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
顧瀾輕輕吐出一個字，眼前靈山瞬間大變。
還是最拿手也最省事的言出法隨，通天的青色劍光，瞬間將眼前響徹洪鐘的雷音寺劈開！
一字破陣！
這是顧瀾晉升神境以後，第一次使用言出法隨，效果比他想象中好用。
剛剛那幻陣並不簡單，如果他以力破之，也一樣可以破除，卻沒有言出法隨來的帥，來得快。
更重要的是他想試試言出法隨在戰鬥中的消耗如何。
破陣以後，顧瀾感覺真氣的消耗微不足道，就是感覺戰鬥時間過長，一直使用言出法隨的話，可能會費些口水。
靈山之下，每個佛門弟子心神都是一震。
剛剛顧瀾口中的那個‘破’猶如醒世箴言一般響徹在他們耳邊，讓他們不由自主地擡頭向上望去。
然後，他們就看到了難以置信的場景。
那靈山之上的景象，竟然真的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此人剛剛竟然真的在破陣！？
一字破陣，豈不就是傳說中的儒道神通，言出法隨！
有眼力的人，神情瞬間大變。
他們看向顧瀾的眼神變得恭敬，同時看向靈山之上的變化，眼神中充滿擔憂。
“言出法隨，非時間大儒不可掌控，此人定是儒家絕世強者。”
“靈山竟然引起如此強者出手，難道真的有莫大的變故不成？”
“那消失的佛音，莫非是佛陀隕落而至？”
衆人再次議論出聲，只不過每個人的心態都發生了變化。
他們緊緊盯着靈山上空，看着金光翻涌，其中竟然隱隱有黑氣顯露。
然後！
天地變色！
漫天諸佛瞬間煙消雲散！
滔天黑色邪氣籠罩蒼穹，猙獰的邪物佛陀纏繞這腐朽破敗的大雷音寺，周圍全是張牙舞爪的怪誕邪物。
恐怖，陰森，讓人不寒而慄！
這是域外邪物的真容首次暴露在人間界世人眼中，每個人都瞪大了眼睛，眼神之中充滿震驚，迷茫，以及恐懼。
“那是什麼怪物！”
“靈山爲什麼會變成這般地獄場景！”
“這還是佛門聖地嗎？難道佛陀真的隕落了嗎？”
衆人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
不敢相信方纔跪拜的聖地，內里居然是這般邪惡模樣！
“快看！那是智空大師的佛門金身！”
“智空大師還活着！他在與...對面的邪魔對抗！”
“難道從那日進入靈山起，智空大師都在與邪物對持，這已經多少年了？”
很快，有人看到了在邪物佛陀真身之下苦苦支撐的智空大師，他們眼中充滿敬畏。
顧瀾第一時間也看到了智空，眉頭輕皺。
此時，智空不僅雙眼流下了金色血淚。
就連雙耳，口，鼻，同樣佈滿金色血液。
原本高大魁梧的羅漢金身，此刻已經黯淡無光。
這是他在燃燒畢生修爲，以及生命力，用來抵抗域外邪物的侵蝕。
這一刻，顧瀾心中對智空升起了一絲敬意。
縱然不喜佛，他也敬以身護佑蒼生的智空。
“敢壞我好事，你是什麼人？！”
邪物佛陀忽然將身體朝向顧瀾，黑色軀體上豎着一隻只詭異眼瞳，陰冷地眼瞳死死盯着顧瀾。
眼看智空就要油盡燈枯，它還沒來得及高興，自己佈下的幻陣就被人破了，這讓它如何不怒。
不過，它也看出來顧瀾不簡單，並沒有直接出手。
它想先解決智空，再抽出手，對付顧瀾。
“智空和尚曾經叫過我一聲師傅，你說我是什麼人？”
“你又是什麼東西？”
顧瀾說話間，身形消失在原地，出現在大雷音寺上空，俯視着身下的域外邪物。
在幻境消失的瞬間，他就已經看出來了。
這邪物佛陀的實力並沒有完全恢復，不過是仗着能力特別，才能在人間界作威作福，一點點將佛陀真身全部吞噬。
他一直想弄清楚域外邪物究竟有什麼能力，因此並沒有第一時間都對這邪物出手。
“智空，生機逆轉！”
顧瀾面向智空，輕輕吐出六個字。
此話一出，被金色鮮血塑造成金身的智空瞬間倒流，重新融入軀體之內。
同時，他體內的生機也被點燃。
縱然還是先前十分虛弱的狀態，卻不會致命。
到了神境以後，言出法隨，果然有了逆轉普通修者生機的能力！
顧瀾十分滿意。
剛剛也是他的一個小實驗，用言出法隨治療智空，效果還不錯。
只是這樣使用言出法隨消耗不小，治療修爲並不高深的智空和尚，竟然消耗了他百分之一的真氣，看來實力還要繼續提升才行......
“師傅！”
智空回過神來，雙手合十，恭敬地向顧瀾行禮，眼神中充滿感激。
“謝師傅救命之恩！”
對顧瀾的神通，他沒有感到過於驚訝。
能傳授他大乘佛法的人，能有如此神通也屬正常。
他唯一遺憾的是，顧瀾一心向着大靖儒家，不肯來西域傳授佛法。
要是顧瀾能來西域，世間就多了一尊真佛，成爲真正的西域佛陀。
“可惡！”
見被自己逼入絕境的智空瞬間好轉，邪物佛陀徹底怒了。
它知道，眼前不先解決顧瀾，恐怕是不行了。
“暗之域！”
域外邪物並不愚蠢，它看不出顧瀾的真實實力，一出手就是自己的天賦神通。
大雷音寺瞬間涌出遮天蔽日的黑色邪氣，瞬間將顧瀾籠罩。
同時，也將整個靈山籠罩。
所有人，陷入了無盡黑暗之中。
他們神智變得模糊，眼前似乎又出現了漫天諸佛。
靈山之上佛光普照，佛陀穩坐蓮花果位，拈花一笑，衆生平等。
“桀桀！”
“陷入暗之域，神境強者來了也得死，看你能撐多久！”
邪魔佛陀身上數十張大嘴同時發出笑聲，體外觸手不停地抽取着身邊邪物體內邪氣。
它心中有些心疼。
這些邪物都是它這麼多年好不容易培養出來的，不過爲了維持暗之域，也只能這樣做了。
要是能將那個人族強者徹底困死在暗之域中，它一樣可以將其吞噬，將失去的全部補回來。
“桀桀！”
“或許這就是人族口中說的失之桑榆，收之東隅，桀桀！”
邪物佛陀桀桀冷笑，數十張大嘴齊齊露出尖牙。
暗之域中沒有動靜，它伸出一根觸手，觸手之上附着一顆眼瞳，想看看其中情形。
它看到那個青衣長衫的人族修士靜靜站立在無邊黑暗中，口中輕輕吐出幾個字。
“佛門聖地，豈能無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