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正當空的時候,溫暖的陽光從窗口照進來,屋子裡一片亮堂。
睡夢中的何小喬皺了皺眉,吧嗒吧嗒嘴,縮了縮有些涼意的脖子,有些茫然的睜開雙眼。
入目是一片古銅色的肌膚,還帶着高於自己的溫度,宿醉的後果就是頭疼的厲害,何小喬腦子裡一片暈眩,根本來不及思考,只是直覺的伸手就想把面前擋着的東西推開。
“早啊,娘子。”熟悉的低沉嗓音突然在頭頂上響起,帶着一絲晨起獨有的沙啞和慵懶。
混沌的腦子像被人劈開了一條縫,後背更是像過電一樣噼裡啪啦響得歡快,何小喬猛的擡起頭,差點撞上江封昊的下巴。
“江封昊?!你怎麼會在……”質問的話剛出口,腦子裡突然浮現昨晚兩人糾纏在一起時那些兒童不宜的畫面,感覺被子底下的自己渾身還光溜溜的,何小喬臉色一紅,生生把即將出口的質問都吞了回去,磕磕巴巴的換上別的話,“早……早……”
江封昊大笑出聲,伸手將她整個人往懷裡按,低頭就往她有些嬰兒肥的臉上親了一口,“娘子,你真是太可愛了。”
何小喬動都不敢動,豐盈的雙峰毫無半點阻礙的貼在他光裸的胸膛上,肌膚相親的時候能感覺到他整個胸腔都在震動,咚咚的心跳更是清晰可聞
臉色瞬間漲紅得能滴出血來,下意識的想往後退,才發現他的一雙鐵臂正緊緊的攬在她腰上,掌心的溫度透過她背後的皮膚和血液融爲了一體。
更要命的是被子底下兩人的腿正緊緊的交纏在一起,堅硬滾燙的物體就抵在她毫無防備的小腹上,而且還有越變越大的趨勢。
兩世爲人,小電影也看了不少,她要是還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那真的可以去撞牆死了。
兩人之間沒有半絲空隙,近得連彼此的脈搏都能數得出來。
何小喬把腦袋往下一縮,尷尬的挪開壓在他腰上的腿。
一大早的玩這麼刺激會流鼻血的,阿彌陀佛!
“你先出去一下,我要穿衣服。”
將他搭在自己腰上的手臂拉開,全身上下都紅得像煮熟的蝦米一樣,何小喬用力一扯,將被江封昊壓住的被子全都扯了過去,三兩下把自己包得緊實。
這麼做的結果就是江封昊整個人都光溜溜毫無保留的出現在她面前,古銅色的皮膚,倒三角形的身材,渾身上下沒有一絲多餘的贅肉。
寬肩窄腰長腿翹臀,再加上那張總是要笑不笑的妖孽面孔,絕對能讓人看一眼就心跳加速,看多兩眼鼻粘膜就要遭罪了。
努力地將目光從某叢雜草中間蓄勢待發的猙獰慾望上拉開,想起還擱在枕頭底下的小玉人,再對比下面前比例完美的真人,何小喬臉紅得像能滴出血來,連忙捏着嚴重受創的鼻子仰起頭。
臥槽,太刺激了!她的小心臟有點受不住。
“娘子這是在害羞嗎?”完全沒有半點要遮掩的意思,江封昊就這麼用手撐着頭,懶洋洋的側躺在牀上,饒有興趣的盯着她看,臉上盡是戲謔的笑。
“誰害羞了?”何小喬瞥他一眼,又連忙捂着鼻子轉過頭,口是心非的狡辯,“你看錯了,沒這回事!”
臉都紅得能煎雞蛋了,還嘴硬。
江封昊悶笑出聲,桃花眼眯着,也不怕冷的就這麼大喇喇的躺着任她欣賞,對於長相跟身材,他擁有絕對能炫耀的資本,“既然不是害羞,那爲什麼娘子不敢看爲夫?”
“已經看過了,”何小喬想都不想的就回道,又強調似地補充了一句,“看得一清二楚!”
“很好。”江封昊憋笑憋得腸子都快打結了,臉上卻是一本正經的模樣。
翻個身躺在牀上,將頭準確的枕在她大腿的位置,又開始逗她,“既然已經一清二楚,那娘子覺得爲夫身材如何?可還入得了你的眼?”
“馬馬虎虎……”何小喬強忍着要噴鼻血的衝動,分出一半被子蓋到他身上,別開眼催促道,“你快把衣服穿起來,我要起牀了。”
再和他這麼蹭來蹭去的窩下去,她這條小命就要交代在這裡了。
江封昊動也不動任她把被子往自己身上遮,目光落到她因遮蓋物短缺而露出大半的酥胸上,嘴角勾了勾,偏偏壞心眼的不提醒她,只是愉悅的眯起眼自顧自大飽眼福,“娘子昨晚才誇讚過爲夫肌肉結實比例完美是個難得的衣架子,怎麼這會兒就想賴賬了不成?”
“我說過這話?”何小喬一臉呆滯,實在想不起來具體的情況。
不過‘衣架子’這個詞除了她之外也沒別人知道是什麼意思……難道她昨晚真這麼誇他了?
昨天晚上她雖然喝得多,但有些事情還是記得的,仔細想想,先前兩人摟摟抱抱的內容都還歷歷在目,可是到後面就全模糊了。
“那是當然,”伸手抓起她垂到被面上的一縷長髮繞到掌心裡,江封昊咧着嘴替她把前因後果腦補完整,“當時娘子你獸性大發,說完這句話之後便不顧爲夫的掙扎向爲夫上下其手,還在爲夫肩膀上狠狠的咬了一口,難道娘子你都忘記了?”
目光落到江封昊左肩上,見上面果然有個深深的牙印,何小喬不由得驚悚了——難道昨晚她真的有那麼暴力?
可是爲什麼她的記憶裡沒有這一段?她明明記得自己只是在一開始的時候想以牙還牙的報復他咬自己的臉而已,爲什麼後來就變成咬肩上了?
這不科學!
腦子疼得厲害,何小喬伸手捶了捶自己的腦袋,完全想不起來他們昨天晚上到底做到哪一步。
剛纔她偷偷看過了,自己身上到處都是吻痕,胸前尤其多。可是兩腿間好像沒啥特別的感覺,而且牀單上也沒有傳說中第一次纔有的落紅,想來江封昊應該沒突破最後防線纔對。
不想承認心裡有那麼點小遺憾,何小喬訕訕的乾笑兩聲,伸手摸了摸他肩上的牙印,用商量的口氣說道,“我記得你也在我身上咬了幾口,這仇我不跟你計較……咱們就算扯平了,你覺得怎麼樣?”
“不行!”江封昊果斷拒絕,不等何小喬開口便突然坐起身,誇張的拿被面抹着根本不存在的眼淚,活像受了委屈的小媳婦一樣,說出來的話卻讓人牙癢癢的有種想揍他的衝動,“爲夫的清白都讓娘子給毀了,娘子你得負全責,不然……不然爲夫就不起來了,咱們都在牀上耗着吧!”
“……”
剛纔還在豪放的表演裸男秀,現在就來演貞潔烈夫,這轉換是不是有點太快了?
何小喬嘴角抽搐了下,突然覺得自己纔剛升起的那一咪咪同情心有點多餘,“……說吧,你想讓我怎麼負責?”
她倒是想看看這傢伙能掰出什麼樣的道理來。
江封昊笑得像偷腥成功的貓兒一樣,高大的身軀挨挨蹭蹭的蹭到何小喬身邊,長臂一撈直接將她拐到自己懷裡,拿錦被將彼此圈起來,這才一本正經的說道,“按照常理和律法來說,既然是娘子你毀了爲夫的清白,那麼爲了避免爲夫以後沒人要,就只好委屈娘子你以身相許了。”
話說着,又低下頭可憐巴巴的看着她,“娘子,你應該不會學話本里的負心婆娘,吃幹抹淨之後就拋下爲夫一走了之吧?”
……如果可以,她還真想這麼做。
何小喬在心裡默默的迴應,又擡起頭面無表情的跟他對看了好一會兒,一把拍開他那雙在自己腰上、胸前亂吃豆腐的狼爪,“毀了你的清白就得以身相許,那你毀了我的清白怎麼說?”
別以爲‘清白’這東西就他有,現在人手一個,扯平了。
“這種事還用得着說嗎?”江封昊嘿嘿笑得奸詐,厚着臉皮又把被拍開的手放回她柔軟小腰上,“如果娘子也這麼認爲,那自然是最好不過了。”
何小喬瞥了他一眼,江封昊立刻笑的見牙不見眼的補充道,“只要娘子點頭同意,爲夫馬上進宮請太后嫂嫂來當主婚人,今天晚上就把你娶進門當黃臉婆。”
“如果我說不同意呢?”已經被內定爲黃臉婆的人撇撇嘴,實在看不過去他一臉的得瑟。
“不同意可不行,”江封昊似乎完全不擔心這回事,張開大掌貼在她平坦的小腹上,笑眯眯的說道,“說不定這裡面已經有我們的孩子了,難道娘子忍心讓他生下來就名不正言不順?”私生子的名頭可絕對沒有嫡子好聽。
“……”實戰經驗嚴重不足但是理論知識絕對爆棚的何小喬忍不住翻了個大白眼。
拜託!唬人也得挑個好對象,當她是三歲小孩那麼好矇騙?
昨天晚上他們根本就沒跑完全壘,她又不是能無性生殖的聖母瑪利亞,沒有突破重圍的小蝌蚪幫忙,單靠自己哪裡能搞出條人命來?!
“你想睡就繼續睡吧,我肚子餓了,先去找點吃的。”
話說完,何小喬便掙脫開他的懷抱,掀起被子直接以初生嬰兒的狀態爬下牀。
現在她是豁出去了,反正昨天晚上該看的不該看的都已經讓江封昊看完,這時候再來裝純潔就有些矯情了。
眼看着她淡定無比的彎腰撿起掉在地上的衣服開始往上套,被留在牀上的江封昊當場傻眼,俊逸的臉上一片難以置信,下巴差點就掉了。
這劇本不對!
正常女人遇到這種情況不是應該或嬌羞或感動或痛哭流涕那麼一會兒,然後再嬌滴滴的說出‘我願意’三個字答應非君不嫁麼?
爲什麼到了他這裡就全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