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老爹接着又感嘆道:“仔細一想,我那幾個孩子,感情都不是一帆風順,老大跟婉兒,陰陽相隔,孩子也追隨娘而去,老二跟化雨,各爲其主,孩子不知被他們藏哪兒去了,老三的感情更令人吐血,好不容易說服自己接受,不知是兒媳婦還是女婿的小跟班,結果人家還拿喬,拋棄我家老三,而老四跟心穆也磕磕碰碰,如今修成正果,又遇到這事,沒準今天辦喜事,明天就改辦喪事了,而老五跟悱惋,勞燕分飛,琅琅跟韋寒......唉!算了算了,不想了,越想胃越痛。”
“老爺,兒孫自有兒孫福,您就放寬心,不是俗話說,船到橋頭自然直,風雨過後纔有彩虹嗎?”管家安撫。
戚老爹望天,明明是陽光明媚,他卻嗅到暴風雨即將來臨的氣息。
東北院,冷逆徑住的客房一片狼藉,太陽升起,冷逆徑醒來,渾身痠痛不已,偏頭看着睡在他旁邊的男人,雙眸緊閉,長而卷的睫毛在眼簾下投下一道陰影,幾縷輕垂在額前,風華而迷人。
不得不承認,這男人長得太**了,看一眼都能魂飛魄散,就是太強勢,冷逆徑發誓,總有一天,他要反受爲攻。
昨夜不知他又上哪兒受了氣回來,發泄在自己身上,從深夜折騰到快天亮,自從兩人有第一次肌膚之親後,冷逆徑就感覺自己快成爲戚老三的泄憤桶了。
睡着的戚老三是毫無殺傷力,腦海裡一個狠決的信號萌生,殺了戚老三,冷逆徑伸出手,內力運集在掌心,對着戚老三的天靈蓋,一掌擊下去,必死無疑,可......冷逆徑猶豫了。
他都能感覺到髮絲拂過手心的觸感,這一掌怎麼也劈不下去。
“再遲疑不決,你就沒機會了。”戚老三突然出聲,緊閉的眼睛卻未睜開,若不是房間裡只有兩人,冷逆徑都懷疑剛剛說話的是他嗎?
“你......”冷逆徑錯愕的盯着戚老三,居然裝睡,好樣的,大手輕輕落在戚老三頭頂,輕輕撫摸着他的髮絲,訥訥賠着笑:“你想太多了,你的頭髮太亂,我在幫你扶平。”
“是嗎?”戚老三睜開眼睛,兩人四目相對,他有怪癖,討厭別人碰他的頭髮,而冷逆徑的撫摸卻給他帶來安寧的感覺,這種感覺在小跟班身上不曾有過。
“不然?”冷逆徑心虛的撇開目光,戚老三的眼神太犀利,他們不是一個級別,況且自己也有動殺他之心,最終捨不得下手。
頭髮太亂,幫你扶平,這解釋真他大爺的牽強,睡覺頭髮不亂纔怪。
“天靈蓋,一掌下去必死,還以爲你會趁機殺了我。”戚老三直言,若非對冷逆徑信任,篤定他不會傷自己,在冷逆徑將內力運集在掌心,自己就出手取他性命。
撫摸着戚老三頭的大手一僵,冷逆徑嘴角抽搐,不用說那麼直接吧?
“那個......我......昨晚你累壞了,再休息一會兒,我去幫忙。”冷逆徑逃難似的跳下牀,撿起地上的衣衫快速套上,咻的一下跳出房間。
看着如驚弓之鳥的冷逆徑,戚老三薄脣揚起一抹弧度,躺在牀上,腦海裡全是冷逆徑這張臉,怎麼也睡不着。
戚府上下,冷逆徑轉悠了一圈,嚴重懷疑,今日真是戚老四跟楚心穆成親之日嗎?沒賓客就算了,除了戚老爹跟管家,居然沒一人起牀,就連那對新人也懶在牀上,戚家人成親都如此隨便嗎?
爲了感謝戚家人這半月來的“照顧”,冷逆徑閒得發慌,趁戚老四大婚,他也盡點綿薄之力,了表心意,卻被戚老爹拒絕,擔心累着他,硬要他回東北院休息。
冷逆徑盛怒,對上戚老爹這張慈祥笑臉,怎麼也發不出火,他家老爹就沒對他笑過,他喜歡戚老爹,真心的喜歡,在戚老爹身上他享受到了父愛。
說起來也悲,活了近二十八年,有爹孃生,卻沒爹孃疼,真是悲哀到家了。
在戚老爹跟管家堅決的態度之下,冷逆徑又回到東北院,坐在鞦韆上蕩着,手裡提着小五,再次感嘆,小五爲何不是隻鸚鵡?
他寂寞啊!
“你最近起得很早?”戚老三的聲音突然響起,嚇得冷逆徑差點從鞦韆上跌下來。
冷逆徑穩住身體,睨了站在一邊的戚老三一眼,深紫色的勁裝外是一件深紫色的長袍,身段妖嬈,墨黑的髮絲隨後蕩起,妖孽勾魂,風華清貴。
冷逆徑輕咳嗽一聲,說道:“我說,戚老三,你非要打扮得如此......勾魂攝魄嗎?”
戚老三一愣,目光一閃。“迷死人又不償命,各人喜好,你管我。”
自大狂!冷逆徑白了他一眼,誰愛管你。“言語自由。”
“言多必失。”戚老三也回他一句,冷逆徑很鬱悶,他有滔滔不絕的說過不停嗎?戚老三接着說道:“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什麼?”冷逆徑茫然,他有問自己什麼嗎?
見戚老三不友善的目光,冷逆徑心咯了一下,他素來天不怕,地不怕,唯獨有些畏懼戚老三,這傢伙太變態了,什麼事都做得出來,脾氣又陰陽怪氣,上次激怒了他,在院落裡直接把自己給辦了,依舊記憶猶新,心有餘悸。“那個,最近記憶嚴重老化了,說後一句,別問前一句說了什麼,記不住。”
“你最近起得很早?”戚老三瞪着冷逆徑,咬牙切齒重新說了一遍。
明明是關心人的話,經戚老三咬牙切齒的說出口,再好聽的話也會變味。
“咳咳咳。”冷逆徑輕咳了一聲,擡手將額前的一縷髮絲拂去。“我沒有那種好命,走哪兒歇哪兒,以天爲被地爲牀,睡得雷都叫不醒,認牀。”
戚老三眼皮跳了跳。“認牀?來北島已經半月了,現在才認牀,不覺得晚嗎?我看你認家纔對。”
“唉!”冷逆徑嘆口氣。“我一住進你院落裡,你就不知去向,除了在餐桌上,我幾乎看不見你的人影,要不是上次......”
冷逆徑臉色變一下,突然住口,那是他的痛啊!恨得腸子都青了,一步踏錯,終身錯啊!想要翻身,只能盼戚老三武功盡失,或是哪天他被雷劈中,發暈的讓自己上他一次,太癡心妄想了。
“說下去。”戚老三來了興致。
“英雄不提當年威武,狗熊更不會提當年衰敗。”人生中的一大敗筆,冷逆徑纔沒臉動不動就拿出來“炫耀”。
冷逆徑的話一落,換來一陣靜寂。
“後悔嗎?”戚老三突然開口。
冷逆徑渾身一僵,垂眸不語,蕩着千秋,捫心自問,後悔嗎?他大爺的熊,他還真不後悔,甚至慶幸自己救了他,雖然事後很悲催,可一想到這個世上沒有了戚老三這個人,心悶痛得難受。
這種痛很令他不解,皇甫南死的時候都不曾有過,皇甫南死了很多年,所有人都認爲他對皇甫南癡情不變,就連焱也認爲,他將來會長伴青燈,孑然一身,坦白說,他自己也是這麼認爲,衆望所歸嘛!
被韋寒強拉到北島,生命中遇到了戚老三這個人,他才隱約清楚,沒有死後不變的愛,何況那個人還不愛你。皇甫南的死除了打擊,還有不甘心,後來無意之中碰到水涵,再加上多多,照顧她們倆母子,他當成了責任,沒驀然回首過,怎麼可能見在燈火闌珊處的人。
對戚老三他是身動,亦心動,他卻將自己的感情掩飾的極好,無視世人的眼球,大聲說出愛,結果奉上一顆真心被人無情踐踏,傻過一次,不會再傻第二次,即使他對戚老三心動,甚至莫明其妙的愛上他,也不會衝動的說出口,留點自卑,省得自己又輸得慘兮兮。
戚老三笑了,彷彿洞悉出冷逆徑心中所想,陰霾的心情突然明媚。伸手穩住鞦韆,落坐在冷逆徑旁邊,沒執拗得想從冷逆徑口中知道答案,而是轉移話題。“他是誰?”
冷逆徑鬆口氣,這才意識到戚老三坐了下來,微微蹙眉,這是人家的鞦韆,有使用權,本想離去,卻又捨不得,挪動了下身體騰出位置。
“他是誰?”見冷逆徑不回答,戚老三臉色一沉。
“誰?”冷逆徑被他問得莫明其妙,再次鑑定,這傢伙翻臉比翻書還快,尤其是對自己。
“佔據你心的那個男人?”戚老三厲眸一掃,卻是流光飛彩,風華恣意。
“皇甫南。”冷逆徑鍾情於皇甫南,所有人都知曉,沒什麼好隱瞞。
現下一想,當年自己有多瘋狂,居然向天下宣佈他愛皇甫南,結果把皇甫南嚇得見到他就避,索性皇甫南的武功跟戚老三不是一個級別,皇甫南又心繫權位,有時間追殺他,還不如多費一翻心思運籌帷幄。
也因如此,老爹不念父子之情將他攆出藥谷。
“皇甫南。”眼神陡然一驚,戚老三脣邊僵冷,冰幽的眼底醞釀着冷冽的精芒。“月牙國人。”
冷逆徑頜首。“很悲催的一個皇子,因母妃是女官出生,沒有家族背景,所以從小就被送到西域國當質子。嗯,質子你知道吧?唉!看你的眼神就知道答案,算了,解釋清楚你也茫然不知,還浪費口水。”
“你對月牙國很瞭解?”戚老三問。
“當然,不光只是對敵人,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有時候瘋狂的愛上一個人,他又無視你的愛,無計可施之下也會用上這招。”冷逆徑很想傳授戚老三經驗,隨即一想,沒準人家的經驗比他的還豐富。至少戚老三將小跟班弄到手了,而他呢?望天長嘆!
“知道皇甫翔這個人嗎?”戚老三想了想,又問,如黑潭的眼底變得異常幽深。
“皇甫南同母弟弟,不過那孩子短命,四歲那年就染上天花,一命嗚呼,大兒子送去做質子,小兒子又死了,他們的母妃也因此一病不起,半月後撒手人寰。”說完,冷逆徑就感覺到不尋常的氣息,側眸,忍不住打了個冷顫,戚老三渾身散發出的寒意帶着駭人的危險氣息,冷冽的眸光似乎殺人於無形之中。
冷逆徑立刻會意過來,瞪大雙眸,吞了吞口水,手指着戚老三。“小跟班就是皇甫翔。”
拍磚定案,小跟班就是皇甫翔,皇甫翔就是小跟班。“唉!我跟你還真是踩到猩猩屎了,喜歡上一對親兄弟,最終都被拋棄,同命相憐啊!”
“滾!誰跟你同命相憐?是我拋棄他,不是他拋棄我。”戚老三厲聲咆哮,危險得半眯着眼盯着冷逆徑。
“有何不同,結果還不都一樣。”冷逆徑摸了摸鼻子,誰拋棄誰真的很重要嗎?像他就看淡了,皇甫南從未迴應過自己,談何拋棄。
戚老三挑起濃眉,鳳眸中閃爍着情緒,看着冷逆徑的樣子,慍怒瞬間散去,隨即壓低了嗓音,以再溫柔不過的語調說道:“你是一路被嫌棄到底,而我是中途懸崖勒馬,不是我的菜,滾一邊去。”
居然人身攻擊,這次換冷逆徑變臉了,桃花眼中狂掃起一陣風暴。“戚老三,你最好收斂點,再溫順的貓,它也是有爪子。”
“實話實說。”戚老三心情大好,如今的他已經能坦然面對,別人在他面前提到小跟班的名字,其實沒什麼好逃避,事兒不就這樣。
“戚老爹沒教過你,做人不能說謊,實話也不用說出來嗎?”看着戚老三得瑟的樣兒,冷逆徑恨不得一巴掌拍飛他。
這是人家的院落,寄人籬下,容不得他造次。
“沒辦法,戚家的家教很成功。”戚老三攤攤手,一副氣死人不償命的樣子。
家教很成功?冷逆徑嘴角抽搐,虧他大言不慚的說出口。戚家人的家教若是成功,這世上就沒有家教失敗的家庭。
“喂,反正也閒着,說說你跟你那單戀的事蹟。”戚老三靠在繩子上,用肩抵了抵冷逆徑的肩,眸中卻閃爍着一抹難懂的情緒。
單戀?冷逆徑怒了,給他留點自尊會死嗎?還單戀咧!
壓抑住怒意,冷逆徑好心提醒。“閒着?戚三少,容我提醒,今日可是你家老四成親之日。”
“這種事素來是老爹親手操辦。”戚老三晃盪着鞦韆,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
兩個大男人坐在鞦韆上晃盪着,那視覺是相當的衝撞。
“別轉移話題,快說,不說我立刻辦了你。”戚老三話鋒一轉,透着威脅。
冷逆徑差點兒被自己的口水嗆到,錯愕的瞪着戚老三。“柿子軟你就拼命捏嗎?”
聞言,戚老三睨了他一眼。“瞪什麼瞪?別懷疑我的話,我們是海盜。”
海盜是大爺的祖宗!你厲害,冷逆徑朝他豎起大指。
“快說。”戚老三催促。
令追們都。“有什麼好說。”最後冷逆徑還是很沒骨氣。“當年本少爺年輕氣盛,驚鴻一瞥,就瞥見他了,後來我追,他躲,本少爺一怒,用藥就把他給辦了,結果得到他的人,心飛到十萬八千里外去了,本少爺的輕功都追不上,所以......後來......再後來......結果......他掛了。”
“冷逆徑,你耍我嗎?”戚老三的聲音並不高亢,卻透着一股子威嚴,什麼所以、後來、再後來、結果,不是耍他是什麼?
“人走茶涼,何況人都死了好幾年,記性又差,早就記不清了。”冷逆徑眸底劃過一抹傷楚,他不想細談皇甫南的事,那會勾起另一段往事。
“忘不了,所以不願說,放在心底回憶。”戚老三寒了聲,風眸裡彷彿淬了毒,狠狠的射向冷逆徑。
“本少爺忘不了的是水涵跟多多。”冷逆徑怒了,她們母女是他心中的痛,提一次痛一次。
戚老三蹙眉,怎麼突然又多出兩人,見冷逆徑臉上的表情,深知這兩人在他心中佔有一席之地,甚至比皇甫南還重要。
“老三。”
本想追根究底,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戚老三背影一僵,鳳眸裡染上一層陰霾的蒼涼。
聞聲,冷逆徑好奇的轉頭,目光一怔,下一刻,猛的從鞦韆上跳起,朝站在身後的人撲去。“皇甫南。”
皇甫南?戚老三雙眸閃爍着寒冷的精芒,臉色也更加的陰鬱,快速反應過來,一把拉住冷逆徑,鞦韆一蕩,冷逆徑失去平穩,向地面栽去,戚老三扭身欲拉住他,不讓他與地面做最親密的接觸。
而冷逆徑的腳好死不死踢到戚老三手中的繩子,鞦韆大力一蕩,戚老三有瞬間失神,在拉與撲之間,果斷的選擇撲。
結果,戚老三華麗麗的將冷逆徑撲倒,壓在冷逆徑身上,臉從冷逆徑臉上擦過,脣要親吻到地面時,戚老三果斷反應過來,標準的將脣落到冷逆徑脣上。
小跟班眯起深眸,緊緊盯着地上的兩人,心陡然間被蜇了一下,痛得他快窒息,臉上的神色複雜難辨。
這些年,就連自己都沒碰過戚老三的脣,不論兩人如何親密,戚老三的脣是禁地,他清楚,所以不碰。
可這一幕又爲什麼?戚老三的身手如何,他一清二楚,除非他有意,否則不可能摔倒。他們摔倒的姿勢雖曖昧,他親眼所見,絕對沒機會親吻到對方,何況還是如此標準落到對方的脣瓣上,戚老三是故意的,他是故意用這招來氣自己。
冷逆徑被他撲倒得措手不及,頭還碰在地面上,如果不是戚老三太過“好心”,他就算摔倒,也不會摔得如此慘。“這吻算是福利嗎?起開,本少爺不稀罕,牙都被你撞痛了,什麼破吻,滾去練熟透了再來吻本少爺。”
戚老三還想壓一會兒,有人卻不待見,一把將戚老三拽了起來。“你是故意的?故意用他來氣我,故意......”
戚老三甩開小跟班扣住肩的手,轉身將冷逆徑拽起,一手環住他的腰,一手按住他的後腦,主動將脣貼上冷逆徑的脣,不是一般的蜻蜓點水,而是火熱的深吻,兩人的身高一樣,吻起來也方便。
小跟班傻眼了,拳頭青筋暴起,用畢生的忍耐性,才壓抑住不去將兩人硬拉開的衝動,兩人吻了很久,久到小跟班以爲都過了一個世紀。
窒息的吻結束,兩人額頭抵着額頭,氣喘吁吁,良久,戚老三才轉過頭,看着呆滯在原地的小跟班,薄脣無聲的上揚,妖孽蠱惑。“這樣還是故意嗎?”
小跟班渾身一震,眼如深海,翻滾着痛恨,眼神陰鷙駭人,指着冷逆徑。“這個小白臉是誰?你的脣是禁地,憑什麼吻他的脣?”
小跟班還是不相信自己親眼所見,老三愛他,雷打不動的事實,師徒情,愛情加起來長達十八年,不可能輕易移情別戀,一定是他故意搶來的俘虜,目的就是爲了氣自己,對一定是這樣。
小白臉?冷逆徑黑瞳陡然沉下幾分,嘴角勾出一抹弧度。“本少爺教了你快幾年了,吻還是這般青澀。”
冷逆徑搬過戚老三的頭,熱情的吻送上,這個吻比剛纔那個吻更長,戚老三沒阻止,反而動情的迴應,冷逆徑一心二用,餘光瞄向小跟班帶着幾分挑釁。
他大爺的!敢說他是小白臉。
“幾年?”小跟班腳下一個踉蹌,難以置信的盯着戚老三。
“別懷疑,這傢伙就是腳踏兩隻船。”看着這張酷似皇甫南的臉,冷逆徑不想對他太殘忍,誰叫他不識趣,罵他是小白臉就得付出代價。“三,我頭有些暈,抱我進屋。”
三?戚老三一陣寒惡,小跟班卻是大受打擊。
“好。”戚老三沒有猶豫,打橫抱起冷逆徑,公主抱,還好這裡除了他們三人沒第四人,不然冷逆徑臉就丟大了。
“老三。”小跟班跨出一步,欲擋住戚老三的去路,卻被他輕易閃開。
越過戚老三的肩,冷逆徑看着小跟班。“這位小哥,其實我家三的脣不是禁地,只是我的專用,除了我,他敢吻別人,我就跟他急。”
“老三,我們談談。”忽略冷逆徑的挑釁,小跟班上前扣住戚老三的手肘。
“回家找你娘談去,想吃回頭草,別說沒門,窗子都沒有。”冷逆徑一根銀針紮在小跟班手背上,逼得小跟班不得不鬆手。
“你會醫術?”小跟班震驚的盯着冷逆徑,寒涼佈滿雙眸,勉強忍住心中悲痛,倉皇地叫道:“老三。”
“徑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今日是老四大喜之日,我不想在他成親之前見血。”戚老三聲音帶着駭人的冰冷威脅。
一股窒息般的感覺襲來,戚老三的話像一把鋒利的刀刃,硬生生的化開了他的心臟,盯着他的背影,佈滿血絲的眼裡填滿了悲痛。
“哇!公主抱耶!”突然,一道幼稚的童音尖銳的響起。
戚老三嘴角一陣猛抽,看着站在門外,揉搓着惺忪眼睛,一臉興奮的小琰,沒差點把懷中的冷逆徑丟出去,冷逆徑更是無地自容,這下跳進海里都洗不清了。
他們怎麼忘了,小墨跟小琰霸佔了老三的房間。
“三舅,冷叔叔。”隨後走出來的小墨,見這一幕,優雅一笑,餘光瞄見站在院落中的小跟班,眸光閃過一道寒芒。
兩人騎虎難下,冷逆徑拉了拉戚老三的衣衫,戚老三頓時回神,快步朝房間走去,丟死人了。
“小墨,我們也去練習公主抱。”小琰將小墨拉進房間,砰一聲將門關上。
院中只剩下小跟班,犀利的目光恨不得將那扇門瞪出一個窟窿,心痛得如同撕裂了般,緊握成拳的手,指關節全數泛白,發出令人發毛的吱吱咯咯響聲,狂嘯一聲,發瘋一般的離去。
晌午已過,戚老爹跟管家依舊在忙碌,新郎跟新娘未踏出房門,戚老大、戚老五、戚琅琅、韋寒也未曾露面。
這時,天際晌起信號,暗藏在戚府的探子一見信號立刻抽身朝海邊奔去。
海邊,海面上十里之外,幾百艘戰船待命。
“王。”探子單膝落地,恭敬的叫道。
船頭,君潛睦仰風而站,妖嬈無半點瑕疵的臉龐,滿是窒息的邪氣,一身金色喜服,華貴邪冶肆意流露,渾身上下散發出一種捨我其誰的王者之氣,卻給人詭譎陰森的感覺,擡頭望着天際。“堂拜了嗎?”vzok。
“還在操辦。”探子道。
“還在操辦?”君潛睦喃喃念着,目光閃爍着精芒,戚銳翔素來神迅,現在晌午都過了,沒理由還在操辦,除非是障眼法,臉色一變。“其他人呢?”
“戚老三、冷逆徑、韋墨、軒轅琰、戚瑩五人露過面,其他人還在房間裡休息。”探子如是回答。
君潛睦冰幽的眼底充斥着冷戾,墨黑凌亂的髮絲帶着一絲狂狷,全身散發着即將暴風來臨的危險。
> > 正文 第一百五十四章 這是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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孃親,
《孃親,這爹有點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