力地推他,雖然推不動,可是這力道也足夠讓對方清醒過來了。

看着對方比他還要無辜的雙眼,凡雪只覺得好象是他把對方給欺負了,明明就是

“你起來,公子你昨晚喝醉了,趴在我身上睡了一晚,你趕快起來,壓得我要喘不過氣來了!”

凡雪憋了口氣,用力地推開對方的身子。

“怪不得昨晚睡得這麼舒服!”

對方卻好似沒有要起來的打算,雙手依舊懷抱着他,瞧見凡雪的姿色,覺得這麼看着挺是賞心悅目的。

桃花一般的雙眼帶着暖暖的笑意,他問,“你叫什麼名字呢?我叫映暖。”

“你你先起來!你壓得我胸口疼,我手疼,腳疼的。”

他的爪子都要讓這個人類給壓得沒有知覺了。

“你先跟我說你叫什麼名字,我再起來!”

映暖覺得身下的感覺實在太舒服了,硬是佔着不肯起來,甚至是雙眼一閉,帶着幾分享受的意味。

“我叫凡雪!你可以起來了吧!”

“凡雪”

映暖看着身下的男人,嗅着他特別的氣味,這小東西確實如凡間的雪一樣。

雖然有幾分不捨得,不過見自己把凡雪給這麼壓了一晚上,確實不能再這麼繼續壓下去了,映暖只好爬起來,翻坐在他的身邊。

“凡雪倒是個不錯的名!過來,我喝了一夜的酒,這額頭疼得很,你幫我按按吧!”

映暖特別自覺地在他的身邊躺下,微微閉起了雙眼

什麼!

凡雪看着躺在身旁特別不客氣的人,這個人類不至於如此吧,竟然叫他給他按按!

“還不快些!疼死我了!”

七、與小凡雪同眠了一夜

“還不快些!疼死我了!”

見凡雪沒有任何動作,映暖微微地蹙起了眉頭,一臉很不舒服的樣子。

好似真的很不舒服,見他本是清秀精緻的俊臉都要擠成了一團,凡雪有些不忍,只好伸手去輕輕地推拿他的太陽穴,雖然很不願意。

“唔——真是舒服,可以再用力一些,對對對!就是這樣的力道!”

囤映暖對於凡雪的舉動特別滿意,這個小東西還真是有趣。

被他壓着睡了一晚上,醒來後竟然不會對他發脾氣,此時還這麼乖巧地推拿他發疼的額頭。

於是安靜地閉上了雙眼,享受着。

亨凡雪有些無語,這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他不就是個人類嗎?

爲什麼他還要如此聽話地幫他推拿?

明明受到欺負的是他。

看着對面的那一張俊臉,還真有幾分無奈。

當白鏡嵐推開房門的時候看到眼前的那一幕,冷着臉,就連着空氣也好似在瞬間冷卻了下來。

不過就是一夜之間,他與他單獨一房,這小妖精竟然有本領將個男人勾.搭上.牀!

而且還是個面目異常清秀的男人!

一身墨綠色的長袍,一頭如墨的青絲,面容如此俊雅,氣息

一嗅到那陌生的氣息,白鏡嵐蹙起了眉頭。

此人,並非是人類!

若說是妖,也嗅不到任何妖的氣息,若是說仙,也無仙的氣息,是他有意斂起自己的氣息吧!

只是讓他覺得眼前這男人並非簡單。

“大大少爺!”

凡雪見到白鏡嵐進來,立即縮回了手,連身子都往一旁縮去,臉色帶着幾分恐慌的蒼白。

“這是怎麼回事?”

他的目光直接忽略掉凡雪旁邊的映暖,朝着凡雪直視而去,眼裡帶着濃濃的不悅。

“我、我”

凡雪支支吾吾的,不知該如何解釋。

反倒是一旁被漠視的映暖嗅到冷冽的氣息,還有那強大的氣場,緩緩地睜開了雙眼朝着殺氣騰騰走進來的白鏡嵐望去,又看到本坐在他旁邊爲他推拿的凡雪。此時遠遠地縮到了牀頭,目光中帶着驚慌。

於是映暖坐起了身子,順手攀上了凡雪的身子,拉住了他的手,而後才又將目光朝着白鏡嵐望去。

“這位公子看起來好似冷漠得很呢!我不就是進錯了房間,爬錯了牀,與小凡雪同眠了一夜,呃也不算是這樣,就是壓着他睡了一夜,甚是舒服!”

聽着映暖的這一番話,凡雪心中悲傷萬分,雖然他說的是事實,可是能不能不要這麼抱着他的手,不要對他露出這麼他從未見過的表情?

好似丹緋衣跟黎紅袖撒嬌的模樣,讓他覺得好害怕的。

聽着映暖輕.浮的話語,還有那無限輕.浮無限嫵媚的態度,白鏡嵐將目光朝着縮在牀頭的凡雪,他走過去直接將凡雪給揪了出來!

“凡雪,別丟本少爺的臉!”

他冷冷地丟下了句話。

雙腳落地之後,凡雪站好了身子,心想完了,這一回的白鏡嵐似乎真的生氣了。

可是按理來說,他並沒有做出什麼不好的舉動,頂多就是與那個叫映暖的凡人睡了一晚,可是他們算起來都是公的,也不能做出什麼事情來啊!

“大少爺,他叫映暖,真的是他喝醉了跑錯了房間,上錯了牀!又怎麼都叫不醒的!”

凡雪囁嚅着,偷偷地看着牀.上那身穿墨綠色長袍的映暖,卻見他絲毫沒有要起身的意思,更是一臉的坦誠。

“嗯。確實如小凡雪所言!”

映暖還是覺得頭有幾分疼痛,於是纖手朝着凡雪招了招手,他道:“小凡雪過來繼續給我按按,疼死我了!”

每次喝醉了酒就頭疼,不過剛纔有凡雪這麼爲他推拿了幾下,確實緩和了許多。

凡雪幾乎是哭喪着臉朝他望去,眼前這人類那叫火上加油啊!

他只覺得空氣比剛纔還要冷冽了許多,看來白鏡嵐這回生了好大的氣。

於是膽怯地搖了搖頭,硬是躲到了白鏡嵐的身後,他怎麼有一種那映暖與白鏡嵐還要令他感到害怕的感覺?

“你敢過去,本少爺那以後也甭想回去了。”

凡雪在他的身後用力地搖頭,不回聚神府,那怎麼可以,那是他出生的地方,呆了五百年了都!

看到凡雪竟然如此害怕眼前那白虎,映暖這才緩緩地起身。

“小凡雪過來!”

而後他自然是看到了凡雪的拒絕。

白鏡嵐看着對方,眼裡閃過一絲疑惑,不是人不是妖不是仙,他如此隱藏自己,到底是何用意?

不過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他也不再多想,更沒興趣去知道,冷冷地瞥了映暖一眼,白鏡嵐轉身順帶拉了凡雪出去。

“喂!想走可以,把我的小凡雪留下來!”

八、昨晚的溫暖

“喂!想走可以,把我的小凡雪留下來!”

映暖見他竟然想把他看上的小凡雪給帶走,也顧不上頭疼,立即下了牀,朝着房門走去。

一手拉上了凡雪的手,白鏡嵐只能被迫地停下了腳步。

他看上眼的小東西,怎麼可能就此放棄呢!

囤映暖笑地一臉的得意,秀氣異常的臉帶着幾分痞意。

“放手!”

白鏡嵐回頭,語氣帶着濃烈的冷漠。

亨“不放!我映暖看上的說什麼都不會放!”

映暖不怕死地朝他笑得特別風雅,拉着凡雪的手,輕輕地以指腹磨蹭着他的手,柔軟的,觸感不錯。

凡雪見他這樣,猛地想要抽回手,無奈映暖將他拉得死緊的,讓他掙脫不開來。

白鏡嵐冷冷一笑,既然對方不是個人類,他也沒什麼好顧忌的。

於是擡手一團白煙朝着對方揚去,猛然將凡雪給拉了過去,帶着他化成一團白影消失無蹤。

煙霧籠罩下,映暖看不大清楚前方,只覺得手裡一空,已經鬆開了凡雪的手。

他以袖子拂去那一團煙霧,待煙霧散盡看不到他們時這才露出高深莫測的一笑。

白虎,狐狸!

那隻好看的小狐狸他是要定了!

看來那白虎已經看出了他並非人類的身份,不過他斂起了自己的氣息,不管那白虎的修行有多高,他相信白虎看不出他的真實身份吧!

卻不知道那看起來還挺年幼的小白狐,是不是已經瞧出了他不同尋常的身份,或者真將他當人類了?

那白虎模樣是挺不錯的,可惜了性子過於冷漠了。

還是小凡雪這隻小白狐可愛了幾分,想起昨晚的溫暖,還是他的性子,似乎看起來特別膽小呢,也似乎特別懼怕那白虎。

好些年頭沒有瞧見如此好玩的小妖精了,不去逗逗他,那就太對不起自己了!

此時還有些頭疼,還是先回去好好睡上一覺,醒來再去找他的小凡雪吧!他想要的東西,向來都是逃脫不了他的掌控!

映暖正要回去自己的房間,不過想起昨晚進錯的房間,乾脆回身往凡雪的房裡走去,既然錯了,那便錯個徹底!

被子內有一股淡淡的體香,聞着倒是舒服得緊,這是屬於小凡雪的味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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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鏡嵐拉着凡雪的手一路過去,直到在另一處客棧的地方,這纔在沒人的地方現出了原形。

他依舊冷漠如初,帶着淡淡的怒氣,看向了縮回了手,並連續後退好幾步的凡雪。

一想起那個叫映暖的傢伙所說的話,他竟然將凡雪壓在身下睡了一整晚,不知爲何,心底的怒意便騰騰地上來了。

“大少爺”

凡雪膽怯地開口,透露出幾分嫵媚的雙眼幾乎要沁出淚水。

“你眼裡還有本少爺?”白鏡嵐反問。

“我……凡雪錯了,不該與那凡人這樣!”

只不過怕歸怕,心裡還是想不明白白鏡嵐生什麼氣,他不過就是與那個不怕死的凡人,在同一張牀.上被他壓着睡了一晚。

明明生氣的該是他纔對,爲何白鏡嵐比他還要生氣,而且映暖也活象是被他給欺負了!

果然是資質尚淺,白鏡嵐冷冷一笑,冰冷的目光朝着凡雪望去,卻見她眼裡盛滿了晶瑩的淚水,只要微微一眨眼,那淚水便能盈眶而出。

都已經滿五百歲了,怎麼還如以往那般如此愛哭,跟個長不大的孩子似的!

“那個叫映暖的,不是人類。斂起了他的氣息讓我們分辨不出,那東西定不一般,凡雪,往後見了他小心些,能躲就躲!”

怕那映暖對凡雪的興趣,應該不會就此就想放手吧!

他與映暖的修爲,雖然沒有瞧出映暖的修爲多少,不過可能在他之上吧!或許高他了許多,也或許,對方已經瞧出了他們的身份。

不是人類!

怪不得他總是覺得嗅不出他的氣息,還以爲是那酒味給掩蓋了。

凡雪有些毛骨悚然,既然不是人類,那麼他一定瞧出了他們的身份,可白鏡嵐修爲如此高,那個映暖就如此不怕死嗎?

難道他沒聽過靠近大少爺非死即傷嗎?

不過想想也是,映暖又不是聚神府裡的,聚神府那地方,可以說是與世隔絕的。

或者,那個叫映暖的修爲在白鏡嵐之上?

可是可能嗎?

白鏡嵐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覺得有些沒有睡夠,於是揪着凡雪的衣襟將他拖進了客棧。

這麼個膽小的妖精,竟然不懂得拒絕,映暖讓他做什麼他便做什麼,真是沒出息。

凡雪是被揪着進了房間,只不過這一回白鏡嵐不再是一妖一房了。

凡雪震驚地盯着他看,如小媳婦一般,震驚中還帶着委屈。

白鏡嵐的意思是要他繼續睡牀底下嗎

九、爬上他牀的勇氣

白鏡嵐的意思是要他繼續睡牀底下嗎?

好不容易爬上了回牀,卻沒想到讓那進錯房間、上錯牀的映暖給這麼壓了一夜,讓他此時都還覺得渾身痠疼難受的。

白鏡嵐並沒有說些什麼,直接往牀.上躺去,被子一拉,便閉上了雙眼。

房間內只有凡雪立在那兒,看着躺在牀上的白鏡嵐心裡卻是鬆了口氣,昨天一夜沒睡好,本就疲憊,又讓映暖那麼給壓了一夜,此時他還累得很!

囤環視了四周,最後凡雪將目光落在牀底下的位置,那兒雖然陰暗些,地板也冰涼了許多,也沒有被子可蓋,不過倒也適合入眠。

一團白煙騰起,消散之後,凡雪已經化回了原形。

一隻可愛的毛茸茸的白狐,正揮動着它短小的四肢朝着牀底下鑽了進去。

亨而後尋了處舒服的位置趴下,大大的尾巴形成一團圍住自己的身子,這纔將腦袋趴在前腿上,看着陰暗的牀底下,最終死心地閉上了雙眼。

與牀相比,他更喜歡牀.上,有高高的枕頭,舒適而溫暖的被子。

白鏡嵐並沒有入睡,好一會兒沒有聽到凡雪的動靜,只好又睜開了他那一雙清澈如溪澗的雙眼,沒見着凡雪。

不過他感覺到牀底下那細微的呼吸,還有屬於凡雪的氣息,不用想也知道凡雪又藏在了牀底下。

“出來!”白鏡嵐喊道。

喊他出去嗎?

心中雖然不願意,但凡雪還是邁動着他那短小的四肢,帶着幾分沉重、幾分滄桑鑽出了牀底下。

睜着他美麗的狐狸眼,可憐兮兮地望着牀.上的白鏡嵐,心中有些恐慌。

“往後你我便同睡一房吧,這張牀倒是大些,夠容得下你我了,若是累了,便上來躺一會兒!”

說着他主動得朝着外邊挪了些位置,將裡面的位置空出來,那位置已經夠容得下凡雪是人形的身軀了。

與他一同躺在牀.上?

他是聚神府裡的大少爺,而他不過是聚神府裡那特別沒出息又特別膽小的小妖精一枚罷了!

凡雪顯得特別的爲難,他都如此懼怕他了,此時在與他同睡一牀,漫漫長夜他怎麼睡得着,又該怎麼度過?

看着裡面那空出來的位置,凡雪帶着驚悚的目光,眼裡滿滿的都是牴觸的意味。

白鏡嵐見凡雪始終沒有動靜,只是這麼睜着可憐兮兮的眼睛朝他望去,心中帶有幾分氣憤。

在那個叫映暖的傢伙面前,他並沒有如此,甚至還讓對方給壓了一晚上,如今到他這裡連爬上他牀的勇氣都沒有嗎?

“凡雪,上來!”

聲音中帶有幾分不悅。

見凡雪還是沒有任何的動作,於是白鏡嵐又道:“怎麼,本少爺就讓你如此惶恐嗎?難道本少爺還會吞了你不成?”

凡雪立即搖着狐狸頭,“不是的,大少爺!”

“既然不是,那便快爬上來!”白鏡嵐已開始不耐煩。

凡雪帶着一臉視死如歸的表情,動作利落地跳上了牀,小心翼翼地從他的腳邊繞過。

深怕去碰到了他,最後在牀尾裡面的角落裡縮了縮身子,以詢問的眼神朝他望去,他問:“大少爺,這樣可以了嗎?”

“你不冷嗎?”

白鏡嵐坐起了身子,斂去了之前的冷冽,看起來倒有幾分和氣,只不過這樣的他更讓凡雪覺得毛骨悚然。

凡雪繼續搖他的狐狸腦袋,冷也不能明說。

卻只能將自己的身子更是縮了縮,一團雪白一般的毛團,將他的雙眼映襯得更爲烏黑而明亮,顯得異常可愛。

“過來!”

見凡雪是白狐模樣還是那麼傻愣的樣子,白鏡嵐只有伸手將他胖乎乎的狐狸身子給抓了過來,放在了被子上。

露出特別素雅的一笑,聲音帶着幾分溫柔,他道:“我又不會將你給吃了,也從未揍過你吧,怎麼每一次見到我,都是一副受了委屈的小媳婦一般?”

這一點,白鏡嵐真有幾分猜測不透,其他的小妖精見到他確實大部分都會繞道而行。

甚至有些見無處可逃,於是便在還未與他近距離時就先遁了。

可凡雪膽小是膽小,可對於碧泠與丹緋衣他並不會如此懼怕,而面對於他的時候,這種懼怕的感覺,卻是與日俱增。

既然已經讓凡雪出聚神府陪伴他去尋找上古應龍的筋脈,那麼他就見不得每次凡雪見到他時就如此恐懼。

於是白鏡嵐便順勢將嚇得幾乎動彈不得的凡雪抱進了懷裡,毛茸茸地倒是挺舒服的。

摸了摸他的狐狸腦袋,他道:“以後不許再如此怕我了,你放心,將你帶出來,不過是想與你一起去尋找上古應龍的筋脈罷了,別無他想,所以便不可能會去傷害你!”

首先,他還是先將自己的態度擺明了吧!

其實他心底裡卻是萬分地迷惘,不明白爲何要對凡雪如此特別。

不過是隻修行才滿五百歲的小妖精,又如此膽小,修爲也就那麼一丁點兒。

十、被他這麼抱着

不過是隻修行才滿五百歲的小妖精,又如此膽小,修爲也就那麼一丁點兒。

他不過是比其他的小妖精漂亮了許多,可他卻將凡雪給帶了出來,一起尋找上古應龍。

見被他抱在懷裡一身僵硬的凡雪,白鏡嵐又道:“放鬆身子,別跟死去的狐狸一般僵硬!本少爺抱的是活的可不是死的!”

放鬆

囤被他這麼抱着,他怎麼可能會放鬆得了?

凡雪一臉的欲哭無淚!

於是以沒最出息的姿態結了尾,他雙眼乾脆一閉,一陣黑暗襲來,硬生生地暈死了過去。

亨白鏡嵐徹底地變了臉色,將本是趴在他懷裡的凡雪抓了起來,做出要丟下去的動作。

忍了許久,最終還是沒有將凡雪給仍下去,直接拎着往牀尾扔去,而後躺好拉了拉被子,這才閉上了雙眼。

只不過沒多久,白鏡嵐又坐起身子將凡雪拎了起來,放身旁,還是覺得不妥。

於是又掀起了被子,將他往被子裡放,這才又重新躺好,看着趴在他身邊昏睡的凡雪,始終還是覺得哪兒怪異了!

於是對着凡雪又施了法,見他恢復爲人形的模樣,依舊是那張美麗而風情的容貌,這才覺得好似舒適了幾分。

還是人樣的他看起來更是舒服一些。

擡起頭輕觸凡雪那細嫩的肌膚,指腹下的感覺讓他甚爲滿意。

他的牀,丹緋衣爬過,碧泠也爬過,如今換上了凡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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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處,行人絡繹不絕。

白鏡嵐與凡雪行走於其中,容貌出色的他們立即引來了無數的目光,不過白鏡嵐倒是不覺得什麼,依舊淡然地行走。

倒是凡雪,他向來膽小,此時讓這麼多人類的目光盯着瞧着,實在是一件挺痛苦的事情,不過想想,他們不過是人類,想要害怕的好似是對方而非他!

於是心裡便塌實了幾分。

路過一個包子攤,凡雪第一次大着膽子拉了拉白鏡嵐的袖子,目光盯着包子攤上那熱氣騰騰的包子瞧。

好似好幾個月的時間沒有吃到包子了,如今一嗅到這包子的香味,他連害怕都有些顧不上了。

被他拉住的白鏡嵐停下了腳步,看着被凡雪拉着的袖子,眼裡閃過一抹不自知的驚喜,他問:“做什麼?”

而後見着旁邊那熱氣騰騰的包子攤,一時間明白,聽聞凡雪特別喜歡吃人類做的包子,於是朝着包子攤走去。

“兩位貴氣的客倌要來幾個肉包子嗎?我們做的肉包子餡特別多,而且還新鮮,一咬下去,回味無窮!價格還是童叟無欺,一個肉包子只賣四文錢!”

攤子的老闆熱情地招呼,不忘爲那些包子吹噓吹噓。

“來兩個肉包子!”

白鏡嵐從懷裡拿出一綻銀子放到桌子處。

正在拿包子的老闆看着那一綻銀光閃閃的銀子,有些發愣,於是將包子包好之後。

討好地笑道:“兩位客倌,小的做的是小生意,您這一綻銀子,小的實在是找不開!這兩個包子也才八文錢!”

就算是他賣個三五天的包子也賣不到這麼多的銀子!

白鏡嵐卻只是將他手裡的包子接過,而後淡漠地說了句。

“不用找了!”

凡雪跟着他轉身離開,接過白鏡嵐遞來的包子,小聲地說了句:“謝大少爺!”

這纔打開包着肉包子的紙張,吹了吹包子,咬了一小口,就聞到了肉餡的味道,低頭一看,滿意地露出一笑,果然是一咬下去,回味無窮!

自從嘗過了人類做的包子,他便喜歡上了包子的味道。

白鏡嵐瞥到他難得露出這麼享受的表情,有些忍俊不禁,真是隻單純的白狐,純得如張白紙毫無瑕疵,純得如水清澈見底。

或者便是這一點讓他破天荒地想要將他帶在身旁,一起尋找上古應龍的理由吧!

凡雪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看着自己咬了一口的包子,而旁邊還有一個完好的,於是拿起那個完好的肉包子,小心翼翼地遞到白鏡嵐的面前。

“大少爺,您嚐嚐吧,人類做的包子味道很好!”

突然有些懷念以往的日子,他一路跟着碧泠,每次見到包子都忍不住想停下來嚐嚐,可是身上又沒有銀子,那些攤主是肯給他包子吃。

只不過幾乎每一個人類都想要讓他當他們的孩子,叫他們一聲爹或是一聲娘,才願意給他包子吃。

當時每次讓碧泠遇上,他便是將他拉住,來一句,“我是他爹!”

可惜了現在的碧泠躺在千年冰牀.上,而他既然已經走上了尋找上古應龍的路,那麼再艱難他也一定會走下去的!

白鏡嵐看着眼前的那個還冒着騰騰熱氣的包子,最後還是將目光放到了他另一隻手上被他咬了一口的包子。

大庭廣衆之下,他朝着凡雪湊近,微一低頭,在凡雪咬過的包子上咬了一口。

十一、總是害怕寂.寞

大庭廣衆之下,他朝着凡雪湊近,微一低頭,在凡雪咬過的包子上咬了一口。

嘗着那味道,他笑道:“這味道,確實不錯!”

瞬間凡雪本是白皙的臉紅彤彤地燒了起來,一片炙熱的感覺。

吃野味的時候大少爺與她同一只野雞,還與他同吃一隻烤野兔,此時大少爺還與他共同分享一個包子!

囤這樣的白鏡嵐讓他總覺得不是他所認識的那一個白鏡嵐,似乎溫和了許多,似乎對他也挺好的!

可是印象中的白鏡嵐應該是以往那模樣,那姿態,那性情!

讓他怕得深入骨髓了!

亨見凡雪這麼極其容易臉紅,白鏡嵐笑道:“臉紅什麼呢,本少爺不過就是吃了你一口包子,你吃吧!味道雖好,卻不是我所喜歡的。”

“我”

是啊,他怎麼又給臉紅了?

似乎似乎是在白鏡嵐親到他嘴的時候,他便開始只要他一靠近,只要有過什麼親密一些的舉動,他這一張臉就老是灼熱灼熱地。

一道墨綠色的身影飄過,凡雪只覺得手裡一空,再一看手,哪兒還有那個完好的包子!

白鏡嵐嗅到了那陌生的氣息,依舊嗅不出他到底是何原形,可一見到那一襲墨綠色,剛纔的斂容立即斂去,換上他一貫的冷漠。

映暖看着手中的包子,他對這包子也覺得味道尚可,不過聽聞近年來在皇城那邊開了一家酒樓,叫什麼來着的他一時之間也記不起來。

不過那兒的包子小個的口味也多,味道不可多得。

咬了一口,便咬到了裡面的餡,映暖朝着身旁有些呆楞的凡雪笑道:“小凡雪,沒想到我們這麼快就見着面了,真是有緣啊!”

白鏡嵐瞥了他一眼,見大街上這麼多的人類也不好施法,他拉着凡雪就走,咬着包子的映暖自然是不會跟丟。

見他們走,他立即也跟了上去。

凡雪只能跟着白鏡嵐走,不明白映暖怎麼給跟了上來。

映暖道:“這位公子何必如此匆忙就走呢?我映暖是纏上你們了!既然將來都要擡頭不見低頭見,可別如此冷漠,小凡雪,你說是吧!”

他的聲音帶着滿滿的笑意。

凡雪這回自然是很聰明地閉着嘴,不敢言語,卻是以目光提示他別再亂說話了。

誰要一路上讓他跟着,白鏡嵐向來不喜與他人有太多的接觸,就連他的白虎殿裡也鮮少有妖精闖入。

如今讓映暖跟着,他始終都覺得很是不妥,而且白鏡嵐是不可能答應的。

見他們不搭理他,映暖也不覺得怎麼樣,人類不是常說萬事開頭難嗎?

這麼點小難度,他還不放在眼裡,況且他有的是耐心,一天一天地跟,一天一天地粘,到最後讓他們甩都甩不掉。

只不過看他們越走越快,映暖只好加快了腳步,乾脆伸手拉住凡雪的另一隻手。

白鏡嵐突然地停住了腳步,見四周這麼多人看他們三個大男人當着他們的面如此拉拉扯扯的。

於是使了障眼法,讓人類瞧不到他們,這才冷漠地朝着笑得一臉討好的映暖望去。

“我想閣下的修爲應該在我之上,已經瞧出了我們的身份,不過道不同不相爲謀,就此告辭,別逼白某動手!”

動手

映暖笑得如沐春風一般,好似白鏡嵐終於願意與他說上句話就特別開心一般。

“我是映暖,我確實瞧出了你是白虎,小凡雪是小狐狸的身份,覺得與你們有緣,你們想去哪兒呢?還是回你們的白虎洞跟狐狸洞?我都跟着吧!年歲活得這麼大了,總是害怕寂.寞。”

對於這一點,映暖向來坦白,確實是年歲大了,怕無聊,怕寂.寞,不再像很久很久還年輕的時候了。

“我們大少爺都說了,道不同不相爲謀,誰要與你一路行走了!”

凡雪忍不住吱了聲。

沒想到凡雪也能如此反駁,白鏡嵐這才覺得心裡舒坦了幾分,帶着幾分柔和的笑意朝他望去,最後目光落在他美麗的臉孔上。

真是隻好看的狐狸,在容貌上天生就比其他的妖精好看許多。

“道不同不相爲謀那你們說說你們的志向是什麼,怎麼就如此肯定了?”

映暖那叫不屈不撓!

“映暖公子,別逼白某動手!凡雪我們走!”

冷冷地丟下了話,白鏡嵐繼續拉着凡雪的手朝着前方走去。

這一路上他只想着早些時日尋找到上古應龍的筋脈,早一日能讓碧泠復活,其餘的事情,他懶得再去管。

“想要趕我走,可以啊!你就動手吧!”

映暖也不生氣,依舊保持着笑容,卻是讓人瞧出了幾分賴皮的味道。

十二、兩位公子一間房

映暖也不生氣,依舊保持着笑容,卻是讓人瞧出了幾分賴皮的味道。

凡雪實在是對他感到特別無語,這個不知道什麼品種的映暖,實在是太無賴了,甚至比得上他們聚神府裡二少爺賴皮的時候。

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可惜白鏡嵐卻是懶得與他一般見識,施了法帶着凡雪消失在他的面前。

囤眼見他們就這麼消失了,映暖還真有幾分氣餒,看着他們消失的方向,暗暗一笑,想要撇開他?

想得倒美!

於是也施法朝着他們追去,他相信自己自己如此堅持,想要讓他們接受,倒也容易。

亨這麼多年來,難得有這麼兩隻小妖精入了他的眼,特別是那小凡雪。

※※※※※※※※※※※※※※※※※※※我是霰霧魚的分割線※※※※※※※※※※※※※※※※※

夜幕降臨,天幕中升起了第一顆星星。

上古應龍的蹤跡到現在還毫無頭緒,不過天下這麼大,他們也不好一處處找去。

卻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尋找到上古應龍並非易事,還要看機緣吧!

於是最後白鏡嵐還是先選擇了住進客棧,能夠打聽便打聽吧。

因爲這一路上,他已經嗅出了不少隱在人類中的小妖精了。

倒是可以與他們打聽,畢竟他鮮少出來這裡,而他們在這裡所呆的卻是好幾個年頭了。

“一間天字號的!”

白鏡嵐將一綻銀子遞到掌櫃的面前。

兩位公子一間上房

掌櫃地目光有些狐疑,卻還是特別開懷地接了錢。

他朝着一旁的小二喊道:“富貴,帶這兩位公子到天字號的!”

“來了!”小二喊道。

正當白鏡嵐與凡雪要轉身的時候,旁邊傳來了一道清亮的聲音。

“掌櫃的,我也要一間天字號的房間,就安排在他們的旁邊吧!”

於是他掏出了一塊價值不菲的玉,比起那俗氣的銀子,他更喜歡溫潤的玉。

掌櫃的一見到那上好的玉立即眉開眼笑,朝着正要帶另外兩人的富貴喊道:“富貴,這邊還有一位公子,住那兩位的隔壁!三位公子請慢走啊!”

這三人的穿着打扮,舉止投足皆是異常優雅,以他這麼幾十年的細心觀察,這三人定是富貴之人,更有可能是皇親國戚,他們客棧還是好生招待得很。

這一刻,凡雪特別地想要換家客棧,但是見白鏡嵐那麼淡定地朝前走去,只得繼續跟上,映暖明媚的臉笑得一臉的得意。

於是白鏡嵐與凡雪住在了客棧裡天字一號的房間,而旁邊天字二號的是映暖。

只不過映暖並不常呆於自己的房間裡,對於他來說,那個就叫做他人的房間更舒坦一些。

有事沒事就老跑他們的房間裡串門子,不亦樂乎的。

白鏡嵐依舊不給他半點兒臉色看,經常一言不發的,而凡雪自然也是話說,只有在被映暖給逼急了這纔會吱上幾聲。

平時白鏡嵐出門了,話也纔會多上幾句。

這一天白鏡嵐嗅到了一股濃重的妖氣,便囑咐了凡雪別亂跑,便追着那濃重的妖氣出了客棧,將凡雪獨自留在了房間裡。

被留在房間裡的凡雪自然是樂意,少看到白鏡嵐他就少害怕幾分,原本白鏡嵐倒是挺少兇他的。

可是至從映暖的出現,只要一提到映暖或是映暖在用膳時出現,白鏡嵐便不給他好臉色看,甚至還兇他,一臉的冷漠。

白鏡嵐出去正合了映暖的意,那白虎向來冷冰冰的拒人於千里只外,模樣是很好看,可惜脾氣臭了點。

還是小狐狸可愛幾分,膽小卻是善良。

映暖得知白鏡嵐出了客棧,貌似是追着只小妖精出去,他後腳便踏出了自己的房門,敲響了隔壁的房,不等裡面的凡雪迴應,便已主動推開了門。

凡雪見進來的是映暖,其實早已在意料之中了並無顯得半分的詫異。

於是特別主動地給他倒了杯茶,放在對面,示意他在對面坐下。

映暖自然是特別不客氣地一屁.股坐在了他的對面,盪漾出如桃花一般的笑魘,俊雅的眉目中有一股屬於這春天的景色,帶着幾分明媚。

喝了杯茶,嘆了一聲,“小凡雪倒的茶,果然是別有一番味道呢!”

於是凡雪特別想要沉默。

見凡雪沒有說話,映暖又說:“小凡雪,看你也纔剛滿五百歲吧!哪兒來的,怎麼帶着幾分不沾塵世的味道?”

這麼些年頭,他在人間呆得膩久了,早已沾染了滿滿的塵世味道了,猛一見到凡雪,竟有幾分出淤泥而不染的味道。

“嗯,我剛滿五百歲,來自聚神府!”

反正他也進不了聚神府,與他說了倒也沒什麼,更何況大少爺並沒有交代他不能說出聚神府的事情。

聚神府

映暖從記憶中一直搜尋着這三個字,許久之後這纔想起早些年頭聽聞聚神府裡的一些事情。

十三、他那叫斷袖啊,他想染指你

映暖從記憶中一直搜尋着這三個字,許久之後這纔想起早些年頭聽聞聚神府裡的一些事情。

聚神府也才存在兩千多個年頭,裡面住了一羣小妖精,分別有大少爺,二少爺,還有三少爺。

他還聽聞聚神府的大少爺是隻白虎,靠近他非死即傷。

二少爺是條青蛇,好似向來喜歡母的。

囤三少爺是鳳凰神獸,永生不滅,一身病弱,美得驚心動魄,甚至連三界裡都找不出一個能夠在容貌上比得上他的!

若說他們來自於聚神府,而那白虎的身份

他不會就是聚神府裡面的大少爺吧!聽小凡雪稱呼他的時候也是喊他大少爺。

亨靠近他非死即傷?

倒是不覺得,頂多就是萬分冷漠,將他人拒之千里,可是他對小凡雪似乎也挺照顧的!

可是傳言有誤?

“我明白了,那隻白虎就是你們聚神府裡的大少爺?”映暖問道。

“你知道聚神府的存在?”

原來他們的聚神府這麼地出名,連映暖都知道。

那是自然!

他這些年來,混的地方多的去了,怎麼可能連區區一個聚神府也沒聽過,又不是白混了他!

“我當然知道,我還知道里面三位少爺,對了那隻小鳳凰聽聞長相連神仙都比不上,小凡雪,那三少爺的容貌是不是如你這般?”

小凡雪的長相已經很出衆了,至少他以往見過的那些神仙,能及得上他的怕也是還差了那麼幾分韻味吧!

還真不能想象聚神府三少爺的容貌,是如何的風華絕代。

如他這般凡雪搖頭。

“我與三少爺相比差遠了,三少爺的容貌你看了都會自嘆不如的,三少爺是我見過的最好看的男子!別說神仙都比不上,女人的容貌也比不上三少爺的絲毫!”

連他看了也會自嘆不如

這小凡雪也真是直接,說話就不能委婉一些嗎?他這容貌,那也是天上地下的絕色,只不過向來處世低調了些就是。

不過那三少爺的容貌,他閒時真該去見識見識,連神仙都比不上,連他的小凡雪都與他相差甚遠,那是怎麼一副光景?

“那白虎就是你們的大少爺了?白某白某的自稱,他叫什麼名呢?”

沒有得到凡雪的正面回答,映暖又問。

凡雪點頭,“是的!他叫白鏡嵐,我們大少爺脾氣不大好,你還是少靠近他吧!”

見映暖如此不怕死地成天跟着他們轉,粘得如此緊,凡雪好心勸道。

白鏡嵐,這名字倒是好聽,映暖笑了笑,見凡雪如此乖巧,於是他道:“不會啊,你們大少爺脾氣倒是挺好的,你瞧瞧,這麼些日子了,也不曾對我動手過!”

沒與他動手,那算他識相!

否則他定好好會下這些小後輩。

“我們少爺那是不屑!”

凡雪皮笑肉不笑地應了一聲,又說:“你還是別一路跟着我們了,三少爺不會同意被你這麼粘着的,我勸你”

知道凡雪又想要長篇大論地讓他別一直粘着他們,於是映暖打斷了他的說話,將目光放到房間內唯一的一張牀.上。

小凡雪,你不會與你們大少爺一同擠在這張牀.上吧!”

一想到這裡心中有幾分忐忑,根據他這麼多年的經驗與觀察,白鏡嵐這麼與凡雪睡在同一間房,擠在同一張牀.上,定是心思不單純啊!

可惜了凡雪心思如此單純,怎麼可能逃得過白鏡嵐!

“嗯!”凡雪老實點頭,向來不懂得什麼是隱瞞。

只聽得他這麼一問,臉上帶着幾分顯而易見的緋紅。

他確實只要與白鏡嵐在一起,必定是同一間房,同一張牀,白鏡嵐甚至還不能容忍他變回原形躺在他的身邊,每每都要以人形出現在牀.上。

幸好這麼些日子,他並沒有再做出什麼讓他覺得臉紅心跳的舉動,或許那一次他抱他回房,白鏡嵐親了他,實在是因爲喝醉了酒而不自知吧!

臉上的紅暈

映暖瞧見他如此模樣,心裡一涼,這他看上的小狐狸可別先讓白鏡嵐給捷足先登了!

“不行!”映暖提高了聲音,“小凡雪,你不能與他如此同擠在一張牀.上!白鏡嵐他那叫斷袖啊,他想染指你,明白嗎?”

定是如此,他向來不會看錯,白鏡嵐的心思定不會這麼簡單,而且他看小凡雪的目光似乎有些異常。

該不會一切如他所想吧!

斷袖染指

凡雪本就膽小,此時聽他這麼一說,本是如桃花嫣紅的臉此時一片煞白。

他年紀雖然尚小,也少出外邊,不過之前黎紅袖有帶他去聽說書的,斷袖的意思他還是懂的,而且聚神府裡的斷袖也是有不少的。

不可能,白鏡嵐不可能這麼對他的,而且他們的身份如此懸殊,想到此,凡雪微微鬆了口氣。

十四、非.禮

不可能,白鏡嵐不可能這麼對他的,而且他們的身份如此懸殊。

想到此,凡雪微微鬆了口氣。

“你亂說,大少爺纔不會如此!”凡雪極力反駁。

“我是見你對了我的眼,才這麼與你說的,不過小凡雪,你怎麼就不考慮考慮我呢?我一定更好地服侍你”

囤映暖湊近,在他的耳邊低遇,那溫熱的氣息甚至吹拂在他的臉上,凡雪只覺得臉上一陣發熱。

猛然地擡手將靠得極近的映暖推開,一臉驚恐地看他,幾乎說不出話來。

“你你、你”

亨※※※※※※※※※※※※※※※※※※※我是霰霧魚的分割線※※※※※※※※※※※※※※※※※

他一路隨着妖的蹤跡追去,追了幾里路,直到人影稀少些的地方這才停了下來。

被他追的是隻人魚,公的,擁有頎長的身子,只不過一頭的白髮,銀絲一般,映襯得膚色白皙,脣若花瓣,看他的修行大概未滿千歲。

人魚停了下來,回頭,看着白鏡嵐的時候,帶着幾分恭敬,微微一頷首,他道:“不知白虎兄這麼追着我,有何貴幹。”

“也沒什麼,就是跟你打聽件事!”

斂去了幾分冷意,白鏡嵐道。

“哦,請問白虎兄想問什麼,我一定知而言之!”

“你來到這座城鎮多久了?”

人魚細細地想了下,才說:“大概不滿三年吧!”

“那麼這一段時日,你可見過上古應龍,或是有聽聞有關於上古應龍的什麼消息?”

上古應龍人魚搖頭。

“未曾聽過,也未曾見過!”

白鏡嵐微微一點頭,便也不再詢問什麼,望向四周並沒什麼人影,於是施法化成一道白色的光芒迅速離去。

※※※※※※※※※※※※※※※※※※※我是霰霧魚的分割線※※※※※※※※※※※※※※※※※

“你你別過來”

凡雪一步步地後退,看着一步步朝他欺近的映暖,心中滿是不知所措。

他從未遇上這樣的事情,眼前那不知道原形是什麼動物的映暖,讓他覺得從心中恐慌起來,只覺得一陣陣的毛骨悚然。

“不過去,怎麼調.戲到你?小凡雪……你別想着逃,被我看上的,向來不會有逃離的機會!”

映暖見他一步步往後推去,於是一步步地上前,帶着幾許輕.浮的笑意。

好不容易瞧上只這麼有趣的小妖精,今日若是不把他弄到懷裡好好疼愛一番,他這麼多年的日子豈不是白混了!

“我跟你講,你別過來,我會反擊的,一會大少爺就要回來了,他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見自己身後是堵牆,再無後退之路,凡雪乾脆絕望地閉上了眼,來個眼不見爲淨,緊閉的睫毛輕輕地顫抖着,泄露了他的恐慌。

“白鏡嵐不放過我那也要看看他是不是我的對手!”

“映暖,我求求你,別再過來了我怕”

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事情,凡雪心裡卻是墨念着白鏡嵐,第一次這麼渴望他能夠及時出現。

這個映暖,他是不是想要非.禮他?

見他死心地閉着雙眼,映暖過去,用他的胸膛將凡雪抵在牆上,他們靠得極近,都可以感受到對方的呼吸與心跳。

“不怕你的心跳得好快啊!該不會是第一次?那你放心,我不會弄疼你的!”

映暖欺近,看着他美麗卻是被嚇得蒼白的脣,心裡有幾分憐惜,他並沒有急着吻他的脣,而是擡手環上了凡雪僵硬的背。

從他的腰部一點一點地往後探去,最後落在他挺俏的臀部上方,輕輕地撫.摸着。

凡雪不止全身僵硬,連腿都覺得有些癱軟,若不是映暖這麼抱着他,早已癱坐在了地上。

他依舊閉着雙眼,不敢去看眼前靠他如此近的映暖,只覺得他的氣息全都吹在他的臉上,癢癢的,熱熱的,臀部上方的那一雙手特別不安分地一陣亂摸。

凡雪再也忍不住,一滴晶瑩的淚水掛在他輕顫翹起的睫毛上,落了下來,暈染在他如雪一般的衣衫上。

“哭什麼呢!我不會傷害你的,小凡雪”

映暖的脣柔軟地落在凡雪的臉上,輕輕地觸碰着,而後尋到了他的脣,還未碰到的時候只覺得自己與凡雪之間有一道白色的光芒閃過,一股強大的力量硬生生地將他們分了開來。

等他想要施法穩住身子的時候,卻還是來不及,若不是他的修爲極高,怎麼可能只是後退了兩三步的事情。

白鏡嵐冷眼看着後退了幾步的映暖,他竟然想打凡雪的主意,那也要看他同不同意了!

噙着一抹帶着憤怒的笑意,冷漠如霜,最後他將目光放在凡雪的身上。

十五、共赴巫山雲雨

噙着一抹帶着憤怒的笑意,冷漠如霜,最後他將目光放在凡雪的身上。

“大少爺”

凡雪見到他,立即不管不顧地撲了上去,如小時候趴在黎紅袖的懷裡一般,在最可怕的事情面前,原本覺得可怕的,突然不那麼害怕了。

“我”

囤被推開立於一旁的映暖見凡雪如此懼怕他,甚至本就懼怕白鏡嵐的他,此時竟然撲進了他的懷裡,心中有幾分不服氣。

甚至覺得這一舉動反而有了給他人做嫁衣的感覺。

第一次,凡雪這麼主動地投入他的懷抱!

亨看來自己在他的心中,還是比映暖重要吧!

雖然凡雪怕他怕得恨不得可以繞道而行,恨不得可以退避三舍。

可是這一次,確實是他主動了!

白鏡嵐這才覺得心情好了些許,如果剛纔見到的若不是凡雪的絕望,而是他的主動,那麼他真有想滅了他的打算!

“沒事了,我回來了就不會讓你有事!”

白鏡嵐輕拍着他的背,見他緊緊地將自己抱住,也只得隨了凡雪。

“小凡雪,你也忒沒用了,不就親了你幾下就怕成這樣,將來還要與你共赴巫山雲雨呢!”

一旁的映暖越來越不是滋味,特別是見凡雪的雙手那麼緊緊地抱着白鏡嵐的背部!

平時的他不是怕白鏡嵐怕得要死嗎?

看來凡雪對他的親密舉動還很排斥,或許是他太着急了,凡雪的膽子小,或許不能夠這麼快就接受他吧!

看來得好好改變一下如何將小凡雪勾.搭到手的計劃了!

共赴巫山雲雨

本就冷漠的臉,此時聽着映暖輕.浮的話,更是覺得冷漠萬分,帶着足夠攝殺一切的冷意,朝他望去。

彈指出去,幾道白色的光芒如箭一樣朝着映暖的身上刺殺過去,只不過尚未碰到映暖,就被映暖強大的氣場給彈回,那幾道白色光芒便碎成了星點而後消失。

只是一招之間,白鏡嵐便開始警惕起來,這個映暖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厲害許多,甚至修爲遠遠在他之上。

剛那麼一招,一般的小妖精是化解不了的,可映暖眼睛都不眨上一下,就容納感那些足夠要了他的命的白色光芒碎散無蹤。

“你到底是什麼身份?”

他終是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身份

映暖笑了笑,他道:“不告訴你!不過”

聲音拉長了許多,看着白鏡嵐那冷漠的眼,還有趴在他肩上緊緊抱着的凡雪,映暖又說:“不過你把凡雪讓給我,我就告訴你!”

聽到這話,凡雪一愣,立即搖頭,抱着白鏡嵐的手,緊緊的,像是永遠也沒有要放手的打算。

“大少爺,我不要”

難得的,凡雪如此地信任他,白鏡嵐的心情才由此鬆了鬆,心中對於自己對凡雪的感覺,似乎有些疑惑,卻不能否認的,他很享受這樣的感覺。

於是白鏡嵐擡手輕抱上凡雪的背,這才朝着映暖望去。

“自然不會將我聚神府裡的小妖精讓出去,至於你的身份愛說不說,只不過,映暖我警告你,休想打凡雪的主意!”

映暖自然是不將白鏡嵐的警告放在眼裡,“可惜了凡雪的主意我是打定了!”

見今天這凡雪確實讓他的舉動給嚇到了,映暖覺得自己應該先改變一下如何將小凡雪勾.搭到手的計劃,等到計劃想好,他再繼續下手吧!

看着凡雪,他道:“小凡雪,我改天再來找你!記住了要誓死爲我保存好你的貞潔啊!白鏡嵐我也警告你,休想對的純潔無知的小狐狸下手,不然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笑了笑,明明是花好一般的暖暖笑容,卻硬是讓映暖笑出了這寒冬的味道。

深深地又看了一眼凡雪的背影,映雪這才走出了房間,朝着長廊走去,而後右拐,下了樓。

身上的香,帶着暖意,充斥在他的鼻端,白鏡嵐心中有幾分盪漾,特別是當凡雪靠他如此近的時候。

心中一愣,暗想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感覺嗎?

他怎麼可能對着凡雪有這樣的奇異感覺?

他明明是隻才修煉滿五百年的小狐狸,而且,重要的一點,凡雪是公狐狸!

而他也是公白虎。

想到這裡,白鏡嵐眼裡沉了沉,儘管懷裡的溫暖讓他覺得眷念,白鏡嵐還是將他推了開來。

也許是他的動作有些突然,望向凡雪眼裡閃爍的晶瑩,只好解釋道:“映暖已經出去了,你安全了!”

這個映暖接近凡雪的目的,竟然是

將它佔爲己有,可惜了只要有他白鏡嵐在,就絕對不會讓他有稱心如意的那一日。

凡雪這才驚覺自己慌亂中將白鏡嵐抱得那麼緊,此時被他這麼一推開,心裡竟有幾分失落,卻是點了點頭。

依舊蒼白着臉,而後才輕輕地說了一聲,“謝謝大少爺!”

十六、大少爺,這樣不好吧!

依舊蒼白着臉,而後才輕輕地說了一聲,“謝謝大少爺!”

如果不是大少爺及時回來,他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但是映暖的舉動告訴他,他怕死了映暖的觸碰。

映暖竟然想要

一想到此,凡雪擡頭以勝雪的袖子擦了擦臉上被他碰過的地方,恨不得擦破一層皮。

囤原來這凡雪討厭映暖的觸碰。

“過來,本少爺帶你上街吃你喜歡的包子去。”

不由得的,他心情挺好的,脣角處難得地掛着溫和的笑意,如春風拂柳一般。

亨吃包子

今天的大少爺似乎有些改變,突然間地想帶他去吃包子了。

“還愣在那裡做什麼?再不走,我可先走了!”

白鏡嵐並沒有與他開玩笑,見他不走,確實立即轉身出了房門。

凡雪自然是立即追了出去,有包子吃,雖然帶他去吃包子的是他向來害怕的白鏡嵐,不過今天的白鏡嵐他並沒有想象中那麼怕他。

是不是因爲剛剛是他從映暖那兒救了他?

一想起剛纔是他那麼緊緊地將白鏡嵐抱住的樣子,他白皙的臉上如染上了胭脂一般,帶着灼熱感。

雖然是迫不得已,看到白鏡嵐如見了救命稻草讓他忍不住不想鬆手,只想好好地抓緊着,因爲那一刻他知道白鏡嵐不會容許他出事。

※※※※※※※※※※※※※※※※※※※我是霰霧魚的分割線※※※※※※※※※※※※※※※※※

街道上,因爲天冷的緣故,上街的人很少,不過攤位一個也不少,顯得不那麼冷清。

買了幾個包子,凡雪咬着一個,手裡揣着一包,這一回白鏡嵐也拿了一個細細地品嚐着。

味道倒是不錯,怪不得凡雪這麼喜歡吃。

身影頎長同穿白色勝雪衣衫的他們,一路走去,成了街道上最美好的一道風景,吃着包子,帶着滿足的笑意,很溫馨的畫面。

經過剛纔的一番驚嚇之後,此時完全地清醒過來,凡雪對於白鏡嵐還是保持着以前的恐懼。

不敢與他並肩行走,距離他大約五步的身後,一前一後,這讓白鏡嵐想與他說句話,還得回頭看他一眼。

“凡雪,走快一些。”白鏡嵐催促。

“哦!”

凡雪跟上,卻依舊保持着之前的距離。

感覺到他與凡雪之間的距離依舊如此,白鏡嵐只好停下了腳步。

轉身見到凡雪果然站在離他五步之遠的地方,手裡拿着包子,嘴裡也塞滿了包子,見他停下腳步他也停住了腳步,帶着幾分疑惑朝他看來。

“怎麼,就那麼怕我嗎?連與我並肩走的勇氣都沒有?”

凡雪立即搖頭,他確實沒有與他並肩走的勇氣。

見白鏡嵐好似有些動怒了,凡雪又補充,“您是大少爺,而我不過是隻剛修行滿五百年的白狐,身份懸殊,還請大少爺不要爲難凡雪。”

因爲嘴裡面還塞着包子,凡雪的話語有些不清晰。

“如你這麼說,行,今日起,凡雪你便不用將我當成大少爺,我允許你同我平起平坐!”

給他這樣的權利,他該有勇氣與他並肩行走了吧,而不是每一次都要遠遠地走在他的身後,活象多靠近他一步,那就是犯罪。

與大少爺平起平坐

凡雪立即蒼白了臉色,甚至要倒抽一口氣,將嘴裡的包子全數吞下肚子,立即搖頭。

“大少爺,這樣不好吧!”

就是給天借了膽子,他也不敢與他平起平坐,甚至想都不敢去想,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他凡雪絕對不可能去做的。

“哪兒不好了?就因爲我的修行比你高?就因爲我是聚神府裡的大少爺?”

白鏡嵐反問,心裡面卻清楚自己的感覺,他不喜歡凡雪這麼懼怕他,不喜歡他總與自己隔着那麼一段距離。

凡雪低下了頭,不再說話,默默地吃着手裡的包子。

他怕白鏡嵐從聽到那傳言便開始害怕他,如今到現在也快有五百年了。

也就是說從他剛懂事的時候便聽到關於他的傳言,這麼久遠的日子,對於白鏡嵐的懼怕如刻骨銘心一般。

想要改變,怕是一時之間是改變不了的。

白鏡嵐輕嘆了一聲,卻像是沒有要放過他的意思。

稍微一走近,他伸手將他揣在懷裡的包子搶了過去,另一隻手霸道地握上了他空出來的手,掌心底下溫潤柔軟,握着尚好。

被突然間握住他的手,凡雪顯得很不適應,想要抽回,無奈白鏡嵐卻是握得死緊,彷彿洞悉了下一刻凡雪就會掙扎一般。

他的手讓白鏡嵐握在掌心內,可以感受到他掌心傳遞過來的溫度,暖暖的,在這個春寒料峭的時節,讓他有些迷戀。

可是於禮不合。

況且他們的身份懸殊,可是不知爲何,他就是知道白鏡嵐不可能鬆手的。

十七、這是要親他嗎?

況且他們的身份懸殊,可是不知爲何,他就是知道白鏡嵐不可能鬆手的。

只有彆扭地立於原地,另一隻手裡咬了一半的包子卻是再沒有動靜,發愣而僵硬地站在原地。

感覺到凡雪的僵硬,白鏡嵐本想鬆手,卻還是依舊拉着,每一次碰到他就如同死掉一般的僵硬。

剛纔受了驚嚇的凡雪抱着他的時候,明明比此時好了許多。

囤“放輕鬆一些,本少爺又不會把你給吞了,你小的時候我不也抱着你,此時不就拉你個手,你就嚇成這樣。”

他白鏡嵐向來沒什麼耐心,對於凡雪,他已經算是破例了。

小時候白鏡嵐確實抱過他,只不過每每一讓他抱着的時候,由於驚嚇,最後總是嚇暈過去!

亨凡雪依舊僵硬着身子,任着白鏡嵐拖着走,突然之間覺得自己相當沒用,不就是拉個手他驚嚇什麼,又臉紅什麼?

之前的那一吻,白鏡嵐自己都不曉得,他又何必一直掛放在心上呢?

可是

凡雪迷茫了,不明白心中那翻騰的是什麼樣的感覺。

“大大少爺。”

“怎麼了?”白鏡嵐看他。

“我可以自己走,您可以把手鬆開嗎?”

凡雪小心翼翼地請求着。

“不行!”

白鏡嵐斬釘截鐵地拒絕了,凡雪的手,他握着剛好,脣角處卻是微微揚起了一抹笑意

凡雪沉默了,只能紅着臉跟着他走。

“吃包子,不是喜歡吃嗎?怎麼這會兒吃不下了?”

對於凡雪,他更覺得如那沒有張大的樣子,性子還是如此,一點都不曾改變。

機械式地咬了一口,卻有些食之無味。

凡雪瞥向了身旁的百鏡嵐見他脣上留着的那一抹笑,看得有些發癡,沒想到向來冷漠如霜的大少爺竟然也會笑得這般溫柔。

他的手依舊讓白鏡嵐緊緊地撰在手裡,縮不回來,只好問道:“大少爺,您爲什麼要牽着我的手,這個”

他們都是公的,難道如映暖所說的大少爺是斷袖?

不至於吧!

就算大少爺真是斷袖,也不可能看上他凡雪的。

或許他的姿色還能入得大少爺的眼,可是他的修爲,他的身份,大少爺一定瞧不起的。

而後凡雪有些發懵,他想這些做什麼呢?

若大少爺真是斷袖,那也與他無關。

爲什麼牽着他的手?

白鏡嵐突然停住了腳步,看着凡雪的臉,而後緩緩地靠近,他們的身高相差不多,白鏡嵐只是略高了點點。

靠得這麼近的時候他的氣息全都吹拂到凡雪的臉上,帶着一股屬於他的清香,好似竹子的味道。

靠得這麼近,讓他有些赫然,若不是白鏡嵐拉住他的手,他真想後退個幾大步,直到離他遠遠的。

“別動”

白鏡嵐輕輕出聲,被他拉着的凡雪,立即動彈不得,睜大着他明亮清澈的雙眼,帶着幾分恐慌。

暗想他們靠得這麼近,白鏡嵐不是要親他吧!

看着他的薄脣,如花瓣一般,因爲靠得近的緣故,他甚至可以聞到他脣瓣上的芬芳。

心裡如小鹿亂撞,他只覺得空氣稀薄,腦子裡想到的只有上一次他親上他的模樣。

他緊閉雙眼的模樣,他的味道,他脣上的柔軟,他呼出來的氣息

只覺得有些眩暈,面前那張異常俊秀的臉開始模糊起來,而後被黑暗取代。

凡雪身子一軟就要往後仰去,手裡鬆了開來,握在手裡咬了一半的包子頓時落到了地上,沾染上了塵土。

白鏡嵐立即眼疾手快地伸手一撈,摟上他滑落的腰,往懷裡一帶,凡雪正好靠在他的懷裡。

白鏡嵐這回真的是蹙緊了眉頭,有些不能理解凡雪昏死過去的原由,他輕嘆了一聲。

看着凡雪脣角旁的那一塊包子的肉屑,從懷裡掏出一條絲帕將那包子的肉屑擦拭去。

帶着幾分無奈,他道:“這時候你暈什麼啊?本少爺給你擦臉,你怕什麼呢?”

看着毫無反應的凡雪,白鏡嵐只得丟去了手裡的包子,將他橫抱起來,一頭如墨的青絲柔軟地垂了下去。

隨着風的揚起,他嗅到了發間裡散發出來的馨香,這味道讓他喜歡得緊。

只覺得下腹一緊,眼裡深沉了幾分,心中有些發懵,難道他對凡雪有感覺?

可如果讓他一直陪伴着他,未必是件不好的事情,至少,這些日子證實了他喜歡有凡雪陪伴着。

凡雪一身都有一種特別的味道,如青草,如花初綻的芬芳。

抱緊了他的身子,白鏡嵐露出一笑,與其便宜了映暖,還不如他先納爲己用。

至少凡雪於他來說,除了那些該死的恐懼,對於他的觸碰並未有反感的舉動。

望向凡雪那張清麗風華難掩的面孔,他的目光變得柔和。

十八、誘惑,讓他第一次失控

望向凡雪那張清麗風華難掩的面孔,他的目光變得柔和

身穿墨綠色長袍的映暖遠遠地立於街頭,看着白鏡嵐將凡雪抱走。

白鏡嵐的意圖,他算是看得清清楚除了,從他們出來吃包子的那一刻,他便一路跟着,一切都沒有逃過他的雙眼,包括那些親密的舉動。

凡雪又不是不會走路,需要他這麼一路拉着手走?

不就是嘴角處沾了塊包子肉屑嗎?

他有必要靠的這麼近,幸好凡雪被他給嚇暈了,只不過也沒必要這麼直接就抱在懷裡吧!

還有他的眼神,也沒有逃過映暖的雙眼,向來冷漠的他,只有對着凡雪的時候纔會有偶爾的溫柔,看來凡雪對於他來說就是那特別的。

就任憑這麼幾點,他就敢認定白鏡嵐對於凡雪的感情,必定是不一般的,至少白鏡嵐對凡雪也是有所圖的,美色當前,不論男女都想撲上去。

唯今之計,還是先消除了今日凡雪對他的恐懼吧!

他看得出來,凡雪害怕他的碰觸,應該不屬於厭惡,只是害怕吧!

畢竟膽小如他!

不過剛滿五百年的小狐狸,想勾搭上他他還得下更大的功夫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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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凡雪放到了牀上,見他昏睡的挺沉的,一雙閉上的雙眼,帶着幾許風情。

那翹起的濃密的睫毛刷出了陰影,眉若黛,脣似桃花,一片嫣紅的色澤,讓人忍不住想一親芳澤。

白鏡嵐坐在牀旁,盯着凡雪美麗的容顏細細地瞧了起來,最後落在他的脣瓣上,他的脣帶着滿滿的誘惑,,似乎在等待着他。

他向來隨性,索性也不再多想什麼,將脣湊近,覆蓋上他的脣上,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柔軟,帶着一股屬於他的芬芳,如桃花一般。

輕輕地觸碰已滿足不了他,反正此時凡雪昏倒沒有一時半會也醒不來,那麼就讓他肆無忌憚一回吧!

就算凡雪醒來,此時要他放開,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白鏡嵐輕啃着他的脣,細細地品嚐着,而後以舌頭靈巧地撬開他緊閉的牙關,吮吸着他口中的蜜液,比想象中的還要甜美,還要芬芳。

雖然他沒有動靜,可是白鏡嵐愛極了他的味道,認真地吻着,雙手不規矩起來,劃入他的胸膛,那一片平坦處,他尋到了他那如紅豆一般的突起。

凡雪的肌膚很好,柔滑細膩,而且舒爽,讓他愛不釋手的,他的手輕輕地捏着他胸膛的突起,不覺的加重了呼吸。

此時他才明白,原來他對凡雪是有感覺的,而且如此強烈!

五千多年來,他第一次如此失控,渾身上下慾火焚燒,此時此刻只想着好好地將凡雪疼愛一番!

可是……如果當凡雪知道了之後,他已經如此懼怕他了,是不是當他知道後,更爲懼怕?

凡雪身上的衣袍已不知在何時被他解了開來,最後白鏡嵐還是將理智拉了回來,儘管捨不得鬆開,卻還是放開了他。

看着依舊沉睡,呼吸卻比剛纔還要急促的凡雪,雙頰微微染紅,特別是讓他聞過一番的脣瓣更是色澤豔麗,讓他不由得下腹一緊。

初嚐了他的味道,如此地對他的口味,看來凡雪逃不過他的手掌心了!

“管你是公是母,修行五百年,我看中的,看來你逃不了了!”

白鏡嵐笑了笑,慢慢地將他敞開的衣衫合上,目光卻是落在他平坦的胸膛上,那色澤如紅豆一般的地方。

此時比剛纔的還要明顯了許多,他的身子竟然如此敏感,昏睡中也能感覺到。

他只覺得有些透不過氣來,胸腔裡的空氣似乎被抽光一般,急迫地想要呼吸,渾身又燥熱得很。

凡雪頭腦發昏地醒來,雙眼一片迷離,他看着坐在牀邊的白鏡嵐,見他的手正放在他的衣襟處,凡雪只覺得心裡一涼。

大少爺他……他正在對着他做什麼呢?

下一課,他揪緊了衣襟,一臉的不知所措。

“大、大大少爺”

“你在慌什麼呢?我見你昏倒,又見你的衣襟太緊睡得不舒坦,只好幫你把衣襟敞開!”

他神色恢復淡然,說得臉不紅氣不喘的。

原來如此

原來是他的袍子沒有脫下,怪不得睡覺的時候總覺得有些喘不氣來,憋得他幾乎要透不過氣來。

可是爲何大少爺的臉上有些泛紅?

難道他也如他一般,也是因爲衣襟太緊了?

凡雪這才鬆開了手,立即發現有些不對勁,怎麼衣襟敞開,可這衣襟也未免敞得太開了吧!

而且是每一件都敞開,從外袍到內衫一律不能倖免,俊臉一紅,他趕緊坐起身子把衣襟敞開的給整理好。

見他慌張的模樣,白鏡嵐輕輕地笑出了聲音。

十九、凡雪,我想要你……(1)

見他慌張的模樣,白鏡嵐輕輕地笑出了聲音。

他擡手,幫他將衣襟整理好,下腹的某一處位置因爲他的關係此時還漲得難受。

凡雪就這麼愣愣地看着白鏡嵐神色溫和地替他將敞開的衣襟整理好,最後將腰間的帶子纏上。

動作異常溫柔。

囤他怎麼覺得今天的白鏡嵐與以往相比那麼地不一般呢?

那些眼神與動作讓他有些心寒,該不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吧!

“你也真能暈,我之前不過就是想幫你擦去臉上的包子肉屑,難道你還怕我是白虎的身份會把你給啃個骨頭不剩?”

亨他從未想要要傷害他,包括在凡雪還是孩童的時候也不曾想過,只是覺得當時的凡雪怕他怕得要命,恨不得遇上他可以退避三舍,此時雖然還是怕他怕得要死。

不過至從剛纔那一記吻之後,他強烈地希望凡雪往後可以不要這麼怕他。

天啊!丟臉死了!

原來是要幫他擦去臉上的包子肉屑,他以爲

他真以爲靠得那麼近,白鏡嵐是想要親他!

原來邪惡的一直都是他自己,也都怪映暖,說什麼白鏡嵐是斷袖,對他心存不軌!

他看大少爺就正常得很,一點不軌的痕跡都沒有,反倒是他,處處想着之前的那一記吻,始終對那念念不忘。

稍微一靠近,就覺得呼吸困難,就覺得心跳加速,就覺得面紅耳熱。

只不過大少爺對他所做的舉動,太讓人浮想聯翩了。

於是凡雪沉默了,朝後面挪了挪位置,與白鏡嵐拉開了距離。

他的欲.火還沒有消退,見到凡雪如染了胭脂的俊臉,風情的雙眼,還有被他吻得微微紅腫的脣瓣,只覺得喉嚨一緊,白鏡嵐竟是不管不顧地朝他撲了過去。

凡雪見狀,立即渾身僵硬,腦子裡一片空白,卻還是下意識地想要去推開白鏡嵐撲過來的身子。

“別動”

見凡雪想要掙扎,白鏡嵐微微沙啞着聲音出聲,抱緊了懷裡的凡雪,深呼吸了口氣。

“我難受着,抱一下就好,別亂動!”

他再掙扎,他可不敢保證等一會的舉動會嚇着了他!

凡雪純潔如張白紙,平時雖然混於那一堆小妖精的旁邊,卻也因爲膽小,而遠遠地觀望着。

對於情愛,他更是渾然不知,這樣的凡雪,怕是不可能這麼快就接受他的!

雖然他此時瘋狂地想要將他壓在身下,狠狠地要他,滅了身上這一團還熊熊燃燒的欲,火,可他不能在此時嚇壞了他,否則將來凡雪對他的懼意怕是會越來越深。

此時只好以這樣的擁抱來緩解要他的欲.望

凡雪聽他這麼一說,果然是一動也不敢再亂動,任憑白鏡嵐這麼抱着他,連大氣都不敢呼出一個。

他看着抱着他的白鏡嵐,閉上了雙眼,眉頭蹙起,微微輕啓着脣瓣,似乎忍受着強大的疼痛,大少爺可是受了傷?

不過像大少爺修爲這麼高,誰能傷得了他?

這個地方是存有些小妖精,可是那些小妖精並非大少爺的對手,莫非是……映暖?

他曾看到映暖幾乎不動便輕易得化解了大少爺的攻擊。

“大少爺你還好嗎?”

“凡雪,抱着我不要鬆手!”

白虎的欲.望向來強烈,一般沒有與對方來一番抵死纏.綿,絕對不會罷休。

他雖然只有五千多年,可他的修行比起一般的妖精要強了許多,倒也可以用法術緩緩地將欲.望壓下來。

見他確實難受,凡雪雖然怕他,可爲了要讓他不這麼痛苦,只得伸出雙手將白鏡嵐抱上。

緊緊地抱上了他的背,並且關心地問道:“大少爺,好受些了嗎?”

“再抱緊一些但不許亂動!”

不許亂動,這是他對他的警告。

身體裡的欲.望一點點的緩解都沒有,白鏡嵐的手也開始不規矩起來,儘管自己控制着,可剛剛淺嘗過凡雪的味道,只要一想,他便控制不住。

於是再也管不上其他的,稍微離開一些凡雪,看着他色澤紅潤的脣,白鏡嵐舔了舔有些乾燥的脣瓣,他道:“凡雪,我想要你”

“啊——”

凡雪差點呆若木雞,不明白白鏡嵐的話。

“就是”

他重新吻上了凡雪的嘴,這一回的吻不似剛纔的溫柔,因爲體內如火焚.燒,幾乎要燒燬他的理智。

他的吻顯得有些粗.暴,呼吸也開始變重,神色迷離起來。

最終白鏡嵐閉上了雙眼,瘋狂地吻着凡雪的脣,見他緊閉着牙關,始終不肯張開。

只得微微離開他的脣,輕聲道:“把嘴張開!”

二十、凡雪,我想要你……(2)

只得微微離開他的脣,輕聲道:“把嘴張開!”

凡雪一愣,聽話地把嘴張開,白鏡嵐的舌頭輕易地滑了進去,翻攪着,與他的舌頭糾纏一起。

原來不管不顧,放縱自己的感覺如此美好。

脣上酥麻地疼意,一直泛開,散佈在他身體裡的每一個角落,一開始的驚詫,到之後的好奇。

囤這一刻凡雪並沒有感受到任何的害怕,想着的只有怎麼緩解白鏡嵐身體的疼痛。

而後那酥麻難忍的感覺傳來,帶着陌生的感覺,讓他不知所措,舌頭被白鏡嵐放在嘴裡吮.吸着。

這時候他才害怕起來,生怕下一刻白鏡嵐會將他吞入腹中。

亨該不會真想要吃了他吧!

凡雪支撐着癱軟的身子,雙手已經鬆開了他的背,抵在他的胸前,開始掙扎,萬一把他給吃了

他還想着趕緊找到上古應龍救碧泠,想着回去見黎紅袖還有她與丹緋衣的孩子。

可是他想吃就吃,爲何還要一直舔着他,含着他的舌頭,啃着他的脣?

還有他的手,摸到了他的身上,甚至探入了他剛整理好的衣襟,在他的胸前一陣亂摸,還摸上了那凸起的敏.感處

凡雪在他的懷裡不安地扭着身子試圖想要掙脫,無奈白鏡嵐將他緊緊抱着,任他怎麼掙扎都沒有用處。

好不容易他縮回了舌頭,躲開了他的親吻,凡雪大口大口地喘着氣,望向白鏡嵐帶着滿滿都是他陌生的東西,無措地搖頭。

“大少爺、大少爺,不可以,不要”

他還不能死,他還有好多好多的事情沒做,只是不明白被他那麼舔着,爲何心裡竟然有一絲絲的快樂,那樣的感覺讓他覺得奇妙。

凡雪開始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了,大少爺是要將他給吃了,還是如丹緋衣對待黎紅袖那般?

可是他們都是公的啊!

於是用他還是一片混亂的腦子想了想,還是覺得想要將它吃掉的可能性會大點。

他的身子雖然沒有拒絕他,可是白鏡嵐看到了他眼裡深深的恐懼,看來今天不能要了他,否則將來凡雪只會更害怕。

對於凡雪,怕是要有些耐心,一點一點地將他納爲己有了。

渾身依舊燥熱,可白鏡嵐還是忍住了,他的手從凡雪的衣襟裡縮了回來,細緻地爲他穿戴整齊,低啞着嗓子,他道:“出去!”

再不出去,他真會把他吃幹抹淨的,沒想到凡雪對他的誘惑力這麼強大,才淺嘗過,他便上癮了!

出去

凡雪點頭,本該是蒼白的臉,此時因爲剛纔白鏡嵐對他的那一番舉動,白皙的俊臉染上了紅暈。

他幾乎是跳下了牀,踉蹌着腳步跑出了房間,留下了坐在牀上的白鏡嵐。

看着他倉皇失措的身影,白鏡嵐無聲地笑了笑,而後瞥到自己跨間那明顯的勃.起,最後只得盤起了雙腿,微微閉起雙眼,一團銀白色的光芒緩緩地將他罩住。

白虎的性.欲強盛,此時沒有凡雪,他自然不可能隨便去找個來發.泄,只能用法術來緩解了。

凡雪臉紅心跳地跑出了客棧,漫無目的地逛了起來,想起剛纔那一幕還是讓他覺得悚然。

對於白鏡嵐的觸碰,他竟然會想要更多,雖然不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剛纔白鏡嵐是想吃了他,還是

凡雪搖了搖腦袋,一雙飽含風情的雙眼滿滿的都是疑惑。

遠遠地見着凡雪出了客棧,映暖露出一笑,這回白鏡嵐可沒有跟在他的身旁,想要下手也方便了許多。

於是幾步上前,與他並肩着走,暖暖一笑,他輕喚了一聲,“小凡雪!”

沉浸於自己思想中的凡雪聽到身旁的聲音,看到那一身墨綠色長袍的映暖,嚇了一跳,深呼吸了口氣。

凡雪並沒有搭理他,而是朝旁邊走去,與他拉開了距離。

這個男人想要侵.犯他,還說白鏡嵐是斷袖,看來不是什麼好東西!

不至於見到他還要與他拉出這麼大的距離吧!

被冷落的映雪不知道活了多少個年頭了,這臉皮自然是厚了許多,他幾步朝着凡雪走去,見他悶悶不樂的,問道:“怎麼了?有心事?”

“沒有。”凡雪搖頭。

既然說沒有,就是不打算與他說了,映暖也識相不再繼續問他,想起他喜歡吃包子,於是他道:“小凡雪,你喜歡吃包子,我帶你去吃,可好?”

包子

凡雪的雙眼裡亮了一下,晶瑩的如黑色的珍珠一般。

霎時間讓身旁的映暖覺得有一股暖流滑過全身,剛纔凡雪的雙眼美得不可方物!

二十一、他的觸碰

霎時間讓身旁的映暖覺得有一股暖流滑過全身,剛纔凡雪的雙眼美得不可方物!

凡雪最後還是搖頭,他是喜歡吃包子沒錯,可是他不想與映暖一起出去,萬一讓白鏡嵐知道了,他定會不高興的。

男子漢大丈夫的,想吃什麼就什麼,扭扭捏捏的活像個女人似的!

不容他的拒絕,映暖已經拉上了他的手,化了一道屏障,讓路人看不到他們倆,這才施法帶着凡雪化成屏障裡的光芒而後散去。

囤追凡雪,他也是有下些功夫的,本想帶凡雪去皇城裡那處叫一品樓的酒摟裡吃那包子的,不過這裡離皇城還是有些距離的。

雖然有法術,但是最終他還是花了一個時辰,打聽出君嘗酒樓裡有本鎮最好吃的包子。

君嘗酒樓裡,他們臨窗坐下。

亨映暖朝着小二喊了聲,“小二,把你們酒摟裡最好的包子都給端上,每樣的口味都要上一盤!”

“客倌,小的馬上就去!”

小二立即溜得不見人影。

凡雪看着君嘗酒樓裡的景色,倒是清幽空曠,雖然沒有人滿爲患,可也生意火紅。

“這個地方的包子不錯,如果你喜歡,下回我再帶你過來嚐嚐!”

只要凡雪願意,他樂意帶他去嚐遍天上地下所有他感興趣的食物。

凡雪卻是一臉的沉默,心中所想的是難受的白鏡嵐,不知道現在的他怎麼了。

想起可能是映暖傷了他,便問,“是不是你傷了大少爺?”

話題轉變得太快,映暖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

什麼他去傷了白鏡嵐?

映暖搖頭,“傷他?我還不屑呢!”

“大少爺受傷了,好似很難受的樣子。”

他一定是受傷了,而且傷得不輕,從沒有見過白鏡嵐這副模樣,凡雪心裡有些悚然。

他親他,親得像要把他吞下腹中的模樣,那應該該稱爲吻吧?

他並不討厭他的觸碰,相反的,他喜歡白鏡嵐這麼對他,可是白鏡嵐這麼碰他的時候,心中好似有東西要爆發一般,讓他不知所措。

也不知道該如何反應,只想將他推開,或許將他推開之後那樣的感覺纔會消失吧,可是一推開,心裡又覺得失落。

凡雪苦惱地想着,依舊理不出絲毫。

他也會受傷啊!

映暖卻是一笑,本來也不討厭白鏡嵐的,可是當知道白鏡嵐的意圖之後,他便有些容不下他了,想與他搶凡雪?

那得看他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他能受什麼傷?一般的小妖精絕對不是他的對手!”

白鏡嵐雖然只有五千多年的修行,可是他的修爲,卻連一般的神仙或是修行萬年的妖精也都比不上他,這個地方的妖精萬萬不是他的對手。

“那你呢!”凡雪反問。

映暖的身份很是可疑,既然不是人類,而且連白鏡嵐都瞧不出他的身份,怕他並非一般的妖精吧!

“我”

映暖笑了笑,本想來點葷段子的話,不過知道凡雪膽子小,而且對於這個世界的認識不多,包括感情方面所瞭解的也有限,爲了避免再讓他對自己反感,那些話題他還是別扯了好。

“我的身份啊等到我覺得適合告訴你的時候再說吧!”

正說着,小二已經把熱騰騰的包子給端了上來。

“兩位客倌,共有水晶包子五盤,這五盤都是不同的味道,還有我們君嘗酒樓自己的招牌包子叫君嘗肉包,來者都說味道好!絕對不會比水晶包子差。這壺茶也是我們客棧裡的招牌茶,兩位公子請慢用!”

小二滔滔不絕地說着,恨不得將他們那君嘗肉包的來歷也說個透徹。

映暖點了點頭,從懷裡掏出一塊玉,遞到了桌上,當作是小費。

看到那一塊色澤溫潤的玉,小二的雙眼立即明亮了,拿了玉眉開眼笑地道了謝便離去。

不說就不說,他又不是很急迫地想要知道,見到包子上了桌,一聞到那包子的味道,凡雪便也不再覺得拘謹,拿了一隻水晶包子輕咬了一小口。

味道不錯,餡也多,不過並沒有容崢開的那一家一品樓的水晶包子好吃。

容崢

好些日子沒見過他了,不知道此時的他還好嗎?

反正現在已經跟大少爺出了聚神府,什麼時候與大少爺說一聲,他便去看看容崢。

可惜的是,他長這麼大了,容崢便不曾再抱過他,還是想念以往的日子,他孩童時,容崢喜歡抱着他,黎紅袖也會抱着他。

映暖並沒有吃,而是神態認真地看着凡雪一小口一小口咬着包子。

他的脣粉嫩,色澤溫潤,人間再極品的女子也比不上,染上了胭脂也不如凡雪脣色的自然,看着特別想要湊上去一親芳澤。

看着凡雪吃東西,那便是一種享受,幸好上一次喝醉了酒,進錯了房間,上錯了牀,否則與他這小凡雪,怕是要擦肩而過了。

有時候緣分就是這麼奇妙,也來得如此地快!

二十二、怕我把你給非.禮了?

有時候緣分就是這麼奇妙,也來得如此地快!

吃着包子的凡雪,看着眼前並沒有吃而是用一種特別詭異的目光盯着他看,凡雪嚥下了口中的包子,心裡有些咯噔。

他害怕映暖這麼看他的目光,好似

自己已經是他的獵物了!

囤而且之前映暖那麼對他,想到這裡手裡的包子掉落到了桌上,凡雪警惕起來。

映暖瞧他這副模樣,卻只是輕輕地笑了起來,他本就生得好看,此時這麼輕笑着,眉目之間如有花朵綻開,讓人移不開目光。

連凡雪成天對着天上地下最好看的丹緋衣瞧着,也不能倖免,心中暗暗吃驚,這映暖的姿色確實脫俗。

亨“怎麼,怕我把你給非.禮了?你放心,我映暖絕對不會強迫你,除非你願意!”

他勾.搭凡雪的計劃已經改變了,打算一切慢慢來,先讓凡雪慢慢地熟悉他,知道他對他並沒有任何的惡意,對於膽小的凡雪,急不來的。

“你想都別想!”

凡雪瞥了他一眼,眉頭微微地蹙起,也懶得再與他說些什麼,既然他想請吃包子,而他又喜歡吃包子,那他便不客氣了!

伸手又拿了一個包子,張嘴一咬就咬到了餡,是紅豆味道的,有點甘甜,特別好吃。

映暖笑了笑,他對包子還真沒什麼興趣,不過以後可能也要開始學着去喜歡吃包子了!

凡雪喜歡吃,那他就陪着他吃,低低垂眸,拿了個漂亮的水晶包子,也咬了一口,和凡雪一樣是紅豆味道的,其實味道也還可以。

※※※※※※※※※※※※※※※※※※※我是霰霧魚的分割線※※※※※※※※※※※※※※※※※

白鏡嵐許久之後這才壓制住了體內的慾望,輕呼了口氣。

額頭處沁出了細密的汗水,暫時不敢去想凡雪的身子,與他的味道,就怕這好不容易壓下的欲.望又生了出來。

下了牀,整理了下稍微凌亂的白色長袍,倒了杯水,飲了幾口,這纔將杯子放回原位。

思索着這時候凡雪會上哪兒去,想起他的話,忍不住笑了笑,這凡雪竟然會以爲他是想將他給吞了!

此時,他怎麼捨得將他這尤物給吞了呢!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經有些晚了,他還是去尋找凡雪吧,也不知剛纔他的舉動是不是嚇壞了他。

出了房門,正要下樓梯的時候,正巧看到凡雪爬上了樓梯,身後還跟着映暖。

此時他們一前一後,有說有笑的,笑的自然只有映暖,凡雪似乎還是一樣沉默,見到他的時候,凡雪微微一震,臉上有幾分的不自然。

“大、大少爺您身子好些了?”

凡雪盯着他看,此時他的臉色早已恢復以往的模樣,眉頭也鬆了開來。

只是當他想到白鏡嵐難受時對他所做的,臉上微微灼熱了起來,甚至不敢去直視白鏡嵐那雙明亮而清冽的雙眼。

“好得差不多了!”

也就只有他會認爲他是受傷了,卻不明白其實他是讓他給誘.惑成那樣的,欲.火.焚.身。

映暖看着白鏡嵐,並未覺得他有什麼受傷的跡象,暗想不會是裝來騙騙凡雪的吧!

畢竟小凡雪纔剛長大數月天真而又單純,容易上當受騙。

於是爬完了樓梯站在樓梯口處,露出一笑。

“白虎看起來倒是無恙,受了什麼傷,恢復得倒是迅速。”

“並無大礙!”

冷冷丟下了話,白鏡嵐拉起了凡雪的手,朝着房門走去。

身後的映暖看着他們離去的身影,心裡多少有些不是滋味,拉小凡雪的手?

這白鏡嵐活得不耐煩了?

心思比他還要不純潔啊!

不過他也不急在這麼一時,對於小凡雪,他得耐心地一點一點地勾.搭,免得讓凡雪以爲他有所圖謀,雖然他還真是有所圖謀啊!

凡雪幾乎是被拉着進去的,一進房間便看到白竟嵐將房門關上,把外邊的映暖隔了開來。

他站在白鏡嵐的面前,顯得有幾分慌亂無措,於是後退了幾步,拉開了彼此的距離。

“怕麼?”白鏡嵐突然問道。

“呃”

他是怕,可是他不知道白鏡嵐所指的是什麼。

“我之前那麼對你!”

凡雪點頭,又搖了頭,不明白當時心裡所感覺到的到底是害怕還是什麼。

“大少爺是想要吃了凡雪嗎?”

“是!不過不是你所想的那樣的吃法!”

白鏡嵐笑了起來,突然覺得心情大好,原來逗凡雪這麼好玩。

果然單純得如一張白紙,卻是那樣的美好!

難道還有別的吃法

是想把他扒毛燉了還是烤了?

凡雪特別受傷地跨下了臉,本是風情萬千的臉蒙上了幾許哀怨,水眸也蒙上了層水霧。

此時他想哭!

二十三、不準讓他人親你的嘴

此時他想哭!

知道凡雪又想到別的去了,白鏡嵐便也不再逗他,問道:“晚膳吃了嗎?我不是與你說過與那映暖保持距離,你怎麼又與他混一起了?”

“我一出客棧沒多久,映暖就跟上了,他帶我上君嘗酒樓吃了包子,又去聽了街道旁的說書的,見天色已晚,映暖才送我回來。”

映暖他雖然上回想要對他非禮,可是這次好似變了許多。

囤看着凡雪乖巧的樣子,白鏡嵐嘆了一聲,看來他對映暖的印象又轉好了。

真是誰對他好一點點,他就能把之前的壞印象全部都刪除乾淨。

“睡吧,明天我們趕路,這個地方我去看過,存在的都是一些小妖精,上古應龍的影兒都沒出現過呢!”

亨本還想帶他去吃點食物的,既然已經吃過,那就睡覺吧!

“嗯。”

凡雪點頭,隨即想到映暖,於是他問:“那映暖會跟着我們嗎?”

“愛跟不跟,那是他的事情,與我們無關!”

直覺告訴他,那映暖並不是什麼好東西。

白鏡嵐褪去了外袍,隨手往屏風處扔去,便坐在了牀.上,看着還愣在一旁的凡雪,他道:“不睡覺你愣在那兒做什麼呢?”

凡雪本想變回原形的,只有那樣子他臉紅的時候隔着厚厚的狐狸毛,白鏡嵐纔會看不到。

只不過他知道他一爬上.牀.上的時候,再怎麼原形,白竟嵐也會讓他用人形的樣子。

在他炙烈的目光中,凡雪慢慢地脫下了外袍,剩餘一件薄薄的白色內衫,最後外袍一扔爬上了牀。

白鏡嵐卻是故作鎮靜,看着身旁的凡雪規規矩矩地躺下,而他也跟着躺好,被子一拉,側過身子看着凡雪。

卻見他有些僵直着身子,這麼望去正好見着他柔美的側臉,睜着明媚的水眸望着上方,睫毛長而翹起,美麗之極。

凡雪幾乎要屏住了呼吸,他能感覺到此時的白鏡嵐正盯着他瞧,而他不知爲何,心跳竟然加快,而且呼吸也有些不大順暢了。

他還是翻個身吧,背對着他睡覺。

想着,凡雪幾乎是屏住了呼吸,在白竟嵐的注視下小心翼翼地翻了記身子,背對着他,並且往裡面挪了挪位置,輕拉了拉被子蓋好。

只覺得身旁是白鏡嵐的溫度慢慢地襲來,還有那一股屬於他的味道,一直縈繞在他的鼻端,如新竹一樣的味道,清香沁人。

白鏡嵐豈能這麼輕易就放過他,看着他與凡雪之間多出來的那一塊位置已經夠再睡下一個人了。

於是微微露出一笑,他道,“凡雪,你是不是覺得很擁擠才那麼往裡面睡去?”

“不是的,大少爺!”

凡雪立即搖頭,就算是擁擠了他也不能說啊!

“那又爲什麼要背對着我睡覺呢?”白鏡嵐又問。

他向來少睡覺,一般都用來修煉,此時因爲凡雪的緣故,他覺得其實如人類那般天黑就睡覺,其實也挺不錯的

凡雪只能又翻過了身子平躺着,臉上的灼熱感依舊存在,帶着不自然,還有恐懼。

知道凡雪還是怕他怕得要死,白鏡嵐乾脆握上了他的手。

凡雪的手很漂亮,與他的相差不多,掌心柔軟,如新生的孩子一般,還帶着一股淡淡的暖意,握着很是舒服。

凡雪幾乎是動彈不得,看着被白鏡嵐握着的手,心裡有些慌亂。

印象中,丹緋衣特別喜歡這麼牽着黎紅袖,印象中,丹緋衣看黎紅袖的眼神,也如白鏡嵐現在這麼看他一樣。

難道,大少爺他

“大少爺”

他想要抽回手,想要下牀,想要回聚神府裡有黎紅袖在的地方。

白鏡嵐卻是目光溫和,看起來淡定極了,見着凡雪害怕的樣子,他道:“你怕什麼?我既然把你帶出來自然是會將你照顧好的,剛剛一想,凡雪,以後不準讓他人親你的嘴,知道嗎?”

他的手輕觸他如染了胭脂一般的嘴,他的脣色澤特別好看,如初綻的桃花,總覺得似乎可以嗅到那一股特別的芬芳。

見凡雪只是用他那一雙瀲灩的眸子看他,而無反應,白鏡嵐又重複了一遍,“以後不準讓他人親你的嘴,知道嗎?”

“是”

凡雪點頭,對於放在他脣上的那一隻手有些怪異,始終覺得不妥。

“也不能讓其他人親你的臉,知道嗎?”

他的手移到他光滑細緻的臉上,他的臉毫無瑕疵。

“是”

凡雪點頭,看着白鏡嵐清澈深邃的雙眼,只覺得他的眼裡似乎有一股力量拉着他,讓他沉淪,但是他知道那不是法術。

“還有,不能讓其他碰你的手,知道嗎?就算是映暖也不允許!”

“是”

“不能讓他人抱你,知道嗎?”

凡雪的一切,他都想要,不容許他人來分一杯羹。

二十四、聽他粗重的喘息

凡雪的一切,他都想要,不容許他人來分一杯羹。

“是”

凡雪應道,不明白今日的白鏡嵐到底怎麼了,他向來不會這樣的。

此時他們倆卻是靠得如此近,近得讓他恨不得能夠立即暈死過去,可是今天的他到底是怎麼了?

囤平時讓白鏡嵐抱一下,或是讓他多看上幾眼,他就特別沒出息地暈倒。

今日抱都抱過了,摸也摸過了,甚至又是親又是吮.吸的還差點就把他給吃了,爲何他還是沒有暈倒,可是今日的他出息多了?

“很好!”

亨有了凡雪的承諾,莫名地覺得安心了許多,鬆開了他的手。

拉好了被子,又往他的身邊挪了挪位置,他道:“睡吧!”

剛纔有一股想要抱他入睡的衝動,但是知道凡雪的膽量只好做罷。

凡雪閉上了眼,可是他哪裡睡得着了?

身旁是白鏡嵐與他面對着面,他的呼吸都輕拂到他的臉上了,兩人的姿態這般的親.暱,而他又不能背對着他睡。

看來今日是暈不倒,得一夜無眠了。

他們沉默得躺了許久,誰也沒有睡着,誰也沒有說話,卻依舊保持着剛纔的姿態。

只是偶爾白鏡嵐會伸手撫摸下凡雪的髮絲,或是輕觸他的脣,聽他有些粗重的喘息。

也不明白自己是怎麼了,竟然對凡雪的興趣如此強烈,當嘗上他的味道之後,也就一天不到的時間,他便上癮了,就連感覺都不一樣了。

突然之間,想要好好地寵讓着他。

幸好凡雪不牴觸他的觸碰,當他吻他的時候,甚至能夠感覺到凡雪的沉迷,當他離開他的脣時還能感覺到凡雪的失落。

不自覺地越靠越近,看着並未入睡的凡雪,他道,“既然睡不着,那就起來吧!”

凡雪立即睜開了他那雙美麗而風情的雙眼,盯着近在咫尺的白鏡嵐瞧。

白鏡嵐卻是先起了身,望了一眼外邊的夜色,還未夜深,外邊的月色還不錯。

他似乎還未曾帶凡雪去看看人間的夜景,這些日子光顧着趕路了。

於是在穿上了外袍之後,捏了個訣手裡多了一隻紅色的燈籠。

對着還躺在牀.上的凡雪說道:“既然睡不着,我們就上路吧,此時天色未晚,順路過去有許多食物你可以嚐嚐!”

說到吃的雖然晚膳吃了好幾個包子了,不過凡雪還是雙眼一亮,立即坐起,看到眼前白鏡嵐將他之前脫下的外袍遞到他的面前,他猶豫了下不知該不該接。

此時

怎麼像大少爺在伺候他了?

見凡雪沒有伸手拿去的意思,帶着幾分不耐煩,白鏡嵐道:“還不快拿去穿了,你修行不高,這身子骨也有些虛,此時春寒料峭的,萬一着涼了,可別耽擱了尋找上古應龍的正事!”

凡雪這才伸手接過了長袍,在白鏡嵐的目光中手腳慌亂地面前穿戴整齊。

繫好了腰間華美精緻的配帶,這才朝着白鏡嵐說道:“好了!”

此時趕路也好,總比躺在牀上與白鏡嵐這麼面對面一整夜都睡不着,而且還能一路吃過去,想到這裡,凡雪便來了精神。

外頭挺是熱鬧的,比起白天還要熱鬧幾分,處處燈籠高掛,加上夜空裡懸掛的那一輪皎潔的明月,將整一條街照得明亮起來,帶着幾分溫馨與祥和。

他們兩隻小妖漫步於其中,空氣中有一種他們所熟悉的味道,是妖氣。

白鏡嵐一眼就瞧了出來,街道上的行人,還有那些擺攤子的,這裡面也混了幾隻修行一般的妖精,看來修煉的日子過於艱辛,他們便來穿行於人類,找找樂子。

凡雪也嗅到了妖氣,不過他的修行實在是太低了,偶爾見着一兩隻小妖精可卻不能夠確認是什麼身份,其餘的修行都比他高多了,能不能分辨是不是妖還是一回事兒。

不過凡雪也不笨,因爲白鏡嵐的修行高,那些小妖精們見到他的時候,眼神都是恭敬得很,從這點來分析,他便能知道那些是妖精了。

“大少爺,這裡有妖,我們要不要詢問下他們是不是知道上古應龍的存在?或許他們能清楚些。”

凡雪提出建議。

白鏡嵐卻是搖頭,“不用了,這些小妖精們不一定清楚,而且這裡嗅不出半點上古應龍存在的氣息。”

“哦!”他應了一聲,便沒在說話。

前方有個湯圓鋪子,裡面坐了三三兩兩的人,知道凡雪喜歡吃甜食,白鏡嵐道:“我帶你去喝碗湯圓吧!”

湯圓

凡雪看着前方的位置有一處湯圓鋪子,外邊掛着兩盞紅色燈籠,燈籠上各自寫上“湯圓”二字。

裡面也懸掛了兩盞燈籠,將鋪子內照亮了許多。

他們尋了處位置坐下,各點了一碗湯圓,熱乎乎的。

那湯還帶着一股屬於紅棗的清甜味道,特別可口,讓凡雪一口氣喝下了好幾口。

二十五、溫暖的感覺讓他迷戀

那湯還帶着一股屬於紅棗的清甜味道,特別可口,讓凡雪一口氣喝下了好幾口。

“喝慢點,不怕燙嘴嗎?”

白鏡嵐見他吃得急,眼裡帶着幾分寵溺,今天起,自己對凡雪的感覺似乎開始改變,變得想要去寵愛他。

讓凡雪在他的保護下好好地修煉,好好地成長。

囤“大少爺,這湯好喝,您不喝嗎?”

見白鏡嵐始終只是看着他喝,凡雪好奇地問了聲。

白鏡嵐這才舀了一勺子嚐了嚐,覺得這湯太甜了,卻沒有表現出來,他向來不喜歡這麼甜膩的東西,倒是凡雪對於這些東西喜愛得緊。

亨“好喝嗎?”

他怯怯地問了聲,帶着期盼的目光,在那紅燈籠的照耀下,眼裡是燈籠的倒影,晶晶亮亮的,特別生動。

“還成!”

白鏡嵐點頭,見凡雪脣角沾上了些黑色的芝麻糊,於是從懷裡掏出一條絲帕,輕柔地替他擦去那黑色的芝麻糊。

“瞧你吃得滿嘴都是!”

聲音裡帶着笑意,眉梢也染上了幾分。

凡雪幾乎呆楞,看着眼前的白鏡嵐那溫和的神色,還有那如冰川融化的笑容,只覺得心又一如當初那般跳動起來。

這樣溫柔的白鏡嵐會讓他不知所措。

他的心思還真是敏感呢!

不過就是幫他擦個嘴,瞧他已經不知道想去哪兒了,本是白淨的臉,此時又染上了紅暈,那模樣帶着幾分嬌羞,他從不知道男人嬌羞的樣子這麼好看!

平時見到碧泠與丹緋衣,他們的姿色已屬難得,不過那兩位的臉皮厚如城牆,哪兒能夠見着他們嬌羞的姿態。

倒是凡雪臉皮薄,嬌羞的模樣他也瞧了幾次,卻一次比一次還要吸引他的目光。

“趕緊吃吧!都要涼了!”

他縮回了手,將絲帕往桌子上一放。

聞言,凡雪這纔回了神,加快了速度。

這一晚,他們逛了整整三條街,吃了不少的食物,幾乎凡雪能夠看上眼的食物都去嚐了個遍。

等到夜色濃了許多,街上的燈火也熄滅了,人羣散去,街頭處只剩餘他與他。

冷冷的夜風吹來,凡雪拉了拉衣襟,與白鏡嵐走近更冷清的街道,明月依舊皎潔,將他們修長的身影拉得長長的。

“凡雪。”白鏡嵐突然叫了一聲。

“嗯?大少爺有什麼吩咐嗎?”

他看着身前的背影,不明白白鏡嵐換他做什麼。

“走快些,與我並肩而行!”

與他說了多少次了,他身旁的位置可以有他的出現,可凡雪依舊如此,不論走到哪兒都只會走在他的身後,甚至與他拉出了距離

知道再不跟上去,白鏡嵐定會一直站在那兒等他,凡雪無語只得默然地跟了上去,立於他的身旁,心裡卻帶有幾分不安。

果然下一刻,白鏡嵐的手握上了他的手,那溫暖的感覺讓他迷戀不已。

手讓他握着,身體有幾分僵硬,凡雪轉身看着身旁的白鏡嵐,他問:“大少爺”

“我有些冷,你的手暖暖的,握着正好,怎麼,連這麼簡單的要求,你也不願意滿足本少爺?”

他莞爾一笑,眼裡有幾分得意,他知道這麼說凡雪定然是沒有理由距離他的觸碰。

掌心裡他的手修長而柔軟,還帶有幾分暖意,觸感不錯,他自然得去享受享受。

他確實也覺得冷,見白鏡嵐向來高高在上的模樣,今日突然對他說出這樣的話,自然是不容易。

而他當然不好意思推卻,就算是想要推卻,可是他推卻得了嗎?

“是的!大少爺!”

於是凡雪順從地任白鏡嵐牽着他的手,並且悄悄地朝他靠近了幾分,單純的他只想着能夠儘量用自己的身子爲他擋些風。

卻不知白鏡嵐的心裡如開了花一般,這個凡雪果然單純,他說什麼,凡雪就相信什麼,這樣的凡雪真的很吸引他。

於是順理成章地握上了凡雪的手,這小白狐就是善良了些,都說狐狸天生狡詐,這凡雪卻沒有得到半分,如個單純的人類。

這樣也好,這樣的凡雪讓他起了憐愛之心。

凡雪的手讓他緊緊地握着,突然之間不覺得害怕,用眼角偷偷地瞥了一眼白鏡嵐,卻見他的脣角漂亮的揚起。

今天的大少爺很怪異,今晚的大少爺,心情似乎很好!

順着路的盡頭一直走下去,他們的目標是尋找上古應龍。

月光灑落,他們的身影漸去漸遠,卻依舊清晰。

※※※※※※※※※※※※※※※我是霰霧魚的分割線※※※※※※※※※※※※※

映暖有睡懶覺的習慣,一覺醒來都已經快到晌午了。

這一覺睡得倒是舒坦,只是當他正要去敲凡雪他們的房門的時候,突然感到裡面已經沒了他們的氣息,眉頭蹙起,伸手推開,果然見房間內已無他們的身影。

那妖氣已經消散了許多,看來他們是徹夜離開的。

白鏡嵐想要拐走他的小凡雪?

想太多了吧,他瞧上眼的小白狐,自然不會就此輕易放棄。

二十六、街頭搭訕

想太多了吧,他瞧上眼的小白狐,自然不會就此輕易放棄。

更何況他已經有了如何把凡雪勾.搭到手的計劃了。

合上了門,立於房門外,他閉上了眼靜下心來,感受到他們離開不遠的氣息,睜眼之後才露出一笑。

看來他們並不是想要躲開他,如果他們真想要躲開他的話,必然不會此時還離他這麼近。

囤白鏡嵐的修爲想要離他遠遠的並不是難題,只不過他想要找上白竟嵐他們,更不是什麼難題!

此時追上,天黑之前就能尋找到他們。

“小凡雪,我來了!”

亨映暖露出勢在必得的笑容,凡是他看上眼的,都不會有逃掉的可能。

※※※※※※※※※※※※※※※※※※※我是霰霧魚的分割線※※※※※※※※※※※※※※※※※

趁着白鏡嵐去打探關於上古應龍的消息,凡雪也覺得無聊,也便上街道去尋找,說不定見到些小妖們也可以問問,興許還能有些收穫呢!

畢竟他們都出來這麼些日子了,好幾個月過去了,還是沒有半點關於上古應龍的消息,二少爺還躺在那一張千年冰牀.上等待着。

一路上過來,空氣中總是瀰漫着妖的氣息,看來那些小妖們過膩了修行的苦日子,所以也來人類這邊找找樂子,不過只要他們沒有害人類的心思就行了。

人類本就弱小,禁不起半絲妖的折騰。

他一身白色勝雪長袍,本就耀眼,加上他清雅而嫵媚的容顏,位於人類間總有一種特別強烈的鶴立雞羣的感覺。

不管走到哪兒,總能輕易地吸引住他人的目光。

一名身穿淺藍色衣衫的少年路過凡雪的身旁,似是無意地輕撞了他一下,凡雪並沒有注意,只是輕輕一撞還是讓他踉蹌地後退了一步。

“這麼公子沒事吧!是在下走路不長眼睛了,還望公子見諒!”

他笑着,帶着歉意,目光卻是停留在凡雪清雅而嫵媚的臉上,帶着幾分讚賞。

凡雪看着眼前的人,倒是顯得清秀俊雅,雖然是一身淺藍色衣衫,可是上面的花紋還是忒華麗了些,他微微蹙起眉頭,搖了搖頭。

“不要緊!”

很顯然地他嗅出了妖氣,而且眼前這妖精比他的修行好了許多,此時白鏡嵐不在他的身邊,他還是少惹出什麼事比較好。

見凡雪就要走,那人又上前。

“公子,怎麼稱呼呢?我叫花如魅。”

難道這就是以前二少爺常與他說起的搭訕?

凡雪看着眼前的花如魅,想起白鏡嵐,於是搖了搖頭,禮貌而溫和地說:“花公子,我還有些事情,就此別過!”

而後微微一點頭,凡雪繼續朝前走去,留下身後的花如魅看着他走遠的身影,又纏了上去。

“公子且慢!”

走了好幾步的凡雪聽到身後花如魅的聲音,只好停下了腳步回頭朝着花如魅望去。

“公子,怎麼稱呼呢?”

花如魅不依不撓。

“我是凡雪。”

見到花如魅似乎挺有誠心的,於是凡雪朝他微微露出一笑。

“凡雪”

花如魅點頭,讚歎道:“好名字,一如你這氣質,如凡間的雪,美得不可伸手觸及。”

小白狐,他化成人類傾城之姿,化回原身,應該也是異常可愛的一隻小白狐吧!

“花公子是”

知道凡雪已經看破了他是非人類,花如魅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本來想與凡雪說,不過身旁都是人類,有些話還是別說出來嚇壞了他們。

於是他道:“不如我們尋個地方喝杯酒可好?”

喝酒凡雪歉意地搖頭。

“很抱歉,我向來不喝酒,喝茶可以嗎?不過我沒錢請你。”

他法術尚低,那些錢財他變不出來,白鏡嵐走的時候也沒有給他留下半點的銀兩,而人類所需要用的一切都得有錢纔可以。

花如魅見凡雪如此坦白,風情地笑了起來,他的雙眼特別好看,笑的時候猶如那一彎明亮的月亮,眼裡藏着的是滿滿的笑意。

“我請你喝茶!走!”

花如魅拉上了凡雪的手,第一次見到他,卻覺得沒有半點的隔閡,這個叫凡雪的小白狐,對了他的胃口了!

茶樓裡,花如魅叫了上好的茶水,又點了些甜點。

凡雪喝着那濃香的茶又吃了幾塊酥甜的糕點,覺得味道特別地好。

有錢人真好,怪不得人類都一個個想着發財的夢,此時他如果有錢想吃什麼就有什麼可以吃。

不過還是懷念以前的日子,每次想吃包子了,碧泠雖然帶着不悅,可最後還是會給他付錢買包子。

有時候甚至他出去了,回來也不忘要給他帶包子。

“味道不錯吧!”

見凡雪吃得津津有味的,花如魅笑道。

這隻小妖精看起來還真是單純,想來也才長大沒多久吧!

二十七、前所未有的壓迫感

這隻小妖精看起來還真是單純,想來也才長大沒多久吧!

凡雪點頭,“茶真好喝,糕點也好吃,花如魅,這裡沒什麼人類,你是什麼身份呢?我是白狐。”

反正對方已經看出了他的身份,他不介意自己坦白一次。

“我的原身是孔雀,修行一千五百多年。你才長大不久是吧?”

囤原來是孔雀,怪不得穿得如此花哨,怪不得他叫花如魅,連名字也花哨得很。

知道凡雪正在打量着他,於是花如魅笑道:“我們孔雀一族向來在乎自己的容貌,所以在穿着上也會華麗一些些。”

一些些

亨這不是一些些好不好

凡雪扯了一抹笑意,看着眼前的花如魅一身華麗打扮,就連束髮的玉冠都是色彩,華麗得很。

他這一身雪白長袍與花如魅相比,卻不知道素成了什麼德行了。

花如魅看着對面的凡雪,想起他說過的沒有錢,於是問道:“你現在的法術還變不出銀子來嗎?”

五百多歲,按理來說這樣的法術應該知道怎麼使用了。

凡雪點了點頭,“我確實還不知道怎麼使用。”

看來他要勤快地練,身旁有白鏡嵐在,遇上不懂的他可以請教他,大少爺他

應該會願意教他的吧,這幾天的大少爺對他倒是很好。

於是花如魅從懷裡掏出一隻荷包,遞到桌子上。

“你此時還不會這法術,便好好修煉,這裡還有些銀子,你先拿去,以防不時之需!”

“這”

凡雪有些不好意思,纔剛認識上,便去那對方的銀兩,萬一讓黎紅袖知道一定會不開心的。

於是凡雪搖頭,“凡雪謝過也心領了,只是這些錢我不能收,我與我家的大少爺出來,受他照顧,完全不花上一文錢的。”

“沒事,你拿了去!”

花如魅見他推卻,將有些重量的荷包往他的面前推去。

“謝過這位公子的慷慨解囊了,我這小凡雪想花錢,我這邊有!”

一陣熟悉的聲音飄來,似乎很遠又似乎很近。

花如魅查看向聲音的來源,卻並無瞧見,只是桌子上原本讓他推到凡雪前面的那隻繡得特別華麗耀眼的荷包,重新回到了他的面前。

定睛一看,不知什麼時候他們的身旁多了一位年輕的男子,一身墨綠色的長袍,身型頎長,面容俊秀。

似乎是人,又似乎不是人,沒有妖的氣息,自然也無人的氣息,只是一眼,他便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壓迫感。

此人,應該不簡單吧!

見來者是映暖,凡雪微微嘟着脣,心裡一聲長嘆,本以爲擺脫了映暖,不料映暖又跟了過來,而且跟得如此快。

此時不過是相隔了一夜,他便跟了過來。

映暖他倒是不討厭,不過大少爺不喜歡他,他是大少爺帶出來的,自然得處處站在大少爺那邊。

“這位公子是”

花如魅看着來人,卻看不出他到底是什麼身份,想他也算是一千五百年的修行了,看來對方的修行遠遠在他之上。

“我是映暖!”

他輕而溫和地笑着,心裡卻想着,不就是一隻修行一千多年的孔雀妖,想與他搶凡雪?

想都別想!

“我是花如魅!剛與凡雪相識,相見便是緣,不如坐下喝杯茶吧,也算是相識了!”

花如魅主動邀請,這個映暖他並不想去得罪,剛他的出現就已經夠讓他驚訝了,悄無聲息的,就連他的聲音都讓他辨認不出是哪個方向。

與他有什麼衝突,他得不到任何的好處。

如今修行高的都專心修行去了,來到人類羣裡尋尋樂子的都是那些修行一兩千年或是才修行數百年的妖精,因爲修行還不到一定的境界,對於人世的誘.惑總是剋制不住。

而他花如魅本身對於修行成仙並沒有太多的癡念,常年來都在人類羣裡玩樂,看那渺小的人類蒼老與新生。

可是眼前的映暖絕對不是一個只修行一兩千年的妖,或許不是妖!

映暖的性子本就是較爲隨意的,對於小輩們更是從來不擺那些架子。

於是從容地坐了下來,獨自倒了杯茶,見凡雪的杯子裡茶水已喝完,便又幫他添上,這才啜飲了一口。

聊了些時間,甜食也吃了不少,茶水更是喝了不少,到最後終於覺得撐了,凡雪這才作罷。

擡頭見外面的天色已經不晚了,想起他從客棧裡出來並沒有告知白鏡嵐,萬一白鏡嵐此時已經回去找不到他,是不是會生氣。

便也不敢再逗留太久,於是起身他道:“天色不晚了,我得回去,否則我家大少爺尋不到我可就不好了!就此別過,希望來日還能再見。”

聽他要回去,花如魅顯得有幾分惋惜,此時剛認識卻沒有什麼好的藉口去挽留,只得起身也不爲難他。

“既然如此,那你便趕緊回去吧,來日方長,必定能夠再見面!”

二十八、我就住你隔壁

“既然如此,那你便趕緊回去吧,來日方長,必定能夠再見面!”

只要有心,想相見還不容易嗎?

見凡雪想走,映暖自然是起身,他朝着凡雪說道:“我陪你回去吧!”

囤正當凡雪想要拒絕的時候,映暖又道:“反正我就住你隔壁,順路!”

他知道這麼說,凡雪一定拒絕不了他的要求的,他就是看中了凡雪的心軟與不懂得拒絕。

映暖都這麼說了,他還有拒絕的餘地嗎?

怎麼又住他們隔壁了?

看來映暖有心跟蹤他們,粘着他們,待白鏡嵐知道這事情,不知道又該是怎麼的反應。

想起白鏡嵐,心裡還是有些忐忑。

亨凡雪只得答應,與花如魅道別之後邊跟着映暖離開,留下花如魅依舊坐在原地看着凡雪他們漸漸遠去的身影。

這隻小白狐還真是有趣,而且那容貌長得真叫他喜歡!

他們孔雀一族天生與狐狸一般,在容貌上佔了許多先天的便宜。

看慣了一夥姿色妖豔或是俊美的妖精,此時見到凡雪卻已足夠讓他覺得眼前一亮,不由得心生愛慕。

※※※※※※※※※※※※※※※※※※※我是霰霧魚的分割線※※※※※※※※※※※※※※※※※

本是青山綠水,由於天色的原因,都蒙上了層朦朧,一如陰天。

街道繁華,他們步行於其中,凡雪特意走得慢了些,跟在映暖的身後。

其實就是想要試探映暖是不是真的住在他與白鏡嵐的隔壁,是不是知道他們住的那家客棧是什麼。

“怎麼走那麼慢呢?”

見他放慢了腳步,映也放慢了腳步,與他並肩行走。

凡雪笑了笑,看了一眼身旁的映暖,他道:“沒什麼。”

倒是映暖帶着幾分哀怨,“小凡雪,你可真不夠意思,走的時候也不肯與我說一聲,你可知當我發現你不在的時候多麼難過。”

“我你也知道大少爺的脾氣,而且我覺得你還是別跟着我們了,我與大少爺出聚神府是有目的的。”

“什麼目的?”映暖問。

“尋找上古應龍。不過出來好幾個月了,到現在還沒有任何關於上古應龍的消息。”

想到這裡凡雪嘆了口氣。

好些日子沒有見着黎紅袖了,他還真有些想她,而且還未見着她孩子的模樣。

那麼小小的如枕頭一般大小的孩子,抱在懷裡不知道會是怎麼樣的感覺。

尋找上古應龍

“你們尋找上古應龍做什麼呢?”

上古應龍啊,這個世間存在的不多了,想尋找到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凡雪道:“我們二少爺爲了救三少爺與紅袖姐姐被萬年黑蟒給打死了,此時還躺在千年冰牀.上,二少爺的魂魄讓大少爺給收到了十八聖塔裡養着,輕歌神仙說想要救二少爺需要用上古應龍的筋脈,加上少年天君的血。”

上古應龍的筋脈,這麼長時間過去了,連個上古應龍的氣息都不曾嗅過,不知道輕歌去九重天上取少年天君的血,是不是進行得比他們順利。

但願如此吧!

上古應龍的筋脈

映暖立即捂住了手,只覺得手臂裡面有些隱隱發疼,這個取筋脈可不是什麼小事情,多疼的事情啊,足夠讓上古應龍生不如死了。

輕歌神仙

這輕歌,他似乎有幾分印象,聽聞萬年前好似讓老天君給發配到了一昨無名山去了,爲何讓老天君給整那兒去,這原因他倒是不清楚。

“上古應龍,可是萬分稀少啊!你們怕是要尋找不着,就算尋找着了,想取上古應龍的筋脈可不是件簡單的事情!”

抽筋扒骨是最痛苦的事情,就連神仙也不一定承受得住,上古應龍的筋脈雖然能再生,可是沒有哪隻上古應龍會傻傻的讓自己被抽筋扒骨的。

凡雪點頭,“上古應龍自然不好尋到,不過我與大少爺一定會努力尋找,定能尋到!”

不管如何艱辛,他們都不會放棄的。

不過想起映暖也非一般的妖精,就連白鏡嵐都沒有辦法看出他的原形,他的修爲一定在白鏡嵐之上,或許能夠知道關於一些上古應龍的事情。

凡雪帶着希望,他問:“映暖,連大少爺都看不出你的原形,你的修爲是不是在他之上?”

在白鏡嵐之上?

怕是不知道這個上是上到哪一個境界呢!

“自然!”

他說得極爲淡然,可是目光中卻含着幾分得意。

不過是一羣小輩們,但是爲了凡雪,與白鏡嵐相比,總能讓他有幾分得意。因爲他想讓凡雪知道比起白鏡嵐,他更爲優秀。

“那你可知道上古應龍的存在?要在哪兒才能夠尋找到上古應龍呢?”

二十九、承歡

“那你可知道上古應龍的存在?要在哪兒才能夠尋找到上古應龍呢?”

面對凡雪飽含希望的目光,映暖心中有些發虛。

於是一笑,他道:“上古應龍活是幾十萬年甚至是上百萬年,想尋找到豈是你們出來尋找幾個月就能夠尋找得到的!不過我可以幫你尋找!”

這麼一來,他便有充足的理由跟在凡雪的身旁,這個得意算盤倒是打得不錯。

凡雪的目光一亮,隨後又漸漸地黯然下來,如果映暖肯幫他們尋找上古應龍,自然是多了幾分希望。

囤可是

就怕白鏡嵐不同意映暖跟在他們的身邊。

看穿了凡雪的心思,知道凡雪願意讓他跟着,映暖說道:“其實只要你願意,我也願意跟着,一個白鏡嵐算得了什麼,他阻止不了的!”

原本對於白鏡嵐這小輩倒也有幾分滿意,畢竟能夠像他長得那麼好看的妖精委實不多。

而他映暖又喜歡那些長得臉皮好看的,只不過白鏡嵐的性子實在是太冷漠、太淡然了。

那一股冷冽的氣息始終讓他覺得不適應,還是凡雪的好。

亨對他好一點,便能將以往的恐懼忘得一乾二淨的,他從未見過像他這般單純的妖精,也因此心存好感。

而且想要將白鏡嵐壓在身下讓他承.歡,他實在沒有這個把握,不過凡雪可就不一樣了!

所以說勾.搭白鏡嵐或凡雪,凡雪的機會大得多了,更重要的是凡雪太對他胃口了。

想到這裡映暖的目光望像了凡雪的衣襟處,可惜了裹得也太嚴實了點吧,不過他的頸子倒是好看,修長而優雅。

“你愛跟着我是沒有問題,不過得看大少爺了!”

這事情他可做不了主,不過多了映暖幫他們尋找上古應龍,應該會更快一些尋找到吧,至少多一分希望。

又走了沒多久,映暖便帶着他走進一家客棧裡,確實是他們所住的新月客棧,看來映暖並沒有騙他,他們果然是住在同一家客棧裡。

回到房間門前,凡雪本以爲映暖會與他一同進去,沒想到映暖卻是回了自己的房間,這樣的映暖好似有幾分改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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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開房門見着白鏡嵐已經回來了,獨自飲酒,空氣中有一股竹冽香的味道,凡雪站於門邊,勉強地擠出一絲笑意。

“大少爺回來了!”

“上哪兒去了?”

白鏡嵐放下了杯子朝他望去。

“到街上逛逛想着順便可以打聽打聽上古應龍的消息,認識了一隻孔雀妖,而且還遇上了映暖,此時映暖正住在我們隔壁房間。”

凡雪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對於白鏡嵐不敢有絲毫的隱瞞。

映暖怎麼又跟過來了?

白鏡嵐輕輕蹙起眉頭,朝着凡雪望去。

“不是說了少與他接觸嗎?我們不清楚他的身份,自然也不清楚他接近你的目的。”

映暖的目的,他清清楚楚,還不就是想要染.指凡雪。

可這事情他不能告知凡雪,就擔心什麼時候凡雪開了竅,覺得映暖適合他,他便是得不償失了。

“是!只是”

凡雪看了一眼白鏡嵐慢慢地朝他踱了過去,最後在他的面前停下步子。

他道:“大少爺,映暖說要幫我們尋找上古應龍的,他想與我們一同上路,不過我沒有答應他,一切全憑大少爺做主!”

白鏡嵐的臉色這才溫和了一些,朝他凡雪伸出了手,他道:“過來一些,在我身邊坐下。”

若凡雪敢直接答應,他今晚必定不會輕易放過他,映暖想跟?

先把他的心思處理乾淨了再說吧!

更何況他不會讓一個充滿了危險的映暖呆在凡雪的身旁。

凡雪只好朝他走近,見着白鏡嵐伸出來的手,始終不敢將手搭在他的手上,不過還是他的身邊坐了下來。

“我有那麼可怕嗎?需要讓你這麼小心翼翼的!”

白鏡嵐握上他的手,帶着一絲慵懶的笑意,見他從來不喝酒,又不是人類喝多了也不傷他們的身體。

於是用他空出來的那手爲他倒了一杯,又說:“陪我喝一杯,喝一杯就好。”

映暖的話題,到此結束!

凡雪搖頭,小聲地說:“大少爺,我沒喝過酒!”

他的手讓白鏡嵐握在手裡,心裡雖然害怕,可是莫名地他喜歡這樣的感覺,被白鏡嵐牽着手的感覺。

“一杯就好!”

這酒並不會太烈,入口的味道不錯!

凡雪還是搖了搖頭,酒的味道,他始終不敢去碰,也不知道爲什麼,可是那酒的香味明明很香。

白鏡嵐乾脆舉杯飲了一口,並沒有吞下,他看着凡雪那張紅豔的薄脣露出一笑,繼而靠近。

在凡雪驚詫的目光中,薄脣貼上他的脣瓣,將口中的酒全數渡到凡雪的嘴裡,甚至還伸出舌頭輕輕地在他的脣上舔了幾下,作出意猶未盡的神態。

他的脣好甜,好柔軟,讓他忍不住想要去品嚐。

三十、大少爺,還要……

他的脣好甜,好柔軟,讓他忍不住想要去品嚐。

凡雪的嘴酥酥麻麻的,呆愣地看着眼前的白鏡嵐只覺得自己與他靠得好近,呼吸都混到一起了。

他的嘴裡滿滿的都是從他口中渡過來的竹冽香,沒有想象中那麼烈,反而有一股清新的甘甜,好似是屬於白鏡嵐的味道。

“還不咽不下,難道想着渡還給我?”

他倒是不介意,並且期待着,就怕凡雪沒這膽子。

囤一聽他這麼說,凡雪立即把嘴裡的酒全數吞下,漲紅着臉,滿嘴的酒的味道,還有一陣清冽爽口的甘甜。

他就這麼盯着眼前俊美如仙的白鏡嵐瞧着,只覺得心跳得特別的厲害,他的左手還讓白鏡嵐給握着,每次一想要抽回手,可是他知道白鏡嵐不會鬆手的。

“凡雪,喜歡我這麼對你嗎?”

他問,帶着溫和的笑意,斂起之前所有的冷漠,如脫胎換骨一般,這樣笑着的白鏡嵐少了那不可高攀的氣息,讓人感覺得溫暖。

喜歡嗎?

他不知道,只知道他的臉灼熱地燒着,不知道是因爲酒的緣故,還是因爲他靠得這麼近,還有那親密的舉動,腦子有些發暈,最後特別沒出息得往前一栽,正好趴到了白鏡嵐的懷裡。

亨白鏡嵐自然是緊緊地摟住他的身子,見他的臉燒得這般紅,比染上胭脂還要好看。

擡手輕輕地撫摸着,露出滿足的笑意,這樣的凡雪真是漂亮,而且特別誘.人。

“我好似有些喜歡上你了。別覺得害怕,我白鏡嵐從沒有傷害過你,也鮮少兇你,是吧?”

兇他,是有幾次,所以只能用鮮少這詞。

喜歡

大少爺說喜歡他,可是他不知道這個喜歡是哪一種喜歡,他們可都是公的啊!

凡雪瞥見桌子上的酒,聽說酒能醉人,酒也能消愁,是不是他醉了之後,醒來一切都回歸到正常了?

至少,此時不用面對大少爺這樣的問題。

還有大少爺正在摸他哪裡呢?

爲何不止他的臉燒得難受,此時身子好似也燒了起來?

第一次面臨這樣的感覺,凡雪顯得特別慌亂,於是伸手拿起桌子上那喝剩的酒,放到脣邊仰頭喝盡,只覺得嘴裡滿滿的都是酒味,原來這就是竹冽香的味道。

知道凡雪此時一定特別慌亂,白鏡嵐只能適而可止,便從凡雪的衣襟內縮回了手,有些戀戀不忘掌心下的感覺。

“好了,不逗你了,酒也陪我喝了,不如睡覺去吧,明早我帶你去一同出去尋找上古應龍!”

將他獨自放在這裡,隨時讓映暖有覬覦的機會,實在是不放心,還是帶在身旁安心許多。

五百多年來第一次飲酒的凡雪果然是不勝酒力,半睜着眼趴在白鏡嵐的懷裡,只覺得頭腦發暈,而且腦子裡發懵讓他不能夠去思考。

半睜着的眼,滿是嫵媚的意味,他微微一笑,覺得白鏡嵐的懷裡那麼溫暖,索性往他的懷裡縮了縮身子,他道:“大少爺你的懷裡好溫暖。”

“嗯,你喜歡就好!喝醉了是嗎?”

才一杯而已,便讓他這麼快就醉,果然是他凡雪才能幹出的事情。

“還要喝”

“好!”

白鏡嵐空出一手倒了杯酒,放到他的脣邊,緩緩地喂凡雪喝下。

“還要”他道,眼裡一片迷濛。

於是白鏡嵐又倒了一杯,這竹冽香的味道特別好聞,喝下去也沒有燒喉嚨的感覺,入口極好,怪不得不曾喝過酒的凡雪也貪杯了。

第三杯喝完之後,只覺得頭更是昏沉得厲害,凡雪卻還是想喝。

“大少爺,我還要”

“別喝了,改天再陪我喝幾杯!”

白鏡嵐抱着他滾燙的身子,笑了笑,醉酒的凡雪真是好看,眉目如畫,眉眼如絲,紅脣微微嘟起,如個撒嬌的孩子一般。

“還要”

白鏡嵐將他橫抱起,朝着牀走去,將他放到牀上,見他如此模樣,輕嘆了口氣,此時的凡雪單純得如同孩子一般,讓他怎麼也下手不了。

“大少爺,還要”

迷糊中,凡雪呢喃着,半睜着眼,脣角勾起一笑,突然地他的雙手抱上上了白鏡嵐的背部,雖然頭昏眼花可還是看清楚了對方的脣,於是主動地送上吻,封住了白鏡嵐的脣。

輕輕地摩擦着,似乎覺得還不夠,便學着白鏡嵐的樣子,他以舌頭撬開了白鏡嵐的牙齒,探了進去,攪動對方的嘴裡。

凡雪他可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麼?

白鏡嵐見他如此主動,吻得生澀,可是卻輕易地撩.起了他身上的欲.望。

他猛然地將凡雪抱在了懷裡,配合着他生澀的動作,與他的舌頭糾纏在一起,或吮.吸,或啃.咬。

沒有之前的溫柔,有的只是霸道,還有想要得到更多,更多!

三十一、酒後,熱情而主動的凡雪

沒有之前的溫柔,有的只是霸道,還有想要得到更多,更多!

居凡雪喘息着,似乎要受不了他的攻城掠地,渾身酥麻的感覺叫他緊緊地抱住白鏡嵐不放。

他喜歡這樣的感覺,有一種被寵愛的幸福,是他以前從未有過的感受。

小腹一縮,隱約地疼着,似乎是因爲脹的原因,他伸手去摸,只覺得自己跨.下的地方變得與以前的似乎不一樣了,一片灼熱,而且好硬,好這樣的感覺讓他頓時覺得羞.恥起來。

腦子裡一片的混亂,混亂中又覺得驚恐,可面對於陌生的情.欲裡,還是輕易地將他剩餘不多的理智給完全掩埋了。

白鏡嵐啃着他的嘴,似乎這樣的動作已經滿足不了他了,伸手往凡雪的跨.下探去,見那異常的感受,心裡一喜,於是隔着衣袍,輕輕撫弄着。

看着凡雪情.欲高漲的樣子,在他的親吻與撫摸中呻.吟的模樣,一臉的陶醉,帶着竹冽香的味道,那麼地誘.惑人。

赭“唔——大少爺好難受,好難受大少爺”

凡雪呻.吟出聲,不知道那是一種怎麼樣的感覺,是痛苦還是快樂,只覺得身子裡一把熊熊大火在燒,快要燒掉他的理智,或許早已沒有理智了,只剩餘所能體會到的感覺。

“嗯,唔啊——大少爺大少爺”

白鏡嵐聽着他的呻.吟,吻在了他的鎖骨上,一路往下,直到讓他敞開了衣袍,露出他美麗的身子。

他低啞着聲音,說道:“凡雪,我真怕你會後悔”

此時,他想要他,可是又怕凡雪清醒之後後悔,他不想見到他後悔的樣子。

想到這裡,他鬆了撫摸在他那敏.感處的手,脣也離開了凡雪的胸膛,見他嫣紅的臉,嫵媚而撩.人的神態,還有那被他啃紅的嘴,一切美得讓他抑制不住。

白鏡嵐笑了笑,他道:“我等你清醒的時候,等你心甘情願地把自己獻給我,而不是此時,趁人之危!”

見到彼此跨下勃.起的位置,無奈地一笑。

他替凡雪拉好了衣襟,卻見凡雪伸手過來對着他一陣亂摸,正好死不死地握在了他僵硬的敏.感處。

白鏡嵐不自覺地呻.吟出聲,深呼吸了口氣,只覺得一股酥麻的感覺在凡雪碰過的地方散遍全身,那感覺美好得讓他捨不得凡雪松手。

凡雪無意識地揉捏了幾下,白鏡嵐卻只能對着他苦笑,怕自己會剋制不住強要了他,便只好拿開凡雪不規矩的手,沒想到醉酒的凡雪這麼地主動,而且如此風情,讓他喜愛得緊。

“你這小妖精,不愧爲狐狸啊!”

知道凡雪此時也難受,因爲得不到更多的釋放,便在他的懷裡不安分地扭來扭去的,可憐白鏡嵐可以碰到卻又吃不到,眼睜睜地讓凡雪折騰着。

最後怕凡雪的狼手再進一步襲擊他的,只好和着長袍抱着凡雪在牀.上躺下,被子一拉蓋住兩人的身子,而凡雪一躺下便是四肢攀住白鏡嵐的身子,如個孩子一般,讓白鏡嵐有些哭笑不得。

“大少爺親我”

“好!”

白鏡嵐聽着他的話,露出寵溺的一笑,將脣靠近,在他嫣紅的脣上映下一吻,這才見着凡雪漸漸地安分。

“凡雪,你說,我還要等你多久?”

他恨不得立即將他吃幹抹淨,可是他怕清醒過來的凡雪會後悔,到時候豈止是怕他了。

“好好睡,醒來就好了!”

如哄孩子一般,白鏡嵐側着身子讓他抱着,卻是空出一手輕輕地拍着他的背。

在感情中,一片蒼白,此時遇上凡雪,被他吸引,想將他佔.爲己有,卻不是一時間的心血來潮,往後漫長的日子,他想讓凡雪永遠地陪伴着他。

眉對眉,鼻對鼻,嘴對嘴,他們睡得很親近,甚至是碰到了一起,彼此的呼吸糾纏,似乎是一對相愛中的情侶。

※※※※※※※※※※※※※※※我是霰霧魚的分割線※※※※※※※※※※※※※

隔天清晨,凡雪大驚。

他與他面對面對了一晚,而且靠得如此地相近,那簡直就是眉對眉,鼻對鼻,嘴對嘴了!

凡雪驚嚇地往後靠去,不料用力過大後腦勺一下子就撞到了牆壁上,撞得他眼冒金星的,比喝了酒還要暈。

這麼大的聲響,白鏡嵐自然是被吵醒,睜眼的時候正瞧見凡雪捂着後腦勺,疼得眼淚都出來了。

他坐起身,關懷地問:“怎麼了?撞到了嗎?”

輕撫他的後腦勺,指腹觸到一個腫起來的小包,並不算大。

他輕揉了幾下,掌心一股淡淡的光芒環繞着,施了點法術,再一觸摸那腫起的地方,已經消散了。

這才露出一笑,他道:“好了,還疼嗎?”

凡雪摸了下,搖了搖頭,“不疼了!”

而後立即朝旁邊躲開,睜着瀲灩的雙眼,戒備而懊惱地看着眼前的白鏡嵐。

三十二、我的清白讓你給毀了!

而後立即朝旁邊躲開,睜着瀲灩的雙眼,戒備而懊惱地看着眼前的白鏡嵐。

“大、大少爺我、我昨晚是凡雪失禮了,逾越了!”

眼一瞥到桌子上的酒杯,還有空氣中依舊瀰漫着的竹冽香,凡雪依舊是一陣頭腦發疼,昨天晚上,他喝了酒之後,到底做了什麼,還說了什麼話?

他搖着頭努力地強迫自己去想,而後臉色發白。

“大少爺你的懷裡好溫暖”

“我還要”

“唔——大少爺好難受,好難受大少爺”

居“大少爺親我”

想起昨天混亂的片段記憶,凡雪拍了拍額頭,一臉的苦惱,他怎麼會說了那些話?

天啊——

他竟然讓白鏡嵐親他,真是丟臉丟死了,昨晚甚至主動地,主動地去親白鏡嵐,想到這裡,凡雪恨不得能夠立即暈死過去,他怎麼就做了如此荒唐的事情?

大少爺大少爺還會讓他跟在身邊嗎?

見他一臉苦惱,惺忪的雙眼滿是自責,瞧着真讓他有幾分心疼,看來他是想起了昨天對他做的事情吧!

赭那麼熱情地勾.搭他,誘.惑他,讓他差點就把.持不住了,若不是最後拉回那麼一絲理智,怕是今天的局面不只是凡雪惱成這樣了。

於是白鏡嵐認真地看了一眼凡雪,最後也撤離了些位置,朝後挪了挪,才說,“凡雪,昨晚你親了我,很熱情的!”

“對不起!”

許久才聽到凡雪聲若蚊吟的聲音。

“昨晚,你還壓在我身上!”

“對不起。”凡雪繼續道歉,將頭低着,始終不敢去看對面的白竟嵐。

“昨晚,你還把手伸到我的胸膛,亂摸一陣。”

“”有嗎?他怎麼沒有印象了?

“昨晚,你還握了我的我們男人所謂的標誌的那地方。”

他勾起一笑,看着眼前的凡雪,見他不肯擡頭,最後白鏡嵐低下了頭,與他對面照着,笑得一臉的柔情,很顯然的,這一大早醒來,他白鏡嵐大少爺的心情,特別的好!

他握了他跨下之物?凡雪搖了搖頭,努力地揮去那襲來的眩暈感,特別是看到正仰着臉與他面對面的白鏡嵐,往後一倒,幾乎要失去知覺。

他怎麼可能去摸了他那地方?

不過印象中昨晚他的手似乎有抓到一個條狀的東西,掌心裡一陣滾.燙,難道那就是他的

“凡雪,你這五百多年來,也都是在聚神府裡度過的,雖然懼怕我,可是也算是對我有所瞭解,你說,我這麼幾千年來,尚未被其他的妖精如此觸碰過吧!昨天你幾乎是我身上每個地方都摸上了一遍,凡雪我的清白讓你給毀了!”

看凡雪躺在牀.上,臉上一片紅暈,白鏡嵐跪着爬過去,將他癱軟的身子抱在了懷裡,低眉垂眸地看着眼前那張美麗精緻的容顏,輕緩地俯下身子將脣落在他的脣上,印下一吻。

“我的清白讓你給毀了”

他的耳邊只剩下白鏡嵐的聲音。

昨天

他真的如所言,把他身上能摸得上的地方都摸上了一遍嗎?

他他怎麼可能會去摸大少爺,可是大少爺也沒有必要欺騙他纔對,此時的凡雪想哭,卻是流不出半滴淚水。

“所以呀,凡雪,你得對我負責!”

他在他的耳邊輕聲低語着,昨天他的身子是讓凡雪的魔爪給摸過了不少地方,讓他負責,也是屬於理所當然的事情,他一點都不覺得有什麼心虛的。

“我、我”

負責,他怎麼負責?

難道也讓大少爺那樣子反摸回去嗎?

“要不我把大少爺怎麼給摸的,大少爺就怎麼給摸回去吧!這樣是不是就兩不相欠了?”

說到這裡,凡雪靠在他的懷裡閉上了雙眼,反正他也不討厭大少爺對他身體的觸碰,甚至還有些喜歡。

大少爺的手一碰到他的身子,如有了魔力一般,總讓他渾身飄飄欲仙的,分不清楚那是痛苦還是快樂。

兩不相欠?凡雪想與他兩不相欠嗎?

聽他這麼說,白鏡嵐危險地眯起了清冽的雙眼,直盯着躺在他懷裡一臉視死如歸的凡雪。

他是不是太過急了?

凡雪膽小,心急了可是要吃不了熱豆腐的。

“你想與我兩不相欠嗎?凡雪,你是不是討厭我?”

兩不相欠,他說得倒是輕巧,他與他能夠做到兩不相欠的地步嗎?

他不信凡雪對他沒有絲毫的感覺,他的吻,凡雪享受着,他的撫.摸,凡雪也享受着,他同他一樣都彼此渴望對方的身子。

只是他還小,不懂得這是什麼事情,甚至以爲他想把他吃到腹中。

三十四、我很笨是不是?

最後接過白鏡嵐遞來的一塊藍玉腰佩,系在腰間這才起身,所見到的卻是白鏡嵐讚賞的目光。

他一身白衫,繡着雅緻的銀線花紋,身形頎長,略微清瘦,那張帶着幾分委屈的俊臉,如畫而成,美得讓人讚歎!

都說聚神府裡三位少爺的模樣長得好,特別是三少爺,三界裡尋不到可以在容貌與他相比的。

如今這凡雪的姿態雖然不及丹緋衣那該風雅就風雅,該嫵媚而嫵媚,仙人都未及的風華絕代。

可是凡雪那一張臉卻也是完美之極,讓人一見印象深刻,也稱得上是傾國傾城,我見猶憐了。

居“不好看嗎?”

凡雪問出了心裡的疑惑,可是他見白鏡嵐那麼穿挺好看的,讓他移不開目光。

“好看!走吧!”

白鏡嵐無視他驚詫的眼神,拉上了他的手,朝外走去。

心裡卻有些驚喜,凡雪似乎越來越不排斥他的觸碰,譬如現在他握着他的手,他卻是有些驚詫,可沒有絲毫地掙脫。

對於凡雪,他確實是上心了!

赭※※※※※※※※※※※※※※※※※※※我是霰霧魚的分割線※※※※※※※※※※※※※※※※※

用完了早膳,白鏡嵐只是簡單地吃了個包子,喝了一碗粥。

而凡雪自然不同了,吃了三個包子,又吃了兩塊甜點,最後還就着幾盤小菜喝了一碗粥,見到有茶水,他又喝了幾杯,直到吃得飽飽地這才作罷!

白鏡嵐也不催他,見他吃那麼多,只是露出憐愛的笑容。

或許連他都沒有發覺,自從凡雪跟在他的身旁之後,至從知道自己對凡雪的感覺開始改變之後,只要是在凡雪的身旁或是心中想到,他臉上的笑容就不曾消失過,眼裡的溫柔如水一般。

喝下最後一口茶,凡雪這才滿意地露出一笑,對着白鏡嵐說道:“我吃飽了!”

空曠的林子裡,白鏡嵐隨手招來了一朵雲,開始教着凡雪如何控制,卻見凡雪對着那雲朵總是摸不着邊際。

別說想要踏上那雲朵了,單是想要控制好它都覺得困難。

白鏡嵐耐心地示範了幾遍,對於這種最簡單的法術,他不滿十歲就已經使得風生水起了,當時連其他比他修爲好許多的妖精們都對他刮目相看。

此時凡雪已經是五百多歲了,卻是連個招雲術與御雲術都學不好。

招雲術都還未學好,御雲術,凡雪自然是還學不了。

只得從最簡單的招雲術學起,見白鏡嵐耐心地教導他,並不見有任何的不耐煩,凡雪這才顯得不那麼緊張,認真地學着。

長袖一揮,口中唸了個訣,可是不遠處的那一朵雲卻是一動也不動地漂浮在那兒。

白鏡嵐早就看出了凡雪爲何連招雲術都學得這麼慢了,並不是他愚昧,而是他的修爲本就不好,靈氣有限。

見他又試了幾遍,那朵雲頂多就是給他個面子抖上幾下,凡雪幾乎想要放棄,最後頹廢地往地上一坐,睜着瀲灩的雙眸朝着白鏡嵐望去,卻有些心虛。

是他太笨了,連個最簡單的招雲術都學不來,真是丟大少爺的臉。

見凡雪練了有些時間,雖然沒有什麼進展,不過一時之間也不能操之過急,於是他走到了凡雪的對面,蹲下.身子與他面對面。

“你已經學得很認真了!先休息一會,明天我再陪你練習!”

“我很笨是不是?”凡雪擡頭問他。

“倒是不會,只是你以前的日子都拿來做什麼了?連個最簡單的招雲術都沒學!”

以前

他一直都膽小,一看到其它的妖精忍不住就想躲起來,大部分的時間都用來躲了,哪兒有時間去修煉。

可是凡雪沒膽子這麼說出來,只能垮下小臉,看着那一朵祥雲。

見凡雪沒有說話,白鏡嵐只好安慰。

“算了,先回去吧,明天我再陪你練,日子那麼長久,一天學不好,那就兩天,一年學不好,那就學它兩年!”

只是一個簡單的招雲術,不需要真用到兩年的時間吧!

不過需要多長的時間他都願意陪他,教他,就算真需要兩年,那便兩年吧!他們妖精的生命,永無止境。

想想自己離修仙的道路似乎越來越遠了,也罷,當永遠的妖,與自己在乎的凡雪在一起,比起修仙成仙有趣多了。

學個兩年

凡雪一臉的悲催,一招簡單的招雲術,他真需要用兩年的時間才能學會嗎?

於是他看着眼前蹲在面前的白鏡嵐,問道:“大少爺,你當時學招雲術學了多長時間呢?”

“不到一個時辰。”

他向來過目不忘,而且天賦聰穎,學法術的時候,也比一般的妖精要快了許多。

一般的招雲術想要學個透徹,需要幾天的時間,他當時學了不到一個時辰,確實連自己都吃驚了。

也可能是因爲當時年紀尚小,對於這樣的成績,當時確實感到沾沾自喜,也所以到現在還一直記得。

三十五、現在就讓你負責,還不快親一下!

也可能是因爲當時年紀尚小,對於這樣的成績,當時確實感到沾沾自喜,也所以到現在還一直記得

不到一個時辰!

凡雪連雙肩都垮了下來,他都已經學了一個早上了,甚至讓白鏡嵐說可能要學個兩年才能學會!

“你也別灰心,有我親自教導着,其他的妖精想要將招雲術學個透徹也是需要近十天的,你不是才學了半天,下午你休息吧,明天再接着學。”

尋找上古應龍還需要看緣分,這麼一直尋找下去也不是辦法,與其如此,還不如先教凡雪一些法術。

“是!”凡雪點頭。

“我這麼辛苦教你,你就沒有半點想要表示的?”

白鏡嵐乾脆在他的面前坐下,坐在柔軟的枯葉上,此時林子裡因爲陽光照射不到的緣故,遠遠望去,一片蒼茫的霧氣。

居表示大少爺的意思是要他送禮嗎?

可是他身上並沒有什麼貴重的東西,他藏的一些寶物,在白鏡嵐眼裡一文不值。

想起脖子上從小戴着的一枚墨綠色的玉佩,是他很喜歡的一塊玉,表面光滑,色澤溫潤。

於是凡雪從脖子上摘下那一枚玉墨綠色的玉佩,拿到白鏡嵐的面前。

他道:“大少爺,我沒有什麼貴重的東西了,這一塊玉佩我挺喜歡的,一直佩帶着已經好幾百年了!”

這一塊玉

赭白鏡嵐接過認真地看了看,最後還是親手重新掛在凡雪修長美麗的脖子上,他搖頭,笑着說,“你以爲我想要的會是這東西嗎?”

知道凡雪在感情方面愚盾了許多,白鏡嵐只好擡手指着自己的臉,提醒他。

“啊?大少爺的臉怎麼了?”凡雪不明白他的意思。

果然愚昧!

白鏡嵐有幾分無奈,他都表示得這麼清楚,他還問他的臉怎麼了?

“昨天晚上你把本少爺能摸的地方,都摸上了一遍又一遍的,一大早起來你不是要對我負責嗎?現在就讓你負責,還不快親一下!”他有些沒好氣。

這、這怎麼會這樣?

大少爺竟然要他去親他的臉?

“還不快點!”

見他磨磨蹭蹭的,白鏡嵐催促着。

“是”

雖然不願意,可是爲何當白鏡嵐提出這要求的時候,心裡有些高興呢?

他不會是親上癮了?

凡雪開始覺得氣息不穩,卻還是緩緩的靠近,越是靠近就越覺得自己的心跳好快,快到連對面的白鏡嵐也聽到了。

最後他閉上了眼,將脣落在白鏡嵐的臉上,輕輕地,卻沒有立刻離開,像是被迷惑一般,脣上那帶着暖意的溫度讓他捨不得離開。

這一刻,他並不怕他,心裡矛盾得很,也掙扎着。

白鏡嵐這才滿意了,特別是在見到凡雪親吻上的時候並沒有馬上離開,而是停留着,垂眸的時候甚至可以清楚地看到他閉上的眼,濃密而輕顫的睫毛,那如畫的面目。

深呼吸了口氣,白鏡嵐最後受不了他的誘.惑,雙手抱上他的背部。

這樣的舉動驚起了凡雪,這才發覺自己竟然親吻了他那麼久而不知該離開,臉上刷得一片美麗的嫣紅,連帶着他的嘴也都一片豔麗的色澤,美得不可方物。

他的神態如只受了驚嚇的兔子,帶着幾分可憐的味道,白鏡嵐將他抱在懷裡,眼裡卻在笑,今天的凡雪給了他太多的驚喜了。

原來不是他獨自喜歡着他,凡雪對他開始有感覺了吧!

想起他昨晚的姿態,那欲.求不滿的樣子,還有今天沉醉的神態,凡雪,我深陷的時候,你也必須跟着我沉淪。

“大、大少爺”

他急於想要掙脫他的懷抱,不然越來越習慣被他這麼抱着了,而且也越來越喜歡讓他抱着。

一種與以往不一般的感覺油然心生。

以前,黎紅袖抱他的時候沒有這樣的感覺,容崢抱他的時候也沒有這樣的感覺,碧泠抱他的時候還是沒有這樣的感覺。

爲何現在覺得讓白鏡嵐這樣抱着,心裡有一種從未有過的滿足感?

“從今天起,不許再喚我大少爺了,叫我一聲阿嵐!”

還是阿嵐這樣的叫法更親切一些,而且特別,尚未有人這麼喚過他,如今這樣的殊榮就讓給凡雪。

“阿、阿嵐!”

沒這麼親熱地叫過的凡雪顯得有些咬舌頭。

“再叫一遍。”

“阿、阿阿嵐。”

凡雪靠在他的肩上又叫了一遍,還是覺得這麼叫好是彆扭。

“是阿嵐,沒有那麼多個阿字,再叫!”他像是聽上癮了。

“阿嵐。”

終於凡雪在深呼吸了口氣之後,清晰無誤地喊出了他的名字。

白鏡嵐顯得特別開心,笑容綻放在他的脣角處,他輕揉着凡雪的背部,說道:“很好!再叫一遍來聽聽!”

三十六、相抱一起

白鏡嵐顯得特別開心,笑容綻放在他的脣角處,他輕揉着凡雪的背部,說道:“很好!再叫一遍來聽聽!”

居連聲音都充滿了笑意。

“是!阿嵐。”

叫出了第一聲,剩下的叫起來便順口了許多。

阿嵐、阿嵐。

印象中,似乎還沒有其他人這麼叫過大少爺,爲何大少爺要讓他這麼稱呼他呢?

印象中,大少爺好似也從未與他人如此親熱過,就連丹緋衣與碧泠,也沒有如此過。

赭“還那麼怕我嗎?”白鏡嵐問道。

凡雪想了想,最後發現自己似乎沒有以前那麼害怕他了。

如今與他同睡一牀,有時候甚至是相擁而眠,大少爺興致一來又老喜歡親他摸他的,甚至把手都探到了他的衣襟內。

而他雖然不敢承認,但是心裡面知道自己喜歡被大少爺這麼親着,這麼摸着,而且喜歡與他睡在一起的感覺,醒來就能見着他的模樣。

此時相抱一起,心中卻是一片平靜。

相處這麼幾個月以來,白鏡嵐從沒有傷過他,甚至讓他有一種被寵的錯覺。

這樣的日子,讓他覺得有些不真實,但是不能否認的,他喜歡這樣的日子。

“怕嗎?”

見凡雪沒有回答,白鏡嵐又問了一遍。

“好似沒有以往那麼害怕了。”

凡雪改趴在他的懷裡,不敢擡頭去看他的眼,所嗅到的是屬於白鏡嵐身上的味道,特別舒適,特別好聞。

沒有那麼害怕了,也就是說總有一天凡雪再不會害怕他,而且還會

慢慢地喜歡他!

他的心裡是欣喜的,忍不住地底頭吻上他柔軟的髮絲。

“凡雪,早晚有一天你會明白的!”

會明白他的心思,他願意等他。

※※※※※※※※※※※※※※※※※※※我是霰霧魚的分割線※※※※※※※※※※※※※※※※※

因爲映暖的緣故,白鏡嵐出門尋找上古應龍都習慣了將凡雪帶在身旁,有時候甚至不住客棧了,在竹林裡化了一間屋子。

依舊是乾淨舒適的一屋子一房間,房間裡一張大牀,比起客棧的牀要大上許多,足夠容下三五人的大牀。

加上一些簡單的桌子櫥櫃,小屋子雖然小,卻也算得上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每天清晨白鏡嵐便在林子裡教凡雪練法術,幸好十數天之後,凡雪也算是把招雲術練好了。

雖然不算是特別熟練,可那祥雲隨着他的呼喚,倒也算是聽話。

看着凡雪施法招雲的樣子,還有他因爲學會了招雲術那開心的模樣,與他小時候並無多大差別,笑得如個孩子。

白鏡嵐飲着竹冽香看着還在練習招雲術的凡雪,想着明天可以教他御雲術了。

凡雪看着那如有了生命一樣的祥雲,那簡直是揮之即來,呼之即去,特別興奮。

本來他還以爲單是一個招雲術,就要讓他學個兩年的時間,沒想到才半個月他便學會了。

雖然其他的妖精學個十天左右就能學會,可他半個月就學會還是覺得自豪了些。

“阿嵐,你看!”

凡雪回頭朝着白鏡嵐喚道,捏了個訣,又招來了一大團的祥雲,蔥鬱的林子裡,已經讓他招來了好幾團的祥雲,漂浮在林子裡。

白鏡嵐看着他越來越是嫺熟的法術,心裡也開心,凡雪的領悟能力雖然不是很高,但是學得很認真,而且他容易滿足,稍微有些進步,就能興奮老半天的。

而且近日來,凡雪叫他阿嵐也叫得特別順口了。

與他的距離似乎越來越近了,相信不用多少日子,凡雪便會明白他的心意吧!

“使得不錯,明天教你御雲術!”

飲了口酒,白鏡嵐說道,眼裡有讚賞的目光。

凡雪捏了個訣,林子裡的祥雲瞬間朝着天空飛去而後消失,他走到白鏡嵐的面前,恭敬地站着。

“都是阿嵐您教導有方!不過我的領悟力不高,並不能在十天之內學好!”

但是半個月學會而不是兩年才學會,對於這一點,凡雪已經特別滿足了。

“你過來些。”

白鏡嵐朝他招了招手。

凡學朝他走近,雖然喜歡靠近他,可是每次一靠近總覺得胸口的心跳不受他的控制,撲通撲通的,讓他顯得自己特別慌張。

白鏡嵐拉上他的手,放在掌心裡,握上他修長勻稱的手指,他的手極爲漂亮,如精心雕刻出來的,指甲乾淨圓潤,上面還有光滑,如染了透明的丹蔻一般。

或許因爲這些日子白鏡嵐經常對他這樣,凡雪已經不如以往那般緊張,雖然還是有些窘迫,可是他喜歡白鏡嵐握着他的手的感覺。

他的掌心溫熱舒爽握上他的手的時候每次都特別輕柔,讓他總覺得有些恍惚。

畢竟以前對於白鏡嵐的印象除了那句傳言,還有就是他冷漠得很。

三十七、大不了,我再讓你摸一次

畢竟以前對於白鏡嵐的印象除了那句傳言,還有就是他冷漠得很。

可是近日來,白鏡嵐好似不像以往那般冷漠了。

甚至經常地可以看到他的笑容,溫和的,如冰雪融化的那一刻。

居“既然叫我阿嵐,那就別總是您您您的稱呼我,以後不許這麼客氣了,知道嗎?”

此時的他對他還是那麼恭敬,他更希望凡雪可以偶爾對他撒嬌,可以與他沒大沒小的,不過想要凡雪這麼對他,怕是沒有那麼容易了。

此時是這樣的狀態,他已經很開心了。

“是!凡雪明白。”

他微微地低了頭,見白鏡嵐沒有想要放手的打算,便隨了他。

以前他還是囔着“大少爺,這樣不合適”、“大少爺,我們不能這樣”、“大少爺,大少爺”

赭只不過這麼喊着白鏡嵐並不會放開,喊久了便不喊了,反而慢慢習慣。

白鏡嵐鬆開了凡雪的手,倒了兩杯酒,示意他在旁邊的位置坐下,凡雪入座之後聽得白鏡嵐說道:“陪我飲一杯吧!”

至從上回讓他喝了幾口,便醉酒,凡雪的酒量他必須好好去培養,將來好能閒來無事與他小飲幾杯。

“不阿嵐!我不能喝酒!”

凡雪急得連連搖頭,上一次他喝了幾口便醉得厲害,說了那麼多的渾話,還主動親了白鏡嵐,到最後

到最後還摸遍了他全身,甚至,摸到了他的那裡

想到這裡,凡雪的目光不自覺地朝着白鏡嵐的跨下望去,俊臉漲得通紅。

今日說什麼他都不能再喝酒了。

“有什麼不能喝酒的,你是狐妖,修行雖然不夠好,但是喝點酒傷不了你的身子。”

他乾脆將酒杯移到凡雪的面前。

“不——我喝了酒一定要做出什麼糊塗事情的,上回就就對你那樣不規矩了,凡雪不敢!”

他恨不得立即跪下來,只要別讓他喝酒,否則這一次喝了酒,意識是他控制不住的。

誰知道他是不是又要把大少爺給渾身能摸的地方都摸上一遍了!

凡雪光是想想就覺得可怕!

對他不規矩

他求之不得呢!

於是白鏡嵐乾脆特別的坦白,微微露出一笑。

他道:“大不了,我再讓你摸一次,你可記得你還要對我負責任呢!既然這個責任是負責定了,那麼摸一次也是摸,摸兩次也是摸,有什麼不一樣的!”

好久沒與他那麼親熱了,他早就想灌醉凡雪,這麼一來,酒醉後的凡雪那麼主動,那麼熱情,一直都是他所期待的。

天啊!大少爺怎麼會講出這樣的話來?

凡雪顯得有些悚然,他哪兒還有那個膽子去摸大少爺的身子?

上一回他已經覺得自己是罪該萬死了,這一次說什麼也不能再摸了,否則他真想剁了自己這一雙狐狸爪子。

凡雪繼續搖頭,“阿嵐,這樣不妥,我不能再喝酒了!”

見凡雪態度堅決,白鏡嵐也不強迫,就是心裡有些惋惜,還想着一會兒凡雪能夠主動地爲他做些什麼事情。

“好吧!既然你不願意那就別喝,改天再喝吧!”

“謝阿嵐!”

凡雪這才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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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找了兩個縣城,還是找不到上古應龍的半絲氣息,倒是招來了只一直跟蹤他們的小妖精。

這一日,陽光明媚,他們尋問了好些妖精,並沒有得到任何的收穫,白鏡嵐便帶着凡雪上了本縣城最好的酒樓,點了好幾道菜。

入座之後,倒了酒,本想給凡雪倒酒的,不過想着這個地方凡雪要是喝醉了,怕是要直接對他上下其手的。

他雖然喜歡,不過知道凡雪臉皮薄,便沒給他倒酒了。

只是看着他的目光滿是笑意,還有一絲凡雪看不明白的光芒,只覺得白竟嵐這麼盯着他瞧,似乎有些不懷好意。

而且所看的好象是他的身子,在他面前,如被扒.光了衣服一般,難免有些羞.赫。

白鏡嵐飲了口酒,是人類自釀的女兒紅,味道只能說是湊合着,與他常喝的竹冽香比起,味道還差遠了,更別提想與輕歌的桃花釀相比了。

他的手覆上凡雪擱在桌子上的手,輕輕地撫弄着,見凡雪一陣臉紅,更是高興。

他問:“你這臉怎麼跟桃花一般?嫣紅嫣紅的,倒是好看!”

於是凡雪更是無地自容了。

只不過白鏡嵐的目光卻是瞥向了凡雪身後有些距離的那一桌子,直直地盯向了獨佔一桌的一個穿着華麗花哨,卻也豔麗秀美的男子。

這隻小妖精跟了他們也好幾天了,始終不肯露面,卻每次在他與凡雪親.暱的時候,露出憤怒的目光。

三十八、我家凡雪

這隻小妖精跟了他們也好幾天了,始終不肯露面,卻每次在他與凡雪親.暱的時候,露出憤怒的目光。

這是一隻修行一千五百年左右的孔雀妖,不會便是上一回凡雪與他說起的孔雀妖吧。

如果是,那麼爲何跟蹤了他們這麼多天,他倒可以光明正大站出來與凡雪打個招呼的。

又爲何每每在他親近凡雪的時候一臉憤怒?

難道那隻小孔雀妖也看上了凡雪?

依舊以花哨豔麗打扮的花如魅見白鏡嵐的目光朝他看來,也回視了過去,直覺告訴他,這隻白虎不簡單,也不好惹。

渾身散發出來的冷冽氣息,讓他幾乎不敢靠近,修行遠遠比他高多了。

卻不知道這隻白虎是什麼身份,爲何凡雪見到他都是恭恭敬敬的,雖然是恭敬,卻是一口一個阿嵐地喊着,倒也顯得幾分親.暱。

凡雪與他到底是什麼關係?

居他遠遠地觀察了數天,知道自己已經在那個叫阿嵐的男子面前暴.露身份,怕他已經也看出了他的原身。

此時他的目光冷漠地朝他望來,讓他感到一股無形的壓力。

凡雪也覺得白鏡嵐的目光詭異了些,回頭順着他的目光望去,驚喜地發現他身後遠些距離的地方,竟然坐着前不久認識的那隻孔雀妖花如魅。

凡雪朝他一笑,見他依舊打扮得一身豔麗,依舊是藍色的長衫,可上面就是點綴上了許多豔麗的圖紋,倒也顯得貴氣而風.騷。

“花如魅!”

凡雪喚出了聲,立即見花如魅笑着朝他看來。

赭“凡雪!”

遠遠地,花如魅喚道,帶着幾分欣喜,沒想到凡雪還記得他,而且只是一眼便認出了他來。

於是起身不顧白鏡嵐的存在朝着他走去。

“花如魅,沒想到會在這裡遇上。”

他還以爲再也不會見到,凡雪起身,對他禮貌一笑。

看得白鏡嵐的心裡有幾分發堵,他們果然相識,果然是凡雪曾經與他提過的那一隻花孔雀,瞧他那一身穿着,如此花哨。

怪不得這一路上會一直跟着他們。

“是啊!好巧,我就說過有緣自會相遇,上一次你匆忙離去,我還以爲我們沒有這麼快就遇上。”

花如魅笑得一臉的燦爛,目光不離凡雪精緻絕倫的面孔。

“原來這位就是花公子,我家凡雪也曾提起過一次。”

白鏡嵐皮笑肉不笑地笑了起來,爲花如魅倒了杯酒,在他人面前,他自然得裝得通情達理一些。

我家凡雪

凡雪爲這樣親暱的稱呼覺得有些奇怪,特別是當他看到白鏡嵐如此笑的模樣,更是覺得悚然。

花如魅也不客氣,尋了位置坐下,只是在聽到白鏡嵐這麼說凡雪是他家的時候,還是蹙起了眉頭。

這一些小小的舉動,都沒能逃過白鏡嵐銳利的雙眼。

“阿嵐”

凡雪怯怯地看向了白鏡嵐,帶着幾分爲難,想了想還是說道:“阿嵐,這位是孔雀妖,花如魅,上回我與你說過了。”

“嗯。”

白鏡嵐溫和地點頭,擡起手輕摸着凡雪的長髮。

“花公子若不介意,就陪我喝幾杯吧!”

不就是一隻花孔雀,想與他搶凡雪,怕他還得去修行個萬年!

“既然阿嵐公子都說了,那麼花某便不客氣!”

花如魅端起酒杯,朝他們敬了下仰頭一飲而盡,對於白鏡嵐的舉動心裡有些不悅,越又無可奈何,畢竟自己的修行萬萬比不上眼前這白虎。

阿嵐公子

白鏡嵐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帶着幾分肅殺一切的冷意。

凡雪也感覺到了,雖然也覺得害怕,可他還是壯着膽子說道:“花如魅,這位是我家大少爺!你可以稱他白公子!”

“原來這便是你家的大少爺!”

“正是!”

白鏡嵐點頭替凡雪回答,他將酒杯放下又道:“不知道花公子跟蹤了我們幾天,有何目的?”

果然是讓對方給清楚了!

面對於白鏡嵐的氣勢他是有些忐忑,不過花如魅還是從容地說:“我與凡雪有過一面之緣,見白公子修爲遠遠在我之上,所以便沒有冒然打擾,只得一路跟着。”

“既然如此,你看也看過了,打擾也打擾過了,我們也該走了!凡雪,你今天還要修煉,可別忘記了!花公子告辭!”

說罷,白鏡嵐已經起身,他從懷裡掏出一綻銀子往桌子上一丟,雖然菜都還未上,不過已無興致了。

“喂——大阿嵐!”

凡雪也起身,顧不得還坐着的花如魅起身朝着白鏡嵐追了上去。

徒留下花如魅獨自坐着,見到白鏡嵐出了客棧,這才覺得舒坦了一些,便也鬆了口氣。

這白虎的修行不是他能惹得起的,單是這麼近坐着,他便覺得有一種無形的壓力籠罩着。

三十九、像男人對女人的那一種喜歡

這白虎的修行不是他能惹得起的,單是這麼近坐着,他便覺得有一種無形的壓力籠罩着。

上一回所見到的那個叫映暖的他看不出身份的人,他便有這樣的感覺,雖然比白鏡嵐給他的感覺還要強烈!

看來想要接近凡雪並不容易,一個映暖,一隻白虎,他不過是修煉一千五百多年的孔雀妖,確實不是他們的對手。

居見凡雪倉促離開的身影,花如魅顯得有幾分惋惜,匆匆一見,卻不知何時再能相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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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竹林裡,對着他們小屋子旁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起來的那一間與他們那屋子相差不多大的屋子,白鏡嵐卻只是瞥了一眼便回了屋子。

果然是陰魂不散的傢伙啊!

留下凡雪獨自站在那小屋子前驚詫着。

出門的時候,他明明記得旁邊沒有這屋子的,回來的時候怎麼又多了?嗅了嗅氣息,卻嗅不出個所以然來。

赭難道有其他的妖精入侵了他們這林子裡?

可是會是誰呢?

不過不管是什麼妖精,能幻化出屋子來的,修爲都在他之上,他連個銀子都變不出來,凡雪又望了一眼,便轉身入了他們的屋子。

房間內,白鏡嵐不言一發地坐在牀邊,見凡雪進去,他脫下了白色的長靴,將雙腿擱在了牀上,這才又朝着望去卻依舊沉默着。

凡雪不明白鏡嵐到底是怎麼了,爲何一走出那酒樓便恢復了以往的樣子,一臉的冷漠,旁邊的氣息都是冷冽的,讓他開始無端地又覺得害怕起來。

擡眼的時候,正見着白鏡嵐正盯着他不放,一臉的冷漠,彷彿這些日子他的溫和神態不過是他的恍惚罷了。

冷漠得拒人於千里之外,這纔是屬於白鏡嵐原有的吧!

凡雪心裡依舊是忐忑不安,上前是不可能了,還是先出去避避風頭吧,誰知道此時的大少爺正在發什麼火呢。

於是悄然轉身,正想離開,身後傳來的聲音讓凡雪動彈不得。

“你想去哪兒了?找他嗎?”

凡雪立於原地,背對着白鏡嵐搖了搖頭,不明白他所指的那個“他”,到底是誰。

“轉身,過來。”

白鏡嵐以命令的語氣。

今天的大少爺恢復正常了嗎?

又變得如在聚神府一般,讓他只是想着都覺得手腳要很沒出息地打顫了。

此時想想,今天之前的白鏡嵐他更爲喜歡。

凡雪不安地回身,低着頭,踱着步子朝他走去,最後立於牀前,因爲是站着的緣故,而白鏡嵐半坐在牀上,兩人的目光正好對視上了。

凡雪心中一慌,立即移開了目光,這樣的白鏡嵐雖然讓他感覺到熟悉,可是也感到很害怕。似乎回到了以往的日子。

白鏡嵐雖然心中有氣,可是見凡雪一如以往那樣害怕他,不想自己之前的努力功虧一簣。

於是他擡手握上了凡雪因爲緊張握起的雙手,攤開他的掌心,輕柔得將他拉住。

勉強緩和了臉色,才說:“你是在怕我嗎?沒什麼好怕的,不論我生多大的氣,都不會傷害你。”

握上他的手,在凡雪未反應過來的時候,白鏡嵐已經抱住了他的身子,將臉埋在他的身上。

此時他才明白自己的愛有多麼地霸道,他不喜歡那隻花孔雀,不喜歡凡雪對着他笑。

“阿阿嵐!”

被突然抱住的凡雪顯得有些不知所措,不明白爲何白鏡嵐會突然這麼抱着他。

身子讓他抱着,只覺得渾身僵硬,讓他連呼吸都覺得不順暢,雙手不知道該往哪兒擺纔好。

白鏡嵐也覺得自己好似有些失態了,不過在凡雪面前他也不急着起來,他的雙手依舊緊緊地抱在凡雪的腰上。

微微擡頭,他問:“以後不許對着他人笑明白嗎?”

不準對着他人笑?

這個凡雪有些猶豫。

於是他問,“那紅袖姐姐可以嗎?”

“好,她就當個例外!”

反正黎紅袖與丹緋衣早已在一起了,他也不怕黎紅袖來搶凡雪,而且黎紅袖確實對凡雪挺照顧的。

聞言,凡雪這才微微露出一笑,不知道該擺在哪兒的手,輕輕地放在了白鏡嵐的背上,心裡卻是萬分複雜。

大少爺他

今日的他怎麼會這麼將他抱着?

“你可知道那隻花孔雀接近你的心思?”

白鏡嵐又問,那隻花孔雀花如魅的陰謀,他非得把他拆穿了,免得凡雪單純,容易上當受騙,也爲了凡雪不被對方給拐走。

“心思?”

凡雪搖頭,不明白花如魅對他能有什麼心思,他與花如魅不是才認識沒多久的嗎?

加起來的次數,也不過才兩次罷了。

不過在酒樓裡,聽得白鏡嵐說花如魅跟蹤他們數天

四十、同牀共枕,相擁而眠

不過在酒樓裡,聽得白鏡嵐說花如魅跟蹤他們數天

這些,爲何他一件都不清楚?

居甚至從沒有感覺到,果然是修爲太低了。

“花孔雀看上你了!傻瓜!”

帶着幾分慵懶,白鏡嵐擡頭對着他輕輕地笑了起來,風華畢露,姿態優雅。

花如魅看上他?

這個看上是什麼意思啊?

凡雪不明白。

赭見凡雪疑惑,白鏡嵐又道:“花如魅喜歡你,就像男人對女人的那一種喜歡,明白了嗎?”

男人對女人的那一種喜歡?

可是花如魅才見了他兩次而已,第一次是聊的時間長一些。

可是這一次,他與他不過就是坐了那麼一小會,甚至連話都沒說上幾句的。

況且,花如魅是公的孔雀,而他是公的白狐。

性別一致,品種不同,他還尚小,怎麼

光是想想,凡雪便覺得悚然。

“我與他都是公的!”

凡雪囁嚅了聲,原來花如魅是斷.袖啊!

而且這回還斷在了他身上,那他該怎麼辦?

都是公的!

白鏡嵐眯起了雙眼凝視着凡雪,他也是公的,可他也喜歡凡雪,難道這時候凡雪還顧慮着公與母的差別?

“嗯,你與他都是公的,所以呀,你喜歡花如魅那隻花孔雀嗎?”

敢說喜歡,他必定讓他好看!

“我與花如魅不過才見了兩次面,上一回見過也才聊了沒多久,這一回也就說了幾句,我對他沒有所謂的喜歡與不喜歡!況且我們都是公的。”

喜歡花如魅?

他想都沒想過,此時聽白鏡嵐這麼說,只覺得渾身的不自在,低頭看着抱在他身上昂頭望他的白鏡嵐,只覺得剛纔他眼裡的冷漠氣息已經完全散去,恢復了這幾天的狀態。

“那就是說,你不喜歡他了?”

白鏡嵐又問,聽得凡雪這樣的答案,心裡好受了許多。

“沒有你說的那種男女該有的感情。”這一點凡雪完全可以確認。

“嗯。很好!”

他算是滿意了!

隔着衣衫,白鏡嵐吻上凡雪的胸膛。

沒有碰着肌膚,卻還是讓凡雪微微輕顫起來,胸口處雖然隔着好幾層衣衫,可是讓他碰到過的地方一片灼.熱,似乎能夠感覺到他脣的柔軟。

凡雪慣性地想要後退,卻讓白鏡嵐緊緊地抱着,想着還有個頭疼的問題還未解決。

於是白鏡嵐又問,“那麼你覺得映暖呢?你喜歡映暖嗎?男女之情的那一種喜歡!”

怎麼又是給了他一隻公的?

凡雪有些頭疼,他與映暖之間並沒有什麼的,只不過之前映暖想要非.禮他,不過後來映暖便不曾那麼對待他了。

凡雪搖頭,他不過才長大多久了,頂多也就剛滿了一年,哪裡會去考慮那些事情,相比之下,白鏡嵐都已經五千多歲了,還沒有考慮那些感情的事情。

“我從未想過!”

凡雪坦白,覺得今天的白鏡嵐特別的怪異。

“那就好!現在不想,往後也不許想,不許喜歡上他們,也不許對他們笑。明白嗎?”

白鏡嵐顯得有些霸道,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他瞧。

“是!阿嵐。”

白鏡嵐笑了開來,脣瓣離開他的胸膛,突然覺得心情大好,這個凡雪果然是單純,瞧他們這些日子成天膩在一起。

同牀共枕,相擁而眠,親來親去的,而且是那樣炙熱的親吻,連身子都摸過了。

就剩下要了他,可是他還是分不清楚他們倆的現狀。

不過他倒是不急於這一時要了他,他要等到凡雪明白一切,心甘情願給他的時候,免得嚇壞了他。

凡雪紅着臉,每次被他這麼抱着,都覺得很是難爲情,想要放手可還是捨不得,他喜歡與白鏡嵐親近,喜歡讓他這麼抱着,碰着。

這些舉動與想法,似乎不是他們兩隻公的能做的事情啊!

可是既然白鏡嵐沒有說什麼,他好似也不好意思去說,況且他喜歡這個樣子。

白鏡嵐與凡雪就這麼相擁了許久,彼此都沒有動,安靜地沉默着,各有各的心事。

直到外邊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白鏡嵐這才離開凡雪的懷裡,拉着他的手看望那一扇只是半合上的房門。

進來的人的是一身墨綠長袍打扮的映暖,墨綠玉冠束髮,顯得特別清秀而精神。

他暖暖地笑着,眼裡卻是一片冷意,這隻白虎真想把他的小凡雪染指啊!

剛纔明明就瞧見他們相擁一起,此時卻是手牽着手,這一幕讓他莫名得覺得惱火起來。

“小凡雪,想不到你們住在這裡,環境真是不錯,空氣清新,景色怡人,今日起,我們便是鄰居了!”

想要避開他?想太多了!

四十一、讓凡雪愛上他

想要避開他?想太多了!

“映暖”

鄰居?

映暖所說的鄰居

想起屋子旁那一間幻化出來的小屋子,難道那就是映暖的屋子嗎?

居怪不得一大早出去的時候沒有瞧見那邊有個屋子,回來的時候卻看到了,剛纔他還疑惑着那是誰的屋子呢,怎麼會幻化在他們的屋子旁。

凡雪見他那麼笑着,有些害怕,明明是笑得如沐春風,可是眼底卻是一片冷意。

或許是因爲白鏡嵐剛與他所說的映暖對於他有些男女之情的成分存在,此時見到映暖,卻覺得有些彆扭。

其實,對於映暖,他並不覺得討厭,可也沒有所謂的男女之情的感覺,畢竟他們都是公的,還有他年紀尚小,從未考慮到感情方面的事情。

或許曾經有考慮過吧,可那時候他心裡面真的有些些的喜歡黎紅袖,甚至想着等他長大了,要與她在一起。

可是心裡也明白得很,黎紅袖對於他來說,只能永遠地叫她一聲紅袖姐姐,因爲她是丹緋衣的妻子,他們聚神府裡的三夫人。

赭這樣也好,三少爺比他厲害多了,而且那麼喜愛黎紅袖,她與三少爺在一起,他特別地放心。

白鏡嵐並未鬆開凡雪的手,反而握得更緊,看向映暖,他道:“你怎麼又跟來了?”

“你們不是在找上古應龍嗎?我常年混於人類之間,想要尋找上古應龍,有我在並非難事!”

想要尋找上古應龍,任憑他們這麼尋找下去,十萬八都尋不到半點上古應龍的氣息呢!

白鏡嵐認真地看了一眼映暖,他的話確實有幾分可信,上古應龍幾十萬年甚至是幾百萬年的修行,想要隱藏起自己的氣息,化成人類。

這樣一來並不好尋找,他們已經尋找了好幾個月了,還是沒有半點頭緒,如果有映暖在,或許能有點眉目吧!

他雖然瞧不出映暖的身份,但是明白映暖的修爲必定遠遠在他之上。

每一次一靠近,總覺得映暖有一種強大的氣場,若有他相助,或許更容易一些。

只不過與映暖同路,凡雪可能要遭受到他的染指,誰不知道他映暖那麼點心思?

白鏡嵐第一次覺得自己受到了威脅。

碧泠已經躺了那麼久了,而且又如此不安分,不好好地呆在十八聖塔裡修養着,老是要跑出來。

也不怕最後未等他們尋得上古應龍的筋脈與少年天君的血回去,他便灰飛湮滅了。

與其他們這麼盲目地尋找下去,不如讓映暖跟上,只要他把凡雪看緊點,還怕凡雪會出牆嗎?

“既然你有心想幫,那麼就一同上路吧!只不過別想着打凡雪的主意,他不過是個剛長大的小狐妖罷了!”

說着順手摟上凡雪的腰,一臉的佔.有.欲。

但是這麼防着他人也不是辦法,重要的是需要凡雪不論如何都不能離開他,那麼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凡雪愛上他!

只要凡雪愛上,任何人都不能將他搶走的。

看來他得早日讓凡雪明白什麼是喜歡,什麼是愛了!

不過是剛長大的小狐妖?

凡雪確實是剛長大的小狐妖,只不過他怎麼就覺得白鏡嵐那是隻許關官兵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味道了?

自己對着凡雪又摟又抱的,卻不允許他去染指,這樣一來,未免也太說不過去了。

映暖尋了處位置坐下,朝他們望去,他道:“我近日來知道一事,聽說上古應龍在皇城裡出現過!若想找,明日便起程吧,在這個縣城裡尋找是找不着什麼上古應龍的影子的!”

皇城裡出現的上古應龍,他還真有幾分興趣了,確實是該去那兒瞧瞧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了。

任憑他向來準確的直覺,總覺得這一路過去,似乎有一場好戲正等着他呢。

自然該去湊湊熱鬧!

在這個地方也呆了好長一些時間了,皇城有些時間沒去,聽說那裡的包子更好吃些。

凡雪喜歡吃包子,那便去皇城瞧瞧,那地帶又繁華許多,也順帶讓凡雪長長見識,一見凡雪就知道他是個少出來人類這邊混的小白狐。

上古應龍在皇城裡出現過?

白鏡嵐半眯起雙眼,帶着幾分肅殺的冷意,他問:“你到底是什麼身份?”

對於映暖的身份,他的疑慮不小,總覺得映暖似乎沒有表面上所見到的這麼簡單,他的修爲,他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層神秘感。

卻又不像是特意隱藏的!

“你還沒有資格知道呢!”

他的身份,他區區一隻修行不過五千多年的白虎,還沒這個資格知道,不過凡雪

等凡雪喜歡他的那一天,他再告訴他吧!

凡雪讓白鏡嵐抱着,本以爲白鏡嵐不會讓映暖跟着的,此時卻好似同意了。

而且映暖還真有上古應龍的消息,是不是就代表他們離想要尋找到的上古應龍接近了許多?

四十二、便娶了那姑娘!

而且映暖還真有上古應龍的消息,是不是就代表他們離想要尋找到的上古應龍接近了許多?

想到這裡心裡便有些雀躍。

如果能早些日子把上古應龍的筋脈拿到,他們就能夠早一些回聚神府了,好幾個月沒有見着黎紅袖了,還有她與三少爺的孩子,笙簫殿裡的小少爺。

離開聚神府的第一天,他就開始想着回去了!

居轉眼已經過去了大半年!

天上一天,人間三年,又不知輕歌神仙此時的進展如何,他與少年天君是舊時,或許更容易些吧!

上古應龍的存在,他還是第一次聽過,此時不見蹤影,尋找起來特別費力!

想到這裡,凡雪雙眼一片黯淡。

※※※※※※※※※※※※※※※※※※※我是霰霧魚的分割線※※※※※※※※※※※※※※※※※

皇城裡自然是比其他的地方還要熱鬧上幾分,一路上熙熙囔囔。

赭三個身形頎長的男子從街頭走來,立即吸引了許多目光,衆人見着他們,只覺得仿若仙人下凡,光華無雙。

遠遠望去,似乎有些熱鬧,也擠上了許多人,凡雪有些好奇,目光盯着前面看,只不過因爲白鏡嵐的關係,他始終沒敢跑過去,只能閃爍着目光盯着遠方不放。

來到人類居住的地方,他鮮少看到如此熱鬧的場面。

似乎只有與黎紅袖逛街道去聽那個老頭說書的時候,那茶棚裡客滿,甚至有些連地板都坐了,裡三圈外三圈地將茶棚裡圍得水泄不通。

如今眼前的景色更爲熱鬧,看的人也異常得多,而且都是男人,年紀皆在十五歲到四十歲的階段。

閣樓裡張燈結綵,一派喜慶,衆人的目光皆移到二樓處。

有妖氣!白鏡嵐微微蹙起眉頭,他嗅到妖氣,而且這氣息似乎有幾分熟悉,特別是他感應到了對方的修爲可能在他之上,或是與他相差不大。

因爲他天賦聰穎的關係,雖然只有五千多年的修爲,可是他的修爲已經抵得過一般的妖精萬年修爲了。

凡雪並沒有覺得任何地不妥,見前方那麼熱鬧,心想,偶爾出來看看人類的生活,還是很好的!

映暖見凡雪對前方的熱鬧有些興致,而他也想去瞧個究竟,不如便與他一同去看看吧!

便說:“難得見着這麼熱鬧的事情,不如前去瞧瞧,這樣的景象,不知是哪家千金在拋繡球呢!”

“拋繡球是什麼意思呢?”

凡雪難得來人類居住的地方一趟,此時聽的這陌生的詞彙,顯得疑惑。

“所謂的拋繡球就是姑娘拿着繡球往人羣一拋,接到的男人便可以與那姑娘成親,這是人類的一種風俗,當然並不是所有人類都這麼做,只是部分的風俗!”

他來人類羣里居住了這麼多年,對於人類的一切相當明瞭。

“原來如此,那如果那如果接到的男子是個乞丐,那姑娘家怎麼辦?”

凡雪繼續發問,始終覺得這拋繡球不大靠普啊!

“既然已經將繡球拋去,不管是瘸子還是乞丐,那姑娘家都得認了這命!”

映暖耐心地回答。

“那如果像我們這樣路過的不小心接到的,那怎麼辦?”

他覺得不懂的地方多着呢!

“那便娶了那姑娘!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接到那繡球的,去湊湊熱鬧吧!看看哪家想出嫁的姑娘美不美!”

此地妖氣甚重,他還想去看看是什麼妖精在這裡搗亂呢!

凡雪自然是不可能聽着映暖的話就跟着他過去,而是雙眼期盼地朝着白鏡嵐望去,沒有得到他的同意,他還沒有那個膽子呢。

知道凡雪對於新奇的事情都有些好奇,他拉上凡雪的手,笑得特別寵溺。

“想去看,我陪你去!”

他帶着他朝着人羣裡走去。

映暖的目光直直盯在他們相握在一起的手,可惡,竟然當他的面這麼牽凡雪的手。

若不是此時凡雪將白鏡嵐看得重,而且又對他有些戒備,他真想帶着凡雪離他遠遠的。

明風閣樓裡,一片喜慶,門外站着好幾名的家丁,外頭熱鬧紛紛,裡面卻是安靜地很,從剛纔到現在都沒有半點動靜。

只不過除了凡雪之外,映暖與白鏡嵐都看出了這一處景色的怪異,明風閣樓確實是真實的,但是那一些僕人,卻是虛空的,用法術幻化出來的人物。

凡雪興致勃勃的,可卻不敢與人羣裡靠得太近,就擔心一會萬一接到了繡球,那豈不是要把人家姑娘給娶了!

想着有這樣的危險性,他便更是朝外挪了挪,在一個不惹眼的地方觀看着。

映暖嗅到從明風樓裡散發出來的妖氣,心想,這回的妖精怕是今日想要拋繡球的姑娘吧,卻不知道那妖精打的是什麼主意。

白鏡嵐也站在了凡雪的旁邊,留着映暖在人羣裡,他拉上凡雪溫暖的手,眼裡帶着笑意。

四十三、大少爺會接住繡球嗎?

白鏡嵐也站在了凡雪的旁邊,留着映暖在人羣裡,他拉上凡雪溫暖的手,眼裡帶着笑意。

“一會若有繡球過來了,可別接着當好玩!裡面有妖,修爲可能在我之上,或許與我不分伯仲吧!”

妖?

囤凡雪嗅了嗅空氣中,倒是正常得很,不過想起自己那修爲,比他修爲高些的妖氣他便嗅不出來了。

於是點頭,“凡雪明白!”

那如果繡球來了,大少爺是不是也不會接住?

對於自己這樣的想法,凡雪有些慌亂,萬一大少爺給接住了,那他豈不是要娶那姑娘?

想到這裡,凡雪垮下了俊臉,有些擔心,一會若是見到繡球來了,他是不是要幫大少爺擋下?

畢竟大少爺容貌這麼好看,往這裡一站特別得惹眼,萬一那拋繡球的姑娘一眼就瞧上了大少爺,把那繡球給拋了過來。

亨大少爺的脾氣與性子,應該不會去接那燙手繡球吧!

不過一想到他們的身份,凡雪又鬆了口氣,就算接到了繡球那應該也不會特別嚴重。

大少爺的修爲那麼高,若真接到了繡球,到時候用法術洗去了他們的記憶,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們全都渾然不知!

但是裡面有妖

而且修爲與白鏡嵐不分伯仲,萬一

凡雪的小心思,白鏡嵐自然是瞧不出來,只不過當衆人的目光都停留在明風閣樓裡,白鏡嵐卻是將目光柔柔地停留在凡雪的臉上。

“這是誰家姑娘拋繡球呢?”

映暖問着身旁興致挺高的一年輕人。

被問到的年輕人自然是樂意爲映暖解釋,他笑着說道:“我們只知道大家都叫這姑娘爲明姑娘,前幾日這座閣樓還叫花滿樓呢,後來便讓明姑娘給買了,改名爲明風閣,幾日之後明姑娘就在這裡拋繡球,傳聞明姑娘長得比花朵還要嬌豔萬分!

你說一個女人短時間內,能夠買得這麼一座華美精緻的閣樓,那女人多有錢呢!都說能夠娶上像明姑娘這樣的女人,那是積了幾輩子的福氣啊!”

明姑娘?

他倒想看看這小妖的姿色,是不是真比花朵還要嬌豔呢!

映暖朝着對方溫和一笑,回頭望着站得遠遠的凡雪與白鏡嵐,不就一顆繡球有必要怕成那樣嗎?

他倒要往這中間一站,看看他的姿色會不會引得那明姑娘把繡球往他身上拋來呢!

下一刻二樓處似乎有人影朝這走來,人羣裡騷動了起來,各個顯得特別興奮,就等着那繡球拋了下來,人人都做好了接繡球的準備。

沒過多久,從裡面走來一名身穿白色衣裳的女子,以白紗遮面,身形高挑,比其她旁邊的丫鬟還要高出許多。

發上梳成美麗的靈蛇髻,簪子斜斜地插了兩支,簡單素雅卻不失風韻。

卻不知那面紗下是怎生一副風情。

映暖看着那位面紗遮臉的明姑娘卻是突然吃吃地笑了,他怎麼覺得今日真會看得一場好戲呢?

衆人又等了一會,便聽着抱着一隻精緻華美的繡球的明姑娘款款說道:“奴家今日來此拋繡球,只希望能夠覓得一位可以與奴家白頭偕老、不離不棄的夫君,卻也希望娶得奴家的夫君能夠一生一世真心對待!”

人羣裡爆起了轟烈的掌心,以表支持!

輕風吹動她的面紗,隱約地可以看到面紗下是一張比牡丹嬌豔比芙蓉美麗的面孔,幾乎讓人屏住呼吸。

衆人安靜地等待,只等着那一隻美麗的繡球能夠快一些從她的手中拋下。

面紗下的女子,用她那一雙美麗無雙的眸子直直得盯着她看中的人,眼裡帶着笑意。

輕聲地說:“你逃不了了!我明千素看上眼的,自然死死抓着!”

手上的繡球被她高高地舉起,看中目標之後,她帶着笑意將繡球往着目標拋去。

凡雪見着那繡球朝着他們飛了過來,在繡球要拋中他們的時候立即擡手躍起將繡球朝着人羣裡拍了過去,心想好險啊!

萬一讓大少爺給接住了!

那繡球是朝着他而來的!

白鏡嵐朝着二樓處望去,正對上明姑娘的目光,她的眼裡清澈明亮,如夜空的寒星一般。

似乎有幾分熟悉,只不過,他想起的那曾經用這樣目光看過他的妖精,並非是母的,而是同他一般是公的!

也是如眼前那明姑娘一般,讓他瞧不清楚他的身份,果然修行也是在他之上。

就這麼四目相望,他看到了對方正回以他一記盈盈的笑意。

凡雪不知爲何感到有些煩躁,最後將目光移到那人羣裡搶得兇狠的繡球。

此時映暖也撲到人羣裡,同他們搶着繡球,只不過搶中之後就又丟開,如在玩弄那一羣人。

那繡球讓那一羣人爭來奪去的,卻未見着繡球上有任何地受損,明姑娘的心思並未放在那一隻繡球上面,目光直盯着多年未見的他。

四十四、不管如何,今生不離不棄!

那繡球讓那一羣人爭來奪去的,卻未見着繡球上有任何地受損,明姑娘的心思並未放在那一隻繡球上面,目光直盯着多年未見的他。

幾千年後,他長大了,並且生得如此好看,如此清雅脫俗,卻不知當他知道她的身份之後會是怎麼一副表情,該是怎樣的反應!

居只不過

她的目光凌厲地落在他的手上,他這麼牽着那一隻小妖精的手是在做什麼?

繡球被搶來搶去的,不過落於映暖的手中無數次,眼見他已經拋開,卻見繡球如有了魔力一般,朝着目標飛去。

白鏡嵐見那繡球突然飛來,想要閃開,可他的手卻是鬆開了凡雪的手,擡起將那繡球緊緊地握在手裡,那繡球竟然安分了下來。

衆人的目光朝着他看來,目光落在被他握在手裡的繡球,又是羨慕又是嫉妒,恨不得上前去把那繡球給搶了過來。

只不過當衆人感覺到這男子渾身散發出來的冷冽氣息,竟沒有一人敢前進!

赭映暖也有幾分驚訝,他是感覺今日會有有趣的事情發生,卻不想原來是這樣子的,白鏡嵐接到了繡球!

嗯嗯,確實好玩。

他真想看看白鏡嵐會不會把那明姑娘給娶了,到時候少了個情敵,凡雪便理所當然地歸他所有,這個繡球拋得好啊!

難免地,映暖對着那明姑娘的印象好了幾分。

凡雪有些發愣,看着白鏡嵐接到的繡球眨了眨眼,似乎有些不大相信。

好一會才說,“阿嵐你把繡球給接了!”

那繡球飛來的時候大少爺本可以推開或是躲開的,可是大少爺卻沒有躲開,而是鬆開他的手去把繡球接着。

他剛纔還與他說,“一會若有繡球過來了,可別接着當好玩!”

可是大少爺把繡球接住了,是不是代表大少爺就要娶那拋繡球的美麗姑娘嗎?

雖然沒有見着那姑娘的真實面目,但是那一副風韻,他知道那姑娘一定是傾城之姿!

若她站在白鏡嵐的身旁,必定與大少爺特別般配,此時自己站在他的身旁,反而有些不是滋味,凡雪自卑地朝着一旁挪了幾步,眼裡有受傷的神色。

他竟然把繡球給接住了!

白鏡嵐看着手中的繡球,心中帶有幾分驚詫,可是當繡球朝他飛來的時候,他覺得有一股熟悉,便腦子發熱地將繡球給接住了。

正想着,不知何時,身旁多了個人,正是那站在二樓處拋繡球的明姑娘,卻見她笑意盈盈中帶着一股霸道,她說,“你接了我的繡球,不管如何,今生不離不棄!”

“你”

雖然面紗遮面,可是目光卻是那樣熟悉,但是她的打扮

“鏡嵐,我是明千素,尋你來了!”

明千素見他似乎想起,笑了笑,伸手拿下了面紗,是一張美得讓旁人黯然的精美的臉。

輪廓柔美,笑容明豔,眉目如精心描繪出的畫。

“千素你”

他所認得的明千素並非女子啊,此時怎麼

知道白鏡嵐的疑惑,明千素靠近他的耳邊,因爲身高與白鏡嵐相差也不過分毫,只是湊近即可。

帶着滿滿的笑意,她道:“世俗目光啊!你總不能讓我一個大男人明目張膽地在這裡拋繡球,那不太讓人類悚然?而且來的必定是些鶯鶯燕燕,你知道我向來不喜歡那些!”

反正他就是擺明了自己就是個斷袖的!

白鏡嵐卻是笑了,剛纔所有的疑惑瞬間消散無蹤,原來他這繡球拋的,是爲了他!

“既然如此,這繡球可作廢了!”

說罷,白鏡嵐已經將手裡的繡球往明千素的懷裡塞了過去。

“喂!鏡嵐,這怎麼可以作廢?我都說了,你接了我的繡球,不管如何,今生不離不棄!”

明千素看着手中的繡球,有幾分傷心。

“你不會是玩真的吧!”

“我就是玩真的!”

下一刻明千素回頭,一臉的哀怨,帶着泫極的姿態,他道:“各位大爺,奴家繡球已拋了,可是這位公子接了繡球卻還不認,奴家求各位大爺給小女子做主!”

衆人譁然,見他們心目中不可高攀的明月受委屈,紛紛表示氣憤,其中一人站了出來,爲明千素大抱不平。

“既然這位公子接了繡球,此時又不想娶明姑娘,那剛纔大可以不接,幹嘛還把繡球緊緊地抱着呢!”

“就是,想娶明姑娘的人多得去了!”

“明姑娘不用爲這樣的男人傷心,我們給你做主!”

“不如明姑娘再拋一次繡球,這一次就當是作廢不算了!”

“”

白鏡嵐的神色漸漸冰冷起來,看向明千素的時候,有幾分無奈,卻又不好對他發作。

於是他說,“千素別鬧了,許久不見,尋個地方喝酒吧!”

明千素想了想,只好點頭,“好吧!”

四十五 親得好啊!親得好!

明千素想了想,只好點頭,“好吧!”

不過很快地他回頭對那一羣男人又說:“既然繡球已拋,這位公子對奴家不好,奴家只能認命了!謝各位公子的擡愛!”

說完她朝着那一羣男人款款地福了身。累

聽得白鏡嵐的太陽穴猛然地跳了好幾下,這個明千素,是不是受了什麼刺激啊!

“千素,別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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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鏡嵐見明千素再說下去,他就得成爲可憐的棄婦,而他就是狠心的情郎,只得再重複了一遍,言語中有些無奈。

“好!我聽你話,不鬧了!”

明千素卻是轉身朝着白鏡嵐的臉上親了一下。

於是所有人都石化了!

白鏡嵐石化了!

凡雪也石化了!

惟獨映暖笑得好生得意啊!

恨不得拍手大叫,“親得好啊!親得好!”

※※※※※※※※※※※※※※※我是霰霧魚的分割線※※※※※※※※※※※※※

酒樓裡,雅間內。

幾千年未見,再是相見的時候,還是那麼地熟悉,沒有分毫陌生。

飲着酒,明千素看着眼前的白鏡嵐,他依舊是一身女裝,卻是長得比女人還要明豔幾分。

一身白衣裳穿在她的身上,因爲身高的緣故,卻不見絲毫的不妥,反而有一種女王的氣勢,讓人看了一眼便移不開目光。悶

至少凡雪看傻了,但是從他們的談話中知道這個拋繡球的女人不是女人,而是男人,名爲明千素,與白鏡嵐是舊識!

既然明千素是個男人,那麼白鏡嵐接下的繡球,是不是可以不算數了?

如映暖所言,接下繡球就必須娶對方,可是明千素是個男人,大少爺是娶不了他的吧!

一切看起來像是早已計謀好的,那麼明千素是不是喜歡白鏡嵐呢?

原本還以爲如果是個人類,只要讓大少爺對着他們消除那時候的記憶便可,無奈是個妖精,而且修行挺好的妖精。

可是

凡雪低頭喝茶,默然不語,剛剛明千素在白鏡嵐的臉上親了一下,白鏡嵐沒有拒絕,那麼

反正不明所以,心中煩亂到不行。

之前白鏡嵐親他吻他,抱他摸他的,他本以爲有其他的意義存在。

具體是什麼意義,他自己也說不清道不明的,但是至少可以說明自己在白鏡嵐的心中應該算得上是特別的吧!

如今

他讓明千素給親了,卻沒有拒絕,也沒有生氣,是不是代表,親吻並沒有他所想象的那麼特別。

或許吧,之前一定是他想太多了,幸好大少爺不知道他的心思。

否則,可就丟臉死了!

自我安慰了一番,凡雪這才舒坦了許多,看向對面的映暖,此時他正吃吃地笑着,喝酒的時候是笑着的,吃東西的時候還是笑着的。

反正至從那白鏡嵐把繡球給接住了之後,這映暖便是一路上笑着走來的,似乎高興得很。

那爲何,他一點點都高興不起來呢?

撇了撇脣,吃了幾塊糕點,或許是因爲對面那女人打扮的明千素太爲美麗惹眼了,讓他有一種自卑感,於是凡雪說道,“大少爺,我想去街上走走!”

一脫口這才發現叫習慣了好些日子的阿嵐,今日怎麼就成了大少爺這個稱呼了?

白鏡嵐蹙起了眉頭,看了一眼凡雪,對於他的稱呼顯得有幾分不悅,不過見他想去走走,只好點頭。

“去吧,別走得太遠了,天黑前一定要回來這裡!”

酒樓裡也有住的地方,他已經在這裡訂好了房間。

“是!”凡雪恭敬地點頭,起身便朝外走了過去。

映暖見狀,這麼好的機會他自然是要跟上了,於是他說:“你們兩位這麼多年未見,好好喝杯酒吧,小凡雪來到這裡人生地不熟的,萬一想吃包子了還沒有錢,我跟上去看看吧!”

未等白鏡嵐拒絕,已經不見了映暖的身影了。

白鏡嵐始終覺得有些不妥,讓映暖跟上去,這對凡雪來說是多麼危險的一件事,於是起身也想跟上去,卻讓對面的明千素給拉住了手。

“那映暖說的不錯,你我這麼久未見,好好喝杯酒吧,那小白狐有映暖跟着,能發生什麼事情呢!”

那映暖修爲似乎比他高了許多啊!

而且他竟然看不出他的原身!

就是有映暖跟着凡雪,他才擔心呢!

白鏡嵐想要縮回手,卻不想明千素將他的手拉得緊,掙脫了幾下,還是沒有縮回來,只好說道:“千素,還不放手!”

“爲什麼要放手?你接了我的繡球,你是註定要與我在一起了!”

明千素依舊不放!

反正此時他是女子裝扮,他人見了不就是小夫妻的打打鬧鬧,不過若讓他人瞧見他是男子裝扮還是白鏡嵐這麼拉拉扯扯,他也不怕!

這天下誰規定了只有公與母能在一起?

“你不會還當真了吧!”

四十六 我喜歡你!

“你不會還當真了吧!”

白鏡嵐笑了笑,也不急着縮回手,老實說明千素的手特別好看,不過他更喜歡這麼死拉着他的手的是凡雪!

“你以爲我開你玩笑?”

掌心下的感覺不錯,於是明千素便拉着他的手,細緻地撫摸着,眉目間帶着幾絲媚意。累

“你我都是公的!”他套用了凡雪的話。

“鏡嵐你果然是忘記了!”

聽他這麼說,明千素縮回了手,喝了口酒,眼裡有幾分失落,便在心裡嘆了口氣,一直以爲他與他相隔幾千年再見也沒有什麼隔閡,只不過

或許當時的白鏡嵐年紀尚小吧!

他救白鏡嵐的時候,他不過才三百多歲,還是孩童的模樣,這麼幾千年過去,還能記得他明千素的名字與容貌,或許他該滿足了!

見明千素突然的沉默,還有眼裡的失落,這讓白鏡嵐有幾分不忍,於是又問,“我忘記了什麼?”

以往的事情他都清楚記得,如今明千素這麼一問,他反而不知道他所指的是哪一件事情。

“你忘記了,當時我爲你療好傷之後,你親口對我承諾,將來許我一個心願,不論如何你都能夠給我實現的!”

想起那時候的白鏡嵐小小的模樣,卻是大人的口吻,與之相比,其實並沒有多大的差別,就連那容貌,也依舊可以瞧出以往的影子,當時如玉雕琢,此時如仙人之姿。悶

是有這麼一回事!

他確實對他說過這樣的承諾!

當初他才三百多歲,讓一條修行比他高許多的毒蛇咬了一口,危在旦夕的時候是明千素救了他。

而後爲了報答,也爲了不欠他人情,他便說了將來若有他能爲他辦到的心願,不論如何他都必定爲他實現!

這事情他自然還記得清楚!

儘管又五千多年過去了,他還是記着!

見他哀怨的樣子,突然覺得有幾分丹緋衣與黎紅袖撒嬌的味道,白鏡嵐忍不住勾起一笑,他說,“我記得,你有什麼想從我這邊要的心願嗎?只要你說,我必定爲你做到!”

當時修爲不高,不過現在他會盡力去做。

“此話當真?”

明千素立即來了精神。

“自然當真。”

於是明千素算開了心裡的小算盤,“你剛接了我的繡球,我要你與我永遠在一起!別以我們都是公的來搪塞我,我不吃這套的!”

於是白鏡嵐沉默了,自然清楚明千素所說的與他永遠在一起是什麼意思。

“鏡嵐我喜歡你!”

明千素乾脆表白。

白鏡嵐灌了杯酒,將目光從明千素的身上移開,許久才說,“你修行已有快兩萬年了吧!何必讓這些虛無的情感拖累了你成仙呢?以你這般的修行,我想再不用多少個年頭,便能修道成仙的!”

雖然不清楚明千素的真實身份,可是他記得當年的明千素已經有一萬三千多年的修行了,如今轉眼又過了五千多年,也快到兩萬年了!

“成仙”明千素吃吃地笑了開來。

看着眼前的白鏡嵐,而後伸手握上他的手,又說:“我突然不明白成仙有什麼好處了,瞧我們現在多自由自在的!之前的日子,我確實是修仙去了,但是至從前年的時候聽聞你出來聚神府,便擾亂了我的心思,於是出來尋你,直到前幾個月才又有你的消息,聽說你在尋找上古應龍是嗎?

其實皇城裡有上古應龍的消息,就是我放出去的,爲的就是將你引來!”

原來是他放出去的消息,而非真有上古應龍出現在皇城裡。

“你換個心願吧,這個抱歉。”

他已尋找到自己想要去喜愛的凡雪了,自然不能夠答應明千素。

“我就只這個心願,把你變成我的!”

拉起他的手,他染上胭脂的脣輕緩地落在他的手背上。

溫暖碰過,白鏡嵐立即抽回自己的手,固執地說:“你還是換個心願,這個願望,我無法幫你實現!”

“是嗎?可你接了我的繡球呢!”

明千素從桌子上拿起那一顆漂亮的繡球,放到他的眼前,想起最後這一顆繡球有如魔力一般朝着白鏡嵐的方向飛去,於是他直接坦白。

“這顆繡球裡我放了一塊玉,便是沾有你鮮血的玉,我養了這麼幾千年,只要這塊玉嗅到了你的氣息,便認得你是他的主人,所以你最後才接住了繡球!”

也就是說,這一切都是他計劃好的!

“原來如此,怪不得,接住繡球的那一刻會有那麼熟悉的感覺!”

所以他接住了。

“接了我的繡球,就要我與在一起,白鏡嵐,不許背叛我!”

眼裡瀲灩,卻是滿滿的警告。

白鏡嵐有些頭疼,實在是沒料到五千多年不見的明千素一見面就與他提這樣的要求。

四十七 今晚你便陪陪我吧!

白鏡嵐有些頭疼,實在是沒料到五千多年不見的明千素一見面就與他提這樣的要求。

當年確實是他對他許下的承諾,可萬萬不是讓自己去答應自己的事情。

凡雪只顧着往前走,再往前走,或許該說是漫無目的的。累

心中有些慌亂,卻不明白慌亂什麼,壓抑什麼。

明千素的出現,他並討厭,而且他與大少爺是舊識,可是

一想起他親了大少爺之後,爲何就覺得煩躁起來呢?

映暖默默地跟在他的身旁,在人世間混了這麼多年,這麼些東西他還能瞧不出個什麼所以然來嗎?

路過包子攤的時候,映暖以一塊美玉買了兩隻包子,而後追上凡雪的腳步,拉住他的手,將包子拿到他的面前。

“吶,熱乎乎地包子,給你吃!”

凡雪接過包子勉強對他露出一笑,道了聲,“謝謝!”便又垂頭喪氣地走着。

“你到底怎麼了?”

瞧你突然悶悶不樂的樣子。

凡雪搖了搖頭,“沒有啊!”

“還說沒有,不就是明千素喜歡白鏡嵐,他們倒是般配得很!”

明千素有意隱藏起自己原形,不過還是讓他一眼看穿了身份,看來那白鏡嵐至今還不清楚明千素的身份吧!悶

他們是很般配,可是

凡雪蹙起了眉頭,最後似乎是想到了一件事情而顯得特別高興,他朝着映暖望去,說道:“可是大少爺與明千素都是公的啊!”

他不知道明千素的身份,而且也是一身女人的裝扮,但是從他們的談話中凡雪還是知道了明千素就是一公的,與他們是一樣的。

公的他與白鏡嵐不也是公的嗎?

爲何就不見他們覺得奇怪了?

映暖在心裡冷冷一笑,他知道凡雪現在尚小,不明白情愛,就算陷入情愛之中,也不明所以。

所以他更不能讓凡雪知道,他可能對白鏡嵐滋生了那麼些情愫的存在。

於是他道:“他們都是公的沒錯,不過,我見白鏡嵐也是個斷袖,那明千素也一樣,明千素又喜歡白鏡嵐,他們若在一起,倒也不錯,我瞧這明千素倒是癡情得緊,爲了得到你那大少爺不惜讓自己裝扮成女人在那兒拋繡球!我倒是欽佩得很!”

反正把他們兩小妖攪拌一起,凡雪一定會知難而退,到時候一定會退到他懷裡的!

凡雪輕輕嘆了一聲,想想也是,那麼往後是不是大少爺就不會讓想着與他同牀了?

想到這裡,本該是高興的,可爲何心裡有幾分惆悵了?

※※※※※※※※※※※※※※※※※※※我是霰霧魚的分割線※※※※※※※※※※※※※※※※※

回到客棧後,他便朝着自己的房間走去,推門而進的時候正瞧見房間內白鏡嵐與明千素正面對面坐着。

房間內充滿着酒的味道,很清香,卻不是他曾經喝過的竹冽香,倒好象是大少爺帶出來的那輕歌神仙親手釀製的桃花釀。

而明千素還是剛纔的打扮,明豔得如朵最美麗高貴的花朵,卻又不失他如仙人一般的淡雅脫俗。

看到他們都在,他反而不知道該進還是該出去。

“凡雪,你回來了!”

白鏡嵐對他一笑,擡手示意他過去坐在他的身旁,既然是大少爺的意思,他區區一隻修行不過纔剛滿五百年沒多久的小白狐,自然是拒絕不了的。

於是他朝他走去,帶着幾分怯意,在與白鏡嵐相隔了一隻凳子的地方坐下,恭恭敬敬地喊了一聲,“大少爺,明少爺!”

白鏡嵐卻是將眉頭蹙起,看着今日的凡雪,似乎有些不大一樣,彷彿回到了之前的日子,凡雪對他懼怕而尊重。

“怎麼了?”白鏡嵐問道。

“沒什麼?”凡雪搖頭,微微地露出一笑。

明千素看着眼前的凡雪,想起他在拋繡球的時候所見到的白鏡嵐竟然將他的手一直握着。

他笑了笑,倒了杯酒放到凡雪的面前。

“你就是凡雪,還真如你的原身,純白得如同在這人世間所見到雪。”

“謝明公子讚美!”

凡雪有禮地朝他笑了笑。

而後明千素打了個呵欠,看了看屋子裡,他道:“天色不晚了,我便去睡了!鏡嵐我們這麼幾千年來沒見,不如你今晚便陪陪我吧!今日鬧騰了一整天,我倒是有幾分累了。”

“這”

白鏡嵐有些爲難,畢竟明千素救過他的命,而且他還欠他一個承諾。

見白鏡嵐爲難,明千素一臉的傷心欲絕,眼裡也是哀怨萬分。

他問:“怎麼?連這個小的要求你都不肯?”

四十八 你可不能負了我!

他問:“怎麼?連這麼小的要求你都不肯?”

雖然爲難,但是與明千素確實五千多年沒見過了,白鏡嵐深知不好推託,只得答應。

“凡雪,一會你去找小二的再給你安排一間上好的房,早些歇息吧!”累

“是!大少爺!”

凡雪起身,心中很不是滋味,看向他們倆,又說:“那麼凡雪告退了!”

一出房間,凡雪才又重新垮下了好看的小臉,本該是他睡的牀,如今不是了!

以往,果然是他恍惚了,纔會那麼以爲!

心裡面是有幾分不好受,但是看到白鏡嵐與明千素在一起的畫面確實如映暖所說的那麼相配。

此時天已經黑了,映暖也已經回房了,除了他不知道該上哪兒。

最後化回白狐的原形,他睜大着骨碌明亮的雙眼,邁着短小而雪白的四肢朝着樓梯口走去。

映暖回了房,只不過一會又隱了身形出來了,瞧見那小白狐可憐的模樣,不由得有幾分憐惜,白鏡嵐果然是太不懂得珍惜了!

他一路跟着凡雪見他朝着林子裡的方向走,有些明白他想要做什麼了。

於是化出人形,跟在他的身後,朝他喊了聲,“小凡雪!”悶

凡雪聽到熟悉的聲音,回頭正見着月光下是映暖跟在他的身後。

他依舊是一身花紋不一樣的墨綠色長袍,皮膚白皙,眉目異常的清秀好看,那樣的姿色叫人一眼便忘不了。

“你跟過來做什麼?”

凡雪問道,以小白狐的姿態。

一直跟着他的映暖露出一笑,他道:“你想來這裡學法術是吧,不如我教你可好?”

有他的真傳,加上凡雪肯努力,他一定可以進步得很快。

此時白鏡嵐已經讓明千素纏着,這麼一來,他便有了與凡雪獨處的機會了。

映暖教他?

凡雪有些不大相信,映暖的修爲一定是在白鏡嵐之上,如果有他教導,他一定可以學到很多,只是天資不夠聰穎,怕映暖沒有耐心。

突然之間,懷念起之前大少爺的耐心教導,想來往後怕是再不會有這樣的事情了。

“好啊!那就謝謝你了!”

想了想凡雪還是答應,畢竟像映暖這樣的身份,想要教他一隻才修行五百年的小妖精來說,實在是太難得了。

見他終於答應,映暖又說:“那你快變回人形吧,那麼小小的與你說話都要低着頭了,還是平視的感覺舒適些。”

他小小的白狐模樣是好看,可是他更喜歡看他人形的模樣,眉目如畫,五官如美玉雕琢。

於是在一道白光閃過之後,凡雪恢復了原來的模樣,依舊是一身華美白袍,青絲如墨,容顏似仙人描繪出的畫。

這讓映暖很是滿意,於是朝他走去,拉上他的手朝着林子裡走去。

凡雪的手讓他這麼握着,頓時想起白鏡嵐的話,他說不能讓他人碰他的手,想要縮回手,只不過映暖並不讓。

“躲什麼呢,不就拉你一下手!”

說着,他更是握緊着,脣角處是一抹甚是得意的笑容。

確實沒什麼好躲的,凡雪便也認了,再不掙扎,隨着映暖朝着林子裡走去。

因爲資質不高的關係,加上他的修行也只有五百年不到,實在是淺得很,雖然長大之後他的法力比起以前高了許多。

映暖自然也看了出來,便從最基本的開始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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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千素褪去了那女人的衣裳,換上了一身嶄新的內衫,洗去了臉上的淡妝,解開了盤得美麗的靈蛇髻,青絲完全散落柔順得如同美麗的絲綢一般。

鏡子內是一張清雅脫俗的臉孔,帶着一股嫵媚之意。

微微上揚的脣角,總讓人覺得他是在笑。

“還是覺得這樣子舒服許多!”

明千素笑了笑,朝着白鏡嵐眨了眨眼,眼中含着笑意。

“你扮女人也扮得像,一開始我還疑惑着怎麼會是你!”

可是那樣的目光,那樣的眼,只有他有,而且印象深刻!

“自然是我,瞧我爲你花費了多少的心思,先是佈下了上古應龍在這皇城裡出現的謠言,後又爲了虜獲你的心,我竟然學個凡間的女人在那兒拋繡球,單是我這麼些心思,你可就不能辜負了我!”

回身的時候,明千素朝着白鏡嵐走去,面對面地,他將他的手握住。

白鏡嵐立於原地,歉意一笑。

“別這樣,任何要求我都可以答應你,惟獨這個不成!”

“其他的我都不稀罕了,惟獨這個願望,只有你能圓我”

不管白鏡嵐願意不願意,明千素已經是上前一步吻上白鏡嵐的嘴。

四十九 今晚抱着我睡,可好?

不管白鏡嵐願意不願意,明千素已經是上前一步吻上白鏡嵐的嘴。

這讓向來穩重冷漠的白鏡嵐頓時後退了一步,想避開他的吻,卻還是讓他的脣給碰到了,他能清楚地感覺到明千素的脣特別柔軟。

“怕什麼,不就親你一下,還能把你給吃了!”

明千素見他那樣子,卻是笑了出來。

“往後別這樣了。”

斂起了之前的溫和神色,此時的白鏡嵐一臉的冷漠,渾身散發出來的寒氣帶着冷冽氣息。

好似生氣了!

明千素見他一臉的冷漠,果然還是如以往一般,那時候的他雖然還是孩童模樣,可是生起氣來那是修行幾千年纔能有的氣勢。

這時候最好別去惹他,不過

霸佔着是對他有恩的恩人,他相信白鏡嵐這氣一會就能消散,不過親到一下,倒也不算是虧了。

朝着大牀走去,他脫下了靴子,光着白淨勻稱的腳上了牀,在裡面躺好,給白鏡嵐留下了些位置。

白鏡嵐看着那空出來的一半的牀,想着如今明千素對他的心思,於是他說道:“我向來睡得少,今晚我修煉吧,你先睡。”

“修煉”

明千素卻是笑了開來,“你我這麼幾千年來如今難得見了一面,你竟然要修煉?難道我讓你感到厭惡?”

他敢回答是,他便要叫他後悔!

“你明知道不是的!”

對於明千素,因爲有恩於他,而且明千素也無惡意,白鏡嵐只得放棄了修煉的念頭,也脫去了外袍,留着裡面的白色衣衫朝着大牀走去。

最後他在明千素的身旁躺了下來,朝他無奈一笑,問道:“這麼你可滿意了?”

“尚可!”

明千素應道,翻過了身子,朝他靠近,見他氣息沉穩,無半點慌亂神色,於是又靠近了些。

他的手已經不規矩地朝着他的胸襟探了進去,輕撫着,知道白鏡嵐此時對他無意,便也沒有太多的舉動,只是將手輕撫他的胸膛,感受到他身上的暖意。

“鏡嵐,當你牽着凡雪的時候,我便知道其實,你也喜歡男人對吧!你放心,我會比凡雪更適合你的!”

他在他的耳邊吐氣如蘭,話語裡帶着笑意,卻是溫柔似水。

白鏡嵐卻是抓住了他不規矩的手,將他的手拿了出來,嘆了一聲,才說:“天色不早了,歇息吧!”

凡雪

不知道此時的凡雪上哪兒去了,會不會去找小二要一間上房?

今天的他看起來似乎悶悶不樂的,是因爲他冷落了他嗎?

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他擔心好不容易讓凡雪漸漸開始接受他了,可別一切回到了原來的樣子,特別是想起今日的凡雪稱呼他爲大少爺而非阿嵐,他便有些發堵。

天色不早?他看着就覺得早得很呢!

明千素並沒有說破,拉上白鏡嵐的手,眼裡有幾分期盼,他說:“鏡嵐,今晚抱着我睡,可好?”

白鏡嵐抽搐了下脣角,大有想將他踢下牀的衝動。

“千素,別鬧了!你我都是男人,那麼抱在一起成何體統!”

“得了,你還與我裝!”

知道白鏡嵐下了決心便不會去改變,於是明千素只好自己再主動些了,二話不說便伸手將白鏡嵐抱住,窩在他的肩上便不說話了。

白鏡嵐不肯抱他,那麼換他抱着白鏡嵐,不也是一樣的效果!只不過,他更樂意對方可以主動些。

“你哎!”

見明千素再沒有任何的動作,白鏡嵐只好妥協,果然是遇上剋星了!

忍不住地又在心裡嘆了一聲。

窩在他的肩上的明千素見他終於妥協,這才淺淺地笑着,這個男人他要了!

如有遇上與他爭奪的,他明千素不介意爲此遇神殺神,遇佛殺佛!

雖然與明千素同睡一張牀.上,而且此時的明千素正將他抱着,放在他腰上的手倒顯得規矩。

只不過因爲靠得近的關係,他的氣息都拂到了他的臉上,帶着屬於他的氣味,難得地竟然覺得幾絲燥熱,若是凡雪睡在他的身旁多好。

帶着對凡雪的思念與擔憂,白鏡嵐緩緩地睡了過去。

明千素安靜了許久,見白鏡嵐已經睡着了,他抿起一笑,擔心吵醒了他,也不再有其它的動作,只是安靜地看着他的睡顏。

五千多年後,再與他相見,有些東西他覺得沒變,其實已經悄然改變了。

畢竟這五千多年,並非是一眨眼就能過去的。

但是既然已經下定決心留在他的身邊,便不會再輕易放棄,當時的離開,那是因爲他沒有發現自己的感情。

五十、你過來親我一下,我才願意!

但是既然已經下定決心留在他的身邊,便不會再輕易放棄,當時的離開,那是因爲他沒有發現自己的感情。

兩年前一聽聞他的消息,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了,毅然地離開了修行的地方,遠來尋他。

偷偷地,他在他的脣上輕啄了一下,這才又輕窩在他的胳膊旁,閉上了眼,另一手卻是依舊抱在他的腰上。

夜深時,燭光中,明千素低語。

“既然接到繡球,便也是你我之間的緣分,五千多年前能見遇見你,其實你我之間的牽扯便已經開始了!鏡嵐”

※※※※※※※※※※※※※※※※※※※我是霰霧魚的分割線※※※※※※※※※※※※※※※※※

隔天天一亮,白鏡嵐看着睡在身旁將他抱着的明千素,此時他正睡得沉,與他面對面,而手依舊懷抱在他的腰上。

五千多年不見,他依舊是當初的模樣,若不是因爲見過了丹緋衣的模樣,此時再見他還是有一種驚豔的感覺。

想起凡雪不知道昨晚有沒有睡好,白鏡嵐輕輕地將明千素的手放在一旁,正想要悄悄起身,耳邊傳來明千素的聲音。

“你想上哪兒去呢?”

隨即手一擡,他又將白鏡嵐的腰抱住,微微一翻身,他帶着睡意埋在了他的胸膛處,深呼吸了口氣,滿滿的都是屬於他的味道,他喜歡!悶

“別這樣子,千素,起來!”

不適應與他如此親密,白鏡嵐顯得有幾分不大自然。

明千素卻是將頭一搖,“我難得這麼多年才見你一面,就算是趴你身上睡,那也不爲過,你說是吧!況且我喜歡你,再說你都接了我的繡球了,怎麼,你就想着不負責是嗎?我可不許你如此!”

白鏡嵐再一次答不上話來,看着胸前趴着的他,有幾分無奈。

“千素,你明知道我對你沒有那一方面的想法,怎還偏要如此爲難我呢?除去這一個願望,我都可以給你辦到!”

“其他我都不要了,而且也有能力自己辦到,就這個願望,得靠你了!其實也不算是很爲難的事情,而且也不用你放棄修仙,修仙中還有一門叫做雙.修!鏡嵐,別那麼急着拒絕我!”

說着明千素已經擡頭,薄脣覆上他的脣瓣,只不過很快地白鏡嵐頭一偏躲過了他的吻,而明千素的脣自然落到他的臉上。

“千素,別這樣!”

白鏡嵐想將他推開,只不過明千素的修行遠遠在他之上,並不是他簡單就能推得動的,只是心底因爲以往的記憶。

因爲明千素對他有恩,還因爲他是明千素,白鏡嵐並不想用到法術對付他。

“不許哪樣呢?是這樣嗎?”

他繼續輕輕地親着他的臉,看着他依舊沉穩而冷漠的樣子,心裡有些無奈,他既希望他能迴應他,也希望他可以生氣,而不是這麼一直忍讓着。

只不過他知道白鏡嵐的性子不會輕易去忍讓的,如今他對他如此忍讓着,是因爲把他看得重吧!

白鏡嵐擡手捂住他的脣,另一手攀上他的背,一翻身便將明千素壓在了身.下,看着他期盼的目光,卻是一笑。

“別胡亂,天色還早,你再睡一會吧!晚些我去給你準備早膳!”

隨後便離開他的身子,坐到牀畔,穿上了白色的長靴。

誰知道明千素已經從身後撲了過來,雙手緊緊地環上他的腰,將臉貼在他的背上,這才搖了搖頭。

“我不要,我喜歡你剛纔那麼壓着我的感覺。不如”

“想都別想!”

白鏡嵐扔下了話,便將他的手拿開,起身就要朝外走去。

“鏡嵐,你上哪兒去?”

“去給你準備早膳!你再躺一會吧,我去吩咐下小二的。”

說罷他已經離開了房間,順勢將房門關上。

明千素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外,這才嘆了一聲,白鏡嵐似乎對他沒有意思,這可難辦了。

他已經放棄了修行過來尋他,這一回不論如何一定要將他綁在身旁,從此,他上哪兒,他跟到哪兒!

可是他的心,似乎在他的身上,對於他如此客氣,這麼順着他的意,應該只是因爲當時他救了他吧!

只不過分隔五千多年,難免會有這樣的感覺,也許過些日子他們相處久了就能好!

想着,他優雅地打了個呵欠,以手輕掩脣瓣,帶着睡意,拉起一旁的被子將自己蓋好。

想起他翻身壓在他身上的感覺,他竟然有一種心跳的感覺,而且渾身如閃電劃過,一片酥麻。

看來,他的身子對於白鏡嵐千真萬確地有感覺,甚至,他需要他!

五十一、記得你對我的承諾

看來,他的身子對於白鏡嵐千真萬確地有感覺,甚至,他需要他!

白鏡嵐吩咐了小二做了許多精緻的食物,便親自端着進了屋子,還讓小二端了梳洗的熱水也一併跟着他進去。

見明千素並沒有起來,依舊姿態妖.嬈地躺在牀上,眼裡朝他這裡看來,含着盈盈的笑意。累

“既然醒來了,就先起來梳洗一番吧,熱水已經準備好了!早膳我都準備好了!”

對於明千素,他是有好感,卻不是他所提到的那一方面的好感。

五千多年前,明千素對他有恩,也是他第一個主動去親近的,五千多年之後,這樣的感覺依舊存在。

否則他白鏡嵐向來心高氣傲,怎麼可能如此忍受着他呢!

明千素卻是半嘟着嘴,搖頭。

“你過來親我一下,我才肯起來。”

好似有些得寸進尺了!

不過當明千素見到白鏡嵐有些發愣的時候,還是笑了出來。

“那你便繼續躺着,我出去下。”

他得去看看凡雪,不知一晚他沒在他的身旁,他睡得可好!

“別——”

明千素立即阻止,他坐起了身子,如風一般,很快地穿好了靴子又去梳洗了一番,擦淨了臉。悶

這才隨意套上了件繡着牡丹的紅袍,雖然還是顯得素雅,卻是增添了幾分嫵媚,叫人移不開視線。

“這麼早急着上哪兒去呢!陪我用完早膳,再陪我去逛逛可好?”

“你以前可不是這樣子的!”

見他如此模樣,白鏡嵐微微露出一笑,雖然這樣的明千素不討厭,可有些讓他招架不住,特別是想對他動手動腳的!

他的觸摸,他並不排斥,只不過心底總覺得對凡雪有些愧疚,不就一個晚上,怎麼便有這樣的感覺了?

“人都會改變,我是妖,自然也會改變,況且當時見你太小,我若這樣的姿態,成天想着把你撲倒,想着怎麼把你給怎麼了,你豈不是要當我是洪水猛獸一樣看待了?”

雖然他還真的是猛獸!

明千素在白鏡嵐的身旁坐下,望着他準備的早膳,脣角微微揚起,勾起一抹笑意。

“蓮子粥,紅豆糕點,千層油酥,這些都是我喜歡吃的,沒想到這麼久了你還記得!”

“因爲你是我第一個想要去親近的,雖然這麼久還不清楚你的身份,可我還是保持了當時的感覺!”

明千素暖暖地笑着,舀了一口蓮子粥放到嘴裡,吞下之後才問,“這麼些年,你過得可好?我聽聞你住的是聚神府,那個地方,連神仙都沒有辦法進出。”

“當時是爲了安心修煉,才這麼做的,裡面除了我,還有兩位少爺,二少爺青蛇碧泠,三少爺鳳凰丹緋衣。我排第一,其餘的是一羣在聚神府里長大的小妖精了。等我辦完事後,你也跟我回聚神府瞧瞧吧!地兒還算不錯,利於修行!”

可如今,他們聚神府的三位少爺讓情愛牽絆,早已無心修煉了。

見白鏡嵐邀請他去聚神府,明千素還是顯得特別高興。

“你說的,可別食言呢!”

“我食言過嗎?”

白鏡嵐反問,端了碗白粥,細細地喝着。

“嗯,沒食言過,那麼記得你對我的承諾,還有你接下了我的繡球,休想你反悔呢!”

學着白鏡嵐的樣子,明千素端起了蓮子粥細細地喝着,另一手拿着一塊千層油酥

於是白鏡嵐選擇了當作沒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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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未眠,映暖陪着他練法術,不時地指導着。

只是一晚的時間,他的法力雖然沒有增強多少,但是經過映暖的指導,使用起來已經是異常地順手了。

天亮了起來,東方出現了陽光,映暖見凡雪勤奮地練了一晚上,於是上前幾步他道:“凡雪,先休息吧!天都亮了,我帶你去吃包子!”

凡雪點頭,收起了法術,一道白色的光芒他的掌心裡消逝。

林子裡因爲他練了一晚的關係,葉子掉落了許多,已經可以說是厚厚的一層,可那些樹木卻是依舊枝繁葉茂。

“我的法術用起來順手了許多!”

凡雪笑了笑,這一晚倒是有些收穫。

“那是因爲你以往用的不大正確,你並不愚笨,還算是棵小苗子的,將來我好好地教你,定可以把你教得特別出色,當然,只要你想學!”

他喜歡看着凡雪這樣笑着,清雅若蓮,看着特別舒服。

“嗯!我會努力的學習法術,好好修煉!我們吃包子去吧,不過還是你請客!”

相處一晚,對於映暖,好似更爲好相處了許多。

“那是自然,走吧,我帶你去一品樓吃包子!”

五十二、你喜歡他?

“那是自然,走吧,我帶你去一品樓吃包子!”

凡雪喜歡吃包子,而聽聞最好的包子就在一品樓,來到皇城其實也不錯,帶凡雪吃一品樓的包子便也近了許多。

一品樓

凡雪雙眼一亮,此處是皇城,是天子腳下的地方,那一品樓不就是容崢開的一品樓嗎?

他曾經去吃過的,對於那裡的水晶包子一直是念念不忘。

因爲還有些距離,從這邊騎馬過去也要一個多時辰,映暖便拉着凡雪的手,施展了法術帶着凡雪化成不同顏色的光芒消失在了林子裡。

一品樓內,依舊如以往一般,生意興旺得很。

不過因爲是早晨的關係,還有幾個空位,映暖並沒有去雅間,而是帶着凡雪在一處靠着窗子的空位上坐下,外邊的陽光暖暖的照射了進來,落在了桌子上。

點了好幾籠味道不一樣的包子之後,映暖又點了粥還是幾道小菜,這纔對着凡雪說道:“這個一品樓的包子味道實屬不錯,你應該會喜歡!”

他若喜歡吃,將來他便可以多帶他過來這裡。

“這裡我來過,三、四年多前我來過這裡吃了第一個水晶包子,可好吃了!”

對比一下現在,其實他更喜歡那時候的日子,成天小小的身子可以讓紅袖姐姐抱在懷裡。悶

碧泠雖然待他兇得要命,而且還經常威脅他,可是卻總是會讓他到外面瞧瞧,還會買包子給他吃。

想起碧泠,凡雪有些沉默,碧泠已經死了一年多了,時間過得還真快,卻希望能夠早些日子尋到上古應龍的筋脈,早一日回去聚神府

原來他來過啊!

映暖有些失望,他還想着看凡雪吃到那麼可口的包子那驚喜的表情,抿了口茶,便看到小二端來了好幾籠包子。

“兩位公子請慢用,一會小的就把粥與小菜端上來!”

“剩餘的就當作是給你打賞吧!”

映暖點了點頭,從懷裡拿出一隻玉手鐲給了小二。

“謝公子!”

小二激動地退了下去。

包子有好幾種口味,共點了五籠不同口味的水晶包子,此時還熱騰騰的。

凡雪聞着包子餡的味道,忍不住地吞嚥了口水,這一品樓的水晶包子,他已經有好長時間沒有吃過了!

他拿了一個,咬了一口,是紅豆味道的,吃到熟悉的味道,心情也舒坦了許多,於是又說:“這家一品樓是我認識的一個叫容崢的人開的!他便是當今的瑾王容崢!”

“瑾王容崢”

映暖倒是有幾分印象,不過聽說那是個性子薄涼的人,有勇有謀,聖YUE國此時的繁華,與他的功勞是脫不了干係的。

看着凡雪吃得津津有味的,他也拿了一個咬了一口。

“我以爲你是第一次過來這裡嘗的,沒想你還與這家的老闆就相識的!”

凡雪點頭,咬了一口水晶包子,才又說道:“容崢是個很好很好的人,他很喜歡紅袖姐姐,只不過後來紅袖姐姐嫁給了我們聚神府的三少爺。”

很好很好的人?

性子薄涼的人,而且當時是他爲了讓容琋當上皇帝,那是踩了多少人的屍體才讓容琋坐上高高的九龍椅上的?

“你喜歡他?”

映暖酸酸地問了句,幸好在聽到了容崢已經有了喜歡的女子,只不過那個女子已經嫁給了他人。

凡雪老實地點頭,“在我還未長大的時候,他經常抱我!”

讓他一直記得他的懷抱,溫暖的,還有屬於他的味道。

此時的容崢應該早就回到了瑾王府,那麼他在這裡離他也近得很,說不定想要見面也就這麼幾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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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白鏡嵐都讓明千素給粘着,不論走到哪兒都能看到明千素的身影。

雖然同住一家客棧裡,只不過白鏡嵐已經有三天沒有見着凡雪了。

這三天他知道凡雪跟映暖走得極近,心裡也煩躁起來,只不過他又不能放着明千素不管。

每每要去找凡雪,又讓明千素找盡各樣的理由給拖着,每晚必須同睡一牀,每早睜眼的時候,總能見到明千素衣衫不整地撲在他的懷裡,這讓他很是頭疼。

他覺得自己再這麼與明千素下去,將來怕是要傷害了明千素,因爲當他認定了凡雪,心裡面的位置就再容不下其他。

三天不見,此時這附近又嗅不到他的氣息,也不知凡雪上哪兒去了。

白鏡嵐在用膳的時候,無端地繼續煩躁着。

明千素給白鏡嵐夾了菜放到碗裡,看他似乎悶悶不樂的,於是他問:“怎麼了,瞧你那麼焦躁。”

“沒”白鏡嵐勉強一笑,低頭繼續吃着。

五十三、我們何時雙修呢?

“沒”白鏡嵐勉強一笑,低頭繼續吃着。

“真的沒有嗎?”

明千素笑了笑,喝了口湯,又問:“與我在一起你就那麼不開心?可是我與你在一起的時候真的很開心!”

每日醒來見到的是他,讓他特別滿意這樣的日子。

白鏡嵐搖頭,“不是不開心,五千多年之後再遇上你,我也是高興的,只是三天不見凡雪了,我得去找找他!”

“凡雪修行雖然低,可怎麼說也是妖,又有映暖在他的身旁,你覺得他能出什麼事情嗎?倒是我們什麼時候把事情給辦了?”

“我們?什麼事情?”

白鏡嵐表示不明白他所說的話裡的意思。

“就是雙修啊!”

明千素笑了起來,笑容素雅若蓮,眉眼也笑得彎彎的,眼眸漆黑而瀲灩。

他期盼了好幾天,可是一碰到極限,白鏡嵐就再不允許他有其他的動作。

目前的動作依舊停留在抱抱與親嘴,還是他偷抱與偷親,或是使着法子。

可是這雙修,沒有白鏡嵐的配合,他也不想強迫他。

雙修

白鏡嵐徹底地無語了。悶

與明千素玩雙修,他想都沒想過的事情!

於是當做什麼都沒聽見地繼續用膳,心裡卻盤算着是該去找凡雪了。

他要問他這些日子都上哪兒去,爲何不見他的影子,爲何見到他的時候喊的不再是阿嵐,而是如以往一樣恭敬而遵從地喊他一聲大少爺!

看着白鏡嵐當作沒聽到,繼續低頭用膳,明千素卻是沒有想着放過他的打算。

“鏡嵐,怎麼你不願意嗎?我可是時時刻刻都盼着。”

“我吃好了,三天不見凡雪,我得去找找他!”

說罷,白鏡嵐看了一眼眉眼帶笑的明千素,然後起身,朝着外邊走去。

“喂,鏡嵐,鏡嵐——”

明千素捏了個訣,掌心裡便多了一塊銀子,他將銀子往桌子上一扔,便追了出去。

“鏡嵐,你上哪兒去呢?鏡嵐!”

“找凡雪啊!那傢伙這幾天不知道上哪兒去了!”

又是凡雪!

明千素隱去了笑意,看着白鏡嵐竟然絲毫不顧他的感受就這麼將他丟下。

眼裡帶着幾分埋怨,突然蹲下了身子,捂着胸口蒼白着臉色朝他虛弱地喊着,“鏡嵐,我胸口疼鏡嵐……”

又來了!白鏡嵐帶着幾分無奈回身朝他走去。

“千素,別鬧了,我知道你這是裝的!”

被他一眼看破,明千素撇了撇脣。

“還是讓你看出來了!既然你想去找他,我陪你去吧!”

明千素擡起了手,示意白鏡嵐拉他一把。

看着朝他伸來的那隻手,白皙修長,如玉雕琢,白鏡嵐伸手將他拉起。

“隨你吧,你知道我反駁不了你的!”

明千素總有辦法讓他反駁不了,而他卻也不會對他生氣。

聽他這麼一說,明千素這才笑了起來。

※※※※※※※※※※※※※※※※※※※我是霰霧魚的分割線※※※※※※※※※※※※※※※※※

瑾王府裡,雖然處處張燈結綵的,看起來卻是極爲冷清。

凡雪看着眼前的瑾王府,看着門聯上貼着的永結同心的門聯,不明白是誰成親了,難道是容崢嗎?

可是容崢不是那麼喜歡黎紅袖嗎,他怎麼可能會與別的女人成親?

或是尤雅成親?

但若是尤雅成親,不可能在瑾王府裡貼這些東西的,尤雅自己有府邸!

看着門外的護衛,凡雪上前問道:“瑾王府是誰成親了?”

護衛打量着凡雪,見他儀容不凡,似是官家的公子哥,便回答,“當然是瑾王成親了!”

凡雪有些愣住,瑾王成親了!

容崢不是很喜歡很喜歡黎紅袖嗎?

怎麼才離開半年多他便與其他女人成親了?

心裡還是有些不大相信,畢竟當時容崢對黎紅袖的感情,他看在眼裡,那麼深刻,不可能一轉身就與其他的女人成親的!

“我與瑾王容崢是舊識,還麻煩你去給瑾王通報一聲,與他說我是凡雪。”

原來是舊識!護衛立即便得恭敬起來,絲毫不敢去得罪,只是有些爲難地說:“凡雪公子,我們瑾王一早就進宮了,此時還未回來,不如您先去偏廳等他吧!”

凡雪讓護衛帶到了偏廳等着,沒過一會就看到有婢女端茶端着可口的點心進來了。

他禮貌地謝過,便獨自坐在偏廳裡等着,等了些時間就聽到了外邊傳來的腳步聲,嗅着這氣息並不是容崢的,而是尤雅!

“呦,我說是誰來了,原來是你啊!”

尤雅帶着笑意進來,看到凡雪笑意更是加深了不少。

五十四、我娶的人是紅袖

尤雅帶着笑意進來,看到凡雪笑意更是加深了不少。

“尤雅”

凡雪起身,顯得有些拘謹。

尤雅擡手撤退了近處的婢女與護衛,這才說道:“得了,見我一個人類你還怕成這樣,你可是狐妖呢!”累

見他狐妖的身份還這麼懼怕個人類,真是沒見過這麼膽小的妖精

他也不想怕尤雅的,可是眼前這個人類就是讓他沒有什麼親近感。

“容崢什麼時候回來呢?我與大少爺現在都在皇城,所以過來看看他,他近日可好?”

這一回過來,他並沒有與白鏡嵐和映暖說,已經三天沒見着白鏡嵐了,每每快走到門邊的時候,卻還是沒有勇氣去敲門,就怕看到自己不想看到的畫面。

大少爺與明千素五千多年不曾見過,此時一見上,應該有很多話要說吧,他自然不好去打擾。

不過三天了,他就睡在白鏡嵐的隔壁房間,白鏡嵐都不曾去叫過他,就連用膳的時候也不會再與他說一聲了。

此時想想,才發現,大少爺本該不用對他做這些的,自己好似有些癡心妄想了。

尤雅帶着笑意點頭,“容崢還成吧,老樣子!”

人是回來了,心卻依舊在黎紅袖的身上,好不好他說不準,只知道他成天對着那一支髮簪發呆,怎麼勸都不聽,連皇上這回都沒轍了。

他太執着了,此生確實非黎紅袖不娶,便與那支簪子拜堂成親,立黎紅袖爲瑾王妃,可當事人對此卻是一概不知。

“紅袖還好嗎?這個時候她應該抱着自己的孩子了,是男孩還是女孩呢?”尤雅問道。

此時想要見上她一面,卻是難上加上,當時他們還在聚神府裡的時候,容崢話還未說完,就讓丹緋衣將他們送出了聚神府。

如果黎紅袖當時有見到容崢那絕望的神色,不知道會不會心疼,但是他知道,不論如何,黎紅袖是不會回心轉意的。

“紅袖姐姐挺好的,生下來是個男孩子,不過我還未見過,只是聽大少爺這麼說的,這一次出聚神府主要是尋找上古應龍的筋脈回去救二少爺的。”

“是個男孩子挺好的。沒想到這麼快,她也當娘了!”

正說着,外邊似乎有細微的腳步聲傳來,嗅到熟悉的氣味。

凡雪起身才外跑去,正見着容崢穿着一件月白色的長衫翩然朝他走來,身後跟着錦風。

“凡雪!”

見到凡雪,容崢快步朝他走去。

“容崢!”

凡雪笑得如小時候一樣的純真,面對這個男人,他真的很喜歡他,很喜歡他的懷抱,於是便這麼一直盯着他看。

“快進來吧!”

想要去抓他的手,這才又想起此時的凡雪已經長大了,他似乎不能再如他小時候那般拉着他的手。

凡雪點頭跟隨着他的步子朝裡面走去。

看了眼外邊的天色,他對錦風說道:“你去讓廚子準備晚膳,要豐盛的,好了端到沁風閣裡!”

“是,王爺!”

錦風微微一點頭,便轉身離開了偏廳。

入座之後,容崢爲凡雪倒了杯茶,才問:“怎麼想着出來了!紅袖在裡面還好嗎?她孩子生了沒有,是男孩還是女孩?丹緋衣待她可好?”

面對容崢一進來就問了這麼多的問題,卻是都不離黎紅袖,尤雅嘆了一聲,獨自倒了杯茶,有些無奈。

可是想想,他何嘗不是這樣,只不過一直隱藏着,這麼一來,便能好受一些。

只不過凡雪卻是沉默了!

想起這瑾王府張燈結綵一派喜慶洋洋的場面,又聽得那護衛的話,說容崢已經成親。

既然已經成親了,爲什麼還要如此關心着黎紅袖的一切?

這一些凡雪都特別的不明白。

見凡雪沉默,容崢的心裡有些不好的預感,忙問,“紅袖到底怎麼了?”

凡雪搖頭,“紅袖姐姐一直都很好,孩子生出來了,是個男孩子,三少爺一直都待紅袖姐姐很好的,這一點你可以放心,只是”

“只是什麼?”

容崢才鬆了口氣,見凡雪神色好似不對勁,又提了口氣,等待下文。

“只是你都成親了,爲何還要關心着她?”

他不明白爲何可以在愛了那麼深之後,轉身還能再與其他的女人成親。

那麼之前的愛,還算是愛嗎?

沒想到容崢卻是笑了起來,突然明白凡雪話裡的意思,原來是在怪他。

“我是成親了,也立了瑾王妃,不過我娶的人是紅袖!”

容崢笑了開來,從懷裡拿出一隻精美的細長盒子,而後打開盒子,拿出那一支鳳鳴九天。

他說:“這簪子是我從紅袖那兒要來的,前些日子我便與它拜堂,以它來代表紅袖!所以我娶的人是紅袖,瑾王妃也是她!”

五十五、與它拜堂?

他說:“這簪子是我從紅袖那兒要來的,前些日子我便與它拜堂,以它來代表紅袖!所以我娶的人是紅袖,瑾王妃也是她!”

他怎麼可能與別的女人成親,而且還是在分離短暫的時候!

此生,他要的人只有黎紅袖,其餘的女子皆再不入他的眼裡。累

因爲深愛過,就會想去珍惜,不論她在不在他的身旁。

凡雪看着容崢手裡的簪子,覺得有幾分眼熟,那確實是黎紅袖一直戴着的髮簪,容崢以這簪子代表黎紅袖,與它拜堂?

聽到容崢這麼說,他反而覺得難過,黎紅袖這一輩子只會是三少爺的夫人,只會是笙簫殿裡的女主人。

一說到這事情,尤雅難免有些不滿,卻又拿容崢沒有辦法,連皇上都沒有辦法說服容崢,他怎麼可能說得動他!

“容崢確實是立了紅袖爲瑾王妃,不論皇上怎麼勸他,他都不聽!”

此時他也不想把話題說得沉重了,畢竟他是認定了黎紅袖,將來忍受的是一生一世的孤寂。

這些日子,容崢一回來就對着那簪子瞧,恨不得能夠瞧出個黎紅袖的身影來,每每瞧到容崢這樣,他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他纔好!

“對不起原來是我誤會了!”悶

凡雪微微低着頭,眼裡有着歉意,他以爲容崢在離開幾個月後就娶了別的女人。

容崢搖頭,帶着淺淺的笑意,他道:“沒什麼的,你這一回怎麼出來了!可是紅袖她也出來了?”

聚神府並非一般人可以隨意進出的,他連想去找她都沒有辦法,想要見她一面也好難。

從上一回離別之後到現在已經整整九個月了,她的兒子,也都出生了好幾個月。

卻不知是不是像她!

幸好他也將她給娶了,雖然不能得到,但能告訴自己黎紅袖就是他的妻子,是他的瑾王妃,將來的日子,沒有她在身旁,就不會那麼難捱了。

“紅袖姐姐沒有出來,她在聚神府,小少爺還小,三少爺一定不會讓紅袖姐姐與小少爺出聚神府的,我與大少爺早在半年多前就已經出來了,尋找上古應龍的筋脈,才能救活二少爺,不過這麼久的時間過去了,到現在還沒有任何的消息。

這一回我與大少爺聽說皇城裡有上古應龍的消息,所以便來了皇城,想着既然來到了皇城,便來看看你!”

凡雪笑了笑,心裡有些惋惜,自己長這麼大了,幾乎與容崢一般的高,容崢自然是不會抱着他,還是喜歡小的模樣,至少他能趴在容崢的懷裡撒嬌。

她並沒有出來啊!

不過就算她出來了,丹緋衣愛得如他一般霸道,肯定也不會讓黎紅袖與他見面的。

想起上一回別離的時候他話都還未說完,丹緋衣便迫不及待地將他們送出了聚神府。

心裡面還是挺失望的,九個月不見她了,他想她,想得有時候心都揪疼了!

“上古應龍?這不是上古神話所提到的應龍嗎?”

尤雅接了話,對於上古應龍他倒是有在古書上看到,不過皇城會出現過嗎?

一開始他以爲那些東西不過是人類杜撰出來的,只不過當他親眼所見丹緋衣他們,便不能不去相信了。

一切東西都存在着,只不過他們不知道罷了!

“就是上古神話裡的上古應龍,我聽輕歌神仙說上古應龍已經活了數十完年或數百萬年,不過他們有些到了凡間,只是想要尋找出上古應龍並非一朝一夕的事情。”

“上古應龍長何模樣?”

容崢問道,如果有些特徵,說不定他可以讓人去幫忙尋找。

碧泠會死,那是因爲他想要救紅袖,若這麼說起來,他不止有恩於黎紅袖與丹緋衣,還有恩於他!

凡雪搖了搖頭,他沒見過,自然是什麼模樣也不清楚。

“那你們是怎麼知道哪是上古應龍?”

尤雅也問出了心裡的疑惑。

凡雪再一次搖頭,表示他什麼都不知道。

“那你什麼都不知道,怎麼尋找?”

尤雅表示相當無奈,只知道尋找上古應龍,連上古應龍的模樣與其它的特徵都不知道,這不等於是大海撈針嗎?

他自然是沒這本事了,不過大少爺向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他或許有辦法吧!

於是凡雪答道:“可能大少爺感應得到吧!大少爺雖然修煉了五千多年,但是大少爺的悟性極高,此時已經有了其它妖精萬年的修爲了。”

看來他們想要幫忙,也不知道該從何幫起了!

容崢道:“我是在想如果有什麼特徵,我這邊或許可以幫忙找找看!如果在我聖玥領土,想要尋找,並非難事!”

尋個人或許不難,但是上古應龍,誰都沒有見着那模樣,不知道該如何尋找。

凡雪見他們有想要幫忙的心意,微微一笑,抿了口茶。

五十六、叫我一聲阿嵐

凡雪見他們有想要幫忙的心意,微微一笑,抿了口茶。

“你願意幫忙,我很開心!不過這事情怕是要大少爺去感應吧,輕歌神仙只說了上古應龍極有可能化成人形。”

他的法力極淺,雖然在滿五百歲的時候,法力增長了不少,只不過因爲修行的關係,還是淺得可憐,一切只能靠白鏡嵐的感應。累

容崢道:“原來如此,不過你若有什麼消息倒是可以與我說,我會盡力派人去尋找!”

“嗯!”凡雪用力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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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完晚膳,凡雪吃得飽飽的,覺得舒坦極了!

看了看天色,已經有些晚了,此時映暖在這附近的客棧裡等他,他還是先去與他會合吧。

免得一會映暖沒看到他回去,肯定要尋找過來的。

於是帶着幾分不捨,凡雪說道:“容崢,尤雅,我得先回去了,外邊映暖還在等我,一會他沒見我回去,定要出來尋找的。”

“這麼急?不在我王府裡多住幾日嗎?”

容崢難得見他一面,又覺得與凡雪親切,自然想多留他。

“不了!”

凡雪搖頭,“改天我一定會來找你們的,我先告辭了!”

他如小時候一樣,撲到容崢的懷裡,趴在容崢的肩上。

“雖然我已經長大了,不過容崢,我還是喜歡你的懷抱!”

“嗯,你雖然長大了,卻依舊還是我所認識的凡雪!”

容崢擡起手,將他抱住,此時兩個男人抱在一起他並未有覺得有什麼不妥。

凡雪對於他來說,依舊如以往那般,膽子還是那麼小,還是那麼單純。

一旁的尤雅見他們抱作一團,於是打趣,“瞧你們抱成這樣,是不是我也得參與下呢?”

於是凡雪松開了容崢,對於尤雅他還有幾分懼怕,他道:“我走了,你們保重!將來我還看看你們!”

可惜他們是人,會老會死!

想到這裡,凡雪有些難受,卻是能力有限,不能去改變一切。

不過

他們會有下一世,既然身爲狐妖,那他可以去尋找容崢的每一世!

容崢點頭,“記得幫我照顧紅袖,看到她的時候,與他說我很好!”

“我會的!改天我一定還會來的!”

說完凡雪捏了個訣,化成了白煙在他們的面前消失無蹤。

早已看慣了他們這樣來無影去無蹤的,容崢與尤雅算是見怪不怪的。

此時能知道黎紅袖生了個男孩子,對於他來說,也是高興的,只要她幸福,他便能覺得幸福。

出了瑾王府,外邊的天色都已經要黑下來了。

瑾王府的外邊特別空曠,一大片平坦的空地,顯得沒有任何遮掩。

正要朝着映暖住的那客棧走去的時候,見着前面朝他走來的人,他們兩在夜幕下依舊如此惹眼,一眼過去想不發現他們都難。

明千素的手正握在白鏡嵐的手,兩人並肩朝他走來。

凡雪看着他們兩人,突然的,那種卑微的感覺又侵襲了過來,明千素與白鏡嵐站在一起,確實如映暖所言,如此般配。

儘管,他們都是公的。

換回了男裝的明千素,風華依舊,清雅中帶着嫵媚,讓人不敢去直視他美麗的雙眼。

凡雪主動地朝他們走去,在還有十來步遠的地方,他朝着白鏡嵐與明千素跪了下去。

“凡雪拜見大少爺,拜見明千素!”

明千素是大少爺的舊識,而他不過是小白狐妖一隻,自然得將明千素當成像大少爺那般。

白鏡嵐見着十幾步遠跪在地上給他們行禮的凡雪,掙脫開了明千素的手朝他走去,見他頭低低的,只好蹲在凡雪的面前。

“凡雪,你到底是怎麼了?”

凡雪這才擡起頭來,看着蹲在他面前的白鏡嵐,搖了搖頭,露出一笑。

“凡雪很好,請大少爺放心!”

又是大少爺大少爺的叫!

白鏡嵐撇開了眼,深呼吸了口氣,將他扶了起來。

“不是與你說了,往後不許與我行禮嗎?不是與你說了叫我一聲阿嵐嗎?”

站起身之後,凡雪特別的憋屈,最後還是搖了搖頭。

“凡雪覺得這麼做不妥,您是聚神府裡的大少爺,凡雪不過是修行五百年的狐妖,配不上叫大少爺一聲阿嵐。”

凡雪也深呼吸了口氣,覺得自己有些不爭氣,眼裡有些發熱,說這些話的時候,心裡爲合又悶疼得很?

不明白自己爲何不能如以往那樣可以順口地喚他一聲阿嵐,在他要喚他阿嵐的時候,嘴一張,說出來的卻是大少爺。

他越來越不懂得自己了。

五十七、我寵着你,你儘管叫就是!

他越來越不懂得自己了。

配不上

這些日子的凡雪確實很不一樣,他是怎麼了?

是不是最近這幾天冷落了他太多?

心裡面有些氣憤,可白鏡嵐還是沒有發作出來,他想拉上凡雪的手,卻不想凡雪後退了一步,躲開了他的觸碰。累

眼裡帶着幾分戒備,不自覺地心中一疼。

一切如回到了之前,那麼這些日子他的努力真的白費了嗎?

“你去哪兒了?”白鏡嵐問他。

“去找瑾王容崢,順便在他那兒用了晚膳,我是想,是想難得路過皇城,所以順路去看看他,他是紅袖姐姐的朋友。”

朝着那一座矗立在空曠處的府邸,確實是瑾王府。

“那你這幾天都住在瑾王府?”百鏡嵐又問。

凡雪搖頭,“我是在午膳之後過來的,這些日子,我都與大少爺同住在一家客棧裡,就住在大少爺的隔壁房間。”

他有些失望,難道這幾天連他住哪兒,大少爺都不清楚嗎?

只不過又一想,不清楚是正常的,畢竟他是大少爺的身份,沒必要去知道他一隻小妖精晚上住哪兒了。

白鏡嵐嘆了聲,又說:“把手伸出來。”悶

凡雪只得怯怯地將手伸出,隨後白鏡嵐已經伸手握上了他的手,緊緊地攥在了掌心裡,並沒有要放手的打算。

“先回去客棧吧!皇城裡可能沒有上古應龍的存在,映暖所聽的關於上古應龍的消息,是千素散佈出來的謠言。”

明千素的雙目直直地盯着白鏡嵐將凡雪握在掌心裡的手,眼裡帶着一股冷意。

他對自己說過,不論是誰膽敢阻礙了他與白鏡嵐在一起,那他便會遇神殺神,遇佛殺佛!

此時這隻小狐妖,看來是有剷除乾淨的必要了!

勾起一笑,他朝着他們走去。

“鏡嵐,人都找到了,便回去吧,天色都暗了,我有點疲憊。”

“好!”白鏡嵐點頭。

凡雪幾次想要縮回手,只不過白鏡嵐卻沒有讓他抽回去的機會,緊緊地握在,卻又保持着在不弄疼他的力道下。

這一回,明千素沒再主動去牽白鏡嵐的手,冷冷地瞥了一眼凡雪,此時凡雪正好擡頭,讓他這麼一瞧見,頓時覺得心慌起來,剛剛

他看到了清雅美麗的明千素看他的眼神,那一股冷意,叫他不自覺地感到了毛骨悚然。

明千素的眼裡,那是一種他從未見過的眼神,瞧見之後,心不由自主地慌張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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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千素喜歡睡覺,因爲他在乎容貌,而睡覺便是最有利於容貌的。

只不過至從見到白鏡嵐後,每每要入睡時他都希望白鏡嵐可以守在他的身邊,因爲他想着睜開眼的時候能夠看到他在身邊,能夠看到他的樣子。

白鏡嵐雖然心繫凡雪,卻還是答應了。

只不過此時凡雪回來了,見到明千素還在沉睡,白鏡嵐看了他沉睡的模樣,便放輕了腳步聲,朝着門外走去。

凡雪正住在他房間的旁邊,推門而入,沒有看到凡雪的樣子。

巡視了一番才見到牀塌上被窩裡凡雪化回了原形,小小的如白雪一般的白狐身窩在被子裡,睡得香甜。

白鏡嵐放輕了腳步在牀畔上坐下,將凡雪小小的身子捧在了懷裡,輕輕地撫着他身上柔軟雪白的皮毛,臉上帶着淺淺的笑意,斂去這些日子的冷漠。

好似,只有在凡雪的面前,才能不由自主地想要以溫和的神色面對他。

突然間襲來的暖意,還有他身上那溫柔的觸摸,凡雪向來戒備,此時覺得不大對勁,立即睜開了雙眼。

茫然中,他看到抱着他的是白鏡嵐,這一回更是茫然了。

茫然中卻不忘立即從他的懷裡跳了下來,匍匐在他的面前,以卑微的姿態,發出他的聲音。

“凡雪拜見大少爺!”

此時午後,他以爲他陪着明千素休息,沒想到他會來,而他吃飽之後,又讓映暖拉着說了會話,便回到房間睡覺。

白鏡嵐聽着他陌生的稱呼,輕嘆了一聲,蹲到他的面前。

“近日來,可是因爲我冷落了你,所以你才這樣?不是說了,叫我一聲阿嵐嗎?”

“凡雪不敢!”他低下了頭。

“有什麼不敢的,我寵着你,你儘管叫就是!”

重新將凡雪小小的身子抱在了懷裡,他在他的背上親了一下,驚得凡雪僵直了身子,臉上漲得通紅。

幸好渾身是毛,否則他真該挖個狐狸洞把自己埋進去了。

五十八、白鏡嵐的表白

幸好渾身是毛,否則他真該挖個狐狸洞把自己埋進去了。

“這幾日,我確實是冷落了你,千素他曾經救過我,在我比你更小的時候受過了傷,那時候如果沒有千素救我,便不會有今日的我。

我與千素五千多年未見,如今再見面,我自然不能夠太冷落了他。但是我也會多抽時間陪陪你的。”累

他的話裡滿是柔情的寵溺,他希望凡雪可以諒解他,可以不再與他這麼生疏。

他在等他真正的長大,懂得塵世間的情愛,懂得珍惜,也懂得他對他的感情。

原來,以往還有這麼一段事情

原來,明千素還是大少爺的救命恩人

大少爺這麼對明千素並沒有錯,五千多年不見,相見之後定是有好多話要說的。

反倒是他,竟然因此有些

有些他也說不清楚的情緒。

見凡雪不語,白鏡嵐想了想,又說,“我喜歡你!想與你永遠地在一起,明白嗎?”

他輕嘆了一聲,覺得不把事情給說清楚了,凡雪向來後知後覺,對於感情又是遲鈍得很,定不會明白的。

若要等他明白他對他的感情,怕是要等上好幾個年頭了。悶

他雖然等得起,只是不想荒廢了這麼多的時日,因爲呵,他想着將凡雪早日佔爲己有。

誰知道出來這裡,外界對他的誘.惑,若是哪一天被搶走了,他可是要後悔莫及的,與其如此,還不如他早早表白自己的心跡。

喜歡

本是僵硬着身子的凡雪,此時更是僵硬了,甚至到了就要抽筋的地步。

大少爺說喜歡他

還說想要永遠地與他在一起

永遠的!

凡雪的眼裡帶着恐懼與茫然,不甚明白他話裡的意思。

“喜歡呢,就是很喜歡很喜歡的,想與他每一天都在一起,就像緋衣喜歡紅袖那樣的喜歡,也像碧泠喜歡紅袖的那樣喜歡!明白嗎?男女之間的情愛,我想着把你佔有。當時吻你,傻瓜,那不是想把你吃了,而是出於喜歡地親吻。”

白鏡嵐耐心地教他,只希望凡雪聽了他的表白之後,可以早一些時日接受他。

見他僵直着身子在他的懷裡,白鏡嵐無奈一笑。

將凡雪放到了牀.上,捏了訣,本是白狐模樣的他,化回了人形,趴在了牀.上,睜着美麗而迷惘的眼睛,望向了白鏡嵐。

那時候大少爺吻他並不是因爲想把他給吃了,而是因爲喜歡才吻他的

男女之間的情愛

就像緋衣喜歡紅袖那樣的喜歡,也像碧泠喜歡紅袖的那樣喜歡!

怎麼會這樣,可是可是他是公的啊!

“大少爺”

許久凡雪才從震驚中開口,聲音有些發抖,神色特別無措。

“我們都是公的!”

“只要是喜歡,公的母的都是一樣的。何必去在乎性別問題呢!”

露出邪魅的一笑,白鏡嵐輕勾起凡雪的下巴,看着那張微張的脣,輕輕地覆蓋上去,卻沒有深吻,只是淺嘗了幾口便將他鬆開。

他魅惑着聲音又說:“像這樣的吻,就是因爲喜歡,所以纔想,明白嗎?”

凡雪小小的腦子裡,怎麼可能裝得了這麼多的東西,只見他搖頭,一臉的茫然,黑白分明的清澈雙眼,盛滿的是震驚與疑惑。

“罷了,你慢慢想吧!我等你想明白了,實在是還不明白,那麼我會用更直接的方法來告訴你的!”

那樣的方法,他很喜歡,卻不知清楚凡雪會不會喜歡,但是可以確定的是他一定不會排斥。

之前的觸碰與親吻,他都喜歡得緊,再深入的動作,他應該也可以接受。

“什麼方法?”

凡雪更是發懵了。

“雙修!”

白鏡嵐笑了起來,笑容底下一片明媚,突然間,這幾天的陰霾全掃乾淨,一點不留。

雙修

他不是不懂,也有聽過,可是那也是男女之間的

“我早就想那麼對你了,不過我等你!只是別讓我等太久了!”

看着凡雪絕美的容顏,還有那忐忑與驚訝的表情,這一回他看上的果然是個寶貝。

他乾脆將靴子一脫,爬上了凡雪的牀,在他的身邊躺下,空出了些位置,示意凡雪躺下。

“大少爺喜歡我還是男女之間的那一種喜歡!”

凡雪喃喃低語。

五十九、記得我喜歡你就好!

凡雪喃喃低語。

見他不躺下,喃喃自語的,白鏡嵐只得將他一拉,拉到自己的身旁讓他躺好,拉起他好看的手輕輕得撫摸着,微微地點了下頭。

“嗯,我喜歡你啊!我不喜歡你,怎麼可能會允許你叫我一聲阿嵐的,怎麼會允許你爬上我的牀,又怎麼會允許你把我全身摸了遍!”累

這便是他喜歡他的證明了!

凡雪的手被他握在手裡,抽回來也不是,不抽回來更覺得不妥,眼裡一片晶瑩,大有立即落淚的錯覺。

他側過身子看着白鏡嵐,卻是忍不住地朝着裡面的位置挪去,只怕與他有太多的觸碰。

沉默了許久才又說,“可是明千素公子喜歡大少爺,他也親過大少爺!”

“可我對千素並不是這樣的感覺!”

既然是他認定了,就不會輕易地去改變。

於是凡雪又沉默了!

他不明白今日的白鏡嵐到底是怎麼了,突然之間與他說了這麼多的話,而且還是

但是不能否認的,當聽到白鏡嵐說喜歡的他的時候,凡雪的心裡是開心的,喜悅的。

他喜歡大少爺親他,抱他,撫摸他,應該也是很喜歡大少爺的,但是不明白這樣的喜歡,是不是如大少爺所說的那種喜歡是樣的。悶

再說了,他的身份,配不上大少爺的!

“只要你記得我喜歡你就好!喚一聲阿嵐來聽聽!”

好些日子沒有聽他那麼喚過他了,還真是懷念得很。

凡雪搖頭,他喊不出聲。

“罷了,你什麼時候想喊就什麼時候喊,我寵着你就是!睡過來一些,再進去,你就要鑽進牆壁裡了!”

“是”

凡雪聽話的,乖乖地朝着白鏡嵐的身旁挪了一點點的位置,看得白鏡嵐特別無奈,伸手一拉,將他整個人拉進了懷裡,這才心滿意足地笑了。

好些日子不曾如此過了,此時與凡雪在一起,那樣很輕鬆愜意的感覺又回來了!

在凡雪的臉上狠狠地親了幾口,嗅着好些日子不曾嗅到的熟悉的氣味,他將他緊緊地抱在了懷裡。

凡雪在他的懷裡,徹底地安靜了下來!

腦子裡所想的,卻是白鏡嵐今天所說的話。

大少爺喜歡他,親他,是因爲喜歡,抱他也是因爲喜歡,任他喝醉了對他做出不軌的事情,也是因爲喜歡他。

心裡雖然慌亂得很,可是不能否認的,他很高興。

只是他們的身份,差距也太大了吧!

而且明千素喜歡大少爺,那麼喜歡!

想起之前他出了瑾王府遇上他們的時候,是明千素那一道他從未見過的眼神,飽含着一股冷意,讓他覺得毛骨悚然,而且心裡特別不安。

彷彿他若是搶走了大少爺,明千素定會與他拼命一般。

而他不過是修行五百年的白狐,那明千素的身份,他看不出來,但是可以感覺到的是明千素的修行一定極高,或者在白鏡嵐之上。

“大少爺,明千素公子他是什麼身份呢?我修行太淺,實在看不出來。”

在他的懷裡,凡雪輕輕地問出了心裡的疑惑。

只是這麼近距離的說話,還是讓他的雙頰染紅,他都能感覺到白鏡嵐的氣息吹拂在他的臉上,癢癢的,可是那氣息,卻又是那麼地好聞,清新的芬芳。

“千素的身份白鏡嵐搖頭,這麼幾千年了,我還不清楚他是什麼身份,他想說的時候自然會說了!”

他的修爲比他高出了許多,又是特意施法隱去了自己的身份,他確實不能瞧出他的身份,一如映暖。

只不過映暖的身份

怕並沒有那麼簡單!

“哦!”

凡雪應了一聲,他擡起右手悄悄地攀上他的肩上,縮了縮身子將自己的臉貼在了白鏡嵐的懷裡。

此時雖然不知道怎麼面對他所說的喜歡,但是他明白自己的感覺,他喜歡靠近白鏡嵐,這一點無庸質疑。

見他如此舉動,白鏡嵐勾起了一笑,向來不愛笑的他,一旦笑起來,那溫柔的神采足夠令這天地爲之失色。

他就知道凡雪一點都不排斥他的觸碰,此時正乖乖地窩在他的懷裡呢!

微微一低頭,一記輕吻落在凡雪的額頭處,驚得他不知道該如何反應纔好,乾脆雙眼一閉,暈不過去,那就裝睡吧!

“氣息不穩呢”

白鏡嵐帶着笑意的話語,在他的耳邊輕輕地響起。

凡雪乾脆裝死!

一動也不動。

“你這心跳好似也忒快了些”

凡雪好不容易恢復白皙的面容,此時因爲白鏡嵐的話,再一次徹底地紅了起來。

六十、要與我一生一世不分離

凡雪好不容易恢復白皙的面容,此時因爲白鏡嵐的話,再一次徹底地紅了起來。

這一回他是再也裝不下去,睜着雙眼,朝着白鏡嵐帶着笑意的臉望去,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這麼被他抱着,他的氣息能穩嗎?累

他的心跳能不這麼快嗎?

凡雪欲哭無淚。

見凡雪可憐兮兮的樣子,白鏡嵐心裡一軟,擡手輕揉着他烏黑柔滑的髮絲。

笑道,“我就是逗逗你,想睡便睡吧,此時千素也正在歇息,我等你睡着了,再去看看他。”

明千素

他心中一緊,總覺得不安。

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他只是安靜地趴在白鏡嵐的懷裡,不再說話,也沒有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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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的時候,氣氛明顯不大對勁。

他們的行爲舉止在外人看來也是特別的怪異。

明千素一直給白鏡嵐夾菜,白鏡嵐不忘給凡雪夾菜,而映暖也是一直夾着凡雪喜歡吃的菜往他的碗裡放,頓時凡雪的碗堆滿了滿滿的菜。

而他很努力地很努力地吃,只因爲再不吃點那碗裡的菜就要滿出來了。悶

見凡雪吃得那麼努力,還有映暖竟然在他的眼皮底下頻繁地給凡雪夾菜,並且還時不時地帶着挑釁的眼神朝他望來。

白鏡嵐帶着幾分冷漠,只是在往凡雪望去的時候眉目間盛滿了柔情,他道:“吃慢些!別吃太快了!”

“嗯,嗯!”

凡雪哼了兩聲,又接着埋頭大吃。

明千素見着白鏡嵐對於凡雪特別的關心,心裡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那凡雪的模樣確實不錯,只不過他算起來也是個大美人一個,又是白鏡嵐的救命恩人。

再說了,他們相識了幾千年了,沒想到白鏡嵐卻還是無視了他的存在。

夾起一筷子紅燒魚肉放在了白鏡嵐的脣邊,明千素笑道:“這魚燒得不錯,你試試看,來,張嘴。”

聲音裡滿是溫柔的笑意。

白鏡嵐愣下了,不好拂了他的心意,便張嘴將脣邊的菜吃下。

明千素這才滿意了,輕輕地笑了起來。

看着眼前那一道小雞燉蘑菇,於是擡手輕碰了下白鏡嵐,目光帶着懇求的味道。

“吶,我要吃那雞肉,你餵我!”

這一回映暖好玩地看着他們二人,對於明千素越來越有好感,他這麼做,是想把白鏡嵐搶走吧。

趕緊搶走吧,免得那白鏡嵐每天都在打他小凡雪的主意,讓他不得不虎視眈眈的。

凡雪雖然很努力在吃,卻也關注着一旁的動靜,起初見明千素把那筷子的菜喂白鏡嵐吃下,他偷偷地看了一眼。

此時見到明千素這樣的要求,他擡眼朝着身旁的白鏡嵐望去,等待他的動作。

白鏡嵐有些爲難,他不想與明千素有什麼過於曖.昧的舉動,而讓凡雪誤會了。

特別是看到映暖坐在一旁幸災樂禍的樣子,他那麼點心思,他會看不出來嗎?

見白鏡嵐遲遲沒有動作,明千素悻悻地瞥着他,帶着幾分哀怨的語氣,問道:“連這麼簡單的事情你都不肯嗎?鏡嵐,你可別忘了你接了我的繡球,將來要與我一生一世不分離的,此時連這麼簡單的事情你都不肯既然如此,當初爲何要接了我的繡球?”

他就不信他不喂他

白鏡嵐神色有些怪異,聽着明千素的話,差點讓嘴裡的菜給堵了嗓子,雖然有些哭笑不得,卻也沒有表露出來。

只是如了明千素的意,他夾了一塊蘑菇喂明千素吃下。

“鏡嵐,你故意的對不對?我說要吃那雞肉,你偏餵我吃蘑菇,把我當兔子養了?”

明千素面含哀怨,深深的哀怨,看得凡雪有些同情起他。

“我也聽到了千素公子說要吃雞肉呢,怎麼成蘑菇了,那麼這回不算,再來一回如何?”

映暖不怕死地插了話,見白鏡嵐目光冷冽得很,他自然是朝着明千素望去,笑得好不開心,沒想到白鏡嵐還有個明千素給壓着呢!

卻不知道這兩人的好事若是成了,到底是誰會是那個居於人下的!

那如果是他與凡雪呢?

映暖突然思考起這個嚴肅的問題,他是想把凡雪撲倒,狠狠地將他侵.佔,但如果凡雪想要上面一回,他也甘心偶爾居於他之下。

“好啊!”

沒想到這個他看不出身份來的映暖,這麼幫他,心底對他的好感也增添了幾分。

而後,面帶嫵媚極至,讓人不忍拒絕的笑容又說,“鏡嵐,我要吃那雞肉。”

六十一、我比他愛你!(收了好幾個荷包,加更!)

而後面帶嫵媚極至,讓人不忍拒絕的笑容又說,“鏡嵐,我要吃那雞肉。”

“千素,別鬧了,想吃什麼你那手又不比我短,再說了那道菜正在你面前。”

白鏡嵐有些無奈,卻也知道明千素是存心的。累

菜確實就在他的面前,不過

明千素突然就笑了起來,而後將筷子放下,將自己面前的那一盤小雞燉蘑菇與白鏡嵐面前的那一道素菜換了下位置。

眉目一挑,含着濃濃的笑意,長嘆起來,“吶——此時那一盤小雞燉蘑菇與我相隔千山萬水啊!”

白鏡嵐徹底無語了,知道自己再不夾菜堵了他的嘴,怕是明千素絕對不會善罷甘休了。

於是無奈地笑了笑,夾了一塊雞肉塞到了明千素的嘴裡,暗歎,這個世界上,也就只有明千素敢這麼對他了!

凡雪很是佩服明千素的膽量,對於他的姿態並未感到一絲一毫的討厭,明千素雖然喜歡耍無賴,可是無賴起來又不會讓人覺得厭煩。

他與大少爺除去他們都是公的,確實真的好般配。

大少爺縱容他,明千素甚至敢對着大少爺無賴,若是他,不過是隻修行短短五百年的白狐,向天借膽也不敢這麼對待大少爺的。悶

可是

大少爺說他喜歡他!

可是大少爺接了明千素的繡球,而且明千素也說了將來要與他一生一世不分離的。

想到這裡他吃飯的速度便慢了下來,卻依舊是低着頭,帶着幾分沉思的味道。

明千素帶着興奮的意味,看着白鏡嵐,卻見他把目光都放到了那始終低着頭默默扒飯的凡雪身上,於是笑道,“小凡雪,瞧你把都要臉鑽到碗裡去了,那飯就那麼好吃嗎?”

這個小東西想與搶白鏡嵐?那是不自量力吧!

聽到明千素正在說他,凡雪把臉擡了起來,柔美細緻的臉孔帶着小心翼翼,卻不敢直視那清雅出塵,嫵媚美麗的他。

他回答道:“很好吃!”

“那便多吃一些吧!”

明千素笑了笑,卻不明白爲何白鏡嵐會這麼在乎一隻才修行不過五百年的白狐,性子弱怯,而又怕生,就除了長得確實標誌得很,如那雪山上盛放的白蓮,芳華絕代。

那姿態確實迷人,只不過比起他所喜歡的白鏡嵐,自然還是差遠了。

“是!”

凡雪乖乖地應了聲,繼續埋頭扒飯。

看得白鏡嵐心裡有些異樣之感,只是此時的他膽小的很,一時之間也很難改變。

※※※※※※※※※※※※※※※※※※※我是霰霧魚的分割線※※※※※※※※※※※※※※※※※

這一晚,白鏡嵐想與明千素分房睡。

理由一:兩個大男人,實在不適合。

理由二:牀太小了,擠的辛苦。

其實真正的理由卻是他想去與凡雪擠那張小牀,牀再小,可是有凡雪躺在他的身邊,他就覺得滿足。

反而更喜歡牀再小一些,這樣凡雪就能睡得離他更靠近一些了。

於是明千素笑了起來,“理由一呢,不成立!你我都睡了這麼多晚了,此時才說不適合,鏡嵐,你是不是耍我呢?再說了,你我是要永遠在一起的,睡一起哪兒不適合了?”

“”白鏡嵐遭到他這樣的反駁,沒了聲音,無奈居多。

“理由二呢!更是不存在了,嫌棄牀小,那我就整張大些的出來!”

絲綢般的白色長袖一揮,如清風滑過,散發着微微的光芒在空氣中涌動。眼前的那一張躺下兩人剛好的牀瞬間增大了許多,在上面躺個五人都綽綽有餘了。

“”白鏡嵐徹底無語。

“怎麼樣?此時這牀這般大,鏡嵐不如我們就趁此時雙修吧!”

明千素已經靠了過去,抱住了白鏡嵐的身子,脣正要湊過去的時候白鏡嵐卻是往後退了一步,與他拉開了距離。

“千素,不許鬧了,你不是向來習慣早睡嗎?睡吧!”

什麼都能任了他,惟獨別碰他的身子,否則他會對凡雪心存愧疚的。

他白鏡嵐要嘛不愛,要嘛愛得可以爲對方捨棄一切。

“你陪我睡,我才肯!否則我便對着燭光坐在天亮。”

沒他在身旁,他睡不着啊!

“別鬧了,我去看看凡雪睡了沒。”

說着他就要轉身,只不過明千素哪兒可能讓他走,長袖一揮便起身攔住了他的去路,順便用身子將他堵住。

“休想!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對凡雪的那些小心思,鏡嵐,我這麼站在你的面前,你還有心思去想其它!”

想不到他這幾日如此賣力地在他的面前,就是爲了吸引他的注意,是注意到了,只不過如以往一般。

六十二、我一直都喜歡你,只是與愛無關

想不到他這幾日如此賣力地在他的面前,就是爲了吸引他的注意,是注意到了,只不過如以往一般。

對他是很好,但是沒有將他放在心上,他要的是愛情,而不是恩情。

“既然你知道我對凡雪的心思,那你應該明白我既然下定決心去做的事情,就算是天塌了也不會改變!”累

“那白狐對你來說就那麼重要嗎?我比他適合你,而且我比他愛你!”

明千素不管不顧地上前將白鏡嵐抱住,心裡一聲嘆息,他這回出來尋他,是不是晚了?

若知道會是這樣,他應該早些時日將他尋到,或許一切都能夠改變。

或者當時在白鏡嵐還小的時候,自己就不該爲了修行而離開,如果五千多年前他們沒有分開,此時早已在一起好幾千年了吧!

第一次見明千素這麼難過,白鏡嵐沒有將他推他,反而擡手抱上他的肩。

“千素,對不起!凡雪此時是沒有愛上我,但是我愛他就夠了,他還小,才五百零一歲,我願意等他長大,等他明白什麼是愛。”

“凡雪,凡雪他哪兒好?”

明千素哀怨地直盯着他,不明白凡雪哪兒比自己好了,爲何白鏡嵐會想要選擇他。悶

白鏡嵐有些沉默,想着凡雪的好,或許在他人眼裡凡雪不過修行五百年,法術也差勁得很,又膽小怕事,可是就是這樣的凡雪深深地吸引着他。

“凡雪很好!至少對我來說。”

“那我呢?我不好嗎?”

聽着他的答案,明千素的心沉了沉,第一次這麼難受。

“你很好!但是我對你並沒有那一方面的感情,千素,你早些休息吧!”

他放柔了聲音,對於明千素雖然沒有內疚,可是相識了這麼多年,他不想明千素難過,特別是爲他難過。

沒有那一方面的感情?

那他就要他有!

明千素搖頭,如個無賴一般就是抱着白鏡嵐的身子不鬆手。

“今晚我難過,你更是休想走了,此時牀那麼大,你也休想拿你的理由二來搪塞我了!”

爲了讓他明白自己的決心,明千素乾淨將素雅美麗的臉埋到了他的肩上,吸取着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清冽的味道,如竹子一般,特別好聞。

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白鏡嵐就這麼任他抱着,知道明千素的脾氣,凡事若沒順了他的意,便不會輕易善罷甘休的。

見白鏡嵐並沒有將他推開,明千素這才窩在他的肩上吃吃地笑了起來,幾乎是瞬間心情轉好的。

“我問你件事,你得老實回答。”

“你問吧,我還騙過你嗎?”

白鏡嵐只得保持着之前的姿態,雙手還放在他的背上。

“你有沒有一點點的喜歡我呢?一點點就好,不求你現在就愛上我。”

“有啊,我不是一直都很喜歡你嗎?只不過與愛無關就是。”

這便是他的實話,他不想欺騙明千素。

“你”

明千素氣極,“那麼關於愛情的喜歡呢?就一點點也沒有嗎?”

他不死心地繼續問。

“千素,我從沒想過,真的!好了,天色已晚,休息吧!”

他這才悻悻地鬆開了白鏡嵐,跨着雙肩,哀怨着神情,朝着那張他幻化出來的大牀走去。

此時連外袍都懶得脫下,整個人如被抽了力氣一般死氣沉沉地躺了下去,更確切地說是橫下去的。

白鏡嵐不愛他也就罷了,連一點點的喜歡都吝嗇給他。

這還讓不讓他活啊?

此時的明千素只想着對天長嘆。

見他毫無生氣的樣子,白鏡嵐終是有些不忍心,朝他走去,見他向來喜愛乾淨,此時卻是連外袍都不肯脫,白色的長靴依舊穿在腳上。

於是他單腿跪在地上,動作輕柔地爲他脫下了長靴。

“不是不喜歡我嗎?怎麼還要爲我脫鞋?”

他眉眼一擡,波光流轉的眸子裡滿是哀怨,他明千素向來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何時哀怨地如同怨婦一般?

“我見你這麼睡着也不舒坦,起來吧,把外袍脫了,早些睡覺,我去看看凡雪。”

今晚他是去定了。

“不許去!”

見他賊心不死,明千素轉過了身子趴在牀.上,卻是伸手抱住了他的大腿,帶着哭腔,耍賴一般地喊道,“不許去,就你那心思,你去了我怎麼辦?

鏡嵐你接了我的繡球的,你怎能出爾反爾,那凡雪,那凡雪有什麼可吸引你的?難道我就不吸引你嗎?你不許去啊!你答應我也可以,今晚我就這麼抱着你睡了!”

白鏡嵐哭笑不得,一開始他真以爲明千素在感情上,可能是在與他開玩笑。

六十三、今晚……我們雙修吧!

白鏡嵐哭笑不得,一開始他真以爲明千素在感情上可能是在與他開玩笑。

此時才知道原來他真的動了真心,確實是實實在在地喜歡他。

他的脾氣其實並不好,卻一次又一次地隨了明千素,而無生氣的跡象。累

大腿讓明千素死死地抱着,甚至可以感受到明千素正張着嘴隔着衣衫,輕啃着他的大腿,讓他覺得突然有一股燥.熱在身上游走開來,忙要將他推開。

“千素,不許鬧了!”

明明大他一萬多歲,此時卻不過如個剛幻化成大人模樣的孩子,說實在這樣的明千素,真的讓人討厭不起來。

“那你不許去!”

停止了啃咬他的動作,明千素雙眼含淚地朝他望去,帶着深深的懇求。

“這”

白鏡嵐很是爲難,他已經太多天沒有好好陪凡雪了,他不想凡雪好不容易纔有些不怕他了,卻因爲與他沒有時常在一起,而又生疏起來。

“你別去,我就告訴你我的身份!”

卻不知道此時他的真實身份,有沒有一點點的吸引。

他的原身,用法力封印着,此時大概只有成仙才能透過封印見得他的真身。

以往白鏡嵐有問他一次關於他的身份,只不過當時他卻故做神秘地搖頭說是秘密,此後就不曾聽過白鏡嵐再問他這事情。悶

“千素,你這又是何苦呢?”

白鏡嵐嘆了一聲。

“我不管!我喜歡你,我愛你,你既然接了我的繡球,就休想反悔!”

剛纔只用輕咬的,此時明千素乾脆張嘴用力咬上了他的大腿。

白鏡嵐蹙起了眉頭,那疼意卻是沒讓他吭上一聲,待到明千素咬夠了才說,“那繡球明明就是你使伎倆的,不算數!”

尚沒有人敢這麼咬他,惟獨他,明千素。

“你管我使了什麼伎倆,你接到就是接到了!”

趁着白鏡嵐不備的時候,他拉上他的手,往身邊一帶。

知道平時白鏡嵐對他沒有任何防備的,料不到他會有這麼一招,如了他的意往大牀.上躺了下去,隨即明千素翻身壓在了他的身上。

“下去!”

知道明千素的意圖,對於給他的傷害,白鏡嵐不想再增大。

“休想!今晚我們雙修吧!”

說罷,他的薄脣已經封住了白鏡嵐的嘴,知道他想反抗,明千素哪兒肯給他反抗的機會,吻着他的嘴,見他遲遲不肯鬆開牙齒,他依舊吻着他的兩片脣,另一手已經探入了他的胸前,在他的敏.感處撥弄着,自己卻因爲這樣的觸碰,早已覺得意亂情迷了。

白鏡嵐深知不能再這麼放任着他,否則必定要鑄成大錯!

他的身子極爲敏.感,雖然對明千素沒有情愛,可是任他這麼挑.撥誘.惑着,身上的欲.火還是讓他輕易地挑起,他微微喘着,拉住了他想往他跨下進攻的手,頭一偏避開了他的吻。

“千素,別這樣子,我答應你,今晚不去看凡雪就是!”

白鏡嵐終於妥協,也沒辦法不去妥協了,明千素的性子,不到目的絕不鬆手!

他輕吻着他的臉,帶着委屈,眼裡盈滿了淚光,見他終於答應,心裡卻沒有半點高興。

最後乖乖地趴在他的懷裡,問道:“爲什麼不喜歡我?是不是因爲我走得太久了?一心想着修行,可那時候我不知道自己喜歡你,我是到了前些年聽聞你終於又出現了,那些從未覺察到的感情,突然之間爆發,那樣的感覺來得好強烈,幾乎要衝毀我的神志,連我自己都嚇了一跳,才明白原來我愛你,這麼深,以前只是不自知罷了!白鏡嵐,你怎麼可以不要我?我都可以放棄修仙,就想着與你永遠在一起”

說到最後,他趴在他的懷裡,盈滿眶的淚水還是不爭氣地落了下來。

他明千素從有記憶開始到現在,要兩萬年了,從未流過淚,今日卻爲了自己喜歡的男人而哭。

冰涼的淚水透過他胸前的布料,淌到了他的胸膛,白鏡嵐忍住了身子裡的那一股燥.熱,將明千素抱着,以食指輕拭去他臉上的淚水,沒想到他這麼脆弱

“千素,或許你當年真不該走,我當時雖小,可是對你並不覺得厭惡,甚至那時候也喜歡與你在一起,你也知道我的性子向來拒人於千里之外,可那時候只有你是個例外!你可知道你走了之後,我消沉了好幾年!”

那時候他雖然小,是個孩童的模樣,可是當明千素離開之後,他第一次覺得失落,覺得害怕,面對死亡的時候都不曾有過的感覺。

如果當年千素沒有離開,或許

他們最後真的會走到了一起。

只是此時,他對明千素沒有半點關於情愛的感覺在裡頭,有的是恩情,還有一點因爲他是明千素!

六十四、凡雪失眠了!

只是此時,他對明千素沒有半點關於情愛的感覺在裡頭,有的是恩情,還有一點因爲他是明千素!

他死都不可能去厭惡的明千素。

“可惜,我們都回不到過去了你就不能試着喜歡我嗎?鏡嵐。”累

他輕挪了下身子,將他緊緊地抱着。

那麼凡雪呢?

再說了他並不想欺騙自己,也不想欺騙明千素,更不想負了凡雪!

心中所想的人,從他懂得情愛開始,只有凡雪,便再容不下他人了。

白鏡嵐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也沒有將他推開,任他就這麼壓在他的身上,趴在他的懷裡。

手依舊是放在他的背上,輕揉着明千素一頭美麗烏黑的秀髮,想了想,他問:“你到底是什麼身份呢?”

“跟你一樣啊,我也是白虎。”

白虎

原來他與他一樣,都是白虎。

“吶,既然我們都是白虎,你不覺得更親近了些嗎?”

“嗯,親近,夜深了,睡吧!”

“我就這麼睡着,你給我蓋被子,我冷。”

罷了,就讓他任性着,白鏡嵐沒有拒絕,拉起一旁的被子將兩人的身子蓋住,他既然想要這麼趴着睡,只要不覺得酸,那就隨了他吧!悶

見白鏡嵐沒有任何的意義,明千素這纔在心裡嘆了一聲,這樣的白鏡嵐他怎麼捨得放手,所以不論如何,他一定要得到!

就算要付出他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我是霰霧魚的分割線※※※※※※※※※※※※※※※※※

天色又黑了。

凡雪沒有睡着,白鏡嵐的房間內因爲不想被打擾,所以明千素施了法術,把所有的聲音都隔絕開來。

裡面聽不到外邊的聲音,外邊更是休想聽到裡面的聲音。

他想聽點隔壁的動靜,都聽不到,就算聽到了那又怎樣?

只是大少爺今日說的那一襲話,還是撞進了他的心裡,讓他不得不去理會。

大少爺喜歡他,如三少爺喜歡紅袖姐姐的那一種喜歡!

凡雪可憐兮兮而又苦惱地窩在被子裡,早知道會是這樣無聊,他剛纔真不該讓映暖回去的,有個人與他說說話,他都覺得至少不會像現在這麼無趣!

今夜他是註定要失眠了!

不映暖剛出去不久,應該還沒有睡着吧!

此時大少爺與明千素住在一起,他自然不好去打擾,不如就去找映暖吧!

想着便迅速地翻身起牀,朝着房門走去。

映暖的門前,他本可以直接穿門而進的,只不過他還是敲響了他的房門。

還未入睡的映暖聽到敲門聲,感應到是凡雪的靠近,立即勾起一笑,起身朝外走去,開了門見凡雪立於門邊,拉上他的手笑着將他拉進了房間裡,而後將房門關上。

“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呢!”

“你不也是!”

他看着映暖毫無睡意的臉,尋了個地方坐下。

這些日子與映暖的相處的時間漸漸增多,對於映暖少了些懼怕,多了些隨意,他甚至覺得映暖對他挺好的,任何事情都依了他。

映暖在他的面前坐下,給他倒了杯水,才說,“我正要入睡呢!”

“那那我先回房了,你早些休息吧!”

見自己打擾到他,凡雪剛抿了口水便將杯子放下,就要起身,只不過映暖拉上了他的手,阻止他離去。

“睡意全無了,怎麼睡呢!”

至從來到人間,這麼些萬年的時間,他早已就習慣瞭如人類一般,一到晚上就需要休息,幾個時辰之後迎接那新的陽光,那又是嶄新的一天。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倒也覺得這樣的習慣挺好的。

他顯少失眠,不過今晚若是讓凡雪回去了,他必定失眠。

“那不如陪我說說話吧!我也沒有睡意。”

凡雪將杯子裡剩餘的水喝完,眼裡帶着乞求的笑意。

映暖這才高興了,他點點頭,見他發上是用一隻白玉的簪子綰住,簡單而大氣。

不過那簪子在人類的眼裡或許是上好的白玉,可在他的眼裡也只能算是一般。

想了想,他捏了個訣,掌心朝上的時候手裡多了一支通體剔透的簪子,如露水一般,放在掌心內冰涼冰涼的感覺。

簪首是一片如羽毛一般的造型,美麗之極,是一支男子專用的簪子。

看了眼簪子,映暖才說:“這支簪子已經有幾十萬年了,算是上古神物,名爲鶴羽簪,是很早之前一位由白鶴修爲上仙的仙人常戴着的簪子,挺有靈性的!如今送你!”

六十五、它在吃我的血啊!

凡雪看着那支鶴羽簪,那通體剔透的晶瑩,如早晨的露水一般,閃耀着淡淡的光,一看便是個好東西,卻沒想到是上古留下來的簪子。

凡雪惶恐地搖了搖頭,並沒有接過。

“這個我不能收,上古的神物,這個太珍貴了!”累

這簪子存在了幾十萬年,而他才五百年,簡直可以當他不知道祖宗到哪兒去了。

“有什麼不能收的?這簪子一直沒有尋到適合它的主人,我見你心如明鏡,純如美玉,雖然身爲妖,卻無半絲妖該有的邪氣,這鶴羽簪倒是適合你,你戴在發上,還能提高你的修爲呢!”

說着,映暖拉過凡雪的手,放在脣旁在他的食指指腹上咬了一口,凡雪吃疼想縮回去,蹙着眉頭想不明白映暖怎麼就咬他了。

“忍忍就好!”

映暖對着他柔柔地笑了笑,依舊拉着凡雪的手,輕擠着他的指腹見那殷紅的鮮血流了出來,這才讓那鮮血滴落在鶴羽簪首上。

只見那鶴羽簪如能吸血的怪物一般,將凡雪手上流出來的鮮血絲絲貪婪地吞噬,入了簪首。

而後凡雪吃驚地見着那簪首上雕刻的透明的羽毛,此時如染上了血一般,殷紅得詭異。

“映暖它它它它在吃我的血啊!”悶

凡雪第一次見到這麼怪異的事情,急得想要抽回手,無奈映暖不肯。

又過了一會,覺得鶴羽簪吃飽了,這才鬆開了凡雪的手,笑道:“放心,它不過就是吸食了你三滴白狐血而已,從今以後這簪子與你心意相通,他是幾十萬年的老古物了,有了一定的靈力,而你是它的主人,若是讓它感應到你有危險,它便能幫你將危險一一化解!”

他看着凡雪被他咬出的小傷口,放在脣邊輕輕地吹了吹,被咬傷的傷口立即癒合,連上面殘留的血跡也絲毫不剩,指腹上恢復爲原來的樣子。

凡雪縮回了手,瞧了瞧傷口,已經沒有了絲毫的疼意,見映暖施法爲他療好了傷,此時傷口早就不復存在了。

“這簪子這麼厲害?”

凡雪看着鶴羽簪首上因爲吸食了他的血,而顯得殷紅詭異,沒過一會兒那簪首上的血跡便消失無蹤,恢復之前晶瑩的樣子,似乎簪首不曾染過他的血。

見凡雪疑惑,映暖又說:“你的白狐血已經讓他吞噬了,融爲一體,這簪子你是不要也得要了!”

映暖起身走到凡雪的身後,見他髮絲如墨一般漆黑,上部分濃密的發用那白玉簪子綰住。

便將那簪子拿掉,換上他那手裡的鶴羽簪,髮絲漆黑,加上那鶴羽簪的晶瑩,讓凡雪看起來更爲驚豔。

“可是這簪子是上古神物,這麼貴重的東西”

凡雪還是覺得爲難。

見凡雪不肯收,映暖說道:“你戴了它還有些用處,放我這裡就是廢物一枚了!”

他的寶貝多的去了,一般以玉爲主,再上好的玉,只有叫不出口的,沒有他拿不出手的。

“那白鶴修爲上仙的仙人呢?”

你怎麼會有他這簪子?

這也是其中的一個疑點,幾十萬年前的上古神物,爲何映暖會有這個東西?

“當時仙魔大戰時,那仙人死了,元神盡毀,就只留下了這支簪子。”

他見那簪子不錯,於是撿了個便宜。

“不過還是謝謝你了!我第一次收到這麼貴重的東西!”

凡雪顯得很是開心,雖然還是覺得這鶴羽簪太過名貴了,不過此時已經染了它的血,或許是因爲這樣的緣故,他便有些捨不得將這鶴羽簪還回去。

見凡雪喜歡,映暖也覺得高興,他打了個呵欠,還是覺得有些睡意,見這些日子凡雪對他還算不錯,似乎沒有以往的防備,心裡有些喜意。

他道,“你既然獨自睡不着,不如便過來與我擠擠吧!”

不知道他睡在旁邊是什麼樣的感覺,距離很久之前,他喝醉了酒趴在他身上睡了一夜的時候,那感覺他已經忘得差不多了。

如今是該好好地再體會一番了。

“這”

凡雪搖了搖頭,“既然你累了,幾早些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別”映暖忙要阻止。

“我想旁邊有個人陪我說說話,行嗎?你看我這麼多年來,多麼孤寂,放心我不會對你動手動腳的!”

“這”

凡雪依舊爲難着,他不習慣與他人同牀而眠,之前與白鏡嵐同牀,他也是好些日子才漸漸習慣的。

“有什麼爲難的,來吧!”

不等凡雪拒絕,映暖已經將他拉上了牀,他本就只穿着一件薄薄的內衫,墨綠色的靴子脫下,往牀.上一躺,擋住了凡雪的去路。

心裡卻是笑得如桃花綻放,今晚不論如何,他就是鐵了心要與凡雪同榻而眠了。

六十六、你睡進來些吧!

心裡卻是笑得如桃花綻放,今晚不論如何,他就是鐵了心要與凡雪同榻而眠了。

凡雪被他堵在了牀裡面,思索着該怎麼下去,今晚他若與映暖睡在一起,白鏡嵐知道後一定會不高興的。

而他不想看到他發怒的樣子,再說了,白鏡嵐說他喜歡他累

映暖見他愣着的樣子,笑了笑。

“還愣着做什麼,我又不會對你怎麼樣,快睡吧,去把鞋子脫了。”

凡雪這才意識到自己還穿着長靴,立即把月白色的長靴脫下任映暖接過放到了地上。

“睡吧!”

映暖朝着旁邊挪了挪位置,發覺對凡雪真不能過急,一急了,這小白狐就要慌了,慌了,可是要花費好多時間來安撫的。

凡雪看着映暖朝外邊挪去,而且這些日子從來就沒有什麼逾越的舉動。

就像此時,他甚至朝着外邊一直挪去,只要他翻個身就能把自己給摔了下去。

於是他規規矩矩地在他的身旁躺下,兩人同蓋着那一牀被子,可他幾乎是動彈不得,心裡面還是緊張得很。

映暖見他躺得跟屍體一般,笑了起來。

“你都這麼睡的嗎?瞧你一身僵直,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我同一只白狐屍體躺一塊兒了!”悶

凡雪翻了記白眼,“我不習慣與他人同榻而眠。”

與白鏡嵐同榻而眠了好幾天他才漸漸習慣,之前還是孩子的模樣與黎紅袖也睡在一起,他喜歡與她在一起,有一種被呵護被照顧的感覺。

映暖笑了笑,每再說什麼,只是有朝外挪了點位置,他這招就叫做以退爲進!

凡雪見他又朝外挪去,再挪出去就就真要摔地上了,而他的位置也是朝內靠得近,兩人之間的位置竟然可以再容得下一個人。

於是他說,“你睡進來些吧!別一直朝外挪去,萬一摔着了!”

聽得他的邀請,映暖在心裡笑得好生得意,卻是沒有表露出來,側着臉看着凡雪的樣子。

他朝着裡面挪了大塊的位置,與凡雪是肩碰着肩,便沒有了動作,今夜,看來他可以好眠了

凡雪見他突然間睡得那麼進來,卻也不好說,便也閉上了雙眼。

好一會兒,凡雪問道:“映暖,你可知道明千素公子的身份?你的修爲在大少爺之上,應該可以看得出來吧!”

映暖笑了笑,點頭,“自然可以!”

“那他是什麼身份呢?”

“白虎啊!同你那大少爺是一樣的品種,修行兩萬年的白虎!”

“白虎”

這一回凡雪糾結了很徹底地糾結。

苦惱着臉,心裡裝滿了疑惑。

見凡雪疑惑,映暖問道:“怎麼了?”

“紅袖姐姐曾說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和一母!既然大少爺與明千素都是公的白虎,那麼他們怎麼還會還會那麼親密?”

這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

映暖笑了開來,笑容淡雅如清風,他輕撞了下凡雪的胳膊。

“明千素雖然是公的白虎,可他是斷袖啊!再說了你那大少爺也是個斷袖的,小凡雪你可得小心些了!再說了明千素那麼喜歡白鏡嵐,對於他們來說已經算是一公與一母了!怎麼可能容不下呢!我看他們那叫相處甚歡!”

相處甚歡

凡雪聽後撇了下嘴,既然如此,那麼大少爺爲何還要與他說喜歡他呢?

大少爺不會是在哄他的吧!

此時他們又在房裡做什麼事情了?

同榻而眠,做出以前他喝醉酒對着大少爺做出的那一瘋狂的句來的事情嗎?

凡雪越想越是覺得煩躁,稍微往着映暖的胳膊靠去,臉貼在他的胳膊上,被子一拉,便閉上了雙眼,越想越煩躁,他不如睡着了舒坦些!

映暖看着凡雪閉上雙眼的樣子,罷了今晚就與他這麼睡着,看着他的睡顏也不錯。

光華無雙的臉孔啊,讓他看了更是覺得口乾舌燥的。

不知道睡了多久,房門突然被推了開來,夜風吹來,本該是涼爽的,此時卻帶着一股冷冽的氣息,燭火也因這一股風而搖曳着,差點就被熄滅。

白鏡嵐站於房門外目光朝着屋子裡望去,卻見牀.上躺着的映暖與凡雪。

那一幕,叫他心中頓時有一口氣衝了上來,幾乎要燒燬了他的理智。

他的凡雪怎麼能與其他的男子這麼躺在牀.上?

同蓋一牀被子。

映暖雖然是睡着的,可是當一感覺到那股殺氣的靠近,他突然睜開了眼,帶着暖暖的笑意朝着站在房門外的白鏡嵐看去。

心裡有些惋惜,今晚本該是好眠之夜,無奈纔剛睡了沒多久,就殺出了白鏡嵐。

他不是正抱着明千素正睡得舒坦嗎?

六十七、爲什麼要與他睡在一起?

他不是正抱着明千素正睡得舒坦嗎?

怎麼還有時間過來看他勾.搭凡雪?

映暖坐起了身子,他道:“白鏡嵐,你可知道我映暖向來不喜歡睡夢中吵醒?”

聽到身旁的聲音,凡雪揉了下眼睛,也睜開了雙眼,朝外望去,見到白鏡嵐冷漠着俊臉立於那兒,似乎生了好大的氣。累

身旁的空氣都是冰涼冷冽的,叫他一個激靈,瞬間坐起了身子,眼裡滿是驚慌失措的神色。

“大少爺”

白鏡嵐這才朝着裡面走去,二話不說,便伸手將凡雪給拽下了牀映暖見狀,上前將凡雪拉了起來,拽到了身旁。

“白鏡嵐,妄想對凡雪動粗,否則我不介意替天行道!”

“替天行道”

白鏡嵐卻是笑了起來,帶着幾分張狂,一想起凡雪就這麼與映暖躺在一張牀.上,心裡就堵得慌。

他長袍一甩,袍下的風幻化成細細的針迅速地朝着映暖射了過去,只不過映暖卻只是笑着帶着凡雪腳步輕移,繞了個圈,便輕易地躲開了白鏡嵐的攻擊。

又見一團白色的光芒籠罩而來,映暖不過是輕輕一彈,一道墨綠色的光芒散開,化去了那一道籠罩而來的光芒。悶

“白鏡嵐,想與我比法術嗎?你再去修煉個幾十萬年,或許才能與我不相上下吧!”

他這麼多年來,可不是白混的!

白鏡嵐看着映暖竟然如此輕易地就躲開了他的攻擊,想來此人的修爲遠遠地超越過他的想象。

他一字一字清晰地說:“把凡雪放了!”

“小凡雪,你是要跟他呢?還是跟我?此時他正在氣頭上,跟了他可要小心着,別讓他的怒火給燒了!”

映暖朝着凡雪望去。

“凡雪過來!”

白鏡嵐冷冷地朝他看去,卻見他退縮着身子。

“我”

凡雪雖然感到害怕,卻還是鬆開了映暖的手,朝着白鏡嵐慢慢地走去,眼裡有着深深的懼怕。

剛纔大少爺那兩招,若是一般的小妖精怕是要屍骨無存了,可是爲何映暖他可以那麼輕易地化解呢?

他到底是誰?

最後,凡雪還是站到了白鏡嵐的身旁,見他一臉怒容,一言不發的樣子,還是覺得可怕。

白鏡嵐知道論法術自己根本不是映暖的對手,想要傷他分毫更是不可能的事情,也不想多與他糾纏下去,便拉着凡雪的手朝外走去。

映暖本想追上去的,但是想想

罷了,凡雪他好不容易纔接受了他那麼點點,他還是繼續淡定着,畢竟剛纔凡雪在白鏡嵐的怒容中還是選擇了與他回去。

只是輕嘆了一聲,剛剛明明可以一夜好夢的,可惜了

下回再有這樣的機會,他便要設下重重的結界,任憑一百隻白虎也無能進入去破壞!

今夜放走凡雪,看來他得失眠了!

※※※※※※※※※※※※※※※※※※※我是霰霧魚的分割線※※※※※※※※※※※※※※※※※

凡雪就那麼讓白鏡嵐給拉了出去,沒有回房,白鏡嵐只是拉着他走出了客棧。

似乎是沒有目的,又似乎藏着什麼目的,一言不發,冷漠如霜的白鏡嵐叫他感到害怕。

想要逃,可是他的手讓白鏡嵐攥得死緊的,疼意從手裡傳來,凡雪蹙起了眉頭,有些苦不堪言,覺得自己的骨頭就要被他給捏碎了一樣的疼。

兩人就這麼在月色裡朝着毫無人影的大路上走去,雖然身爲妖,可是這道路上的寂靜還是讓凡雪覺得懼怕。

“大大少爺”

凡雪出了聲,雖然細微,白鏡嵐還是聽到了。

停住了腳步,白鏡嵐看着一臉懼怕的凡雪,心裡的氣卻依舊漲得滿滿的。

“爲什麼要與他睡在一起?凡雪,別告訴我你不懂得他的心思!”

映暖的心思,瞎子都能感覺得到吧!

凡雪微微地低下了頭,“我與映暖,什麼都沒有,只是今晚睡不着,大少爺又與明千素公子在一起,房間裡施了法,我的修爲一般自然是進不去,只得去找映暖,便想着與他一起睡,可是我與他都規矩得很!”

不能說映暖硬留他下來的,否則白鏡嵐一定會去找映暖的麻煩,可是白鏡嵐遠遠不是映暖的對手,他不想看着白鏡嵐受傷。

“映暖會規矩”

白鏡嵐笑了起來,笑容底下一片凡雪從未見過的陰森,如果是以往白鏡嵐的冷漠讓他覺得害怕,那麼今日的白鏡嵐比起以往,更是讓他覺得萬分的害怕。

“他真的很規矩!”

知道白鏡嵐不相信,凡雪又重複了一遍。

六十八、今晚把你交給我好嗎?

知道白鏡嵐不相信,凡雪又重複了一遍。

“你與他沒什麼?”白鏡嵐顯得還是不相信。

“沒有!”凡雪搖頭。

“他親過你嗎?”

“沒有!”

“他摸過你的手嗎?”累

“有!”聲音小了些。

白鏡嵐恨恨地看着他,問道:“他摸你哪兒了?”

凡雪擡起手,拿下映暖爲他插在發上的鶴羽簪,打算老實交代,“他贈我一支上古神物,名爲鶴羽簪,說是幾十萬年前一位由白鶴修爲上仙的仙人常戴着的簪子,當時仙魔大戰時,那仙人死了,元神盡毀,就只留下了這支簪子,映暖說這簪子挺有靈性的,只要我帶在身邊,還能提高我的修爲,映暖咬破了我的手指頭,拿了我三滴白狐血餵了這支簪子,傷口映暖施法將它治好了!”

凡雪看着早已不見傷口的指腹,真恨不得自己再咬上一口,只爲了讓白鏡嵐相信。

白鏡嵐接過那支鶴羽簪,見鶴羽簪通體透明晶瑩,月光下,散發出淡淡的微弱光芒,似乎正在吸取這天地日月的精華。

鶴羽簪,他倒是有聽過,卻不明白這麼珍貴的上古神物怎麼會在映暖身上,不過不管怎麼,映暖能把這麼珍貴的上古神物送給凡雪那便是心懷不軌。悶

“這鶴羽簪確實是上古神物,能辟邪避災,你帶着倒是適合!”

白鏡嵐重新將鶴羽簪戴在他的頭上,月色裡,眼前的凡雪美得不可方物,比月色柔美,比簪子更吸引目光。

凡雪被看得有些心慌,剛纔是懼怕,此時是慌亂!

難免地他後退了一步,揉着被抓疼的手。

白鏡嵐見他的異樣,上前一步將他的手抓到眼前看,這才見着他的手讓他握得發紅。

“疼嗎?”

他問,並且輕輕得揉着。

凡雪搖頭。

白鏡嵐傾身將他抱進了懷裡,“對不起,我只是太生氣了,我一直都想着你是我的,永遠都是我的!不管是你的心,還是你的身子,永遠都只能是我的!”

對不起

大少爺在向他道歉嗎?那麼高高在上修爲又如此高的大少爺竟然向他道歉!

凡雪將自己的臉枕在了他的肩上,眸子裡有些溼潤,本以爲大少爺可是會對他動手的,卻沒想到大少爺將他拉了出來會對他道歉!

“大少爺還生氣嗎?凡雪知錯了,將來一定不會再犯!”

聽着凡雪憋屈的聲音,他心裡的氣也少了許多,嘆了口氣,他說:“沒那麼氣了,以後不許再與映暖有任何肢體上的觸碰行嗎?”

凡雪點了點頭,想起他與明千素成天窩在一屋子裡,甚至是施了法的,雖然覺得自己不夠資格去問,可是心底又忍不住。

他趴在白鏡嵐的肩上,聲細若蚊地問:“大少爺不也成天與明千素公子在一起嗎?”

爲什麼只有他不能與映暖發生任何肢體上的觸碰,大少爺就可以與明千素那樣子?

每天同牀而眠,想起明千素對於大少爺的依賴,怕是

屋子裡發生的一切,不是他所能想象得到的。

白鏡嵐身子微微一震,心裡卻有些喜意,凡雪能夠這麼想,是不是代表

開始重視他了?

這些日子,他確實成天與明千素在一起,雖然已經拒絕過他許多次了,可是每每看到明千素爲自己癡情的模樣,他便又開始於心不忍。

可今日凡雪提出這樣的問題,他便不能再這麼放任下去了。

否則傷害的不止會是明千素,還有凡雪。

“你放心,我一定會處理的,將來只與在一起,再不與其他人這樣了。信我可好?”

白鏡嵐推開凡雪的身子與對視上他的目光,見他目光閃爍想要躲閃開來,白鏡嵐哪兒肯讓他有絲毫地退縮。

“看着我,不許怕我了,信我今晚所講的話,活着的時候只待你好,只與你在一起!”

凡雪見他說得認真,心裡竟然有些甜蜜,於是點了點頭。

“我信阿嵐”

好些天不曾叫過的阿嵐二字,從凡雪的口中輕輕地溢出,連凡雪都不自知。

卻見白鏡嵐笑了開來,笑容如寒冰融化,如那雪蓮綻開,連那月色也比不上他絲毫,幾乎看愣了凡雪。

他知道大少爺的笑容特別好看,只是不常笑就是了。

他終於又肯喚他一聲阿嵐了!

白鏡嵐心裡一喜抱住了凡雪的身子,輕輕地在他的額頭處印下一吻,他道,“凡雪,今晚把你交給我好嗎?”

他等待了那麼久了,卻因爲時機不夠成熟,不想凡雪後悔,硬是沒有要他,今晚他想要他!

六十九、只是……想要你!

他等待了那麼久了,卻因爲時機不夠成熟,不想凡雪後悔,硬是沒有要他,今晚他想要他!

今晚把自己教給他

凡雪顯得有些無措,不知道該怎麼反應,他知道白鏡嵐話裡的意思,一定是極爲曖.昧的話,也是極爲曖.昧的動作。累

可是把自己交給他,怎麼交?

凡雪的眼裡有幾分驚恐,可是心底裡還是覺得期待,是不是把自己交給了大少爺,往後他們就能夠更爲親密了?

想到這裡,還有兩人相擁一起的姿態,靠得那麼近,近在可以聽到彼此的心跳,大少爺的心跳依舊那麼有力,而他的心跳慌亂得很。

還有這腿怎麼開始有些發軟了?

讓他站都覺得站不穩,雙手只能去攀上白鏡嵐的身子。

“願意嗎?”

白鏡嵐問他,眼裡滿是期待。

“我”

看着白鏡嵐那如花瓣一般的脣,特別想湊上去,深怕自己做錯了事情,凡雪躲閃着目光,他問:“什麼是把自己交給大少爺?”

“就是雙修!”

白鏡嵐笑了開來。

凡雪的臉漲紅了起來,他的身子很是敏.感,此時有些發燙,被白鏡嵐抱着的身子微微地顫抖着。悶

雙修,大少爺要與他雙修,細節他雖然不大明白,可是,可是

單單這個字就足夠讓他胡思亂想又胡思亂想了!

“願意嗎?如果不願意,我不強迫你就是!”

反正時間那麼長,他也不急在一時,只是此時若是凡雪拒絕了他,他必定覺得失落。

見白鏡嵐就要將他推開,凡雪下意識地將他抱得緊緊的,擡起臉看着白鏡嵐的脣便毫不猶豫地湊了過去。

學着以前白鏡嵐教他的方法,在他的嘴裡一陣生澀地攪動着,脣齒相貼,舌頭糾纏。

凡雪幾乎是意.亂情.迷的,此時說什麼他都不要離開,只想就這麼沉淪下去。

見凡雪難得如此主動,白鏡嵐自然是迎合了上去,化被動爲主動將他的嘴徹底得嚐了幾遍,想起這裡是大街上,便稍微將凡雪推了開來。

凡雪見狀又想湊了過去,卻聽得白鏡嵐低啞着嗓音問道:“你願意是吧!願意把你交給我?”

“我願意!”

凡雪擡起迷離的雙眼,看着百鏡嵐,羞紅了一張白淨的臉,呼吸不穩地要求,“教我”

下一刻,白鏡嵐將凡雪橫抱在了懷裡,抱着他化成了一團煙霧消失在了大街上。

竹林裡,隨着百鏡嵐捏了個訣幻化出一座美麗的屋子,他抱着凡雪走了進去,將凡雪輕放到了牀上。

走到門邊把門關好,而後對着空氣裡寫下了符咒,一般法力的妖精們是沒有辦法進來打擾到他們的。

而這裡方圓幾裡間,只有映暖與明千素可以破了他的符咒裡的陣法!

凡雪躺於牀.上,目光直直地看着白鏡嵐修長的身子,心中慌亂着,既是期待着,又有一種想逃離的感覺,他怕接下來發生的事情,畢竟是陌生的!

白鏡嵐走了過去,動作緩慢地脫下了凡雪的靴子,而後也脫下了自己腳上的靴子,坐於他的身旁,打量着他一切的美好,還有他眼裡的渴.望。

“害怕嗎?”

他放柔了聲音,目光深情如水。

凡雪老實地點了點頭,他何止是害怕,簡直是害怕死了!只不過害怕中還有幾分期待和幾分好奇。

“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只是想要你!”

他俯身貼上了凡雪的身子,那種美好的感覺叫他輕溢出了聲音。

隨後封住了凡雪的嘴,盡情地探.索與吸.取,脣舌纏.綿,動人心魄,或深或淺的吻把凡雪吻得心癢難耐。

離開他的脣之後,白鏡嵐拿開了凡雪發上的簪子放到一旁,見他一頭青絲如瀑披落下來,滿滿的皆是風情柔骨,叫他看得一陣心神盪漾。

衣衫一件一件地滑落,到最後兩人寸縷未着,肌膚緊緊地相貼着,而白鏡嵐的手早已不規矩地朝着凡雪下身的脖子探了過去,不停得撫弄着,叫凡雪渾身如火燃燒一般。

那樣的感覺叫他有些害怕,雙手緊緊地攀住了他的腰身。

意.亂情迷的時候,凡雪有種想哭出來的感覺,阿嵐阿嵐怎麼一直摸他那兒?

而且竟然用嘴去吃他的那裡?

“嗯”

銷.魂的呻.吟從他的嘴裡溢了出來,他難爲情地擺動着自己的身子,嘴不自覺地吻上了白鏡嵐身上的肌膚,輕柔地而後是啃咬的。

叫白鏡嵐幾乎置身於水深火熱之中,而這樣的感覺是他從未有過的美好。

七十、可有弄疼你了?

叫白鏡嵐幾乎置身於水深火熱之中,而這樣的感覺是他從未有過的美好。

他的嘴鬆開了他的勃.起,改去吻便凡雪身上的每一寸肌膚,將他伺候得忘了自身處於何方,房間內只有他們彼此的呻.吟與喘.息。累

不知道過了多久,凡雪只覺得漲起的地方似乎有什麼東西要衝出體內,隨着身子微微的顫抖,他見着白鏡嵐的身上被碰到了好多白色的液體。

一時間他更是漲紅了臉,渾身如虛脫了一般看着白鏡嵐,羞愧地張嘴帶着幾分無助,他喊着,“阿嵐阿嵐”

“舒服嗎?”

白鏡嵐帶着溫柔的笑意問他。

凡雪點了點頭,他從沒有體會過這樣的欲.生.欲.死的感覺,渾身痠軟着,如置上了雲端,這樣的感覺讓他欲罷不能!

“那麼接下來該你來伺候我了!”

白鏡嵐邪魅地笑了笑,將自己早已忍耐不的勃.起朝着他的身子緩緩地挺.了進去。

那緊密柔軟而溫暖的感覺,裹住着他的欲.望,這讓白鏡嵐的身子輕輕地顫抖着,

“疼嗎?”

擔心凡雪會有不適,他強忍着自己的欲.望,動作輕柔緩慢,時不時地問他。悶

凡雪蹙起了眉頭,下身有些不適,但是見着白鏡嵐似乎痛苦地忍耐着情.欲,便搖了搖頭,這些疼他還承受得起。

見凡雪搖頭,白鏡嵐心裡一喜,再也顧不上其他,挺.了進去,便在他的身子裡慢慢地馳.騁起來。

見到凡雪再一次達到美麗的顛峰,便又加快了速度,帶着凡雪再一次達到了雲端。

被子被揉皺,直到最後緩緩地將手鬆開,凡雪眉眼如絲地看着趴在他身上的白鏡嵐,滿心的幸福之感。

如此親密的接觸之後,是不是代表他再可以不用離開白鏡嵐了?

是不是從今往後,白鏡嵐就會是他的,只是他的?

凡雪擡手輕撫着白鏡嵐疲憊的容顏,經過了那麼久,他累得睡着了,醒來發現他還在他的身上索取着,恨不得兩人融爲一體。

“阿嵐”

凡雪輕輕地呢喃着,見到白鏡嵐濃密的長睫毛微微地抖動了下,而後緩緩張開,含着滿足的笑意,他低啞着聲音問道:“可有弄疼你了?”

凡雪搖了搖頭,“沒有!”

一開始有些疼,不過後來情.欲沖淡了那些不適。

白鏡嵐露出一笑,輕吻着他美麗的胸膛,見那淡淡的吻痕,此時吻得更是起勁,恨不得這些印記再不消去,永遠都烙上了屬於他的印記。

身上的時而輕柔時而加重力道的啃.咬,讓凡雪輕輕地呻.吟出聲。

他將手攀到了白鏡嵐的背上,掌心底下是他溫潤柔滑的肌膚。

一翻溫存之後,白鏡嵐將凡雪抱在了懷裡,見他身上因爲歡愛而留下的一些粘膩,捏了個訣房間內出顯一隻大浴桶,裡面是溫度適中的清水。

這纔將凡雪抱起,連個他一起垮坐在浴桶裡。

暖暖的清水泡在他的身上,凡雪只覺得更爲疲憊,緩緩襲來的睡意讓他一個沒留意一頭栽進了白鏡嵐的懷裡。

這讓白鏡嵐露出了溫和的一笑,輕摟着凡雪的腰身,這才空出一手清洗凡雪的身子。

他的手撫過他身上每一寸肌膚,每一條美好的線條,若不是因爲他此時正睡得沉,他真想再狠狠地要他一回。

抱起渾身溼漉漉的凡雪,他擡起手,一條幹淨的綿布出現在他的手裡。

白鏡嵐溼法弄乾了身上的水跡,又換上了身白衫,這纔拿着棉布輕柔地擦拭着凡雪的身子。

從他修長的頸部,白皙如玉的胸膛一路往下,直至他神秘的地方還有那修長勻稱的雙腿,最後是他美麗的腳。

一點一點,一寸一寸。

白鏡嵐自認活了五千多年,從沒有把一件事情做得如此認真,如此細緻。

擦乾淨之後,他才又尋來一條幹淨的內衫讓他穿上,最後在他的身旁躺下,將凡雪重新抱在了懷裡。

鼻端嗅到的是他一身的幽香,不同於女子的胭脂味,而是一種獨特的味道。

這一晚,凡雪是心甘情願的,待他醒來後,他們的關係是不是更親近幾分?

白鏡嵐沒有捨得睡覺,見到外邊天已經快要亮了,只是將凡雪緊緊地摟在懷裡,看着沉睡的容顏。

映暖躺在牀.上一夜未眠,總覺得有些不安。

沉下了心來,嗅了嗅凡雪的氣息,卻已經不在這小小的範圍內,看來白鏡嵐將他帶走之後,還未帶回來。

他會怎麼處置凡雪呢?

想想白鏡嵐對於凡雪的感情,肯定要捨不得的,對於凡雪的安危他倒是不用着急。

那麼爲何心底裡有一股酸澀而不捨的味道,似乎有什麼對他而言的美好東西就要讓他人給搶去!

七十一、我愛凡雪,他是我的!

那麼爲何心底裡有一股酸澀而不捨的味道,似乎有什麼對他而言的美好東西就要讓他人給搶去!

對他而言,還有什麼東西可以讓他覺得不捨得的?

思前想後,這麼多年來,歷經過多少次這世間的滄海桑田。累

他並未有覺得特別在乎,或是想去守護,或是失去會覺得不捨得的東西。

此時的感覺,那是從何而來?

躺在牀.上的映暖翻了記身,如孩子一般的舉動,他拿起身上的被子索性將自己捂了個嚴實。

只不過沒多久,又將被子拉開,露出他的臉。

瞧着外邊的天色似乎亮了許多,而凡雪還沒有回來,該不會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吧!

他覺得自己必定要親自去看看才能安心!

翻身而起,墨綠色的外袍隨意寬鬆地套了上去,正要出門的時候愣了一下,剛剛不是想着什麼纔是他覺得讓給別人會有不捨的感覺嗎?

此時,他突然想到,那是凡雪!

對於凡雪,所識時間不長,但是他是真心喜歡凡雪單純的性子,還有他美麗的外貌。

想到這裡,映暖再顧不上其他,順着凡雪與白鏡嵐的氣息一路追隨過去。

白鏡嵐本是微微地垂着眼眸看沉睡中的凡雪,望了不知多長的時間,身旁的波動讓他警惕了起來,瞬間睜大了雙眼,細細地聽着身旁的動靜。悶

那麼強大氣場,足夠讓他遠遠地就感覺到威脅的人,除了映暖還有誰?

他設的結界怕是對映暖來說如同虛設,這一回他尋過來可是來與他爭奪凡雪的?

白鏡嵐看着懷裡的凡雪,最後在他的脣上輕柔印下一吻。

剛離開凡雪脣瓣的時候,便聽到了一聲如水晶在破裂的聲音,那是他所設的結界讓人給破壞了,絲毫不留!

映暖看着那淡淡的光暈,知道那是白鏡嵐所設下的結界,冷冷勾起一笑,只是輕輕一彈指那些結界便脆弱得不堪一擊,隨着他的手擡起的時候化爲烏有。

映暖走近了屋子,推開了被白鏡嵐下了符咒的房門,笑得邪魅。

白鏡嵐的悟性極高,不過才修行了五千多年,便有了萬年的修爲,實屬難得!

可惜了任何一切在他映暖的面前,那不過是班門弄斧!

只不過眼前的那一幕叫他有些心寒,雖然早就知道凡雪可能與白鏡嵐有着不乾不淨的關係,可此時親眼看到,他無法接受!

本是含着笑意的目光,此時斂起,一臉的淡漠無情。

見他還是來了!

白鏡嵐冷冷一笑,他緩緩坐起身子,將一旁的被子拉來爲凡雪蓋好,這才與映暖相視而立。

“把凡雪給我!”

映暖的聲音冷了不少,渾身散發出來的是一股如萬年冰窖的氣息,空氣中似乎存在驚淘巨浪一般,叫幻化而成的屋子都開始變得扭曲。

白鏡嵐卻是無動於衷,斂起之前的溫柔神色,斂起那隻在凡雪面前才露出溫和笑容,此時他也是冷淡地看着眼前的映暖。

最終白鏡嵐搖了搖頭。

“我愛凡雪,他是我的!那就休想其他人將他搶走!否則同歸於盡也在所不惜!”

“哈哈哈哈——”

映暖笑得張狂,不顧白鏡嵐的話,也無視於他的存在。

只是朝前走近,在要接觸到凡雪的那一剎那,一道白色的光芒如出了劍鞘一般朝着映暖緩緩地打了過去。

只不過映暖卻是閃都不閃一下,那一道如劍的光芒便直接化爲烏有!

白鏡嵐並不覺得有多少驚詫,映暖的修爲他雖然看不透,但也清楚絕對不會如他所想象的那般簡單!

見映暖就要將凡雪抱走,白鏡嵐幾步上前,知道自己的法術傷不了映暖分毫。

乾脆直接便衝了過去,卻不料還未靠近的時候一股強大的氣流,將他狠狠地撞了過去。

白鏡嵐倒退幾步,覺得胸口一疼,喉嚨裡一陣腥甜,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把凡雪放下!”

聽到吵砸的聲音,凡雪雖然疲憊卻也緩緩地睜開了雙眼,見到抱着他的是映暖嚇了一跳。

而一旁白鏡嵐捂着胸口正朝着他們望來,嘴角掛着猩紅的血跡,而他勝雪的衣襟此時也是一片溼稠的鮮紅。

凡雪的眼裡帶着幾分驚恐,他搖了搖頭,以爲這不過是一場夢罷了,白鏡嵐怎麼可能會受傷!

那些鮮紅的色彩,刺激得他睡意全無!

“阿嵐——阿嵐你怎麼了?”

凡雪掙扎着,不明白剛剛發生了什麼事情。

“映暖你放開我,阿嵐受傷了,你放開我!”

“放開凡雪!”

七十二、把凡雪還我

“放開凡雪!”

見凡雪在他的懷裡掙扎着,白鏡嵐強撐着身子一步步地朝他們走去,目光如冰一般。

只不過一如上回,未近得他的身便又給狠狠地彈了回去,映暖渾身散發出來的氣息,如能吞噬人一般。累

這一回他沒有站穩,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又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染紅了地上,好幾滴落在他的胸前,如同盛開的梅花一般,妖冶豔麗。

“你覺得可能嗎?你愛凡雪,可我也愛他啊!小凡雪,你放心,跟了我之後定不會辜負你的!”

映暖對着凡雪微微露出一笑,抱着他轉身朝着房門走去。

抱他去哪兒?

他現在只想要去看看白鏡嵐怎麼了!

他吐了好多好多的血,就如上一回讓玄墨打傷一般。凡雪驚恐地搖頭,嘴裡囔囔地喊着,“阿嵐、阿嵐阿嵐,你到底怎麼了?阿嵐——”

“凡雪,放開凡雪!凡雪”

白鏡嵐見映暖將凡雪抱走,不顧一切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朝着他們的身影追去。

只是此時映暖渾身上下都讓那冷冽的氣息包圍着,如一層厚厚的結界一般,任他怎麼也靠近不了!

“凡雪,凡雪映暖,把凡雪還我”悶

那是他最愛的人,把凡雪帶走了他怎麼辦?

白鏡嵐蒼白着臉色不停地追着,卻似乎一直保持着那距離,靠不近,奪不回的距離。

“映暖你放開我,放開我,阿嵐,阿嵐、阿嵐你怎麼了?阿嵐嗚放開我啊!”

映暖卻是笑得一臉的璀璨,看着凡雪滿臉的淚水,還有焦躁的情緒,輕輕地笑着。

“小凡雪,雖然你哭的時候我見猶憐的,可是會讓我心疼,讓我難受不許再哭了!”

“放我下去,我要見阿嵐!我要見阿嵐啊!映暖你放開我!”

凡雪在他的懷裡掙扎,卻絲毫掙拖不開,他知道映暖一定是施了法,任憑他纔剛滿五百年的白狐妖怎麼可能掙脫得了這束縛?

他看向後面,見着白鏡嵐渾身是血的樣子,卻依舊不可罷休地追了過來,心裡疼得幾乎沒有辦法再呼吸了。

阿嵐他受傷了,受傷了!

吐了那麼多的血,他一定是受了重傷!

“阿嵐、阿嵐”

他看着衣袍隨風鼓動的樣子,雖然傷得重,卻還是沒忘加快步子,爲的就是可以接近他。

凡雪從不知道白鏡嵐也可以爲他做到這般地步。

映暖卻像是沒有聽到一般,決然地抱着凡雪離去,將他們隔開,他就不信他還得不到凡雪,看着凡雪焦急的樣子,他的心沉悶得很。

他不想凡雪爲其他的人如此焦慮無助,是不是隻要他比白鏡嵐早幾年認識他,一切就會改變了?

心裡所有在他面前隱藏的情感,此時暴露無疑,來得兇狠,如狂風巨浪一般讓他覺得心驚。

“凡雪凡雪”

聽着凡雪焦慮無助呼喚他的樣子,白鏡嵐只恨自己能力有限,沒有辦法跟上映暖,沒有辦法靠近他,幾米之外那冷冽的氣息,颳得他身上每一寸肌膚都疼痛無比。

只是他不能就此停下,不能靠近,不能奪回,那就保持着這樣的距離,至少能看到凡雪安然無恙!

只是映暖卻是像看透了白鏡嵐的心思,也沒想到此時他傷得不輕,還能這麼跟上他的步子。

雖然在他人眼裡看來他是一步一步走着,可這一步卻是瞬間能夠跨越幾丈之間的距離,白鏡嵐的修爲倒算是極高,在那衆小輩之間算是一枝獨秀。

見懷裡的凡雪不安分的又哭又鬧,鬧得他心煩,乾脆施了法讓他沉沉睡去,此時只剩餘白鏡嵐呼喚凡雪的聲音。

他回頭看着白鏡嵐,幾米之外兩人對立着。

白鏡嵐停下了腳步,胸前大片的血跡映襯着他勝雪的白袍顯得格外觸目驚心。

擡手擦拭去脣角處不斷蔓延下來的血跡,又吞嚥了下口鮮血,這才朝着映暖望去,眼裡滿是堅決。

“映暖,把凡雪還給我!”

“你覺得可能嗎?你愛凡雪?可我也喜歡啊!你說我怎麼可能就此放手!你放心,凡雪跟了我一定不會受任何的委屈,我會給他最好的一切!

你看明千素愛你至深,你怎麼能辜負了他對你的感情?凡雪是我的,他會是我的!”

映暖溫柔地笑了起來,脣畔上的笑意如此時的晨曦一般,卻是蒙在煙裡霧裡看得不真切。

柔情似水的目光看着凡雪沉睡的容顏,他帶着凡雪慢慢地消散過去,隨着那一陣瀰漫的煙霧散去,再不見蹤影。

白鏡嵐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映暖與凡雪消失無蹤,他的凡雪哪兒去了?

七十三、我這麼愛你,你卻裝做看不到

白鏡嵐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映暖與凡雪消失無蹤,他的凡雪哪兒去了?

他想追,卻不知道該從何追起,就連那屬於凡雪的氣息也漸漸地弱了下來。

下一刻的眩暈感讓他直直地朝後倒了下去,再無知覺。累

見白鏡嵐幽幽醒來,明千素忙去抓住他的手,一種失而復得的喜悅油然心生。

“怎麼樣了?還疼嗎?”

明千素焦急地詢問,見他依舊蒼白的臉色,心疼不已,若知道他會這樣子,他就不會睡得那麼熟了,一定會時刻陪伴在他的身邊,爲他擋下一切傷害!

找到他時,見他不省人事地昏在地上,滿身是血,特別是胸前的那一攤血跡,幾乎叫他抓狂!

他的白鏡嵐,誰敢傷他,他就敢與對方拼命,同歸於盡也在所不惜!

白鏡嵐緩緩睜開雙眼,看着明千素,帶着焦慮的神情,問道:“凡雪呢?他把凡雪帶到哪兒去了?”

又是凡雪!

明千素的眼裡一片陰冷,原來他這一身的傷就是爲了凡雪而受的,卻也知道此時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見白鏡嵐想起身,他坐於牀畔,讓白鏡嵐靠着他的身子。

“你先別亂動,你這一身的傷,我已經幫你療養好了,但是你失血過多,怕要修養幾天才能恢復!”悶

“我問凡雪呢?映暖把他帶到哪兒去了?咳、咳咳”

白鏡嵐一激動起來,強烈地咳嗽了好幾聲。

一夜纏.綿之後,便見他被迫帶走,耳邊似乎還能夠清楚地聽到凡雪被帶走前的無助,而他竟然無能爲力!

因爲自己的法術比起映暖的實在是以卵擊石,映暖從未出招,就將他傷得這般重,若是映暖有意傷他,怕是早已灰飛湮滅了!

“凡雪你放心吧,映暖喜歡凡雪,他應該不會把凡雪給怎麼樣的!”

明千素努力地壓制着心裡的怒氣。

他都傷得這麼重了還擔心着那隻小白狐,原來白鏡嵐這一身的傷是映暖所傷。

映暖

敢傷他喜歡的人,他必定要與對方勢不兩立!

白鏡嵐搖了搖頭,坐直了身子,映暖是不會把凡雪給怎麼樣的,可是

凡雪是他的人,映暖對凡雪的心思,他比誰都還要清楚的!

“我要去找凡雪,他向來膽小,此時讓映暖帶走,沒有我在他的身邊,他一定會害怕會無助的!”

說着便掙扎着想要起身。

卻讓明千素給拉住了手,“白鏡嵐你夠了吧!我這麼愛你,你卻裝做看不到,凡雪他值得你這麼待他嗎?你此時傷重如此,若不是我及時趕到又替你療養了傷,怕你現在已經剩餘一縷魂魄了!凡雪對你來說就那麼重要嗎?”

明千素見他愣了一會,趁機將他的身子抱住,以防他又想去尋找凡雪。

“鏡嵐,我不想兇你的,你若想去找凡雪我不反對,但是等你把傷養好了再去,行嗎?若你真想去,不如不如我把我的修爲渡一半給你,你這傷也就大致無礙了!”

只要白鏡嵐沒事情,要他做什麼他也不會有怨言的!

說着明千素已經將自己的手貼上了白鏡嵐的掌心,一股溫暖的熱度正要傳送到白鏡嵐的身上的時候,白鏡嵐心裡一驚。

立即縮回了手,蒼白着臉問道,“千素,你這是想做什麼?”

天啊,他竟然想把修爲渡一半給他!

“只要你沒事就好!我這些修爲存在不存在都無所謂!”

兩萬多年來的苦苦修行,在白鏡嵐面前,已經算不上什麼了,他愛他,那些修行便可有可無!

那些修爲可以幫到他最好,別說只是一半的修爲,全部給他,他也願意!

映暖神秘得很,看不出他的身份,卻能感受到他強大的氣場,到底有多少年的修爲,他也看不透,白鏡嵐怎麼可能會是他的對手!

“別傻了,我不會同意的!”

他白鏡嵐沒有弱到要向他人索要修爲的地步,身爲妖,最重要的就是那一生的修爲了,明千素怎麼能說給就給呢!

“可是”

“別說了!”

白鏡嵐打斷了他的話,“這個地方沒有絲毫凡雪的氣息,看來映暖已經把凡雪帶走了很遠,一時半會想要尋找到他也不容易!但是我放心不下凡雪與他在一起,千素我得去找他!”

明千素卻是笑了起來,“你現在連走路都走不穩,就你這個樣子,你能把他從映暖的手裡救回來?

白鏡嵐,你相信我,凡雪他不會有事情的,而且映暖喜歡凡雪,任何事情都不會去逼迫他,映暖雖然神秘,可我的直覺向來準確,映暖並不壞!過兩天等你恢復了我再陪你去找!”

他的傷是已無大礙,但是也需要休息兩天才能夠完全恢復。

七十四、我會讓你愛上我的

他的傷是已無大礙,但是也需要休息兩天才能夠完全恢復。

兩天,那凡雪豈不是要多擔心受怕兩天了?

白鏡嵐無力地一笑,暗暗自責,是他沒有把凡雪保護好!

“聽我的話,休息吧!”累

明千素緩緩地朝他靠近,悲傷地將他抱住,爲何心裡這麼疼,疼得讓他絕望

此時他才知道白鏡嵐對於凡雪的感情,已經嚴重到了這樣的地步,竟然如此地在乎凡雪,那麼他呢?

爲何不把心思多一點放在他的身上?

他明千素愛他,也比凡雪更適合他的!

“鏡嵐,當初我真不應該離開”

明千素悠悠地說着。

只是一切都已經過去了,無法再挽留了!

“對不起!我現在才發現我愛凡雪,勝過了一切!千素,你該放手的,任憑你的修爲,離修仙的路已經很近了,何必如此看不開呢?”

白鏡嵐的手輕輕擡起,放在明千素的背上,蒼白的臉上滿是自責!

“你不懂得的,因爲在我決定來找你的時候,就已經下定了決心,用全部來愛你!比起你,修仙算什麼!這一身的修爲又算什麼?”

※※※※※※※※※※※※※※※※※※※我是霰霧魚的分割線※※※※※※※※※※※※※※※※※

好幾天過去了,白鏡嵐的傷勢也已經好了些日子!

只是依舊沒有凡雪的下落,一絲絲的屬於他的氣息都不復存在!

彷彿,那一天映暖帶着他消失的時候,便也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消失得那麼徹底,那麼幹淨!

白鏡嵐看着蒼茫的大地,他的目光也是一片迷惘,此時他不只要尋找上古應龍,更應該先把凡雪給找到。

將皇城翻了個遍,卻依舊沒有尋到凡雪的蹤影,一點點的氣息都不存在!

這些天,明千素寸步不離地跟在他的身邊,見他每天每夜瘋了一樣地尋找,他卻什麼都幫不上忙,只能這麼跟着他。

看到白鏡嵐這樣的尋找方式,一方面想着他趕緊找到凡雪,另一方面又想着凡雪就此消失,再也不要出現在白鏡嵐的面前。

是不是沒有了凡雪的存在,白鏡嵐就會回到他的身邊?

是不是就能與他相愛?

繡球一拋,他也接住了,活着的時候都能夠不離不棄!

望着白鏡嵐寂寥落寞的身影,白袍勝雪,翩然飄飄。

明千素上前幾步走到他的身旁,嗅着附近一切的氣息,惟獨沒有凡雪與映暖的存在。

他道:“這裡沒有,我們再去別的地方尋找吧!”

說着不動聲色地挽上了他的手,只是下一刻便讓白鏡嵐給縮了回去。

而他保持着剛纔的姿態,忍不住微微笑了起來,笑容底下一片苦澀。

“不就拉下你的手,會死嗎?”

不管白鏡嵐願意不願意,他再次握上了他的手,不似以往的溫暖,而是一陣冰涼,涼得如冰一般,涼得讓他的心微微一疼,下意識地將他的手握緊。

白鏡嵐,如果可以,我多想這麼一直握着你的手,只要你願意,我甘願爲你付出一切,只爲了你可以感覺到溫暖!

明千素在心裡長長一嘆。

知道自己掙脫不開的,白鏡嵐也就隨了明千素,這些天來,確實是他寸步不離地守在他的身邊。

在他受傷了,是他幫他療傷,甚至想將一半的修爲渡給他。

這樣的明千素,他怎忍心去傷害他?

只是自己這一顆心已經系在了凡雪的身上,再要不回來了!

會爲他憂心,爲他疼痛。

他看了一眼身旁的明千素,心裡一陣嘆息,他這又是何苦?

明知道他對他沒有那一方面的感情,卻依舊如此,一如既往地對他付出,而且是毫無保留的。

“千素,你回去吧!”

他輕聲地說,帶着幾分疲憊。

“回不去了!我出山的時候就沒想過要再回去!你也知道我明千素向來不愛給自己留後路,因爲一旦想要去做,就會做到最好,那一條後路留着何用?”

言意之下,對於白鏡嵐,他勢在必得!

“我不想傷你,特別是在感情上,你明明知道我一心只想着凡雪,再容不下其他人了!”

“是嗎?那便走着瞧吧!鏡嵐,我會讓你愛上我的。”

像是發誓一般,他的聲音裡夾雜着深沉的堅決,頭一偏,趁着白鏡嵐沒留意的時候,在他的脣邊輕輕地啄了一下。

滿脣的芬芳,他喜歡他的味道。

見明千素得逞,他微微地蹙起了眉頭。

“以後別這樣了!”

七十五、他要的是他的陪伴

“以後別這樣了!”

“別哪樣呢?可是別這樣”

正要湊過去的時候,白鏡嵐已經躲了開來,帶着滿滿的無奈,手卻依舊讓明千素給握着,乾脆拉着他的手便走,明千素只能任着他跟上他的腳步。累

經過他這麼一鬧,他的心情似乎沒有那麼沉重了!

他微微勾起一抹素雅美麗的笑魘,幸好還有他在他的身邊,否則白鏡嵐怕是沉默起來,可以沉默個千年萬年的。

“鏡嵐,我跟着你跑了這麼多天了,不眠不休,不如你陪我睡上一會吧!你也知道我向來喜愛漂亮,這些日子風吹日曬的,這皮膚都要起皺紋出來了!再這麼下去,萬一粗糙了,可怎麼辦?”

白鏡嵐停下了腳步,擡起手,掌心聚起一團圓形的白霧,迅速地向外擴去,所到之處是他幻化出來的一間簡單的屋子,不大,卻是乾淨舒適。

“你去休息吧,我先去尋找!”

他留下話,縮回了手,背影孤寂而堅定地朝着前方走去,凡雪正等着他去救,不知道這麼多天不在他的身邊,他會怎麼樣。

他最怕的是好不容易,好不容易纔建立起的感情,隨着時間的過去而淡化,畢竟凡雪尚且不懂得愛,而且又心軟。悶

他怕凡雪忘了他,忘了他們那一夜的纏.綿。

看着白鏡嵐的身影走遠,又看了一眼那一間幻化出來的屋子,明千素擡手一揚,小屋子瞬間消失無蹤,剩餘這一片蒼茫的大地。

沒有白鏡嵐,他休息什麼呢?

他要的是他的陪伴,而不是獨自一人。

帶着幾分失落,明千素追上白鏡嵐的腳步,重新拉上了他的手。

“你就這麼想着把我丟下嗎?你休想!”

※※※※※※※※※※※※※※※※※※※我是霰霧魚的分割線※※※※※※※※※※※※※※※※※

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幽幽醒來,滿屋子的素雅景色。

陌生得很。

凡雪看了看四周,似乎如讓雲霧籠罩,美得如仙境一般。

處處雕砌美麗的牆,是光滑的玉石,很大片,一眼望去,滿是恢弘氣勢,華貴大氣,而且煙霧瀰漫。

這裡的建築與他所見過的風格,完全地不一樣。

就連他躺着的牀也都大得嚇人,卻是雲被一般的柔軟舒適。

只是尋來尋去沒有白鏡嵐的身影,這才恍然想起自己當時是讓映暖帶走的,當時那一幕幕瞬間在他的腦中排山倒海而來,清晰異常。

最後腦子裡只有一個意識,白鏡嵐受傷了!

他看到了他吐了好多的雪,地上的,身上的,滿滿都是,猩紅的一片,觸目驚心。

心裡頓時慌亂了起來,卻不知道該怎麼辦。

想到此,凡雪坐起了身子,帶着幾絲嫵媚的雙眼在這大屋子裡搜尋,卻不見半個人影,既然是映暖把他帶走的,此時這個地方難道是映暖所住的?

見身上只穿着一條單薄的雪白內衫,而外袍正掛在一塊雕琢美麗精緻的翡翠凳子上面。

他下了牀套上了靴子又去拿外袍,迅速地將外袍穿上,不小心碰到了自己的身子,凡雪的手微微地顫抖起來。

他想起那時候白鏡嵐吻遍了他的全身,而且還

那一夜的春.色旖.旎,他並不懂得到底發生了什麼,只是他知道自己與白鏡嵐的關係已經不一樣了。

“阿嵐、阿嵐”

想起他當時不顧自己身受重傷還執意追他的樣子,凡雪朝着外邊走去,他要回去,回去他的身邊,看看他到底怎麼樣了!

跑了些距離這才跑到外邊,可是一出了外邊,凡雪這才愣住了。

這是什麼地方,他所見到的是一片繁華美麗的建築,高高的樓層,滿是以翠綠爲主,皆爲不同顏色的玉所雕刻。

突然想起映暖向來只喜歡玉,對於金子與銀子只嫌棄那些色彩過於耀眼,他說只有玉的溫潤,可以入他的眼。

那麼這裡就是他所住的地方吧!

四處都是仙氣,難道這裡是

見到遠遠的地方雖然是雲霧瀰漫着,可他還是看到了兩名身穿白衫的少年,朝着那條如長廊一般的地方走去。

“喂——那個你們站住!”

被凡雪喚住的兩個小仙童回頭看着凡雪,其中一人認得這是他們映暖上神帶回來的白狐妖,便和氣地問:“白狐有事嗎?”

“這個是什麼地方?是誰帶我過來的,你們可知道嗎?”

兩個仙童相互看了一眼,另一人點頭,“這裡是九重天上的暖玉宮殿,你是我們映暖上神帶回來的!”

九重天上的暖玉宮殿

七十六、又親他了!

九重天上的暖玉宮殿

映暖上神

凡雪有些懵了!

原來此時的他正處於九重天上,怪不得仙氣這麼重,只是映暖上神是指映暖嗎?

那麼映暖的身份便是上神了?

原來如此,怪不得他的修爲如此強大,他並未動手,就能將白鏡嵐傷得那麼徹底。

因爲他是上神,能傷上神的,已經是少之又少了,如輕歌神仙一般,輕歌也是上神,修爲哪是他們妖精能夠比得上的!

迴應過來的凡雪看到那兩位仙童未走,急忙又問:“你們知道映暖哪兒去了嗎?”

想要離開這九重天上,單靠他是不可能的!

“映暖上神難得回來一趟,此時好似去找其他的神君飲酒對弈,若白狐想要見上神,我們去幫你找吧!”

“哦,謝謝!”凡雪道了謝!

長廊下,一片雲霧瀰漫的地方,讓他瞧不清楚底下的一切,卻聽得似乎有水流的聲音,但是隱約地可見水流如瀑布一般往着雲霧下衝去。

那水的聲音,特別好聽,如琴絃彈出來一般悠揚婉轉。

這一切的景色美歸美,可惜凡雪此時並沒有心思去理會,他隨意尋了一處地方坐下。悶

抱着雙膝,將下巴靠在膝蓋出,露出那張美麗風華的俊臉,瀲灩的雙眼帶着幾分迷惑,卻是一片嫵.媚神色。

此時他在九重天上,映暖會願意帶他下去嗎?

映暖他

似乎又回到了剛認識他的樣子,做事隨心所欲,而且對他

那一天映暖抱他的時候,他看到了映暖的眼裡出現過白鏡嵐看他時的目光。

那應該是

柔情!

如果映暖不肯放他走,那怎麼辦?

九重天上,他區區一介修行不過才五百年的白狐,怎麼可能出得去!

不知在地上坐了多久,他看到面前一襲曳地的墨綠色長袍走到了他的面前,緩緩擡頭見着那正是映暖。

一身墨綠色的長袍,將他白皙的肌膚映襯得如玉一般,溫潤而美麗,此時他站在這裡,突然之間就覺得他高貴了起來。

只見他緩緩地蹲到他的面前,伸出白皙如玉的纖手輕勾上他的下巴,露出暖暖的一笑。

“怎麼坐在這裡呢?地上涼,還不快起來!”

許久沒有回來這裡了,此時帶他回來,卻又因爲他一時半會醒不來,便去尋找以往的仙友喝了盞茶,又下了幾盤棋。

“我要回去,映暖我要回去,阿嵐他受傷了!”

他看着映暖的目光,滿是迫切。

卻見得映暖緩緩地搖了搖頭,“你覺得可能嗎?既然把你帶來這裡,小凡雪,我就不會再放你回去了!”

他微微低頭,一記輕柔的吻落在了凡雪的脣上。

這樣的舉動讓膽小的凡雪再沒有言語,只是發愣地微微張開了嘴。

映暖

映暖又親他了!

見他發愣的模樣,映暖將他稍微僵硬的身子摟住。

“你放心,在這裡你會活得很好的,我會寵着你,這九重天上的仙氣騰騰,無半點世間的濁氣,你好好地吸收,定能提升你的修爲,早日成仙!”

有他在,凡雪想要成仙並不難,這是多少妖精夢寐以求的事情!

凡雪從他的懷裡掙脫開來,往後挪了開來,與映暖拉開了些距離,又重複了一遍。

“我要離開這裡!我要去找阿嵐!”

想起他之前的吻,乾脆擡手擦拭了好幾下被他吻過的地方,眼裡帶着惱怒,與懼怕。

映暖雖然介意得很,卻也沒有表露出來,依舊掛着那淺淺的笑容,再次湊近在他的抗議下還是親上了他的脣,他的臉。

“沒用的,你這麼擦是擦不去的,親都親了,難道你擦幾下就能表示我從未親過你?”

將他孩子氣的舉動望進眼裡,映暖笑得明媚。

“我要離開這裡!你不是說要幫我們把上古應龍找到嗎?可你把我關在這裡,我怎麼去尋找?”

凡雪的眼裡,難得的蒙上了一層薄薄的怒氣。

“上古應龍,你以爲那麼好找嗎?就算是找到了又能如何?抽出筋脈的疼,比撕心裂肺還要痛苦,你以爲尋找到了上古應龍他們就會乖乖把筋脈給你嗎?”

“那要怎麼辦?”

凡雪帶着幾分失落朝他看去,如果尋到了上古應龍,而上古應龍又不肯交出自己的筋脈給他們,那麼二少爺該怎麼辦?

難道就讓他這麼長睡不醒嗎?

如今的碧泠,就剩下那麼一縷魂魄在十八聖塔裡養着了。

七十七、我想要你!

如今的碧泠,就剩下那麼一縷魂魄在十八聖塔裡養着了。

“這還不簡單,別找了,好好留在我這裡,往後成仙!”

於是凡雪徹底地絕望了,一臉的頹廢,不再看一眼映暖,卻只是擡眼看着這一切金碧輝煌的樣子,絲絲的寒氣在空中蔓延着。累

“起來,餓了吧,我帶你去吃點東西,很多很多這九重天上的包子,我特意讓那些小仙童給你準備的!”

一想起凡雪每次吃到包子的時候那興奮的樣子,映暖擡手去拉他的手,卻是讓凡雪給躲了開來。

“我不吃!你不帶我離開這裡,我就什麼都不吃!”

說罷,凡雪捂住了嘴巴,嫵媚的眼裡帶着怒氣。

映暖縮回了手,嘆了口氣,乾脆在他的對面坐下。

“既然如此,我就在這裡陪着你好了!你想到什麼時候,我就陪你到什麼時候!”

“我要去找阿嵐!”

凡雪的態度依舊堅定。

“阿嵐阿嵐的,煩死了!小凡雪,以後別再我面前提着那白鏡嵐的名!”

想到白鏡嵐與凡雪有染,他這小心肝就鬱悶得如被針扎過一般,有些氣悶了都。

“阿嵐阿嵐阿嵐阿嵐阿嵐阿嵐”悶

凡雪卻是一點都不妥協,在這個陌生的地方雖然感到害怕無助,但是每次想到白鏡嵐,他似乎沒有那麼害怕了!

就算他不能離開這裡,總有一天白鏡嵐也一定會過來尋他的!

他相信白鏡嵐的能力,只是他現在到底怎麼了

見他肆無忌憚的模樣,映暖沉下了臉,突然一個傾身就將凡雪撲倒在地,胸膛抵在他的胸膛處,緊緊地貼合着。

兩張臉離得如此近,近到可以清晰地感覺到彼此的呼吸。

凡雪的心少跳了一拍,眼裡滿是對他的戒備,卻因爲他的呼吸拂到他的臉上,而覺得臉上微微的灼熱了起來。

映暖看着身下的他美麗之極,這一張足夠讓他的暖玉宮失色的容顏,帶着幾分嫵媚,卻不失淡雅。

忍不住朝他的薄脣湊了過去,輕輕地舔.噬着,如品嚐美味的仙果一般,由淺到深細細地品嚐。

脣上發癢,凡雪嚇得想要哭出來,支支吾吾地想要發出聲音。

卻因爲如此而讓映暖尋到了機會,將舌頭順利地滑了進去。

勾.纏住他的舌頭糾.纏着,吮.吸着,沒過多久,凡雪就讓他親得意.亂.情.迷的。

只是一想到白鏡嵐憤怒的樣子,所以的該死的情.欲,瞬間消失無蹤,靈臺一片清明,有的只是深深的愧疚感。

他擡手想要推開映暖,卻是讓他抱得更緊,他甚至還空出了一手探進了他的衣袍內撫摸他的肌膚。

映暖品嚐着他的滋味,竟是這麼讓他捨不得放開,純淨的味道,帶着絲絲的甜,他不斷地攪亂着他嘴裡的蜜汁。

一遍遍地品嚐着,吸取着。

掌心底下是他光滑美好的肌膚,叫他愛不釋手,原來,他看中的小凡雪竟然這般的極品。

他只覺得一股陌生的欲.望,一點一點地甦醒過來,此時他想要他!

凡雪被他親得想哭,特別是他的手,能不能不要一直摸着他的身子?

一滴晶瑩的淚水打溼了他濃密的長睫毛,順着眼角灼熱地滾落而下,而後一陣冰涼,知道自己的掙扎根本就抵擋不住隱映暖的攻擊,乾脆也就不掙扎了。

而他的吻漸漸地由他的嘴吻上他精緻的下巴,只是在他的手碰到他下身已經起了反應的欲.望。

凡雪渾身猛然一顫,白鏡嵐的面孔一幕幕地閃了過去,嚇得他再一次清醒過來。

凡雪心裡一怕,很沒出息地化回了原形,一身雪白的皮毛睜大着美麗而亮晶晶的雙眼,帶着幾分恐懼朝着映暖望去。

小小的身子被他這麼壓在身下,差點就要呼吸不上來。

正親得起勁的映暖看着凡雪化回了原形,他微微地喘息着,這才發現剛剛的自己因爲凡雪,差點就迷失了自己。

“小凡雪快化回原形我想要你!”

映暖低啞着聲音,見他那麼小的身子被他壓着,怕將他給壓壞了,便側過身子翻了身。

只見凡雪以最快的速度,邁動四肢朝着他之前醒來的那一間大房間沒命似的溜了進去,直直地朝着牀底下鑽了進去,躲在了角落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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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裡滿滿的都是驚恐,剛剛那一幕,真的嚇壞了他,讓他此時連哭都不知道該怎麼哭。

只能這麼死死地盯着前方,帶着戒備,大有誰敢再侵犯他的時候,他便要用他的力爪將對方亂撓一通的架勢。

映暖看着他離開的方向,他從地上坐了起來,見到自己被他撩起的欲.望,只能低沉而無奈地笑了笑。

起身朝着他的寢宮走了進去,沒有見着凡雪的身影,只得去感覺,發現此時的他正躲在他的那張大牀底下。

七十八、我們男人最禁不起撩.撥了!

起身朝着他的寢宮走了進去,沒有見着凡雪的身影,只得去感覺,發現此時的他正躲在他的那張大牀底下。

“凡雪出來!”

他朝着牀底下的凡雪喊道,胸膛處卻依舊微微地起伏着,白皙清秀的臉上,也因爲這情.欲微微地染紅,添上了幾許風華。累

凡雪沒有吱聲,幾乎是瑟縮着身子將自己隱藏在最角落的地方,雙眼直直地朝外望去。

見凡雪沒有任何的動靜,映暖直地趴下了身,朝着低低的牀底下望去,這才見着最角落裡的凡雪正藏在裡面。

雙眼骨碌碌地朝他望來,帶着戒備與驚慌。

看來他今天的舉動,嚇壞了這小傢伙。

映暖嘆了口氣,“小凡雪,出來!”

凡雪依舊沒有迴應他的聲音,一直保持着之前的狀態,因爲擔驚受怕着,將自己的神經繃得跟弦一般。

牀底下低低的,它一隻小白狐想要鑽進去倒是容易,而他映暖這麼龐大的身軀想進去怕是要被塞在裡面進不去又出不來的。

只得施了法,只見一團白色的光芒從他的掌心裡緩緩地飛出,而後朝着凡雪的方向飛去,將他籠罩着,慢慢地將凡雪送了出來。

映暖見凡雪出來立即彈去了他身上的光芒,將他小小的狐狸身子抱在了懷裡。悶

“好吧,我暫時不對你那樣了!剛剛只是你也知道的,我們男人最禁不起撩.撥了!快變回人樣來,再不變回來我可是要幫你變回來了!”

白狐看起來是很有靈氣,一身雪白的毛沒有半點其他的雜色,加上他的尾巴裹在一起,就如同一顆白色的雪球一般。

凡雪沒有出聲,睜大着雙眼就這麼任映暖抱在懷裡,也不掙扎。

見凡雪不肯,映暖只得將他放到了牀.上,捏了個訣,牀上本是白狐的凡雪,瞬間成了原來的模樣。

白袍素雅,容顏風華絕代,只是目光帶着深深的恐懼,眼角還殘留着淚水。

讓人一看便想要去憐惜他,映暖自然也不例外。

只不過一化成人形的凡雪看着映暖朝他走來,心裡一怕,朝着大牀的裡面挪了過去,遠遠地與映暖對視着,眼裡依舊是以往對他的戒備!

映暖嘆了口氣,望見凡雪眼裡的陌生與戒備,有些無奈,這些日子以來他所有的計劃全給泡湯了。

本來是想一點一滴地接近他,讓凡雪對自己不再害怕,卻沒想到經過這一回,此時的凡雪好不容易不怕他了,但是一切又回到了以前。

而他活了這麼多年了,竟然還對只修行不過五百年的白狐無可奈何!

坐在牀沿,他朝着凡雪伸出了手,“過來,我又不傷你!”

凡雪搖了搖頭,“我要離開這裡!我要去找阿嵐!”

這裡雖然華麗,可是冰冷得可怕,他要去找白鏡嵐,他要去看看他到底傷得怎麼樣了!

又是白鏡嵐!

映暖冷冷一哼,斂起之前的笑意,“你再喊一聲白鏡嵐的名,我立即去滅了他,讓他魂飛魄散!”

凡雪立即捂住了嘴巴,只恨自己當時怎麼就不聽白鏡嵐的勸告,離這個人遠點!

“你不會的,你是上神,不會輕易殺生的!”

“凡事總是會有破例的,爲了得到你,殺他一個白鏡嵐不算什麼!”

凡雪這會才真正的怕了,豆大的淚水特別不爭氣兼沒出息地落了下來,打溼了長長的睫毛,順着光滑美麗的臉頰滑落。

雙肩微微地顫抖着,一股無助之感朝他猛然襲來。

映暖見他又哭,有些哭笑不得,不是說男子有淚不輕彈嗎?可是他所認識的凡雪卻是那麼喜歡哭,哭得讓他不捨。

於是朝他的地方挪了過去,將他輕輕地抱在了懷裡。

“哭什麼呢!你乖乖的聽話,我就誰都不去傷害了!這裡有什麼不好?我可以帶你去每一個你想要去的地方,這裡是九重天上,景色很美,是你從未見過的景色!”

凡雪除了落淚再無其他動靜,留在這裡,那麼他豈不是再也見不到大少爺了!

而且回不去他生活了五百年的聚神府,再也見不着紅袖姐姐與三少爺的孩子丹流瀲!

二少爺此時還躺在千年冰牀.上呢!

想到此,淚水落得更是兇狠。

映暖只能將他緊緊地抱着,想去吻他的淚水,又怕那些曖.昧的動作嚇壞了他,只得作罷。

卻是輕輕地在他的脣上落下一吻,而後將他鬆開。 WWW✿ тт kán✿ ¢ o

“別哭了,我去給你尋點吃的,你在這裡好好等着,別亂跑!”

凡雪看着映暖走了出去,便立即化回了原形跳下了牀,朝着牀底下鑽了進去,躲在了最旁邊的角落裡。

對於他來說,只有牀底下是最安全的!

映暖回來得很快,當他重新回到房間裡的時候,手裡捧了好多道菜。

七十九、你放開我,算我求求你了!

映暖回來得很快,當他重新回到房間裡的時候,手裡捧了好多道菜。

將盤子一一擺好,朝着空蕩蕩的牀上望去,微微搖了搖頭,朝着大.牀走去。

雙膝着地,他整個人都趴在了地上,朝着牀底下望去,果然見着凡雪還是躲在了裡面。累

“小凡雪出來,菜我都準備好了,有你喜歡的水晶包子,這水晶包子可比人間蒸出來的好吃多了!”

凡雪沒有動靜,哭了好些時候,此時有些昏昏欲睡。

腦袋裡一片混沌,眼皮也越來越重,乾脆蹲了下來,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果然是他看中的小凡雪啊!

如此特別,這樣都能睡得着,於是再一次施法將凡雪抱了出來,放到了牀.上,捏了個訣,便見本是白狐模樣的凡雪,又恢復了人型的樣子。

映暖見他睡得沉,只是眉頭卻是微微蹙起,便擡手想要撫平他眉間的皺痕。

拉了一旁柔軟的雲被輕輕地將凡雪蓋住,脣邊浮起一笑,便在他的身旁躺下,輕柔地將他抱在懷裡。

本想親吻他的,只不過又怕吵醒了他,到時候凡雪肯定不依的,只得作罷,安分地只是摟着他而已。

天上一天,人間三年。

只不過這天上的一天自然不可能如人間的一天那麼短暫,還是漫長了些的。

因爲等凡雪醒來的時候,還是白天,似乎還是大中午的樣子,外邊一片明亮,映襯得這房間裡也是一陣明亮。

而似乎有人將他抱着,當他反應過來的時候見着抱着他的正是映暖,而他睡得正熟。

凡雪想動又怕吵醒了他,萬一把他給吵醒了,映暖肯定是又想着對他做出那些可怕的事情。

可是不爬起來被他這麼抱着又覺得怪異,凡雪只得憋屈着美麗的容顏看着熟睡的映暖。

只不過肚子又餓得慌,房間內似乎有食物的味道。

微微擡眼朝外望去,正看到碧玉石桌上放滿了食物,其中就有他喜歡吃的食物,凡雪忍不住舔了舔脣。

可是想起自己身處九重天上,白鏡嵐還受了傷,現在映暖更是不肯答應讓他離開這裡。

這一回,他就是下定了決心,映暖一日不讓他下凡去找白鏡嵐,他就一日不吃,餓死了也不願意再吃!

撇了撇美麗的薄脣,凡雪懊惱地閉上了眼,對那些食物乾脆來個眼不見而淨!

只是特別不習慣這麼讓映暖抱着,只好小心翼翼地將他放在他身上的手給拿開。

正輕緩地想要起身,突然被熊抱了過去,凡雪看着已經醒來將他猛然往懷裡抱去的映暖,有些欲哭無淚。

“你放開我!否則否則”

想要放狠話,可惜他的修爲悲劇得很,打又打不過,罵也罵不過,甚至連智商都比不上!

“否則你想對我怎麼樣呢?”

映暖微微挑眉笑了笑,一記吻輕輕地落在凡雪的眉心間,看着他發上依舊彆着那一支他送給他的鶴羽簪,更是覺得賞心悅目。

“我你放開我,算我求求你了!”

能不能不要動不動就想親他吻他摸他的!

映暖嘆了一聲,見他可憐兮兮的,知道自己再這麼逗弄着凡雪,他一定會哭出來的,只得將他輕輕地放開。

只是在見他想要往一旁躲去的時候,立即伸出一腿擱在了他的身上。

“想讓我放開你自然沒問題,只不過別老想着要逃開,你我是要相處永生永世的,我是上神,永遠不老不滅,除非這天地塌陷,萬物毀滅!

而你,我會讓你修成上仙,修成上神的,所以的劫數,我也會一一幫你渡過!”

凡雪半躺在牀.上,以雙手支撐着身子,臉上有幾分煞白,微微張着脣,眼裡透露出恐慌的神色。

美麗的容顏朝着映暖望去,他搖了搖頭。

“我不要成爲什麼仙什麼神的,我只要去見阿嵐,你把我放開,送我離開這裡!映暖,我以爲,我以爲我們會一直那麼下去,你會是我要好的朋友,可是你怎麼可以傷害阿嵐,就算你是上神你也不能這麼做!”

“可惜了,當時我那麼對你,不過是因爲怕你對我生厭,所以一點一點地想要讓你對我有些好感,只不過我發現那麼做太慢了,再加上一個白鏡嵐處心積慮地想要得到你,我也是被逼無奈的!

我不與你當朋友,我想讓你與我永遠地在一起,做所有人類夫妻之間能做的親密的事情!”

映暖微微昂起精緻的下巴,從側望去,那是最美麗的線條。

“可我喜歡阿嵐!”

凡雪突然說了出來,心裡也不由得一震!

可是他真的很喜歡他,喜歡與他在一起,喜歡他碰他的感覺!

八十、凡雪……你長得真好看!

凡雪被他的氣勢給嚇得一動也不敢亂動,只是聽得映暖輕嘆了一聲,而後離開的他的身上,便下了牀,朝着外邊走去。

留下他獨自在這寬大的房間裡,玉石砌成的景緻,卻是冰冷的,就連空氣中浮動的也是一股冷意。累

凡雪下了身,穿上了雪白一般的長靴,朝着外邊走去,此時他想要逃離這裡怕是很難吧!

或許映暖知道他根本沒有能力逃出暖玉宮殿,所以並沒有設任何的結界困住他。

因爲這裡對於他來說就已經如一個華麗而廣大的牢籠了!

一步步走出了房間,他恢復了原來的性子,目光中帶着幾分對於這個陌生的世界的防備與恐懼。

偶爾有小仙童路過,凡雪並未搭理他們,甚至在那些小仙童與他打招呼的時候,他也一併漠視了!

朝着華美寬敞而漫長的長廊走去,長廊很長,似乎沒有盡頭一般,只不過這長廊並非直的,而是拐來拐的,遠遠望去景緻很好。

走了很遠,遠到不知道自己身處於何處,凡雪這才知道這座暖玉宮殿到底有多大,也明白自己迷路了!

往着走來的路望去,似乎陌生得很,完全沒有怎麼走來的記憶。

罷了,身處哪兒對於他來說都是一樣的,還不是九重天上,更何況,映暖都有辦法將他尋找到的!悶

便一直走去,沒有目的,也沒有任何的仙童阻攔他,一路上的景緻都很美,碧玉石鋪成的臺階,素雅而華美,看來只有仙界才這麼奢侈了!

就連他們聚神府都是以青石磚鋪成的地,帶着一種古老而神秘的氣息,除了宏偉華美的笙簫殿,色彩豔麗是丹緋衣向來喜愛的風格。

不知走了多遠的路,凡雪看到一處出口,兩扇特別大的玉門敞開着,外邊白雲朵朵,煙霧嫋嫋,有些看不清楚前方。

回想起白鏡嵐曾多次耐心地教導他招雲術與御雲術,凡雪便捏了個訣,隨手招了一朵祥雲,踏上了祥雲,御雲而飛!

可惜,想要下凡界得經過南天門,如今任憑他一隻小狐妖,想要下去肯定沒那麼容易。

再說了九重天上離人間多少的距離,他雖然懂得御雲術,卻不能夠御雲飛那麼遠。

耳邊是呼嘯的風聲,凡雪似乎是玩上了癮,乾脆坐在了雲端上,俯視下方朵朵美麗的白雲。

遠遠望去,地平線上是一輪美麗的圓月,真好,在這邊看到的月亮竟然不用擡頭去望。

凡雪心思比較單純,沒過一會兒便暫時忘記了煩惱,躺在了雲端上,任那一朵白雲載着他漂浮着。

放慢了許多的速度,風不在呼嘯,而是一種含着特別味道的清風,與人間所嗅到的無色無味的空氣似乎有幾分不同。

只不過這安靜下來,肚子便有些不爭氣地咕嚕叫了起來,讓他餓得難受。

他修行太低,幾天不吃就餓得發慌,雖然來到這九重天上不過小半天的時候。

但因爲之前折騰了太久,他早已餓了,卻又拉不下面子去吃,更是想以絕食來證明自己想要下凡界的決心。

遠遠地他瞥到一塊藍色的衣袂隨風翻飛着,凡雪打起精神坐了起來。

見着一名漂亮的少年着一身素雅的藍色長袍,御雲朝他這邊飛來,那年紀與他化成人形的年紀相差不多。

那藍色的衣袍翻動着,如同流水一般,髮絲如墨一般隨風揚起,如此飄逸風華。

雖然在聚神府裡看過了看多的好看的人,可是此時見到的這個少年,卻是滿身的仙氣騰騰,讓他老遠的就感覺得到。

凡雪本來是想躲的,畢竟他的身份不過是一介小妖,但是已經讓對方給瞧見了,此時想躲怕是躲不了。

只得站起身,微微地低着頭,不敢去直視對方。

可是那仙人卻是在他的面前停了下來。兩朵祥雲靠得極近,他們兩對立站着。

仙人打量着眼前始終低着頭的凡雪,又輕輕地嗅了嗅他的氣息。

而後才說,“你是修行五百年的白狐,這裡是九重天上,你是怎麼來的?”

凡雪微微擡頭看着眼前的仙人,近看纔看清楚他的容貌,竟是清秀異常,面容如白玉一般溫潤,長得極爲好看!

而後又立即低下了頭,輕聲地說:“我是凡雪,不知道怎麼下凡,仙人可以送我下凡嗎?”

“凡雪你長得真好看!”

那仙人卻是答非所問地笑了起來,他笑的時候明亮的雙眼便微微地彎了起來,如那月牙一般,帶着一股特別純淨的味道。

凡雪微微一愣,也誇了他一句。

“仙人也長得好看!”

他說的是實話,美有很多種,但是眼前這仙人的美,卻是一種清雅的美,讓他忍不住想要多看幾眼。

八十一、他硬是將我打暈扛上來的 щшш◆Tтkǎ n◆¢ Ο

他說的是實話,美有很多種,但是眼前這仙人的美,卻是一種清雅的美,讓他忍不住想要多看幾眼。

那仙人笑了笑,才說:“我是流沁,掌管天地之間的流水,是上仙,你雖然是狐妖,卻無半點邪氣,你從凡間的哪個地方來呢?”累

流沁踏上了凡雪踩着的那一朵祥雲,乾脆坐了下來。

上仙

好象也是身份挺高的,至少修爲比一般的仙高了許多!

凡雪見他坐下,自然也不敢這麼高高地站着,於是在他的對面坐了下來,卻依舊不大敢擡頭去看。

“我是凡界來的,聚神府裡修行不過五百年纔剛長大的白狐!”

“聚神府!”流沁的雙眼一亮。

“原來你是來自於聚神府的,前些日子,你們那三少爺也來過,遠遠見他一面,果然是天下無雙的容貌,就連仙人之姿也都遠遠極不上他的!”

只不過他聽聞,聚神府被裡面的三少爺下了咒,外界的人進不去,裡面的人出不來。

除了三位少爺,此時這凡雪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前些日子

凡雪想想,確實是前些日子,這天上一天,人間三年,這短短几天,已經夠他們在那兒發生了許多的事情。悶

他記得前幾年因爲妖姬仙子的事情,丹緋衣被她帶到九重天上,流沁所指的應該就是那個時候吧!

天上一天,人間三年。

卻不知道他來了這麼大半天了,在人間到底過了多少個日子了!

是好幾個月過去了,還是一年過去了!

白鏡嵐這段時間是不是跟了明千素在一起?

他會不會帶着明千素去尋找上古應龍,那麼這麼長的日子裡,是不是就把他忘得乾淨了?

纔會這麼久都沒有過來尋他!

想到此,凡雪只覺得一陣兇悶,他看向流沁,他是上仙,一定會有辦法帶他離開這裡的吧!

只能再次大着膽子,他問,“流沁上仙,你能送我下凡界嗎?”

流沁想了想,見到凡雪發上所綰住的那一支簪子,那不是鶴羽簪嗎?

於是問道:“你是暖玉宮殿的?”

他記得這一支鶴羽簪是映暖上神的,此時聽說映暖上神難得回一趟他的暖玉宮殿,所以他便過來找他敘敘舊,也所以纔會在這裡遇上凡雪的

凡雪點了點頭,又說:“不過我可不是自願來的,是那映暖硬是將我打暈扛上來的,而後死活不肯讓我回去!”

流沁輕輕地笑了下,笑容特別素雅極至,他點頭,“既然如此,不如我與他說我流水宮殿還需要個仙童,若他同意就把你要了過去吧!我再想辦法送你下凡吧!今日能夠在這相見,也算是有緣!”

映暖這是算劫持嗎?這麼多年不見他了,怎麼性子成了這樣?

“真的?”

凡雪睜大着美麗的雙眼帶着欣喜看向流沁,突然覺得這個上仙其實很好接觸。

“自然是真的,走吧!我正要去找映暖,一起去暖玉宮殿吧!”

見映暖

凡雪卻是退卻了,對於映暖,此時他有些害怕,如果見了他怕映暖又想與他靠得那麼近。

每次與他靠近,他就覺得心中滿是對白鏡嵐的愧疚。

凡雪搖頭,“流沁上仙,我可以在這裡等着你嗎?我怕映暖!”

見他有幾分膽小,流沁只好答應。

“好吧,那你在這裡等着,我去與他說說,將你要了過去。”

“謝流沁上仙!”

凡雪對他露出一笑,對於流沁,他真的一點都討厭不起來,儘管還有幾分害怕,可是這樣的流沁讓他覺得特別親和。

見凡雪笑得這般純真甜美,看得流沁有幾分失神,緩緩回過神來,流沁才說:“那我先走了!你等我。”

“是!”

見到流沁起身,凡雪也急忙起身,看着流沁踩上了屬於他的那一朵雲彩。

輕盈地朝着暖玉宮殿的方向飛去,甚至還回過神來朝他露出如清風一般的微笑。

這讓凡雪忍不住想着,是不是這九重天上的上仙都這麼好相處?

流沁入了暖玉宮殿,問了仙童映暖的位置,這才朝着另一處走去,望着四處都是玉石所建。

這麼多年不見,他在人間是不是還喜歡着玉,而討厭金子與銀子?

他在浮玉亭子裡找到了正獨自飲酒的映暖,似乎有些心事一般。

“映暖”

流沁朝他喊了一聲,微微一笑,朝着浮玉閣走去。

映暖聽到熟悉的聲音,擡頭一看,原來是以往常來他這裡喝酒的流沁上仙。

八十二、果然是看中了他的小凡雪!

映暖聽到熟悉的聲音,擡頭一看,原來是以往常來他這裡喝酒的流沁上仙。

朝他揮了揮手裡的酒壺,他道:“過來一起喝酒吧!”

尋了處位置坐下,流沁見他眉頭微微蹙起,便問,“怎麼突然就想着回來這裡了,好些年你都不回來了,虧你還記得!”累

九重天上的好些年,那可是凡間數千年光陰。

映暖又灌了口酒,帶着幾分微薰,笑得有些苦澀。

“怎麼說也是我的老窩,想回來就回來了!來吧,好幾千年不見你了,我敬你!”

說着映暖又灌了一口。

在凡間久了,他的心似乎也有些老了,能不老嗎?

以九重天上的年歲算起來,他已經活了都要百萬年了,以凡間的日子來算

他不敢去算,已經是無盡頭去算起了。

怎麼突然之間,他就滄桑了起來?

他是誰啊,怎麼可能滄桑!

流沁見他有幾分不大對勁,倒了杯酒,卻只是淺酌了一口,面露幾分擔憂。

“映暖,你下凡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映暖搖了搖頭,能發生什麼事情!

他不就是愛上了只不愛他的小妖精罷了!悶

明知道他那麼地喜歡他,卻還要在他的面前,一而再,再而三地提起他的情敵,真叫他惱火,又不想對凡雪發脾氣,就怕嚇壞了膽小的他。

“是嗎?”

流沁笑了笑,薄脣微微地往上揚起,見他不願意說,也就沒再追問。

想起凡雪的事情,他道:“映暖,近日來我那邊許多公文需要處理,想與你要個小妖精過去幫忙!你覺得呢?”

他掌管天上地下的流水,近年來許多河流乾涸,或是發了洪水,有些記載需要重新再整理下,確實需要人手。

他的仙童是夠了,但是想要凡雪定是得找找藉口,況且他覺得凡雪的身份不一般。

雖然只是修行五百年才長大沒多久的小白狐,修爲淺得很,可是卻讓映暖給帶回了暖玉宮殿,甚至還戴了映暖贈送給他的鶴羽簪!

難道映暖的心事與凡雪有關係?

小妖精?

映暖如墨一般的眉頭微微挑起,有些不明白流沁所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他這暖玉宮殿裡除了他與幾名仙童之外,再無他人了,此時流沁所說的小妖精,難道是指凡雪?

“什麼意思?”映暖問道。

細細地看着映暖的反映,認識他這麼多年來,第一次能夠見着他這個樣子,難道真是爲了那隻小白狐?

若是這樣,想帶走凡雪,可就難了!

“我在來這裡的路上遇到一隻名爲凡雪的白狐,倒是乖巧可人,所以想與你要了回去,卻不知你的意思如何?”

果然是看中了他的小凡雪!

映暖笑了笑,而後搖頭。

“流沁,你需要什麼仙童,我這裡只要你有看得上眼的,儘量要了過去,但是凡雪不可能!”

他喜歡凡雪,甚至是愛上了,怎麼可能捨得將他讓給別人呢!

想了想,映暖又說:“凡雪他以後也會是這座暖玉宮的主人!”

此話一說出口,換來的是流沁驚詫的表情,他微微張着嘴,露出幾顆潔淨整齊的牙齒,如貝殼一般,顯然映暖給他的話讓他到現在還未完全消化。

凡雪以後會是這座暖玉宮的主人?

這不是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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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沁搖頭,笑得有幾分勉強,他道:“你不會是想”

“沒錯!如你所想!”

這也不是什麼不可說的秘密!

他在這九重天上的身份極高,愛上只白狐,這天條的規定還想拿他去誅仙台誅他一身的修爲嗎?

可惜了,也要誅仙台承受得起他!

“罷了!就當我之前的話沒說,你若是喜歡就看牢點,我看得出來凡雪他一心想要下凡,才託我來將他帶走,既然是這樣子,我自然不好帶走他了。

只是映暖,你身份雖然極高,可是如今的天君,卻也不是什麼好唬弄的角色,往後見了誰別把這事情給說了出來,害了自己不打緊,凡雪不過是隻修爲低的白狐,若將來被他人發現,怕是要對凡雪不利!”

他記起,許多年前也曾有那麼一樁事,不過對象是天君就是了,天君不能動,便動了天君最親近的輕歌上神。

這麼多年過去了,便不曾再見過他回到九重天上!

甚至連天君也不曾再提起輕歌上神,從那時候被髮配遠去的輕歌上神,就如同消失一般。

手裡的酒壺微微一抖,壺內的酒濺了幾滴出來,凡雪就那麼想要離開他的身邊嗎?

竟然寧願去相信一個不相識的上仙,也不願意留在他的身邊!

八十三、我也是會寂.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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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寧願去相信一個不相識的上仙,也不願意留在他的身邊!

映暖覺得胸腔悶疼得很,灌了口酒,但是總覺得流沁的話說得有理,凡雪在這裡確實一點自保的能力都沒有。

此時他的身份不管犯了什麼天條,天君總是要給他幾分面子的,但是凡雪就不同了!累

不能動他,不代表就不能動凡雪!

想到這裡,映暖開始警惕起來,看來將來得將他好好地守在身邊了!

“謝你的提醒了,今日失態了,改日找你喝酒,我去看看小凡雪!”

映暖帶着幾分醉意起身,將手裡的酒壺往玉石桌上穩穩一放,便走出了亭子。

亭內,流沁微微地蹙起秀氣如黛的眉,有些憂心,映暖他這是

動了凡心!

自古以來,動了凡心的仙或神,似乎都沒有什麼好下場,如今

※※※※※※※※※※※※※※※※※※※我是霰霧魚的分割線※※※※※※※※※※※※※※※※※

映暖嗅着凡雪的氣息,一路朝着暖玉宮殿外走去。

果然遠遠就看到了凡雪特別可愛的趴在雲朵上,雙手撐着美麗的下巴朝着他這方望來,眼裡帶着期盼,只是看到他的時候,微微愣了一下。悶

映暖招來了朵祥雲踩了上去,朝着凡雪的方向飛去,墨綠色的華美長袍因爲風的關係鼓動着,飄揚起來。

最後慢悠悠地在凡雪的身旁停了下來,踏上了凡雪所在的那一處雲彩。

凡雪爬起站好,帶着幾分戒備朝後退去,不是流沁上仙去找他了,怎麼這一會兒來的卻是映暖。

他的身上還帶着幾分酒的味道,眼裡幾分醉意朦朧,看來他是喝酒了,而且喝得不少。

映暖見他果然還是怕他怕得要死,微微一笑,朝他伸出了手。

“小凡雪,我來帶你回去了,跑這麼遠來,真讓我不好找呢!”

凡雪並沒有伸出手,清亮的眸子裡依舊滿是對他的戒備,而後微微地垂下了頭。

用幾乎只有他可以聽到的聲音,他說:“我想阿嵐了!”

這麼久沒有見他,不知道阿嵐是不是要將他忘記了!

伸出的手微微一顫抖,映暖在心裡嘆了一聲,又是白鏡嵐!

他就如夢魘一般,纏繞着他糾纏不清!

知道凡雪不可能乖乖地上前來拉住他的手,只能又上前幾步將他垂放的左手拉住,而後又上前一步將他的身子緊緊地摟在懷裡。

“小凡雪我只是喜歡你,想要你陪伴我,你知道嗎?我這麼活了上百萬年,你可知道,我也是會寂.寞的?你怎麼就不願意陪着我呢?是我待你不好?”

耳邊是映暖沉重的聲音,凡雪見他那麼難過,心裡也有些難受,不管映暖做了什麼事情,可是他們也相處了那麼久。

而他除了生氣,並不恨,或許什麼是恨,他自己到現在也沒有搞清楚吧!

空出一手緩緩地抱上了他的背,卻是依舊低低地呢.喃着。

“我想回去,想離開這裡,這個地方呆不慣,也不喜歡”

鼻端是那股濃郁的酒香,薰得他有些微微醉了,深深吸了一口,凡雪趴在他的肩上,只覺得睡意襲來,而後緩緩地閉上了雙眼。

他不習慣,也不喜歡這裡,可是總有一天會習慣,會喜歡這裡的。

只要他想去哪兒,他都可以陪他去,前提是,先忘記了白鏡嵐!

映暖見他沉睡過去,輕輕將他推開,這纔將他橫抱在懷裡,卻是坐在了雲朵上,讓凡雪躺在他的懷裡。

擡手揮去,一條墨綠色的披風輕輕落了下來,爲他蓋在了身上。

眼裡是他美麗的容顏,那兩濃密烏黑的眉毛多俊美啊!

還有那微微翹起的長睫毛,挺俏的鼻子和那花瓣綻放一般的朱脣,一切如畫,美得讓他想要沉淪。

映暖微微低頭,含住了他的脣瓣,輕輕地吮.吸着,舔弄着,而後離開。

那經過吮.吸的脣,嬌豔無比,勝過這天地任何一處美色!

映暖笑了笑,不管凡雪是不是討厭他,但是他相信時光真能消磨了他對白鏡嵐的思念。

等凡雪完全忘光了白鏡嵐,他就能一點一點地喜歡上他了。

他們的日子還長着,他有時間去等,等個百年,千年,萬年!

他映暖活了該有上百萬年了吧!

以往是有過幾段情,畢竟那麼多個年頭裡,他難免會覺得寂.寞,會想要身旁有個人,卻從沒有一個可以帶給他這麼強烈的感覺。

惟獨他而已,修行五百零二年的白狐,凡雪!

映暖緊緊地將他抱着,任着浮雲載着他們漂浮在這美麗的九重天上。

八十四、爹爹,那隻死鳥竟然親我!(丹緋衣來啦!)

映暖緊緊地將他抱着,任着浮雲載着他們漂浮在這美麗的九重天上。

一切如夢似幻,心底一片寧靜,還有隱約的幸福之感。

“凡雪,你要記得呵,我比白鏡嵐還要愛你,我等你愛上我,反正我們的時間那麼長,沒有盡頭的。”累

流年似水,三十年已經悄然而過。

一切似乎都改變了,一切又似乎還是以往的樣子。

他人的容貌經不住這歲月的消磨,三十年過去,添染了幾分蒼老,三十年的時間,也夠這人類孕育出新的一代!

三十年的時間,對於白鏡嵐來說自然不算什麼,對於明千素來說,依舊不放在眼裡。

他們是妖,不會蒼老,從他們長大的那一刻便一直保持着最原先的模樣,不過修爲不好的,依舊是耐不住那歲月無情的消磨。

聚神府裡,經過這麼多年,並無太大的改變。

只不過丹流瀲長大了些,三十二歲的他已經像是六七歲孩童的樣子,或許該說他從六歲的時候,這小小的身子就不再長高。

這讓已經在人類堆裡生活了三十年的丹流瀲,特別惱火。

而他惱火的不止是自己的身高長不了,更可恨的還是他那張小臉,人人都說他就是女娃娃的模樣,甚至有男孩子想着與他訂娃娃親!悶

訂他們去死啦!

沒看到他是男孩子,年紀可以當他們的爹爹了,還訂什麼!

丹流瀲剛剛又被一隻小妖精給粘上,死活被抱了,甚至還讓那小妖精給親了好幾口,噁心得他一直想要吐。

乾脆施了法,讓那小妖精一動不動地站在太陽低下曬太陽。

反正爹爹又沒說在聚神府不能用法術,只是告戒他出了聚神府他就是普通的一個孩子,否則要把外邊那些人類給嚇壞的!

可他孃親也是人類,爲什麼孃親就沒有被這一羣妖精給嚇着?

丹流瀲擦了擦嘴巴,一臉的嫌棄,朝着笙簫殿裡跑去,小小的身影如火一般,繼承了丹緋衣的美貌,也繼承了黎紅袖的健康。

“爹爹,爹爹,那隻鳥妖精親我了,那死鳥竟然親我!”

丹流瀲一臉的憤怒,氣勢洶洶地朝着丹緋衣的房間跑去。

丹緋衣正舒服地躺在牀上假寐,聽到丹流瀲憤怒的聲音,微微地睜開了瀲灩的雙眼,一時間整張容顏令那天地失去了顏色。

誰又欺負他的寶貝兒子了?

真是活膩了!

“爹爹,爹爹!”

丹流瀲推開了房門,朝着躺在牀上的丹緋衣撲了過去,一臉埋到他的懷裡,卻是一臉撒嬌的模樣。

“爹爹,瀲兒好想你啊!”

他撲在他的懷裡甜甜的笑着,剛纔的憤怒老早就消失無蹤。

丹緋衣風華一笑,目光瀲灩,將他的寶貝兒子緊緊地抱在懷裡,笑得一臉的寵溺。

“爹爹也想瀲兒了,誰欺負你了?與爹爹說,爹爹幫你將他收拾個乾淨!”

“就是那隻修行了一百多年,卻依舊與我一般高的那隻臭鳥妖,成天穿得花枝招展的,討厭死了,親了我不打緊,可是他他他他他是公的啊,爹爹!”

一想到這裡,丹流瀲依舊是那一臉的憤怒啊!

丹緋衣笑了起來,在丹流瀲如玉雕琢的臉上親了又親。

“親你,那是因爲喜歡你,誰讓瀲兒這麼好看,算了,以後你與他說你喜歡母的,將來是要娶一位像你孃親一樣的大美人做妻子的!知道嗎?”

“哦!”

丹流瀲點了點頭,又將小臉埋到了他的懷裡。

“對了,你孃親呢,她哪兒去了?”

沒見到她在身旁,心裡還是有幾分失落的。

“孃親在白虎殿裡,白鏡嵐跟明千素回來了,孃親去看他們,聽說凡雪還是沒能找到,而且現在上古應龍的消息也一點點都沒有。這麼多年了,爹爹你說,凡雪會把白鏡嵐給忘記了嗎?”

哎——白鏡嵐是公的,凡雪也是公的,他們兩個怎麼可以相互喜歡呢?

想起剛纔那隻公的孔雀那麼親他的小嘴,咦——他丹流瀲也是公的啊!

“不會忘記的,鏡嵐不會忘記,凡雪也不會忘記,就跟爹爹永遠不會把你孃親忘記一樣。”

丹緋衣也沒有想到白鏡嵐竟然會喜歡膽小單純漂亮的凡雪。

只不過凡雪消失至今已經有三十年了,這三十年裡,白鏡嵐一方面要尋找上古應龍一方面尋找凡雪。

卻不管是上古應龍還是凡雪,他們都杳無音信。

丹流瀲笑了笑,又問,“那碧泠什麼時候才能醒來?這些年來,孃親只要在聚神府就一定會去青蛇殿裡看看碧泠。”

等尋到上古應龍的筋脈,還有天君的血。碧泠一定會醒來的!

八十五、貞.節不保

“等尋到上古應龍的筋脈,還有天君的血。碧泠一定會醒來的!”

只是,一切都尚未尋到,這些年來,他也帶着黎紅袖與丹流瀲出聚神府尋找,一方面尋找上古應龍,卻也不忘記尋找凡雪,可他們卻像是從人間蒸發一般。累

碧泠從出事到現在已經沉睡了三十二年了,他的魂魄曾出來幾次,與他們湊湊熱鬧。

這三十二年來讓白鏡嵐收了好幾次,恨不得在十八聖塔裡寫道符咒讓他好好在裡面呆着。

明千素爲白鏡嵐倒了杯竹冽香,乖乖地坐在他的身旁。 Wωω●t tkan●C○

這些年來,他可以感覺到他的改變,或者並不是他的改變,而是迴歸,迴歸以往的冷漠,不管對誰!

就連他都覺得與白鏡嵐漸漸地疏遠,或者是因爲他的錯覺吧!

明千素笑了笑,看着亭子外走來的美麗女子,是個人類,二十多年過去了,她也差不多該是半百的年紀,卻不見半分的蒼老,依舊如十八歲的少女一般。

膚若凝脂,發黑如墨,那曼妙的身段,和獨特的氣質。

他敢說,見了那麼多的人類女子,眼前這個女人卻是最爲出色的。

但是他也瞧得出來,這個女人身上帶着一股迷團,似乎她不屬於這裡,可能來自異世界吧!悶

也難怪連九重天上的神仙都比不上丹緋衣姿色的分毫,會喜歡上這個女人,並且還是死心塌地!

“三夫人!”

明千素朝她淺淺一笑。

白鏡嵐見到她,也只是淡漠地點頭。

黎紅袖朝着他們走去,一屁.股在他們的對面坐下,看着這些年好似越來越淡漠的百鏡嵐心生幾分憐惜。

凡雪的消失,她也特別難過,畢竟她是看着他長大的。

不過幾年前聽明千素所言,那叫映暖的男子,喜愛凡雪,這些年來凡雪應該還生活得挺好的,至少那映暖不會傷了他,卻也怕貞.節不保啊!

也不知道凡雪與自己不喜歡的人在一起,是要受了多少的委屈。

“白鏡嵐,你是不會笑一下啊!成天繃着臉嚇誰,可別見了凡雪還用這樣的表情去嚇唬他,也不想想凡雪的膽子多小!”

黎紅袖還是覺得感情這東西真是奇妙,白鏡嵐看中的竟然會是凡雪,那膽小的白狐。

凡雪

如墨一般的眸子微微有了些光澤,凡雪至今已經與映暖消失了三十年了,這三十年來,他到處尋找,卻依舊沒有尋到。

三十年,或許不算上什麼,只是這三十年來,他思念他成災。

三十年不曾再見到凡雪了,想來他容貌如他一般,不曾改變分毫吧!

“我明天就離開這裡去尋找凡雪與上古應龍,輕歌那邊,至今還是沒有什麼進展。”

“嗯,我與緋衣這次回來不會太久,可能也是明後天起程吧!只是我一直有一個想法不知該不該說。”

黎紅袖倒了杯竹冽香飲了一口,滿嘴的芬芳,還有竹子的清香。

“你說!”

白鏡嵐輕聲道,明千素也朝黎紅袖望去。

黎紅袖點頭,“我這個想法,是有些大膽了,或許可以說是異想天開!這個世界很奇妙,分爲六界,在人間我們尋不到凡雪,凡雪會不會在其它五界?比如說冥界或是在九重天上,就如同我本不屬於這裡,是從好幾千年後的未來來到這裡的!

按照你們所描述的,映暖他很可疑!這事情我曾與緋衣說過,緋衣也這麼懷疑過,他已經讓夢仙在九重天上幫忙尋找了!而且”

說到這裡,黎紅袖頓了一會,她見明千素微微蹙起了眉頭,心裡也知道明千素不想他們找到凡雪,他這樣的心思黎紅袖也能理解,因爲她明白明千素對白鏡嵐的感情。

這些年來,也是明千素寸步不離留在白鏡嵐的身旁。

“而且如何?”

白鏡嵐目光一亮,帶着幾絲期盼,倒是一旁的明千素脣邊開起一朵苦澀的笑容。

他知道凡雪找着,他便可能再不能這麼時刻陪伴在白鏡嵐的身旁了!

三十年來,他寸步不離,生怕他有個意外,生怕他過得不好,生怕他太苦!

陪伴了三十年,卻依舊抵擋不住凡雪的一點點的消息。

他明千素

真是可悲啊!

卻只能不動聲色地小飲了口酒,嘴裡都是竹冽香的芬芳,卻硬生生地讓他嚐出了一絲苦澀的味道,如他的心一般。

在白鏡嵐的追問下,黎紅袖又說,“夢仙說聽過映暖這個名,卻不知是不是我們所要找的映暖,只不過他所知道的那映暖是個上神,已經存活了百萬年了,如今九重天上也沒有他的半點蹤跡,聽夢仙說映暖上神這些年來似乎都在凡間,凡間呆膩了便去冥界或妖界魔界,活太久了,只能變着法子給自己尋點樂趣!”

百萬年

八十六 一生未娶

百萬年

她不懂得這麼長的日子是怎麼活過來的,想起自己三十多年過去了,不曾見到半分的改變。

其實一開始有些害怕,後來想着這樣不挺好的,丹緋衣是鳳凰,永生不滅。累

原本她想着自己不能陪伴他永遠,命運只允許她陪伴他數十年,想着將來她老後,還有丹流瀲可以陪伴着丹緋衣。

不料自己喝了他的鳳凰血之後,容貌就不曾再改變過。

但是容崢

想起容崢,那是她心裡的一塊石頭,聽說自己成了他的妻子,當年容崢從她這裡搶走了那把簪子,鳳鳴九天。

離開聚神府半年後,他便成親了,卻是與那支簪子拜了堂,成了親,立她的名爲瑾王妃。

只是從此,容崢同她一般,不曾老,依舊保持着當年的模樣。

這樣的容崢他該怎麼辦?

歲月是把殺豬刀!

三十多年過去了,容琋已經步入了中年,尤雅也是,當年她所熟悉的人,最終還是經不住這歲月的消磨,染上了歲月的痕跡。

甚至有些人已經不在了。

雲錦布莊的江盈月早在幾年前就離開了,上官溶溶也老了,眼睛有些看不清楚了,雲錦布莊的裁縫師換了人,而且生意擴大。悶

唯一沒有想到的是秦若雨如願以嘗得嫁給了自己的大哥,錦風。

他們兩人竟然不是親兄妹,他們的婚禮她也參加了!

而尤雅到了現在,這麼多年過去了,還是沒有尋着中意的女子,一生未娶。

三十多年

改變了許多,想起,也覺得自己的心有些滄桑了。

這些年來,她也經歷過許多,幸好一直以來,她的身旁,都有丹緋衣始終不離不棄地陪伴在她的身旁,更有他們的兒子,丹流瀲。

映暖上神

聽着黎紅袖的話,白鏡嵐思索着,自己所認識的那映暖確實不一般,到底會不會是他呢?

但如果是上神

想起映暖的修爲與他的身份,是他看不透的,難道

不管是不是他,也一樣蹤跡不明,若想要找起來,怕也是異常困難!

“我明白了!”

白鏡嵐點頭,眼裡帶着堅定,“我會上九重天上去尋找的!不論多久,我都會去找,直到找到他爲止!”

“我相信你能找到的,你放心,凡雪我把他當弟弟一般看待,我與緋衣這一路上過去不只尋找上古應龍,也會一起尋找凡雪的,到時候若有他的消息,一定會通知你的!”

“嗯!”

白鏡嵐輕輕地應了一聲,眼裡少了這些年來的冷漠。

黎紅袖看着沉默的明千素,對他也有幾分的同情,這三十年來,是他寸步不離地陪在白鏡嵐的身邊。

她又喝了口酒,正要起身的時候,聽到亭子外傳來了丹流瀲的聲音。

“孃親,孃親——”

回頭時,正瞧見一大一小皆身穿大紅衣朝着他們走來,黎紅袖笑了笑,眼裡帶着幸福的光芒。

※※※※※※※※※※※※※※※※※※※霰霧魚的分割線※※※※※※※※※※※※※※※※※※

他來到九重天上已經十五天了!

算起來,這九重天上的十五天,對於人間來說,那是漫長的四十五年!

而他在九重天上的這十五天對於凡雪來說,也是漫長的好幾十年。

沒有白鏡嵐的日子裡,他覺得好難熬!

他的修爲本就不高,最多忍個十天不吃不喝,如今半個月不吃不喝,身子早已經忍受不了!

他四肢乏力地躺在牀.上,這些日子無論映暖怎麼喂他,他都不願意吃下一口,映暖無奈只能在他的身子裡輸入了法力。

寬大的牀.上,凡雪躺在裡面,蓋着一件白色的雲被,在大.牀.上顯得特別孤獨。

映暖坐在牀沿,臉色有幾分蒼白,看着躺在牀上的凡雪,滿眼裡都是心疼,卻又無能爲力。

沒想到凡雪的脾氣這麼倔強,不讓他下凡,不讓他見白鏡嵐,他竟然想出了絕食這個法子來對付他!

他是上神,吃東西,不過就是嚐嚐味道,而凡雪不同,身爲妖,只有那麼點修爲,最多撐個十天的時間。

時已經十五天了,也就是從帶他回來到現在,凡雪就不曾喝過一滴水了。

旁邊的大石桌上,滿滿的都是食物,每一樣都是凡雪喜歡吃的,散發出令人垂涎的味道。

映暖握着凡雪的手,看他蒼白的臉色,放柔了聲音。

“凡雪,快起來吃點東西,你已經半個月不吃不喝了,這麼下去,怎麼忍受得了?”

八十七、映暖的懇求

“凡雪,快起來吃點東西,你已經半個月不吃不喝了,這麼下去,怎麼忍受得了?”

凡雪固執地搖了搖頭,“我說過,除非你讓我離開這裡,十五天了,在人間那兒,已經是四十多年了!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累

凡雪將手伸回,眼裡清澈的淚水滾落了下來。

“這意味着容崢可能已經老了,也可能已經死了!他是人類還有尤雅他們,以往我所認識的每一個人類,四十五年之後,他們都老了!”

如果他們都還活着,他們已經步入了古來稀之年。

再不回去,他真的就再也見不到容崢了!

那個懷抱乾淨溫暖的男人,卻不知道他蒼老之後會是怎麼樣的一種姿態。

可就算是容崢老了,他也不會嫌棄他的,也願意如以往那樣讓他抱在懷裡。

映暖卻是依舊那麼笑着,用他乾淨的袖子爲他擦拭去眼尾滾落下來的晶瑩淚水。

“我這邊真的留不住你嗎?我可以給你最好的一切,可以心無雜念地深愛着你,可以讓你不論何時都不受到一絲一毫的委屈,這樣還留不住你嗎?凡雪,我們時間那麼長,不如我給你一年的時間,如果一年之後,你還不能夠接受我,我就放你離開!”悶

總要給他一點機會的是吧!

他也做了這麼多,比起白鏡嵐,他愛的不比他少吧!

凡雪卻是虛弱地笑了起來,少了幾分對他的恐懼,或許這個時候恐懼是什麼他自己也不知道了!

“一年這裡的一年,可是人間的一千多年,你真能算!”

頓了一會,凡雪又說,“你想給我的一切,那一切卻都不是我想要的,我要的是以往的生活,處處擔驚受怕,卻處處都有維護着我的人”

這麼久沒有見着黎紅袖了,她的兒子已經很大了!

人間四十五年過去,明千素那麼喜歡白鏡嵐,是不是也已經與他在一起了!

想到這裡,凡雪心裡一陣委屈。

映暖輕聲地嘆了口氣,俯下身子,將凡雪抱住,這些日子他不肯吃口東西,似乎也消瘦了些,那張憔悴的臉,卻依舊風華無雙,讓他深深地迷戀着。

“吃點東西好嗎?算是我求你了!”

凡雪不語,聽着他懇求的語氣,心裡還是有些難受的。

“好吧!”

映暖將他鬆開,坐起了身。

“我答應你就是了!只要你肯起來好好地飽吃一頓,我便答應送你下凡,你愛上哪兒就去哪兒,我不阻攔你了!”

對於他的絕食,他還真的很心疼他的堅持!

與其看他日漸憔悴,不如放手!

映暖笑了笑,帶着幾分滄桑。

凡雪聽他這麼一說,本是波瀾不動的雙眼微微一亮,似乎看到了光芒一般。

映暖不捨得地看了一眼凡雪,而後起身,又說:“這裡有好多你喜歡吃的食物,你好好起來吃一頓,等你吃飽了,有力氣了,我就送你下凡,不會再跟着你,我會馬上回來這裡!”

映暖輕輕一笑,不再說些什麼,便轉身離開,步伐卻有些沉重。

其實他映暖也懂得放手的,雖然愛,可是把凡雪守在自己的身邊那又能如何?

又能代表什麼?

他給予的,凡雪都不稀罕

突然之間,倒是羨慕起了白鏡嵐,不明白白鏡嵐怎麼做到的,竟然可以讓凡雪對他戀戀不忘!

凡雪不可置信地看着映暖的身影,他終於肯放他走了嗎?

他用發軟的雙手支撐着身子,坐起了身,慢慢地朝着牀沿移去。

爲了方便他能不下牀就能吃到實物,映暖甚至將大玉石桌子移到了牀旁,餓了這麼多天,看到東西

竟然也沒了什麼食.欲。

不過看了一眼這九重天上做出來的包子,似乎挺可口的。

凡雪伸出如玉一般美麗無暇的手抓了一個包子放在鼻端輕輕地嗅着,一股熟悉的食物的味道躥進了他的肺腑裡。

所有的食.欲,似乎因爲這香味,而被勾了出來,一時間飢腸轆轆。

咬了一口,這是他來到九重天上十五天以來所吃到的第一口。

味道確實不錯,帶着一股似乎是桂花的味道,凡雪吃了幾口,見到旁邊有好幾道看起來可口的湯,便舀了些到碗裡,小口小口地喝着。

餓了太多天,肚子似乎怎麼填都填不飽,吃了四個味道不同的包子,又吃了好幾道菜,最後可愛地伸手摸了摸肚子,才覺得有些撐了。

此時吃飽了,力氣也恢復了許多,是不是映暖就可以帶他下凡了?

一想到馬上就能夠見到白鏡嵐,心裡特別雀躍,也好生緊張。

人間四十五年,會改變成什麼樣子呢?

他想要見到的人,還會不會見到?

八十八、主動吻我,我就放你走!

他想要見到的人,還會不會見到?

還有……等他離開了九重天上,人間又要過了多少年?

越想越是害怕,越不敢去想,可他更怕的卻是

白鏡嵐把他給忘記了!累

四十五年了

與白鏡嵐真正單獨相處的時間不過也才一年,分開的卻是四十五年,雖然他在這裡只是過了十五天罷了!

一個時辰之後,映暖才走進了他的寢宮,看着坐在牀沿發呆的凡雪,而看到桌子上被他吃了些的食物這才抿起微笑,心裡卻有幾分失落。

他朝凡雪走近,在他的身旁坐下,將他輕輕地擁抱在懷裡,親吻了幾下,才問,“吃飽了是嗎?”

凡雪點了點頭,在他的懷裡顯得有幾分畏縮,這麼多天過去,雖然每天映暖都要親吻他無數次,可他終歸還是不習慣。

“我帶你離開這裡就是了!”

映暖掃去剛纔的失落,目光中帶着幾分狡黠的味道,又說:“那你可以主動吻我一下嗎?就當作是離別的吻吧!也不知道將來我們還能不能再相見了!”

凡雪在他的懷裡,有些愣住,主動吻他

這是他連想過都不曾的事情!悶

映暖將他的身子輕輕地鬆開,看他滿是風情的雙眼,輕輕地笑着。

“不如就當作是你離開的條件,主動吻我,我就放你走!”

今日這一吻,他是要定了!

凡雪深深地呼吸了口氣,想了想最後他說:“我剛吃了好多的包子,又啃了好多的肉,喝了好多的湯,你不嫌棄?”

“噗嗤——”

映暖一時沒忍住,笑出了聲,這是他沒料到的問題,這樣的凡雪,他怎麼忍心放手呢!

映暖保持着剛纔的微笑,輕輕撫過他如墨一般的滑順的長法,搖了搖頭。

“當然不嫌棄,就算你吃過大蒜,啃過生肉,嚼過辣椒,我也不嫌棄!還求之不得呢!”

他緊張地輕咬着下脣,嚥了口口水,既然吻過他就能離開這裡,那便吻了吧,每拖一刻鐘,就不知道凡間又過了多少天。

映暖也舔了舔脣,覺得凡雪這樣的模樣真是誘.人極了!

“你你閉上眼睛吧!”

凡雪顫抖着聲音要求,映暖這麼看着他,他只覺得雙頰頓時炙熱了起來。

映暖也不爲難他,乖乖地閉上了雙眼,等待着凡雪恩寵他的那一刻。

於是凡雪這才股起了很大的用力,朝着映暖的脣湊了過去,脣上貼上的那一刻,凡雪就想撤離。

卻不想映暖似乎是有準備的,在凡雪碰到他脣的那一刻便睜開了雙眼,而後一手抱住他的背,另一手抵在了他的後腦上,不讓凡雪有撤離的機會。

在凡雪目瞪口呆的時候,映暖早已伸出舌頭順利地滑進了他的嘴裡,肆.意地攪.弄,與他的舌頭纏.繞一起。

凡雪只覺得渾身一陣發軟,身子彷彿過電一般,想要拒絕的時候,但是一想到這便是最後一次了,也就不再掙扎。

之前吻了那麼多次,此時也不再介意多這一次。

他緩緩地閉上了雙眼,任由映暖在他的嘴裡吸.取攪弄的,沒過多久便意.亂.情.迷起來,開始有些主動地配合映暖。

其實他的吻,他除了不習慣,並非覺得厭惡。

感受到凡雪的熱情,映暖心中一喜,更是細細地品嚐着,與他纏.綿,恨不得時間在這一刻停止下來,讓他們不用分開!

可知道他愛他,已經很深,很深了!

如果今日放凡雪離開,那他未來的日子該怎麼辦?

這暖玉宮很大,很冷,這天地很寬廣,只是他映暖覺得好寂.寞

直到凡雪幾乎要喘不過氣來的時候,才意猶未盡地離開了他甜美的脣瓣。

看着凡雪紅着臉,眼裡一片迷離,美得不可方物,映暖這才覺得滿意了。

“表現不錯!我帶你離開這裡就是了!”

凡雪趴在他的懷裡,大口地喘着氣,睜大着雙眼看他,眼裡帶着明顯的喜意。

“什麼時候起程?”

他問,有些迫不及待。

“現在!你就這麼急着離開我啊!”

映暖笑了笑,帶着幾分落寞與自嘲。

“也罷,既然答應過你,我就不能食言!”

凡雪便沒了聲音,心裡滿滿的都是期待。

凡雪這一回離開,還順路去拜別了對他不錯的流沁上仙。

而後映暖才又帶着凡雪回到了凡間。

他望着四周的繁華,景色是陌生的。

此時已經又過了兩年,從他的離開到回來,正好四十七年。

一着地,他的雙腿便有些發軟,幾乎要站不住,映暖見狀溫柔地將他抱在懷裡。

八十九、再次相見

一着地,他的雙腿便有些發軟,幾乎要站不住,映暖見狀溫柔地將他抱在懷裡。

“四十七年過去了,可惜一直在九重天上,卻只是與你一起共同度過不到十六日,如果可以我寧願是在凡間與你度過四十七年。”累

映暖的話裡,帶着幾分離別的憂傷。

凡雪搖頭,“對不起”

“就知道你不願意!”

映暖將他輕推了開來,從懷裡拿出一隻小小的精緻盒子,遞到他的面前。

“這東西給你,或許對你們有用!”

凡雪看了一眼那盒子,帶着幾分戒備,始終沒有接過。

“又不害你,這麼怕我做什麼?”

映暖笑了笑,拉起他的手,將小小的盒子放在他的手裡。

“你若找到白鏡嵐把這東西交給他,他便知道了!”

只怕裡面的東西凡雪看了也認不出是什麼東西吧!

與白鏡嵐有關的東西?

凡雪有些憂心,怕這盒子裡的東西會不會傷害到他。

映暖自然知道他的憂心,自嘲一笑,淡淡地說了句,“我走了!”

他轉身朝着人流的地方走去,脣角卻是揚起一抹得意的笑容,放手?悶

怎麼可能!

與凡雪的再見之日,怕不會太久,既然是等待,等待便會覺得時間慢些,他便回去九重天上等着吧,興許那麼眨眼的時間就能再見到他了!

他就那麼走了!

凡雪看着映暖離去的方向,依舊是那墨綠色的長袍,烏黑的髮絲如瀑,在人羣如此耀眼!

而後那身影很淡,淡到消失無蹤,他想此時的映暖一定是離開了人間,回去九重天上吧!

心裡沒來由的有一點點的失落。

只是凡雪也沒再多想,此時想要去找白鏡嵐怕是要花上一些時間,想回聚神府,他也回不去。

最該做的一件事情便是去一趟瑾王府,他要去看看容崢他們還在嗎?

四十七年了,已經進入古來稀的年紀了,他真的好怕這一次過去會找不到他要見的人!

凡雪想到這裡,真的有些害怕了!

最後施展了法術朝着瑾王府的方向消失

※※※※※※※※※※※※※※※※※※※※※※※我是霰霧魚的分割線※※※※※※※※※※※※※

他站在寬闊的地方,看着那一座已經有四十七年沒有見過瑾王府,外表還是那麼地巍峨聳立,卻還是讓他感覺出染上了時間的滄桑。

牆壁似乎沒有以往的光亮,黯了些的色彩,增添了幾分古韻依舊不失以往的威嚴。

瑾王府那一塊鑲金的大牌匾上,依舊是那龍飛鳳舞的三個字,看得凡雪的心裡微微地暖了起來,他要找的人,氣息

還在!

這樣的感覺讓凡雪頓時欣喜起來,淚水幾乎盈眶而出,輕咬着帶有幾分蒼白的下脣,卻是淚中帶笑。

凡雪以雪白的袖子擦去了臉上的淚水,這才含着笑意朝着瑾王府的地方走去。

這麼四十多年守門的護衛,怕也是換了好些人了,凡雪上前,微微一笑,問道:“請問瑾王在嗎?我是他的朋友凡雪,可以進去幫我通報下嗎?”

兩個年輕的護衛打量了他一眼,而後對視了一眼,其中一人說道:“瑾王在王府裡,小的馬上去通報,請公子稍等!”

凡雪點了點頭。

見其中一個護衛開了沉重的玄色大門進去,凡雪站在門外等了一會,想了想,他問:“尤雅還在嗎?”

凡雪有些心驚,這附近他感覺不到尤雅的氣息了,這麼多年,他是離開了瑾王府還是離開了人間

他雖然有幾分害怕尤雅,可是不能否認的,尤雅其實是個好人,而且尤雅與容崢的感情那麼要好,如果尤雅發生了什麼事情,容崢必定會很傷心的。

“尤雅大夫進宮了!”護衛回道。

原來是進宮了!

凡雪偷偷地鬆了口氣,微微勾起美麗的笑容。

看來他並沒有晚回來,只是可惜了,將來的日子

這四十七年,他真的把可以與他們一起相處的時間給荒廢了!

沒過一會,那扇沉重的玄色大門緩緩地敞開,凡雪心幾乎是吊了起來,朝着裡面望去,卻見一身白衫飄然的他正朝外走來。

腳步翩然,衣袂勝雪飄搖,依舊是那張美麗溫潤的峻臉,噙着的是一抹熟悉的笑容,凡雪愣在那裡,一切突然拉近了好多。

人間四十七年,慢慢地濃縮着,一切彷彿是昨天的事情。

他是容崢吧!

依舊保持着四十七前的容貌與姿態,不見絲毫的蒼老。

九十、凡雪,你可回來了!

依舊保持着四十七前的容貌與姿態,不見絲毫的蒼老。

那如墨的長髮,那如玉溫潤的肌膚,明媚的眼角微微挑起,含着笑意,全都沒有絲毫的改變!

“容崢!”

凡雪幾步上前,將剛踏出瑾王府大門的容崢緊緊的抱着。累

他消失四十七年了!

沒想到此時又回來尋他了!

容崢心裡滿滿的都是喜悅,伸手將凡雪的身子抱住,如抱他小時候一般,那麼的自然。

此時,沒有什麼比還遇見容崢更爲快樂的事情了!凡雪笑着,眼裡溼潤一片。

“凡雪,你可回來了,可知道大家爲了找你,都要找瘋了!白鏡嵐這些年來找過我幾次,每次都以失望而歸!”

容崢輕輕地將凡雪松開,見他已經長得這般大了,卻還是如小時候那般愛哭,不禁一笑,用他雪白的袖子爲他擦拭去臉上的淚水。

看得一旁的護衛以爲白日做夢一般,他們的瑾王何時如此溫柔了?

“我我好想你們!”

凡雪囁嚅着一聲,又朝着容崢撲了過去,如個撒嬌一般的孩子。

這些年來,白鏡嵐一直都在選找他嗎?

他還以爲時間一久,白鏡嵐就會將他忘記,惟獨他一直記得與他出了聚神府之後的點點滴滴。悶

曾經與他的溫存,卻不知道這麼久了,白鏡嵐還記得嗎?

容崢也不再將他推開,四十七年沒見,這些年來對於凡雪的消失他也擔憂着。

培養了一支隊伍一代換過一代,爲的就是去尋找凡雪,此時總算是回來了!

這些年來他沒老,凡雪也是一點改變都沒有,想起這裡還有他人在,並非是說話之地,容崢等凡雪抱夠了,才帶着他進了瑾王府。

亭子內,容崢知道凡雪不喝酒,便讓人砌了杯好茶,連帶一些凡雪喜歡吃的糕點與包子。

與他面對面坐着,擡手輕捏了下他秀氣美麗的臉,嘆了一聲。

“這一別四十七年,你都去哪兒了?大家都在尋你!”

“我讓映暖帶到了九重天上,其實我離開到現在也才十六天,只是天上一天,人間三年。我十六日以來未曾進食,映暖怕我餓死,只好送我回來。”

如果他再晚幾天回來,怕這裡的人好多都已經不在了,幸好容崢未曾改變,只是爲什麼呢?

他不是人類嗎?

隱約得可以猜到一些什麼,容崢微微一笑。

“回來就好!也不知道他們上哪兒尋你了,你先在府裡住一段時日吧!這麼多年未曾好好見你了,倒有些想念!”

凡雪喝了口茶,點了點頭。

“我也挺想大家的,就擔心再遲幾天會見不着你們,容崢不是已經過了四十七年了嗎?爲什麼你”

他看着容崢依舊年輕的溫潤面孔,帶着幾分疑惑。

容崢伸手輕撫自己依舊溫潤的臉,那肌膚一如四十七年前那般細膩,不見絲毫的瑕疵。

這幾十年來,大家都老了,他這王府裡管家下人,已經大部分都換掉了,就連尤雅與容琋也都老了,錦風不在他身旁了。

該走的都走得差不多了,惟獨他,一如當年,卻是滿心的滄桑。

“還記得嗎?當時在秦府的時候,我劃傷了丹緋衣的手,那時候是想解了自己對紅袖身上的血咒,卻沒想到丹緋衣的身份是鳳凰,鳳凰血可以讓人長生不老,此時紅袖也如同我一樣,保持了當年的模樣。”

既然紅袖這樣一直活着,不會老去,那他便也不會覺得怎麼了,至少活着的時候每隔幾年還能見她一面,這便夠了!

再說了,他活着的時候,他的瑾王妃便還是她!

凡雪這才眉開眼笑,掃去之前的陰霾,他就知道三少爺一定會有辦法的。

此時這樣,他就不用擔心有一天黎紅袖會離開他們了,還有容崢也不會離開他了。

他還想着,如果等他們百年之後,他就去尋找他的下一世,並且告訴他這一世所發生的一切,往後的每一世,他都要去找他!

抿了口熱茶,嘴裡都是茶的清香,凡雪揚起一笑,嫵媚的雙眸也沾染了笑意。

“這樣一來,以後我就可以常來看你,也可以看到紅袖姐姐了!好多年沒有見着她了,對了她兒子是不是很大了?”

“嗯。”

容崢點頭。

“流瀲很乖,很健康,跟你小時候一樣的高度,眨眼之間,流瀲已經快五十歲了,這時間過得真快!”

而他,年紀也一大把了,容琋的身子最近一直病着,怕他也撐不了多少個年頭。

人總有一死,年歲一大,他也看開了許多,卻總覺得不捨得!

九十一、我不會死的,會陪着你!

人總有一死,年歲一大,他也看開了許多,卻總覺得不捨得!

皇兄那麼疼他,凡事都讓着他,尤雅一生未娶,從他十多歲就一直與他一起住在這王府裡。

六十多年的陪伴,如親兄弟一般。累

想到再過不久就可以見着丹流瀲的樣子,凡雪有些興奮,從丹流瀲出生,他就不曾見過,不知道他是何模樣。

不過三少爺容貌無雙,丹流瀲一定會繼承了三少爺的姿色。

“我聽說尤雅進宮了,他還好嗎?”

“嗯。身子還健朗,這些日子皇上又病了,太醫束手無策,我只好讓尤雅進宮些日子,尤雅的醫術,或許有些辦法吧!”

“那錦風呢?”

凡雪小心翼翼地問,這裡沒有一點點錦風的氣息,他有些擔憂,錦風雖然與他不熟悉,但是他知道錦風對容崢來說也是很重要的。

“錦風走了!”

容崢苦澀一笑,“三年前,錦風病逝在秦府裡,同年,他的夫人秦若雨也離開了!”

聽着他說得淡漠,眼裡卻明明帶有不捨,凡雪有些難過,他伸出手,握上容崢擱在桌子上的手,暖暖一笑。

“你放心,我是白狐,我不會死的,會陪着你!”悶

“嗯!有你這話就夠了!”

容崢笑了笑,其實他不老不死,並非痛苦的事情,至少他有黎紅袖,有凡雪,還有偶爾會來看他的輕歌!

就算將來容琋與尤雅離開了,或許能在他們的幫助下,去尋找他們的下一世吧!有些牽掛,活着總算是有盼頭的。

“只是你不老,人類他們怎麼看你?這裡的人是不是會怕你?”

想到這一點,凡雪有些不安,萬一人類怕容崢,或是把容崢當成妖怪來看,那

他絕對不會允許有人傷害容崢的!

看到凡雪擔憂的樣子,容崢微微一搖頭。

“你放心,我雖然不老,但是當年我離開聚神府剛回到王府的時候,那滿天的雲彩,如火一般耀眼,雲彩的排列,似乎有如鳳凰絢麗的羽毛,又如流水順暢!

而且當年一夜之間,花開枝頭。百姓都認爲是因爲我的關係,其實當年那樣的景色,是因爲流瀲出生才導致如此奇觀景象,不過此後他們發現我容顏未改,便把我當成神話來看,倒是託了流瀲的福,既然他們如此認爲,我也便不去說破!”

若不是這樣子,他不老不死,豈不是讓他人恐慌,這事情,除了黎紅袖他們知道以外,這人間也只有容琋與尤雅知道。

錦風也清楚,可他早已在三年前離開了!

聽他這麼一說,凡雪才稍微鬆了口氣,當時那奇觀,他自然是記得。

只是沒有在聚神府裡,而是早與白鏡嵐踏出了聚神府,走在尋找上古應龍的道路上。

“那就好,我就擔心他們會傷害你!”

凡雪微微一笑,起身坐在容崢的身旁,微微傾身,靠在他的懷裡。

容崢將他的身子接住,緩緩一笑,這凡雪還是如小時候那般,喜歡粘在他的懷裡。

※※※※※※※※※※※※※※※※※※※※※※※我是霰霧魚的分割線※※※※※※※※※※※※※

凡雪安心地在瑾王府住了下來,三天之後,白鏡嵐還是沒有過來尋他,而他也不知道該去哪兒尋找白鏡嵐。

此時唯有先住在瑾王府了,偶爾出門去打聽下消息。

因爲當時他們尋找上古應龍的時候,打聽了些妖精,消息傳得較廣。

對於他們許多妖精都認得,只不過這一回打聽到的卻是白鏡嵐確實在六年前有過來尋他,此後便再也沒有他的消息了。

又等了十天,尤雅還是沒有回瑾王府,於是凡雪打定了主意陪着容崢進宮。

此時因爲皇上生病的緣故,所以大部分的事情都是容崢在處理。

容崢平時也忙,只有回瑾王府的時候才能陪伴着他,可這樣對凡雪來說,他已經很滿足了。

只要容崢不老,只要容崢不死,可以偶爾看看他,想念他的時候可以讓他抱在懷裡,他就覺得很開心了!

回到凡間也已經過了十三天了,或許是因爲有容崢的陪伴,覺得這日子過得還是挺快的,只是對於白鏡嵐的思念,卻是越來越深。

他還在尋他嗎?

凡雪不懂。

轎子在一座典雅古質,氣勢恢弘的大殿前停了下來。

和容崢一起下了轎,他看着皇宮,倒是富麗堂皇,只不過他覺得聚神府的建築與這裡比起來還是好了太多,聚神府可以說是鬼斧神工了,連神仙去了都讚美。

不過映暖的暖玉宮殿確實很美,一切都是碧玉石雕砌,華美典雅,雍容貴氣。

宮殿內,凡雪四處張望,處處驚歎,畢竟人類可以建起這樣的宮殿,確實是非同凡響。

九十二、這性子怎就如此溫和了!

宮殿內,凡雪四處張望,處處驚歎,畢竟人類可以建起這樣的宮殿,確實是非同凡響。

見凡雪眼裡的讚歎,容崢笑道:“皇宮雖好,可比起聚神府的一切,還是相差太大了!”

本以爲聖玥國的皇宮建築是這世界上最美好的,但是去了聚神府他才知道什麼叫做對比!累

聚神府裡三座宮殿,每一座都猶如一個皇宮這麼大,每一座的風格都不一樣。

白虎殿所顯示出來的是他恢弘的氣勢,青蛇殿所顯示出來的是他的素雅幽靜,景色幽雅,而笙簫殿,因爲丹緋衣的喜好,顏色豔麗卻不庸俗,顯得特別的張揚與華美。

“可是這裡是人類所爲,能做到這樣的程度,已經算是鬼斧神工了!”

凡雪由衷的讚歎,其實人類的能力並非如他們妖精所想象的那麼弱小吧!

容崢抿起一笑,又說,“再裡面些便是皇上所住的地方,此時尤雅也在裡面!這麼多年了,尤雅也擔心你的失蹤,還怕他嗎?”

凡雪卻是搖頭。

“不怕了!”

雖然還有幾分膽怯,可是卻沒有以往的懼怕。

容崢看他依舊膽怯的眼神,在心裡一嘆,還是如以往一般的膽小啊!

又走了些路,這才遠遠的看到一間顯然比其他地方要大上許多的房間,大門外站着許多人,有太醫有宮女侍衛的。

凡雪猜測,那應該就是人間帝王的寢宮吧!

對於容琋,很久以前有聽過黎紅袖談過幾日,而他並沒有見過。

不過他知道容琋的相貌與容崢相差不多,惟獨的差別是容琋的眉間多了一點血色硃砂。

只不過這麼多年過去了,容崢的容貌依舊,而容琋的容貌,怕是

“這是我皇兄的寢宮,走吧!”

守在寢宮外的人看到不曾老過的容崢,便紛紛行禮!

“下官拜見瑾王爺,瑾王千歲!”

“奴才拜見瑾王爺,瑾王千歲!”

“奴婢拜見瑾王爺,瑾王千歲!”

“”

“都起身吧!”

容崢應了聲。

這些年來,發生的事情太多了,他已經不再是以往的容崢。

性子或許還算是薄涼,但是已經不再殘暴,甚至從黎紅袖離開他後,這些年,他不曾再殺過人。

用尤雅給他的那句話便是,“這性子怎就如此溫和了!果然是近朱者赤啊!”

這話尤雅自然是拿來擡高自己,畢竟年來,尤雅都住在瑾王府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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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王府算起來不只是他容崢的瑾王府,更是尤雅的家。

入了皇上的寢宮,遠遠望去,就看到龍牀旁的人,只能看到一個背影。

本該是一頭烏黑如墨的長髮,此時已經泛白了大半,而依舊是一身他素雅乾淨的白衫。

聽到腳步聲,尤雅轉過了臉,看着眼前的人,微微一笑。

凡雪看着他的模樣,淚水一下子就涌了上來,幾步上前,想去抱坐在龍牀旁的男子。

“怎麼,見到我老了,就認不出來了?你這小狐狸這些年跑哪兒去了?可知道大家找你都要找瘋了!”

尤雅笑了笑,卻依舊是當年一慣的語氣。

凡雪看着眼前的男人,比起以往確實是沒有以往的清雅風采,可眼裡卻是蘊涵着一種看透世間的光芒。

他是老了,皮膚不再像以往那般白皙光滑,長了幾條皺紋了,眼裡不再如以往清澈風情,那髮絲也白了大半。

但是瞧得出來,他的身子還很硬朗!

“我跑九重天上了,這些日子見你都在宮內,沒有回去,我便與容崢過來看你,是老了,四十七年都過去了!”

凡雪見他起身,便傾身上前,將他抱住,這是他給尤雅的第一個擁抱。

肩上有些灼熱,而後是一陣冰涼的濡溼,尤雅露出一笑,卻也可以依稀瞧見當年的風采。

“哭什麼呢?你這小狐狸都這麼大了,還動不動就哭!人總有一老,老了總會死,我衰老成這樣,我自己都不傷心,你哭個什麼勁?”

怎麼幾十年不見他,還是當初的德行。

凡雪這纔將他鬆開,帶着幾分靦腆的笑,雖然知道他已經老了,可是當真親眼所見的時候,心裡還是覺得難受異常。

幸好,容崢不會老,否則他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皇兄身子怎麼樣了?”

容崢走近,坐在牀旁,看着日益蒼老的容琋。

此時他也如尤雅一樣髮絲白了大半,不過眉間那血色硃砂依舊存在,色澤依舊如當年的一樣。

他安靜地睡着,氣息有些不穩,臉色顯得蒼白,近年來他好似消瘦了不少。

九十三、容崢纔不會殺你!

他安靜地睡着,氣息有些不穩,臉色顯得蒼白,近年來他好似消瘦了不少。

尤雅看了一眼容琋,他道:“皇上的身子還很虛弱,不過經過我這一陣子的調養有些好轉了,想必再修養幾個月便能下牀,你放心吧!皇上的身子以往都挺好的,這一回並不會因此而病倒。”累

容崢這才鬆了口氣,“那就好!”

他就知道讓尤雅進宮,他一定有辦法救治好容琋的。

凡雪知道那個躺着的頭髮已經白了大半的皇帝對於容崢來說很重要,而且這個皇帝雖然已經老了,可是依稀可以瞧出幾分長得像容崢。

他年輕的時候應該也如容崢這般溫潤如玉吧!

聽說這個皇帝年輕的時候也喜歡過黎紅袖。

他朝他走去,拉住他的手,雖然修爲不高,但是想要救這個皇帝也不是什麼難事。

凡雪拉上他的手,安靜地閉上了雙眼,將自己的部分靈氣傳遞到他的身上,驅走他身上的一些邪氣,如此一來,他便能早日康復了。

好一會兒才緩緩地睜開了雙眼,將容琋的手輕輕地擱在繡着龍紋的被子上。

“我度了些靈氣給他,皇上應該沒什麼大礙了,至少這幾年內,他不會生病。”

消耗了些力氣,凡雪呼了口氣尋了處位置坐下,看向容崢的時候,雙眼微微地彎起,如那彎月一般。

“那我就安心了,皇兄這一回病了好些日子了!”

容崢朝着龍牀走去,坐在牀邊的凳子上,見到容琋的臉色確實比剛纔好了些。

“你若早點來,我便不用這麼天天爲他提心吊膽了,萬一出了什麼錯誤,就怕容崢得砍了我的腦袋了,這回算是可以善終了!”

尤雅笑了笑,尋了處位置在凡雪的對面坐下,倒了杯熱茶遞到他的面前。

“容崢纔不會殺你!”

凡雪接過杯子吹了吹,才姿態優雅地淺飲了一口。

他知道尤雅對於容崢來說是很重要的,也相信因爲尤雅自己也清楚,所以纔會這麼說吧。

或許對於尤雅來說,容崢對他也是很重要的。

※※※※※※※※※※※※※※※※※※※我是霰霧魚的分割線※※※※※※※※※※※※※※※※※

又在瑾王府裡小住了幾天,終於盼來了丹緋衣他們。

丹緋衣原本是不想讓黎紅袖他們進入瑾王府的,只是想歸想,他可沒這個膽子說,免得又讓他人覺得他是掉入醋罈子裡的鳳凰。

不過他大老遠就嗅到了凡雪的氣息了,雖然一百萬個不願意進瑾王府,此時卻還是帶着妻子與兒子從大門光明正大地走了進去。

黎紅袖有些興奮,還有些緊張,當她聽得丹緋衣與她說,“有凡雪的消息了!”

她便一直興奮着!

四十八年多沒見着他了,丹流瀲此時都長這麼大了,都還沒有見過凡雪的模樣呢!

時間過得真快,轉眼之間四十八年了,而碧泠也躺得夠久了。

可這四十八年的尋找,上古應龍的蹤跡依舊是毫無頭緒,輕歌那邊,也一樣。

不過此時算來,輕歌離開已經有四十八年了,但是對於在九重天上的他來說,不過也才過了剛好十六日的時間。

天上一天,人間三年。

凡雪閒來無事,讓人準備了許多的食物,一邊看着容崢給他買回來的話本子,一邊享受着美食,好不快活。

有這些東西陪伴,暫時讓他忘記了許多的想念。

一口接一口的美食糕點往嘴裡塞,凡雪吃得一臉的幸福,手裡的話本子也翻得勤快,一頁又一頁地看得津津有味。

壓根就沒有感覺到他的面前站了三人。

丹流瀲皺了皺好看的眉頭,看了一眼丹緋衣又看了一眼黎紅袖帶着幾分疑惑。

他問:“爹爹、孃親,你們確認他就是我們要找的小白狐凡雪嗎?”

長得還真漂亮,不過也挺會享受的,那一桌子的美食還有他吃東西的樣子,真叫他也想過去嘗幾口。

“確實是他!”

沒想到這幾十年過去,凡雪倒也懂得享受了。

聽到聲音,凡雪這才擡頭朝着前面望去,只是一眼,委屈的淚水便滾落了下來。

眼前站了三少爺、黎紅袖還有一名小小的看起來如人類五六歲孩子的模樣,長得如玉雕琢般的好看。

這個孩子不會就是丹流瀲吧,丹緋衣與黎紅袖的兒子,他四十多年沒見過的丹流瀲!

他將話本子一扔,帶着淚水與笑意起身,朝着黎紅袖撲了過去。

“紅袖姐姐紅袖姐姐,真的是你嗎?”

丹緋衣見凡雪如此大膽地不將他放在眼裡,這麼光明正大地抱着他的娘子。

九十四、你是公的啊,別親我!

丹緋衣見凡雪如此大膽地不將他放在眼裡,這麼光明正大地抱着他的娘子。

心裡有幾分酸意,但是看在他已經四十八年沒有回來的份上,就諒解他一回吧!

丹流瀲拉了拉丹緋衣的紅色袖子,“爹爹,他抱孃親咧!孃親可是你老婆!”累

“你放心,你孃親不過是把他當弟弟一般看待!”

他相信黎紅袖。

黎紅袖纖瘦的身子讓他抱在懷裡,微微一笑,抱上了他的背。

“是啊,是我,凡雪你可回來了,這些年我們擔心你,都要找瘋了!”

“我也想你們,回來已經有半個多月了,可是不知道上哪兒去尋找你們,紅袖姐姐,你知道阿嵐他在哪兒嗎?我想阿嵐了”

想起黎紅袖他們還不知道他與白鏡嵐此時的關係,凡雪白皙的小臉染上了幾分紅暈。

黎紅袖這纔將他輕輕地推開,看着幾十年來容貌不曾改變的他,還是那麼美麗嫵媚,清雅而單純,而後又將他抱住。

這些年來,她尋他,還擔憂他,此時總算是回來了。

“前些日子我們都回到了聚神府,鏡嵐也回去了,此時他應該去了九重天上找你吧!因爲我們發現映暖有可能就是九重天上的映暖上神,不過你回來就好!”悶

阿嵐

好親切的稱呼啊,沒想到凡雪叫這兩字的時候那麼順口自然,看來凡雪的小心思

而且沒想到白鏡嵐竟然會讓凡雪,如此肉麻地喚他一聲阿嵐。

凡雪聽後,帶着淚水笑得一臉的璀璨,不能否認聽到這話的時候他真的很開心。

這些年來阿嵐也都在尋找他,不曾放棄也不曾忘記嗎?

“映暖確實是九重天上的映暖上神!”

“抱夠了沒有?”

丹緋衣總算是有些忍不住了,看着兩人分開,立即上前一步將黎紅袖摟在了懷裡,一臉的佔.有.欲。

“三少爺!”

重新見到他,凡雪如以往一般,朝他微微一笑,帶着幾分恭敬。

“回來就好!”

他看着凡雪臉上的那一抹嫣紅,回他一笑。

阿嵐

這個稱呼白鏡嵐是怎麼忍受得了的?

“凡雪!”

丹流瀲朝他走去,拉上了他的手,小小的身子偎依着他的大腿,而後才說,“這些年來,我尋你尋到都要吐血了!”

當然了,他爹孃找,他一路當遊玩就是了!

不過幾十年來凡雪這名聽了不知道多少回,此時見他倒是沒有什麼生疏感。

“你你是流瀲嗎?”

凡雪低頭,看着如他以往那麼小小的丹流瀲,並且將他抱了起來,輕盈的,如抱着個陶瓷娃娃一般。

那美麗的小臉,就像個女娃娃一般,果然如他所想繼承丹緋衣的美貌,想他長大之後,那定是一個風華絕代的男子。

“是啊!我就是流瀲,我孃親經常與我提起你!所以我尋你尋到真快吐血了!”

小小的丹流瀲甚至作出一個嘔血的動作。

一句話卻將凡雪逗笑了開來,這個孩子,他看着好喜歡!

“對不起!”

他抱着小小的丹流瀲在他的臉上輕輕地印下一吻。

“咦——”

丹流瀲卻是伸手擦了擦臉,帶着幾分委屈。

“你是公的啊,別親我,將來我是要娶個跟我孃親一樣貌美如花的女人當老婆的!”

丹緋衣讚賞地點頭,這個丹流瀲學得倒是挺快的,果然是沒白教了他。

“”

凡雪有些無語,他親他,不就是因爲喜歡,就如當年他還小的時候那般。

紅袖姐姐也曾這麼親過他,容崢也曾這麼親過他,無關那些風花雪月的。

再說了,他只喜歡白鏡嵐,再說了這個丹流瀲好小的。

他怎麼捨得染.指,更不可能去染.指,那就太對不起黎紅袖也太對不起丹緋衣了!

但是他與白鏡嵐同樣是公的啊!

想到這裡,他才驚覺自己原來也是

斷袖!

他喜歡的是白鏡嵐,卻不知道這麼多年過去,白鏡嵐還喜歡他不?

“兒子,可別欺負凡雪呢!”

黎紅袖將丹流瀲抱回了懷裡,輕輕地吻他的小臉,這個兒子精得很,凡雪還太單純,定不會是她兒子的對手。

因爲知道容崢沒在王府內,會在晚膳前纔會從宮裡回來,丹緋衣算是暫時鬆了口氣。

畢竟在人間,容崢的王妃是黎紅袖,凡人的思想他干涉不了,雖然容崢是因爲他的關係,才得以長生不老。

他懶懶地坐在了一旁,輕咳了幾聲,帶着幾分疲憊。

九十五、把白鏡嵐馴服地服服帖帖的

他懶懶地坐在了一旁,輕咳了幾聲,帶着幾分疲憊。

懷抱着小小的丹流瀲,見他睡得正熟,輕輕地在他的臉上親了又親,白皙勻稱的手輕輕地撫着他柔軟的頭髮,眼裡滿是寵溺。

這個孩子,當時他與黎紅袖盼了好久,不過後來又努力了都要五十年了,還是沒有爲丹流瀲生個弟弟或妹妹。累

鳳凰一族向來子嗣單薄,一切都求不來。

此時有了丹流瀲,他已經很滿足了。

這些年來,雖然是一路奔波地尋找上古應龍的筋脈與凡雪的下落,但是一家三口,他們過得很幸福了!

擡眼望去,此時黎紅袖一臉的美麗笑顏。

“紅袖姐姐,阿嵐真的在九重天上嗎?”

凡雪問他,有些憂心,九重天上他上不去。

“嗯!他確實是上九重天上了,也有可能先去找輕歌尋探下消息,你放心,我會讓緋衣上一趟九重天上的,到時候一定把一個完好的白鏡嵐帶來你面前!”

想到這裡,她心裡卻有幾分沉重,白鏡嵐回來了,那麼明千素該怎麼辦?

其實明千素挺好的,這些年來時時跟着白鏡嵐,明知道白鏡嵐的心裡沒有他,卻還是如此不依不撓。

不過倒也不是那麼不好處理,畢竟白鏡嵐的心是在凡雪身上的。悶

感情的事情,自古以來,勉強不來!

“那就太好了!”

凡雪笑着點頭,一臉的感激,一想到要見到白鏡嵐,心裡一陣雀躍。

“凡雪,我聽說聽說白鏡嵐喜歡你,是真還是假的啊?”

黎紅袖笑了笑,一臉的明媚,突然之間,特別地想要八卦一下。

一想到白鏡嵐竟然是個斷袖,幸好丹緋衣的心思在她這邊,否則以丹緋衣的容貌

幸好幸好,也幸好白鏡嵐瞧上的凡雪,只是他

難道也是

凡雪見她問得這麼直接,白皙的俊臉微微地灼熱了起來。

帶着幾分不大自然,緩緩地垂下了眼眸,端着只杯子,小口小口地喝水。

見他不語,只那麼小口小口地喝水,哪能滿足她的好奇心。

於是黎紅袖又問:“怎麼這麼沉默,對着我還害羞啊?快說快說,到時候我教你如何抓住一個男人的心的絕招,讓你把白鏡嵐馴服地服服帖帖的,跟緋衣見到了我一樣!”

在一旁安靜地看着她說得眉飛色舞的丹緋衣,微微一挑眉。

不過想想也是,他還真的讓她馴服地服服帖帖的,凡事都聽着她的,卻是樂在其中。

跟三少爺見了黎紅袖一樣

凡雪的雙眼微微一亮,帶着幾分的波動,剎是動人。

凡雪搖了搖頭認真地想了一會,才說,“阿嵐是有說喜歡我,就像三少爺喜歡紅袖姐姐一樣,就像碧泠喜歡紅袖姐姐一樣,可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大少爺會喜歡他

說真的,他到現在還覺得雲裡霧的,不真實得可怕,卻又希望白鏡嵐所說的是他的真心話,沒有哄他的成分。

再說了,當時他被映暖帶走的時候,他滿身是血也不放棄地追他,或許大少爺真的很喜歡他吧!

就像碧泠喜歡紅袖姐姐一樣

一旁的丹緋衣微微眯起雙眼,這個白鏡嵐就非要那麼說嗎?

就不能舉其他的例子嗎?

黎紅袖聽他這麼一說,頓時明朗。

再加上白鏡嵐也曾坦白自己對凡雪的感情,白鏡嵐這人,不——是這妖,生性冷些,但是說過的話都是因爲有證有據的,絕對不會隨便去坦白自己喜歡誰,喜歡與不喜歡他分得清楚!

就如他對明千素的感情,這麼幾十年了。

雖然明千素一直跟在他的身邊,可是白鏡嵐就只把他當作很好的朋友很好的兄弟來看待,沒有任何關於愛情的成分在裡頭。

想必這一點明千素也清楚得很,只是不想去承認,也不想放棄罷了!

“肯定是真的!你也知道白鏡嵐向來不善於說謊,他若說什麼就是什麼,你可知道這些年來,他找你都要找瘋了,性子變得好可怕,冷漠得很,比以前還要恐怖,不過如果見到你,或許就會好了!

你也別急,有我們在,花不了幾天就能見到他的!”

她擡手笑着捏了捏凡雪那粉嫩的俊臉,手感真好,還是如小時候那般的粉嫩。

凡雪乖乖地任她捏着臉,微微地嘟起薄薄的脣瓣,眼裡帶着幾分擔憂,白鏡嵐真的如她所說的,此時性子冷得可怕嗎?

真的比以前還要可怕?

他又喝了口水,擡起眼朝着黎紅袖望去。

“紅袖姐姐,阿嵐他傷好了嗎?”

九十六、凡雪,你是攻還是受?

他又喝了口水,擡起眼朝着黎紅袖望去,“紅袖姐姐,阿嵐他傷好了嗎?”

“傷”

細細一想,當時他們找到白鏡嵐與明千素的時候,並沒有發現他受傷,看來應該是傷好了纔對吧!累

“我們找到他的時候,並沒有發現他受傷,你放心,鏡嵐他修爲那麼高,而且當時明千素也在他的身邊,如果有傷也早就好了!”

這個明千素,看來凡雪的情敵有些難對付了,不過她還是完全地無條件地支持凡雪!

畢竟白鏡嵐喜歡的是凡雪。

“那樣就好!”

他的傷好了就好,但是一想到明千素,凡雪這心裡就如被針紮了下,有些疼。

他知道明千素喜歡白鏡嵐的,而且是很喜歡,再加上明千素看他的眼神,有時候讓他感到害怕!

這些年來,怕是明千素都跟在白鏡嵐的身旁吧,卻不知道白鏡嵐接受了他沒有。

映暖說明千素很愛白鏡嵐,映暖還說,明千素與白鏡嵐在一起,那是怎麼看怎麼相配!

其實他也這麼覺得,明千素不論做了什麼,白鏡嵐都不會對他生氣,也不會兇他,明千素還在五千年多年前救了白鏡嵐一命。

對此,其實他還是很感激明千素的,也沒有絲毫的討厭,有的只是恐懼,不過他凡雪這一輩子恐懼的東西多的去了!悶

正想着的時候突然聽得黎紅袖神秘兮兮地問了句,“凡雪,你是攻,還是受?”

凡雪茫然地擡頭看她,表情不清楚她話裡的意思。

倒是丹緋衣偶爾有聽過她講什麼攻受,強攻弱受之類的,對於這話題倒有幾分清楚,而且知道白鏡嵐喜歡凡雪之後,他們兩人私底下也曾邪惡地討論過。

只是見她這麼問,還是覺得有幾分尷尬,微微一笑,拉了拉蓋在丹流瀲身上的小小的薄被。

不過對此話題,他還是有幾分興趣的,按照白鏡嵐的性子,怎麼可能會居於人下呢!所以他敢打賭,白鏡嵐畢定是居於上方的誘攻!

“就是說你們那個啥那個雙修的時候,嘿嘿!”

她邪惡地笑了兩聲,又接着說:“誰上誰下啊?”

知道凡雪不明白她話裡的意思,黎紅袖只得問得再清楚一些。

凡雪聽她問得這麼直白,一張白皙的俊臉那叫白了又紅,紅了又白!

他想起那一晚,白鏡嵐的欲.望在他的身子裡不停得進出,不停地將他要了一遍又一遍,直到他最後昏沉地睡去。

此時想着他連手都微微地顫抖着,神色有幾分羞意,重新垂下了眼眸,不知該做何回答。

看得黎紅袖暗暗驚歎,白鏡嵐的動作還挺快的嘛,這麼快就把她的凡雪給吃幹抹淨了!

聽到黎紅袖問得那麼直白,丹緋衣有些悚然。

罷了,她的性子就是如此,再說了凡雪此時是白鏡嵐的人,他還怕區區一個凡雪來與他搶女人嗎?

不過凡雪這神色還真是好玩,也不知道白鏡嵐是怎麼發現他竟然是塊寶的,那神色儼然就告訴了他們,他已經被白鏡嵐吃幹抹淨了。

見他竟然這麼害羞,黎紅袖笑了笑,握上他的手。

“怎麼?虧你還叫我一聲姐姐來着,此時我這麼想知道事情的真相,連這麼點點的好奇心,你都不願意與我說說?”

幸好現在白鏡嵐不在,否則見她這麼欺負膽小又容易害羞的凡雪,定要把她撕了啃了個乾淨。

“我我”

凡雪的臉已經是如雲霞一般,白裡透紅,美得驚人。

“他欺負我!”

凡雪捂住了雙頰,一臉就要哭出來的樣子。

單單一句他欺負我,就已經可以證明她與丹緋衣那些邪惡的猜測,全都給猜對了!

於是轉頭朝着丹緋衣瞥了一眼,揚起得意的笑容。

“這樣的欺負,你不也挺享受的?”

黎紅袖反問,笑得一臉的明媚,與凡雪的表情比起來那叫天地之差。

享受他確實是挺享受的,甚至,甚至他也有過要求

想到這裡凡雪的臉已經是漲得通紅了,一片火熱,如火燒一般,萬分炙熱。

凡雪卻是欲哭無淚,紅袖姐姐怎麼可以這樣問這麼隱私的事情,有時候想想他都覺得萬分的害羞。

此時她竟然問了出來,而且身旁的地方丹緋衣還抱着丹流瀲,瞧他那表情對於他們的話題,似乎特別地感興趣。

“那紅袖姐姐,阿嵐這麼欺負我,我會不會會不會”

接下來的話,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問出口,可是除了問她,他實在不知道該問誰了。

九十七、男人是不會生娃娃的!

接下來的話,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問出口,可是除了問她,他實在不知道該問誰了。

“會不會怎麼樣?”

見他問得這麼地爲難,黎紅袖更是好奇,難道是羞澀出口的問題?

“會不會”累

凡雪的目光躲閃着,想要喝水,才發現剛剛一緊張杯子裡的水已經讓他給喝完了,於是又給倒滿了一杯,小口小口地飲着。

“有什麼話還不能問我的?快說!我這邊可是有問必答的!”黎紅袖也喝了幾口水。

他只覺得臉的溫度依舊燃燒着,脣瓣輕咬,幾乎是要沁出血珠來。

“會不會會不會和紅袖姐姐一樣有娃娃?”

一說完他立即把臉低下,不敢去看黎紅袖的神色。

愣了三秒,而後反應過來,“噗——”她一口水噴得老遠,噴得對面的凡雪一臉的都是水跡,順着他的臉滴落了下來。

男人生娃娃?

黎紅袖見凡雪一臉的羞澀與懊惱,想笑,卻是依舊死死地忍着,起身朝着丹緋衣走去,從他的懷裡拿出一條幹淨的白色絲帕,親自爲凡雪擦了擦他溼漉漉的臉。

“抱歉抱歉,這個問題太驚悚了些,我一時沒剋制住啊!”悶

凡雪都要哭出來了。

丹緋衣聽着凡雪的問題,脣角忍不住微微勾起,眼裡滿滿的都是笑意,看得出來此時的他也正在忍着笑意。

在丹緋衣懷裡睡着的丹流瀲緩緩地睜開了美麗而明亮的雙眼,眼裡卻是帶着滿滿的鄙夷,他朝着凡雪望了過去。

“笨蛋!公狐狸是不會生娃娃的!”

嗚——

這真的是修行了五百多年的狐狸嗎?

看來他要努力修行了,可別到了五百年了,還如他這般,到時候一定要叫他人給笑死的,最重要的可別丟了他爹孃的臉!

凡雪擦乾了臉,真有些恨不得立即在地上刨個洞把自己完全地埋了進去,今天他這臉真的是丟大了!

又沒有人與他說公狐狸不能生娃娃!

果然是純得很,這時候想要找到一隻活了五百多年還這麼純如白紙的小妖精,怕是已經滅絕了,惟獨凡雪!

黎紅袖走回了自己的位置,看着眼前的糕點與茶水全都被她噴了口水,可惜了這麼多的好吃的糕點。

看得出凡雪的窘迫,她伸手將他的手握着安撫。

“男人是不會生娃娃的!對了,像這樣的事情你若是不懂得,可以儘量地來問我,當然了,你要是真覺得不好意思,等白鏡嵐回來了,你再問他好了!”

凡雪只能憋屈地點了點頭。

※※※※※※※※※※※※※※※※※※※我是霰霧魚的分割線※※※※※※※※※※※※※※※※※

因爲容琋的病,這些日子,早朝的事情都是容崢代替他去的,批閱奏摺,與大臣討論事情,也都換成了他。

忙了一整天,本來是想直接住宮裡的,但是想想尤雅也在宮裡,而凡雪獨自在他的瑾王府裡,到了晚上容崢還是回他的王府裡。

一入瑾王府,便覺得似乎有什麼不對勁,似乎是

容崢心裡一喜,帶着幾分期盼,他希望自己的猜測沒錯,果然聽得守在門外的護衛說道:“稟告王爺,凡雪公子的朋友來了,是一對夫妻還有他們的孩子!”

果然是來了!

一對夫妻不正是丹緋衣與黎紅袖嗎?

那孩子正是丹流瀲!

三年了!

他已經有三年沒有見到她了!

他的妻子,他的瑾王妃回來了!

揣在胸口處的鳳鳴九天似乎能感受到它的主人,有些微微的躁動。

此時正好天黑不久,他們應該到了用晚膳的時候,容崢直接回他的沁風閣,因爲凡雪的到來,容崢直接安排凡雪在他的沁風閣裡住下。

他的沁風閣是瑾王府裡除了正殿外最大的一座閣樓了,裡面分成三樓,每樓都有數間的房,而他住二樓,凡雪進來便讓他住在了三樓,因爲一樓大部分藏了書。

朝着三樓的臺階走去,果然遠遠的就聽到了三樓傳來的聲音。

有凡雪的聲音,有丹流瀲的聲音,有丹緋衣的聲音,還有

他日思夜想的人兒的聲音。

紅袖,我三年不見你,可知我是如何地想你。

他看着亮堂堂的廳中,他們幾人有說有笑,而黎紅袖正背對着他給丹流瀲佈菜。

這麼多年來,他們幾人的容貌未改,如同剛相識的那般,除了凡雪長大了,除了這世界上又多了一個叫丹流瀲的孩子。

丹緋衣早在他還未踏出這王府的時候,就已經感覺到他的到來,此時見他如以往的姿態那般癡迷地朝着黎紅袖的背影看,心裡泛起幾分酸意。

九十八、吃醋

他守護着皇室血脈,這一回還真是守護過頭了,連帶下一任帝位的生命也成了永生!

所有的命運也因爲容崢的關係而被改寫,是福是禍到了便知!

不過這幾年容琋病了,容崢給他治理的國家,看起來絲毫不輸於容琋。累

將來他真正要守護的,便是他了!

“瑾王回來了!”

丹緋衣朝他露出一笑。

凡雪也朝着容崢望去,朝他招了招手。

“容崢,快過來這邊坐!”

容崢回來了!

黎紅袖轉頭正好看到容崢正站在離她幾步之外的地方,目光柔和地朝她望來,帶着幾分笑意。

“容崢,你可回來了!用晚膳了嗎?如果用過了,也過來再吃一些吧!我們也纔剛開始!”

說着她往旁邊挪了挪,讓人在她與凡雪的中間又添加上了一張凳子,也準備了碗筷。

“我還未用膳!”

容崢朝他們走去,在她的身邊坐下,看着她美麗的側臉,三年沒有這麼看過她了!

“聽凡雪說這些日子你都挺忙的,容琋病了,便都是你在替他處理朝裡的事情,吶,多吃一些!”

邊說的時候,黎紅袖已經朝着他的碗里布上了好些的菜。悶

只是這樣簡單的動作,卻讓容崢顯得特別的親切,特別的溫馨,他點了點頭,目光不離她的臉。

丹緋衣自然是不想自己的娘子對着外人這麼熱情,但是又覺得自己當場說出來總會顯得太小氣了,便只能伸手朝着黎紅袖的衣裳處輕拉了幾下。

見這樣的動作黎紅袖似乎沒有感覺道,便說:“用膳是可以,別老往我娘子的身上盯着啊!娘子我要吃那道菜,快夾給我吃!”

“嘿嘿!”

丹流瀲奸笑了幾聲,“我爹爹吃醋了,容崢叔叔,你也知道我爹爹與我孃親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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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崢微微一笑,此時他卻是沒有立場去反駁,能偶爾回來看看他就夠了,比起真正的失去,還真偶爾再見,他也算是滿足了!

活着的時候,他等她,卻也希望她能夠一直這麼幸福下去,其實他知道自己的等待,永遠都不會等到的,但是甘之如飴。

“丹緋衣,你放心吧,對自己就那麼沒信心?我若要與你搶紅袖,當年就不會把她讓給你了!”

容崢露出一笑,朝着丹流瀲的位置走去,將他抱在了懷裡。

“流瀲,我看看是不是有長高了?”

瞧了瞧,才發現依舊如三年前一樣,沒有絲毫長大的跡象,都已經半百的年紀了,還如六七歲的孩童一般。

這麼小小的他倒也好,讓他可以這麼抱着他,一如當年抱凡雪那樣。

“哎!別提我身高了!”

丹流瀲面露幾分鬱悶,“容崢叔叔,你都不知道你們人類的孩子十歲的就比我高出了好多,而且他們還個個把我當女孩子,說長大了要娶我,我是公的好不好!”

見他還是如以往一般,這個性子有時候看着與黎紅袖的實在是相差無幾,也正因此,他更疼愛丹流瀲,幾乎將他當成親生的一般。

“再過幾百年,就能長高了,不過這麼小小的多好,我們就可以一直把你抱在懷裡,這些年來有沒有乖,不許惹你孃親生氣知道嗎?”

容崢見他小小的粉嫩粉嫩的,便在他的臉上親了幾下。

看得丹緋衣

好吧,他承認心裡有幾分不是滋味,那是他兒子啊,那是他女人啊!

他真的很不想自家的妻兒與這個叫容崢的扯上任何一點的關係。

想到將來他便是下一任的帝王,而他還得親自守護着他,罷了!用完膳之後,他就去裝暈,說什麼也要將他的女人拉回房!

“瀲兒纔沒有惹孃親不高興呢!容崢叔叔我跟你說”

丹流瀲瞥了一眼凡雪,而後附在容崢的耳旁一陣低低的呢喃,卻見容崢聽後突然笑了起來,看着凡雪笑得一臉的開懷。

這讓凡雪有些不妙的感覺,臉上也微微地熱了起來,這個丹流瀲該不會又說起了傍晚的那一件事情吧

這回真是丟臉丟回了他的狐狸窩了!

“丹流瀲你再這麼笑,信不信你老孃我將你抓起來毒打一頓啊!”

黎紅袖見到凡雪憋屈的樣子,忍不住想要護着他,這個丹流瀲寵他的人太多了,早晚被寵上了天。

“爹爹,容崢叔叔救命啊,孃親又想毒打可憐的瀲兒了!”

雖然是喊着救命,卻是滿臉的笑意,一雙美麗的眼睛也是盛滿了笑,小臉卻是往容崢的懷裡撲了過去。

黎紅袖也只能笑了笑,她見容崢忙了一天,此時這麼晚纔回來便從他的懷裡將丹流瀲給抱了回來。

九十九、他是真的喜歡你!

黎紅袖也只能笑了笑,她見容崢忙了一天,此時這麼晚纔回來便從他的懷裡將丹流瀲給抱了回來。

“別理這孩子,你趕緊趁熱吃吧!”

一旁的丹緋衣見她又開始關心容崢,不滿地再一次拉了拉黎紅袖的袖子。累

知道丹緋衣的意思,黎紅袖夾了些菜往他的碗裡去。

“緋衣,多吃一些,明天你還要去一趟九重天上呢!”

“好吧,我天生勞碌命!”

丹緋衣一臉的憋屈。

於是黎紅袖白了他一眼,勞碌命,這些年若不是要尋找凡雪與上古應龍,他纔沒有把每天大部分的時間都貢獻給牀。

否則任憑他,每天都呆在牀.上的時間是常人的好幾倍了!

她卻也心疼他的現狀,血玉一直在玄墨那裡,可是這五十年來,玄墨卻沒有再出現過,血玉就這麼隨着玄墨消失。

若不是知道丹緋衣永生不滅,她真的好擔心他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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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丹緋衣雖然特別不放心將黎紅袖放在瑾王府裡,不過想到凡雪也在這裡,而且丹流瀲也在。悶

容崢定然也不能對她做出什麼事情來,再說了他相信黎紅袖!

這幾十年來,對於容崢的癡情,他還是有些忌憚。

因爲黎紅袖已經不列入生死薄裡,而此時她的身體還是凡人的身子,雖然跟他學習法術好些年了,可是修爲不高。

而丹流瀲也是鳳凰,修爲與他孃親一樣,卻也不過數十年,上九重天並非如此輕易的事情。

爲了安全起見,他還是獨自上去一趟,再說了,九重天上還有一些他所認識的神仙,想找到白鏡嵐並非難事。

於是他便獨自一人化成一道炫耀的光芒消失於瑾王府內。

納蘭天姿便掐着日子等他,頂多也就幾天的時間他便能回來了吧!

她趴於闌干處看着那朵朵白雲,想着白鏡嵐回來看到凡雪會是多麼欣喜的一件事情,卻也有些擔憂明千素。

其實明千素她也挺喜歡的,對於白鏡嵐那麼好,不過白鏡嵐想要什麼他心底清楚得很!

突然從身後有一雙溫暖的手環住她的腰,將她抱在懷裡,起初黎紅袖嚇了一跳,而後微微露出一笑,任對方抱着。

“紅袖姐姐”

凡雪將黎紅袖抱在懷裡,將精緻的下巴擱在了她的肩上,以往小的時候讓她抱在懷裡,此時他長大了,可以將她抱在懷裡。

感覺卻依舊沒有變,如以往一般。

“怎麼了?”

她微微一笑,任他抱着,雙手握上了他的手。

“我緊張。”

凡雪放低了聲音。

緊張

黎紅袖自然知道他在緊張什麼,她回過身,看着眼前比她還要高了許多的凡雪,暖暖一笑。

“你記得該是你的,跑不掉!你與白鏡嵐這麼多年來沒有見面,該有緊張自然會有,只是凡雪,我要告訴你的是這些年來明千素一直都陪伴在他的身邊,但是我還是希望你選擇相信白鏡嵐,他是真的喜歡你!”

凡雪點了點頭,一想到白鏡嵐是真的喜歡他,心裡一陣暖和,再過些日子就能見着他了,真好!

心裡有些激動,卻不知道白鏡嵐會不會與他是同樣的心態。

至於明千素

他願意選擇相信白鏡嵐,阿嵐不會騙他的!

“在九重天的日子過得還好嗎?那個叫映暖的上神沒有欺負你吧!”黎紅袖問道。

凡雪搖頭,“沒有,映暖待我挺好的,只是映暖不讓我下凡就是了,他想要讓我修煉爲上仙,與他永遠地在一起”

或許是因爲鬧過生孩子的笑話,此時凡雪膽子大了些,有些問題在黎紅袖面前也說得開了些。

黎紅袖擡手撫過他烏黑的長髮,點了點頭。

“我就知道他不會傷害你的,我家凡雪這麼標緻這麼絕色,誰捨得傷害呢!倒是白鏡嵐瞎操心了!”

凡雪這才微微一笑,卻又聽得黎紅袖神秘兮兮地問道,“那麼相處的時間裡,他有沒有對你做出什麼事情?譬如說雙修!”

雙修!

讓她這麼坦白地問,凡雪白皙的臉上又浮起了一片紅暈,他放開了抱在她身上的手,顯得有幾分無措。

好一會兒才搖了搖頭,“沒、沒有”

映暖是有要求過,不過他一害怕就變回了原形讓映暖親了一嘴的毛。

將凡雪羞澀的模樣看在眼裡,忍不住輕嘆這麼美好的男人竟然叫白鏡嵐給捷足先登了!

一百、凡雪,那是他的凡雪嗎?

將凡雪羞澀的模樣看在眼裡,忍不住輕嘆這麼美好的男人竟然叫白鏡嵐給捷足先登了!

不過也好,肥水不流外人田,都是他們聚神府的小妖精!

“那就好!知道嗎?愛情呢,有時候不分男女,不分年紀,但是一定要記得喜歡一個人就應該全身心地投入,絕對不可以受到外界的誘.惑,你才長大沒幾年,特別是這四十七年你在九重天上度過,也就是短暫的十六天罷了!累

如果認定了白鏡嵐,就要好好地愛,不能三心二意,只有真心相愛,才能幸福,明白嗎?但如果白鏡嵐有對不起你的地方,你儘量與我說,我一定站你這邊,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與他說些,也算是對得起凡雪這些年來喚她一聲姐姐了。

白鏡嵐應該不會讓她失望纔是!

凡雪聽着她的話,想了想,而後點頭,笑得一臉的溫暖。

“紅袖姐姐,我會的!”

或許說他一開始不懂得什麼是喜歡,什麼是愛,此時也是處於懵懂中。

發生了這麼多事情之後,他知道自己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到白鏡嵐,想與他在一起,這些日子,他真的很想他了。

想念,是不是屬於喜歡的一部分?

※※※※※※※※※※※※※※※※※※※我是霰霧魚的分割線※※※※※※※※※※※※※※※※※悶

凡雪又在瑾王府裡與黎紅袖幾人呆了三天,才見到丹緋衣回來。

依舊一身紅袍,高貴耀眼。

看到他回來,凡雪心裡一緊,急急忙忙地衝了上去。

“三、三少爺”

丹緋衣笑得一臉的明豔嫵媚,看着眼前神色緊張的凡雪,目光卻是朝着他身後的黎紅袖望去,而後越過凡雪朝着黎紅袖走去。

“娘子”

他軟軟地叫了一聲,眼裡含笑,“人間過去多少時間了?”

“三天不見了!”

黎紅袖傾身偎依上去,將他抱住,撲在他的懷裡,淺淺地笑着。

“我直接去找輕歌,讓他去找鏡嵐,此時鏡嵐應該也差不多就要回來了。我們在這裡等他就成!”

差不多就要回來了!

凡雪回頭過看着相擁的他們微微一笑,帶着幾分純真與清雅。

是今天就能等到白鏡嵐,亦或是明天呢?

他有些不安,有些緊張,擡頭望去那一片藍天,湛藍湛藍的。

傍晚時分,夕陽西下,漫天的雲霞如火。

玄色的大門敞了開來,凡雪獨自坐在瑾王府的大門的臺階處,一旁還有一名護衛守着。

他從午膳之後就來這裡等着,等到此時都夕陽西下了,還是沒有等到白鏡嵐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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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不是今天,而是明天嗎?

看着漫天的雲霞,凡雪斂去了笑容,帶着幾分委屈與迷惘。

兩名守門的護衛也不敢多說什麼,站得筆直,只是偶爾瞥了一眼等待中的凡雪。

又等了一會,想着今天白鏡嵐可能不會回來,他便起身,朝着外邊走去。

一品樓的水晶包子那麼好吃,他想去買幾個回來吃,說到這個包子的味道,暖玉宮殿的包子其實也很好吃的。

每一種味道,都合了他的口味。

走在街道處,嗅着那剛出爐的包子香,凡雪深深地呼吸了口氣,覺得美味極了。

想起以往碧泠每回看到賣包子的地方都會爲他買上幾個,如今那個會爲他買包子的二少爺何時才能醒來?

他一身雪白,容顏清雅而嫵媚,走在這條已近黃昏的街道處,那是一種怎樣的風情。

正急忙要往瑾王府趕去的人,卻在不經意的回眸時瞧見那一道足夠令這天地失色,足夠讓他一顆幾乎要死去的心重新活過來的身影。

凡雪,那是他的凡雪嗎?

白鏡嵐就這麼看着那一道雪白一般的身影帶着幾分落寞走在街道處,行人很多,卻是將目光落在他的身上,而他亦是!

勾起一抹釋然而風情的笑容,白鏡嵐站在街頭處輕輕地笑着。

總算是找到了。

整整四十八年了!

他若再不出現,他真的要崩潰了!

明千素看着停下來的白鏡嵐,看着他向來冷漠的臉上露出的那一抹可以融化冰川的笑容。

帶着幾分疑惑順着他目光的方向望去,心卻是一點一點地涼卻下來。

他真的願意陪伴他去尋找他所喜歡的,只是害怕尋找到了,他的位置便要讓給他人了,以後他還可以這麼時刻陪伴在他的身邊嗎?

明千素突然想笑,伸手正要拉住白鏡嵐的手去阻止他,只是白鏡嵐已經邁起了步伐,朝着凡雪的身影追了過去。

他抓住的不過是他的袖子,卻是輕輕地從他的手裡滑過。

一百零一、阿嵐、阿嵐……(精彩)

他抓住的不過是他的袖子,卻是輕輕地從他的手裡滑過。

“鏡嵐、鏡嵐”

他喊他,聲音裡帶着幾許無助。

白鏡嵐卻彷彿沒有聽到一般,他的眼裡,心裡,滿滿的都是凡雪的音容笑貌,是這道他追尋了四十八年的清雅如墨畫一般的身影,那麼牢牢地印記在他的心裡。累

明千素看着他追隨了白鏡嵐這麼多年,如今,卻被冷落在這街頭處。

白鏡嵐,你就沒有瞧見我的真心嗎?

或者是瞧見了,當作沒瞧見?

還是,你真的如你所言,活着的時候只愛凡雪,而我明千素,永遠也無法在愛情裡到達你的心裡?

你怎能如此殘忍?怎能就此將我拋棄?

不給自己留後路,那是因爲對於你我勢在必得,如今

兩道清淚終是溢出了眼眶,他緩緩地閉上了雙眼。

白鏡嵐,你終歸還是傷了我的心。

而我對你的情意,卻是該死的絲毫不變,堅貞不移。

你活着的時候只愛凡雪,我活着的時候,只愛你!

如果成仙不能與你在一起,那麼我願意放棄,只要能與你在一起,是妖是魔,或是要我灰飛湮滅,我卻也都心甘情願。悶

“凡雪——”

白鏡嵐朝着那身影跑了上去,從他的身後將他的身子緊緊地抱着,胸膛貼上他消瘦的背,下巴擱在他的肩上,與他的臉斯磨着。

只怕自己抱得鬆了,他就要消失,就又要離開他了。

凡雪猛然一震,眼裡滿滿的都是不可置信,喚他的是阿嵐嗎?而抱住他的亦是阿嵐嗎?

他的目光緩緩地從抱在他腰上的那一雙手望去,白皙修長,勻稱如玉,正是那雙他萬分熟悉的手,正是這一雙手撫過他身子的每一寸肌膚。(小霰子:小狐狸,乃能不能不這麼色?只是看到雙手就想到哪兒去了?凡雪:第一次麼,第一次印象深刻)

也是這一雙手經常地牽着他的手,那衣袍上的袖子,依舊是雪白一般,真的是他的阿嵐啊!

“阿嵐、阿嵐”

他帶着幾分委屈喊出了他的名。

一時間的興奮幾乎讓凡雪反應不過來,而後身子一軟,朝着身手溫暖的懷裡靠去,雙眼緩緩地閉上。

感覺到懷裡的人兒的異樣,白鏡嵐有些緊張,扳過凡雪的身子這才見他昏了過去,靠在他的懷裡。

見他不過是因爲太過興奮才暈倒過去,他微微一笑,不顧他人的目光,將他緊緊地抱着,輕輕地吻着他光潔的額頭。

“凡雪,我總算是找到你了!總算是找到了!你可知道我找你找得好苦!四十八年了!”

他的容貌絲毫未改,依舊如離別時的模樣!

“怎麼還那麼膽小?真是沒出息,害怕的時候昏倒,興奮的時候你也昏倒!”

他略顯無奈,聲音卻是溫柔似水。

白鏡嵐將他橫抱在懷裡,笑得一臉的幸福,這樣的感覺從他被映暖帶走到現在,已經四十八年沒有這樣的感覺了。

“凡雪,今日重逢,就一定會好好地保護你,拼了命,也要你過得比我好!”

他從不知道自己會愛得這麼徹底,以往愛着,之後分離,凡雪被帶走的時候他多麼絕望,分離之後,他多麼後悔與自責。

如今重逢,他要與他一生一世。

施了障眼法,他抱着凡雪的身子,若無旁人地走在街上,整個世界就剩餘他與懷裡的凡雪。

白衣翩然,衣袂飄飄,黑髮如墨隨風揚起,髮香縈繞,留給明千素的只有他的背影,還有凡雪被他抱在懷裡的樣子。

“鏡嵐鏡嵐”

明千素追了幾步,就停下了腳步。

他追上去做什麼?

追上去有用嗎?

白鏡嵐的心不在他這裡,一見到凡雪,他什麼都忘了,忘了自己,更是忘了他的存在。

連他的呼喚,他也都聽不到了,整個世界,整顆心,他有的只有凡雪,其他人進不去了。

追上去做什麼?

讓自己更爲傷心嗎?

白鏡嵐

我愛你這麼深,可你始終不願意看到我的好,始終把我當兄弟!

我努力了四十八年了,放在人類的身份,那已經是他們的一生了!

明千素擦去了臉上的淚水,看着白鏡嵐將凡雪橫抱在懷裡朝着街道深處走去,心裡一寸寸地冰涼下來。

終究,他還是將他拋棄了!

他說過凡是阻擋他愛白鏡嵐的,他便要遇神殺神,遇佛殺佛!

凡雪,敢與我搶,就要有能力去承受!

一百零二、阿嵐,我好想你!

凡雪,敢與我搶,就要有能力去承受!

清亮的眸子裡,一片肅殺的冷意。

誰也不能阻止他的愛!

天色漸漸地暗了下來,天空上的星星一顆顆明亮了起來。

空曠的山坡處,白鏡嵐席地而坐,懷裡躺的是凡雪。累

這裡遠離塵囂,不會有任何人來打擾他們的,此時再見他只想要與他單獨在一起,看着他醒來,告訴他終於是找到他了!

以往的記憶如潮水一般涌來,甜蜜的,幸福的。

儘管已過了四十八年,可是尋到他後此時再去想,又是另一種心境。

幸福漲得滿滿的,白鏡嵐這才發現,原來他要的很簡單,原來自己也可以這麼容易滿足。

輕輕地撫着他柔軟烏黑的長髮,另一手撫過他的臉,而後以柔軟的指腹描繪着他好看的薄脣,一片淡粉色,如那花瓣一般。

臉上有幾分發癢,是誰一直在摸他的臉?

氣息特別熟悉,味道也特別熟悉,就連那動作都熟悉得叫他好想大聲哭出來。

凡雪緩緩地睜開了明亮的雙眼,此時一片火光,而遠處一片黑暗。

他看着眼前的人,藉着火光看清楚了他的容貌,這纔想起他在街上從身後將他抱住的人。悶

那白色如雪的袖子,那雙勻稱修長、白皙如玉的手。

“阿、阿嵐”

凡雪輕輕地叫他,如處於夢境裡。

“可不許再昏倒了,凡雪,我找到你了!”

見他醒來,白鏡嵐對他露出笑意,將他抱在了懷裡,看着眼前那一堆火光,而後緩緩地垂下眼眸,脣角高高地揚起。

“阿嵐,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淚水不爭氣地滾落下來,落在他的肩上,雖然冰涼,可白鏡嵐卻感覺到一片灼熱。

凡雪想他,原來這些年來,凡雪一直都在想他!

“我也想你,這些年來,好想好想你,只恨當時,沒有能力好好地保護你,這些年來,讓你受委屈了!”

凡雪搖頭,淚水止不住一般,迷濛了他的視線,凡雪擡起雙手,抱住他的雙肩。

只覺得比起以前似乎消瘦了許多,心裡一疼,帶着不捨。

“你別自責,我沒有事的,倒是你,那時候映暖傷了你,一定很痛吧!”

比起白鏡嵐,他好太多了,至少這些年來他在九重天上,當時的日子雖然不好過,可至少只有十六日,而白鏡嵐卻在人間尋找了他整整四十八年。

他也恨自己的修爲那麼低,否則當時就不會讓映暖給帶走了,白鏡嵐更不會因爲他而受傷。

“不疼了。”

白鏡嵐笑着搖頭,“那些傷本就沒什麼,很早之前就好了!”

他那時候大口大口地吐了好多的血,怕是嚇壞了膽小的凡雪。

不過見到凡雪這麼關心他,白鏡嵐覺得特別開心。

輕輕地推開凡雪的身子,看他一臉的清淚,白鏡嵐朝他的臉湊近,輕輕地吻去他臉上的淚水。

見他微微地想要退縮,他的雙手抱上了他的背部,一點一點地將他的淚水吻幹。

“別哭了!”

他不忘去親吻了幾下他柔軟的脣瓣,幾十年沒有碰過他了,味道還如以往一般,是他所喜歡的味道。

凡雪點了點頭,乖乖地撲在他的懷裡,雙手從他的後背摟住,微仰起他美麗臉露出幾分幸福而滿足的笑意。

這一刻,他真的從沒有這麼開心過,有白鏡嵐在他的身邊的感覺真好。

如果可以,他真想一直這麼靠在他的懷裡,看着他好看的笑容,溫柔的目光,還有享受他溫暖的懷抱。

這是不是就是喜歡?

就是所謂的愛?

如果是,他真的愛上白鏡嵐了!

白鏡嵐認真地看着他的模樣,見他小媳婦一般的神態笑得那麼誘惑人,如捧着珍寶一般,緊緊地將他摟住。

“這些年來,你過得好嗎?映暖可有讓你受什麼委屈?”

凡雪再次搖頭,“沒有受什麼委屈,映暖竟然是九重天上的上神,他把我帶了上去,我在九重天上生活了十六天不到,就下來了,可是人間已經過去了四十七年!阿嵐我好怕再也見不到你”

凡雪空出一手,輕輕地捧着白鏡嵐的臉,細細地撫摸他光華潔淨的肌膚。

這一刻他不怕他,只想好好地將他瞧着,四十八年之後的阿嵐依舊如以往一般。

風華清雅,眉目間少了以往的威嚴與冷漠,看起來柔和了許多。

黎紅袖說過這幾年來白鏡嵐變了許多,冷漠得讓人害怕。

倒不會啊,他覺得現在的白鏡嵐挺好的,就如當初與他在一起一般。

一百零三、凡雪的主動

倒不會啊,他覺得現在的白鏡嵐挺好的,就如當初與他在一起一般。

“不會的,不管你去了哪兒,我都會去找你,把你尋到,然後好好地守護在身旁,往後再也不會讓你受絲毫的委屈了!”

凡雪輕輕地笑着,帶着幾分羞澀,在他的懷裡輕輕地磨蹭了幾下,心裡暗想,這是不是幸福?累

如果是,現在的他真的好幸福!

雙手攀上他的雙肩,凡雪主動地湊上了柔軟的脣在他的脣上印上一吻,而後離開,笑得一臉的純真。

白鏡嵐卻是幾乎愣住,凡雪剛剛

他竟然主動吻他,這重逢的凡雪給了他太多的驚喜,似乎沒有以往那麼怕他了。

“凡雪你不怕我了?”

白鏡嵐帶着幾分驚喜問他。

凡雪搖了搖頭,將雙手摟在他的雙肩上。

“應該不怕了,我知道阿嵐不會害我對不對?阿嵐不管做什麼都是對我好對不對?”

他清澈嫵媚的雙眼裡,含着期盼,還有笑意,卻是沒有以往的戒備。

“是!不會害你,將來所做的一切都是對你好的!所以你別怕我,我不會傷害你的!”

見他少了對自己的幾分戒備,白鏡嵐在他的脣上輕啄了幾下,滿心的歡喜。悶

四十八年的時間,並沒有讓他們之間有任何的生疏,這一次重逢,讓他們彼此契合了許多。

凡雪不再如以往那麼怕他,多了幾分主動與自然,這讓他如獲珍寶。

這四十八年來的尋找,算是值得了!

凡雪一臉幸福地靠在他的懷裡,擡起頭看着滿天的繁星,而眼前是一堆正在燃燒的火堆,天色已經很晚了!

“阿嵐,天色有些晚了,我們要去哪兒?還是在這裡過夜?”

不過去哪兒都好,反正往後白鏡嵐都會在他的身邊。

“在這裡吧!我想與你獨處”

他看着凡雪美麗嫵媚的雙眼,微微挑起的眼尾增添了幾絲風情,讓他的眼神儘管單純得很,卻不失撩人。

“嗯。”

凡雪欣喜地點頭,看着白鏡嵐的雙眼,突然舔了舔脣,眼裡帶着一抹狡黠,卻是滿滿的笑意。

他伸手朝着自己的腰間的地方探去,悄悄地解開了腰上的束帶,讓白袍敞了開來,露出他光潔美麗的胸膛,隱約地可以看到那令人慾血膨脹的春光。

“凡雪”

見着他的動作,白鏡嵐的目光不自覺地朝着那一處美麗的景色望去,眼裡帶着欲.望,卻是伸手拉緊他的袍子。

輕輕地嘆了一聲,卻是覺得自己的呼吸急促了許多。

凡雪的眼神有幾分黯淡,他本以爲白鏡嵐會喜歡他這麼做的,他可是下了很大的決心。

而且此時,他真的很想要他像以往那般地對他,不是說雙修嗎?

想到這裡,凡雪有幾分委屈,斂去臉上的笑容,乖乖地趴在他的懷裡。

“阿嵐,不喜歡我這麼做嗎?”

凡雪提起勇氣問他。

被他這麼一問,白鏡嵐自然是搖頭,這個傻瓜,怎麼會這麼想。

他要他,早就瘋狂地想要他了,特別是在他主動地拉開衣襟的時候,他幾乎是要把持不住,難道他沒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嗎?

他的手輕撫着他那一頭烏黑的髮絲,見他的發上依舊戴着那一支鶴羽簪,倒是沒有一絲一毫的妒意。

因爲這簪子可以保凡雪的平安,雖然是映暖送的,可也是爲了凡雪好!

“我只是不想讓你以爲我與你在一起,只是爲了可以雙修,我想與你在一起,不只是因爲喜歡你的身子,更喜歡與你在一起的感覺,知道嗎?”

白鏡嵐反問,聲音是凡雪所沒有聽過的溫柔,他含着一片瀲灩的雙眼看着白鏡嵐溫柔的姿態,如蓮花盛放一般,哪兒還能找出他當年的冷漠。

是不是這樣的白鏡嵐只有他可以看得到?

否則爲何紅袖姐姐要說這些年來的白鏡嵐便得冷漠異常!

在一起,與雙修,不都是一樣的

凡雪有些不大明白,垂眸想了想,他問:“阿嵐,還記得我們分離之前的那一晚嗎?”

想起那一夜,凡雪白皙的臉上又是一片白裡透紅,乾脆不去看他的眼,衣襟半敞地將發熱的臉埋到他的懷裡。

白鏡嵐輕輕地笑着,他果然還是那麼容易害羞,伸手一摸他的臉,滾燙得可以。

“別”

凡雪滿滿的赫然,他怕白鏡嵐再這麼逗.弄他,他會很沒出息地現出原形或是昏倒。

“自然記得,並且,印象深刻!”

白鏡嵐自然是不可能縮回手的,他不只摸着他的臉還摸向了他的身子,從那敞開的衣襟探了進去。

一百零四、你不是想要嗎?我給你……

白鏡嵐自然是不可能縮回手的,他不止摸着他的臉還摸向了他的身子,從那敞開的衣襟探了進去。

輕輕地,柔柔地,可以清楚地感覺到凡雪的身子在他的懷裡微微一緊,幾乎要縮成一團。

“別怕你不是想要嗎?我給你”累

他的聲音有些低啞,帶着一絲蠱惑,讓凡雪着迷。

有了上一次的經驗,他相信凡雪應該不會那麼害怕了,而且之前,他挺享受的,甚至是主動要求。

原來他想要他

雖然羞紅着臉,但是凡雪還是特別開心,剛剛他真以爲白鏡嵐不肯。

從他的懷裡擡起頭來,看着眼前的白鏡嵐,凡雪輕輕地點頭,也擡手去解他的衣袍,一件一件落下。

露出他白皙結實的胸膛,讓他有些心猿意馬,腦子裡也混亂得很,卻是微微揚起下巴主動地吻上白鏡嵐的脣。

脣瓣碰上,卻不知道該怎麼反應,他微微地閉上雙眼,回想起當時白鏡嵐吻他的模樣,而後輕輕地吮.吸着他的脣。

生澀的動作卻是輕易地撩起了白鏡嵐心裡的那一把欲.火,今日的凡雪比以往主動多了。

帶着驚喜,他迅速地褪去了凡雪身上最裡面的那一件內衫,露出他美麗的身子,而後望後一壓,將他壓在身.下。悶

化被動爲主動以舌尖撬開了他的脣,探了進去找到那片他要的柔軟,與他的舌頭糾纏嬉戲。

凡雪着迷地生澀地迴應着他的吻,抱着彼此溫度逐漸升高的身子,微微睜着雙眼,帶着幾分嫵媚看着同他一般癡迷的白鏡嵐。

原來不止他單獨喜歡這樣的感覺,白鏡嵐似乎也挺喜歡的!

閉上了雙眼,他努力地學着他的樣子,迴應他的吻。

在凡雪就要窒息的時候,白鏡嵐這才離開那張被他蹂.躪過的紅脣,一路往下,親吻着他的身子。

這樣的舉動讓凡雪輕唔出聲,聽在白鏡嵐的耳朵裡,卻似是邀請一般,那聲音銷.魂蝕骨。

而他的手已經毫不猶豫地朝着凡雪身下的欲.望探了過去,以手時而撫.摸,時而套.弄。

讓凡雪呻.吟不斷,簡直是一種甜美的折磨。

“阿嵐、阿嵐嗯”

凡雪迷離着雙眼,一臉的痛苦神色,可是他的心底是高興的,只是身子裡的欲.望沒法發泄。

白鏡嵐只是如挑逗一般,卻終是沒有什麼進展,只得自己主動地張開了雙腿,跨在白鏡嵐的腰上,一臉的難爲情。

特別是瞥到兩人那早以勃起的欲.望,對於這樣的反應,其實心底還是很好奇的。

白鏡嵐見他已經主動到這樣的地步,似乎以往教他的他一樣都沒有忘記,只是動作生澀。

“凡雪,別怕知道嗎?”

他一點一點地將自己的欲.望穿過他的身子,看着凡雪微微地顫抖着身子,忙問,“疼嗎?”

凡雪搖了搖頭,半眯着眼。

“我可以忍受,阿嵐,求你快點”

身子突然間的空虛,讓他覺得可怕,但是任憑以往唯一那一次記憶深刻的印象來說,他知道此時的他需要阿嵐。

見他並非疼痛,白鏡嵐纔鬆下了顆心,帶着自己的欲.望在他的身子裡馳騁,由慢到快,耳邊是凡雪的銷魂的呻.吟

※※※※※※※※※※※※※※※※※※※我是霰霧魚的分割線※※※※※※※※※※※※※※※※※

一覺醒來,暖暖的陽光照射在他們的身上,一旁的火堆早已熄滅。

柔軟的綠草上,白鏡嵐看着還在沉睡中的凡雪,他寸縷未着。

只記得昨晚彼此都累了,他捏了個訣化來一條被子,將兩人光.裸的身子裹住,彼此相擁而眠。

一旁還散落着他們的衣裳,頭頂處,是藍天白雲,陽光甚暖。

一切都很美好,但更具體的來說,是有他在身旁的感覺,真的很美好。

追尋了四十年,如今總算是將凡雪給找着了。

輕啄了幾下他的脣瓣,掌心底下是他光滑白皙的肌膚,一頭美麗烏黑的長髮散了開來,鶴羽簪也落在了一旁,髮梢處縈繞着一股沁人心脾的馨香。

他淺淺地笑着,才發現這四十八年來,已經好久沒有像今天這麼笑着了。

他的手移到他光潔的背上,緩緩地遊移着,掌心底下的溫度與觸感讓他留戀不已。

微微地閉上雙眼,感受凡雪在他懷裡的感覺,似乎心裡被塞滿一般,他知道這是滿足的感覺。

背上有些癢,卻又是那麼舒服的觸碰,凡雪的脣角微微勾起,而後緩緩地將雙眼睜開,清澈的雙眼裡盛滿了笑意。

他看着身旁的白鏡嵐,起初還有幾分不大自然。

特別是想起昨天發生的事情,小臉慢慢的染上了一片緋紅。

一百零五、脫了我的衣衫就要給我穿上去

特別是想起昨天發生的事情,小臉慢慢的染上了一片緋紅。

“阿、阿嵐”

“睡得好嗎?”

白鏡嵐笑着問他,眼裡滿滿的都是寵溺,特別是看到他臉上的那一抹緋紅,果然還是那麼地害羞。累

“嗯。”

凡雪點頭,動了下身子,腰部的地方泛着痠疼,看來昨天與白鏡嵐做得太久了纔會這樣吧!

掀開被子,這才發現自己的身子一片光.裸,而白鏡嵐的亦是,急忙中又將被子蓋好,剛剛他瞧見了什麼

心跳瞬間加速,始終不敢去看白鏡嵐的臉,剛剛他看到的

“它還需要你!”

白鏡嵐自然知道他在害羞什麼,伸手將他攬進了懷裡,而後壓在他的身上,笑容有幾分邪氣。

肌膚相貼,他可以感覺到白鏡嵐的欲.望正滾燙地牴觸在他的大腿上,頓時腦子裡一片混亂,卻是將自己的嘴巴給捂上,深怕發出什麼讓人臉紅心跳的聲音。

白鏡嵐見他如此模樣,卻是笑了開來。

“罷了,今早就放過你,昨天已經讓你很疲憊了!你休息休息,晚上我們繼續!”

他忍着就是了,可別一見面,就把他給嚇壞了,雖然他真的好想要他,好想將他好好地疼愛一番。悶

凡雪的臉上因爲他這話幾乎要沁出血來,躲閃着眼神,最後卻還是將手攀到了他的背上。

“好”

雙修的時候,雖然有些疼,不過美好的感覺沖淡了那疼意,只要對方是白鏡嵐,他就喜歡。

白鏡嵐這纔不捨得地翻下了身,望向這一片大好河山,他問,“你是想繼續躺着,還是想一起去走走?這裡的景色挺好的!”

凡雪看了一眼旁邊的景色,不遠處都是青山綠水,那山特別的高。

讓他想起很久以前剛出聚神府的時候,每天都與白鏡嵐在爬山,翻過一座一座奇高無比的高山。

可是那時候的日子,雖然怕他,但是白鏡嵐還是將他照顧得很好,在他不小心要摔倒的時候會拉上他一把,在下雪的時候,他會打着傘讓他躲在傘下。

手一伸抓住他落在一旁的衣衫,連帶着白鏡嵐的,才說,“我們去走走吧,阿嵐。”

阿嵐、阿嵐!

他似乎是叫上了癮一般,只覺得這麼叫他是獨特的,親切的。

白鏡嵐接過了衣衫動作優雅而緩慢地一件件套上,而一旁的凡雪已經穿戴整齊了,正在一旁看他斯條慢理地穿着。

他卻是將動作放得越來越慢,到了最後乾脆說道,“你幫我穿吧!脫了我的衣衫就要給我穿上去”

凡雪垂着腦子想了想,也覺得他所說的挺有道理的,確實是他主動脫.光了他的衣衫,此時由他來穿上,也算是過得去。

便靠近了他,動作輕柔地幫他一件件地穿上,還不忘輕拂了有些皺紋的地方。

白鏡嵐見凡雪細緻地爲他穿戴整理,揉了揉他一頭散開的長髮,靠近之後,嗅了幾口,滿滿的都是屬於他的髮香。

他的髮質特別好,黑如濃墨,柔軟如上好的綢緞,長到大腿處,帶着幾分陰柔之美,清雅若白蓮。

“真好看!”

白鏡嵐忍不住讚歎,並不急着爲他束起長髮,任由他一頭長到腿部的濃密長髮披散而下,於是將一旁的鶴羽簪拾起,藏於他的懷裡。

“這支鶴羽簪有一定的靈氣,可以爲你擋去災難,你好好帶在身旁,可別丟了!不過你也丟不了,裡面融合了你的血。”

凡雪點了點頭,拉着白鏡嵐站起了身子,望向那秀麗的山川。

天大地大,一片寬闊,就連心境都平靜了起來。

想了想,他問,“這是映暖送的,你不生氣嗎?映暖他說,想與我在一起!永遠的。”

白鏡嵐微微一愣,而後笑了起來。

“不氣,這簪子是好東西,雖然是他送的,不過對你有好處,而且我相信你,不會答應他的,對不對?”

對於凡雪,他雖然才五百又五十歲,懂的也不多,不過感情這事情不分年紀,不分性.別,只靠感覺,他能感覺到凡雪對他的感情。

凡雪點了點頭,“我沒有答應,因爲我我”

凡雪有些難爲情。

“你什麼呢?”

見他難爲情的樣子,白鏡嵐靠近,在他的脣角輕輕地啄了下。

他深呼吸了口氣,帶着幾分緊張,最後閉上了雙眼,鼓起勇氣說道:“因爲我我喜歡阿嵐!”

聞言,白鏡嵐笑了起來,如百花盛開一樣的絢爛,他看着眼前羞澀的凡雪,俊美風情的臉上,此時又浮起了一片美麗的紅暈,可謂是瑰姿豔逸。

他上前一步將羞澀的凡雪擁在懷裡,緊緊地讓兩人的胸膛貼在一起,凡雪也乖乖地摟上了他的背。

一百零六、凡雪……我要你愛我!

他上前一步將羞澀的凡雪擁在懷裡,緊緊地讓兩人的胸膛貼在一起,凡雪也乖乖地摟上了他的背。

他喜歡白鏡嵐的擁抱,仿若自己便是他最珍視的寶貝,是他的一切。

“我也喜歡你,一直都很喜歡,而且這一份喜歡早就成了愛,這四十八年來,沒有一天不是想念你的,凡雪我要你愛我!”累

他附在他的耳邊,輕聲底語,卻是字字深情。

凡雪渾身一震,有一種略似甜蜜的東西趟過了心間,他抱緊白鏡嵐的身子,眼角有些溼潤,白鏡嵐說愛他,還說想念了他四十八年。

他沉默地趴在他的肩上,半晌才問,“往後我都可以與阿嵐在一起,是嗎?”

“這是當然,我們再不分開,等找到了上古應龍的筋脈,我就帶你去遨遊這天下,累了,我們就回聚神府,往後你也是白虎殿的主人!”

一想起往後的日子可以這麼美好地與他生活,白鏡嵐的眼角微微地揚起,盛滿了笑意。

當白虎殿的主人!

他知道當白鏡嵐肯說出這樣的話,那一定是非常地重視他,看來往後要好好地尋找上古應龍了,找到之後,就能成天與他膩在一起,想想都是特別美好的事情。

他從沒有過這樣的感覺,心被幸福填滿,如此滿足。

天空湛藍,花草芬芳,秀麗山川中,他與他攜手同行,遊玩於這美麗壯觀的山水之間。

兩道頎長的白色身影,漸去漸遠,卻是這秀麗山川最爲惹眼的一道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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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在一起整整玩了十日,將這幾年來的思念之苦好好地訴說了一番,也讓這一片秀麗山川見證了他們的愛情。

十日的時間,轉眼而過,因爲還有任務在身,白鏡嵐便提議先去丹緋衣他們會合。

反正他們以後的日子還長着,眼下只要把上古應龍的筋脈找着了,以後的日子就都是他們的。

凡雪自然是隨了他,白鏡嵐說什麼,他自然不會去反駁。

雖然很想與他在一起遊玩這山水,可是也明白他們的任務還很重,這麼多年過去了,古應龍的筋脈還是沒有半分消息,碧泠躺得夠久了。

“我們回瑾王府吧!阿嵐,我看到流瀲了,好可愛的。”

凡雪笑得一臉的純真,臉上洋溢的都是幸福的笑容。

丹流瀲,特別聰明,看起來也比他小時候還要可愛,畢竟是繼承了丹緋衣的一切。

“你喜歡孩子嗎?如果喜歡,我們要個孩子吧!”

白鏡嵐卻是這麼問道

凡雪不明白地朝他看了過去,想了想才說,“阿嵐,紅袖姐姐說過男人是不會生孩子的”

想起那日鬧起的笑話,此時凡雪的臉有些泛紅。

白鏡嵐笑了笑,而後點頭,拉着他的手始終不肯放。

“是的,男人是生不了孩子的,但是你喜歡孩子嗎?”

如果凡雪想要孩子,他會想辦法的。

孩子

凡雪從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目光中帶着不解,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見狀,白鏡嵐笑了笑,他都忘了此時的凡雪也才長大沒幾年,也如個孩子一般,雖然法力比小的時候增進了些,修爲卻也依舊薄弱。

“沒什麼,將來,如果你想要孩子,我會想辦法給你一個孩子,屬於你與我的。”

這是他給他的承諾,以往的他從不明白感情,直到後來嚐到了愛情的滋味,看到丹緋衣一家三口,那麼幸福,似乎被感染了一般。

如果可以,他也想有個孩子,屬於他與凡雪的。

屬於他與白鏡嵐的孩子

凡雪聽後,雙眼一亮,帶着幾分好奇,他問:“你有辦法嗎?”

如果是他與白鏡嵐的孩子,那麼他真的會喜歡的。

屬於他與白鏡嵐的,凡是與白鏡嵐牽扯到的,他想他都會喜歡的吧!

見凡雪帶有幾分期盼,看來是喜歡的,只不過因爲現在還太小的緣故,也是,他也才從小孩子蛻化成大人的模樣。

不過是五十年的光景,況且四十七年的時間他是在九重天上待過的,也不過是十六天不到。

“我會一種術法,叫做幻生術法,是用植物加上你與我的血而後幻化成人的模樣,這個孩子的魂魄吸取天地的精華而成,術法不難,只是需要時間。”

但如果想要個孩子,反正他們是妖,等待得起,白鏡嵐又道:“而且這個幻生術法有個有趣的地方在於,植物上染上的是你我的血,誰的意念強大,那孩子必定跟他,就像我是白虎,你是白狐,如果我的意念比你的強,那孩子便會是白虎,但如果你的意念比我的強,幻出來的孩子就會是白狐!”

一百零七、阿嵐你別嚇我,別嚇我好不好?

意念強大

他凡雪的意念怕是要敵不過白鏡嵐的,再說了能讓白鏡嵐覺得時間的,必定這時間不短,於是他問,“需要多長時間呢?”

“整整萬年!”

萬年!凡雪滿是驚訝。累

“萬年阿嵐,萬年的時間,足夠讓這凡間的部分地方滄海桑田了。”

“想要孩子嗎?不就是等待萬年,你我皆是妖,只要平時好好修煉,便不會老去,萬年對我們來說,不過就是生命中的一小部分而已。”

萬年

凡雪拿着萬年來與他的五百五十年相比,那是多麼長的一大截啊!

“好啊!”

凡雪欣喜答應,萬年之後,他們會有屬於自己的孩子,只是

萬年那麼長,那時候白鏡嵐還會在他的身邊嗎?

任憑白鏡嵐的修爲想要成仙或許不難,萬年的時間,誰知道能改變多少,畢竟他才五百多年,還得多少個五百多年纔能有一萬年。

看出凡雪的沉默,白鏡嵐問道:“怎麼了?如果不要就算了,別勉強。”

凡雪立即搖頭,斂去了臉上的笑容,取代的從未有過的認真。

“不是的,只是一萬年,好長的時間。我活了這麼久才過了五百五十年,這一萬年的時間,將來你還會在我的身邊嗎?萬一你喜歡上了別人,或者是不再喜歡我了,那麼那個孩子,我們豈不是要害了他!”悶

這纔是他所擔憂的,白鏡嵐喜歡他,甚至說愛他,可是能維持多久呢?

他不知道,也不敢去想,如果有一天白鏡嵐不再喜歡他了,他一定會很傷心的。

但是凡雪清楚自己喜歡白鏡嵐,喜歡與他在一起,這樣的喜歡,一定會維持很久很久的。

原來他所擔心的是這一點,看來對他還是不夠放心。

白鏡嵐乾脆鬆開了他的手,改去摟住他的腰,有些細摟着特別舒服。

讓彼此的身子靠得更近一些,白鏡嵐才說,“一萬年,並不長,能與你在一起,海枯石爛,天荒地老,山無棱,天地合都不算久。不論多少年過去,我都會在你身邊,只要我們還活着就一定會永遠地在一起!”

想來凡雪還不信他的話,白鏡嵐又鬆了開來,走到他的面前,一手握着他的手,另一手對天起誓。

“我白虎白鏡嵐今日對天起誓,活着的時候都只愛白狐凡雪,要與他在一起,直到海枯石爛,天荒地老,山無棱,天地合!如若有變心必遭天打雷劈,魂飛破散!”

凡雪看着他認真的模樣,那一句天打雷劈,魂飛破散!

叫他心底一冷,隨即搖了搖頭,擡手去他的嘴。

“別說了,我信你,我信你就是!阿嵐你別嚇我,別嚇我好不好?我只要你好好的,不許下那麼重的咒!”

白鏡嵐抱住他的身子,笑得特別的開心。

“你知道的,我們身爲妖,一旦發了誓,下了咒,必定會成真!所以這一會你相信了吧!”

“我信!我相信你!”

凡雪點頭,他自然知道他們的身份一旦是發了誓,下了咒,必定會成真!

也正因此,他擔憂白鏡嵐,如果哪一天白鏡嵐變心了,只要他找到的那個可以讓他開心,凡雪自然不會去阻止。

雖然,他會很傷心,可至少他要的是白鏡嵐過得好。

一時間,心裡面不知道是開心還是氣憤,他把白鏡嵐的身子抱得很緊,低着頭帶着幾分委屈埋在了他的肩上。

深繼續了幾口,滿滿的都是屬於他的體香,似是竹子的清香。

“那麼便與我一起等吧,尋個日子,我們一起施法,再過萬年就會有屬於我們的孩子。”

“嗯。”

凡雪聽他這麼說,這纔開心了,擡起清雅美麗的臉朝着白鏡嵐的脣親了過去,立刻就又離開,笑得一臉甜蜜。

白鏡嵐卻似乎不想這麼就放開他,見他想要離開,一把將他拉了回來,摟上了他的細腰,輕輕地啃着他甜美清新的脣。

沒過多久便感覺到凡雪的熱情,竟然伸出舌端偷偷地舔着他的脣瓣,眼裡滿滿的皆是笑意,還有一絲迷離的神色。

他單手埋進他的發間,另一手已經迫不及待地遊移在他的背上,可惜隔着衣衫,所觸碰到的並非是他完美的幾乎,便一路搜尋直到前襟處,便探了進去。

掌心底下那溫潤柔滑的肌膚叫他愛不釋手地撫摸着,每每像是無意中所碰到的敏.感處,都讓凡雪忍不住地輕.吟出聲。

“阿嵐”

不一會凡雪就已經被他吻得癱軟在他的懷裡,雙手緊緊地抱在他的背上。

離開他的脣,凡雪舔了舔脣,帶着幾分欲.望靠在他的懷裡。

他道:“阿嵐,我要好嗎?我們”

一百零八、有情人終成眷屬!

他道:“阿嵐,我要好嗎?我們”

說罷便已經空出一手開始脫他身上的衣衫,臉上浮起一抹紅暈。

這些日子,他的身子好似特別地需要白鏡嵐,喜歡他的撫摸,他的親吻,他在他身子裡馳.騁的感覺,而他也喜歡白鏡嵐的身子,喜歡親吻他身體的每一寸肌膚,喜歡他帶給他每一回如上了雲端渾然忘我的境界。累

看着凡雪的主動,白鏡嵐眼裡含笑,特別滿意他的動作,這麼小妖精總算是讓他給誘.惑上了!

“可是現在是大白天呢!”

白鏡嵐看了看四周的景色,又看了看天色,見凡雪的外衫已經落了地上,內衫的衣襟也敞開了大半,露出他美麗晶瑩的胸膛。

“大白天”

凡雪見現在陽光溫暖,風清雲淡,眼裡有一絲懊惱,隨即又說,“可是昨日與前日不也是大白天的嗎?”

想誆他?

他凡雪雖然笨了點,可是不至於記憶力就不好了。

“凡間不是說了光天化之下”

未等白鏡嵐裝君子的話說完,凡雪已經接了他的話。

“我們是妖又不是人,不守凡間的規矩!再說阿嵐,你就不想要我嗎?你的呼吸好似加重了,你的胸膛一直起伏着,阿嵐眼裡的目光想將我吃掉呢!還有你的這裡”悶

凡雪的手指從他起伏的胸膛一路往下,直到碰着他滾.燙的已經挺起的地方,魅惑着聲音,他說:“它需要我了,對不對”

說罷他輕易地就將那件外衫脫了下來,露出完美的身子,叫眼前的白鏡嵐幾乎要離不開目光。

是啊,被他這麼一挑.逗,他哪兒還忍得住。

白鏡嵐瞥了一眼那需要凡雪的地方,無奈地笑了笑,這凡雪之前那些舉止完全就是在誘.惑他。

既然都已經如此邀請了,他怎能拒絕呢,此時他也不可能拒絕的!

於是將他完美的身子身子抱住,他道:“我看此時風清雲淡,不如就讓這天地再次見證我們的相愛吧!”

他將凡雪壓在了身下,封住了他的嘴。

此時風清雲淡,青山綠水,岸邊是他們糾纏一起的身子,還有那美妙的呻.吟聲。

※※※※※※※※※※※※※※※※※※※我是霰霧魚的分割線※※※※※※※※※※※※※※※※※

當白鏡嵐與凡雪出現在瑾王府的時候,丹緋衣笑道,“這算不算是我們的大夫人了?”

結果是手臂上立即吃了一疼,丹緋衣僵硬着笑容朝着身旁的黎紅袖望去。

“娘子,你掐的可是我的肉,疼”

“誰讓你多話了!”

黎紅袖朝着凡雪望去,“什麼時候成親呢?好幾十年了,聚神府沒再熱鬧過。”

一旁的丹流瀲拉着黎紅袖的手,實在有些忍不住地想要插話,他道:“還不知道凡雪是嫁還是娶呢,爹爹怎麼就喊凡雪爲大夫人呢!還是孃親問得好!”

凡雪的臉那是紅了又紅。

白鏡嵐卻是一笑,說道:“嫁娶都成!反正都是會在一起。”

看着白鏡嵐眼裡的溫柔笑意,黎紅袖連連顫抖了三下,這個白鏡嵐溫柔起來怎麼就那麼可怕!

與他冷漠的樣子一樣叫人悚然,就不能夠綜合一下嗎?

很顯然丹緋衣也很少見到白鏡嵐溫柔起來要人命的樣子,微微搖了搖頭。

“還是習慣你不愛笑的樣子!”

“我也這麼認爲!”

丹流瀲特別慎重地點頭。

坐在一旁的明千素眼裡帶着幾分冷意,失落地朝着他們望來。

凡雪回來了,而這裡似乎就沒了他的位置,白鏡嵐的心裡更是沒他的位置。

瞧他笑得溫柔深情,這是他從沒有見過的樣子,這些年來跟在他的身邊尋找凡雪,見到的都是他冷漠清冽的樣子,不言苟笑。

凡雪除了姿色,他真看不出凡雪有什麼好了。

爲何能讓白鏡嵐爲他如此!

真是羨慕加嫉妒,嫉妒中還含了恨!

十幾日之前他爲了凡雪將他丟棄在街頭,此時他回來這裡,帶着凡雪回來了!

明千素目光哀怨地看了一眼白鏡嵐,便不動聲色地離開了。

凡雪擡頭朝着黎紅袖望去,帶着幾分羞澀,而後從白鏡嵐的手裡抽回了手,笑得好生靦腆。

白鏡嵐見狀又將凡雪的手握在了掌心裡,“你們也夠了,明知道凡雪的臉皮薄,還這麼笑他!”

“哪兒捨得笑話了!有情人終成眷屬,看到你們在一起我這顆懸着的心算是鬆了下來!”

眼一瞥之前明千素坐的地方,此時卻是沒了他的影子,看來是離開了吧!

也是,這樣的場面,他見了難受,倒是難爲他了。

一百零九、有情人終成眷屬!(二)

也是,這樣的場面,他見了難受,倒是難爲他了。

可畢竟感情是勉強不來的,對於明千素,黎紅袖倒是同情。

有情人終成眷屬!

這話說的不正是他與黎紅袖嗎?

丹緋衣朝着黎紅袖走近,從身後將她抱在懷裡,才又看向白鏡嵐他們,說道:“既然都到齊了,不如晚上便一起聚一聚吧!明天我與我娘子還是流瀲便要離開了!”

還是早日離開吧!

在這個地方,有容崢,而且在人間黎紅袖還頂着瑾王妃的名號,而容崢又對着黎紅袖如此虎視眈眈,他想着就揪心得慌。

黎紅袖也點頭,“已經這麼多年過去了,上古應龍還是沒有找着,碧泠老早就在那十八聖塔裡呆得不耐煩了!三天兩頭便要跑出來也不怕魂飛魄散了,到時候我們也是白忙活了!”

雖然說得輕鬆,可是每一回說到碧泠的時候,她從未將心鬆開過,若不是碧泠,哪兒來的今天的她與丹流瀲。

“也好!”

白鏡嵐自然是同意黎紅袖的話,碧泠已經讓他捉了好幾回了,卻是樂此不疲。

這一日晚上的相聚,他們幾人都出席了,就連容崢與尤雅也從宮裡趕回,只是明千素卻沒有出席。悶

白鏡嵐看着衆人,又見着那空着的位置,他與凡雪道:“我去看看千素!”

凡雪會意,點了點頭,“嗯!”

於是白鏡嵐便離開了!

凡雪若有所思的看着那空着的兩個位置,繼續夾他喜歡吃的菜往嘴裡塞。

“你不吃醋?”

黎紅袖坐在他的身邊,問道。

吃醋

他該吃醋嗎?

凡雪搖了搖頭表示不解。

但也明白黎紅袖所問的吃醋的意思,這醋自然不是與醬油同一個級別的意思。

黎紅袖嘆了一聲,暗想這樣的凡雪怎麼可能會是明千素的對手!

看來,她得給他疏導一下了,想了想黎紅袖問道:“白鏡嵐去找明千素,你就不擔心他們兩人做些什麼嗎?”

他們兩人還能做些什麼?

凡雪想了想瞬間就想到了雙修這事情上來,而後搖了搖頭,不可能的,白鏡嵐對他發了誓言,必定不會辜負他的!

他說:“我白虎白鏡嵐今日對天起誓,活着的時候都只愛白狐凡雪,要與他在一起,直到海枯石爛,天荒地老,山無棱,天地合!如若有變心必遭天打雷劈,魂飛破散!”

這一幕歷歷在目,所以他選擇相信白鏡嵐。

見凡雪的眼神裡由起初的茫然到最後的堅定,黎紅袖倒是有些疑惑了,“你怎麼了?”

凡雪搖了搖頭,對着黎紅袖露出一笑。

“我相信他!阿嵐不會的!”

“感情貴在相互信任!既然凡雪這麼相信白鏡嵐,那麼凡雪必定有把握吧!”

一旁的容崢插了話,白鏡嵐喜歡凡雪,若不是這麼些年,白鏡嵐好幾次找上他這裡來,他還真會被矇在鼓裡!

不過

有情人不分公與母,這一點,他倒是能坦然接受!

於是凡雪立即點頭,“前幾日,阿嵐發了重誓,他說活着的時候只愛白狐凡雪,要與他在一起,直到海枯石爛,天荒地老,山無棱,天地合!”

後面的那些話讓他有些忐忑,凡雪並不想說出來。

但是一想到白鏡嵐當時認真而深情的樣子,凡雪還是滿足地笑了,於是繼續夾他喜歡吃的菜往嘴裡塞,吃得雙頰鼓鼓的,卻是那般地可愛。

一句話讓黎紅袖笑得如身臨其鏡,她拍了拍凡雪的肩膀。

“不錯,果然沒有給姐姐丟臉啊!既然如此那就安心吧!白鏡嵐他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是絕對不會輕易說出口的!更是不可能輕易發誓!”

丹緋衣也微微一笑,瀲灩的雙眼含滿了笑意,看來這凡雪真沒給他們丟臉啊,竟然能讓白鏡嵐的真心遺失在他的身上。

他是在尋夏閣裡找到了明千素。

一盞忽暗忽明的燭火中,他清楚地看到了明千素背對着他而立。

他的對面是一片漆黑的夜幕,滿天的繁星,而他頎長的身影帶着幾分蕭瑟的味道。

嗅到熟悉的氣息,明千素輕輕地說:“你來了!”

聲音不悲不喜。

白鏡嵐走到他的身邊,同他一般仰望那美麗的夜空,星星點點亮晶晶的,一片靜謐。

在這裡看夜空與在聚神府裡看,心境是完全不一樣的。

在這裡看夜空,星星太小了,不過很是密集,會產生一種自己很渺小的錯覺,在聚神府裡看星星,那些星光很亮,很美。

或許是因爲人類生來渺小的緣故吧!

“今天大家都相聚一起,明天便要各奔東西,你怎麼不去呢?”

一百一十、我愛你。

“今天大家都相聚一起,明天便要各奔東西,你怎麼不去呢?”

“去了有什麼用?鏡嵐,明天各奔東西,此時你又尋找到了凡雪,是不是想就在明天再次將我拋下?”

想起十幾日前被他拋棄在街頭的時候,他的心多疼,多酸,可是他清楚他的感覺嗎?累

這個問題

白鏡嵐思索着,看着身旁美麗依舊的明千素,最後,他道:“你回去吧!待到我尋到上古應龍的筋脈,再去找你,你若想與我回聚神府,我便帶你回去!”

回去

他回不去了,早已沒有當初那一份心境去修行了!

“把我帶回聚神府,以什麼樣的身份呢?”

側過臉,明千素認真地看着白鏡嵐那萬分迷人的側臉,帶着幾分癡迷,他微微一笑,這樣的白鏡嵐,他真的不想要離開!

四十八年來的相伴,他真的習慣了有他的相伴,離開不了了!

“以我的兄弟!以我最好的朋友!你明白的!”

他的話語裡有着堅定。

“哎——”

明千素嘆了口氣,傾身朝他撲了過去,將他緊緊地抱住,白鏡嵐只能無奈地接住他的身子,任他抱着,雙手也把抱在明千素的背部。悶

他道:“千素,你別這樣子,我終歸只把你當兄弟,像緋衣,像碧泠那樣的兄弟,你一直都明白的!”

“可是我不願意啊!鏡嵐,這麼些年來,我對你寸步不離,我愛你至深,爲何你就從不考慮我?我愛你,真的好愛,我見你每日想着那狐狸精,你知道我有多麼嫉妒他,多麼恨他嗎?鏡嵐別這麼對我!”

他把臉埋在他的肩上,心裡好苦,可是誰能理解他呢?

這些年來,他知道明千素跟隨着他,甚至那一回凡雪的離開他受了重傷,也是明千素將他從生死邊緣救回來的,算來算去,他欠了他兩條命了!

只不過當他愛上凡雪的時候,便沒打算再愛上他人,也從未想過要讓凡雪受了委屈!

“對不起,我只愛他,其餘的人,實在沒有辦法放在心上,你修行至此,理應繼續好好修煉,離成仙已經很近了!”

“可那不是我想要的,那樣我會不開心的,鏡嵐就不能嘗試着接受我嗎?或許我真比他還要適合你,或許你會愛上我,或許”

那麼多的或許,只是白鏡嵐從不肯嘗試。

五千年前,他爲何要走?

如果不走,陪伴着他成長,陪伴在他的身邊這麼久,那該多好,一切都會改變。

如果他早一點發現自己的心思,早一點知道自己最愛的是白鏡嵐,便也不會如此了!

白鏡嵐輕輕地將他推開,見他眸子裡一片潮溼,他後退了一步,搖了搖頭。

“再不會有誰比凡雪適合我了,前幾日我發了重誓,活着的時候都只愛白狐凡雪,要與他在一起,直到海枯石爛,天荒地老,山無棱,天地合!如若有變心必遭天打雷劈,魂飛破散!你也知道我們妖與人類不同,一但發了這樣的詛咒而沒有實行,就必定會遭到報應!”

必遭天打雷劈,魂飛破散!

明千素聽着他的誓言,朝後踉蹌了一步,幾乎要站不聞,帶着幾分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他所熟悉的白鏡嵐,他竟然願意爲凡雪做到這一步。

“值得嗎?”

他問,聲音帶着幾分顫抖。

“絕對值得!”

白鏡嵐慎重地點頭,眼裡都是認真的神情。

他的執着,讓他越來越是心寒,明千素搖了搖頭,帶着無措,看着自己纖細白皙的手,攤開掌心,他無助地說:“可我放不開手,放不開你!”

而後明千素突然眼前一亮,帶着幾分瘋狂的意味,他笑着,笑出了淚水。

“白鏡嵐,你給我聽着,你接了我的繡球,也是你讓我愛上了你!如果我明千素沒有得到你,我必遭五雷轟頂,魂飛破散,這世上再無白虎明千素!”

甚至他咬破了自己的手指,滴出鮮豔的血滴在空中畫中,隨着他手的擺動,一道道符咒顯示出來。

帶着金色的光芒直到他寫完最後一筆,而後那道閃着金光的符咒朝着他的體內撞了過去,而後隱去,消失不見。

一切快得讓白鏡嵐反應不過來,待到他想要去阻止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他的符咒已成!

“明千素!”

白鏡嵐幾乎是咆哮出聲,帶着從未有過的憤怒!

他竟然,竟然

愛得如此極端,想將彼此逼到死路!

如果這一生他不愛凡雪了,那麼他必定要遭天打雷劈,魂飛破散!

而如果明千素沒有得到他,也必定要遭五雷轟頂,魂飛破散!

一百一十一、嗯,吻技不錯!

而如果明千素沒有得到他,也必定要遭五雷轟頂,魂飛破散!

“我只能如此了既然你不願意愛我,我活在這個世界上也沒什麼意思,倒不如倒不如魂飛破散,空有那魂魄,還要輪迴,喝了孟婆湯怕也無法將你忘記吧!呵呵”累

明千素笑了開來,眼裡柔情地看着眼前他所喜愛的男人。

“你——”

他擡起一手,恨不得將他打醒,可是他從未打過明千素,也從未對他發這麼大的脾氣!

到底要怎麼樣才能對他最好?

白鏡嵐無力地垂了下手,見他笑得跟個沒事兒的人一般,深深地呼吸了口氣,這符咒,還能解嗎?

他不想看到明千素的結局那樣!

見他生了這麼大的氣,連臉色都蒼白了幾分,明千素的心裡卻是高興的,他越是生氣越證明他還是在乎自己的,雖然是他自認爲的兄弟之情!

可他看着不盡然吧!

“你彆氣,這是我的選擇,我說了,我明千素向來不愛給自己留後路,但是此時做了這麼一個決定我還是很開心的!至少,我可以爲你生,爲你死!”

他上前,將他抱了住,趴在他的肩上,淺淺地笑着,也至少此時還能在他的懷裡,也幸福着,雖然有些苦澀。悶

“我真不知道該拿你怎麼辦了!千素你這符咒,我會想辦法幫你解的!”

他嘆了一聲,心裡滿滿的都是沉重。

明千素卻是搖頭,“解了做什麼?這樣不挺好的!生死都與你有所牽連,如果我就此死去,能讓你記得或是知道我對你的情意,那也值得了!鏡嵐,吻我,好嗎?”

他的聲音帶着乞求,目光滿是期盼,臉上一片似水的溫柔,卻是帶着滿滿的絕望,而後閉上了雙眼。

想起這幾十年來,除了幾次他強吻了白鏡嵐,但也只是停留在觸碰幾下就離開的份,因爲他知道再放肆下去,白鏡嵐定然要惱火的。

他痛苦地看着眼前的明千素,那一張美麗的素顏,清雅而嫵媚,眉目如畫一般。

最後目光落在他的薄脣上,他的脣很美,乾淨的色彩,散發出一股淡淡的香氣。

本想將他推開,可是想起他眼裡的絕望,白鏡嵐緩緩地靠近,小心地捧起他美麗的容顏,輕輕地將脣印上他的脣瓣,輕柔地吮.吸着那甜美。

明千素幾乎是着了迷,將自己的身子朝他靠近,彼此的胸膛緊緊地相貼着,雙手抱上了白鏡嵐的背,渴望地迴應着他的吻,帶着絕望與瘋狂。

這一吻不知道吻了多久,直到最後明千素眼裡帶着情.欲癱軟着身子趴在白鏡嵐的懷裡,雙手依舊抱着他的背。

而白鏡嵐無奈一笑,隨了他,卻還是一手攬在他的腰上。

“嗯,吻技不錯!”

明千素舔了舔帶有幾分紅腫豔麗的脣,似乎回味着他的味道,帶着幾分滿足,瀲灩的眼裡一片媚意。

“”

白鏡嵐沉默着。

“可惜了,不知道以後還能這樣對你嗎?其實這幾十年來我一直都想做的一件事情,便是今日你這麼吻我,可惜了每次親你的時候,都擔心你生氣!我喜歡你的縱容,喜歡你有時候對我的無奈神色,我喜歡你的一切,真的好喜歡!”

明千素輕輕地笑着,就這麼與他同坐在一塊椅子上,望着外邊的星空。

他真想讓這時間靜止,停留在這一刻就好,不會有其他人來打擾他們。

“你這是在折磨我呢!明明知道我在乎你,不想你受任何的傷害,爲何還要下那一道符咒?”

“因爲”

他的目光泛起笑意,看着白鏡嵐好看的容顏,又說:“因爲我的心很疼,疼了好多年了!所以多少你也得給我分擔一些。我愛得自私,如果痛便要一起痛着,如果幸福,也要一起幸福!鏡嵐,此時你明白我有多無助了嗎?”

“卻也不需要用自己的生命來威脅我吧!”

“不是威脅!”

明千素搖頭,“既然你下了這樣的咒,我便見不得你與其他人在一起,與其如此,我不如眼不見爲淨!”

待到他魂飛魄散之日,什麼都乾淨了!

白鏡嵐笑了笑,此時他有多無奈,有多難受,想必明千素便是他的翻倍吧!

他是欠了明千素,欠了太多太多了!

真是傻,都已經兩萬多年的修行了,竟願意爲了他毀於一旦!

他白鏡嵐何德何能能讓他這麼對待自己?

微微一低頭,他一記輕吻落在明千素光潔的額頭處,而他清楚地看到了明千素那素雅的笑容。

這一吻,他也不知道代表了什麼,只是覺得心底複雜得很!

一百一十二、此生未娶的緣由

這一吻,他也不知道代表了什麼,只是覺得心底複雜得很!

明千素知道自己會失去很多,但是今晚能夠讓他這麼真心地吻着,不管自己會失去什麼,也都覺得這一切值得了!

隔天傍晚一羣人各奔東西,這一別,也不知道該何年才能夠再相見了!累

容崢看着黎紅袖遠去的方向,直到她的身影小成一個已經看不見的點。

離別,那是爲了重逢!

不管多少年,他都願意等!

這些日子的相聚又夠讓他回味無窮了。

她還是沒變,一如他初識她的性子,那麼好相處,想起幾十年前剛認識她的時候。

那時候將她徹底地傷害,每每想起,容崢還是覺得難受,心裡滿是對她的愧疚。

當初若不是他如此待她,想必,此時與她白頭偕老的,便會是他了。

如今後悔,卻也沒用,所能做的便是去懺悔,去祝福。

她若能永遠這麼幸福快樂,他也可以!

他的瑾王妃呵

無奈面對她,卻不敢那麼稱她一句,只怕自己對她這麼稱呼,會引起她的反感。

下一回她再回來的時候,卻不知道是在哪一個年頭了。悶

回來

是的,這裡是她的家,每一次的相逢,就是她回家的日子。

尤雅微微一笑,此時見她已經走遠,心裡有幾分不捨得,下一回再見,還能再見嗎?

他已經老了,這麼老了,也不知道將來還有多少個年頭可以活着,看了一眼自己雖然還柔順卻已經泛白的頭髮,心裡嘆了口氣。

人活着,總是會老,總有一死,活了這麼多年了,面對生死已經看得很淡了,只是心中卻是萬分不捨得。

對於黎紅袖的不捨,對於容崢的不捨。

黎紅袖還有丹緋衣與丹流瀲陪伴着,而容崢,寂寞了這麼多年,他尤雅可以算是陪伴了容崢一輩子,手足也沒有他們這般親,共同愛上一個女子,卻終是誰也沒有得到。

應該沒有人知道他尤雅此生未娶的緣由吧!

很多年,很多年以前,有個明眸皓齒的女子與他表白,說要追他,卻讓他以兄弟妻不可戲的緣由給拒絕了,可知,那一次他的拒絕,一切都挽回不了了!

如果他死了,皇上也駕崩了,他不敢想象這世界上只留下容崢不老不死。

那麼容崢該怎麼度過這漫長到永無止境的日子?

卻不知道有沒有來生,如果有,他願意保留這一世的記憶,再與他相識!

容崢看着那身影消失的方向,幾乎發起呆來,直到身旁的尤雅撞了他一下,這纔回過神來,對着尤雅笑了笑。

依舊是少年容貌,溫潤如玉,笑容如這世間最美麗的色彩。

都走了,幾日的熱鬧,卻不知道這一回他的瑾王府得寂寞到何時了。

“回去吧!他們都走遠了!”尤雅笑了笑。

“你說紅袖什麼時候才能又回來?”

容崢問道,她走後,他的心又開始一點一點地空了起來,不過多少年,他都願意等!

尤雅搖頭,“陪我喝杯酒吧!這些日子都在宮內,難得今日出來,我等過幾天再進宮,皇上的身子凡雪已經將他治得差不多了,只等他調養好身子便也差不多了!對了,前天皇上就已經可以下牀了”

兩道身影朝着瑾王府的大門踏了進去。

※※※※※※※※※※※※※※※※※※※我是霰霧魚的分割線※※※※※※※※※※※※※※※※※

凡雪有些想跑,只是明白自己是逃不掉了。

修行不過數百年,哪兒能抵擋過修行已經兩萬多年的明千素!

一步步地後退,神色帶有幾分恐慌,看着明千素鏈去笑容,帶着陰鬱的模樣,他有些不知所措。

“你怕我!”

明千素見他一步步後退,便在他的身後設了結界,讓凡雪後退的時候直接撞在了瞧不見的結界上,更明白自己此時無路可退。

聽到明千素帶着肯定的發問,他誠實地點頭,如明千素所言,他確實怕他怕得很。

每一次明千素看他的眼神,總讓他無故地覺得心慌,此時更是慌到害怕!

明千素繼續一步步地朝他走近,露出的笑容帶着幾分冷意,他道:“怕我是因爲心虛對吧!”

“不是”

凡雪搖頭,心虛,他不知道自己該對明千素有什麼心虛的必要,他只是害怕。

因爲陌生,因爲明千素對白鏡嵐的佔.有.欲,他確實很害怕白鏡嵐會與明千素在一起。

“不是?”

他笑了起來,看着眼前驚慌失措的凡雪,很美豔風情的一張臉。

因爲原身是白狐的緣故,眉眼滿是風情,意味撩人,怪不得白鏡嵐讓他迷得七葷八素的!

一百一十三、死都不要離開白鏡嵐!

因爲原身是白狐的緣故,眉眼滿是風情,意味撩人,怪不得白鏡嵐讓他迷得七葷八素的!

明千素的眼裡閃過一絲殺意,擡手輕挑起凡雪精緻的下巴,他道:“既然不是,那麼我要你永遠地離開這裡,離開白鏡嵐,離開聚神府!否則我今日便先殺了你!”累

離開白鏡嵐,離開聚神府

他就是死也不要離開!

聚神府是他住了五百多年的地方,那裡有他的一切!而白鏡嵐是他喜歡的人,自然更不可能離他而去!

想起當年他被映暖帶走的時候,白鏡嵐追着他不知道追了多久,甚至在受了那麼重的傷勢也不肯停下,此時他若離開了,白鏡嵐一定很傷心的。

想到這裡,凡雪搖頭,眼裡一片堅定。

“明少爺,不論如何,我不會離開聚神府,更不會離開阿嵐的!”

“阿嵐、阿嵐”

眼裡的殺意更甚,周邊的氣息一陣冰涼,而他一頭烏黑如墨的長髮讓風揚起,帶着幾分張揚,美麗至極。

阿嵐

他都沒有這麼稱呼過他,這隻狐狸精他憑什麼呢!

“凡雪,我警告你,白鏡嵐是我的,他所發的誓言是不是你逼迫的?你明知道妖的詛咒必定要逃不過,他下了這樣的誓言,若哪天他愛上的是別人辜負了你,你知道嗎?他會魂飛魄散!你知道嗎?我也下了這樣的誓言,若我得不到鏡嵐我也會魂飛魄散!悶

可你想想我若不見了,白鏡嵐雖不至於會尋死覓活,但是他會對我愧疚永遠!你若愛他,爲什麼還要眼睜睜地看着他下這樣的重誓!”

面對明千素的指責,凡雪蒼白了一張美麗的臉,帶着貼在結界上,心裡滿滿的是恐懼。

他也不想要白鏡嵐下這樣的誓言,但是從沒想到明千素也發了這樣的誓,那麼

該怎麼辦呢?

他不知道該怎麼辦!

他要的不過就是白鏡嵐可以平安,可以快樂!

說到痛處,明千素揚起手,凝聚起一團白色的球,如煙霧一般凝聚一起,卻是散發出美麗的光芒,如極地之光,變幻莫測。

明千素目光冷冽如霜看着膽怯的凡雪,笑得有些陰森。

“凡雪,今日你若答應我離開白鏡嵐再不與他相見,我便饒你不死,否則我定要你死於此地!殺了你,或許鏡嵐會恨我,但是我得不到的,你休想得到!”

離開

不!

他不能離開,死都不要離開白鏡嵐!

“阿嵐、阿嵐——”

凡雪驚恐地叫出聲,希望此時白鏡嵐能夠出現,否則,他就再也見不到他了!

越想越是慌亂,卻又無力逃離這裡,只能眼睜睜地朝着明千素望去,見他手裡凝聚的那一顆白色的球離他越來越近,而他最後能做的事情唯有絕望地閉上雙眼。

而也在同一時間裡,一道白光極速地晃了過來,朝着明千素就要撞去,而此時的凡雪渾身散發出一陣刺目的光芒,凡是想要接近他的無一不被波及到。

就連明千素設下的結界也應聲消失,明千素的眼裡閃過一抹不可置信,手裡凝聚出來的靈力還未朝他發出去的時候。

只覺得身子突然被猛然撞了上去,卻也這個時候一道他熟悉的白影,也朝他撞了過來。

心痛之時,他已無心思施法減緩自己的被彈飛的速度,只能如那破碎的娃娃一般彈飛之後重重地落在地上,似乎是骨頭碎裂的聲音,帶着幾分沉悶。

他躺在地上,一口鮮血吐了出來,目光絕望地看着站在遠遠的白鏡嵐,此時的他正朝他看來,帶着無措的神情。

他終於

終於還是向他出手了!

一口腥甜正要涌上來的時候,明千素硬是嚥了下去,卻還是有不少的血絲從他的脣角溢了出來。他死氣沉沉地躺在地上,眼角有晶瑩的淚水滴落了下來。

白鏡嵐看着明千素躺在離他甚遠的地方,再沒有起身,再看着自己的手掌。

他剛剛只是想要救凡雪,擔心凡雪受到傷害,他只是想要將明千素隔開而已,萬沒有想過會傷他這麼重。

剛纔似乎有一股比他強了數倍的力量朝着他們撞來,如果不是他施法穩住自己的腳步,此時也早被彈飛了開來。

回頭的時候只見凡雪身上的光芒緩緩地消逝,突然想起映暖當時送給凡雪的那一支鶴羽簪。

鶴羽簪融合凡雪身上的鮮血,與他相通,遇上危險的時候自能替凡雪化解而讓他不受到傷害。

而此時的凡雪正睜大着美麗的雙眼朝他望來,最後將視線落到遠處躺於地上的明千素,明顯地一愣。

一百一十四、不是想要藉此機會佔你便宜的

而此時的凡雪正睜大着美麗的雙眼朝他望來,最後將視線落到遠處躺於地上的明千素,明顯地一愣。

白鏡嵐如風一般朝着明千素的位置跑了過去,見他慘白着臉色躺在地上,胸前染上了許多的鮮血,而脣角處汩汩地有鮮血流出。累

他雙腿一曲跪在他的身旁,將明千素輕輕地扶起,靠在他的懷裡,眼裡滿滿的都是懊惱的神色。

“千素,對不起,我沒有想要傷害你,只是不想你傷害凡雪,千素我真不是故意要傷你的,千素”

明千素虛弱地睜開了雙眼,悲慘一笑,望着眼前一臉悔色的白鏡嵐,吃力地伸手,輕輕地撫上他的臉。

“罷了!我理應如此!我不怪你,也不恨你,我只是覺得失望,覺得絕望”

淚水更甚,幾乎要模糊了他的雙眼,渾身骨頭隨裂的疼意,也沒有他的心底疼,那尖銳的疼意幾乎要讓他喘不過氣來。

就是到了這樣的時候,他也恨不了白鏡嵐,畢竟愛地那麼深了,他怎麼捨得去恨!

“我給你療傷!你別亂動!”

白鏡嵐將手貼嚮明千素地掌心裡,只是明千素卻是縮了回去,搖了搖頭。

“不要浪費力氣了,我傷的這程度,我自己的身子,自己瞭解這情況,唔——”悶

他說着,一口鮮血再次涌了上來,這一回卻是怎麼也吞嚥不下,染紅了身上那一襲白色華美的長袍,而白鏡嵐的胸口與袖子也染上了一片猩紅。

“千素,千素!你別這樣,我會救你的,不會讓你死的!”

白鏡嵐以袖子擦拭着他脣邊的鮮血,卻是擦不乾淨一般,心裡不知爲何恐慌了起來。

他不想失去明千素啊,自己已經欠他太多太多了,所欠下的一件件都沒有還完,他若離開了,他這一生欠下的,該如何償還?

明千素吃力地握上他的手,覺得身旁的溫度突然就降了下來,帶着絲絲的寒意朝他襲擊而來,難免地朝着白鏡嵐的懷裡更是靠近了幾分。

“鏡嵐,你愛誰,便去愛吧!至少我不在了,看不到你與他人親密一起,就不會再難受了!鏡嵐你抱緊我,此時怎麼這麼冷我是真的好冷,不是想要藉此機會佔你便宜的”

白鏡嵐反握上他的手,見他確實渾身冰涼,特別是他的手,立即將自己的法力迅速地朝着他的身子渡去,只是好一會兒還是沒有半點的反應,他的身子依舊,臉色也依舊蒼白!

他握上明千素的手微微地顫抖了起來。

“千素”

他竟然救不了他,爲何會救不了他呢!

明千素卻像是無所謂一般,勉強地笑着。

“你別浪費力氣了,還不如、還不如用這力氣抱我好好地抱着我”

白鏡嵐只好鬆開了他的手將他抱在懷裡,心裡一片荒涼,他該怎麼才能救他?該怎麼才讓明千素不會死?

“千素,你爲什麼這麼做?凡雪他戴了映暖上神送他的鶴羽簪,那鶴羽簪是上古神物,融合了凡雪身上的血,危險靠近,那鶴羽簪自會守護凡雪,我今日傷你,卻不是我所願意的。”

鶴羽簪

原來如此!

只不過他更痛心的還是白鏡嵐爲了救凡雪,而出手傷他!

被他抱在懷裡,雖然覺得溫暖,可還是覺得自己身上的體溫一點一點地散去。

“能死你的懷裡,也值得了,可惜”

可惜,到了最後白鏡嵐還是沒能愛上他,可自己對他的心,從來沒有改變過。

明千素一臉的惋惜,半閉着雙眼安靜地靠在他的懷裡,脣角始終掛着淺淺的笑意。

突然之間,晴天之中,響起了幾聲悶雷,而後一陣電閃雷鳴,那閃電劃過卻是處處針對着他們這裡的位置。

明千素突然明白,想起自己的誓言,沒有得到白鏡嵐他便要遭受五雷轟頂,魂飛魄散!

看來他的時間確實差不多了,這五雷轟頂本不會來得這麼快,但是此時他的生命已經到了極限,必須在死前遭受五雷轟頂的命運。

見雷聲響起,一聲比一聲還要大聲,明千素心裡一涼,本以爲能夠死在白鏡嵐的懷裡,此時

連他最後這個願望,怕也不能實現了,只能用自己最後的力量將白鏡嵐推了開來,打算自己承受這五雷轟頂下場!

他不能連累了白鏡嵐。

被推開的白鏡嵐明白明千素的心思,見他再次倒地,臉色蒼白地可怕,五雷轟頂是嗎?

他陪着他承受!

白鏡嵐再無法去顧及其他,見雷聲越響越大,重新撲過去將明千素抱着,眼裡帶着絕望。

“你休想再把我推開,五雷轟頂,我陪你承受就是了!”

一百一十五、最後再吻我一次,好嗎?

“你休想再把我推開,五雷轟頂,我陪你受就是了!”

他將他抱得緊緊的,無視於明千素的掙扎。

凡雪離他們很近,看着白鏡嵐的模樣,雖然難過,可是明千素他似乎傷得很重,五雷轟頂!累

五雷轟頂

明千素的誓言,而此時漫天的雷聲帶着閃電,突然一陣閃電朝着他們划來。

凡雪想都沒想便朝着他們撲了過去,用自己的身子將白鏡嵐與明千素的身子護住,任由那一道道的雷打在他的身上。

或許錯的是他吧!

如果沒有他的話,阿嵐就能和明千素在一起了!

如果他的死,可以成全他們,可以讓他們幸福,其實也值得了!

只是,他真的不捨得

目光深邃帶着溫柔他看着被他護在身下的白鏡嵐,帶着滿足,可以保護他的阿嵐,可以保護阿嵐想要守護的明千素的感覺真好,就算是要付出他的生命也算是值得了!

雷聲加上閃電瘋狂地朝着他們襲來,白鏡嵐不可置信地看着朝着他們撲來的凡雪,他的修行不過五百多年,此時

“凡雪!”

白鏡嵐驚叫出聲。

天雷一道道地劈在凡雪的身上,疼在他的心裡。

卻發現自己與明千素包括凡雪自己都被籠罩在一層白色的光圈裡,每一道天雷劈下的時候,都劈在了光圈的上面。

數道天劈之後,雷聲漸漸地小了,白鏡嵐看着凡雪,雖然是毫無損傷,可他的氣息漸漸地弱了下來。

“凡雪”

凡雪微微睜開雙眼,帶着幾分迷茫,喃喃自語,“這天雷竟然劈不死我”

身子一軟,趴在了他們的身上。

“凡雪!”

白鏡嵐空出一手將昏迷過去的凡雪抱住,施展法術探上他的額頭,見他並無大礙這才鬆了口氣,而他發上所戴的鶴羽簪已經恢復了原樣。

明千素笑了笑,到死之前,他甚至還欠下了凡雪的債,或許凡雪並未如他所想一般,除了容貌什麼都比不上他吧!

竟然爲他擋住了這天雷的轟頂,如此奮不顧身。

此時他想去恨,想去埋怨,好似也找不到理由了!

“這白狐真傻”

明千素趴在白鏡嵐的懷裡,緩緩地閉上了雙眼。

身子忽虛忽實着,似要消失一般,看得白鏡嵐更是無措,他知道這是要魂飛魄散的前兆!

此時凡雪昏迷,明千素又已經瀕臨魂飛魄散之際,他只好先將昏迷不醒的凡雪收入袖中,橫抱起明千素。

“千素,你醒醒,千素”

緩緩地睜開雙眼,明千素看着自身的樣子,已如透明一般,再過不久他就消失了。

這個世界的任何一個角落都不會再有他的存在,一想到再不能見着白鏡嵐悲傷從心而來。

他看着白鏡嵐着急的樣子,氣若游絲地說:“鏡嵐,別瞎忙了,陪我說說話,至少讓我在消失前能好好地看看你鏡嵐愛上你,我不後悔,儘管儘管,你不愛我我可我真的好愛你,好想與你生生世世”

“我可你對我來說很重要,我還欠你太多,我欠了你那麼多啊!”

“那不是欠,都是我心甘情願的鏡嵐,如果你不嫌棄我渾身是血,最後再吻我一次,好嗎?我喜歡你的吻。”

他費力地擡手努力地擦拭去脣上的鮮血,卻如擦不完一般,那鮮血汩汩地流出,如沒有盡頭一般。

白鏡嵐將他輕輕地放在地上,暖暖一笑,帶着幾分無奈。

“你還是這樣,非要佔我便宜才甘心!”

他吻住了他的脣,嚐到了那甘甜的血腥,帶着貪.婪,吮.吸着他的脣,探入了他的嘴裡。

帶着絕望吻他,沒有情.欲,只是爲了要滿足他的願望,也爲了想給自己多留一些屬於他們彼此之間的記憶。

卻是深情而投入的。

明千素滿足地閉上了雙眼,任由他的索取,也任由這身子越來越輕盈,從他的雙手雙腿開始幻化成無數的美麗的晶點,融入這空氣裡,開始消失。

很快地在白鏡嵐的懷裡一片空蕩蕩,白鏡嵐看着懷裡空蕩蕩的再無明千素的蹤影,大笑起來。

魂飛魄散

往後他去哪兒找他?

心中尖銳地疼了起來,白鏡嵐看着四周,親眼所見明千素魂飛魄散,他怎麼都不能夠接受,是他害明千素如此啊!

他記得那時候,與凡雪聽聞皇城有上古應龍的消息,便與他帶着映暖一起趕來,卻在那一次他接到了明千素拋下的繡球。

一百一十六、今生不離不棄!

他記得那時候,與凡雪聽聞皇城有上古應龍的消息便與他帶着映暖一起趕來,卻在那一次他接到了明千素拋下的繡球。

那時候的明千素男扮女裝,輕風吹動他的面紗,隱約地可以看到面紗下是一張比牡丹嬌豔比芙蓉美麗的面孔,幾乎讓人屏住呼吸。累

而他站在他的面前,笑意盈盈中帶着一股霸道,他說,“你接了我的繡球,不管如何,今生不離不棄!”

他還說,“鏡嵐,我是明千素,尋你來了!”

輪廓柔美,笑容明豔,眉目如精心描繪出的畫。

他將接到的繡球塞到了明千素的懷裡,問他這繡球可作廢?

“喂!鏡嵐,這怎麼可以作廢?我都說了,你接了我的繡球,不管如何,今生不離不棄!”

明千素看着手中的繡球,有幾分傷心。

在客棧裡,他一臉失落地說:“鏡嵐你果然是忘記了!”

“我忘記了什麼?”

當時的他也不知道忘記了什麼。

“你忘記了,當時我爲你療好傷之後,你親口對我承諾,將來許我一個心願,不論如何你都能夠給我實現的!”

是啊,他還欠他一個願望,他給他的承諾,從來都沒有兌現過!悶

再之後,他被映暖的氣息所傷,奄奄一息的時候,是他救了他,甚至想渡他一半的修爲給他,漫長而壓抑的四十八年,也是明千素陪他度過。

若沒有他的陪伴,那四十八里已經失去了凡雪,他真不知道怎麼活下去。

可是明千素卻是那麼無怨無悔!

對他寸步不離,偶爾給他講講他那幾萬年來的經歷,訴說他修行的日子多麼地辛苦,修行這兩萬年多,如此地不容易,但是願意爲了他無條件放棄之前的一切。

前些日子,他起誓:“白鏡嵐,你給我聽着,你接了我的繡球,也是你讓我愛上了你!如果我明千素沒有得到你,我必遭五雷轟頂,魂飛破散,這世上再無白虎明千素!”

那一天,他才發現原來明千素真可以愛得如此極端,從不給自己留下後路!

絕望中卻含着溫柔的笑意,他說:“我只能如此了既然你不願意愛我,我活在這個世界上也沒什麼意思,倒不如倒不如魂飛魄散,空有那魂魄,還要輪迴,喝了孟婆湯怕也無法將你忘記吧!呵呵”

所有關於明千素的一切,歷歷在目!

怎能忘記?

怎會忘記!

只要他活着一天,便會記住他一日。

※※※※※※※※※※※※※※※※※※※我是霰霧魚的分割線※※※※※※※※※※※※※※※※※

五雷轟頂,必定斃命!

因爲凡雪護着他們而讓他化開一劫,凡雪本身也有鶴羽簪庇佑,卻也受了不少的傷。

因爲與鶴羽簪心靈相通,此時鶴羽簪已經將它的靈氣絲絲縷縷傳遞到了凡雪的身上,而他也渡了不少的修爲給他,傷勢已經逐漸轉好,再過不久便能醒來。

這傻瓜,竟然想着用自己的身軀爲他與明千素擋雷。

連神仙都怕這天雷,每有神仙遇上天劫,大部分是以天雷爲主,修爲不好的極有可能撐不住,輕者化爲一縷魂魄,重者魂飛魄散。

而凡雪不過只有五百多年的修行,難道他不知道他有個三長兩短,扔下他獨自活着,那對他來說是一種折磨嗎?

若不是有鶴羽簪庇佑,此時怕凡雪也要撐不住的!

憐愛地輕撫過他的臉,見他蒼白着臉色,白鏡嵐輕嘆了一聲,他的臉色也好不到哪兒去,眼裡帶着倦意。

此時明千素已經完全消失了,一想到他的消失都是他害的,便自責不已。

他坐在牀沿,趴在凡雪的身上,雙手抱上他的雙肩,安靜地聽着他平穩的心跳聲。

突然覺得背上有些沉,白鏡嵐立即擡頭朝着凡雪望去,只見他已經睜開了雙眼,而放在他背上的正是他的手。

“凡雪,你醒了!”

他的聲音裡帶着欣喜。

“阿嵐”

凡雪虛弱地喊他的名,扯脣微微一笑,雙手抱上了他的背部。

他以爲他這一回死定了,再也見不到白鏡嵐了,沒想到那天雷竟然沒有將他給劈死。

而此時他醒來了,他的阿嵐還守在他的身邊,一時間熱淚盈眶,溢了出來,順着眼尾,一顆顆如晶瑩的露水滴落在枕畔處。

“阿嵐,我以爲再也見不着你了!”

凡雪乾脆放聲哭了出來,如未長大一般。

白鏡嵐讓他坐着,將他抱在了懷裡,輕輕地吻去他眼尾處的淚水。

“傻瓜,怎麼可能再也見不着,你在哪兒我便在哪兒,即使哪一天你死了,我就陪你去!絕對不會讓你孤單單的。”

一百一十七、阿嵐,我想你。

“傻瓜,怎麼可能再也見不着,你在哪兒我便在哪兒,即使哪一天你死了,我就陪你去!絕對不會讓你孤單單的。”

他的雙手從他的腋下探去,抱上了白鏡嵐的背,將臉埋在了他的肩上,重新體會到將他抱着的感覺真好,淚水無聲地打溼了他肩上的布料。累

“阿嵐,阿嵐天雷沒有劈死我呢!”

“嗯,我的凡雪福大命大!天雷怎麼能耐得了你!”

他輕拍着他的背,難得露出一笑,帶着幾分溫柔。

我的凡雪

這個稱呼讓他覺得心底溫暖,他喜歡白鏡嵐這麼霸道地稱呼他。

“阿嵐,我想你。”

“我也很想你,而且很愛你!以後不許再做傻事了,若沒有鶴羽簪,你知道後果是什麼嗎?傻瓜!真沒見過像你這麼傻的白狐!”

可他就偏偏喜歡這樣的他,單純簡單,可以爲他奮不顧身,甚至在知道明千素容不下他的時候,也不曾有過怨言。

“如果我死了,你和明公子可以好好地活着,可以在一起,那也值得了!我只要你好好的!”

想起明千素,這附近並沒有任何他的氣息,凡雪微微一愣,又問:“阿嵐,明公子呢?”悶

明千素

他的目光一黯,聲音帶有幾分沉重,他道:“魂飛魄散了!都是我害他的!”

這世上再無白虎明千素,可是白虎明千素卻已經活在了他的心裡。

魂飛魄散!那麼好好的明千素,眨眼間就消失了

凡雪眼裡帶着恐懼,而後目光找回焦點,帶着擔憂朝着沉默的白鏡嵐望去,他搖了搖頭。

“不是阿嵐害他的,是我的錯,如果如果我沒有與你在一起,明公子喜歡的是,而你,不會討厭他對不對,如果沒有我,你們一定可以在一起的!”

是他害明千素的,都是他的錯。

“與你無關!感情本就勉強不來,我愛你,心裡就再也容不下他人,或許說,我與千素確實有緣分,如果在四千多年前千素沒有離開,而是一直陪在我的身邊陪伴我長大,或許我愛上的會是千素。

只是後來他爲了修行離開了我,再見面的時候,我的心裡已經有你了,而他我便一直當他當做救我一命的恩人,當成手足一般。不論千素做了什麼事情,我相信他都是爲我好!”

總之一句話,他欠明千素的太多了,這些卻都是傾盡他一生也還不完的債。

這麼說,還是他的錯,如果他沒有出現,沒有與白鏡嵐一同出聚神府尋找上古應龍,這一切就不會發生了吧。

至少明千素他不會發這樣的毒誓,至少他不會魂飛魄散!

“對不起!”他的聲音充滿了難過。

“不是說了與你無關嗎?別胡思亂想了!只要你好好地陪在我的身邊,我就不會那麼難受了!”

失去明千素,他的心也好疼,可至少他的身邊還有凡雪。

凡雪改趴在他的懷裡,聽着他的話,點了點頭。

“往後我都會陪着你的,只要你不嫌棄我,我就不走!”

他愛上白鏡嵐了!

很愛很愛的那一種。

與他經歷過生死,才知道此時還能夠相守一起,是多麼地難能可貴!

“我永遠都不會有嫌棄你的那一日。”

此生有他相伴,這輩子也算是圓滿了,他真別無所求。

※※※※※※※※※※※※※※※※※※※我是霰霧魚的分割線※※※※※※※※※※※※※※※※※

彼此慢慢地從失去明千素的悲傷裡走出,因爲無能爲力去改變,也無法去淡忘。

白鏡嵐只能選擇好好地珍惜凡雪,然後將明千素的一切刻骨銘心地記着。

都是他最重要的,缺一不可!

而白鏡嵐將明千素留給他的那一顆當時讓他接到的繡球,幻成小小的樣子。

因爲繡球裡頭還有一塊沾有他鮮血的美玉,索性將那繡球化成了玉的模樣,如玉佩一般別在了精美素雅的腰帶上。

一身翩然白袍,腰上彆着一顆如火一般的玉繡球,卻成了腰身唯一一處明豔的色彩,卻無一讓人覺得在視覺上有任何的衝突。

這算是明千素留給他最後的東西了。

選擇了處幽靜的林子裡休息了數天,凡雪身上的傷勢好得差不多了,便繼續開始了尋找上古應龍的旅程。

鬱鬱蔥蔥的林子內,剛沒走幾步,凡雪突然“啊——”地一聲叫了出來。

“怎麼了?”

白鏡嵐問道。

“當時映暖送我下凡界的時候,曾給我一個盒子,他讓我把這盒子拿給你,已經這麼久了,我都差點兒忘記!”

也不知道那盒子裡面裝了些什麼,從拿到盒子到現在他都還未打開看過。

一百一十八、別把我丟下,可好?

也不知道那盒子裡面裝了些什麼,從拿到盒子到現在他都還未打開看過。

盒子

映暖給他的盒子?

說着凡雪已經捏了個訣,一隻小小的精緻的盒子出現在他攤開的手裡。累

“阿嵐,就是這個東西!映暖讓我交給你的!卻不知道里面裝的是什麼,我從未打開過。映暖交給我的時候,他說這東西或許對我們用有!”

白鏡嵐看着他手中的盒子,而後接過,先是打量了一眼那盒子,這隻盒子可是不一般,是一種古老的木頭雕刻而成,散發着一股清香的味道。

果然是上神的身份,就連只盒子都如此講究。

他將盒子打開,卻見一面安靜地躺着一塊墨綠色的鱗片,心裡震了一下,想起輕歌曾經與他說過,“應龍的鱗片爲黑色的,但是上古應龍的鱗片卻是墨綠色的!”

這麼說來這鱗片極有可能是應龍的鱗片,而且還是上古應龍的!

似乎見到了希望一般,白鏡嵐有些動容。

見到他似乎有些高興,凡雪朝着盒子裡面瞧了瞧,是一塊墨綠色的鱗片,如牡丹花瓣一般大小,忙問道:“阿嵐,這是什麼魚的鱗片,好大塊!不過真是好看!墨綠色的,我還從未見過呢!”悶

聚神府裡的美人魚他是見過不少,不過他們的鱗片沒有這一塊鱗片好看。

魚鱗

白鏡嵐笑了起來,“這不是魚鱗,如果我沒猜錯,這塊鱗片便是應龍的鱗片,輕歌說過應龍的鱗片爲黑色的,但是上古應龍的鱗片卻是墨綠色的!”

“啊——”

凡雪驚呼了一聲,帶着驚喜,“上古應龍的鱗片?那那那那映暖爲什麼會有呢?”

“這上古應龍的鱗片是個不可多得的寶物,單是這一片鱗片就可以提升妖的修爲,甚至可以因此而得道成仙,所以才說上古應龍渾身都是寶。至於映暖爲什麼會有這個東西”

想到這裡白鏡嵐蹙起好看的眉頭,突然明白映暖爲何要讓凡雪拿這一隻盒子給他的用意。

原來如此,映暖還真是費盡心思啊!

本以爲再不相見,而凡雪也會與他再無任何糾葛,此時

怕是不得不去見了!

看來,他們的前方,還是一片坎坷。

不如

“凡雪,我送你回聚神府!”

只有在聚神府裡對他來說那纔是真正的安全。

突然間要被送回去,凡雪不解,搖了搖頭,他將上古應龍的鱗片放回盒子裡,拉上了白鏡嵐的袖子。

“不要!我不要回去,你上哪兒,我就跟到哪兒去。”

生離死別都已經經歷過了,不管前方怎樣,他都已經做好了陪伴在他身邊的準備。

白鏡嵐會突然間想要送他回去,或許前方,有一定的危險吧!可是他不怕!

再說了他戴着上古神物鶴羽簪,連天雷都劈不死他,還有什麼可懼怕的。

興許,在重要的時候,這與他靈犀相通的鶴羽簪,還可以幫上他呢。

“如果我要上九重天上,你也要跟着去嗎?”白鏡嵐問道。

九重天上

他去過,無端的便想到了映暖,凡雪慎重地點頭,輕輕地應道,“去!”

“如果我要去見映暖,你去嗎?”白鏡嵐又問。

心裡微微一緊,想起映暖想要他的情形,還是生生地後退了一步,神色有些退縮,可是他說過白鏡嵐上哪兒去,他便要跟到哪兒去!

“我去!阿嵐,別把我丟下,可好?”

他一點一點地靠近,緩緩地攀上了他的腰身,將身子靠近,抱住了他,帶着憋屈看他俊美的臉。

“好吧!”

一見他懇求與憋屈的神色,他自然就敵不過了!

白鏡嵐最後只能妥協,“既然想去,那就跟緊,我怕怕映暖把你搶走呢!”

凡雪如此優秀,一路上對他青睞有加的妖精多得去了,就連以前那隻花孔雀妖,花如魅也如此!

卯上映暖,他的修爲遠遠在他之上,若映暖想要分開他們,對於他來說輕而易舉!

“可我只愛阿嵐啊,他們再優秀,也比不上阿嵐!”

他與他面對着面,凡雪笑得一臉的純真。

白鏡嵐總想不明白,爲何長大之後的凡雪笑起來還會如小時候那般,笑顏不改,特別是那笑容在他那張風華而嫵媚的臉上綻放,總能叫他不由自主地看癡。

只愛他

他的凡雪可算是愛上他了,總算是開竅了!

等待這麼多年,等來這一句,一切都值得了!

幸好,不算是讓他等待了太久。

白鏡嵐笑着將他抱緊,嗅着他身上清新的味道,深深地呼吸了一口。

一百一十九、以天爲被,以地爲牀

白鏡嵐笑着將他抱緊,嗅着他身上清新的味道深深地呼吸了一口。

“既然如此,我們便去一趟九重天上吧!這上古應龍的鱗片是映暖給的,或許他知道上古應龍的蹤跡。”

此趟就算只有一絲的希望他也不會放棄的,這麼多年了,碧泠成天悶在那十八聖塔裡,早已不耐煩了!累

“嗯!”

見白鏡嵐答應肯讓他跟着,凡雪笑了起來,主動地朝着白鏡嵐的脣輕吻了一下,而後帶着羞意與他肩並着肩,目光含笑,朝着一旁望去。

倒是白鏡嵐輕撫着被他親過的地方,笑了起來,這個凡雪,此時這樣的他真好,不再懼怕他,而且還愛上了他!

不動聲色地拉上了他的手,他道:“我們去九重天上吧!”

“好!”

凡雪點頭,有白鏡嵐在他的身邊,他無所懼怕!

捏了訣,兩道白色的身影化成淡淡的輕煙消散在這一片鬱鬱蔥蔥的林子裡,此時明媚的陽光透過罅隙照射了進來,折射出美麗的光芒。

九重天上,他們御雲而飛,凡雪坐在了雲端處看着這空曠美麗的景色。

遠處雲煙縈繞,看得不是特別真切,可以見着那美麗的高山,還能聽到如瀑布傾斜的聲音,隱約地還可以看到很多精緻典雅氣勢恢弘的宮殿,一切的景色與凡間所見到的就是不一樣,處處籠罩在仙霧氣之中,剎是好看!悶

因爲在白鏡嵐的身旁,此時在這九重天上,心境不如以往那般壓抑,此時的他覺得自由,覺得幸福。

風從耳邊呼嘯而過,卻如那動聽的簫聲。

凡雪雖然去過暖玉宮殿,但對於路實在是一點印象都沒有。

想當時被扛上來他可是昏迷不醒的,後來映暖願意送他下凡界,又因爲一時間過於興奮,而忽略了去記那些路線,當時怎麼也沒有想過還會再上來一趟吧!

一路上他們以夢仙朋友的身份詢問暖玉宮殿的方向,按着仙童的說法用不了多久,便在極爲南邊,看到一座美麗輝煌的宮殿。

那正是他們所尋找的暖玉宮殿!

踏上藍玉鋪成的小道,這樣的景色連白鏡嵐都覺得震驚,看着整座宮殿都是以玉所砌而成,在這夏日裡走上去,有一種清涼之感。

“喜歡這樣的地方嗎?”白鏡嵐問。

凡雪看了看,雖然覺得這樣的景色精緻華美,卻還是搖了搖頭。

“我最喜歡的還是我們聚神府,阿嵐,待我們尋到上古應龍之後,回了聚神府,你願意讓我住進你的白虎殿嗎?”

這一點,白鏡嵐從未主動提起,讓他有幾分忐忑,黎紅袖至從與丹緋衣在一起之後,便一直住入笙簫殿內,而他此時也該算是與白鏡嵐在一起了吧!

他們每日都在一起,睡的是同一張牀.上,夜夜纏綿悱惻,這樣的日子過得應該也跟黎紅袖至與丹緋衣所生活的相差不多了。

“自然,白虎殿的主人之一,將來就是你了!我只是想問你如果你喜歡這樣的宮殿,回聚神府後我也給你建一座華美的宮殿。”

這樣的宮殿,確實是鬼斧神工!處處可顯萬分精美。

映暖上神,看來他的身份在這九重天上也算是尊貴得很。 Www ●T Tκan ●C〇

凡雪再次搖頭,“只要能與你在一起,以天爲被,以地爲牀都可以!”

他對於住的地方沒有任何的要求,有的,只要想可以像現在這樣他上哪兒,他便跟到哪兒。

還有

是他眼裡的凡雪,屬於他的凡雪這麼就夠了!

所有的一切,簡單而又快樂!

白鏡嵐笑了起來,沒什麼話比這話還要好聽了。

他拉上凡雪的手,輕輕地笑着,走在這以玉砌成的路上,那向來冷漠的俊臉上,帶有幾分溫潤的味道。

他帶着凡雪還未踏入暖玉宮殿的時候,就見着依舊喜愛墨綠色華美貴氣長袍的映暖,此時正笑意盈盈地朝着他們望來。

或許該確切地說是正笑意盈盈地朝着凡雪望來。

他纔回到這九重天沒多久,也不過就是一兩柱香的時候,便等到了他們。

就知道當白鏡嵐看到那盒子裡的東西一定會找上他的,而凡雪必定跟着。

“凡雪”

映暖朝他笑了笑。

見到映暖凡雪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躲到了白鏡嵐的身後,此時對於映暖,他還是顯得害怕。

“你還是這麼膽小!”

映暖笑了笑,見他躲在白鏡嵐的身手,便朝着他走去,立於白鏡嵐的面前。

“我正等着你們呢!果然是沒讓我失望,我還真擔心需要等太久了!”

天上一天,人間三年。

幸好,他在九重天上可以不用等待太久。

一百二十、上神請自重!

幸好,他在九重天上可以不用等待太久。

白鏡嵐將凡雪護在了身後,冷眼看着眼前的映暖,也不廢話,捏了個訣手中現出一個精緻的盒子。

他道:“映暖上神,你這盒子裡的上古應龍的鱗片是從何而來?”累

映暖卻是越過他手裡的盒子,直朝他望去,帶着幾分懶散,勾起似是隨和的一笑,他道:“你區區一介白虎妖見了上神是如此態度?”

白鏡嵐也是一笑,“確實是沒料到你會是上神的身份,之前若有不敬,失禮了!至於這盒子的事情,還望上神指點迷津。”

映暖聽他這麼一說,心情才舒坦了幾分,走了幾步見着縮在白鏡嵐身後的凡雪。

還是這麼膽小,可似乎他並不怎麼害怕白鏡嵐了,難道自己上回所做的事情,還成了給他人做嫁衣的舉動了?

真是慪死他了!

“凡雪,你這麼久沒有見到我,難道一點點都不想我嗎?”

映暖笑了起來,一臉明媚,卻是帶着幾分邪魅。

“映暖上神。”

他輕輕地喊了聲,卻是死死地將頭低下。

他擡手正想輕勾凡雪的下巴讓他擡起臉讓他好好地看看,不料還未碰到的時候白鏡嵐已經將凡雪拉起往一旁帶去,避開了映暖的狼爪,嚇得凡雪臉色有幾分蒼白。悶

但是至從下定決心要與白鏡嵐一起來的時候,他就已經有了些心理準備。

“映暖上神請自重!”

白鏡嵐臉色有些不悅,這個上神竟然想當着他的面調.戲凡雪,那也要看他肯還是不肯!

自重

映暖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似地,輕輕地笑了起來。

“凡雪,餓了嗎?我已經準備了好多的包子,都放在裡面等你吃呢!”

知道凡雪喜歡吃,他一回來就開始琢磨這事情,爲的就是看到他吃包子那滿足的樣子。

包子

雙眼微微一亮,他記得這暖玉宮殿的包子的味道,特別好吃,曾經也有過想念那包子的味道,只不過

罷了,對於吃的,他還能忍得住呢!

凡雪搖了搖頭,“我不餓!”

對於上一次他身上那不可靠近的強大氣息傷害了白鏡嵐,對於映暖他便覺得有些疙瘩,再知道映暖對他的心思

“口是心非!”

這麼單純的凡雪怎麼可能躲得過他映暖的目光,這麼多個年頭,他又不是真白過了。

“映暖上神!”

白鏡嵐叫住他,將手裡的盒子拿到他的面前,他道:“你知道上古應龍的蹤跡是吧!”

撇了撇脣,見白鏡嵐如此不識風情,見不得他人好,映暖有些沒好氣。

“沒錯!上古應龍的蹤跡,本上神自然清楚得很!”

他果然是分得清楚應龍與上古應龍的區別,看來也不簡單!

應龍一族,此時剩餘的沒多少了,上古應龍更是廖廖無幾,而他竟然可以區別開來。

“還請上神告知上古應龍的下落,白某一定感激不盡!”

白鏡嵐顯得不卑不亢,心裡卻有幾分擔憂,他心知此回映暖用上古應龍的鱗片做爲誘餌,就不會過於順利告知他們上古應龍的下落,只怕還要他付出同等的代價,心底不由地想到了凡雪。

映暖該不會是想要

上古應龍

映暖瞥了他手中的盒子,裡面安靜地躺着一片墨綠色的鱗片。

“想知道上古應龍的蹤跡?我可以告訴你!我映暖便是上古應龍!”

想要他的筋脈?

那也要他願意。

取鱗片已經是一種鑽心的疼了,取筋脈,卻是遠遠不能與取鱗片相提並論,如果是一般應龍取筋脈那便是要了他們的命。

而上古應龍取了筋脈還能再生,但是會折了修爲,還得好好修養一陣子。

什麼!

白鏡嵐目光帶着震驚,凡雪聽到這樣的消息,也擡起頭露出疑惑的神情。

他們一直在尋找的上古應龍

而映暖一直跟在他們的身邊,他竟然是就是他們所要找的上古應龍。

“既然你是上古應龍,你可以給我們一小塊筋脈嗎?二少爺需要。”

凡雪吱了聲,語氣中帶着懇求的意味。

映暖搖了搖頭,“取筋脈,好疼的。”

爲了救一隻與他毫無相干的千年蛇妖,他映暖雖然修爲上神,活了不知道多少年以萬來計算的年頭,卻也沒有如此善良。

加上這些年來一直處於人間,自然也看多了人類的自私自利等等

凡雪美麗的臉垮了下來,也不再看他,朝着外邊那漫長的藍玉石階望去。

映暖的拒絕,白鏡嵐從知道他的身份之後,便猜測得差不多了。

“真沒想到映暖上神竟然是上古應龍,白某之前真是眼拙了,只把上神當成一般的神仙!”

“你能分辨出上古應龍與應龍的區別,已經實屬不易了!”

一百二十一、腳踏兩條船

“你能分辨出上古應龍與應龍的區別,已經實屬不易了!”

映暖笑道,如果他與白鏡嵐之間不是情敵,他倒是欣賞白鏡嵐,可惜他成天繃着一張俊臉,實在是有些無趣。

“不敢當!如何以鱗片來區別應龍與上古應龍的方法,還是輕歌上神告知的。”累

輕歌又是他!

曾聽聞萬年前好似讓老天君給發配到了一座無名山去了。

看來白鏡嵐跟凡雪與那輕歌上神的關係還處得不錯!

輕歌笑了笑,轉身朝着暖玉宮殿那用玉砌成的大門走去,也不叫他們,因爲深知自己的身份對他們的誘.惑可大了。

不用他喊,他們自會跟着進來。

就是有些可惜了,如果凡雪此時願意與他並肩而行,那是再好不過!

不過

他是上古應龍,他們需要他,總有一天他要凡雪乖乖地呆在他的身邊,想到此,映暖笑得一臉的高深莫測。

第一次來到這樣的地方,那玉光滑溫潤,作爲石壁,砌爲宮殿,高貴華美,色澤溫潤,一眼望去,美倫美奐。

這景色確實連他的聚神府都遠遠地比不上,一切皆以玉來砌成的,多彩的美玉色澤皆是上乘溫潤。悶

映暖帶着他們進入大殿之類,在一座他較爲常去的閣樓內,命令仙童擺上了美酒佳餚。

入座之後,斟了杯酒朝他們敬酒。

“小凡雪還不入座,這裡的食物,定是你不曾嚐到的美味!”

凡雪並未入座他乖乖地站在白鏡嵐的身邊,見此時映暖雖然心懷不軌,但也不至於真會過於爲難凡雪。

他點了點頭,示意凡雪可以入座,彼此捱得挺近地坐着。

瞧得映暖特別不是滋味,“白鏡嵐,沒想到你還真想要腳踏兩條船啊!不知道是不是會忙不過來,若是忙不過來,凡雪我瞧着正上眼,不如就把他留在這裡吧!我映暖再怎麼不濟,好說歹說也是個上神的身份,自然不會虧待了凡雪!”

凡雪聽着急急忙忙地拉住了白鏡嵐的手,雖然知道白鏡嵐不會將他丟下的,但是見映暖的身份高貴,法力無邊,心裡還是感到了怯意。

腳踏兩條船

聽到這話,如踩到了他的死穴,白鏡嵐臉色頓時之間帶有些蒼白。

讓他忍不住想到明千素對他的情意,想到明千素是讓他給害死的,甚至是魂飛魄散的下場。

心裡有些疼,他握上了腰上那一塊用繡球幻化而成的如血一般的瑰玉,這是明千素留給他的最後一樣東西了。

“阿嵐”

凡雪見白鏡嵐有幾分不大對勁,顯得特別憂心,他握上他的手,又拉了拉他的袖子。

見他手握着那一塊紅玉,心裡有些酸意,也有些疼。

“我沒什麼,你莫擔心!”

白鏡嵐微微一笑,帶着安撫的笑意朝着一臉擔憂的凡雪望去。

映暖將白鏡嵐的神情全都收入眼底,剛剛他所說的那襲話,莫非踩到了他的死穴?

回想一下,又想不出那一句纔是重點。

腳踏兩條船?

還是他瞧上凡雪?

或是他是上神的身份?

可是這些貌似看起來貌似都不算是什麼重點啊!

見他們並未動筷,映暖拿了一隻精緻的包子放到凡雪的面前。

“吃吧,這裡的包子味道不錯!”

凡雪愣了下,本不想去接的,但是在映暖期盼的目光中,心裡一軟,只得接過,悻悻地咬了一口。

味道確實不錯,甚至比他喜歡吃的容軒開的那一品樓的水晶包子還要可口,只咬了一口,便嚐到了美味的餡。

見映暖始終不肯直入主題,白鏡嵐有些等待不住,他問:“你要怎麼樣才肯取筋脈呢?我知道應龍一旦取了筋脈必死無疑,但是你的身份是上古應龍,取了筋脈對你來說沒多大的損失,取掉的筋脈都能再次生長!”

也正因爲如此,纔有辦法救碧泠!

取筋脈

映暖笑了起來,單是聽他們這麼一說,每聽到一次他們在打他筋脈的主意,他就覺得一陣心驚肉跳的,手臂上也有些隱隱地發疼。

“你們只知道取筋脈我不會死,但是你們知道取筋脈有多疼嗎?夠讓我生不如死了!比起取鱗片還要痛苦萬分!”

抽筋扒骨那是多痛苦的事情,他不一定承受得住呢。

爲了一個不認得的只有修行四千多年的青蛇如此做,確實是不值得!

“我”

原來取筋脈會那麼疼,他又不知道!

凡雪委屈地低下了頭。

“你想要什麼條件,才肯取筋脈給我呢?”

白鏡嵐直截了當地問,取筋脈確實很疼,但是若能救回碧泠,他覺得不論如何都是值得的。

一百二十二、生不如死!

白鏡嵐直截了當地問,取筋脈確實很疼,但是若能救回碧泠,他覺得不論如何都是值得的。

映暖搖了搖頭,“我給你這隻裝上古應龍的盒子不過是爲了再見一面凡雪,取筋脈,你覺得可能嗎?上古應龍本就稀少得很,我得好好地活着,否則將來可就要滅絕了!那我映暖可就太對不起這一片天地了!”累

取筋脈,他沒傻到如此。

“會有多疼呢?”凡雪問道。

“生不如死!難道小凡雪你想讓我死?”映暖笑着問道。

凡雪立即搖頭,“不——我只是想要筋脈救活二少爺,二少爺死了這麼多年了,魂魄成天被關在十八聖塔裡,我們都想他趕緊活過來!”

當年碧泠會死,是因爲碧泠用自己的身子替丹緋衣與黎紅袖擋去了玄墨的攻擊纔會如此。

回到聚神府的時候每天黎紅袖都會去看一回碧泠,陪他說說話,他還看得出來,黎紅袖爲此,內心愧疚着。

“那”

見凡雪憋屈着臉,帶着失望,映暖還是覺得有幾分不忍,想了想他說:“不如你陪在我身邊可好,興許什麼時候我會爲了你願意受這疼痛的煎熬!”

白鏡嵐最先反對,他搖了搖頭。

“映暖上神,你要的任何條件我都會去考慮,惟獨關於凡雪的,你休想!”悶

他就知道映暖的目標在於凡雪!

過來之前他就已經猜到了大部分的可能性,也知道這一路走來,必定要坎坷。

所以那時候他纔想把凡雪送回聚神府,只有把凡雪藏在裡面他才能夠安心。

“除了凡雪,其他條件,本上神都不要!既然如此那麼你們走吧!”

映暖也不留戀,他飲下了杯子裡的酒便起身,含着笑意淡淡地看了一眼凡雪,轉身走出了亭子。

任何東西他都不缺了,此時他覺得缺着的便是那麼一個可以陪在他身邊,在他寂寞的時候與他說說話,而那人便是凡雪。

凡雪看着朝外走去的映暖,起身就想去追,卻讓白鏡嵐拉住了他的手。

“凡雪,什麼條件我都能答應,惟獨不能將你讓出!”

他也不想跟着映暖,他只想跟在白鏡嵐的身邊,可爲何映暖要如此呢?

明明知道他不喜歡他,明明知道他喜歡的只有白鏡嵐!

想到此,心裡還是有些埋怨的。

“阿嵐,我們怎麼辦?”

錯過了映暖,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再找到其它的上古應龍了!

上古應龍如此稀少,而且如映暖所言,抽筋扒骨那是多痛苦的事情,就算他們找到了其他的上古應龍,人家也不會輕易答應給筋脈的。

“總有辦法的!”白鏡嵐安慰他。

可惜了,他的修爲與映暖相差甚遠,想硬拼去搶他的筋脈那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惟有耐心等待去說服他了。

凡雪點了點頭,看着映暖已經遠去的身影。

白鏡嵐看着滿滿的一桌子菜,樣樣精緻而可口,看來映暖確實爲了凡雪花了不少的心思,每一樣菜色都是他所喜歡吃的,特別是那幾籠包子。

他夾了幾樣菜放到凡雪的碗裡,勾起溫柔的一笑。

“既來之,則安之,這些菜都不錯,你多吃一些。”

凡雪點頭,將手裡未吃完的包子又咬了一口,見白鏡嵐不吃,他問:“阿嵐爲什麼不吃?”

看他吃得津津有味,他就覺得很幸福了!

白鏡嵐笑着握上他的手,就着他咬了好幾口的包子上也咬了一口。

“嗯,味道不錯!”

遠處的映暖扶着有些發疼的額頭,氣得咬牙切齒的,他果然是再一次給他人做了嫁衣。

那一桌子的菜是他一樣樣安排下去,每一樣菜都是凡雪喜歡吃的,如今,真是便宜了白鏡嵐,此時,他竟然還與凡雪同吃一個包子!

真是氣煞了他啊!

取筋脈,想太多了!

讓他映暖白白付出,這好象是不大可能的事情吧!

只是看着眼前那一幕,心底還是像被什麼東西給堵着,叫他一陣難受。

九重天上的一天比人間的一天還是長了許多,來了有些時間了,也纔不過是傍晚,想想凡間應該也過了一年,或是更久吧!

在這九重天上他們拖不得時間,誰知道這一拖凡間該過去多少個年頭呢!

白鏡嵐雖然着急,卻也不表露出來,一時間也沒有其他的辦法,卻也只能等。

凡雪也知道這一點,心裡急得跟什麼似的,但是想到白鏡嵐在他的身邊,便又覺得安心了許多。

“阿嵐,不如我去找映暖談談可好?興許他會答應的。”

白鏡嵐搖頭,“我們只能再想其他的辦法,凡雪,就算把你留下來他也不一定會答應,既然知道映暖便是上古應龍,我們不如去找緋衣,一起想想法子吧!”

人類有句話叫做三個臭皮匠,頂過一個諸葛亮。

更何況,不論如何,他都不會將凡雪留下的!

一百二十三、犧牲凡雪的色相

再說他就在他們的面前呢!

只是一想到抽出筋脈時的痛苦,光是想想他的臉色就有些蒼白了。

他踏出了空曠幽靜的寢宮,正巧見仙童走來,便問,“凡雪與那白虎哪兒去了?”

那被問的仙童恭敬地道:“回上神的話,凡雪公子與白公子已經離開暖玉宮殿了!”累

他們雖然身爲妖,可畢竟是映暖上神的客人,仙童自然恭敬對待他們。

“什麼!”

映暖顯得有幾分震驚,他們當真離開了

他讓他們走,他們就真的在吃飽之後走了?

只是想想覺得不大對勁,任憑白鏡嵐如此性子,他定不可能就此走的,再說凡雪對於那青蛇的在乎,也不可能這麼輕易就放棄!

映暖沉重地嘆了一聲,活了這麼長時間了,第一次覺得這種挫敗的感覺如此難受。

他這神仙去凡間太久了,沾染上了太多人類的習性。

回到他的寢宮內,墨綠色的長袖一揮被長袖碰過的地方如同上了一面鏡子一樣。

映暖捏了個訣,那憑空出現的鏡子內出現了凡雪與白鏡嵐的身影,卻見那些人中不止他們兩個,還有一男一女與一個孩子。

那男人一身紅袍,高貴耀眼,長髮如墨,眉目如畫,雙目瀲灩風華,冰肌玉骨,是他從未見過的好容貌。悶

幾乎只是一眼,就已足夠讓世間的一切都失去色彩,眼中只有他的存在!

那一張風華嫵媚的容顏,甚至比凡雪還要精緻絕色幾分,讓映暖不由得一陣感嘆。

細細一想,難道這紅袍高貴的男子,就是凡雪所說的那聚神府的三少爺,丹緋衣!

丹緋衣的身份是鳳凰,而此時鏡子內所見到的確實修爲三千多年的鳳凰。

丹緋衣,連九重天上都尋不出一個可以在容貌上與他相比的神仙,如今一看,那傳言確實不假。

而他的身邊還有一個女子,見到凡雪似乎特別高興一把將他抱在了懷裡,那女人的容貌也確實不俗,卻是個人類!

他們身旁還有一個小小的如玉雕琢一般的孩子,眉目之間倒與丹緋衣有幾分相似。

難道那三人,便是一家子?

瞧着確實與凡雪所提到的有些相同。

黎紅袖將凡雪松了開來,扯了扯他的臉,笑得一臉的明媚。

“一年多不見,你們這是去了哪兒呢?”

一年多又過去了!

他們不過是在九重天上呆了半天。

凡雪見到他們也顯得特別興奮,“我們去了一趟九重天上,紅袖姐姐,我們找到上古應龍了!”

“真的?在哪兒?”

黎紅袖立即興奮地問,一旁的丹緋衣也朝着他們投來好奇的目光,連從一出生就開始尋找上古應龍的丹流瀲也朝他們望了過去,目光含着霧氣。

太不容易了,他從一出生就爲了那上古應龍,跟着他的爹孃奔波到現在啊!

轉眼都已經過去五十多年了!

“是真的!”

一旁的白鏡嵐點頭。

雖然映暖不願意給出筋脈,但至少是讓他們給找着了,至少希望大了許多。

“在哪兒呢?”

丹緋衣問道,一想到碧泠只要有上古應龍的筋脈與少年天君的血就能醒來,此時上古應龍已經找到,他們距離希望又近了一些。

白鏡嵐道:“在九重天上的暖玉宮殿,應暖便是上古應龍,只不過他不肯取出筋脈,所以我便帶凡雪下凡來找你們,一起想想辦法吧!”

“那還不簡單!他不是喜歡凡雪嗎?我們來招美人計就是了”

見到白鏡嵐把他那冷漠的目光朝她這邊射來,黎紅袖立即噤了聲,尷尬地笑了數聲。

若是之前讓凡雪這麼做可能還說得過去,此時他已經與白鏡嵐在一起,而白鏡嵐應該也是一隻醋罈子。

這麼做,怕是要不放過她了。

丹緋衣也是一笑,將黎紅袖拉到身邊,“娘子,這美人計可使不得呢!否則鏡嵐定要與我兄弟相殘了!”

“呵呵,一時口快,抱歉抱歉,我也認爲沒必要犧牲凡雪的色相,不如,我與緋衣過去瞧瞧!先了解下對方,說不定可以想到辦法!”

她也想瞧瞧映暖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神仙,怎麼會動了凡心愛上了凡雪,上古應龍又是長成什麼個模樣。

“孃親,我也要去!孃親,從我一出生到現在一路跟着你們奔波,就爲了尋找上古應龍,此時找着了,你們也要把我帶上去啊!孃親”

見他們都想去九重天上見上古應龍,說來說去就是不點他的名,丹流瀲憋屈地拉着黎紅袖的袖子。

只要他孃親同意了,他爹爹必定也會同意!所以他只要討好他的孃親就夠了!

一百二十四、我一定好好保護孃親的!

只要他孃親同意了,他爹爹必定也會同意!所以他只要討好他的孃親就夠了!

“行行行!緋衣,我也要去!”

每次上九重天上都沒她的份,這一回說什麼她非要跟着不可!

丹緋衣無奈,只得點頭,“行吧!我帶你們去!”累

而後憐愛地撫摸着丹流瀲柔軟的頭髮,他道:“瀲兒,你的修爲比你孃親好一些,必要時要替爹爹保護好你孃親,知道嗎?咳咳——”

丹緋衣輕咳了幾聲,他這身子骨不大好,萬一發生什麼事情,他有些擔心保護不了她,也正因此,上九重天上一般都不讓她跟着。

丹流瀲立即點頭,“是,爹爹,我一定好好保護孃親的!”

黎紅袖露出一笑,將小小的丹流瀲抱在了懷裡。

“你們放心吧!既然映暖是上神的身份,就一定不會隨便對我們出手,再說我一個凡人,雖然此時長生不老,但這身子畢竟還是凡人的,映暖上神就不會跟個凡人過不去的!”

一旁的凡雪點了點頭,覺得黎紅袖所說的話還是有幾分道理的,但是一想到上一回白鏡嵐被他的氣息傷得那麼重,心裡一沉,帶着幾分沉重。

如果映暖想要傷他們,不需要他親自動手。悶

原來,他們是去搬救兵了!

映暖笑了笑,將他們的一切都瞧到眼底,看來一會就能見着他們呢!

他長袖一揮,眼前的鏡像一切不復存在。

他似乎不能這麼輕易就讓他們見着不是嗎?

只要他們把凡雪留下來給他,興許他一高興還願意承受那抽筋之苦。

不如去趟流水宮殿吧!

找流沁上仙好好地喝幾杯,讓他們知道就任憑他們幾隻小妖精想打他映暖的主意沒那麼容易!

可惜了,不能見着凡雪。

※※※※※※※※※※※※※※※※※※※我是霰霧魚的分割線※※※※※※※※※※※※※※※※※

流水宮殿裡。

映暖知道這個時候流沁一定會在書房裡,他是掌管天地之間的流水的上仙。

這些年來凡界在流沁的治理下,每一條河流的水都分配得剛好,顯少有什麼地方發洪水之類的災難。

流沁在凡界的威望一直很高,人類也因此爲他蓋了許多坐廟宇,稱爲河神廟,香火不斷。

從一開始的祈求風調雨順,到最後誰家生子也求他,誰家生病了還是求他,甚至於發財之類的也求他,連誰家的母牛要產仔也不忘到他的廟宇去燒柱香。

當然這些他都是聽那些仙童無意間說起的,把他樂了好些時候。

果然,當他到了流沁的書房,正瞧見流沁安靜地坐在案前,認真地看着手中的書卷,微微垂眉,樣子恬靜安然。

窗子是開着的,有輕風吹來,番着他那雲紗的袖子,一頭如墨的髮絲也隨風微微地飄動着。

“就知道你會在這裡,看什麼東西呢,不如陪我去小飲幾杯!”

他映暖向來好酒,從他化成人樣到現在也不知道多少個萬年了,已經足夠讓凡界滄海桑田好幾回了。

也所以說他喝下的酒,應該有一條河流的水那麼多,或許

不止吧!

聽到映暖的聲音,流沁有些詫異地擡頭。

“你怎麼會來呢!”

印象中,映暖可是顯少來他這裡,向來都是他得空的時候去他的暖玉宮殿尋他,而且顯少會尋找到他。

“尋你來小喝幾杯!還不願意賞臉嗎?”映暖笑道。

“自然不是!”

流沁將手裡的書卷給收了起來,擺放整齊這才起身,他道:“你顯少來我這裡,可是遇上了什麼不順心的事情,莫非是那小白狐的事情?不是把他給送下凡界了嗎?”

小凡雪

除了他還能有誰呢!

映暖笑了笑,並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能有什麼不順心的事情,喝酒去吧!好似挺長時間沒有與你一起飲酒了,聽小凡雪說有個叫輕歌的神仙釀製的桃花釀釀得不錯,什麼時候去他那兒找他要幾壺嚐嚐!”

“輕歌可是輕歌上神?”

流沁問道,擡手拂了拂微皺的長袖,與映暖一道走出了書房的門。

“正是!怎麼你認得?”

流沁點頭,露出素雅一笑,“輕歌上神,我倒是認得,幾萬年前也曾與他有過來往,雖然不算是特別熟悉,但是也曾一起飲酒過,那時候我才升爲上仙數千年吧!輕歌上神與九重天上的太子也就是現在天君,他們相處最好,時常一起飲酒對弈,可後來不知道爲何原因,輕歌上神便被當時的老天君趕出了九重天上,去了一處連名兒都沒有的荒山。再後來,聽聞天君從未去找過輕歌上神!”

他頓了一會,又說:“不過前幾日那個輕歌上神,回來九重天上了。”

一百二十五、品嚐

他頓了一會,又說:“不過前幾日那個輕歌上神,回來九重天上了。”

當時輕歌上神被髮配到那一處連名兒都沒有的荒山,其中原因,怕是除了老天君知道,便再無他人知道了!

“回來也好!咱們不就有好酒喝了嗎?”累

他正想嚐嚐那桃花釀的味道。

“記得夢仙說過那桃花釀的味道,確實香醇可口,並非一般酒可以比得上的!”

“哦,夢仙也喝過?”

他是太久沒有回來九重天上了,連發生了什麼事情也都只怕是最後一個知道了!

“聚神府,也就是凡雪所住的地方,若以凡界的時間來算,大約是五十多年前聚神府的三少爺丹緋衣與個人間女子成親生了只小鳳凰。

滿月的時候就宴請了九重天上的幾位神仙,其中夢仙就有去過,可能你不清楚吧!夢仙的關係與那丹緋衣還算處得不錯!”

流沁說道,當時那一段淵源他還是有所瞭解的。

流沁又說:“那時候輕歌上神便將他那些桃花釀搬了不少過去,許多人嚐了,都誇讚滋味不錯!夢仙回九重天上的時候還不忘給我捎帶了一壺,前些日子我嚐了幾杯,此時還有大半壺,你若想喝,我便拿出來嚐嚐吧!”悶

想不到流沁在九重天上,看似對於任何事情都沒什麼興趣,竟然瞭解了這麼多。

但是想起他竟然還藏有桃花釀便笑着說,“原來你這邊還藏有這樣的好酒,今日我倒要嚐嚐那桃花釀的味道!”

今日來流水宮殿尋他,算是來對了日子!

流沁道:“桃花釀的味道,不止一種,那輕歌上神釀製的桃花釀數十種,有分季節性的,而且桃花品種也不大相同,他釀酒極爲講究,也因此所釀製的酒有一股特別的味道。”

他當時只是品嚐了小一口,便可以分辨出那酒中獨特的氣息,是他從未品嚐過的。

那桃花釀只此一壺,他便也只是一次喝上一小杯,喝光了可得還要去討酒喝呢!

他們說着已經來到了一處煙霧縈繞的亭子,外邊處處流水的聲音,如那琴聲,時緩時慢。

細細聽來,猶如一支古老的曲子。

流沁讓仙童去將他藏的那一壺桃花釀拿了過來,又準備了兩隻古雅的杯子。

映暖有些按捺不住,一把將那酒壺的蓋掀起,而後把酒壺放到鼻端,細細地聞着。

只覺得一股清香的味道撲鼻而來,帶着桃花的芬芳,清泉的甘甜,嗅過之後,怕是再忘不了這樣的氣味。

“如何?”流沁問道。

“好酒!這桃花怕是一株白桃,花開於初冬,有霜露的氣息,氣味清新,香醇。”

果然沒讓他失望,似乎許久沒有喝到這樣的好酒了!

流沁輕輕地笑了起來,“你對於這酒倒是尚有研究,這花確實是一株白桃所開的,花開於初冬,但是採取的花瓣卻是最裡層的那幾片,這是夢仙與我說的,否則我也喝不出來!

九重天上,能釀出這樣好酒的怕只有輕歌上仙了!看來他在殷紅山上的那一萬多年,實在是無聊得緊,也所以從那時候他開始種植桃花,研究釀酒的事情。”

拿過那酒壺,流沁倒了兩杯。

“試試這味道吧!你若喜歡,剩餘的那半壺便讓你拿回去,既然輕歌上神已經回來了九重天上,我就厚着臉皮去與他要幾壺!”

一行人踩着祥雲上了九重天上,在白鏡嵐的帶領下走到了暖玉宮殿的大門。

看着那用玉雕砌而成的龐大的宮殿,儘管在聚神府裡看多了各種風格的建築。

可此時見到這樣鬼斧神工的宮殿,黎紅袖還是暗暗讚歎了一番。

拉了拉丹緋衣的袖子,她道:“緋衣,這玉是真是假?”

以她的水平來判斷,百分之百是真的!

只是這麼一整座宮殿

實在是讓人吃驚。

“自然是真的!既然身爲上神的身份,定然不會拿些不入流的東西來充當門面!”

丹緋衣笑道,看着那建築,目光中帶着讚賞,這樣的風格他也喜歡!

不過可能更適合碧泠吧!

碧泠偏愛碧玉這樣的色調,而他身爲鳳凰自然喜歡豔彩些的色調。

一如他笙簫殿的風格。

“雖然是玉砌成的,好看是好看,不過還是沒有我們笙簫殿好!孃親你說是不是!”

丹流瀲拉着黎紅袖的手,帶着期盼問她。

“是!我們家自然是最好最舒適了!管他人用玉砌還是用金雕也比不上呢!”

笙簫殿是她的家,她自然喜歡!

白鏡嵐牽着凡雪想要進去的時候,卻讓兩位仙童給攔了下來。

“映暖上神說了誰也不見!還望各位止步!”

一百二十六、狼狽爲奸的樣子

“映暖上神說了誰也不見!還望各位止步!”

“讓開!”

白鏡嵐冷冷地瞟了他們一眼,這兩個小仙童的修爲一般,他還不足爲懼,只是此趟他們有求於映暖,不好硬碰硬。

見前方如此,丹緋衣露出了優雅而風情的笑意,朝前走去。累

他緩緩地說:“我是聚神府裡的三少爺丹緋衣,原身爲鳳凰,是夢仙請來九重天上的,聽聞你們映暖喜歡喝酒便給他帶了幾壺竹冽香,此回過來尋他有些事情需要與他商量商量!”

“瀲兒!”

丹緋衣喊了一聲。

於是丹流瀲從祥雲上將兩壺竹冽香搬了下來,小小的身子提着那兩壺竹冽香顯得有幾分吃力,他喘着氣站在丹緋衣的面前。

“爹爹,竹冽香搬來了!呼——”

他小小的身子不就人類五六歲孩童的樣子,這兩壺酒又沉,讓他搬得甚是吃力。

孩子就必要鍛鍊鍛鍊,所以當黎紅袖看着他吃力的樣子也不上前幫忙,任由他獨自搬着。

“這”

兩位仙童有些爲難,他們也知道映暖好酒,此時將他們趕走,可是這酒

若讓他們留下,但映暖上神又有吩咐過了。悶

見他們爲難,就知道已經開始動搖了,丹緋衣又說,“其實你們想要阻攔我們進去只怕不大可能吧!再說凡雪對你們映暖上神來說意義非凡,把他拒於門外,你們就不怕得罪了他?”

凡雪似乎挺讓他們映暖上神在乎,他們確實不好得罪。

於是其中一個仙童說道:“映暖上神不在,不如你們便在這裡等着吧!”

他們也不好趕人,兩位仙童相互看了一眼,消失於暖玉宮殿的大門口,那碧玉雕琢而成的大門在他們渾然不覺的時候已經關上。

“啦——”

丹流瀲把酒放在地上,衝着那扇合上的玉門做了個鬼臉。

可惡!

都不讓他看看那映暖上神是什麼模樣,他從襁褓中到現在一直跟隨他的爹孃奔波,就爲了找上古應龍的蹤跡。

此時近在咫尺,卻不讓他進去。

丹緋衣見自己吃了閉門羹,也不生氣,回身將丹流瀲抱起,他道:“看來映暖上神真的不在吧!不如就在此等等,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那上古應龍應該不用多久就能回來吧!”

“你怎麼知道他很快就能回來?”黎紅袖問道。

“這個”

瞥了一眼凡雪,丹緋衣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卻是含笑看向白鏡嵐,說出實情,怕是兄弟要反目成仇了!

於是黎紅袖有些明白了。

白鏡嵐看着他們狼狽爲奸的樣子,微微一聳肩,始終是拉着凡雪的手。

卻見凡雪目光一亮,他道:“映暖上神若不在此處,極有可能會去流水宮殿裡找流沁上仙喝酒吧!”

他雖然在這裡住了十六日不到,但是這些日子裡,他知道流沁經常來找映暖喝酒,此時映暖不在,極有可能便是去找流沁。

流水宮殿裡的流沁

這不是掌管天地之間河流的神仙流沁上仙嗎?

白鏡嵐點頭,他道:“我知道流水宮殿在哪兒!走吧!”

他們唯有點頭跟上了白鏡嵐,可憐的丹流瀲從丹緋衣的懷裡下來,一手提着一壺沉重的竹冽香放到了雲朵上。

丹緋衣看着那忙碌的小小的身影,微微綻放一笑。

他想去幫他,只是礙於黎紅袖在此又不好過去,但是她說得也沒錯,男孩子就該好好地鍛鍊一番,別太嬌生慣養了。

她拉着丹緋衣的手,笑看着丹流瀲的身影,問道:“心疼了?”

她記得她小的時候,她老爸就經常讓她鍛鍊,所做的事情比丹流瀲要苦許多,但是後來學了武,才知道她老爸的用心良苦。

轉眼之間,她來到這個地方,都快要六十年了,卻不知道那裡的一切是不是都改變了。

快六十年了

“是有些心疼,不過瀲兒知道我們是爲他好,我覺得我們把瀲兒教得很好!”

聰明伶俐,分得清楚善與惡,最重要的是孝順他們,這些就夠了!

“那當然,我們的孩子自然是最好的!”

祥雲很快地承載着他們到了一處隱於山水間的地方,遠遠望去雲煙籠罩。

他們看着眼前那一片瀑布,透過那水可以清楚地看到流水宮殿幾個蒼勁有力的大字。

而那建築雖然古樸卻是異常的典雅,如一副水墨畫一般,相較於暖玉宮殿的奢華恢弘,這裡更多了幾分清新古雅。

卻是個神仙居住的好地方。

“神仙真會挑地方住,這裡真是好看!不過爹爹,孃親,這裡再怎麼好還是沒有我們聚神府好!”

一百二十七、是我白狐凡雪

“神仙真會挑地方住,這裡真是好看!不過爹爹,孃親,這裡再怎麼好還是沒有我們聚神府好!”

在丹流瀲的心裡面,這世界上就他們家最好了,再沒有任何一處地方可以與它相比。

“那是自然!不過這裡確實景色宜人,原來這就是我們常說的仙境!”黎紅袖也是一番感嘆。累

凡雪看着眼前美麗的景色,他道:“我們飛過那片瀑布就到了流水宮殿的大門,這裡我來過一次,流沁上仙待人極好,裡面的仙童也極好,應該不會阻止我們纔是。”

“映暖帶你來的?”白鏡嵐問。

凡雪點頭,便將與流沁的相識經過與他說了一遍。

又說:“那一回映暖肯答應送我下凡界,我便想着與流沁上仙道別,所以映暖才帶我過來的。”

聽到他詳細的解釋,白鏡嵐這才滿意了。

“走吧!”

他重新拉上凡雪的手,帶着他飛過了瀑布,滴水不沾身。

丹緋衣也帶着黎紅袖與丹流瀲飛過了那一簾瀑布。

進入流水宮殿的時候也有小仙童守在那裡見到他們,其中一位仙童問道:“你們是哪兒來的小妖”

未等那仙童說完,凡雪眨着美麗的大眼朝着那曾有過一面之緣的他望去,問道:“是我白狐凡雪,你還記得嗎?映暖上神曾經帶我過來見流沁上仙。”悶

“咦——這不是凡雪公子嗎?”

見是他,小仙童放軟了態度。

凡雪立即點頭,禮貌地問:“請問映暖上神有過來嗎?”

那仙童點頭,“映暖上神正與流沁上仙飲酒呢!”

丹緋衣見那仙童正與凡雪說話,便朝着白鏡嵐使了個眼色。

而後趁着仙童不注意的時候,已經帶着黎紅袖與丹流瀲走進了流水宮殿。

或許是因爲已經進來的緣故,其他路過的仙童並沒有阻止,任他們遊玩於這流水宮殿裡。

看着古雅的裝飾,更像是處世外桃源,黎紅袖見着這裡的一切卻是真心的喜歡。

這便是她所喜愛的風格,古雅精緻,是她從未見過的景緻。

一路過去,似乎沒有盡頭一般,外邊是流水,是鬱鬱蔥蔥的叢林,有風吹過,流水的聲音如一支古老動聽的曲子,身處此地,如夢如幻一般。

“這個地方倒是不錯!就是太過於清雅了些。”

丹緋衣瞧了瞧,最後下了定論,身爲鳳凰的關係,所以他向來喜愛豔麗些的色彩。

這一點,丹流瀲同他一般,不過黎紅袖在他的耳濡目染之下,漸漸地對於豔麗的色彩開始不再排斥,甚至是喜歡。

丹流瀲也點頭附和,“爹爹說得對極了,我也覺得過於清淡了。沒有我們笙簫殿好看!”

他最喜歡笙簫殿裡那張揚華麗的色彩了。

當他們繞了一圈之後,這才順着那熟悉的酒香找到了在一處涼爽的亭子內對飲的他們。

那酒的味道,正是輕歌所釀製的桃花釀,單是那味道便讓許遠的地方都能清晰地嗅了個清楚。

而白鏡嵐已經與凡雪入了桌,他們便猜測到那兩名仙氣騰騰的年輕男子是映暖上神與流沁上仙。

因爲不清楚他們的性子,黎紅袖也不想惹下什麼麻煩,便乖乖地拉着丹緋衣的手站在他的身邊,而他的懷裡還抱着丹流瀲。

看着他們,丹緋衣攜帶家屬走近。

“你們也太不夠意思了,竟在這邊喝着也不喊我一聲!”

見旁邊的位置大得很,於是也不等主人招呼,他們一家子便坐在了一排。

流沁與映暖見着丹緋衣那驚人的容顏,皆微微吃驚,特別是映暖之前已經已術法見着了他,此時這麼近地坐在他的面前,竟然有一種移不開目光的感覺。

他依舊是一身紅袍,高貴而耀眼,笑容如盛放的紅蓮,而眉目之間風情萬千。

流沁問道,“這副容貌,九重天上的神仙都無法相比,你便是聚神府裡的三少爺,鳳凰丹緋衣!”

雖然是帶着疑問,可說到最後,語氣卻是肯定的!

竟然連凡雪這等容貌在他面前也稍微遜色了幾分,他們雖爲仙人,卻也不能與之相比。

黎紅袖卻先是忍不住笑了起來,“這位神仙可真所謂是強悍,從未見過,竟然可以準確地說出,難道這便是未知先卜?”

不過丹緋衣的相貌確實好認,他身爲鳳凰喜愛大紅的華麗色彩,只要是那個從未見過的最美的男子,連神仙都要遜色三分,而且喜愛大紅,十有八九就能猜測到是丹緋衣了!

這些年來與他去過了不少的地方,竟然有許多小妖精之類的都認得他!

丹緋衣輕輕地笑了開來,並開始介紹。

“我是鳳凰丹緋衣,這是我的妻子黎紅袖,我兒子丹流瀲,想必你便是這流水宮殿的主人,掌管天地之間流水的流沁上仙?不請自來,還望上仙不與我們計較!”

“是!我是流沁。久聞大名了!”

身爲這裡的主人,流沁親自爲他們斟了酒。

一百二十八、棒打鴛鴦

身爲這裡的主人,流沁親自爲他們斟了酒。

黎紅袖也朝他們禮貌一笑,而丹流瀲在知道眼前這身穿白色雲衫的清雅男子是流沁上仙的時候,他頓時將目光火辣辣地轉向了身穿墨綠色長袍的俊美男子身上。

這這這

這位可就是那映暖上神?

從他一出生到現在一直爲他苦命奔波的上古應龍?

原來長這模樣啊!

倒是挺好看的,雖然比起他爹爹還是有些差別,但能長成這模樣實在是算太不容易了,畢竟他爹爹就是這六界裡的奇蹟!

“你便是我們尋找許多年的映暖上神吧!”

丹緋衣朝着身穿墨綠色長袍的男子望去。

“沒錯,我便是上古應龍映暖,原來你就是聚神府的三少爺,鳳凰丹緋衣,小凡雪時常在我耳邊提起你的名字與姿色,今日一瞧,果然名不虛傳!這六界裡與你相比,便都失去了顏色!”

映暖笑了笑,目光溫柔地朝着身旁沉默不語的凡雪望去。

凡雪見他目光如此,偷偷地朝着白鏡嵐的方向挪了挪,一手緊緊地抓住白鏡嵐的手,目光移到了黎紅袖的身上。

白鏡嵐心裡有氣又不好發作,沉悶在那裡,對於映暖看凡雪的目光,實在是滿心的惱火。悶

那是一種佔.有.欲的目光,帶着感情的目光。

若不是此時有求於他,他恨不得立即帶凡雪離開這裡,離開有映暖的地方。

丹緋衣笑了笑,捏了個訣將之前帶來的幾壺酒拿到了桌子上。

他知道映暖喜愛喝酒,便拿了兩壺竹冽香過來,竹冽香這酒,全天下也就聚神府裡有.

那是碧泠以往閒來無事釀製的,後來覺得味道不錯,而碧泠又覺得費事,便尋了幾隻漂亮的母妖精,傳授他們釀竹冽香的技巧.

此後,聚神府的竹冽香便由那幾只漂亮的母妖精負責釀製,而一般能喝得上竹冽香的也就聚神府的三位少爺,此時加上黎紅袖。

“聽聞你們喜愛喝酒,我便從聚神府裡帶了幾壺竹冽香,味道還不錯,你們倒是可以嚐嚐,輕歌的桃花釀,我那邊還藏了許多不同味道的,你們若想嚐嚐其他不同的味道,我倒是能提供!”

反正此時上古應龍找到了,他便與他耗着,直到他肯取出筋脈給他們。

看到擺放在桌子上的那兩壺酒,映暖雙眼一亮,目光從凡雪的身上移了開來。

桌子上的那兩壺酒,酒壺不算大,卻與其他的酒壺有些不大一樣,上面雕着美麗紋路,還刻有竹冽香三字,似乎帶着年份的久遠氣息。

竹冽香

連名字都如此美的酒,怕這味道一定也不錯。

只不過映暖卻是一笑,“突然間拿了這美酒過來可是爲了上古應龍的鱗片?如果是怕各位要失望了!”

“映暖上神”

凡雪小聲地叫了一聲。

卻聽得白鏡嵐帶着幾分冷漠,他道:“映暖上神,你到底想要做什麼?除了凡雪,你想要什麼才肯給上古應龍的鱗片?”

他直接問,在這九重天上,每多一刻,那對於凡界來說,怕是要過去好些時日了。

碧泠已經死了五十多年了,剩餘那一縷魂魄罷了。

“除了讓凡雪留在我身邊我纔會有考慮考慮的可能性,其他的我都有了!”

他說過,他什麼都不缺,惟獨就缺了個凡雪的陪伴。

笑着朝凡雪望去,籤飲了口酒,滿眼裡都是得意的神色

凡雪瞥了他一眼,繼續沉默。

“上神這麼做,似乎有想要棒打鴛鴦的嫌疑了!”

黎紅袖也是一笑,原來這位便是映暖上神,喜歡凡雪,在凡雪失蹤的那四十七年也是因他而起。

映暖聽她這麼一說,搖了搖頭。

“我這不過是在努力抓住該屬於自己的幸福罷了,與棒打鴛鴦還是有些差別的!”

棒打鴛鴦

如果棒打鴛鴦可以得到凡雪,他一點都不介意去做那一根打鴛鴦的棒.子!

丹流瀲重重地嘆了口氣,往丹緋衣的懷裡蹭去,趴在他的懷裡,此時連看映暖都懶得看一眼。

看來映暖是不可能把他的筋脈取出,而他還得繼續隨着他爹孃一路奔波,他怎麼就這麼可憐呢?

這一折騰,已經五十多年過去了!

流沁這才明白他們找上來是爲何事了,原來是想要映暖的筋脈。

可是

取筋脈是那麼痛苦的事情,光想想他都替映暖覺得疼,怕是映暖不會答應吧!

“取應龍的筋脈可是連上神都不一定能夠忍受這樣的疼,我看你們就別爲難映暖了,那疼生不如死,連我都瞧不過去!”

流沁搖了搖頭,並不同意他們這麼做。

一百二十九、清心寡慾

流沁搖了搖頭,並不同意他們這麼做。

對於應龍來說最疼的便是取筋與取鱗片,可取筋之痛更勝一籌。

黎紅袖見連流沁都如此說,她道:“流沁上仙,我們尋找了上古應龍已經五十多年了,卻是到了這個時候纔有消息,聚神府的二少爺青蛇碧泠,當時爲了要救我與緋衣,還有我肚子裡的孩子,讓玄墨重傷,此時遺體放於千年寒冰牀.上,魂魄養於十八聖塔裡。累

他筋脈全斷,骨頭也被粉碎,輕歌說想要救碧泠需要上古應龍的筋脈!也因此,我們纔會找了這麼些年,如果找着了,還望上神與上仙看在碧泠重情重義的份上救他一命!我們聚神府裡每一條生命將對你們的大恩大德銘記在心!”

映暖搖頭,“我都活了不知道多少個萬年了,將我的大恩大德銘記在心的多的去了,此時不需要其他的大恩大德來將我銘記了!”

流沁卻覺得疑惑,他道:“按理來說,筋脈已斷以上古應龍的筋脈倒是可以治好,但是全身骨頭被粉碎怕是你們拿了應用的筋脈,那位二少爺也活不過來吧!”

“輕歌已經去九重天上與天君要他的血。”黎紅袖回道。

只是天君的血,對於人間來說輕歌已經去了五十多年了,怕也不是那麼好就能取到!悶

這會流沁才恍然大悟!

原來輕歌上神重新回到九重天上是因爲這事情,怪不得消失了那麼長時間的他,這一次會重新出現在九重天上!

一直沒有發話的丹流瀲一臉的可憐兮兮,他從丹緋衣的懷裡擡起頭來,朝着映暖望去,長嘆了一聲,最後還是說出了他的心聲。

“映暖上神,你可知我多麼可憐,從我出生的第二年便開始隨着我爹孃尋你,五十多年過去了,好不容易纔把你給找着,你竟然不肯答應取筋脈”

說到這裡,丹流瀲更是覺得滿心的絕望,乾脆拉了拉丹緋衣的袖子。

又說:“爹爹,這個上神看樣子是不肯了,不如我們把酒搬回去吧!他又不肯幫我們,我們做什麼給他酒喝呢,還不如趁這個時候再去尋找其他的上古應龍!”

一句話也說出了黎紅袖的心聲,只是

錯過了映暖,誰知道他們又要經過多少個年頭,才能找到其他的上古應龍呢!

“爹爹也是這麼想的,本以爲至少還算是相識可能容易些,此時這樣,怕是不肯幫我們了!既然如此”

丹緋衣抱着丹流瀲起身,又說:“不如,我們再去尋找其他的上古應龍吧!以防不時之需!”

黎紅袖順手將那兩壺酒給拎起,“這酒此時我聚神府也有些稀罕,不如我拎回去了!”

於是他們一家三口就這麼離開了!

白鏡嵐知道丹緋衣的意思,眼裡透露出一股淺淺的笑意,也不阻攔他們。

此時越是把映暖看得重要,怕他更爲得意,更是不肯取筋脈,他拉着凡雪起身。

“凡雪我們也走吧!兩位打擾了!”

凡雪不大明白,他看了一眼映暖,又去看流沁。

不明白爲何好不容易纔找到映暖,又這麼急匆匆地想要離開。

映暖就這麼看着他的小凡雪讓白鏡嵐給帶走!

這不是他要的結果啊!

他要的是他們能夠爲了上古應龍的筋脈而答應他讓凡雪留下,說不定他一時間高興,回去還會考慮考慮

但是取筋脈這事情

罷了,想想都覺得疼。

“可惜了!那兩壺絕佳的竹冽香!”

流沁流露出幾分惋惜。

他也曾聽夢仙說起竹冽香的味道,一直想去嚐嚐,聽說竹冽香的味道不亞於殷紅山上輕歌上神釀製的桃花釀!

“就這麼走了!”

映暖輕嘆了一聲,失去凡雪比失去酒還要叫他痛心。

“那白鏡嵐似乎對凡雪喜歡得緊,映暖,怕你要沒機會了!畢竟,感情勉強不了!這一點,你一定比我清楚萬倍!”

他流沁向來都處於這九重天上,清心寡慾的,心繫天下蒼生,感情於他來說卻是陌生萬分。

而映暖與他不同,他活得太久了,又去了凡界好幾萬年,看透了人生百態,感情這一塊怕也親身經歷了不少。

他自是清楚,上回纔會放小凡雪下凡,整整十六天不吃不喝,以絕食來抗議。

他便知道對於凡雪,強求不了,只能叫他心甘情願留在他的身邊了!

映暖喝下了杯子裡剩餘的酒,他道:“你放心,我看上的,還能逃得了嗎?那白鏡嵐雖然只有五千多年的修煉,也在他那一輩中脫穎而出,但充其量也不過是修行五千多年的白虎,我映暖還會搶輸他嗎?”

笑了笑,映暖又說:“這酒就放你這邊吧!改天再來尋你喝酒。”

一百三十、一定很寂.寞!

笑了笑,映暖又說:“這酒就放你這邊吧!改天再來尋你喝酒。”

他起身,朝着亭子外走去,身影隱在縈繞的煙霧之中,漸漸遠去。

流沁看着已經深陷於感情之中的映暖,有些憂心。

這一回,映暖看來是當真了!

不同於他以往的作風,如果這一回他不放手,怕有可能要對白鏡嵐他們不利,想起凡雪

他又倒了杯桃花釀,招來了仙童,將還剩餘半壺的桃花釀交給那仙童拿去藏好。

青山綠水,雲霧嫋嫋,他獨自於清雅的亭子內品着上好的桃花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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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鏡嵐拉着凡雪的手,依照過來時的路朝外走去。

凡雪帶着疑惑,他問,“阿嵐,我們不是一直想要得到上古應龍的筋脈嗎?爲何三少爺要與紅袖姐姐和小少爺離開,又爲何我們此時要離開?不是好不容易纔找到這裡來,尋到了他?”

“緋衣這招便是以退爲近!明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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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鏡嵐目光柔柔地朝他望去。

以退爲近!

原來如此啊!悶

他點了點頭,算是明白了許多。

“那麼會有用嗎?我是想再去勸勸他,畢竟只要他痛苦一次,三少爺就能夠醒來!三少爺都躺了這麼幾十年了,他在十八聖塔裡一定很寂.寞吧!”

他記得三少爺碧泠是最喜歡熱鬧了,特別是很久以前,還未遇上黎紅袖的時候。

他喜歡母的,便養了一大堆的母妖精,平時都與她們處在一起的。

此時,卻是孤零零地處在那十八聖塔裡,偶爾在黎紅袖回去聚神府的時候便是碧泠最開心的時候。

每每這樣,碧泠必定要出那十八聖塔來見黎紅袖。

“不管有沒有用,先試試看再說,實在不成,以緋衣還有三夫人的性子,必定要對着映暖死纏爛打的!”

“死纏爛打那我們該做什麼呢?”凡雪又問。

“到時候隨機應變!看情況再說吧!”

他是很不想讓凡雪再出現在映暖的面前,每每映暖看凡雪的目光就讓他從心底裡覺得不舒服,再說映暖的要求,他也不可能會去答應!

凡雪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他的手緊緊地拉住白鏡嵐的手,輕輕地笑着,兩人走到蓮花池旁,卻見池子旁坐着一名身影極爲熟悉的人正在作畫。

畫上是一池還未畫完的蓮花,色彩上得分不出真假,見他輕輕地勾勒着那那蓮花的模樣。

雖然看不到他的面容,可由他的動作來看,必定是十分認真。

白鏡嵐看着那道熟悉的身影,微微頓下了腳步,神色帶着幾分恍惚,而後朝着自己腰上的那一塊紅玉望去。

所有的關於明千素的回憶,一幕幕在他的腦海中飛快地閃過。

那身影,怎麼就跟明千素那樣相似?

可是明千素他已經

一想到明千素已經不在了,他的臉色突然之間一片煞白,看得凡雪的一陣心疼。

“阿嵐”

他輕輕地喚了一聲,拉了拉他的袖子。

白鏡嵐這纔回過神來,“我們走吧!不過是背影相似罷了!”

凡雪想想,此時明千素確實是永遠地消失,那道與明千素相似的背影,確實不過是相似罷了!

便點點頭跟上白鏡嵐的步伐。

路過那道熟悉的身影的時候突然見那仙人緩緩地回頭朝着他們望來,臉上是淺淺的笑容,還有滿滿的疑惑。

卻是那麼一回頭,白鏡嵐與凡雪突然雙雙怔住,皆都朝他望了過去。

卻見那仙人一身飄逸翩然的白衣,帶着幾分灑脫坐在那蓮花池旁,手拿沾有丹青的畫筆,一身的淡雅脫俗,而他的容顏竟然與明千素如出一轍!

眉目如畫,眉眼間卻依舊帶着一股嫵媚之意,微微上揚的脣角,總讓人覺得他是在笑。

“千素”

白鏡嵐失神地喊了他一聲。

“明公子”

凡雪也覺得很是意外。

這張臉,還有那背影,真的與明千素的如出一轍!

還有那氣息

熟悉的,那明明是明千素的氣息啊!

白鏡嵐嗅着對方的氣息,還是那麼熟悉,卻少了妖的氣息,反而多了他不曾有過的仙氣。

可就算是這樣的氣息,他也不會認錯!

“千素”

白鏡嵐輕輕地鬆開了凡雪的手,朝着他走去。

對方帶着疑惑朝他望來,許久才問:“你是你是誰?你怎麼知道我叫明千素?”

一百三十一、你真的是千素嗎?

對方帶着疑惑朝他望來,許久才問:“你是你是誰?你怎麼知道我叫明千素?”

明千素!

他也叫明千素!

他不知道自己此時是什麼樣的心態,只是知道滿滿的都是激動,幾乎是顫抖着步子,他朝着明千素走去。累

拉上他握着畫筆的手,神情是欣喜而激動的。

“千素!你真的是千素嗎?白虎明千素?”

他點了點頭,疑惑更深。

“我是白虎明千素,剛修煉爲仙!你是”

他怎麼覺得眼前這白虎很是熟悉呢?

明千素看着他的手握在他的手上,心裡有一種很奇妙的感覺,似是歡喜。

他是剛修煉爲仙的白虎明千素!

一句話,震撼於白鏡嵐的心,連同凡雪也覺得不可思議。

是巧合還是

可是明千素已經魂飛魄散了,怎麼可能還會在此呢?

在說眼前這明千素是已經修煉爲仙的白虎。

“我是白虎白鏡嵐!”

他的眼裡帶着迫切,將眼前的明千素打量了許久,越看越像是他所認識的明前素。

“白、鏡、嵐!”悶

他輕輕地念着,目光滿是疑惑,“我覺得我應該認得你纔是,可是”

那種感覺熟悉又陌生,卻想不起自己何時見過他。

“明公子,是你嗎?”

跟上來的凡雪小心翼翼地問了句,眼前這明千素,與他所認識的明千素幾乎是同一個模樣,只是爲何他不認得他們了?

再說,原本的明千素已經魂飛魄散了!

“你又是誰?”明千素問道。

“我我是凡雪啊!”

凡雪輕拉着白鏡嵐的手,目光中帶有疑惑,這會是明千素嗎?

如果說不是,可他長得與明千素一樣,連他的聲音氣息都是一樣的,惟一陌生的是他身上那股以前所沒有過的仙氣,再說他的原身也是白虎,他還叫明千素。

可如果說他是明千素,那麼爲何會不認得他們?

再說明千素下了重誓,在死前魂飛魄散了!

“凡雪”

明千素笑着搖頭,表示從未聽過這麼名字,目光卻是落在白鏡嵐的身上。

“白鏡嵐,好熟悉的名,似乎在哪兒有聽到過,我成仙之後,便一直在這座流水宮殿裡,或許該說,我今日纔來,見着這一池的蓮花開得不錯,便一時被它吸引。”

他的目光落在他腰上那一塊紅色的玉佩上,更是覺得有幾分熟悉,卻又一時間想不起來曾經在哪兒見過。

熟悉

白鏡嵐幾乎可以斷定他便是明千素,只是裡頭種種迷團,讓他看不清楚這事實。

到底是不是明千素?

他自然是希望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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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流水宮殿的時候很意外地聽到了流沁從身後將他們叫住的聲音。

“白鏡嵐,凡雪。”

流沁衝着他們的身影露出溫和素雅一笑。

凡雪與白鏡嵐緩緩地轉身,見着一身素雅雲紋白袍的流沁,凡雪輕輕地喊了一聲。

“流沁上仙!”

因爲知道流沁上仙性子溫和,待他也好,凡雪倒是沒有顯得過於拘謹。

白鏡嵐朝他微微一頷首,算是打過了招呼。

流沁問道:“想必你們之前也見着了明千素吧!”

白鏡嵐點頭,帶着幾分疑惑,他問,“敢問上仙,那白虎明千素可是我所認識的明千素?”

流沁微微露出一笑,卻是連眉梢之間都染上了笑意,他輕點了下頭,朝着凡雪望去。

他道,“凡雪,初次見面,那時候我說要救你出來,欠了你一回,此時我收了明千素,算是對你的補償吧!”

在白鏡嵐與凡雪驚訝的時刻,流沁又說:“白虎明千素在飛昇成仙之前便註定了必有幾劫,他放下一切前來尋你,這本該是明千素飛昇成仙的劫數,卻不料到他性子如此烈,抱着必死的決心,對自己下了咒,天雷轟頂時凡雪救了他,可還是逃不過魂飛魄散!”

流沁頓了下,看着眼前皆以不可置信的目光朝他望來的白鏡嵐與凡雪。

他又說:“當時我見他就要魂飛魄思散時,便替他解了咒,將他幾乎要化去的的魂魄帶回了這裡,你們之前所見到的確實就是你們所認識的白虎明千素!”

這也算是還了凡雪,當時不能帶凡雪下凡,對此他也有幾分愧疚。

果然是他的明千素!

如果按流沁這麼說,明千素沒死,他也沒有魂飛魄散!

一百三十二、愛得刻骨銘心

如果按流沁這麼說,明千素沒死,他也沒有魂飛魄散!

怪不得會覺得他的氣息如此熟悉,原來如此

一聽到明千素沒死的消息,白鏡嵐這才微微露出一笑,心裡面有些鬆了口氣。累

那一種沉悶的感覺瞬間去了不少,只是想到明千素記不得他,便又問道:“流沁上神,若說他真是明千素,那爲何他會對我們沒有任何的記憶?”

凡雪也點了點頭,問出了心裡的疑惑。

“明公子那麼喜歡阿嵐,怎麼可能會把阿嵐忘記呢?”

這一點凡雪也一直沒有想透,但是一想到是流沁上神救了明千素,心裡對他特別感激。

一直以來,雖然明千素有些容不下他,但是他從沒有想過要他死,再說他那麼喜歡白鏡嵐!

白鏡嵐在乎的人,他也會嘗試着去在乎!

被問到這裡,流沁才說:“我去忘川拿了一碗孟婆湯喂他喝下,可他醒來,還是把你記得清清楚楚,想來記着不過是徒添痛苦罷了,我便私自封了他的記憶。

只不過怕是封不了太久,那些記憶對他來說或許很重要,已經讓明千素刻骨銘心地去記,總有一天那些被我封印的記憶還是會甦醒而來。”悶

一碗孟婆湯

聽着流沁平靜無波瀾的訴說,白鏡嵐微微一顫。

一碗孟婆湯的量也沒能讓明千素將他忘記,上仙將他的記憶封印,總有一天那些記憶還是會甦醒而來。

明千素將他記着,到底是記得有多麼地刻骨銘心!

想起那一日他發完誓的時候,絕望中,他說:“我只能如此了既然你不願意愛我,我活在這個世界上也沒什麼意思,倒不如倒不如魂飛破散,空有那魂魄,還要輪迴,喝了孟婆湯怕也無法將你忘記吧!呵呵”

他果然是喝了孟婆湯還是沒有辦法將他忘卻!

凡雪見這麼麻煩纔將明千素的記憶封住,心中有幾分感動,他感激地朝着流沁望去,說道:“謝流沁上仙!我替明公子謝謝你!”

流沁搖頭,勾起一彎淺淺的笑意,如那雪白輕盈的梨花一般,他道:“不過我該做的,算是償還你!你們放心吧!明千素在我這裡也算是在修身養性,既然他已經飛昇成仙了,自然受這天條的約束,已經不能再如以往那般!”

“那請流沁看在相識的份上,多關照千素!”

白鏡嵐最後開口,得知明千素還在,而且生活得比以前好,這對他來說已經足夠了!

他對明千素的愧疚,終於可以降低一些些了!

瞥了一眼腰間的紅玉,這塊玉的原身有過他們太多的回憶了!

雖然他對明千素依舊是兄弟之情!

“這是自然!”流沁笑着應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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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明千素已經修煉成仙,白鏡嵐與凡雪皆都鬆了口氣。

這心裡一鬆,他們並沒有直接急着去找映暖,深怕九重天上的時間過得太快,白鏡嵐帶着凡雪乘着祥雲下了凡間。

他帶着凡雪去飽吃了一頓,想着丹緋衣那招以退爲進的,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但是此時也只能先試試了!

吃完之後,他們出了客棧,凡雪見白鏡嵐暫時沒有要去找映暖的打算,便問,“阿嵐,我們上哪兒去呢?”

白鏡嵐停住了腳步,他先是看了看天色,此時正值傍晚,漫天的紅霞,將大地照耀得一片通紅。

凡雪白皙的臉色也因這霞光而紅潤了許多。

“我們去尋個安靜的地方好好過幾日吧!等過幾天再看看事情的進展!”

已有好些日子不曾與他到安靜的地方過兩人世界了!

對此,他還是挺想念的!

凡雪知道他的意思,點了點頭,纖纖十指一點一點地攀上他的手臂。

帶着幾分好奇,他問:“阿嵐不去找明公子嗎?”

白鏡嵐搖頭,“不了,知道千素還活着,過得好就夠了!我終歸是欠了他太多。”

如果他的出現能夠喚醒明千素的記憶,那就不要再出現他的面前了,與其讓明千素苦苦地等待,還不如就此將他白鏡嵐忘記。

他已經許諾給凡雪了,其他人再美好,都將與他的愛情無關。

白鏡嵐柔柔地看着凡雪,也不顧他人的目光,在他人傷心欲絕的目光中,往凡雪的脣邊輕啄了下,摟着他的腰肢朝着街道深處走去。

“凡雪,我與明千素如此,你會生氣嗎?”白鏡嵐問道。

凡雪想了想而後搖頭,“我相信你!再說,你都已經發過誓了!只是阿嵐,以後不許再親他人可好?當時在瑾王府你親明公子的時候,我看到了”

說到這裡,凡雪微微地低下了頭。

一百三十三、美好的誘.惑

說到這裡,凡雪微微地低下了頭。

“對不起”

白鏡嵐帶着歉意,“我答應你,再也不會這樣!”

“我見你親吻明公子的時候,這裡會疼!”

凡雪指了指自己心臟的位置。累

是因爲喜歡,又害怕自己所喜歡的讓他人給搶走的那種感覺嗎?

當時疼得他臉色都蒼白了,怕自己看到更多不想看到的畫面,他硬是悄悄地走。

白鏡嵐的目光一亮,碧波流轉,煞是動人。

原來那時候凡雪見到他與其他人親熱的時候就會有心疼的感覺。

白鏡嵐柔柔一笑,他將他的身子擁在懷裡。

“傻瓜,那是心痛,因爲你在乎我,喜歡我,愛我,見不得我與他人有太過於親密的接觸,纔會痛,就如我見映暖上神將你帶走,我絕望又憤怒,見這一回帶你去見了他,映暖上神的目光總不離你,我也會吃醋,會難過!那是因爲我在乎你,明白嗎?”

一點一點地教他,總有一天凡雪一定可以明白的!

凡雪似懂非懂地點頭,原來那樣的感覺就叫做心痛,好奇妙的感覺啊!

以前初見明千素的時候,每一次在看到白鏡嵐與明千素在一起的時候,他的心中總有一股煩悶的感覺,甚至時而帶着微微的疼,難道他那時候就已經開始喜歡白鏡嵐了?悶

但是那時候白鏡嵐待他確實很好,而且他也將白鏡嵐渾身都給摸透了!

凡雪趴在他的肩上,突然吃吃得笑着,其實不管那時候怎麼樣,他要的便是往後。

往後的每一天都可以在他的身邊,他喜歡待在有白鏡嵐的地方,從最初的懼怕到現在的依賴。

是啊,他喜歡依賴於他的身旁。

“阿嵐,等我們拿到了上古應龍我們回聚神府好不好?”凡雪問道,帶着期盼。

“好!我們回聚神府,到時候再尋個時間,我們一起施法,萬年之後,便能有屬於我們的孩子。”

兩人的世界雖然美好,可是如果有孩子,豈不更像個家!

就如丹緋衣他們那般,走到哪兒都是一家三口,人類所說的幸福美滿,大概也就是那樣了!

“好!”

凡雪瞥了一眼四周,此時他們已經處於無人煙的地方,是個美麗的林子裡。

他調皮地伸出舌尖在白鏡嵐的耳垂上輕舔了下,溫熱的氣息拂在他敏感的耳旁,白鏡嵐將他緊緊地摟着,深呼吸了口氣,卻覺得自己的呼吸加重了不少。

這個小妖精,近日來誘.惑他的招數還真是學了點,也主動了點。

“阿嵐,這裡沒人”

帶着魅.惑的聲音在白鏡嵐的耳旁輕輕響起。

“我自然知道這裡沒人。”

他應了一聲,帶着笑意,卻是遲遲沒有其他的動靜

凡雪又舔了舔他的精緻小巧的耳垂,將自己的身子靠得更貼近於他的身子,雙手往他的背上輕輕地撫摸着。

“阿嵐你呼吸是不是重了?”凡雪問道。

“有嗎?”

聲音裡繼續含笑,任凡雪抱着,再無其他動靜。

“誰說沒有!明明就是”

凡雪有些羞怯,將手覆上他的左胸上又說:“你的心跳好似也加快了!”

白鏡嵐道:“一直以來都如此啊!”

凡雪:“不是,現在才這樣的!”

“你到底想說什麼?”

白鏡嵐明知故問,逗.弄他的感覺真好。

“我我只是想”

凡雪輕咬着脣,微微低着頭,白皙美麗的臉上浮出了淡淡的紅暈,卻是將白鏡嵐推開了些。

探上他的腰上,拉下了系在白袍上那條精美而素雅的寬腰帶,衣袍敞開他有些迫不及待將手探了進去,尋找到他想要的輕輕地玩弄着。

再擡眼的時候,清亮嫵媚的眼裡更添了幾許迷離的風情。

“阿嵐我們”

他隱忍着沒讓自己發出那曖.昧的聲音,見凡雪主動,心裡有些喜意,卻是故意徉裝不懂,問道:“我們怎麼樣呢?你摸到哪兒了?”

“我”

凡雪更是覺得臉上一片灼熱,也不管其他,見他到現在還不肯配合。

心裡一橫,直探入他跨下那敏.感處,手裡所握到的硬.物卻讓他心裡一喜,原來他早已有了感覺。

“唔——凡雪”

他一個沒忍住,魅.惑的.呻吟從嘴裡輕溢出來,立即瞧到了凡雪帶着幾分得意的笑容。

一百三十四、將他好好疼愛一番

他一個沒忍住,魅.惑的.呻吟從嘴裡輕溢出來,立即瞧到了凡雪帶着幾分得意的笑容。

那一張絕世芳華的容顏,此時正染上幾許誘.人的紅暈,氣息不穩,眼神迷離,而他的手正握在他的敏.感處,肆.意地玩着。累

一股股酥麻難耐的感覺頓時躥向了四肢百骸,那吞噬人思想的欲.火瞬間漲了上來。

“你這小妖精!”

他輕哼了聲,帶着些許粗.暴去扯凡雪的身上的衣衫。

“凡雪,這火可是你先挑起的,那麼就該有滅這火的心理準備!”

以往念在他初初嘗試,不捨得對他太過於頻繁的索取,每每都強忍住自己再次想要他的欲.望。

此時見他如此興致,那便徹底地狠狠地將他疼愛一番!

他捏了個訣,瞬間本是落葉滿地的地上鋪上了滿滿的鮮花,如看不到盡頭一般,層層疊疊。

細細一看,竟然是滿地如雪一般的梅花,林子裡瀰漫着一股屬於梅花的清香。

風吹起,有花瓣飄落,落於他們的身上。

白鏡嵐氣息不穩地喘着氣,猛然將凡雪壓到了那鋪滿地的梅花上,封住他的脣,在他的嘴裡一陣肆意的掠奪。

彼此的呼吸加重,溫度升高,那衣衫落於地上,梅花上是兩具交.纏一起的美好的身子。悶

口中是他的侵.略,幾乎叫凡雪要抵擋不住,彼此間的溫度如要將對方融化一般。

凡雪心中有幾分慌張,但是每每在他要抵擋不住的時候,白鏡嵐便會放柔了力道,讓他有稍微喘息的時間。

下.身猛然有東西進入,那熟悉而陌生的感覺漲得讓他難受。

他輕溢出聲,帶着幾聲如貓叫一般的聲音,輕輕地呻.吟着,眉眼睜開時一片水霧迷離。

“阿嵐”

他意識迷亂地喊着,帶着無助,幾乎要哭出來,雙手攀在他的背上,身子裡儘管有了他,卻還是覺得空虛。

“凡雪,你自找的呵”

他輕輕地笑着,吻在他的脣角處,知道他有些難受,白鏡嵐並沒有動,只得忍耐着。

“你夠了,我要你阿嵐,求你,我求你了”

他張着嘴,渾身的酥麻叫他想撓都不知道該撓哪一處,只能發出聲音求他。

見他已經適應了他的存在,白鏡嵐這纔在他的身子裡律動起來。

動作之快,之猛,叫凡雪要承受不住,只能任着白鏡嵐地索取,有一種醉生夢死的感覺,而後兩人直直衝上了雲端。

畫面唯美,空氣清雅,那梅花花瓣紛飛落在了他們交纏律動的身上。

很快地夕陽西下

而後,漫天彩霞

此時夜幕降臨

天空中懸掛着稀疏的星星,而樹梢處卻是掛着一輪皎潔的明月。

月光之下,白鏡嵐這才停止了對於凡雪的愛撫,見他已經累睡了過去,身子卻還處於興.奮的狀態。

白鏡嵐親吻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膚,抱着凡雪美麗的身子,輕擁在懷裡看他的睡顏。

神態安詳,帶着滿足,他輕啄了下他的脣,與他就這麼在月光下躺在數萬朵散發着沁人心脾的梅花上。

此時夜很靜,有涼風吹過,正值初秋,一到夜晚還是有些涼。

白鏡嵐捏了個訣化來一條薄被,伸手一拉用那牀雪白的薄被蓋住了他們交.纏光.裸的身子。

“阿嵐”

正當以爲凡雪已經睡着着了,身旁卻響起了他疲憊的聲音。

“怎麼了?”

凡雪微微露出一笑,側過身子摟上他光潔的身子,這一刻,他覺得很滿足,人生很圓滿。

“沒什麼,我就是覺得很開心!”

他伸出舌頭調皮地輕舔着白鏡嵐精緻的下巴,眼裡含笑,波光流轉。

“有你的地方,我也覺得開心!多想時間停在這一刻,只有你我!”

兩人的世界,不論怎麼,心裡眼裡,便只有對方了!

“那可不行,我還喜歡紅袖姐姐他們!”

“嗯!”

白鏡嵐點頭,心中並無醋意,因爲他知道凡雪對於黎紅袖的感情,他們之間那是親情!

他隨手抓了一把散發着清香的梅花灑在凡雪的臉上,而後說道:“這個地方,挺美的,這滿地的梅花將不再凋謝,往後你若喜歡,我還帶你來!”

凡雪輕皺了皺,覺得鼻子旁那一朵梅花碰得他的臉有幾分癢,又皺了幾下,那梅花終於是滑落下去。

“好的!只要阿嵐喜歡的,便是我所喜歡的!”

他低頭輕吻白鏡嵐的胸膛,那還略顯生澀的吻技,吻得白鏡嵐一陣心神盪漾,呼吸加快。

一百三十五、爲博凡雪一笑,白鏡嵐下廚

他低頭輕吻白鏡嵐的胸膛,那還略顯生澀的吻技,吻得白鏡嵐一陣心神盪漾,呼吸加快。

白鏡嵐輕抱着凡雪的腦袋,把玩着他一頭披散下來的烏黑如墨的長髮,魅惑的呻.吟聲從他的嘴裡輕輕地溢出,夾雜着風聲。累

聽到凡雪的耳朵裡,覺得心裡癢癢的,如有什麼東西在撓着,便更是賣力地伺候他。

白鏡嵐見他興致又來,微微扯開一笑。

“凡雪,你是不是還想要”

“廢話”

他輕應了一聲,他若不想要,會這麼主動地親他吻他嗎?

這具身子,此時讓他碰慣了,只要稍微一碰到,那情.欲便讓他控制不住地高漲起來。

聽到凡雪的話,白鏡嵐笑出了聲,反身將他推翻在身下。

看着他迷離的美麗雙眼,笑道:“剛纔你伺候得不錯,接下來,換我伺候你吧!你躺着好好享受就成”

凡雪的臉微微地紅了起來,感覺到白鏡嵐的手正握在他那處,身子一緊,點了點頭。

他雙手抓着他的手臂,指甲深深地陷了進去,一波又一波地快.感立即侵.襲了過來。

此時,月光依舊皎潔,梅花瓣上的人兒,依舊成雙交纏。悶

※※※※※※※※※※※※※※※※※※※我是霰霧魚的分割線※※※※※※※※※※※※※※※※※

他們一起在這一片鋪滿了不凋謝的花海中生活了十數日,每一天都過着神仙眷侶一般的生活。

白鏡嵐甚至爲了博得凡雪的歡喜,從來到這裡之後,每一餐都不再動用法術,只是幻化了一間精緻的小木屋子。

甚至還幻化了間廚房,而他每日進廚房,煮着凡雪喜歡吃的食物。

從最初的分不清楚鹽巴分不清楚糖粒,但是幾餐之後,炒出來的菜也算是有所進步了!

剛煮了一道鮮美的魚湯端上了桌子,他便要凡雪嚐嚐味道如何。

“快嚐嚐這湯味道如何?”

凡雪點頭,用勺子舀了湯放在脣邊吹了吹,而後喝下,他點了下頭。

“還不錯,味道很鮮美!”

“真的?”

白鏡嵐帶着幾分驚喜。

“真的!”

凡雪重重的點頭。

“那就好!你先喝湯,我再去做幾道菜,馬上就可以吃了!”

白鏡嵐輕拍了下他的背,微微一笑,轉身入了廚房。

“我去幫你吧,阿嵐!”

凡雪起身,跟上他的步子入了廚房。

一想到聚神府的大少爺爲了討他的歡心,這麼放下身段入廚房與油柴鹽米爲伍,還樂此不疲。

他便覺得一顆心,特別的溫暖。

見白鏡嵐在廚房裡有些手忙腳亂的,而他待在一旁,也不知道該怎麼幫忙。

廚房這事情,他一般是不進去的,進去了也不懂得怎麼做菜。

“阿嵐我能幫什麼忙嗎?”

凡雪問道,看着他將一些青菜細細地切好。

白鏡嵐擡頭朝他望去,看他確實很想幫忙,不過見凡雪的樣子肯定也是如他一樣從未進得廚房吧!

他來到這裡也是第一次進廚房,一開始手忙腳亂的,好幾次都差點把這廚房給燒了。

若不是這屋子是他用法術幻化出來的,怕是已經被燒了好幾次了!

十幾天來,他才弄清楚了些,不過此時已經可以做出一頓還算象樣的食物了。

“我來就好!你先去喝湯吧,很快就能好的!”

“哦!那我看着你做,可以嗎?”

他問,站在廚房門口,就像個小媳婦一樣目光滿滿的都是期盼。

白鏡嵐點頭,“好!不過煙味大,你若受不了就出去,知道嗎?”

這廚房他一燒火的時候就弄得滿屋子的濃煙,怕薰着了凡雪。

凡雪點了點頭,笑看着他在廚房裡忙碌起來,又是洗菜切菜的,還燒火,把廚房裡弄得濃煙滾滾。

可是這樣的白鏡嵐,他真的是百看不膩。

他所忙的一切都是因爲了他,他真的從沒有想過會有這麼一天,白鏡嵐入了廚房爲他燒飯。

想着想着,他便笑了起來,突然想起,有一回在聚神府裡,黎紅袖說想吃燒餅,丹緋衣便自己去烤燒餅,不過烤出來的東西實在是

連遠在邊邊的他都嗅到了那一股怪味道,可還是看到黎紅袖滿臉幸福地,細細吃着那一塊飄着焦味的燒餅。

原來他與黎紅袖一樣的幸福。

此生有白鏡嵐這麼爲他,讓他覺得真的很幸運,而且

幸福!

待白鏡嵐炒好了菜,凡雪只負責幫忙把菜端到外邊的桌子上。

一百三十六、與喜歡的人在一起

待白鏡嵐炒好了菜,凡雪只負責幫忙把菜端到外邊的桌子上。

三道菜一道湯,還有米飯,把一張不算大的木桌子擺得滿滿的。

除了那道魚湯,三道菜上一兩葷一素,卻都是凡雪喜歡吃的食物,很簡單,但是瞧着特別溫馨,暖到心裡。累

白鏡嵐與凡雪坐得極近,幾乎是肩並着肩。

他給凡雪夾了不少的菜,自己才嚐了一口,經過這些日子的鍛鍊,這菜的味道已經算是有所提高了。

凡雪啃着白鏡嵐夾給他的雞腿,滿意地點頭。

“阿嵐,這雞腿真好吃!”

“我嚐嚐!”

於是他就着讓凡雪啃了幾口的雞腿咬了一口,嘗不出那雞腿好不好吃,但是他嚐出了他的味道。

凡雪紅着臉,連吃個飯都這麼調.戲他,頓時有些羞意,卻不是害怕,好似許久面對白鏡嵐沒有之前那種害怕的感覺。

是從

再次見面開始,纔有這樣的感覺吧!

那麼說來,豈不是還要感謝映暖了?

“果然味道不錯!”

他說,卻是笑得有幾分曖.昧,見凡雪紅着臉,白鏡嵐擡手輕撫着,他道:“凡雪,你要是喜歡這樣的生活,往後我都做飯給你吃,好不好?”悶

凡雪點了點頭,“好!不過跟人類一樣一日三餐,忙着油柴鹽米,累嗎?”

他覺得麻煩,而他擔心有一天白鏡嵐會膩了!

“如果是爲自己所喜愛的人如此,自然是不會累的!而且將來你也下廚好了,累了就輪流,豈不是也很好!”

單是想想這樣的生活,白鏡嵐就覺得心滿意足的,可惜眼前還有一件大事未完成。

等他們取到了映暖的筋脈,就回聚神府裡如此逍遙下去。

成仙也好,是妖也罷,當與喜歡的人在一起,只要擁有對方,便是擁有了一切。

如今他才明白!

卻也不晚。

心裡卻有些竊喜,是凡雪讓他明白了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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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多日之後,白鏡嵐便有些耐不住了,他的性子本就急迫一些,至少比不上丹緋衣耐得住的性子。

此時已經找到映暖,又用以退爲進那一招,丹緋衣一家子頓時鬆了口氣,他便帶着妻兒回了聚神府,打算過段時間再去九重天上探探口風。

而白鏡嵐卻是在二十多日之後,帶着凡雪離開了他們住了這麼些日子的地方,帶着他上了九重天上。

暖玉宮殿的大玉石門前,依舊是前些時候守着的那兩名仙童。

見到他們兩位,兩名仙童將眉頭微微蹙起。

“我們要見映暖上神!”

白鏡嵐直接說明了來意。

仙童道:“兩位來晚了!映暖上神剛剛離開暖玉宮殿。”

“什麼!”

凡雪顯得有些詫異,他問:“那麼你們可知道映暖上神去哪兒了嗎?”

仙童搖了搖頭,“上神沒說,興許是去流沁上仙那兒喝酒,也有可能下凡了吧!”

他與白鏡嵐相視看了一眼,而後謝過兩名仙童,便與攜手步上了祥雲,離開了暖玉宮殿。

水簾外,流沁身着一襲如行雲流水般的白色長衫站於水簾外,素雅淺笑地看着那踩在祥雲上攜手而來的白鏡嵐與凡雪。

每每見到凡雪的容貌,總是覺得一番驚豔,那是一種百看不厭的姿色,雖然已經見識過丹緋衣的姿色了。

初初見到丹緋衣,他確實是暗歎了一把。

有生之年,第一次見過,怪不得都說聚神府的三少爺鳳凰丹緋衣的姿色,是六界裡的奇蹟,連神仙都沒資格拿來與他相提並論。

早已算出他們會來這裡尋他,於是他便在前一刻出來等了。

“流沁上仙!”

凡雪看到他站在流水宮殿外,便歡樂地朝他招手。

步下了祥雲,白鏡嵐也朝他微微一點頭,問道:“敢問流沁上仙,不知映暖上神可有過來?”

“映暖下凡了吧!還是剛纔的事情!”

流沁說道,他本就猜出他們兩人來找他,必定是爲了映暖。

下凡了!

凡雪眼裡帶着失望,看了一眼白鏡嵐,他問,“阿嵐,怎麼辦?”

“我們只有下凡尋他了!”

他們謝過流沁,正要離去的時候,白鏡嵐又停下了腳步,叫住了已經轉身的流沁。

“流沁上仙請留步!”

流沁停下了腳步,面含笑意地朝着他們望來。

“還有什麼事情嗎?”流沁問道。

凡雪也不解地朝着白鏡嵐望去,不明白他想做什麼。

一百三十七、凡雪,我想你了……

凡雪也不解地朝着白鏡嵐望去,不明白他想做什麼。

白鏡嵐拉上凡雪的手,微微一笑,而後朝着流沁望去,他問:“千素,還好嗎?”

“挺好的!你放心吧!他閒來時便去作畫,我這邊有事情忙不過來,便讓他幫忙,或是整理些書籍,在這裡他可以過得平靜,而且這流水宮殿裡也是個修行的好地方。千素忘了前塵舊事,並非壞事,待他什麼時候衝破了封印,那便是他的命了!”累

他流沁擋不住那麼許多。

一切只能隨緣。

白鏡嵐點頭,“有勞上仙對千素的照顧了!”

“謝謝流沁上仙,下回我給你帶很多很多的竹冽香過來!”

他知道流沁喜歡美酒,但是一想起那些竹冽香不是他的,又轉頭問白鏡嵐。

“阿嵐,可以嗎?竹冽香我可以搬一些給流沁上仙嗎?”

“嗯。你要搬多少就搬多少!我的,便是你的!”

聽他這麼一說,凡雪得寸進尺地又問:“那如果我搬輕歌上神放到我們聚神府的那些桃花釀給流沁上仙,可以嗎?”

白鏡嵐道:“都說了我的便是你的,你覺得可以,全部搬走都不是問題。”

見他們兩人感情深厚,並沒有因爲明千素的出現而有半分的罅隙。悶

流沁也替他們感到高興,看來映暖這一回想要得到凡雪的心,是不大可能了。

他卻希望映暖可以放手。

多少萬年活過來了,總該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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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裡,萬物寂靜。

酒樓內,賓客已經走得差不多了,惟獨靠在窗子旁的那位置坐趴着一名身着華貴長袍的男子。

掌櫃的與店小二有些爲難,看着那名爛醉如泥的公子,一看他那氣勢便清楚來頭不小,也不敢去得罪。

而此時天色已晚,已經到了打烊的時候了。

“公子,這位公子,我們已經打佯了!公子”

掌櫃的在一旁乾着急地喊着,可那客人就是死活不起來,醉得如泥一般,壓根就沒有聽到旁邊的動靜。

小二也是一臉的着急,看向掌櫃的,他問:“怎麼辦?這位公子不肯起來呢!”

“唉!能有什麼方法,這公子看起來就不是個好得罪的人,況且”

掌櫃的從懷裡掏出一塊雕琢美麗的上好玉配,他道:“這公子出手大方,看這快玉的價格已經可以把這酒樓給買下一半了!”

“凡雪凡雪你怎麼就不肯同我一起凡雪我想你了”

他囈語着,如夢一般。

掌櫃的與店小二聽他這麼一喊,頓時覺得也是個可憐人,掌櫃的便道:“走走走!就讓他先睡在這裡吧!也不清楚他的身份,都不知道該往哪兒送!”

於是他們便走了,給他留了一盞燈火。

映暖趴在那裡,其實尚未睡着,還留有一絲意識。

見身旁終於安靜了下來,他這才緩慢地擡頭,露出苦澀一笑,從一旁抱來一壺酒往嘴裡灌一口。

他嘆道:“果然是借酒澆愁,愁更愁啊!”

清亮的雙眼帶着幾分迷離,在燈火下眸子裡倒映着小小的兩簇跳動的火焰。

他望着眼前那一盞燭火,眼裡滿滿的都是落寞。

活得久了,便老有這種感覺,那叫寂寞!

活了多少個年頭了,他真記不清楚了!

卻明白,這麼多個萬年活過來,他第一次將一個人喜歡得如此徹底,都要掏心掏肺給他了!

癡癡地笑了起來,帶着苦澀。

白鏡嵐與凡雪就這麼站在映暖的身後,兩人相互望了一眼,凡雪知道白鏡嵐不喜他與映暖有什麼肢體上的觸碰,便乖乖地站着不動。

只是看到映暖醉成這樣,心裡有幾分不是滋味,想起第一次與他見面的時候,在客棧的房間裡,他才躺下沒多久,映暖便醉醺醺地以爲到了他的房間。

結果是走錯了房間,睡錯了牀,那一躺,直接都趴在了他的身上,那酒的濃味,薰得他也醉了幾分。

白鏡嵐明白映暖對凡雪的情意不假,只不過要他把凡雪讓出,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上前幾步,在映暖的身旁坐下,見他醉醺醺地樣子,勾起一抹冷意。

問道:“映暖上神,怎麼喝得爛醉如泥呢?”

“呦——我說誰呢!原來是你!小凡雪怎麼沒跟在你身旁?”

他四處望了望,最後看到站在他身後不遠處的凡雪。

一身雲紋白袍,容顏絕色而芳華,站在那裡帶着幾分乖巧,有如剛從畫裡走出的仙人。

一百三十八、單獨相見

一身雲紋白袍,容顏絕色而芳華,站在那裡帶着幾分乖巧,有如剛從畫裡走出的仙人。

明明是隻修煉五百多年的小白狐,他的妖氣卻比一般的妖要淡得許多。

他就這麼看得癡了,而後笑了起來,朝着凡雪招手。累

“你過來我可想你了,小凡雪,快過來!”

“映暖上神,你不要喝酒了,把筋脈給我們好嗎?二少爺他真的需要!”

凡雪並未上前,眼裡帶着幾分急迫。

映暖搖頭,幾分醉意,卻還是有些清醒。

“我說了,你與我在一起,我便考慮看看給不給你們筋脈,畢竟取筋脈好疼的”

白鏡嵐半眯起危險的雙眼朝着映暖望去,他道:“映暖上神,凡雪我是不可能讓給你的,凡雪的心不在你身上,跟了你,與囚禁他有何區別?任何條件我都能答應你,惟獨這個不成!”

“那便不用來尋我了!你們走吧!”

說着映暖的目光從凡雪的身上移開,倒頭趴在了桌子上,沉沉地睡着過去。

一團淡淡的光芒將他籠罩於其中,讓他人靠近不了半分。

凡雪低着頭,如果他留在映暖的身邊,他便肯把筋脈給他們是嗎?可是他不想要離開白鏡嵐。悶

“阿嵐”

凡雪爲難地朝他看去。

“不許答應,總有法子的!”

白鏡嵐朝着凡雪走去,拉上他的手。

“我們先走吧!等他醒了再來!”

此時的映暖被那光芒保護於其中,那強大的氣息並非他們所能觸碰得到的,更是無法靠近半分。

想來映暖確實是橫了心非得到凡雪不可,只是,他不會就此放棄的!

凡雪點了點頭看了一眼沉睡的映暖,心裡有些難過。

他也不想看到映暖如此,其實就當最初的那樣多好,沒有牽扯到感情的問題,沒有像此時這麼複雜的喜歡與不喜歡。

白鏡嵐帶着凡雪化成幾縷白煙消失於酒樓內,而寂靜的酒摟裡只剩餘沉睡的映暖,還有那盞孤獨的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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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趁着白鏡嵐休息的時間偷偷溜出來的。

覺得有些事情沒有與映暖說開,映暖便會一直堅持他的想法。

酒樓外,凡雪卻是躊躇了。

一會兒進去該說些什麼呢?

他有些緊張,又想着當白鏡嵐知道他單獨出來見映暖,肯定會很生氣的吧!

可是他這麼做,完全是爲了想要救碧泠,別無他想了。

如果映暖到最後依然堅持要他肯與他在一起才肯取出筋脈給他們,那麼他該答應嗎?

凡雪嘆了口氣,看着酒樓上那塊顯得有些歷史卻依舊輝煌的牌匾,最後還是下定決心進去找他。

都已經出來了,再回去,這一趟豈不是白出來了!

他鼓起勇氣,擡腳剛跨進了酒樓裡,立即吸引了許多的目光,個個眼裡都藏着驚豔的神色。

卻見此人一身不染塵世的雲紋白袍,冰肌玉骨,眉目如畫而含情,嫵媚又不失清雅,如那剛剛綻放的雪蓮,風華暗散。

店小二都忘記了要招呼,就連最裡邊靠窗子的那名絕色男子也在感覺到周圍異樣的氣氛,擡眼朝他望去,手裡的杯子停了下來。

“小凡雪”

他的脣微微動了下,輕喚出聲,再看他的身後並沒有白鏡嵐,這才勾起了一抹自若的笑容。

凡雪見着映暖大步朝着他走去,他看了看旁邊這麼多的人,雖然都不過是人類,可他還是覺得有些不自在。

特別是他們這麼盯着他瞧,叫他竟然有些害怕起來。

“映、映暖”

塵世中,他還是別喊他一聲上神。

“想通了?所以來見我?”

他問,給凡雪倒了杯酒,示意他坐下。

凡雪卻是搖頭,帶着幾分可憐的神色,他說:“能換個地方嗎?”

他以眼尾瞥了一眼旁邊的人類。

映暖立即會意,知道凡雪向來膽子小了些,卻不知道小到這樣的一個程度,連羣對他來說可謂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類都會害怕。

映暖起身,從懷裡掏出了一塊上好的墨色玉佩放在了桌子上,用他清冷的聲音喊了一聲。

“小二,結帳!”

那熟練的架勢哪兒還有半分上神的味兒,完全就是個人類的姿態。

他走到凡雪的身邊,卻是不動聲色地拉起他的手,與他的手指緊緊地相扣着。

139章

他走到凡雪的身邊,卻是不動聲色地拉起他的手,與他的手指緊緊地相扣着。

見他想要掙扎,他又是泛起一笑,衆目睽睽中牽着他幾乎是半拖地離開了酒樓。

酒樓裡的那些人見着這一幕皆顯得有些目瞪口呆,久久沒有反應過來。累

原來

他們好這口!

看這場面,興許還是正在鬧彆扭的小倆口啊!

他們尋了處人少幽靜的地方。

湖邊清風吹過,楊柳拂動着那翠綠的枝條,帶着一股淡淡的花香味道。

石橋上,映暖還是沒有鬆開凡雪的手,他背靠在柳樹的枝幹處,笑看着凡雪泛紅的臉。

本是白皙如玉,此時染上了嫣紅,那眉眼嫵媚動人,他從不知道一個男人害羞起來竟然是這等風情,叫他愛不釋手。

“凡雪”

映暖朝他靠得更近了一些,卻還是保持了些距離,就擔心破壞了此時的氣氛,凡雪膽子小,又敏.感,稍微有個讓他覺得不習慣的舉動,他便如受了驚嚇的兔子。

明明是白狐啊!

這膽子

卻是比兔子小多了!

可他所喜歡的,凡雪膽小這一點也列入其中了。

凡雪想要後退一步,無奈手讓他握着,又抽不回來,紅着臉朝着映暖望去。悶

“映暖上神”

“叫我映暖!”他打斷了他的話。

“映暖。”

“真乖!”

映暖笑了開來,有一種想要將他抱入懷裡的衝動,若不是擔心會驚嚇到他,他真的想。

“我”

“這裡人少,你陪我坐一會兒吧!”

說着映暖拉着凡雪的手與他肩並着肩在石橋上的石階處坐下,卻始終不肯鬆開凡雪的手。

湖面有田田荷葉翻動着,雖然不見有荷花的影子,可是那岸邊叢生的野草開出了許多密密麻麻的小碎花,散發出一股獨特的芳香。

映暖墨綠色的長袖搖曳了下,一朵美麗的白色蓮花輕拈在他白皙勻稱的手指裡,遞到了凡雪的面前。

“小凡雪,這朵蓮花好看嗎?”

在他的心中,凡雪的形象猶如這一朵美麗皎潔的蓮花,有一種高不可攀的孤傲氣息。

如此的遺世而獨立。

但是凡雪的性子卻也是親近的,平和的。

凡雪看着手中的蓮花,輕輕地點頭。

“很好看!真的!”

“好看是好看,不過依舊比不上你的姿色!在我眼裡你纔是最好看的!”

第一眼就叫他驚豔,而後的相處,竟然讓他沉淪下去。

也就是說他映暖上神活了不知多少個萬年頭,最後栽在了這隻才修行五百多年膽小可愛的白狐身上了。

聽他這麼一說,凡雪只覺得他的臉更是熱了起來,硬是抽回了手,看着手裡的白色蓮花,如雪一般,還有一股特別清新的馨香味道。

“映暖,我今天來找你,是想與你說,能不能把要求換一個,我不要離開阿嵐。”

“那麼你有沒有想過,我與那聚神府的二少爺非親非故,爲什麼我要救他?再說抽筋脈之疼,並非一般人可以想得到的痛苦,我又爲何要爲他受這樣的罪?我們神界向來追求一報還一報的說法,我的要求並不過分,我去筋脈給你那二少爺,你陪我永遠,就當是你替他報恩,如何?”

只要凡雪肯在他的身邊,取筋脈就取筋脈吧!

再疼再痛苦,應該遠遠比不上寂寞的滋味。

“我”

凡雪愣住,此時聽他這麼一說,突然覺得映暖確實沒有救碧泠的必要,可是

他垂下了眼眸,纖細的指端輕觸那蓮花的花瓣。

“可是可是神不是該愛世人嗎?二少爺雖然是妖,可是我也是妖!再說二少爺從不幹壞事的,他雖然表面上兇了些,可是在我餓的時候都會帶我去吃我喜歡的東西,再我想吃包子的時候,二少爺也會買包子給我吃!”

碧泠於他來說,是一隻很要的蛇妖。

神愛世人

聽他這麼一說,映暖笑了起來。

他握上凡雪的雙肩,見他帶有幾分憋屈的樣子,眸子裡一片清亮,他道:“你就是太善良了!凡雪,只要你答應我陪在我的身邊,我就取筋脈給你!否則那二少爺便永遠都不會醒來!”

“那能不能讓阿嵐也跟着我陪在你身邊?”

凡雪又問,目光裡有幾分期盼。

“你想都別想!”

映暖的脣角抽搐了幾下,這小凡雪以爲他留他在身邊想做什麼?還一個白鏡嵐也牽扯其中。

傻瓜!

他想把凡雪留在身邊,自然是想與他永遠地在一起,心中只有彼此,而非還有第三者!

140

他想把凡雪留在身邊,自然是想與他永遠地在一起,心中只有彼此,而非還有第三者!

遭到拒絕,凡雪一臉的失望,便把手裡的蓮花遞還給了映暖。

“怎麼?生氣了?”

見凡雪臉色有些陰沉,似乎不大高興,映暖關心地問。累

“我只想與阿嵐在一起,你明明知道我喜歡的是阿嵐的,爲什麼還要爲難我?”

知道與映暖再說多少的話,他也不肯後退一步,凡雪生氣地將他搭在他雙肩上的手給拂了開來。

他起身,看着映暖又說,“既然談不妥,我走了!”

映暖看着他離開的身影,心裡有幾分沉重,嘆了口氣,他喊道,“小凡雪!”

他的身影微微頓了一下,卻沒有回頭,回頭又能怎樣?

映暖還是不願意。

雖然知道自己的要求過分,也明白他取筋脈之疼,可是爲了碧泠,他不得不這麼做。

這麼幾十年過去了,碧泠死得也夠久了!

他也想要碧泠趕緊醒來,醒來了,黎紅袖回到聚神府裡就不會每天都要去看躺在冰牀.上的他。

每看一次,傷心一次。

可是映暖不肯,那該怎麼辦?

繼續找上古應龍嗎?

但就算是找到了除映暖以外的上古應龍,會願意取筋脈給他們嗎?悶

“凡雪,小凡雪”

映暖最終還是起身追了上去,從他的身後將他抱住。

“凡雪,別走好嗎?幾十萬年來,我第一次這麼強烈地想要有個人陪伴在我的身邊,我活了這麼久了,難道你願意看我依舊孤獨下去嗎?凡雪!”

他垂眸看着那雙緊緊抱在他腰上的手,心裡滿是複雜,從未有過的複雜,叫他不知道該如何去處理。

想要去掙扎,可是映暖的聲音聽在他的耳朵裡,帶着痛苦的無望,幾十萬年來的孤獨。

幾十萬年,這是一個什麼概念?

他不懂得。

他只知道他這五百年多好象已經過了很長的時間了,那麼幾十萬年呢?

太漫長了,這個歲月。

甚至他有很多很多年,是在九重天上度過,天上一天,人間已是三年的光陰。

最後還是沒有去推開映暖的手,任了他就這麼將他抱着。

下巴擱在他的肩上,呼吸出來的氣息拂在他的臉上,帶着幾許溫熱。

凡雪說道:“映暖上神,我答應過阿嵐要永遠地陪伴在他的身邊,我喜歡阿嵐,我愛他,我想與他永遠地在一起,所以對不起”

他低低地垂着眼眸,眼裡有晶瑩的液體落了下來,帶着幾分滾燙。

他就是這麼沒用,長大了幻化成大人的模樣,卻還是會動不動就想哭,就連才幾十歲的丹流瀲都比他強太多了。

淚水滴落到映暖的手背上,他這才意識到凡雪哭了。

“小凡雪你哭什麼呢?不就一個白鏡嵐,你把他忘了不成嗎?只要你肯與我在一起,你要什麼我給你什麼,包括你要我的緊脈,我都給你”

只要凡雪想要的,他真的都可以給。

誰讓他活了幾十萬年了,竟然栽在他這小白狐的手裡。

凡雪最後還是將他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掰開,脫離了他的懷抱,轉身面對着他。

“可是我喜歡他!”

喜歡

映暖輕輕地笑了開來,看着那張梨花帶雨而又堅強的容顏。

他深深呼吸了口氣,才說:“可我也喜歡你!想要得到你沒,想要你躺在我的身下,想要與你永遠在一起,天上地下,都有你的陪伴!

明千素沒死,待他的記憶甦醒了,他愛的人還是白鏡嵐,而白鏡嵐自知虧欠了明千素,你以爲白鏡嵐不會與明千素在一起嗎?”

那些關於明千素的,在他下凡之前流沁已經全都告訴他了。

他是喜歡凡雪,想要將他佔有,可是膽小如他,怎麼肯讓他如嘗所願呢!

他只能等,可是等到最後,他等到了什麼?

凡雪卻是愛上了白鏡嵐,真是失算!

於他活的年歲,應該早就洞悉這世間萬物。

可是對於感情,他卻如個人間少年,捉摸不透。

聽着他佔.有.欲那麼強烈的話,凡雪心裡一顫後退了幾步。

想到之前映暖想要侵.佔他,最後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他現出了原形,躲過了那一劫!

可此時聽着映暖心底的真話,他還是受到了不小的驚嚇。

明千素

他的記憶若是甦醒,白鏡嵐真會如映暖所言因爲愧疚而選擇明千素嗎?

應該不會吧!

莫名地他就是相信白鏡嵐,再說當初爲了救他,白鏡嵐曾出手傷了明千素,這就足夠證明他在白鏡嵐心中的位置,比明千素的要重要些。

再說,白鏡嵐也發了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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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白鏡嵐也發了誓言。

他說:“我白虎白鏡嵐今日對天起誓,活着的時候都只愛白狐凡雪,要與他在一起,直到海枯石爛,天荒地老,山無棱,天地合!如若有變心必遭天打雷劈,魂飛破散!”

所以他選擇了相信白鏡嵐!累

見凡雪默不作聲,映暖知道在感情方面想要讓他動心實屬困難。

想了想,最後握上凡雪的那雙如玉雕琢勻稱的手,他道:“小凡雪,難道你不想要救你那位二少爺嗎?”

他的眸子在聽到映暖這話的時候亮了起來,帶着幾許期盼朝他望去。

“想”

映暖這纔算是笑了。

“那我與你說,應龍取了筋脈會死,上古應龍雖然在取了筋脈之後不會死,可會這傷勢必定要修養個幾百年才能好!明白嗎?或者你真可以爲了救你那二少爺,就不管我映暖的死活了?”

“我”

凡雪立即搖頭,“我不知道是這樣子的!”

修養幾百年

那是天上的日子,還是人間的日子?

他絕對沒有想要救二少爺就去傷害他人的想法,但是他真的很想讓碧泠復活過來!

“我知道你沒有這麼想,那麼用於交換,用你的一生交換青蛇的復活,如何?”悶

映暖笑了起來,頓時覺得自己有些不大厚道了!

他又說,“我給你三天的時間,三天之後你你若願意,便來這個地方尋我,我取筋脈給白鏡嵐,你若是不願意,那我便回到九重天上,再不踏出暖玉宮殿半步,與你算是再無任何瓜葛!”

沒下個賭注,怎麼知道最後的贏家會是誰?

在人間的這麼多年,他已經沾染了不少屬於這塵世裡的氣息,賭紡自然也是他常去的地方。

映暖鬆開了手,朝着凡雪微微展露一笑,便轉身離去,心裡眷念着,可卻絲毫都不曾表露出來。

不去下一個大的賭注,老這麼牽扯不清,痛苦的不過是那些在乎的。

凡雪就這麼看着映暖離開,墨綠色的頎長身影與他拉開的距離漸漸變遠,心裡因他的話而糾結不已。

離開白鏡嵐就能得到映暖的筋脈,就可以儘快救活碧泠,可是他真的好想與白鏡嵐在一起。

再說白鏡嵐也對他發了誓言,而他也答應過百鏡嵐要永遠與他在一起的。

他怎麼可以食言?

但是除此之外,已經沒有更快更好的方法得到上古應龍的筋脈了!

凡雪站在原地糾結了半天,卻不知道該如何做決定。

可是他只剩餘三天的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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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雪回了住處白鏡嵐還在休息,他一身雪白躺於牀上,容顏清雅絕美!

那麼多人都說他凡雪長大好看,可他覺得白鏡嵐更爲出色,帶着他獨有的氣質有如王者。

凡雪搬了張凳子坐在牀邊,託着腮幫子看他安詳平和的睡顏,睡着的他少了些原有的冷漠,多了幾分親近。

不過最近白鏡嵐在他的面前都是溫柔而帶有笑意的,不再像以往那般冷漠嚇人。

白鏡嵐的改變,他真的都看到了,也因此覺得心底裡甜蜜。

凡雪看着他的樣子吃吃地笑了起來,伸手輕觸他的臉,指腹下是他白皙細緻的肌膚。

正當他玩得起勁,一雙帶着淡淡溫熱的手將他的手握住,而後白鏡嵐睜開了清澈的雙眼,眼裡盛滿了笑意。

“阿、阿嵐”

白鏡嵐握着凡雪的手放在脣邊在他的手背上親吻了一下,他道,“凡雪,我做了一個夢,夢裡與你有關!”

這一覺睡的似乎挺久的,他很少睡得這麼深,因爲在有凡雪的夢境裡他不願意醒來。

夢到他了

凡雪畢竟是薄臉皮,見識不多,單單這麼一句話卻也叫他有些臉紅心跳的。

“阿嵐夢到什麼了?”

他問,心底卻是滿滿的期盼。

“夢到你我回了聚神府,萬年之後我們的孩子已經幻化爲人形,小小的如玉雕琢,特別的好看!是個女孩子,而你正抱着孩子哄她,流瀲也正逗弄着我們的丫頭,喊着長大後我們的丫頭一定會如三夫人一般好看,硬是要我們的丫頭長大了嫁給他!”

可是夢裡終歸是夢裡!

如果是萬年後,丹流瀲已經早就是個大人的模樣了。

而且以丹流瀲此時才六十年左右的修行來看,怕萬年後,他就已經是個上仙的身份了!

聽他這麼一說,凡雪笑了開來,如果這樣就好了!

聽着白鏡嵐說是他們的丫頭,更是覺得喜愛,其實女娃娃也很可愛的!

可是可能嗎?

萬年之後

他還會在白鏡嵐的身邊?

萬年之後

碧泠應該就已經醒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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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泠應該就已經醒來了!

心中幾分哀傷,凡雪反握上白鏡嵐的手,趴在了他的胸口處,靜聽着他平穩的心跳聲。

他也想萬年之後如他所言,夢境裡的一切都會實現,可是

白鏡嵐見他似乎有些不高興,笑着輕揉他的頭髮,問道,“怎麼了?給我說,誰敢欺負我的凡雪,我必定不會讓對方好過!”累

凡雪聽他這麼一說,笑了開來,搖了搖頭,趴在他的懷裡,側過臉笑看着白鏡嵐。

“沒有!我只是好開心!阿嵐!”

凡雪如個孩子一般,壓在白鏡嵐的身上,而後將臀部以下的地方都挪在了牀.上。

越過白鏡嵐的身子滾到他的身邊,尋了個舒服的位置躺好。

心裡有些竊喜,能夠躺在白鏡嵐的身邊,這是他從小到大都不敢去想的事情。

此時卻是可以這般心和氣平地與他躺在一處,可以與他這麼說話,甚至,連白鏡嵐做夢都有他的份!

白鏡嵐側過了身子看他,“哪有你這樣開心的!一臉憂愁,跟個怨婦一般,可是我最近不努力,讓你覺得寂.寞了?”

說到這裡白鏡嵐笑得有些不懷好意。

凡雪微微紅着臉,搖了搖頭,抱着白鏡嵐的手臂,並且輕輕地將臉埋在他的懷裡。悶

“阿嵐,我困”

他在他的懷裡打了個呵欠,又朝着他的胸膛處磨蹭了幾下,突然很想要讓時間停留在這一刻。

沒有選擇,就這麼一直跟在白鏡嵐的身邊,不離不棄。

“嗯,那睡吧!我陪着你!”

他將凡雪擁在懷裡,並且在他的額頭處留下一吻,看着他在他懷裡一副慵懶睡意的樣子,真的是百看不厭!

看上凡雪,其實真的是他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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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凡雪過得左右爲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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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凡雪依舊過得左右爲難。

第三天

已經到了第三天了!

過了這一天,一切將都會改變!

凡雪更是顯得坐立難安,不懂該不該去找映暖,如果去了,上古應龍就能拿到,可以他必須離開白鏡嵐。

如果不去,過了今天,映暖就要回九重天上,從此閉關於暖玉宮殿裡。

怕是再也找不着他了!

在白鏡嵐燒飯的時候,凡雪一臉苦惱地不知該怎麼辦。

這事情如果與白鏡嵐說了,他肯定不會答應讓他去見凡雪的,可是惟今之計

苦惱的凡雪幻化成白狐的樣子,鑽在了桌子底下,用雪白的前抓將整個小腦袋給緊緊地捂着,特別想要來個眼不見爲淨!

待白鏡嵐端着燒好的菜出來沒有見着凡雪的身影,一番巡視這纔看到化成白狐的他正趴在桌子底下,前爪將腦袋捂得緊緊的。

白鏡嵐無奈地笑了開來,朝他走近蹲在桌子旁將凡雪小小的身子抱在了懷裡。

問道,“做什麼又化回了原形?”

凡雪立即睜眼含着笑看他,搖了搖頭,化回人形卻依舊是靠在他的懷裡。

“阿嵐把飯菜都燒好了?”

“是啊,是不是等得不耐煩了?”

白鏡嵐問,看着懷裡笑得一臉明媚的凡雪。

這幾天來,他似乎有些怪異,笑容底下,雖然明媚,卻不像是發自內心的笑容。

想到這點,他又問,“這兩天,你怎麼?有事情說出來,別悶在心底,明白嗎?既然與你在一起,就不能見你有分毫的不開心!”

凡雪聽了他的話,心裡一陣感動,張了張嘴差點就把事情給說了出來,可是說出來又能怎麼樣呢?

最終還是將話給吞了進去,卻是雙手抱上了白鏡嵐的雙肩。

他點了點頭,表示沒有不開心的,凡雪說道:“阿嵐,吃完飯,你回一趟聚神府好嗎?上回答應過要送酒給流沁上仙的,你回去拿些輕歌上神釀製的桃花釀與竹冽香好嗎?拿回來我們給流沁上神送過去!”

或許當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也已經做出了決定,決定離開白鏡嵐!

卻不知他說出這話的時候,心底多疼,疼得想哭,卻又不敢哭出來。

只能強忍着,讓自己努力地去笑,不能讓白鏡嵐看出絲毫的破綻。

“爲何你不與我一同回去?”

白鏡嵐問道,覺得有些疑惑。

“我吃完飯還要上街去吃包子呢!你放心,我有鶴羽簪保護着,一定不會有事情的!”

凡雪信誓旦旦地保證,甚至還指了指發上戴的那支簪子。

鶴羽簪雖然映暖送他的,卻是上古神物,白鏡嵐便也沒有阻止他戴。

畢竟將來漫長的歲月裡,誰知道凡雪能碰上什麼危險,歷天劫等等,這鶴羽簪還可以爲他化解危險。

見他如此堅持,白鏡嵐唯有點頭的份。

“好,午膳用完,我就回聚神府裡跑一趟,先起來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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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午膳用完,我就回聚神府裡跑一趟,先起來吃飯!”

凡雪點頭伸手讓白鏡嵐將他拉了起來,坐在他的身邊,看着四菜一湯。

心裡一陣不捨得,是不是今天之後,他就再也吃不到白鏡嵐親手爲他做的飯菜了?累

也是最後一次可以這麼與他同桌吃飯!

他不敢去想以後沒有白鏡嵐在他身邊的日子,他該怎麼過!

似乎他愛得很深很深了,此時要分開,竟然有骨肉分離之痛!

阿嵐

將來還能再見嗎?

白鏡嵐夾了些菜放到凡雪的碗裡,他道:“愣什麼呢?還不快吃飯,等吃完了,我便回一趟聚神府把酒給你帶來,等明天再去一趟九重天上!”

“嗯!”

凡雪點頭,夾了菜往嘴裡放,細嚼慢咬地品嚐着,一碗飯吃了很久,就連白鏡嵐都吃飽了,而他也才吃了大半碗。

見他吃得這麼慢,白鏡嵐問道:“不好吃嗎?”

但是這飯菜的味道,他都是按照之前的方法來做的,而且一天做得比一天好。

凡雪搖頭,“特別好吃,我纔要這麼慢慢品嚐呢!”

終於把碗裡的飯吃完,他把碗遞到白鏡嵐的面前。

“阿嵐,我還要吃!”

白鏡嵐笑了開來,接過他的碗,又給他盛了碗飯,平常凡雪都只吃一碗米飯的,今天卻是又要了一碗。悶

凡雪在喝了幾口湯之後,又接着吃飯,把盤子裡剩餘的一些菜全都倒到了碗裡,慢慢地吃着。

很想叫時間停留於這一刻,但是他知道這不過是他在白日做夢罷了!

白鏡嵐見他吃得這麼認真,將所有他做的飯都倒進了碗裡,真的是連點菜渣都不放過,雞骨頭也都啃得乾乾淨淨的。

自己的廚藝能得到他的認真,心裡自然是開心滿足,而且甜蜜!

“你喜歡吃包子,我去學怎麼蒸包子,往後你想吃了,我就蒸給你吃,免得你想吃還要上街去。”

凡雪點了點頭,雙眸晶亮多情地朝他看去,脣角勾起一彎美麗的笑容。

“阿嵐最好了!”

他也好想嚐嚐白鏡嵐蒸包子的味道,一定會是他最喜歡吃的。

想了想,凡雪問道,“阿嵐如果我們妖精發誓或下了咒語,神仙能解嗎?”

“可以!一般的上仙是沒有辦法可解,但是上神便不一樣,不過除非有學過解咒語的術法,否則便沒有辦法可解除!”

明千素當時發下的重誓其實可解,只是不知道哪位神仙有學過這術語。

畢竟是古老術法,一般的上神其實也不見得會,但是他知道輕歌不懂得,所以纔會又急又怒。

可以解

凡雪輕輕地笑了,心底卻是一片痠疼與眷念。

阿嵐下的咒,不知道映暖上神能不能解?

但是九重天上那麼廣闊,映暖所認識的上神也一定會有很多吧!

總有一個會那古老的術法。

這麼一想,他也就安心了!

那一天白鏡嵐對他發下的誓言,將來便會如雲霧消散,不復存在。

不過只要白鏡嵐能夠過得好,他也就安心了,幸好當時流沁上仙救了明千素。

有明千素在,明千素一定會想辦法讓白鏡嵐開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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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鏡嵐是在凡雪吃完飯之後,收拾了飯碗,又陪着凡雪到外邊看了一會的風景,纔回聚神府的。

離開之前,凡雪緊抱着他不放,因爲他知道這一次鬆手,就真的要永遠地失去了。

可最後還是沒有辦法,他鬆了手,在白鏡嵐離開之後,坐在草地上哭得撕心裂肺。

從今以後,白鏡嵐於他,怕是永無再見之日。

他再也嘗不到他親手做的飯菜!

他也嘗不到他蒸的包子!

往後不能再睡於他的身邊,再也不能站在廚房外看着裡面忙碌的他了。

所有的關於白鏡嵐的,將來都會與他無關吧!

一想到這裡,凡雪的心抽搐地疼着,也感到了一陣絕望。

回到屋子內,他尋來了筆墨紙硯,寫了一封信。

寫的時候淚水如斷了線的珍珠,不停地掉落,打溼了信紙,暈染了墨跡。

想起自己好似從未送給東西給白鏡嵐,他想到當時明千素死後,還給白鏡嵐留下了一隻精美的繡球,繡球裡面還有一塊帶有白鏡嵐鮮血的玉。

最後讓白鏡嵐幻化成那一塊色澤鮮豔的玉,帶着紅色的流蘇掛在了腰間。

每每當白鏡嵐想起明千素的時候,他總是會把腰上的那一玉佩解下,看着那玉佩發呆。

那時候,他就覺得明千素雖然不見了,可能被白鏡嵐這麼思念着,也算是幸福的。

可是他渾身上下除了鶴羽簪是上古神物,再無其它的東西了!

想起很久以前,那時候白鏡嵐還在教他招雲術的時候,曾經與他說過要他表示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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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很久以前,那時候白鏡嵐還在教他招雲術的時候,曾經與他說過要他表示些什麼。

而當時的他渾身上下沒一樣值錢的東西,唯有脖子上從小戴着的那一枚墨綠色的玉佩。

可當時白鏡嵐並沒有收下玉佩,反而親手爲他戴在脖子上。累

甚至還與他說:“昨天晚上你把本少爺能摸的地方都摸上了一遍又一遍的,一大早起來你不是要對我負責嗎?現在就讓你負責,還不快親一下!”

想到這裡,凡雪笑了起來,眼裡卻依舊含着淚水。

他把脖子上的那一枚墨綠色的玉佩取了下來,細緻地輕撫那光滑的玉。

想起以後他或許也能被白鏡嵐思念着,雖然面對別離,卻也覺得胸口一陣溫暖。

他把玉佩壓在了信紙上,戀戀不捨地看着屋子裡的一切,這是他們這些日子住過的地方。

每一個角落,都有他與白鏡嵐最美好的回憶。

永別了!

他所眷念的一切。

他想他也該長大了,很多事情他也想要爲白鏡嵐分擔。

此次他去找映暖,他們都不用再那麼辛苦地尋找上古應龍的筋脈了!

以往碧泠雖然老是恐嚇他,可碧泠對他也算是挺好的,這一次,也就當作是報答了碧泠的恩情。悶

凡雪細細地看着屋子裡的每一樣東西,最後含淚化成一團白煙消失於屋子內。

屋子裡因他的離去,安靜下來,如死寂一般。

桌子上讓玉佩壓着的那一張信紙上面都是班駁的淚水。

※※※※※※※※※※※※※※※※※※※※我是霰霧魚的分割線※※※※※※※※※※※※※※※※※※

石橋處,楊柳依依,暖風吹拂。

淡淡的不知名的野花香漂浮於空中,身着一身墨綠色長袍的映暖坐在石橋臺階處。

長長的下襬鋪在臺階處如墨綠的荷葉一般,而他清秀俊美的容顏裡帶有幾分期盼與焦躁。

他從天一亮等到大中午,而此時距離午膳的時間也過去了好一段時間了。

今天是第三天了!

目光緊緊地盯着前方那一條凡雪過來的必經之路,他會來吧!

可是真的會來嗎?

他心裡一點都沒有底,畢竟凡雪對於白鏡嵐的感情不假,畢竟凡雪於他映暖沒有那些他想要的感情。

可是又忍不住地想要去想碧泠也是凡雪他經常掛於嘴邊的人物,那麼對於凡雪來說也是很重要的人。

映暖嘆了口氣,突然覺得自己就像個人類中情竇初開的小夥子!

至從喜歡上凡雪之後,開始便得有些患得患失。

想要討好他,想着法子接近他,雖然這麼久了,還是沒多少進展。

自嘲地一笑,這麼多萬年來,他映暖在凡間裡也不是沒有喜歡過人類,也不是沒有喜歡過貌美的妖精或是上仙。

可是他以往與他們在一起,不過就是看中了他們的美貌,但是凡雪於其他的感覺卻是不一樣的。

他承認一開始凡雪絕色出塵的容貌確實很吸引他。

但是後來的接觸,他的性子,他的膽小,他的單純,他的一切,也開始吸引着他。

一直到現在,讓他此時越陷越深!

映暖又朝着前方的路望去,細細地看了一會兒,眼裡滿滿的都是失望。

前方那如畫一般的景色裡,依舊沒有瞧出一個他的身影。

他要是不來,他就一直等下去?

還是真的要回九重天上了!

永遠閉關不出!

但是若沒有得到凡雪,他在人間混着也沒意思了。

回了九重天上連見其他神仙的意念都沒了,還不如永遠閉關着誰都不見!

又一柱香的時間過去了,映暖繼續朝前望去目光搜索着,而後又滿滿的失望。

他會來嗎?會來嗎?

映暖緊張地折了一段柳條拿在手裡,將柳條上的柳葉一葉一葉地摘了下來。

摘完了將空枝幹往地上扔去,又順手摺了一段柳條繼續摘上面的葉子。

沒過一會,他的腳邊已經堆積了一大堆的葉子。

可還是沒有等到凡雪的到來。

白鏡嵐下了祥雲,施法將祥雲上數壇酒給擺放到了屋子旁的牆角處。

這纔去推開了那扇關着的門,朝裡面喊了聲,“凡雪,我回來了!酒都帶回來了!凡雪——”

屋子內並沒有瞧見凡雪的身影,想着他可能到街上吃包子還未回來,便也安了心。

他回聚神府因爲擔心凡雪獨自在這裡孤獨,他回去在親手挑了幾壺酒就出來了。

甚至連碧泠的魂魄都沒有去看上一眼,連笙簫殿他也沒進去瞧瞧丹緋衣他們一家子是否有回去,便匆忙地過來了!

此時已經快到了傍晚,不如他先去準備晚膳,待到凡雪回來便能吃上熱騰騰的飯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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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已經快到了傍晚,不如他先去準備晚膳,待到凡雪回來便能吃上熱騰騰的飯菜了!

這凡雪真是越來越會吃了,午膳吃了那麼多食物還出去吃包子。

想起凡雪每一次吃他親手燒的飯菜,那幸福滿足的樣子,一日三餐由他準備,他也覺得心滿意足!累

正要入廚房的時候瞥着桌子上放着筆墨紙硯,而旁邊一張紙上還壓着一枚墨綠色的玉佩,那一枚玉佩他絕對不陌生!

因爲那是凡雪從小戴在胸前的玉石,上一回凡雪以爲他向他要禮,便解下了這枚玉石送他,後來還是他親手爲他戴的!此時凡雪怎麼把這枚玉石扔在這裡了?

帶着好奇,白鏡嵐朝那桌子走去,將玉石拿起輕輕撫摸着那上面的光滑,似乎能夠感覺到上面還殘留着凡雪的體溫。

微微勾起素雅的一笑,正想着凡雪的粗心,怎麼就把這麼重要的東西落在這裡。

只是當他的目光落到那張寫滿了工整字跡的紙張時,臉上的笑容在瞬間僵硬住。

他把那張紙拿起,看着白紙上的字跡一顆心便不由得地揪了起來,帶着如要撕裂他的疼痛。

“對不起,我走了,阿嵐別來找我了!不管我在哪兒,都會讓自己過得很好,此次一別,怕是今生再無相見之日,可是我卻想着與你永遠在一起!不管我在哪兒,都會記得阿嵐對我的好,也請你在往後的日子裡,偶爾想想我,好嗎?如果你放心不下明公子就去找他,明公子真心喜歡你!凡雪。”悶

他看着信上的內容,捂住了發疼的胸口,凡雪不是去街上找包子吃嗎?他無緣無故地留下這一紙信做什麼?

“凡雪別嚇我”

白鏡嵐將信上的內容看了一遍又一遍,試圖想從裡面找出一些玩味的字句,可是沒有。

他所找到的是信紙上那些班駁的痕跡,有些已經將字跡暈開。

那些可是

淚水?

凡雪

他到底怎麼了?

想着這幾天他的變化,似乎有些強顏歡笑,可問他,凡雪總是微微一笑,又恢復原有的狀態。

看着信紙上那些班駁的淚水,想着凡雪到底是在什麼樣的心態下來寫這封信的,他可是邊哭邊寫?

什麼叫做此次一別,怕是今生再無相見之日

誰要與他別離了?

誰要與他再無相見之日了!

他白鏡嵐要與他凡雪一輩子朝朝暮暮!

白鏡嵐把信紙摺疊好藏於懷中,慘白着臉色看着被他握在掌心裡的玉石,他就這麼留下個念想就離開嗎?

原來凡雪讓他回一趟聚神府搬酒過來全都是藉口,讓他好有時間離開的藉口!

爲什麼要走?

爲什麼信中提及到明千素?

這關明千素什麼事情了!

難道他到現在還不清楚他與明千素斷的乾乾淨淨了嗎?

他從頭到尾對於明千素向來只有兄弟之情,有恩情,並無絲毫愛情的成分!

深深呼吸了口氣,那一種即有可能會失去凡雪的恐懼朝他襲來,叫他亂了分寸。

白鏡嵐把玉石也一併藏於懷中,蒼白着臉色轉身大步朝着屋外走去,腳步顯得凌亂。

他要把凡雪找回來,問他爲什麼要將他丟下,不是都還好好的嗎?

不是說好了要永遠一起,不離不棄嗎?

如今,他怎麼就想着要離開了?

不讓他找?

他偏要將他尋回來好好地質問一番!

※※※※※※※※※※※※※※※※※※※我是霰霧魚的分割線※※※※※※※※※※※※※※※※※

腳邊的柳葉都已經成堆了,就要有他膝蓋那麼高了。

映暖擡手想去折一枝柳條,抓到的卻是一片空空的。

這才發現一旁的那顆柳樹已經讓他折了一半,剩餘另一邊那一半的柳條垂落下來,隨風揚起。

他只得伸長了手又折了一斷下來,摘着葉子,目光看着前方。

此時都要夕陽西下了!

凡雪他是不是不會來了?

映暖帶着失望,帶着不甘,長長地嘆了口氣,儘管使勁了法子想要留住他,可是最後還是留不住吧!

從一早等到現在,他真的從沒有如此耐心而急迫地等過人。

他笑了起來,帶着幾分苦澀,心想如果他真的不來,是不是該放棄了?

可是他捨不得啊!

清澈的眸子裡一片死寂,卻是在看到遠處那小小的白點,目光如那深潭春水,碧波流轉,生動而迷人。

前方那是

那是凡雪嗎?

映暖激動地站起了身,看着朝着這邊走來的人,從剛纔的小小的白點,到現在已經可以大約看出個身形的輪廓。

他依舊是一身翩然的白袍,如那塵世中最美的一朵清雅雪蓮,那麼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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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依舊是一身翩然的白袍,如那塵世中最美的一朵清雅雪蓮,那麼顯眼。

單單只是一個身形的輪廓便包涵了屬於凡雪該有的氣韻,遠遠的就能夠一眼瞧出是他!

映暖扔下了手裡被他摘了好幾片葉子的柳條,終於是露出一笑,他來了!累

總算是來了!

這一天從早到現在,於他來說,已經是漫長的,若是等不來,那這時間就永遠停止在他孤獨的時刻。

映暖卻是等不及他這麼緩慢的步伐,整理好了衣袍這才朝着凡雪的方向跑去。

從沒有如此時這麼快樂過,從絕望的邊緣中又看到了希望,那是一種怎樣的感覺,映暖此時纔算是明白了。

越來越近,近在可以看清楚凡雪那張風華絕代的容顏,他的眉目,甚至於他那細緻光滑的肌膚。

他完全地站在他的面前,神情萎靡,低低地垂着臉,雙眼裡哭得紅紅的,站在他的面前一言不發。

來見他就真的這麼不開心嗎?

可他真的很想要凡雪開開心心地陪伴在他的身邊。

“凡雪”

映暖笑着傾身上前,將他的身子摟進了懷裡。

“我等了你都要一天了,我從一早就開始等,卻始終沒有等着你,我以爲你、你不來了幸好把你等着你!”悶

他是越等心越涼,越等越覺得心慌,就怕他不來,那麼他該映暖怎麼辦?

他還真的不想來,甚至在離開屋子後,幾次想要回去,想要把什麼問題都丟給白鏡嵐,甚至想着不去管碧泠的死活。

可是最後還是敵不過內心的煎熬,所以他放棄了白鏡嵐,過來了。

凡雪低頭不語,也不掙扎,任隨了映暖的舉動。

抱他的人不是白鏡嵐,讓誰抱着都是一樣的感覺了。

“凡雪,與我回九重天上,我會給你最好的一切!”

將他的沉默瞧在眼裡,映暖在他的脣上輕輕地親吻了一下,而後離開,見他溫潤的朱脣很想再去一親芳澤。

但是他知道對於凡雪,不能急在一時,那隻會把他嚇壞。

“沒有阿嵐,我在哪兒都一樣,想去哪兒就去哪兒吧!只要你記得,記得要把上古應龍的筋脈取出給我就成。”

他終於出了聲,聲音卻是映暖所陌生的,甚至帶着絲絲的隱忍。

“你放心,過幾天我就把筋脈取出給他們!你不能與他們見面!”

誰知道他們拿了筋脈,又見了凡雪,到時候凡雪一哭二鬧三上吊,甚至拿絕食來威脅他。

那麼他映暖的損失可就太大了!

他的心更是一涼,不能與他們見面,看來往後再也不能瞧見他的阿嵐了。

凡雪沒有做聲,也不看映暖,低着眸子,看不出他在想些什麼。

好一會兒,映暖這才與他拉開了些距離,拉上凡雪的纖纖玉指,朝着那座石橋走去。

“我們去石橋處坐一會兒,晚些我就帶你回九重天上,今日起,你也是暖玉宮殿裡的半個主人了。我向來喜歡玉,但是如果你不喜歡,那就在裡面建一座你喜歡的宮殿。”

凡雪沒有出聲,隨着他在石橋的階梯處坐下。

而他們與映暖的旁邊是一堆高高的柳葉,旁邊的那一棵柳樹已經凸了一半,光光的枝幹,另一邊確實異常的茂盛。

他的眸子裡微微動容了一下,看來映暖沒有騙他,他確實來等了很久了。

“我知道你來得心不甘情不願的,但是小凡雪我會讓你知道你今日的選擇沒有錯!”

看着他發上戴着的還是他送給他的鶴羽簪,映暖突然覺得滿足。

真的沒有錯嗎?

可是他纔剛剛離開不久,就已經開始後悔,開始想念白鏡嵐了。

他看了一眼天色,漫天的晚霞將這世界照耀得一片暖意。

這個時候,白鏡嵐可能已經回了他們住的那屋子,不知道當白鏡嵐看到那封信會是怎麼樣的感受?

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去找明千素,如果去了,將來白鏡嵐就再也不是他一個人的阿嵐了。

可是不去找明千素,將來那麼多的日日夜夜他該怎麼辦?

上一回他讓映暖帶走四十七年,白鏡嵐就如此尋找他,此時他若是永遠消失,白鏡嵐又該怎麼去尋找!

深呼吸了口氣,他難過地將臉埋在了膝蓋間,一頭美麗烏黑的青絲垂落下去,映暖輕輕地撈起他美麗的長髮,感受他的滑順。

忍不住輕輕地笑了起來,“小凡雪,別難過了!我帶你去吃包子可好?去一品樓那裡吃你喜歡吃的水晶包子。”

他還記得凡雪喜歡吃一品樓的包子,也記得凡雪與他說過一品樓是人類容軒瑾王開的酒樓。

他映暖本不愛記事,可是關於凡雪的,他一直都有用心去記。

凡雪搖了搖頭,擡起了臉朝着映暖望去,神情裡帶着滿滿的堅定。

他說,“今日起,我再也不吃包子了!”

147

他說,“今日起,我再也不吃包子了!”

因爲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他喜歡吃的包子了,他想要的是白鏡嵐親手蒸出來的給他的吃的包子。

其餘的

吃再多,也嘗不回原有的味道了。累

“你這又是何苦?”

映暖嘆了口氣,又問:“白鏡嵐真值得你如此嗎?”

“你這是明知故問!”

凡雪輕呼了聲,帶着幾分氣憤,而後化回了原形,小小的白狐的樣子趴在了之前腳邊那一堆柳葉旁,緩緩地將雙眼閉上。

映暖見他如此,俯身將凡雪小小的身子抱在了懷裡,心裡有些失落。

在他的面前,凡雪怎麼就老喜歡以這白狐的樣子面對他?

也罷,是他凡雪就成,他這一身白狐的皮雪白而光滑,抱在懷裡也確實是一種享受。

“凡雪,與我回到暖玉宮殿之後,就把該忘的都忘記吧!從今往後我必定會好好的待你,與你一起我們回去吧!”

※※※※※※※※※※※※※※※※※※※我是霰霧魚的分割線※※※※※※※※※※※※※※※※※

九重天上。

他再一次住進了暖玉宮殿。

這一回的身份,卻是暖玉宮殿半個主人的身份。悶

凡雪立於氣勢恢弘的暖玉宮殿內,心中突然覺得悲傷。

白鏡嵐說過回到聚神府之後,他就是白虎殿裡主人的身份。

而此時所處的地方是這九重天上,是這華美貴氣的暖玉宮殿,可是儘管如此,他只想要當着白虎殿裡的主人,可以與白鏡嵐每一天都朝夕相處。

他的住處還是上一回過來住的那一間,映暖的房間。

也就是意味着,從今天起他要與映暖住在同一間房,睡在同一張牀上。

這讓他有些不能接受,他只想與白鏡嵐同.牀而眠。

其他的人

那些都不是他想要的!

映暖看着立於前方沉默不語的凡雪,知道凡雪來到這裡是爲了上古應龍的筋脈,而非心甘情願來的。

他輕輕嘆了一聲,朝着凡雪走近,從他的身後將他的身子抱在了懷裡,輕輕地親吻着他修長優雅的頸部,卻也感覺到了懷裡的他微微地僵硬着。

“小凡雪放輕鬆點,往後你我可是要經常如此的!現在我想好好地疼你”

映暖笑了起來,又在他的頸部輕輕地親吻着。

這是他以前一直想要做的事情,只是凡雪從來都不肯讓他如此,此時他可以這麼做了,自然不能放過這麼一個難得的機會。

從他的頸部開始親吻,而後鬆開了他的身子,他走到他的面前,捧起他精緻風華的俊臉細細地吻。

那微麻的感覺一點點的落在他的臉上,凡雪輕顫抖着身子幾乎要招架不住,只能噙着淚水痛苦地閉上了雙眼,想要去推開映暖,想要變回原形,可是

此時是他凡雪有求於他,怎麼可以去拒絕?

他都已經做出了這樣的決定了,如果因爲這個時候的掙扎,映暖不肯給出上古應龍的筋脈,那麼他就白白犧牲了。

凡雪承受着他的吻,雖然不討厭於他的吻,可他終歸不是白鏡嵐!

如果阿嵐知道了他今天與映暖所做的一切,一定會很生氣吧!

想到白鏡嵐生氣的樣子,凡雪微微露出一笑,此時覺得有個什麼東西探入了他的嘴裡。

正要睜開雙眼的時候,這才發現映暖的舌頭已經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探入了他的嘴裡,此時正吮.吸着他的舌尖,而他的神情如癡如醉。

這樣的動作凡雪並不顯得陌生,因爲白鏡嵐吻他的時候也正是如此。

凡雪急急地想要將映暖的身子推開,只是映暖哪裡肯就此罷休,他摟着凡雪的腰身,另一手緊緊地扣在他的後腦。

霸道地品嚐着他的美好,對着他的脣舌進行一場攻城掠地地索取。

凡雪愣在原處,自知自己這一回是躲不過了,他濡溼着眼眸眼裡帶有幾分懇求,卻任由映暖這般親吻他。

當他的脣酥麻得很的時候,連氣都要喘不過來了,映暖這才意猶未盡地離開了他的脣,眼裡帶有幾分滿意。

“你好甜美!比美酒還要美味!”

這是他嘗過後定下的結論。

凡雪後退了一步,捂着被吻紅的脣瓣,胸膛微微地起伏着,而後垂下了眼眸似是難過,可他那神情卻是如此惹人憐惜,讓映暖心口一動,上前一步將他摟住。

初嚐了他的味道,讓他欲罷不能!

“凡雪,我知道你一時之間接受不了我,不過我映暖有的是耐心等你!”

凡雪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映暖,眼裡滿滿的都是哀傷與絕望。

接受映暖?怕他只要還記得白鏡嵐一天,就永遠都不可能去接受映暖的。

不過慶幸地是,此生他愛過了,愛過的他在很遙遠的地方,這一生再見,怕是遙遙無期。

148、失蹤

不過慶幸地是,此生他愛過了,愛過的他在很遙遠的地方,這一生再見,怕是遙遙無期。

此時的白鏡嵐找不到他,那麼該會是怎麼樣的?

他突然很想他,很想再見見他。

“我累了,可以休息嗎?”凡雪問道。累

“自然可以,你也是這裡的主人,想住哪兒都可以,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與我住在一處!走,我帶你過去!”

映暖鬆開了他,拉上了他的手,緊緊地握在掌心裡,幾十萬年,或是上百萬年,他第一次知道牽手也可以這麼幸福。

凡雪別無選擇,儘管不願意讓他這麼牽着,儘管內心承受着煎熬,還有對白鏡嵐的愧疚,只是此時他身處於此處,不知該怎麼辦了!

進了寢宮,他便清楚這是映暖的寢宮,於是他化回了原形,邁動着四肢輕巧地躍上了那張可以睡下無數人的大牀,並朝着裡面躲了過去。

伸出前爪將自己的頭部給遮掩了起來,毛茸茸的雪白的大尾巴將自己的身子環繞住,一眼望去,就像是堆了一堆雪花。

有些時候什麼都看不見,便是最好的。

映暖看着他的樣子,有些無奈,卻也只能隨了他。

他爬上了牀,將一旁的雲被輕巧地一勾,拉了一塊蓋在了他小小的身子上,露出他的用前爪捂着的小腦袋。悶

“小凡雪,這裡比凡間還要涼上幾分,往後睡的時候記得蓋被子。”

他揉了揉他身上的毛,心裡有些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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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了!

能找的地方他都找過了。

凡雪的氣息越來越淡,淡到讓他覺得害怕。

會去哪兒了?

難道

九重天上?

想起這幾日凡雪的變化,莫非是映暖找了上來?

而凡雪的失蹤與他有關?

映暖的氣息,他可以掩藏得很好,讓他毫無覺察。

想到這裡他更是覺得揪心,如果凡雪真的跟映暖去了九重天上,那麼他真有些擔心凡雪會做出什麼傻事兒來!

畢竟單純如他,而映暖卻是活了數十萬年或數百萬年了,什麼事情都精得很,豈是一個凡雪能夠應付得了的!

都怪他,這些日子總覺得凡雪有些異常,卻並沒有細問,才問導致今日的結果吧!是他沒有好好地將凡雪保護好。

雖然只是猜測,但沒有親自去過一趟他着實放心不下!

再說這附近也沒有凡雪的氣息,而沒有他,凡雪更不可能會回去聚神府。

想到有這一曾的可能,白鏡嵐立即招來了一朵雪白一般的祥雲,他飛上了祥雲朝着九重天上飛去……

色調溫潤,玉石華美。

他立於暖玉宮殿外,看着那兩扇緊閉的大門,最後敲響大門,衝着裡面大喊,“凡雪,凡雪,你是不是在裡邊,凡雪——”

正睡着的凡雪,突然睜開了雙眼,茫然地看了看四周,他剛剛好似有聽到了白鏡嵐正在着急地喊他的名字,凡雪、凡雪

一聲聲擊在心頭處。

可是看着這寢宮內的一切,還是映暖的寢宮,而他依然身處於九重天上的暖玉宮殿內。

看來一切都只是他的恍惚吧!

就算白鏡嵐來尋他了,映暖也不可能讓他與白鏡嵐見面的,想到這裡凡雪垂頭喪氣地將腦袋垂了下來,卻是半睜着雙眼看着這寢宮裡的一切,已沒有了映暖的蹤跡,也不知他上哪兒去了。

這樣也好,映暖在他還得承受着他對他動手動腳的。

此時獨自在這裡面,還更覺得安心一些。

只是心頭上總有一些發悶,讓他帶有幾許不安。

“凡雪、凡雪你在裡面對不對?凡雪、凡雪”

白鏡嵐敲了好些時間了,才聽得裡面的仙氣已經越靠越近了。

而後他敲打着的那一扇大玉門這才緩緩地被推了開來,出來的是一名長得很是可愛的小仙童,顯得很是面生。 wωω ✿тт kān ✿C〇

“咦——你是白虎?”那仙童問道。

白鏡嵐點頭,他問:“映暖上神在嗎?”

仙童搖了搖頭,“上神又下凡了,還未回來!”

映暖上神沒有回九重天上?

於是白鏡嵐又問,“那麼這裡有位叫凡雪的小白狐嗎?”

那仙童搖頭,“不曾聽過!”

白鏡嵐只得謝過,便見那仙童又把那扇碧色的玉門給重重地關上,而他立於暖玉宮殿的大門前,心裡越發沉重。

凡雪不在這裡,那麼他去哪兒了?

難道映暖還在凡間,而且極有可能屏棄了凡雪的氣息,讓他尋找不着。

149、他們的誓言

否則任憑凡雪他是不可能這麼做的!

突然想之前映暖所說的交易,只要他們把凡雪留在他的身邊,他就會考慮到底給不給他們上古應龍的筋脈。

莫非

凡雪真爲了得到上古應龍的筋脈,而留在了映暖的身邊?累

想到極有這個可能性,白鏡嵐的心涼了又涼,帶着滿滿的憤怒,這個凡雪就這麼將他棄之於不顧嗎?

這個笨蛋,爲什麼不先與他商量呢?

難道他們的誓言在他心中的分量就這麼少嗎?

白鏡嵐心中沉悶,又擔心凡雪過得不好,受到委屈,心裡更是煩亂不安!

看來他只有先去一趟流水宮殿了,如果流水宮殿裡也沒能問出映暖的下落,便得去找丹緋衣讓他們幫忙找凡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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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來到流水宮殿,他帶着數壇竹冽香與兩壺輕歌釀製的不同口味的桃花釀。

進流水宮殿時,並沒有任何仙人來阻止他,一路順暢。

問清楚了流沁上神所處的位置,他便帶着數壇的酒順着木製的小橋走去。

想起這些酒本是要與凡雪一起送來給流沁上仙的,只不過此趟卻只有他,而凡雪毫無蹤跡。悶

一路上流水聲奔流的聲音很是清越動人,帶着幾許幽幽之意,還有幾許清爽的氣息。

卻在橋邊看到了一名仙人安靜地坐在橋頭上,低眸看着那湍急的流水,一臉的沉默。

那不正是明千素嗎?

白鏡嵐朝着他走去,喊了一聲,“千素!”

明千素擡起頭看着之前纔有過一面之緣的白鏡嵐,沉默的臉上浮起了美麗動人的笑意。

“鏡嵐,你怎麼又來了?”

見到他身後的那朵祥雲承載的幾壇酒有些不解,“這是”

“我來找流沁上仙,並且給他送了幾壇酒。”

說着他從祥雲上拿了一罈他們聚神府裡的竹冽香放到他的手裡,這竹冽香的味道也是明千素所喜歡的。

明千素大大方方地收下,抱着那壇酒淺淺笑着,而後將目光落到他腰上的那一塊鮮紅雅緻的玉佩上,輕撫那一塊玉佩,總覺得有一股熟悉的感覺朝他席捲而來。

“這玉佩怎麼就那麼熟悉呢?”他喃喃自語。

自然熟悉,因爲裡面那一塊帶有他血的紅玉讓他隨身攜帶了近五千年的時間,這麼一來他能不覺得熟悉嗎?

而且還有那一隻繡球,那繡球想必明千素也異常在乎吧!

白鏡嵐問道,“你在這裡過得好嗎?”

“還成吧!”

明千素點頭,戀戀不捨地所縮回了手,又說:“鏡嵐,往後我可以常去找你嗎?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隻是覺得你很熟悉罷了!”

“自然可以,待我把事情辦完之後,過些時日,帶你去聚神府,那裡有美酒,我與你一醉方休!”

他已經與凡雪表明了心跡,凡雪應該不會因此吃醋吧!

想着那封信裡的內容,凡雪竟然有意將他推給明千素,他的心裡沉了幾分。

明千素聽他這麼一說,滿心的歡喜,他點頭。

“好!不可食言!對了,你找流沁上神是吧,上神正在書房,順着這一條小橋走去,再拐個彎就能看到他的水墨齋,水墨齋正是上仙的書房。”

白鏡嵐與他道別之後,便朝着他所指的方向走去。

留下明千素捧着酒罈子朝着他遠去的身影望去,那種熟悉的感覺依舊縈繞於心頭。

他到底忘了什麼?

又到底丟失了什麼?

得道成仙的代價

他怕歷經那天劫的代價太高了,得知真相之後,並非他明千素所能承受起的。

直到白鏡嵐的身影消失不見之後,明千素這纔將目光拉回。

看着手裡的酒罈子,他揭開了蓋子,一股帶着竹子清新的濃郁酒香立即從酒罈子裡溢了出來,連同他身旁的空氣也充滿了這酒的味道。

這清新的酒香,卻是讓他熟悉得想哭,印象中他應該喝過這酒纔是。

就着酒罈子,他淺淺飲了一口,舌尖所嚐到的竹冽香帶着微微的甘甜,入口柔滑,很是可口。

他緩緩地將雙眼閉上,品着那味道,聽着那幽幽的流水聲,帶着幾分痛楚的神色。

水墨齋的四邊都是流水有一座木橋可以通往入口,而水墨齋的旁邊一片雲霧將其籠罩了幾分,帶有幾分迷霧的感覺,猶如那水墨畫一般清幽雅緻。

外邊沒有仙童守着,很是安靜,除了那不斷流淌的清越水聲。

150、還會有他們的孩子

白鏡嵐朝着木橋走去,立於水墨齋的門口,那書房的門正開了一半,於是他擡手敲響了那扇木製鏤空雕花的門。

“進來。”

裡面傳來了流沁好無架子溫和的聲音。

白鏡嵐推門而入,見着一襲潔白如雪的的他正坐在書案前,而書案上還擺放了好幾堆疊得高高的摺子。累

“白虎見過上仙!打擾上仙了!”

有求於他人,白鏡嵐只得把態度放軟了。

流沁這才擡起眸子看着眼前的他,帶有幾分詫異,而空氣中隱隱帶有一股清香的酒味。

他的目光順着他望去,最後落在他身後的那一朵祥雲上,上面還放着好幾壇酒。

他起身,柔柔一笑,瞬間整張美麗出塵的臉生動了起來。

“原來是你!這是”

他伸手指了指他身後的那幾壇酒。

白鏡嵐他道:“上回凡雪與你說了要送酒來,今日我便把酒給送來了,有幾壇是我聚神府裡的竹冽香,另外一些是輕歌在殷紅山上釀製的桃花釀,每一罈一種不同的口味。”

說着擡手一點,那祥雲上的酒一罈罈地如有了生命一般朝着那書案上飛去,並且擺放整齊,共有十一罈。

他原本是準備了十二壇,但是見着了明千素便把其中一罈竹冽香贈給了他,因爲他知道明千素喜歡竹冽香的味道。

“凡雪怎麼沒來呢?”

流沁又問,這凡雪的模樣還有他的性子他倒是喜歡得緊,他雖然是白狐,可身上的妖氣卻是比一般的妖精要淡了許多。

如果他能好好修煉,想要修爲仙倒也不是難事。

聽他這麼一問,白鏡嵐心裡一片失落,流沁如此問,也就代表了他並沒有瞧見凡雪,也就是說凡雪並沒有在九重天上。

見白鏡嵐目光滿滿的都是失落,流沁又問,“怎麼了?”

莫非

凡雪出事了?

如果是,可就與映暖脫不了干係的。

白鏡嵐道:“凡雪留信出走,我本以爲他是讓映暖上神給帶走的,但是去了一趟暖玉宮殿,裡面的小仙童與我說映暖上神下了凡間。可是這些日子我在凡間找了數天並沒有尋找到,便想着可能來你這裡!”

流沁將眉頭好看地蹙起,他搖頭。

“映暖並沒有來我這裡,從他來我這裡喝了桃花釀到現在也不過是一兩柱香的時間,他不會這麼快就來我這裡的!你可忘記了,天上一天,人間三年。”

“謝過上仙,既然如此,我便下凡去找,如果有看到凡雪,還望上仙能夠通知於我,畢竟凡雪與我纔是真心相愛的!”

他與凡雪發了誓言,許了承諾,豈能如此輕易就被分開!

萬年之後,還會有他們的孩子呢!

“好吧!我答應你就是!畢竟若是凡雪的心不在映暖那裡,他也強求不來!”流沁微笑道。

映暖確實是淪陷了,多少個萬年了,他從未見映暖如此。

以往他也知道映暖有喜歡過人,可是那些喜歡不過是限於貌美的男子,不過是一時被吸引罷了,卻沒有一次像現在這樣。

※※※※※※※※※※※※※※※※※※※我是霰霧魚的分割線※※※※※※※※※※※※※※※※※

一覺醒來,天還是亮着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目光茫然地朝着身旁的人望去,這才發現自己正讓映暖給摟在懷裡,而他還是小白狐的樣子。

他就這麼安靜地看着映暖的沉睡的容顏,安詳的,平靜的姿態。

其實映暖長得很好看,那眉如黛染上,那睫毛濃密而長,微微地翹起,薄脣微紅,若花瓣一樣,而肌膚白皙而細緻。

可惜再好看,在他心底卻只有白鏡嵐纔是最爲好看的。

他安靜地趴在他的懷裡,絲毫不敢有太大的動作,就怕讓他醒,醒來之後也不知道會對他做出什麼樣的舉動來。

如果

映暖想着要與他雙修那怎麼辦?

他是不是要答應,還是要拒絕?

可是拒絕得了嗎?

想到白鏡嵐給發的誓言,待映暖醒來,不如先問問他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幫他解除了那咒語。

而他來到這裡也有些時間了,不知道人間是不是又過去了好些日子。

也不知道白鏡嵐在看見他不見之後會怎麼樣?

他會去找明千素嗎?

其實把白鏡嵐讓給明千素,他也是一萬個的不願意,可是能有什麼辦法?

他不想要白鏡嵐獨自孤單,再說明千素一定不會傷害他,也一定會想辦法讓他快樂的!

想着想着,又覺得睡意襲來,凡雪帶着滿滿的心事與哀傷緩緩入睡。

映暖其實在凡雪醒來的時候就已經醒來了,只是一直沒有動靜罷了。

他看着睡在他懷裡的凡雪,滿意地笑了。

151、甜蜜的回憶

他看着睡在他懷裡的凡雪,滿意地笑了。

這便是他一直想要的,追求的。

睡前可以見着他喜歡的人,醒後睜眼的第一件事便是看到他喜歡的人。

滿滿的幸福充盈在他的心間,如果可以,他更希望這一份滿足不是他交換而來,不是他威脅而來的,而是凡雪的心甘情願。累

輕撫他柔軟的皮毛,比起一般的白狐要滑順許多,雪白許多,怪不得他的名會叫凡雪,如凡間的雪花一般,潔白無暇。

與他在同一張牀.上,他還是用他的原形面對,映暖嘆了口氣,心裡雖然介意,可他也明白凡雪一時之間一定也接受不了。

他細細地輕輕地親吻他身上的皮毛,其實他更喜歡他化成人形的模樣,吻起來他的脣柔軟甜蜜,帶着一股淺淺的芬芳。

取他的筋脈,能不能過幾日再取?

他想這樣先與他過幾天,誰知道他取了筋脈得躺多久了。

只是凡雪願意嗎?

見他睫毛微微顫抖着,而後睜開了那雙骨碌碌的美麗雙眼,清澈得可以倒映出他的模樣,可是眼裡卻是含着深深的戒備。

“你醒了?”他含笑問道。

凡雪不語,小小的身子從他的懷裡爬了出來,躍下了牀,這才幻化成人形的樣子來。悶

依舊是一身乾淨無雜色的白袍,勝雪潔白。

容顏絕美,帶着絲絲扣人心絃的嫵媚,他微微垂下眼眸在映暖疑惑的目光中朝他跪了下來。

“小凡雪你這是做什麼呢?”

莫非是這麼快就想要他的筋脈了?

映暖立即起身朝他走去,試圖想要扶起他的身子。

凡雪卻是搖了搖頭,阻止他的動作,依舊乖巧地跪着,好一會兒才揚起那消瘦而絕美的下巴,清幽的眼眸裡含着一股懇求的意味。

“映暖上神,既然我答應呆在你的身邊,換得你的筋脈救二少爺,便不會食言!只是有件事情想求上神!”

映暖上神

好生陌生的稱呼啊!

映暖苦笑,又問,“你說吧,什麼事情,我能做到的,一定去做!”

只要不是放他離開,他都能答應。

聽見他的答應,凡雪這才又說道:“阿嵐曾經立下了誓言,你知道我們妖精一旦發了誓,下了咒,必定會成真!我離開他的時候,寫了封信留給他,讓阿嵐去找明千素公子。

可他曾經對我起誓活着的時候都只愛我,要與我在一起,直到海枯石爛,天荒地老,山無棱,天地合!我不想阿嵐最後天打雷劈,魂飛破散,所以想求你解了他的咒可好?”

如果誓言瓦解了,他與白鏡嵐怕是真的要越來越疏遠了。

凡雪輕輕將眼眸閉上,想起當日他所說的話,“我白虎白鏡嵐今日對天起誓,活着的時候都只愛白狐凡雪,要與他在一起,直到海枯石爛,天荒地老,山無棱,天地合!如若有變心必遭天打雷劈,魂飛破散!”

他還說:“尋個日子,我們一起施法,再過萬年就會有屬於我們的孩子。”

孩子

萬年之後,不會有他們的孩子了。

當時白鏡嵐所做的那個美夢,終歸只是夢罷了!

“你起來,我便答應你!”

解除那咒語的術法,他從早在不知道多少個萬年前就已經學會了。

凡雪起身的時候,映暖已經憑空畫了一道血色符咒,而後捏了一道訣,血色符咒朝着四處散去。

待他聽得細微的一聲如瓷器破脆的清冽的聲音,而後才緩緩地睜開了雙眼。

他道,“他發的誓言我已經解開了,往後他愛上了誰,都將與你無關了!”

往後他愛上了誰,都將與你無關了

簡單的一句話,卻讓凡雪後退了一大步。

那誓言終歸是消散無蹤了,往後白鏡嵐愛上了誰都將與他凡雪無關了

心中的不捨急驟地襲來,凡雪只覺得自己的心如被挖去了一般,似乎感覺不到該有的疼。

那麼簡單的幾個步驟,就將他與白鏡嵐分得如此清楚!

這樣也好,白鏡嵐或許可以愛上明千素,往後他會與明千素幸福地生活着,也許萬年之後,會有他們的孩子

卻已經沒有他凡雪的份了。

曾經的幸福,終歸只能成爲回憶,成爲他最甜美的回憶。

他哭喪着一張清雅而不失嫵媚的容顏,長長的睫毛上掛着點點晶瑩的淚珠。

望向映暖的時候,帶着滿滿的委屈。

映暖只得上前將他的身子擁在懷裡,輕輕地笑着。

“想哭就哭吧!我知道自己的要求過分,可是我真的不想失去你,小凡雪,我不會讓你後悔今日的選擇!從今往後我只待你好,只寵你”

152、不可以……不要……

他卻哭不出聲,只得任由淚水模糊了雙眼,難過地趴在映暖的肩上,將那滾燙的淚水擦在他的雲袍上。

白鏡嵐能讓凡雪待他如此,真是讓他映暖羨慕得緊。

什麼時候凡雪才能待他如此呢?累

如果可以,他真想更早地認識他。

映暖輕輕嘆了一聲,摟緊了凡雪的腰身,側過了臉輕吻他細緻白皙的臉龐。

“不可以”

凡雪捂住了臉,想要離開他的懷裡,只是在映暖的懷裡卻是怎麼也掙扎不出。

映暖不理他的拒絕,將他的脣移到了凡雪的脣上,見他想要躲閃,空出一手低在了他的後腦,讓他幾乎不得動彈,這才伸出舌頭輕舔他芬芳的脣。

見他羞紅着俊臉的樣子,更是觸發了他心底裡想要他的欲.望。

“有什麼不可以的?”

他的聲音低沉了幾分,“我等得已經夠久了,從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就這麼想了,小凡雪很多事情時間是可以淡化一切的,你與他的緣分已經斷了,你何必再對他念念不忘?”

映暖不給凡雪任何掙扎的機會,橫抱起他的身子朝着那張寬敞的大.牀走去。

將他放到牀.上的時候,便傾身壓.上,讓他動彈不得,卻是見他眼裡一片心灰意冷的絕望。悶

凡雪這回換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絕望地搖頭。

“不可以至少現在不可以!”

他什麼準備都沒有做,他不能在剛與白鏡嵐分開的時候就這樣,否則他就太對不起白鏡嵐了。

“那我要給你多少的時間呢?十年?百年?還是永遠?小凡雪,我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映暖試圖想要去拿開他捂在嘴上的手,卻不敢使太大的力氣,怕弄疼了他,而凡雪卻是依舊固執地不肯退讓一步。

十年?百年?還是永遠?

他自然想要選擇永遠!

凡雪看着他眼裡的那一片炙熱,還有他身上逐漸暖起來的溫度,心裡的恐懼更甚。

被他這麼壓着,只想要逃離,逃離得遠遠的。

可是此時的他怎麼可能逃離得了,再說,他不能逃!

好不容易下定的決心,當時就告戒自己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爲了救二少爺,他不能有所怨言的。

他凡雪要知恩圖報。

可他負了白鏡嵐,這是他的無奈,與心底的痛。

既然不肯讓他得逞

以爲他就沒有其他的法子了嗎?

他要吻遍他的全身,而非只有他的脣。

映暖邪魅一笑,也不再試圖想去拿開他的手了。

他柔軟的脣已經輕柔地落在了凡雪的鼻端,一點一點地往上,順着他挺直的鼻樑直至他的眉間,甚至探出了舌尖一陣令凡雪僵直而酥麻的輕舔。

他的手也沒有閒過,隔着布,微熱的掌心撫上了凡雪的身上,慢慢地探入了他的衣襟內,尋找他敏.感的地方。

凡雪捂着嘴巴,眼角有溼潤冰涼的液體滑過,心裡一陣恐慌,空出一手想要去推開映暖的身子,卻是讓他單手就給控制住了。

眉間處,額頭上,是他柔軟深情的親吻,而他的胸膛正被他的手一寸一寸地撫摸着。

他的掌心很燙,幾乎要灼疼了他的肌膚。

他的修煉本就不好,此時更是不能控制自己。

沒一會兒,只覺得自己的欲.火都讓他嫺熟的動作給挑起,讓手捂着的嘴溢出了難過的呻.吟。

聽到映暖的耳朵裡,卻像是在鼓勵他一般,單只是這樣的親吻已經滿足不了他,映暖扯開了凡雪的衣襟露出他白皙光潔的胸膛,不禁深深地吸了口氣。

他將脣含住了他胸前的美麗,立即聽得凡雪輕喊了一聲,帶着深深的壓抑,如得不到釋放一般的聲音。

“啊——映暖,不可以不要不要這樣子,映暖”

他幾乎是哭喊出來,身子裡那種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覺朝他襲擊而來,可帶給他這樣的感覺,卻已經是另外一個男人。

讓他的心頭處滿滿的都是愧疚與無奈。

“不可以映暖上神唔——”

他的聲音聽在他的耳朵裡,並沒有讓映暖停下,他親吻着他的身子,脫下了凡雪的衣衫,另一手已經朝着他的下.腹移去,握上他已經挺.拔的反應,心裡一喜。

凡雪對他並非沒有感覺,至少他的觸摸已經讓他的身子有了反應,而心裡

總有一天他要將他徵.服!

感覺到映暖的手正碰在他那兒,凡雪瞪直了雙眼,無助地將自己的嘴捂得更緊,深怕自己再次喊出那讓人臉紅心跳的呻.吟。

這一次,他是不是逃不過了?

153、身子迫切地需要他!

這一次,他是不是逃不過了?

該怎麼辦?

他該怎麼辦?

阿嵐

該怎麼辦?

怎麼辦?

他瞥見映暖已經將他身上的衣袍了也褪了去,隻身穿着單薄的一條墨綠色的內衫,而他大.腿處所碰到的更是他跨.上之物,那麼大累

而他的手正握在他的敏.感處,那酥.麻難耐的感覺早已散遍了他的全身。

映暖噙着笑容,看着他無助的樣子,還有漲紅的俊臉,雖然心疼,可是此時他怎麼可能停得下來?

他的身子迫切地需要他!

“阿嵐”

無助的話語從他的嘴裡溢了出來,卻在吐露這個名的時候明顯地感覺到映暖的動作僵.硬了下。

找到時機,凡雪便趁着這個時候,化成了原形,從他的懷裡鑽了出來,直接躍下了大牀,朝着牀底下鑽了進去。

他一直躲到了最邊邊的角落,眼帶戒備地朝着外邊的光亮處望去。

映暖只覺得身下的柔軟消失,隨後他幾乎是趴在了牀上,而被他壓在身下的凡雪早已已經不見了蹤影。

心裡一聲長長的嘆息,他一點一點地爬起,讓自己坐在牀.上,剛剛他所喚的那一聲阿嵐確實讓他感到很不是滋味。悶

他怎麼可以在他的牀.上喊着白鏡嵐?

如果這一回他沒有化回原形逃開,凡雪是不是打算順從了他,卻是把他當成白鏡嵐呢?

一想到自己即有可能會成爲替身,他便開始替自己感到不值得。

他喜歡凡雪,甚至已經是愛上了他,自然不願意去當他人的替身。

難道他還要再給凡雪時間嗎?

給了這麼長的時間還不夠嗎?

他已經等不及了,他想要他!

不管是他的身.子,還是他的心,他都想要完整地得到!

映暖無可奈何地隨意拉了下衣襟,這才下了牀,蹲在了牀邊,朝着那牀底下望去,尋思着該去換上一張沒有牀底的大.牀了。

多少次就因爲這該死的牀底讓凡雪得以逃脫,壞了他多少的好事!

見着凡雪藏在了裡面,其實他只要施點法就能將他帶出來,但是

一看到他眼裡的戒備與無助的樣子,心裡便有些不忍心。

“凡雪,出來”

映暖低啞着聲音喚他。

凡雪神色恍惚地搖頭,朝着最裡面的地方繼續挪去,恨不得把自己鑲嵌在玉石裡面,再也出不來。

連映暖都沒有辦法讓他出來,或許只有那樣他纔是最安全的,而且才能保他的清白。

“你出來,我不會施法帶你出來的,凡雪小凡雪聽話,出來!”

見凡雪越挪越往裡面去,小小的白白的身子幾乎是縮捲成一團。

映暖沒有其它的辦法,他只有欲.火.焚.身地趴在地上,朝着牀底下望去,有些哭笑不得。

他映暖何時如此過了?此時爲了這小白狐如此,可惜凡雪的心思卻完全不在他的身上。

“凡雪,你出來,再進去你可要鑲嵌進那玉石壁了!”

凡雪還要繼續搖頭,說什麼也不肯出去,如果允許,他寧願一輩子都躲在這牀底下。

反正他膽子本來就小,從小到大什麼都不會,惟獨躲避這活學了個徹底!

映暖就這麼趴在了地上,見這牀底不太寬敞,倒也可以容得下他平躺進去的身子,便一點一點地朝着裡面挪去。

裡面倒沒有他所想象到的狹窄,至少可以容得下他。 шшш ★ttκǎ n ★CΟ

一點一點地朝着前面手腳並用的爬去,忍不住有些啞然失笑。

他映暖真的活了這麼不知道多少個萬年了,第一次鑽進牀底,怕也是九重天上第一個鑽牀底的神仙吧!

凡雪見映暖竟然不顧他的身份,就這麼鑽進了這狹窄的牀底下,心急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進來了,他豈不是又該無處躲藏了?

小小的身子幾乎想要抓在牆壁上,可是抓着也沒有其它的用處。

眼見映暖就這麼一寸寸地朝他爬了過來,噙着無奈的笑容,凡雪乾脆絕望地閉上了雙眼。

他已經無處可逃了!

下一瞬間,一張帶着暖意的手將他的身子抓了過去,輕放在玉石上,他的手一點一點地撫着他身上的光滑的毛髮。

總算是把你給抓到了!

映暖的聲音帶着笑意,之前的欲.火也消退了一些,望着眼前雙眼緊閉的凡雪,心裡有些失落。

154

映暖的聲音帶着笑意,之前的慾火也消退了一些,望着眼前雙眼緊閉的凡雪,心裡有些失落。

今日,這樣的凡雪,他要不到了!

只能改天了!

只是要他等到什麼時候呢?

晚些,這張牀真的該換了,換一張沒有牀底的碧玉石牀。累

狹窄的牀底下,他趴在地上,溫柔地輕撫凡雪身上的皮毛,笑看着他始終閉眼的模樣,以爲這樣就可以眼不見爲淨嗎?

映暖又朝前挪了點位置,讓自己與他更靠近一些,才說,“知道我今日爲什麼急着想要你嗎?因爲我打算趁今日還健全着,得到你,明天我想取筋脈給你。

畢竟這裡是九重天上,這裡的一日,相當於凡間的三年,拖過今日,人間又是三年過去了。我既然答應你只要你留下來,我就考慮把筋脈取出給你,你想要去救的,我自然也會站於你這邊,所以我不會食言的!”

明日他就要取筋脈了?

明日,那麼對於人間來說,又是一個三年了。

可是這裡也纔不過是一天的時間。

一天。三年。

他原本以爲映暖不會這麼輕易就把筋脈給他的,可是此時,他想着在明天把筋脈取出來給他。

人間三年的時間,二少爺倒是等得起,只是要讓白鏡嵐多等三年的時間了。悶

此時他在這裡,與人間的時間,已經拉開了很長很長的距離了。

一如以往,他來到這裡不過是半個月的時間,可是人間已經過去了都要五十年的光景了。

就如再見尤雅,他已經老了。

這一回如果他有幸可以回到凡間,怕是尤雅也不在了。

尤雅不在了,容崢一個人孤零零的

凡雪緩緩地將雙眼睜開,見着近在咫尺的映暖,將他的白狐的腦袋輕輕地往下低着,絲毫不敢去正視他的雙眼。

“你願意嗎?”

映暖又問,“待我取出筋脈之後,怕得修養個百年才能恢復,想要對你做這些事情,恐怕是奢侈了!”

凡雪搖了搖頭,好一會才把目光落在他的臉上,帶着幾分堅定,他道:“對不起,不如等百年之後嗎?取了筋脈,你若要修養,我來照顧,我喜歡阿嵐,離開他到現在也不過才那麼點時間,至少你得給我時間去遺忘。”

遺忘

可是他遺忘得了嗎?

凡雪說完,繼續把頭低着。

他真的不想就此將白鏡嵐忘記,或許在他有生之年,他都不會忘記了。

又是白鏡嵐,他與凡雪的中間始終相隔白鏡嵐,所以這距離很難拉近。

映暖不再說話,只是抱着凡雪小小的身子,一寸一寸地朝外挪去,終於出了牀底下。

這一折騰,他本就燃燒的慾火也給撲滅了不少。

想到這裡,映暖無奈地笑了起來。

坐在牀上,也不急着將衣襟拉好,映暖說道,“好吧,就依了你,待百年之後,我倒要看看你還能用什麼藉口來拒絕!”

百年的時間

他映暖還等不起嗎?

用百年的時間,來證明自己對他的愛,還有耐心,百年之後的凡雪,還會這麼固執嗎?

他不知道,但是爲了凡雪,他願意等。

他竟然答應了

凡雪這心裡反而覺得難受,映暖他

其實對他還是挺好的。

於是他幻化成他凡雪的樣子,這才發覺自己一身幾乎是光.裸着,他紅着臉在映暖瞬間有些變化的目光中迅速地抓回了自己的衣袍,一件件穿了上去。

由於慌亂越穿越亂,越亂他便越是着急。

一旁的映暖輕嘆了一聲,朝着凡雪挪去,拉上了他的手讓他在自己的身邊坐好,這才一件件將他重新穿戴整齊了。

映暖笑着,指尖輕輕地颳着他細緻的肌膚,他道,“既然這身衣袍是我爲你脫下的,便有義務幫你穿好!”

凡雪本是白皙無暇的臉立即一陣通紅。

“好了!在我面前,不必要這麼拘束着,你想要做什麼都可以,要記得不論什麼時候,你白狐凡雪都是這映暖宮殿的半個主人,這座宮殿是我的,也是你的!”

映暖見他那副如受了驚嚇一般的樣子,暖暖地笑着,想着此時暖玉宮殿的大門已經關上,沒有他的命令,裡面的出不去,外邊的進不來,心裡也就安心了。

他這麼做防的就是白鏡嵐的到來,防的就是凡雪的離開。

百年

也就是說他還有一百年不用再擔心受怕了?

凡雪輕輕地點頭。很多東西都是百年之後的事情了,不管百年之後成爲什麼樣子,映暖若是救了二少爺,對於他必然有恩。

而他凡雪知恩圖報,定然不會丟下的,到時候該承受的,他會一一去承受,包括

見他眼裡有微微的動容,映暖這才略算滿意。

155、到底是誰欠了誰?

見他眼裡有微微的動容,映暖這才略算滿意。

這個凡雪,倒是心地善良,看似柔弱,但是他一但答應的事情就必定會去遵守承諾的。

兩年後,凡雪依舊杳無音信。

尋找不到凡雪的同時,也沒有尋找映暖的消息。累

他們猶如消失一般。

他想起以前他尋了四十八年才找到他,而此次他從留書出走到現在已經兩年過去了。

不知這一次,他該尋找多少年了。

凡雪失蹤沒幾天之後,他就去找了丹緋衣他們,讓他們一塊尋找凡雪與映暖的下落,只不過這麼些年了,一點點的消息都沒有。

九重天上,他去了無數次。

不只找過流水宮殿裡的流水上神,還去過映暖的暖玉宮殿數回,只不過每一次仙人來開啓那扇沉重的玉門時,總說映暖不在暖玉宮殿內。

天上一天,人間三年。

也就是說暖玉宮殿的那些仙人與仙童,怕也是被他給吵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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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還去尋找了輕歌,讓他幫忙留意關於凡雪的消息。

如果凡雪真的與映暖走,輕歌在九重天上,或許能打聽到些關於凡雪的消息吧!

很多能找的關係,他都去找了,只是這麼長的時間內,還是沒有他的身影。悶

這兩年來,白鏡嵐發瘋一般地尋找,儘管一點消息都沒有得到,卻也從沒有想過要放棄。

“鏡嵐,你就別在憂心了,流沁上神那裡若有凡雪的消息,他會與我們說的!”

一旁的明千素說道。

他來到凡間已經有半年的時間,這半年內都是他陪伴着他度過。

白鏡嵐目光盯着手中的那一塊墨綠色的美玉,輕輕撫上那玉石的表面。

似乎這麼久了,只要他輕輕地觸摸這塊玉,便能感覺到凡雪身上的溫度一般,還有他的氣息。

只不過真的凡雪的氣息,已經遠去了,絲毫不得尋着。

“兩年過去了,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

白鏡嵐苦澀一笑。

這些年來,他每天都在擔憂與思念中度過,他實在害怕再也找不着他了。

或許是找到了,凡雪不肯跟他回來。

難道他就這麼無視當時所發下的誓言嗎?

那可是他第一次發誓,這一段感情,也是他五千多年來的第一段感情,也會是最後一段。

“我們好好找,總能找着的,再說,你還託了那麼多的神仙與妖精界的去尋找,若是有消息,他們一定會找上來的。”

明千素安慰着。

他突然羨慕起凡雪,能夠得到他的全部重視,他的離開,幾乎要毀滅了白鏡嵐。

也因此,明千素真的不明白凡雪爲何要離開。

當初荷花池畔見他們攜手而來,如此般配,卻不料他會選擇離開。

明千素看着白鏡嵐的身影,目光中帶有深深的眷念,心中一陣感嘆。

可惜了,白鏡嵐的心中已經讓凡雪佔得滿滿的,而他

怎麼能佔得了那麼一點點的位置?

明千素望了眼外邊的月色,夜已經深了。

“鏡嵐,回去休息吧,等明天天一亮,我們再去尋找吧!凡雪一定極想着你過好,便好好照顧自己。”

明千素看了一眼他的背影,淺淺一笑,起身朝着自己的主處走去。

他們住於客棧,一人一間房。

白鏡嵐嘆了一聲,看着明千素離去的方向,微微勾起一笑,這半年來又是明千素日夜陪伴着他。

到底是誰欠了誰?

明明是他欠了明千素太多,本想償還,可是這回依舊是他繼續欠了明千素。

上一回凡雪失蹤四十八年,是明千素跟在他的身邊時刻不離。

這一回凡雪失蹤兩年,卻有半年的時間是明千素陪伴在他的身邊,給他安慰,幫他尋找。

一直到現在,不曾聽過他有半句抱怨。

只是偶爾會問起他與凡雪的相遇,問這話的時候,眼裡滿滿的都是豔羨。

收起了那塊玉石,白鏡嵐這才起身正要朝着自己房間走去的時候,突然覺得一股仙氣騰騰地朝他這邊襲來,這股仙氣卻並不是明千素散發出來的。

他朝外望去,見着皎潔的月光之下,有名身穿藍色雲袍的仙人迎着月色朝着這客棧的方向飛來。

那仙人一身藍色雲袍盈滿了風,衣袂翻滾着,從那敞開的大窗子飄然飛了進來。

帶着幾分溫和而恭敬的笑意,先是將白鏡嵐打量了一番,而後問道,“你可是白虎白鏡嵐?聚神府的大少爺?”

“正是在下,不知仙人深夜尋來有何貴幹?”

白鏡嵐輕輕一頷首。

見他正是自己要找的白虎,仙人這才微微露出一笑。

從懷裡拿出一隻用玉雕刻而成的白玉盒子,遞到了白鏡嵐的面前。

156、了卻心頭一樁大事

從懷裡拿出一隻用玉雕刻而成的白玉盒子,遞到了白鏡嵐的面前。

“白鏡嵐,這隻玉盒子是映暖上神託小仙給你帶來的,你拿去吧!”

是映暖託他帶來的東西!

映暖累

此時突然有了映暖的消息,是不是也會有凡雪的消息

白鏡嵐幾乎是顫抖着雙手接過了那一隻白玉盒子,也就只有映暖喜歡連盒子都需要用到白玉雕成的吧!

白鏡嵐將白玉盒子捧在了手上,而後才把那盒子給打了開來,看着盒子內放着一截鮮紅的筋脈。

筋脈

他微微地張開了口,帶着幾分震驚,輕歌有與他說過上古應龍的筋脈如何,長的便是眼前這模樣。

這一截上古應龍的筋脈,他們一夥人找了好幾十年了,此時這東西安靜地躺在他的面前,他突然有些驚喜交錯。

碧泠他,算是已有一半的法子可以救他了!

他被玄墨震斷的筋脈,可以用這一截上古應龍的筋脈來代替,只要將這一截筋脈移放到他的身上,便能長好。

那仙人見白鏡嵐驚喜的樣子,微微一笑,他道,“白鏡嵐,此物我已帶到,便就此告辭!”悶

白鏡嵐這才從震驚中反應過來,看着即將飛去的仙人,喊道:“仙人,請留步!”

那仙人停下了腳步。

“映暖上神在哪兒?”

映暖肯取出筋脈,只怕是因爲凡雪的關係。

莫非凡雪真的與映暖做出了交換,而代價便是陪伴在他的身邊。

之前映暖就已經不止一次地提過了這個交易,是他不讓凡雪答應的,而凡雪也已經答應了他,不論如何不離開。

可是這一回是凡雪自己留書悄悄離開的,此時看來凡雪極有可能與映暖做出了交易,那麼只要找到映暖就能找到凡雪了吧!

“這我並不清楚!”

那仙人搖頭,又說:“若沒什麼事情,便不打擾你了!”

說着他輕身一飛,從窗子朝外掠去。

月光之下,他衣袂翻飛,白色的身影越來越小,離他也越來越遠。

那身影之姿,如要摘月一般。

白鏡嵐朝外望去,心中一片迷惘。

尋找了這麼多年的上古應龍已經找到了他自然是高興,可是那仙人真的不清楚映暖的下落嗎?

這上古應龍的筋脈,必定是映暖交代他帶來的。

難道

映暖上神還在九重天上?

他朝着那如墨的天空望去,此時已經不見了那仙人離開的蹤影。

望着手裡的白玉盒子,他心中百感焦急。

另一邊,明千素一身素衫,一步步朝他走近,走道他的身邊。

看着他手裡的白玉盒子,而裡面正白鏡嵐尋找多年的上古應龍的筋脈。

“鏡嵐,這是上古應龍的筋脈,這麼說,你已經得到了!”

“是得到了!總算也是了卻了心頭一樁大事!”

白鏡嵐輕輕勾起一笑,但是想到這上古應龍的筋脈,即有可能是凡雪付出了代價換來的,他心裡就是一緊一疼的難受。

這凡雪,若真的爲此答應,以他的脾氣,還肯回來嗎?

他雖然看起來好欺負,善良,純真,可是性子也挺是倔強,挺小心眼的。

凡是他下的決定,連他都無可奈何。

明千素淺淺一笑,也替他鬆了口氣,這映暖上神聽說架子特別大,連天君也都敬他幾分!

此時能得到他的筋脈,確實是不容易。

他將白玉盒蓋好,放到了白鏡嵐的手裡,他道,“這麼重要的東西,要不連夜送回聚神府吧!否則哪兒的小妖若是看上了這東西,怕是不大好!”

上古應龍的筋脈,不止是價值連城這一說。

得到者,將這截筋脈放到體內,這一身的筋脈若是被震斷了,還會有自行結.合的一天,還能提高自身不少的修爲。

白鏡嵐搖頭,“我打算將這東西先交給緋衣,讓他們帶回聚神府,先施法將它放入碧泠的身子裡,待這截筋脈在他的身子里長好也需要費些時間的!我明天一早,得去一趟九重天上。”

興許凡雪也在九重天上呢!

他的氣息,絲毫感覺不到,定是讓映暖給封去了。

不管到時候凡雪跟不跟他回來,他就是把他給敲暈了,也要把他帶回來,綁在身邊。

不管他人如何威脅,他必定與他同在一起。

“也好!”

明千素點頭,“我陪你去吧!”

在他的身邊,呆久了,也習慣了,他不認放他獨自過去。

157、不要離開我

在他的身邊,呆久了,也習慣了,他不放心他獨自過去。

失去凡雪,他心傷成疾,甚至有一段時日,用酒來麻痹自己。

是這半年來,他時刻陪伴在他的身邊,幸好他的勸說,白鏡嵐還肯聽下幾句話。累

他總得自己與白鏡嵐有些牽扯,只是忘記了。

白鏡嵐點頭,“走吧!我先去尋找緋衣!”

兩道白光一閃朝着打開的窗子迅速地飛了出去,屋子內空無一人。

夜深了,月光依舊皎潔。

※※※※※※※※※※※※※※※※※※※我是霰霧魚的分割線※※※※※※※※※※※※※※※※※

他聽映暖說過,取筋脈時生不如死,卻不知道真的如此嚴重!

此時見着映暖一臉蒼白毫無生氣地躺在那張大牀.上,凡雪有些發懵。

原來取筋脈如此嚴重啊!

他一直都不清楚,只以爲映暖所說的極有可能是誇大其詞。

怪不得每每一說到取筋脈的時候,他便總是神色帶慌地去摸自己的手臂,連臉色都有些變了。

此時筋脈應該已經送到了白鏡嵐的手裡,他本是以爲映暖會把上古應龍的筋脈拿給他去交給白鏡嵐。

沒想到映暖卻是吩咐了暖玉宮殿裡的一個仙人,拿了那玉盒子出了暖玉宮殿。

而他與白鏡嵐相見的日子,估計已經是遙遙無期了。

一天過去了,人間也該是三年了。

三年時間不知道白鏡嵐是不是還在尋找他,畢竟當時他讓映暖帶走,白鏡嵐便尋找了他四十八年。

四十八年,放在人類身上,那是一個人的半輩子。

而三年,若是人類又有多少個三年?

凡雪突然覺得自己也開始滄桑起來,以往什麼事情都不知道,更不懂得何是哀愁滋味。

那時候他見到什麼都覺得害怕,成天只知道躲藏。

後來遇上了黎紅袖,是她無微不至地照顧他,甚至在他被欺負的時候是她站出來給他討回一個公道。

那時候不懂得愛,沒有這些煩惱,可是此時,他已經懂得愛,懂得分離,懂得哀愁了。

看着映暖蒼白的臉色,他在牀邊坐下,爲他拉了拉那一牀柔軟的雲被。

他說過他一旦取了筋脈,就一定會好好照顧好映暖的。

此時映暖實現了他的諾言,而他也該開始做他該做的事情了。

感覺到身旁有人,映暖緩緩地將雙眼睜開,見到是凡雪,虛弱一笑。

悄悄地伸出了手想要去握他的手,凡雪只是安靜地盯着映暖的手看。

好一會兒,見他實在是沒有力氣擡起來,心裡一疼,他將手輕輕地覆蓋在映暖的手背上,這才發覺他的手涼得可怕。

見狀,映暖這才笑了起來,輕微的,卻可以讓人感覺到此時的他一定很開心。

“小小凡雪”

映暖細微地喊着他的名,那聲音雖然細微,可是凡雪還是聽到了。

“我在,映暖,我說過會照顧好你的。”

他執起映暖的手,目光堅定。

他凡雪說過的話,一定會算數!

他的照顧

也只能如此了。

取了筋脈,他當時疼得死去活來,甚至不敢在凡雪的面前將筋脈取出,就怕他吃疼的樣子會把他給嚇壞了。

他是等傷痛緩和了點,才讓這暖玉宮的其他小仙將他擡進了這房間內,而他也幾乎是奄奄一息。

取筋脈猶如要毀了元神一般,不過他是上古存活到現在的應龍,取了那一小截的筋脈,好好養着傷,百年便能恢復,只是這過程痛苦萬分就是。

他費力地反手試圖要去握凡雪的手,只是立即便乏力地垂落下去,而後帶着幾分慘淡的笑容。

他道,“我真是沒用”

活了也不知道多少萬的年頭了,竟然此時連擡手的力氣都是奢侈。

凡雪搖頭,立即去握他的手,緊緊地將他冰涼的手握在手裡。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真的會這麼痛苦。”

見他氣若游絲猶如要離開一般,凡雪自責不已。

“如果你知道我會這麼痛苦,你還是會要取我的筋脈,是吧”

他輕輕地問,聲音虛弱到只有身旁的凡雪可以聽到了。

“我”

凡雪愣住。

如果沒有他的筋脈,二少爺怕會永遠也活不過來了。

好久之後,凡雪才說,“我還是希望你能給,因爲找下一隻上古應龍也沒那麼容易了,我不想看到二少爺真的就這麼消失!”

映暖見他臉上的淚水,搖了搖頭。

158、睡近點,我冷

映暖見他臉上的淚水,搖了搖頭。

“罷了,我映暖活了幾十萬年,甚至是上百萬年,算是栽在你這隻小白狐身上了!你想要的,我都能給,只求你不要離開我”

說到最後,話語裡帶着滿滿的懇求,那是他映暖有生以來,覺得自己如此卑微,如此無奈。累

凡雪本就心善,如今見着他一個人人遵從的上神流露出來的卑微的神色,與他眼裡的懇求,自然是忍不下去拒絕。

想着與白鏡嵐再無相見之日,想着他已經答應了映暖,那就好好地留下來,留在這裡照顧他。

憑他的能力是逃不了,再說也容不下他逃了。

“我答應你就是。”

凡雪趴在他的胸膛處,美麗無暇的臉朝着映暖望去,見他目光正朝他望來。

第一次,他起身主動去靠近他,輕輕地去親吻他的脣。

感覺到脣上短暫的溫柔,映暖吃吃地笑了開來。

抽筋或是扒骨,能得到凡雪這一刻主動的溫柔,也算是值得了!

這一回栽了,而且是栽得很深很深,他映暖爬不出來了,淪陷了。

映暖舔了舔脣,一副滿足的樣子,見着凡雪坐在他的身邊,而這張大牀.上還能容下好些人的位置。悶

於是他道,“凡雪,上來陪我睡一會,可好?”

這牀太大了,太空了。

獨自躺在上面,他覺得孤寂,而且好冷。

凡雪聽後,握着映暖的手,微微地顫抖了一下,目光帶有幾分無助地朝他望去,想要搖頭,與他一起躺在這張牀.上?

雖然有躺過,可是,此時他依舊特別不自然。

身旁習慣了白鏡嵐的存在,此時讓另一個人躺在他的身邊,他總覺得不是那麼自在。

更何況他是映暖,對他有非.分.之.想的映暖。

“你擔心我會對你怎麼樣是嗎?你看我現在連說話大聲些都是奢求,連手都擡不起來,你覺得我還能對你怎麼樣嗎?”

映暖的笑容略顯無奈,也正因此,所以昨天他想着要將他佔有,爲的就是以後會有好幾個年頭,沒有辦法擁有他了。

“我”

未等凡雪說話,映暖又說,“我只是覺得冷,覺得這牀太大了,躺在這裡孤單,你若是不肯,那便算了。”

說着,映暖已經緩緩地閉上了疲憊的雙眼。

他也不想要逼迫他,只是希望凡雪可以不要這麼時刻戒備着。

掌心第下是他的手,確實是一陣冰涼,凡雪見他臉色不好,手又這麼涼,爲了他,映暖確實付出了許多。

如果

如果沒有遇上白鏡嵐,他想或許他會選擇跟了映暖吧。

畢竟,映暖待他,確實很好,再說一開始他並不討厭映暖,見映暖想與他們同行,心裡還真的帶有幾分欣喜。

只是

當他的心裡容下白鏡嵐的時候,便是滿滿的,再無他人的位置了。

凡雪松開了映暖的手,脫.下了腳上的白色長靴,朝着牀裡面爬去,拉起被子在映暖的身邊躺了下來,卻是沒那膽子朝他靠得太近。

再說

映暖此時雖然沒有辦法對他做那事情,可是映暖的心思

還有,他會覺得愧疚。

見他終於肯爬上他的牀,映暖笑了笑,想着朝裡面挪些位置朝他靠得更近一些。

只是全身無力,挪動一點點都是奢侈啊!

“你就不能過來一些嗎?小凡雪,你瞧瞧我的手”

此時他就像個病重的人類,

凡雪這才朝着他的身邊靠去,這一靠近也才明白他爲什麼會覺得冷了。

他渾身上下不止那一雙手是冰涼異常的,就連他的身子也幾乎是毫無溫度。

雲被下,凡雪又朝着他靠近了幾分,握上了他的手,側過身子另一手摟上他的腰處,與他相貼靠着。

好一會兒纔在映暖含笑的目光中,他問:“這樣還冷嗎?”

當那淡淡的暖意慢慢地蔓延在他的身上,映暖只覺得一陣舒坦,鼻端嗅到的都是那股屬於凡雪的味道。

清新的,淡雅的,嗅着舒適的,沁人心脾。

他深呼吸了口氣,突然一笑。

如果早知道自己處於脆弱的時候,凡雪會這麼地照顧他,對他好,這筋脈,他真該早早就給了。

當時凡雪對於白鏡嵐的感情並沒有那麼深,此時或許都已經得到了他的心。

自己可以在他的心裡佔了極大的位置,而非讓白鏡嵐捷足先登了。

“舒服了許多,但是我想側着身子,你看我這麼沒用,幫幫我可好?”

159、心有靈犀一點通

“舒服了許多,但是我想側着身子,你看我這麼沒用,幫幫我可好?”

他現在連個翻身的力氣都沒有,缺了筋脈的地方還疼得厲害,如個廢物一般。

凡雪立即點頭,讓他側過了身子,這纔在他的身邊重新躺好,抱着映暖的身子,試圖想要將身上的溫度傳遞給他。累

映暖看着眼前的凡雪,突然之間覺得滿足了。

多少萬年來那孤寂的心,此時讓凡雪給填滿了。

他費力氣地擡手放在了凡雪的腰上,與他面對着面這才安心地將雙眼閉上。

凡雪見映暖睡着了,望着他的臉,卻見一片慘白,慘白中卻是難掩他原有的光華,眉目中依舊如畫。

他緩緩地靠近,與他的臉相貼一起,這才感覺到他的臉也是一片冰冷,正個身軀如處於寒窖之中。

其實映暖他真的不討厭了。

他信守承諾地把上古應龍的筋脈送給了他們。

除了將他與白鏡嵐分開,他真的找不到理由去厭惡映暖。

而白鏡嵐呢?

此時是不是真的再無相見之日?

他在暖玉宮殿裡,只怕再也出不去了,這裡華貴精雅,玉石鋪砌,可終歸不是他所喜歡的。悶

他寧可回到聚神府裡那自己刨好的地下小窩,在那裡無憂無慮。

白鏡嵐說往後他也是白虎殿裡的主人,可惜了,他凡雪沒那福氣。

※※※※※※※※※※※※※※※※※※※我是霰霧魚的分割線※※※※※※※※※※※※※※※※※

玉石鋪砌而成的暖玉宮殿外,紅色玉石上,白鏡嵐看着那一扇氣勢磅礴的碧玉大門,依舊如上回她過來時的時候一樣,緊緊閉着。

他總有一種感覺,凡雪就在裡面!

朝着大門走近,白鏡嵐敲響了大門,沒過一會,碧玉大門敞了開來,給他們開門的正是送上應應龍筋脈給他們的那位身穿白衣的仙人。

看到他們,那仙人顯然有些微微的吃驚,他問:“白鏡嵐,明千素,可有事情?那仙人問道。”

白鏡嵐道:“仙人打擾了,白某想找映暖上神!”

那仙人回道:“請回吧!上神下凡了,沒那麼快回來這裡!”

說着就要關門,卻讓明千素給阻止了。

“我是流水宮殿的明千素,此回找來,確實是爲了尋找映暖上神,上神與我流水宮殿的主人流沁上仙,素來有交情,還望仙人看在流沁上仙的面子上,讓我們進去可好?”

那仙人搖了搖頭,帶有幾分爲難。

“抱歉,小仙實在不能讓你們進來,映暖上神並沒有在這裡。”

“映暖不在這裡?”

白鏡嵐冷冷地笑了開來,“那麼那一截上古應龍的筋脈一定是他親自拿給你的吧!抽了那麼一截筋脈,此時的映暖必定會在這暖玉宮殿裡修養!”

他自然清楚抽了筋脈,映暖便如同個廢人一般,既然如此,映暖一定不會在這個時候下凡的,這暖玉宮殿裡最適合他養傷了!

再說,他真能感覺到凡雪一定就在裡面!

當兩顆心沒有隔閡,相愛了,便也能夠近在咫尺,所謂心有靈犀一點通。

“白鏡嵐,你想錯了,映暖上神確實不在!”

說着那仙人便淡然地將碧玉大門給關上。

白鏡嵐看着那扇正要關上的大門,突然跪了下來。

他白鏡嵐從小就傲氣,此時他能爲了凡雪把那些自尊放到一旁。

那緩緩就要關上的大門終究還是微微地停頓了下,最後仙人微微一搖頭,還是把大門給關了個嚴實。

“鏡嵐!”

明千素蹲下身子,想要將他扶起,只是剛碰到了他的袖子,他便頓住了。

他知道白鏡嵐下的決定,絕對不會因他所改變。

“什麼時候讓我見了凡雪,我再起來吧!千素,你回去吧!”

明千素陪他已經夠久了。

名千素搖了搖頭,心頭莫名一疼,看着他佩帶在腰上的那一塊美麗的紅玉。

陌生而又熟悉,熟悉而又陌生啊。

就連那心疼也是熟悉的,他曾經是不是也對人如此過?

失去的記憶猶如被塵封起來,遺留下的,便是那一股強烈的熟悉感,可是他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我陪着你跪!”

說着明千素微微勾起一笑,在白鏡嵐的身邊跪了下來。

“你這是何苦呢?”

白鏡嵐問他,看着他一身素雅白袍跪在他的身邊,他在心裡嘆了一聲。

他知道明千素被流沁塵封記憶,雖然不會那麼容易就被衝破那道塵封。

可是明千素對他的感覺依舊如以往一般,絲毫未變。

160、一年不開,他就跪上一年。

可是明千素對他的感覺依舊如以往一般,絲毫未變。

如今他已經修煉成仙了,想到這一點,他倒是欣慰了些。

“那小白狐我瞧着也喜歡,他必定是爲了你纔會答應映暖的一些要求吧!既然你相信凡雪在這裡,我便也相信!老實說,我對你你想要的東西,我都希望你能夠得到!”累

這樣微妙的感覺,明千素自己也不懂得怎麼會這樣,但是他真的希望白鏡嵐可以永遠好好地!

他能力微弱,但凡是白鏡嵐想要的,他都能去努力。

包括

凡雪!

白鏡嵐微微愣了一下,最後將目光收回,看着那緊閉的碧玉大門。

這門一日不開,他就跪上一日,一年不開,他就跪上一年。

總有一天,裡面的人終歸是要出來的!

※※※※※※※※※※※※※※※※※※※我是霰霧魚的分割線※※※※※※※※※※※※※※※※※

睡了很長的一覺,這也是凡雪在這裡睡的最長的一次了。

醒來時,天已經黑了。

又一天要過去了,人間又是三年了。

待到子時一過,從他離開到現在也有個六七年的時間了。悶

而身旁的映暖還未醒來,儘管已經睡下了這麼久,他渾身上下還是一片冰涼,臉色也依舊慘白着。

凡雪輕輕地將他的手放開,小心翼翼地想要起身,一旁的映暖卻在感覺到身旁的動靜,緩緩地睜開了雙眼。

“小凡雪”

他發出細微的聲音。

“我”

見自己把他給吵醒,凡雪清雅素淨的臉上蒙上些許歉意。

“對不起,把你吵醒了!”

映暖搖了搖頭,“不需要道歉,你餓了嗎?”

凡雪老實地點頭,“餓了!”

“你到外邊,與他們說你餓了,他們會給你備飯菜的!放心,此時你是這暖玉宮殿的主人,對你不尊,也是對我不尊。”

早在他取筋脈的時候,他就已經跟這裡的小仙們吩咐了個清楚,他們自然要把凡雪這修行五百多年的小白狐,當成這裡的主人。

“那你呢?”

“我是上神,不用吃飯的。”

以往在人間那麼多年,吃些東西,不過是爲了品嚐人間的美味。

回到這九重天上,他便鮮少用膳,倒是喝酒,不論是天上或是地上都是不離身的。

凡雪這才下了牀,見這玉石鋪成的地上實在是乾淨,便也沒有穿上靴子。

桌子上有一盞燭臺,他捏了個訣,那燭臺上的燈火便點燃了,柔和的燈火映襯着這玉石砌成的寢宮裡美倫美煥。

映暖看着凡雪離開,輕輕得勾起一笑,有他陪伴的日子,確實不賴。

現在只期盼自己能夠早日好起來,只是好了之後,凡雪還會這麼照顧着他嗎?

突然間又覺得自己此時這樣躺在這裡當個弱者也挺好的,至少博得了凡雪的同情。

就在凡雪剛出去一會的時候,纖塵走了進來,朝着映暖行了禮,才說,“稟告上神,小仙已經把上神的筋脈拿給了白虎白鏡嵐。”

“出去吧!”

映暖點了點頭,表示已經知道。

就在纖塵要離開的時候,他又停下了腳步。

“小仙有件事情不知道該不該說。”

“說吧”

映暖有氣無力地又應了一聲。

纖塵朝外望了一眼沒看到凡雪,這才朝着映暖走近了幾步。

牀頭旁三步外的距離,纖塵將聲音放輕了些,他道:“稟告上神,剛剛白虎白鏡嵐與流水宮殿剛剛修成仙的明千素,找上了暖玉宮殿,一口咬定上神與白狐凡雪就在這裡,小仙拿他沒法只得將大門關上,此時那白虎白鏡嵐正跪在宮殿外!”

白鏡嵐還是找了上來!

“吩咐下去,不論是誰沒有本座的同意,那扇門不許有人進出!這事情也許讓小凡雪知道!”

若是讓凡雪知道了,就怕他真的留不住他了!

“是!小仙領命!這就告退了!”

纖塵再一次行了禮這才退了出去。

纖塵走後,凡雪出現在寢宮的門口,卻已是將他們的對話聽了個遍。

白鏡嵐就跪在暖玉宮殿外?

他跪了多久了?

心裡一疼,想着恨不得立即跑出去見他,可是

映暖不會答應他的,再說他已經答應了映暖。

可是他也沒有辦法就這麼放任白鏡嵐,爲了見他跪在外面啊!

真傻,不是讓他不要來找他了嗎?

信上寫得清清楚楚的,難道他沒看到信,還是沒有將信看完?

161、阿嵐,對不起

信上寫得清清楚楚的,難道他沒看到信,還是沒有將信看完?

凡雪一急就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況且此時也沒有他可以選擇的餘地,明千素也陪在他的身邊嗎?

既然如此,明千素怎麼會讓他過來?累

可是,白鏡嵐的性子豈又是他人可以勸得了的!

凡雪紅着眼眶進了寢宮,沒有走到映暖的身旁,他只是盯着那一盞燭火看着,看着那燭火慢慢的燃燒。

心裡所想的,全都是關於白鏡嵐的一切。

想他這些年來是怎麼度過的!

他在九重天上已經兩天了。

跪着

白鏡嵐雖然爲妖,卻也顯少下跪,此時他卻是爲了他下跪?

凡雪看了一眼正朝他望來的映暖,他的眼裡有疑惑的神色,問道,“小凡雪,怎麼了?”

凡雪搖了搖頭,“阿嵐來了他就跪在外邊!”

還是讓他給聽去了!

映暖在心裡長成一聲嘆息。

眼裡蒙上了一層失落,幸好,此時那扇門除了這幾面修煉的仙可以打開,單憑凡雪的力量是開不了的,而白鏡嵐也是如此。

“他來了,你打算怎麼樣?將我扔下嗎?凡雪!”悶

將映暖扔下嗎?

他想扔下他啊,可是

看着此時身體虛弱的映暖,他就是再怎麼硬的心也做不了過河拆橋的事情。

“我我知道我打不開那扇門”

說到這裡,凡雪已經起身朝着寢宮外跑了出去。

他就是打不開那扇門,他也要與白鏡嵐說上幾句話,他要勸他回去!

“凡雪”

他虛弱而焦急地喚了一聲。

看着凡雪跑出去的身影,映暖絕望地閉上了雙眼,一切都是天意,可是這些都是隨着去嗎?

他實在捨不得啊!

蒼涼地一笑,他知道只要那一扇門不被打開,凡雪就一定還能再回來。

他會回來的,只是心不再他的身上。

※※※※※※※※※※※※※※※※※※※我是霰霧魚的分割線※※※※※※※※※※※※※※※※※

碧玉大門,凡雪幾乎是朝着那裡奔去,拍着玉門,試圖想要打開。

只是這麼厚重的一扇碧玉大門,豈是他能推得開的?

就算他會法術,可是這扇大門,畢竟是下了法,他懂的任何一個訣都無法打開這緊閉的門。

聽到碧玉大門從內傳來的聲音,白鏡嵐心裡一喜,朝着那扇大門撲去。

“是凡雪嗎?是不是凡雪在裡邊?凡雪——”

聽到外邊的熟悉的聲音,凡雪這才露出這些天以來的第一抹微笑。

真的是白鏡嵐在外邊,他沒出息地只覺得雙眼一熱,有些液體溢了出來,撲到了門板上,身子一點一點地滑落下來。

他坐在碧玉鋪成的地上,將自己的臉貼上了那扇冰涼的碧玉大門。

“阿嵐,阿嵐你是不是在外邊?阿嵐”

他想他了,很想很想,只是身不由己,他每天每夜的想的都是他。

聽到裡面熟悉的聲音,白鏡嵐微微露出一笑。

“凡雪,我在這裡,凡雪你真的跟映暖做了交易是嗎?你怎麼那麼傻?”

“我在這裡,對不起,我不這麼做的話,會拿不到上古應龍的筋脈,映暖當時就說了三日之後我若是沒有做出選擇,他便要永遠回到暖玉宮殿,再也不出這裡了。

我沒有辦法,只能答應了他!我就是知道你不會答應的,所以才偷偷下了決定!”

凡雪將自己的身子緊緊地貼在碧玉大門上,彷彿這樣就能更靠近他一些。

“阿嵐,你回去吧!映暖不會放我走的,再說我已經答應過他了,我不能言而無信!”

如果當時凡雪這麼與他說,他自然不會答應的,可是他怎麼能夠讓凡雪獨自承擔呢!

白鏡嵐笑了笑,只恨自己法力有限,沒有辦法衝破這一道碧玉大門。

否則,承諾什麼的,在他的眼裡遠遠比不上凡雪的一顰一笑。

他畢定要將他帶走!

與他遠走高飛,不論上哪兒都好。

“我不會走的,他不放你走,我就跪在這裡,這門一天不開,我就跪上一天,一年不開我就跪上一年,永遠不開,我便是死,也要死在這裡!”

只有這裡,才離他最近。

他白鏡嵐下定的決心,不會有人更改得了。

趴在碧玉大門上的凡雪哭得肝腸寸斷,他心裡好苦。

他也想着要永遠與白鏡嵐在一起,可是此時就算是他想要離開,映暖也不會同意他離開的!

162、疼……疼死我了

他也想着要永遠與白鏡嵐在一起,可是此時就算是他想要離開,映暖也不會同意他離開的!

“阿嵐,你不要這樣,你走吧!我知道明公子喜歡你,你便與他在一起吧!當初你發的誓言,映暖已經幫你除了!我在這裡很好!”累

他的誓言

原來凡雪已經想到了這一點,所以纔會留信讓他接受明千素的嗎?

白鏡嵐笑了起來,微微閉上雙眼,彷彿能夠覺得凡雪此時也趴在這一扇冰涼的碧玉大門上,他也將臉輕輕地貼上去。

“凡雪,除了你,我不會再喜歡上其他人了!”

他白鏡嵐喜歡凡雪,就會喜歡到他死了爲止,他若不死,便要將他愛到天荒地老。

陪他跪在一旁的明千素聽他這麼說,心裡雖然也疼,也感到絕望。

可他明白白鏡嵐的心意,看起來淡漠冷清的他,有時候讓人覺得他是無心的。

可是一旦動了情,那便只能是致死不渝。

於是明千素說道:“凡雪,我知道你心底所喜歡的還是鏡嵐,你也明白他下定的決心,不會有人更改得了,縱使我喜歡他,可也要他能喜歡我才行啊!鏡嵐既然想要等你,我便陪他在這裡等,等到他你出來爲止!”悶

明千素微微勾起一笑,深呼吸了一口,望向一旁的白鏡嵐,真的很熟悉,熟悉到他寧願爲他做任何的事情。

縱使他不願意回頭看他一眼,可是能爲他這麼做,明千素還是打心眼裡高興。

是不是曾經愛過,而對方還是白鏡嵐?

他這丟失的記憶,何時才能甦醒呢?

可就算甦醒了,又能如何?

若真的愛過,白鏡嵐終歸也不會屬於他,何苦讓自己難受!

裡面的凡雪泣不成聲,搖了搖頭,“阿嵐,你走吧,已經得到了上古應龍的筋脈,你便回聚神府,或是去找輕歌上神,只要再得到天君的血,二少爺就能復活了!”

“我怎麼捨得離開你,凡雪,我在這裡等你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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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回寢宮的,如行屍走肉一般。

此時白鏡嵐還在外邊等着,不論他怎麼勸說,白鏡嵐都不願意離開。

凡雪蹲下了身子,痛苦地捂着不斷髮疼的胸口,他這心好疼,好疼

映暖看着凡雪蒼白着臉捂着胸口,世間情愛,此時他也嚐到了,也明白凡雪的感受。

他艱難地朝着凡雪伸出了手,卻是無力地垂落下去。

“小小凡雪”

凡雪沒有搭理他,乾脆坐在了地上,將自己抱成一團,長長的青絲垂到地上,肩上微微地抖動着。

映暖知道他在哭,他一點一點地朝外挪動身子,想要下牀去抱抱他,卻沒瞧見自己已經挪到了牀沿。

撲騰一下,他的身子重重地落在地上,疼得映暖齜牙咧嘴的。

凡雪聽到聲音,這才擡起淚眼婆娑的雙眼朝着映暖望去,見到他整個人痛苦地趴在地上。

他急忙朝着映暖跑去,替他翻過了身子讓他坐起靠在他的懷裡。

“你你沒摔疼吧!”

“疼疼死我了。”

見凡雪對於他還是有些緊張的,映暖深繼續了口氣,靠在他的懷裡。

“我抱你回牀.上吧!”

凡雪將映暖橫抱起身,輕輕地放在那張大牀.上,擔心他再一次滾落下牀,這一回他儘量地將映暖往裡邊放去。

映暖忍着疼意,費力地去抓住凡雪的手,見他一張俊美風情的臉上滿滿都是淚水。

想爲他擦去那淚水,可是他渾身的力氣實在提不出多少了。

“凡雪我知道你怪我,可是,我實在不捨得讓你離去。就算是你怨我,恨我也好,能把你留下,我也認了”

凡雪松開了他的手,目光有幾分呆滯。

想起白鏡嵐的話,想起白鏡嵐的固執,想起他此時還跪在外邊

他心如刀割,卻無可奈何!

“我去找他了,沒有見着,但是阿嵐還跪在外邊!”

凡雪淡淡地應了一聲,拉起一旁的雲被爲映暖蓋好身子。

“我不會讓你與他見面的。”

若是見了,此時的他如此樣子,必定搶不過白鏡嵐。

“我知道。”

凡雪點頭,這一點,他清楚得很,所以不去求映暖,因爲他知道此時他求了,也沒用。

是他辜負了白鏡嵐的情意,等他死了,輪迴了,興許還能再見。

只是那時候他的記憶已經全沒了,那時候的他,也不是此時的白狐凡雪了。

不過他肯定自己,不管變成什麼模樣,一定還會再愛上白鏡嵐的。

163、那個地方只有你我

不過他肯定自己,不管變成什麼模樣,一定還會再愛上白鏡嵐的。

“對不起小凡雪。我希望有朝一日,你能理解我的自私。我不過是因爲太在乎你了”

映暖重新想要去握凡雪的手,只是這一回凡雪卻是將手藏在了身後。累

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映暖的自私狠狠地將他與白鏡嵐拆散。

但是對於映暖他還是感激的,畢竟他忍受了這麼大的痛苦,將筋脈取出,也算是爲了他這麼做。

見他將手藏於身後,映暖無力地垂下了手,他只想着,這身子趕緊恢復。

到時候他便不會這麼無助了。

他本想用虛弱博取凡雪的同情,此時在白鏡嵐面前,他輸得徹底。

只聽到白鏡嵐跪於外邊,凡雪便能將他忘了個乾淨。

※※※※※※※※※※※※※※※※※※※我是霰霧魚的分割線※※※※※※※※※※※※※※※※※

暖玉宮殿內,凡雪渾渾噩噩又過了兩天。

突然之間覺得這裡的時光漫長得可怕,日子似乎過不完一般。

他一心繫着還跪在暖玉宮殿外的白鏡嵐,這兩天他還是會偷偷地跑出去與白鏡嵐說上幾句話。悶

雖然最多的是勸他離開,可他也明白白鏡嵐的性子。

他堅持的,誰都勸不了。

映暖看着心不在焉的凡雪,明白他心裡所想。

他來到暖玉宮殿已經有四天的時間了,這四天的時間裡,他吃得少,甚至從沒有在他的面前真心的笑過一次。

成天悶悶不樂,沉默着。

這麼下去終歸不是辦法,白鏡嵐還跪在那裡,凡雪的心思便一直在暖玉宮殿外的那一道碧玉大門外。

想了想,映暖微微扯出一笑,朝着凡雪望去。

他道,“小凡雪我帶你下凡吧!這裡雖然華美,雖然寬大,終歸是悶!只不過那個地方只有你我,再無他人,凡事都要靠你了,而我也只能靠你了。”

下凡

若是以前他會很開心的,因爲在凡間這時間就能夠過得慢一點,而且他也能夠離白鏡嵐近一些。

可是現在他若離開了,那麼還跪在碧玉大門外的白鏡嵐該怎麼辦?

凡雪擡起絕美的容顏,嫵媚的雙眼中帶着空靈的味道,如失去靈魂一般。

他好看的薄脣微微地動了下,問道,“下凡去凡間的哪兒呢?”

“自然是尋不到你我的地方,也讓白鏡嵐對你死心,如何?”

這一走,便讓白鏡嵐永遠再尋不着,或許他能有些勝算。

讓白鏡嵐再也尋找不到的地方

那會是哪兒呢?

凡雪不語,不知道該不該答應,但是就算他不答應,映暖也能帶他走的。

映暖緩緩地朝他伸出了手,“小凡雪,過來”

凡雪只能走近朝他伸出自己的手,一道墨綠色的光芒將他們籠罩一起,而後消失在這一間華美的宮殿裡。

※※※※※※※※※※※※※※※※※※※我是霰霧魚的分割線※※※※※※※※※※※※※※※※※

碧玉大門開啓。

白鏡嵐朝着裡邊望去,開門的依舊是上回給他送上古應龍的那名仙人。

跪了四天,他的雙膝已有些麻木了。

他朝纖塵望去,雙目裡帶着期盼問道,“凡雪呢?映暖上神可是同意凡雪出來了?”

纖塵搖了搖頭,“小仙纖塵,上神有些話託小仙告訴你,他們已經離開這裡了。所以,白鏡嵐請回吧!”

“離開上哪兒去了?”

他守在這裡爲的是能見上凡雪一面,並且帶他遠走高飛,此時映暖帶他離開了,能去哪兒呢!

“這我倒不清楚,若是你不相信小仙所說的話,大可來暖玉宮殿裡搜尋!”

纖塵溫和地看了一眼白鏡嵐,便轉身離去,碧玉大門也沒有關上。

一身白衫的他走在這晶瑩玉石之上,映得他更是仙風道古。

白鏡嵐看着纖塵離去,他緩緩地站起身子,心中一片茫然。

凡雪他真的又被映暖帶走了嗎?

這一回他們離開都沒有經過這一扇碧玉大門,看來映暖帶凡雪離開只是想要斷了他與凡雪的一切。

他來到這裡跪了四天,人間已經過去了十二個春秋了。

六界那麼大,映暖會帶凡雪去哪兒呢?

明千素也起身,無視於雙腿上的痠麻。

他擔憂地看着白鏡嵐,問道:“鏡嵐,你覺得他們會上哪兒去?那位見纖塵的仙人所說的有幾分真假?”

真或假

他也不清楚,沒有親眼去瞧個清楚他誰都不相信!

164、幸福

他也不清楚,沒有親眼去瞧個清楚他誰都不相信!

再說,這一次進去,或許可以找上一些蛛絲馬跡。

白鏡嵐二話不說便朝擡腳走近了碧玉大門,明千素見狀,立即跟上。

他們的到來只是惹來了他人的側目,但並沒有任何仙人過來阻止。累

暖玉宮殿很大,凡雪身上的氣息又讓映暖給屏蔽去,想要在這裡尋找出他的氣息簡直是天荒夜潭。

他與明千素尋找了好些時候,幾乎所有可能會有凡雪的地方他都去過了,甚至連映暖的寢宮他也問了仙童,只不過依舊沒有任何的發現。

倒是在映暖的寢宮裡他嗅到了一股屬於凡雪身上的體香,熟悉的,是他眷念的味道。

也就是說凡雪曾在這間寢宮住過,此時寢宮裡一片冷清寂靜,看來真的離開了。

明千素拉上他的手,“走吧,看樣子他們確實是走了!”

見白鏡嵐難受,他心裡也萬分難過。

能讓白鏡嵐如此深愛,其實他想說凡雪很幸福。

“走走去哪兒?”

白鏡嵐輕輕一笑,帶着幾分苦澀轉身朝着明千素望去,他道,“千素,你回去流水宮殿吧!我要走了!”

看着白鏡嵐轉身就想離開,明千素急忙拉上了他的袖子。悶

“你去哪兒?”

“我不到他了,只能等他自己回來!”

他明白的能力,更清楚映暖的能力,若他有心要藏凡雪必定讓他尋找不到,此時他能用等的了。

“那我陪你等,可好?鏡嵐,你不要這樣子,我明千素真的不圖你什麼,我只想陪在你的身邊,待你等到凡雪,我就離開,想來這應該也是凡雪的初願吧!”

明千素從他的袖子一點一點地朝着他的手靠近,而後握上了他的手,如果可以,他不想要再放手了。

可是他也比誰都清楚白鏡嵐心裡沒他!

白鏡嵐笑着將神情倉促的明千素擁入了懷裡。

“你的記憶讓流沁上仙封印了,很多事情你記不起來也好,我在還是孩童的時候就認識你了,你曾救我一命!千素,我欠你太多了,這債怕是還不了了!你回去吧,我要去等凡雪了!往後的日子,好好爲自己而活。”

從他愛上凡雪開始,幾千個失去凡雪的日夜,都是他明千素陪他一路走來。

有一處地方,很美很美,他要去那裡等他的凡雪!

聚神府裡,他若回去了,凡雪不懂得怎麼回去,唯有那一處地方

他相信只要凡雪回來,不知道該去哪兒找他的時候,一定會去那裡的。

那裡遍地堆滿了如雪一般的梅花,美不盛收!

明千素搖頭,拉着他的手不放。

“鏡嵐,不要這樣子好不好?我不管以前的記憶,我只管現在如何,我只是想陪你,守着你直到凡雪回來,沒有其他的想法了,只要他一回來,我立即離開!”

沒有看到白鏡嵐好好的,他不安心!

流沁上仙爲何封他記憶,是不是在他未成仙之前,就已經無可救藥地愛上了白鏡嵐?

否則此時面臨分離,他難受地如要死去一般。

白鏡嵐搖了搖頭,“我不能再這麼一直欠你了!我很感激你,將來等凡雪回來了,我帶他來看你!”

他抽回了手,朝着寢宮外的大門走去,身影越來越淡,直到消失無蹤。

“鏡嵐鏡嵐”

明千素看着他消失的方向撲了過去,只是白鏡嵐早已不在。

※※※※※※※※※※※※※※※※※※※我是霰霧魚的分割線※※※※※※※※※※※※※※※※※

小橋流水,楊柳青青。

遍地而去,都是盛開的花朵。

有一間小小的木屋子,屋子外種了七棵開滿花朵的桃樹。

屋子內的牀.上,映暖舒坦地躺在上面,陽光暖暖地從窗櫺照射在他的身上。

而他的脣角噙着淺淺的笑意,這個地方,除了他與凡雪再不會有人找上來了!

而他終於也擺脫了白鏡嵐!

凡雪,終於還是他的了!

凡雪坐在屋子外,看着那七棵盛開的桃花。

算了算日子,他來到這裡也已經有一年的時間了。

一年過去了,其實這一年的時間裡,若是放在九重天上,那不過也才幾個時辰。

凡雪嘆了口氣,其實在這裡也沒有什麼不好的,來來回回所見到的只有映暖,能說得上話的也只有映暖。

每一次想吃什麼東西,只有他親自動手,不過只要他準備了食物,映暖都會要求要吃,他也只好喂着映暖吃了。

什麼都好,就是心裡牽掛着。

牽掛着很遠很遠的白鏡嵐,不知道此時的他是不是還在九重天上,或者回去了聚神府,還在依舊在尋找他!

映暖說時光會沖淡一切,包括感情,可他並不這麼認爲,他與白鏡嵐的感情不會被時光沖淡的。

他想就算是千年之後,再遇上白鏡嵐,他也可以一如既往地深愛着。

165、深愛

他想就算是千年之後,再遇上白鏡嵐,他也可以一如既往地深愛着。

猶如輕歌對天君的情意,萬年了,他們都知道輕歌從未忘記過。

有時也會想着輕歌上神此時如何了,那少年天君的血取來了沒有,二少爺碧泠什麼時候才能醒來。累

可是一切的一切他都可能再也瞧不見了。

想起此時已經到了用午膳的時間了,凡雪起身走入了廚房。

這一年的時間裡,他開始走進廚房,雖然身爲妖,可是他開始喜歡進廚房的心情,因爲他想起當年白鏡嵐爲他入廚的模樣。

可惜了,如今他會了點廚藝,白鏡嵐卻沒夠來嚐嚐他的手藝!

他用法術生了火,帶着幾分熟練,將一早準備好的一鍋雞肉放到火爐上,以小火慢慢燉着,細細地將米淘洗乾淨,便開始蒸飯。

沒過多久房間內的映暖便嗅到了一股熟悉的飯香。

這一年來他猶如凡人一般,一日三餐吃着人類所吃的食物。

因爲凡雪在這裡無所事事,除了照顧他,陪他說說話,覺得有些無聊,他又懶於修煉,便喜歡一個人跑到廚子裡瞎忙。

第一次他做的東西,哪裡是人間的食物,一些食物讓他做成一團一團的,烏黑一片,可他並不嫌棄,硬是囔着要凡雪喂他幾口。悶

雖然味道很是奇怪,可是由凡雪親手做出來的食物,他也喜歡。

一年過後,凡雪的廚藝大增,做出來的雖然都是人類一日三餐所食的家常便飯,但是他看着溫馨。

又過去了些時間,凡雪手裡捧兩盤看起來樣式簡單的菜上了桌,又來回走了兩趟才把他親手做的菜都上了桌。

飯菜的香味讓映暖一陣精神大好,若不是他此時有氣無力地只能躺在牀.上。

他多想起來與他並肩享受這一餐美食。

“今日你做什麼菜了?這麼香!”

映暖問道,經過這一年來的安心修養,映暖的力氣已經開始逐漸恢復,雖然只恢復了一點點,可他的聲音已經不再如以往那般虛弱了,可聲音卻還是輕輕的。

“都是一些簡單的菜色!”

凡雪應了聲,盛了碗飯,捏了個訣,那張桌子瞬間移到了牀旁,他這纔在牀沿處坐下,扶着映暖坐好,他道,“吃些嗎?”

映暖笑了起來,他點頭。

“我的小凡雪所做的菜,我自然要嚐嚐了!”

凡雪點頭,夾了菜喂他吃下,看他心滿意足的模樣,有些發愣,如果白鏡嵐嚐到了他親手做的飯菜,會是什麼模樣的?

白鏡嵐一定會很吃驚吧!

他向來不會做菜,很多步驟都是在以往看着白鏡嵐在廚子裡忙碌時依照他的樣子學來的,一點一點地回憶他當作燒菜的模樣。

學了幾個月之後,他發現自己所做的飯菜有白鏡嵐做的味道。

可惜的是白鏡嵐承諾過要給他蒸包子吃,可是不等包子蒸出來的時候,他們便面臨了分離。

“好吃!果然是人間美味!”

映暖笑道,舔了舔脣,眼裡一片清澈,盛滿了笑意。

映暖並沒有笑,眉目間始終帶着一股淡淡地憂愁,他又餵了映暖一口。

“你也吃吧,別顧着餵我吃!”

映暖擡手握上了凡雪的手,只是凡雪卻是不動聲色地縮回了手。

一年了,他對白鏡嵐念念不忘,也是第一次離開他那麼久。

以往雖然相隔整整四十八年,可是那四十八年的時間他都在九重天上,算起來也不過是十六日。

喂映暖吃了整整一碗的米飯還是那些菜,最後還喝了小半碗的湯,凡雪這纔去用膳。

只不過他吃的極少,每一樣都去動過,吃個一兩口,便將筷子放下,動作緩慢地將桌子上的盤子收拾了個乾淨。

他不過是喜歡下廚的感覺,做出來的味道雖然與白鏡嵐的相差不多,可是終歸不是白鏡嵐爲他所做。

映暖看着他忙碌的身影,眼裡黯淡了幾分。

這一年的時間裡,他從未見過凡雪笑過,成天悶悶不樂,哀愁浮於眉間。

他開始懷疑自己的決定,是不是真的錯了!

深愛凡雪,所以將他留在身邊,因爲深愛,所以想要他得到最好的一切,想要他每日無憂無鬱的,盡展笑顏。

可是他把凡雪留下來了,凡雪卻是一點都不開心!

待凡雪收拾完之後,見他只是淡淡地朝他瞥了一眼,就要出去。

映暖喚道,“小凡雪,你過來下。”

凡雪看着屋子外的桃花心想該是種幾棵梅樹的時候了,他喜歡梅花的味道,清香的,沁人心脾。

而且他想起了一個地方,那個地方沒有名字,不過他知道那個地方的具體位置。

那裡白鏡嵐施了法,地上鋪了滿滿一地的梅花,不會凋零。

聽到映暖喊他,凡雪回了頭轉身朝他一步步地走去,而後他在牀沿旁坐下。

映暖擡手輕碰了碰凡雪清秀俊美的臉,那指腹所碰到的肌膚讓他迷戀不已。

他微微一笑,問道,“你開心嗎?”

166、眷念

他微微一笑,問道,“你開心嗎?”

開心嗎?

凡雪睜着空靈的雙眼朝他望去,帶着不解,最後還是搖了搖頭。

“不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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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老實說道。

能夠開心嗎?

這裡的日子很平靜,所面對的映暖他算不上討厭,也算不上喜歡。累

可是單從他將上古應龍取出給二少爺的時候,他便開始尊敬映暖,讓自己儘量處處對他好,如在履行之前的承諾,好好的照顧好他。

百年之後映暖恢復了,他若要對他做什麼事情,那麼他也只能承受,不想想過了一年,剩餘還有九十九年。

他當時真該問下這一百年的時間是已人間的時間來計算,或是已九重天上的時間來計算。

不開心

他果然一直是不開心的!

是啊,他映暖不是凡雪所愛之人,硬是將他綁在身邊,凡雪怎麼能夠開心得了?

愛一個人,會想讓他得到的更多,但是最重要的確是讓他幸福快樂,而非眼前的凡雪這樣。

心裡所眷念的是別的男人,不哭不笑,也不喜愛言語。

映暖放下了手,卻是朝他的手一點一點地靠近,最後拉上他的手,問道,“你能抱抱我嗎?許久沒有這樣了!”

“我”

凡雪有些猶豫,這一年來,他雖然與映暖同.睡.一.牀,但是所有親密的舉動,都是映暖主動的。

暖.牀,親.吻,擁.抱,一樣不少。

但是映暖顯少的這麼哀求他,至少不會用此時這樣的目光,他是怎麼了?

“抱下都不成嗎?如果不是我渾身沒什麼力氣,最想做的事情便是將你撲倒!”

他時刻都想着,只不過他現在這副樣子,只怕凡雪也不肯配合吧!

凡雪眨了眨雙眼,眸子裡一片清澈,最後點了點頭,朝着映暖靠近,將他的身子抱住,兩人的胸膛緊密地貼在一起。

“這樣可以嗎?”他問。

“行!只要是你抱着的,怎麼樣都好!”

映暖笑了笑,將臉靠在了凡雪的肩膀處,眼裡卻流露出一絲淡淡的哀傷,難而笑容依舊

於是凡雪徹底地沉默了。

他也把臉擱在了映暖的肩膀處,輕輕地嘆了口氣。

“我會讓你開心,總有一天會讓你開開心心的!”

就算是失去,他也要讓凡雪永遠地開心,因爲他喜歡看他笑的樣子,單純無害,絕美動人。

會開心嗎?失去白鏡嵐之後,他的心就一直空蕩蕩的,覺得做什麼事情都是多餘的。

他不知道,應該再也不會回到以往那樣的心情了。

因爲他已經忘了該怎麼笑了。

“凡雪,是不是隻有你與白鏡嵐在一起才真的會開心嗎?”

映暖問出了心底的疑惑。

凡雪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他趴在映暖的肩上悶悶地說,“我給過的承諾,就必須會做到!”

映暖笑了笑,細細地親吻着他的臉,放開手的那一日,他一定會痛苦萬分,可是不這麼做,能行嗎?

“你”

知道自己沒有理由拒絕,凡雪也不再反抗,閉上了雙眼,隨他去吻,反正也不討厭,但也算不上喜歡。

不管誰吻他,都沒有當時白鏡嵐吻他的那一種悸動。

映暖有些失望,他寧願凡雪掙扎,或是沉淪,也不願意他這麼雙眼一閉,一臉痛苦的樣子,活像是被他給強迫了。

強迫

事實上,確實是他一直在強迫凡雪的。

映暖離開了他的臉,笑看着他,想了想,他問,“如果有一天我放你走,你會怎麼樣?”

離開

聽到這樣的話凡雪雙眼一亮。

未等凡雪說話,單是看他的神情,映暖便明白了一切。

“我答應過你的!”

凡雪小聲地嘀咕了一句,他知道映暖不可能會放他走,也沒有理由放他走。

映暖笑着揉着他的頭髮,輕輕地嘆了口氣,如果凡雪能夠幸福地留在他的身邊,那該多好!只是可能嗎?

一年了,這一年來,他真的從未見過他笑過,所見到的只有他悶悶不樂的樣子。

“明天開始,你好好努力,我教你一些口訣,你得好好修煉了!不過不怕,往後歷天劫的時候,我都會幫你!”

“修煉”

凡雪搖頭了搖頭,“能不能不要?反正往後我也用不着什麼術法了。”

他寧願把修煉的時間拿來去廚房學點東西,反正他凡雪從開始到現在都是這麼地沒用。

五百又好幾十年過去了,他的修煉連一個百歲不到的丹流瀲都比不過。

“誰說用不到了,明日開始你好好修煉,我雖然躺在這裡,但是想要把你教好,已經綽綽有餘了!再說你呆我身邊這麼久了,我身上散發的仙氣你也吸收了不少,這些都能提高你的修煉。”

167、大結局

他得好好地將他教好,萬一將來哪一天他想不開了放凡雪走,可就沒有辦法在他的身邊好好保護他,不過逢歷天劫的時候,他必定出來助他。

凡雪只能委屈地點頭。

但是仙氣……他是吸收了不少,可是吸收再多有用嗎?累

卻不明白自己提高了修煉,對他有什麼好處,或者有什麼用處。

見凡雪一副朽木不可雕的姿態,映暖反而笑了起來,好吧,他喜歡他的全部,就連這不上進的心思,也都那麼吸引着他。

在他的脣上映上綿長的一吻,他多想時間靜止,多想自己狠點心,更想不愛他那麼多。

或者不這麼愛了,狠點心了,他就真的有決心不管凡雪高興不高興,不管凡雪幸福不幸福,都能自私地將他留在身邊一輩子。

可是……

他的心始終還是動搖了。

愛一個人,並非要得到他的全部,有時候放手也是愛的一部分,甚至是愛的最高境界。

因爲他只想要凡雪能夠回到以往的日子,那麼幸福,笑的時候還是那麼純真,眉目間不會再有憂愁縈繞。

當初的凡雪,就讓他來還吧!

儘管有一天失去,會叫他痛不欲生。

※※※※※※※※※※※※※※※※※※※我是霰霧魚的分割線※※※※※※※※※※※※※※※※※悶

人間,九年後。

林子裡,遍地不曾凋謝過的梅花,因此這一片林子裡,瀰漫着一股屬於梅花的清香,深呼吸了一口,沁人心脾。

凡雪一身雪白長袍,如墨的髮絲在風中肆意揚起,絲絲纏繞,映得他那張美麗的臉猶如那初初綻放的雪蓮,頓時所有的梅花因他而失色。

凡雪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想着與白鏡嵐在這個地方的所有的一切美好回憶,轉眼十幾年過去了。

而他與白鏡嵐在暖玉宮殿隔着那一道厚厚的碧玉大門,至今也已經過去了十年。

十年之後,情意依舊,纏纏綿綿繞於心間。

不知爲何,他就是知道白鏡嵐不會與明千素在一起,他一定會在這個遍地灑滿了梅花的林子裡等他。

因爲除了這一處地方,除了他們分離的那一處屋子,聚神府他回不去了。

所以白鏡嵐一定會在這裡等他。

凡雪踩在這十幾年之後不曾凋謝的梅花上,嗅着一股清香,一步步朝着林子深處走去,遠遠地就看到了一處寬敞的地方,那裡建了一間木屋子,是用法術幻化出來的。

屋子的門關着,想必此時白鏡嵐不在,凡雪走近嗅着這附近屬於他的氣息,久違了。

他深深地吸了口氣,滿足一笑。

這一笑,便是他離開白鏡嵐之後的第一抹笑容,滿足的,純真的,還有幸福的。

那屋子的木門還未被他推開,便聽到了身後傳來了一聲熟悉的聲音。

“凡、凡雪……”

聲音裡帶着欣喜、激動與不確定。

白鏡嵐遠遠地看着那一抹熟悉的背影,白袍依舊勝雪,髮絲如墨,他知道當他轉身過來的時候,那容顏如雪蓮一般聖潔。

他的手微微愣了一下,緩緩地轉身,帶着純真的笑顏看向他那日思夜想的白鏡嵐。

十年之後,一切未改。

“阿嵐——”

凡雪欣喜地喊出他的名字。

“凡雪、凡雪……”

他等到了,這麼多年過去,他終於是等到了!

白鏡嵐釋然一笑,朝着凡雪的方向奔跑過去,腳下的梅花飛揚而起,帶着濃郁的香氣。

“阿嵐——”

凡雪幾乎是喜極而泣,轉身迅速地朝他跑去,這一回,不論如何,他再也不要鬆手,不要離開。

將來不論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要再有分離了!

兩道雪白的人影朝着對方跑去,風中梅花沁香,墨發飛揚,梅花一朵朵飄起,如花雨一般,落在他們的身上。

最終兩人緊緊地擁抱一起,任這漫天雪白的梅花紛紛落下,他們知道有生之年,執子之手,不離不棄。

※※※※※※※※※※※※※※※※※※※我是霰霧魚的分割線※※※※※※※※※※※※※※※※※

飲一口竹洌香,如飲着思念。

當時白鏡嵐送給他的那一壺竹洌香,他第一次打了開來,喝下了第一口。

味道依舊,如很久很久之前那樣的味道。

所有被流沁塵封的記憶一點一點地甦醒開來,他這才發現原來自己愛他至深。

深到不可測的地步。

當年那幾道天雷劈了下來,如果沒有凡雪爲他們擋住,只怕將他護在懷裡的白鏡嵐也已經遭了殃,單憑這一點,他便得感激凡雪了。

他與白鏡嵐分離的時間並不長,他在這九重天上也不過是才過了三天多,可凡間已經是十年光陰。

流沁上仙去了暖玉宮殿,聽說映暖上神回到這九重天上了,回來的只有他,那麼凡雪……這個時候想必是與白鏡嵐在一起了。

這不是他失去記憶一直所期盼的嗎?

他們那麼相配,愛得如此深,怎能分離!

荷花池畔,流水依舊。

明千素又飲了口酒,一手抱着酒壺,一手拈着朵盛放的荷花,輕輕地笑了起來,卻是比手中那荷花還要嬌豔出塵。

什麼時候飲完了手裡這一壺酒,什麼時候放下對他的思念。

可是,他明千素真能放下對白鏡嵐的愛嗎?

放不下了!

永遠地放不下了!

他愛他,愛過了,就不能忘記,儘管永遠得不到……

《上神,你逾矩了》1、物非,人非

大致簡介:輕歌上神喜歡九重天上的太子花容水漓,被老天君知道後,便被秘密貶到無名山,後來無名山因爲種滿了桃樹,便被他取名給殷紅山。

萬年之後因想救聚神府的二少爺碧泠,便只得去一趟九重天上,找少年天君取血。累

萬年不見,一切物非,人非。

當年他偷偷愛慕太子花容水漓,如今再見,情還在嗎?

親們都來瞧瞧輕歌如何對少年天君逾矩啊!

287【心甘情願地給我】159【她的第一個男人】169【我來找我的袖兒了】304【天天給你暖.牀!】244【我難受……紅袖……】293【是不是還會對你死心塌地!】228【你是我的什麼人,爲什麼要抱着我?】197【趁此要了你】332【今晚,她非要撲倒丹緋衣!】189【丹緋衣,你別任性了】110【你的脣只有我能碰】24【我追你可好】367【凡雪要長大了!】162【容崢,我真恨你啊】253【這兩人有奸.情】170【投懷送抱】17【挑戰王爺的視覺】10【你全家都是言明鏡!】129【獸性大發的對象】334【你這算是強.暴!】348【給我打死這小賤.人!】227【緋衣,你醒醒……】326【被大雪掩埋的丹緋衣】305【娘子,我們生個孩子吧!】120【今晚,把你交給我】366【獨佔】285【牀,塌了!】26【誰在偷情】139【我會老,會死】371【光明正大地親】283【美色當前】215【你安心地去吧!】133【一夜之情】360【我喜歡你,我愛你!】83【脣上有他人的味道】173【當她最後一個男人】211【黎紅袖,你偷腥?】292【趁機會啃她豆腐】393【二少爺他……他會死嗎?】182【如此強烈的想要個女人】335【我的身子讓他給看過了】187【此人,很危險!】127【乖乖地爬上我的牀】與黎紅袖無關425【喜得貴子】209【他不要她的恨】263【李姐夫那麼絕美的男人】328【爲何要讓她與緋衣成親?】315【第一場婚禮】55【我一人怕黑】7【二十六鞭子】23【不能說的秘密】32【我在夢裡見過你】375【我懷了他的孩子】55【我一人怕黑】17【挑戰王爺的視覺】125【我的心爲她跳動着】228【你是我的什麼人,爲什麼要抱着我?】105【天天一起睡】348【給我打死這小賤.人!】70【那女人死了沒有】246【要……滿足我】46【讓你滾】279【就是……吻你!】61【他的吻】133【一夜之情】35【再說我就流鼻血了】225【緋衣,小心點!】7【二十六鞭子】24【我追你可好】124【是我把他吃幹抹淨的!】416【我想你了,所以過來瞧瞧】234【你還沒脫我衣服】66【溫柔的吻】161【想念她的體溫,她的柔情】240【丹緋衣很愛黎紅袖】270【永遠與她在一起】87【小心我把你吃幹抹淨】408【徹夜未歸】371【光明正大地親】139【我會老,會死】337【苦盡甘來,終於走到了一起】360【我喜歡你,我愛你!】275【我抱緊你就不會冷了!】388【我會盡量溫柔的……】必看!必看!39【她發.春了嗎】47【你怎麼在這?】341【結局】182【如此強烈的想要個女人】226【緋衣……我帶你走】345【幸福的一晚】138【我喜歡你】132【美得勾人心魂】300【強吻】392【黎紅袖,你敢揍我?】139【我會老,會死】384【有情人終成眷屬!】172【我說過要把你養得白白胖胖的】269【很有成就感】58【你要……對我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