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終於肯承認了!”
容崢並沒有放手,他怎麼可能會放手,從他逃出牢房的時候就開始尋找她,現在好不容易纔找到,他怎麼捨得放開。:.
“紅袖,我尋你尋得好苦,那一天爲何要離開,是你說過恩怨兩清,重新開始的。”
“你回去吧,追着出來做什麼!我是不會跟你回王府的!”她抽搐着脣角,太陽穴隱隱地疼了起來。
開“除非你與我回府!你說,爲何想逃?”他再一次問道,不明白他都對她這麼好了,爲什麼她還想要逃走。
“因爲想逃所以逃了!哼哼,瑾王府的圍牆也不過如此嘛!”她笑,帶着常有的鄙夷,微微地擡起了下巴,如女王的姿態一般。
至從爬了聚神府的圍牆,其餘的圍牆,很抱歉,她完全不看在眼裡。
效容崢擡手輕撫她一頭柔順美麗的長髮,看着她面具下清亮的眼眸,他緩緩地說:“你以爲你逃得了?我真的,往後你便與我一起住吧,知道嗎?當丹緋衣喊你娘子的時候,我是多麼地嫉妒,當你親手喂他食物的時候,你可知道,那一刻我真想自己便是他!”
容崢溫柔一笑,將他橫抱在懷裡,轉了身,朝他所住的房間方向走了過去。
被他抱在懷裡的黎紅袖是又氣又急,卻又動彈不得,憋得一張小臉蒼白如紙,雙眼惡狠狠地直盯着容崢看,恨不得將他當長紙張,撕得片片飛。
這男人又哪根筋給搭錯了,竟然點她的穴道,還抱他,誰要跟他一起住了。
想起丹緋衣心裡又急得很,去個茅房這麼久,想必他一定會坐立難安的。
幸好,幸好,她還身處於秦府內!與丹緋衣相隔也就那麼幾棟閣樓。
他在房間內,幾乎是望穿秋水,也等不到她的身影。
不是去了趟茅房嗎?怎麼到現在還沒有回來,難道……不會的,她纔不會那麼不小心,掉進茅坑。
丹緋衣坐立難安地起身,走了幾趟,又等了將近半柱香的時間,還是沒有等到黎紅袖回來。
於是決定親自上茅房去找她。
他推開了房門,朝着外面走了出去,女人的茅房
他沒去過,不過應該就在這附近,見着一旁的丫鬟,丹緋衣雖然不願意,卻還是憋屈着一張美麗的容顏朝他走去,面具下的他,眼裡滿滿的都是淡漠。
“女人的茅房怎麼走?”這是他第二次同黎紅袖以外的人說話,第一次是問冰兒與雪兒,他長得好看嗎?
被他問的丫鬟,一愣一愣的,看着一身水藍色長衫拽地的他,他的美帶着神秘,如天仙下凡一般。
見那丫鬟只是盯着他傻看,丹緋衣露出不耐煩的神色,秀眉一蹙,他催促道:“快說啊!”
“那、那兒”
那被問的丫鬟聽着他美妙悅耳的嗓音,失神地擡手指了指長廊盡頭的一小間屋子。記住本站:.
丹緋衣這才朝着那女人的茅房的方向走去。
茅房外,他站了一會,沒見着從裡面走出黎紅袖,倒是有些丫鬟剛從茅房走出來,見着茅房外站着個男人,便慌了,但是一瞧是個絕色的男人,心裡便也興奮了,最後戀戀不捨地離開了茅房。
“娘子、娘子你在裡面嗎?”丹緋衣站在茅房外,衝着裡面喊。
“娘子,你不說話,那我便進去了!”
又等了一會,丹緋衣這才走了進去,只是裡面空蕩蕩的,一個人影也沒有,那麼他的娘子哪兒去了?
“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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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迫地被他放在了牀.上,脫去了鞋子,因爲天氣冷,容崢難得好心地給他蓋上了被子,被子一定是他蓋過的,因爲帶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味道。
嘴巴說不出話來,四肢又動彈不得,她急得在心裡將他的祖宗大罵了好幾遍!
容崢直接無視了她眼裡的怒意,淺淺的溫柔地笑着,他在牀畔上坐下,擡手拂去她垂落下來的髮絲,看着那張好幾個月未曾見過的美麗容顏,總算是安了點心。
“我知道你氣我,我給你解開穴道,可你不準走知道嗎?”他也可以寵她,但只要她安分一些。
容崢起身,走到門旁,將房門關好,重新又折回牀邊坐下,這才動手解開了她的穴道。
一得到自由,黎紅袖立即坐起身子,火大地一巴掌就想朝着容崢的俊臉揮過去,不過在還未碰着他臉的時候,便讓容崢給阻止住。
他抓住她氣勢洶洶煽來的手,眼裡帶着絲冷意,“黎紅袖,別太放肆了!”
“誰他.媽放肆了?讓你把我抓到,你以爲這裡還是你的瑾王府啊!”她清澈的雙眼裡幾乎蹦出火花,帶着幾分鄙夷,心裡依然是又急又怒,出來這麼久了,丹緋衣他該着急了吧!
“讓這裡成爲本王的瑾王府也不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黎紅袖別妄想又惹本王不高興,那不是你可以承受得住的!”
“鞭子?還是想餓我三天?或是想折了我全身的骨頭?就你那麼點伎倆,無趣!”她撇過了頭,懶得看他。
“你”
瞧她不屑的模樣,容崢氣得臉色蒼白,不明白自己到底是看上她哪一點了,脾氣又臭又硬,可每每一想到以前對她的那些傷害,他便有些後悔當初不該如此待她,若是沒有那些對她的傷害,她是不是就不會一遇上便給他臉色看了?
深呼吸了口氣,他難得放下自己的驕傲,勉強一笑,擡手撫上她臉上的面具,輕輕地說了聲,“對不起!以前的事情,我有些後悔了!不該那麼對你!”
一想到那些鞭子落在她的身上,疼的卻是他的心,二十六鞭子,他不明白當初怎麼就下得了手,他又是怎麼硬生生掰斷她的手腕,還把她拖着走,以至於她的雙膝一片血肉模糊,甚至可以見骨。
面對他突然弱下來的氣勢,還有他眼裡真摯的歉意,黎紅袖收斂了下眼裡的火焰,明明與他說過以往的事情一筆勾銷了,怎麼現在她又提出來做什麼呢!
而她又受不了旁人對她好,誰一對她好,她就如個軟柿子一般。
“罷了!”她輕哼了一聲,“我得回去了!”
“紅袖!”容崢阻止她下牀,“非要如此嗎?丹緋衣真有那麼好,讓你時刻這麼惦記着他?”
“是的!他很好!容崢,血玉的事情我已經清楚了,也原諒他了,爲了血玉,他現在失去了記憶,我必須馬上回到他的身邊!”
她不明白丹緋衣找不到她的時候會急成怎麼樣,可別又像上次一樣把腳浸泡在池子裡淨做一些傷害自己的事情。
原來他是失去了記憶,怪不得看他的時候也是一片陌生。
“那你是因爲他失去記憶才留在他身邊的嗎?”容崢帶着希望問她。
“不是!”黎紅袖語氣堅定地回答,徹底粉碎了容崢的希望。
她並不是因爲丹緋衣失去記憶才留在他的身邊,她是因爲自己,因爲她眷念他的存在,眷念他的陪伴,想要去珍惜與他在一起的每一天,因爲,突然開始怨恨起生命的短暫!
見她回答得這麼堅定,容崢冷冷一笑,斂去剛纔的溫柔,他微涼的指腹覆上她的臉,“那麼從今天起,不許見他!”
對他有威脅的人,他向來都喜歡來個眼不見爲淨!
“神經病!”她一個忍不住,罵了出來。
“容崢,我容貌已毀,你就這麼想要立個上不了檯面的女人爲王妃啊!”真受不了他,別與她說他愛她愛到不可自拔,愛到可以不在乎她的容顏,這些話,全都是一些狗.屁!
她的臉
那一塊掌心大的疤痕,他看向她臉上的面具,“你的臉,我會想辦法醫治好的。”
“若醫治不好呢!”
肯定是醫治不好的,因爲洗洗就乾淨了,誰讓她畫得如此逼真,爐火純青的地步啊!
“若醫治不好,本王就砍了所有的大夫!”既然沒用,那還留下來做什麼?
“高!實在是高!”
黎紅袖忍不住朝他豎起了大拇指,又想拿他的身份來壓人了。
以爲自己是王爺就可以如此不把旁人的性命放在眼裡嗎?
黎紅袖冷冷地笑着,不明白自己與他怎麼就如此不對盤了,一見上面這火氣也就上來了。
容崢看着她眼裡的嘲諷,見她對着自己豎起的大拇指,輕輕地握上她的手,“收起你那鄙夷的眼神!”
她抽出了被他握在掌心內的手,笑得一臉的張揚,搖着頭,她說:“抱歉!辦不到!我就是鄙視你無視你蔑視你輕視你,有本事把我放了啊!”
好久沒見到她張牙舞爪的樣子了,容崢突然覺得心情大好,“想走沒那麼容易!”
他勾起溫柔的笑意,傾身也不管她願意不願意將她抱了個滿懷。
“我真想你!”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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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都要下山了,還是沒有見着她的身影,不好的預感朝他襲來,丹緋衣是再也呆不住了。
他都去女人的茅房尋過她了,可是不見她的人影,會上哪兒去?
難道又去了雲錦布莊,還是在秦若雨那裡?可是每一次她要去哪裡就算不肯帶上他,至少都會說清理由,絕對不會就這麼丟下他的,都好幾個時辰了,越想他越是心慌,臉色也因此更爲蒼白。
開了房門,丹緋衣見着守在外面冰兒與雪兒,他問:“我娘子呢?”
冰兒與雪兒搖頭,冰兒道:“奴婢不清楚,李小姐沒說去哪兒。”
“去找!”扔下話,一身水藍色長衫的丹緋衣便離開了房間。
留下冰兒與雪兒一臉的爲難,於是冰兒去找黎紅袖,雪兒見丹緋衣獨自離開,便跟了上去。
憑着來過一次的印象,丹緋衣敲響了秦若雨的房間。
“誰呀!”秦若雨起身,開了房門,看着站在門外水藍色長衫帶着精美面具的人,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她探出腦袋朝外面看了看,並沒有瞧到黎紅袖的身影,於是滿臉的疑惑。
“李姐夫,你怎麼會來?李姐姐呢?”太詭異了吧!
“我娘子沒有過來?”失望頓時寫滿在他的臉上,沒來這裡,那她難道真去的雲錦布莊?又是那朵與他爭寵的怪異的雲朵。
“沒有,怎麼了?”她問。
“她不見了!”
秦若雨見他焦急無措的模樣,忙說:“她不會有事的,你別急,只要人在秦府裡,就是安全的,我馬上讓人去找!靈兒——”她轉頭看向丫鬟靈兒。
“小姐,有什麼吩咐嗎?”
“去,讓秦府的家丁全去找李姐姐!”
“是!奴婢這就過去!”靈兒立即轉身離開。
“李姐夫,李姐姐不會有事情的,你先回房等消息好嗎?可別讓李姐姐擔心。”
也只能如此了,丹緋衣黯然地點了點頭,紅袖不會丟下他不管的,她不會的!
丹緋衣正轉身要走的時候,正見那個叫錦風又叫秦若風的男人朝他走來,帶着疑惑的目光,路過他身邊的時候,輕輕了喚了一聲,“丹、緋、衣。”
他的身子微微一震,用他正憋屈的神情看向了錦風,“誰丹緋衣了,你全家都是丹緋衣!”
好吧,他承認,這話是黎紅袖教他的,雖然他真的是丹緋衣,可是在他們的眼,他只能是單小衣,單公子,他只是黎紅袖唯一的丹緋衣。
秦若雨看着他,失聲地笑出了聲來,這男人還真可愛,怪不得李姐姐如此地寶貝他。
“大哥,別逗李姐夫了,你可有看到李姐姐?”秦若雨上前拉上他的袖子。
誰丹緋衣了,你全家都是丹緋衣!他記得黎紅袖曾經對着容崢說道:“你才言明鏡,你全家都是言明鏡!”
“你果然是丹緋衣!”錦風笑了笑,纔對着秦若雨說,“她不姓李,她姓黎!”
“啊?”秦若雨表示不要解。
“她姓什麼都不關你的事!”丹緋衣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便轉身離去。
這人,他不喜歡。
或許所有的人,他都不喜歡,他只喜歡屬於他的黎紅袖!
見丹緋衣離去之後,錦風才入了秦若雨的房間,尋了個位置坐下,秦若雨也在他的面前坐下,伸手倒了杯茶遞到他的面前。
“大哥,什麼事情呢?”她問。
“若雨,你可知道你所謂的李姐姐便是我們要找的人!”沒想到他們尋找了幾個月的女人,竟然在他們家,真是巧合。
“啊?李姐姐她”秦若雨驚訝地張開了嘴巴。
“她叫黎紅袖,是瑾王的女人,也是王爺想要冊立的王妃,沒想到會化名爲李虹,還住進了我們秦府。”
秦若雨再次驚訝,她是瑾王的女人,也就是說是瑾王喜歡的那個女子?
“大哥,你沒騙我吧,李姐姐不會騙我的,她說她是李虹啊!”怎麼會成這樣子,而且她怎麼可能會是瑾王的女人,她不是有李姐夫嗎?
秦若雨越來越是糊塗了,突然想起剛認識她不久的時候,李姐姐一臉認真地問她:“若雨,如果我說我騙了你,你會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