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地外,是一眼望不到邊際的茂密遠古森林。
裡面生長着九幽虛界特有的天材地寶,同樣一些兇猛巨獸,也在此棲息。
在這裡,夜晚充滿了無盡的殺機。
“五人分爲一組進去尋找,遇到危險,及時撤退。”
“是,大人。”
身後的大帝境修士窸窸窣窣的組隊,片刻時間,就分爲好幾十個小隊,消失在幽暗的森林裡。
“哎,這麼大,小鈺姐姐又在哪裡?”
夜長安眉頭緊鎖,最終靠着直覺,拿着火把走向西方一側的森林。
“小鈺姐姐,聽到聲音回個話啊!”
最原始的喊人方式,就是放開嗓門子大叫。
夜長安一路上不知喊了多少聲,除了驚飛了在樹上棲息的飛行妖獸,其他的也再無發現。
突然,他停在了原地,沒有再動一步。
靜,出奇的安靜。
就連一路上相伴地昆蟲鳴叫,都不知在何時沒有了聲音。
“不出意外的話,我是被什麼妖獸給盯上了。”
夜長安警覺起來,拿着火把在四周警惕的觀察。
“除了一些大樹,好像也沒有什麼不對勁。”
納悶之時,不遠處的一顆巨樹中部,竟冒出了一雙幽藍色的雙眼。
“吱吱吱~~”
它不斷髮出類似於老鼠的叫聲,其音尖銳刺耳。
加之周圍的黑暗環境,讓人毛骨悚然。
藉着火把的微光,夜長安看到一雙暗黑色的雙翼從樹洞中鑽出。
接着是那一雙帶有鋒利爪子的雙足。
“吱吱吱~~”
當那長有吸血獠牙的一張嘴,也從樹洞中露出來之時,夜長安也搞清楚了這是個什麼玩意。
一隻形似蝙蝠的妖獸,在九幽虛界裡,應該稱它爲九幽鬼蝠。
它以吸血爲生,通常在夜間活動。
“呵呵,一隻才人皇境的妖獸,差點兒被你嚇到。”
夜長安纔想出手,倏忽,大地在顫抖。
像是有千軍萬馬在地面上奔騰而過。
這巨大的動靜,讓森林中棲息的無數妖獸都紛紛甦醒。
它們在慌亂的哀鳴,甚至有的低等級妖獸,居然從夜長安身邊匆忙逃竄。
而那九幽鬼蝠撲騰着翅膀飛出樹洞後,也是沒有理睬夜長安,也是像逃難似的飛離這個地方。
“完了,通常這個情況只有一個解釋——有更強大的妖獸要來了。”
“我自己還是趕快溜了吧。”
夜長安可不想成爲妖獸的宵夜,雖說來的妖獸可能也打不過他。
此時,一向冰冷冷的夜玲瓏,正在拼了命的逃跑。
她與夜羽分爲兩隊圍剿黑衣少年。
夜羽一隊失敗後,她一直在計算少年的逃跑路線。
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被她給成功堵截到了。
可讓夜玲瓏沒有想到的是,黑衣少年居然把他們一行人,引到了九幽磐牛的老巢。
在戰鬥之中,九幽磐牛一族被徹底地激怒。
那成百上千頭磐牛,如同洪水一樣傾瀉而出。
才短短一刻鐘的時間,就奪去了數十條夜家子弟的性命。
而她本人,也是狼狽地拼命逃跑。
因爲在身後,還有一頭殺紅了眼的半帝三重天磐牛,一直在追着她攻擊!
“事關緊急,快點將身體交給我控制!”
夜玲瓏的腦子中,再次響起女人的聲音。
“呵呵,別以爲我不知道你的目的,想要控制我的身體,癡心妄想!”
“你怎麼如此不識好歹,你要是死了,我還能活嗎!?”
女人憤怒了,聲音中帶着幾分急切與害怕。
“無論你說得天花亂墜,控制我的身體,那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夜玲瓏語氣堅決,再一次的拒絕。
“好,好啊!”
女人聽到後,帶着抑制不住的怒氣,慢慢地在夜玲瓏的腦海裡消失。
“那裡有一處移動的火光,很可能是修士!”
夜玲瓏彷彿看到了生的希望。
“只要那人也是個修士,二者聯手的話,擊敗這頭九幽磐牛也是有可能的。”
“這位道友,請不要離開!”
她大聲呼喚着,想要讓那人停下來。
“聽聲音,好像是一個女人。”
“可是讓我停下來,這可能嗎!?”
常言道: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這女人自己引來了強大妖獸,現在還要把我拉下水,真的是居心叵測!”
夜長安可不想做什麼‘英雄救美’的好人好事。
其一,他出生顯赫不缺美女;其二,他也不想當英雄。
當前,他只想早一點找到夜鈺,然後再回去美美地睡上一覺。
“道友,請救救我啊!”
眼見火光飛速移動,夜玲瓏急了。
她催動身體裡剩下的僅存靈力,猛地朝着火光處飛去。
“既然你不願相救,那可不要怪我心狠了。”
夜玲瓏的想法很簡單,將九幽磐牛引到那裡去。
讓那個“見死不救”的修士,吸引它的注意力,從而自己逃出生天。
在死亡面前,她也管不了什麼倫理道德。
活下去,纔是唯一的信念!
“噗!”
夜玲瓏想得太過美好,可事實卻讓她慌了眼。
由於之前被九幽磐牛所傷,剛纔又調動了最後的靈力。
以至於她的傷勢,徹底的壓制不住。
再噴出一口黑血後,夜玲瓏就像一隻斷了線的風箏,在天空左右搖擺不定,最後俯衝直下。
而她落下的方向,正對着夜長安!
“轟!”
一聲劇烈的碰撞。
女人直接將男人撞倒。
“刺啦啦~~”
那強大的衝擊力,硬是讓兩人在地面上,留下了數十米之長的滑痕才停下來。
“咦?好像受傷不太嚴重!?”
夜玲瓏有些驚喜。
“你明白嗎?所有的傷害,都被我一人承受!”
夜長安被女人壓倒在地,沒有所謂的香豔,有的只是一肚子惱火。
“對,對不起了啊!”
夜玲瓏看到正把別人當做“人肉坐墊”,冰冷的臉上,迅速顯露出一抹緋紅。
從小到大,她都沒有與男性如此親密過。
雖說這一次是個意外,但還是讓她很難爲情。
“你壓着我頭髮了,麻煩可以滾到一邊嗎?”
披頭散髮的夜長安十分不悅。
這要是個摳腳大漢,他早就一巴掌扇飛了。
可奈何這是個美女,作爲紳士的他,只好隱忍不發。
“哦,對不起,對不起……”
夜玲瓏急忙從夜長安的身上下來,嘴裡還不停地道着歉。
“哼!”
夜長安一邊整理着儀容,一邊不爽的瞪着女人。
“喂,你叫什麼名字,看你這張冷如冰霜的臉,我有些熟悉。”
“熟悉嗎?”
夜玲瓏這會兒才擡起頭,認真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距離太遠,天色太黑。
她看得不清楚,又走上前幾步。
“這位道友,你認識我夜玲瓏嗎?”
夜長安她沒有印象,所以只能自報名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