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出了風國京都,就一路往風雲兩國邊境交接的邊城而去。
一過邊境,進入雲國的範疇,雲輕傲就一扔馬繮,再次縮進了馬車裡,讓白筱悠鄙視了很久很久。不忍直視英偉的皇帝瞬間變成忠犬的狗腿樣,只好響起車簾大量車外的風景。
看着逐漸遠去的樹林子,白筱悠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似乎他們來的時候走的並不是這條道吧?
雖然她是不太認路,好吧,其實就是路癡,但是一些明顯的建築標示啥的還是能記住的。若是按着原來的路,走到這裡大約就能看見一座高巍雪山了。可是她現在看了許久,也沒有見到那雪山的影子。
皺着眉頭怎麼想都覺着奇怪,只好放下了車簾,轉身看向窩在柳媚兒身邊膩歪的雲輕傲。
“喂,我怎麼覺得走的路不一樣了?我們來時走的不是這條道吧。”
雲輕傲正哄着柳媚兒,此時被白筱悠打斷頗爲不爽,恨恨地瞪了她一眼,才道:“是換了。來時走的官道,現下是換的另一條僻靜之路。”
“換路做什麼?官道不是安全許多麼?”白筱悠更不解了。
“官道多是繞過山川修的大道,因而路上要多花幾日。而這條僻靜之路,卻比走官道要近許多,我們也能早日回宮。”重要的是,只有在這麼僻靜夫人路上,纔會引來剛來的人……不過後一句話,雲輕傲沒有說出口,怕柳媚兒擔心,這些事情只要他自己心知肚明安排好一切就好。
走這條路,是他早前就和123言情商量好的,他們需要借這次機會揪出老狐狸的尾巴。知道這一路會不安定,所以選出的護衛都是宮裡最拔尖的。但其實要不是有123言情拍着胸脯說沒問題,他也不敢這麼貿然走這麼偏僻的路。相比於那些把柄,媚兒的安全比什麼都重要。
想着,雲輕傲不自覺的握緊了手中的柔荑,環着懷裡人的手臂也收緊了不少。被圈在懷裡的柳媚兒不明所以,卻也能感受到皇帝的不安,只好默默伏在了他懷裡,任他抱得跟緊。
“……”白筱悠其實一點都不相信雲輕傲的說辭。這個男人現在巴不得整天膩在柳姐姐身邊,會這麼着急回宮?肯定還有什麼事情沒有交代。不過看雲輕傲一副“就是這樣”的表情,白筱悠就知道是他不想多說,於是只好悶悶地憋着,心底微嗤:哼!看你玩的什麼花樣!
馬車裡的三人,一時間都是靜默不語,氣氛一下顯得沉悶起來。三個大人都是都有自己的思緒沒覺得什麼,最後還是柳媚兒懷裡的小唯心先受不住了,咧着嗓子苦嚎起來,將三人的都瞬間拉了回來。
“哦哦,不哭。是不是剛纔擠着小唯心了?不痛啊。”柳媚兒一聽到唯心的哭忙,急忙掙出了雲輕傲的懷裡,心疼的將唯心抱起連聲哄着。
白筱悠也急忙湊過去查看:“怎麼忽然就哭了?是餓了?還是遺尿了?”
“我看看。”柳媚兒聽罷,急忙就摸了摸小唯心的褲子,沒有潮溼的感覺,才搖了搖頭,“不是遺尿,她的褲子好好看,一點沒溼。大概是餓了,從早上喝過些奶水後就沒再喝過。”
“那應該是餓了,想讓卉嬤嬤她們抱過去餵奶吧。”白筱悠聞言點點頭,然後轉身出去就叫停了馬車,然後將唯心抱下去交給了後面馬車裡的卉嬤嬤等人。因爲出來急,一行人並沒有給唯心帶奶孃,所以喂得也只是煮過又去了羶味的羊奶。
看着小唯心因爲喝到奶停止了哭泣,白筱悠才放下心回到馬車上,一行人又徐徐前進。
剛走了不多久,就聽到馬車旁又多了一陣馬蹄聲,然後倏地車頭一沉,就見車簾人掀起,一利落的身影就上來了。
白筱悠尚未來不及反應,就見來人一點不生地坐在了自己身旁,再定睛一看卻是123言情。白筱悠心頭一抽,分外無語,這年頭的男人難道都不樂意騎馬都喜歡和女人一樣坐馬車?
“你怎麼也上來了?”
123言情眯着一雙桃花眼,笑看着白筱悠:“上來看你啊。誰讓你半天不知道出來看我,我就只好捨身進來看你了。怎麼?不歡迎?”
“……”白筱悠撇着嘴不說話,面上不屑的樣子,但耳尖卻有些微紅。
123言情看着白筱悠紅紅的耳尖,笑的更加愉悅。
倒是一旁的皇帝聽不下去了,摸了摸自己的胳膊道:“行了,你們兩個,要打情罵俏出去。朕一身疙瘩都要出來了。”
聞言,白筱悠立刻嗆聲道:“你還有臉說?也不知道剛纔還抱着柳姐姐不撒手,還說什麼回去生了以後還要生第二個、第三個的?又是誰每天跟自己女兒吃醋?還有……”
“停停停!”雲輕傲急忙打住,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乾笑道,“咳咳,朕和媚兒是成了親的夫妻,這些都只是閨房之樂,懂不懂?”
“……”這下無語的不止是白筱悠一人,就連123言情也不禁翻了個白眼。而另一個當事人柳媚兒則是羞紅了連,頭低的不能再低了才罷休。
看着柳媚兒羞得無地自容,雲輕傲這才輕咳一聲,將柳媚兒攬在了懷裡,正色道:“好了,玩笑開完了。123言情,你上來到底有什麼事?”
聞言,123言情臉上的笑意收斂了幾分,然後從懷裡掏出一封信遞給雲輕傲:“這是剛收到的密報,宮裡果然到處都是耐不住的人。”
雲輕傲接過信,對123言情的話沒有置一詞,然後已然從123言情的意思中大致知曉了心中的內容。攤開一看,果然八/九不離十。雖然已經猜到了大半,但是真正看到信上內容時,臉色還是暗沉了下來。
白筱悠看着123言情和雲輕傲忽然嚴肅的表情,好奇的問道:“怎麼了?信上說什麼了?”
雲輕傲沒有說話,確實將信紙遞給了白筱悠。後者木訥地拿過信紙,一看之下就更鬱悶了,信上她就看懂了什麼“皇后”、“皇子”、“太后”之類的,但是具體的……唔,她根本不認識這些複雜的古代字好不?
最後無奈之下,只好把求救的眼神拋向123言情。後者輕咳一聲,然後看了看同樣疑惑不解的柳媚兒,這纔開口解釋起來。
“這是宮裡傳來的密保。一個多月前,正在五臺山的太后突然回宮了,藉着皇后、皇貴妃同時懷孕,獨攬了後宮大權,爲此皇后差些就氣岔了。太后掌權後,將後宮的宮妃都整治了一遍,現在宮裡沒有一個人敢和太后多說一句話,當然這裡面不包括太后的親侄女惠妃,現在的惠妃因爲有太后撐腰,在後宮裡耀武揚威,簡直……堪比皇后的威風。”
“半個月前,容貴妃突然早產還難產,生下一個死嬰,後來沒過幾天就瘋了,太醫說是思子成疾。皇后在容貴妃早產後不久,也順利生下了一個皇子。據聞太后對小皇子極爲寵愛,每日都要去看上幾眼,抱上一抱。按理,皇子得太后喜愛,皇后應該高興的不得了,可是眼線回報卻說皇后每日惶惶不安……”
聽到123言情說容貴妃瘋了,白筱悠還是頗爲震驚的,這麼一個心機不小,有一度寵冠後宮的女人,怎麼會就這麼瘋了?不過那太后又是從哪裡冒出來的?白筱悠一直地就對那些個太后沒什麼好感,大大小小的小說裡太后基本就沒幾個好東西。再聽說這太后在後宮裡各種折騰後,白筱悠瞬間覺得宮妃都不是事兒了,太后纔是老大難。
說道最後,123言情忍不住打趣了皇帝幾句:“我說皇上,你那母后難道是洪水猛獸?要吃了自己的孫兒?”
聞言,雲輕傲無奈的扶額道:“何止是洪水猛獸,簡直就是要人命!你應該知道,現在的太后並不是朕的生母,只是朕繼位之前她已經是皇后,而朕的母妃早逝,這才提了她爲太后。但是這女人野心很大,朕壓制了這麼多年,還是不見她死心。而她背後的段家也不是省油的燈啊。”
“……”白筱悠聞言很想抽皇帝一頓。知道野心大,還整成太后,你說你給人坐個太后也就算了,你還不知道管管人家的野心,活該你頭疼。但是鄙視之後,白筱悠又發現一個嚴峻的問題,特麼的她以後還要連着那個太后一起鬥!
“皇上,你家的破爛事兒真多!”白筱悠看着皇帝,咬牙切齒的說道,那清晰的咬合聲生生讓雲輕傲聽着心裡發毛。
“咳咳,家家有本難唸的經。以後要辛苦你給太后她們多開解開解纔是。”
白筱悠皮笑肉不笑:“你放心,我一定好—好—開—解!不過那是你名義上的娘,其他的還有你孩子他娘,我要開解的不得當,您可要多擔待。”
雲輕傲也乾笑着回道:“好說好說。”
白筱悠聞言立刻飛了一個白眼過去。
這時馬車突然被人急拉停住,白筱悠差點跌倒,好在123言情扶了一把。柳媚兒也幸好是在雲輕傲懷裡,否則肯定是要摔出去的。
“怎麼回事?!”
白筱悠拉開車簾往外一探,這纔看清一行人已經行至一條人跡罕至的山路。這山路一面是峭壁,一面是深谷,而此時衆人面前正有不少碎石從山上滑落,這被迫才停了下來。
看到這一情景,白筱悠忍不住罵了一句粗口。
“擦!雲輕傲你選的這個什麼破路,都趕上山體滑坡了!”
作者有話要說:咳咳,這絕對不是意外……2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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