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療養身體的緣故,年秋月沒有管理選秀的事情,而是讓齊妃李氏去負責了,但是也直接說了內定的人選,齊妃點頭很是高興地接過了這活兒,她覺得這是拉攏新入宮秀女的大好機會。樂文小說|( 小說閱讀最佳體驗盡在【】)對於年皇貴妃不願意忙活,她表示挺好,年皇貴妃那傲氣的樣子,再加上撂場子不幹這事兒,將來入選的秀女得不得聖心都會記住她齊妃的恩情。
是以,齊妃是風風火火着手辦理這件事,年秋月見她幹勁兒十足,就一併將過年的宮宴一起交給了李氏,又將寧嬪一併派過去給齊妃當助手,她索性全心全意養病養孩子了。
但即便如此,宮裡的人也不敢小覷了這位深入淺出的年皇貴妃,畢竟武氏這樣的皇貴妃黨是每日雷打不動來翊坤宮給年皇貴妃請安,儘管皇貴妃娘娘早就免了宮裡諸位的請安。
寧嬪武氏年秋月還是願意給她兩分臉面的,對於識趣的人,年秋月都願意給她們一些方便,但若是像裕妃耿氏一樣,那她年秋月也不怕。
說起耿氏,最近似乎沒有什麼動靜,只聽說不停找太醫治療她那張臉,之外倒是沒有什麼了。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新年,年秋月見到內務府派人送來的衣服時候,皺了下眉:“這是什麼時候吩咐的衣服,本宮怎麼一點兒印象也沒有?”
“回貴妃主子,這是皇上特意讓奴才們趕製的年宴上的禮服,今日才做好了,尚宮讓奴才送來給主子過目。”
年秋月頷首,卻是狐疑地瞧梧情和彤情,兩人均是表示自己很無辜,自己也不知情,她又去瞧李德全,李德全默默低頭,待將這送衣服的小內侍給打發了,李德全才請罪道:“不是奴才不告訴您。是皇上囑咐了奴才,若是奴才敢走漏了消息,他砍了奴才的腦袋。”
“起來吧,本宮又不是怪罪於你。皇上有心給本宮個驚喜,本宮高興還來不及呢,方纔只是有些驚訝了,沒有回過神來,你怎麼又跪着請罪去了。倒是嚇住了本宮。”年秋月淡淡笑着,李德全這纔敢起身,“都是奴才的不是,奴才生怕再被娘娘給厭棄了,就多想了。”
“你對本宮忠心,本宮就不會厭棄了你。”年秋月微微一笑,“你下去歇着吧,順便將本宮前陣子收到的貢品都給收拾收拾,那些有問題的,通通都給本宮記錄下來。待會兒呈給本宮看。”
“嗻。”李德全打了個千兒,離開。
年秋月則讓梧情拿來針線簍子,她的荷包還沒有繡完,過年時候各宮給皇上敬獻年禮,她也得拿出手東西纔是,而且,包子最近又長高了一截兒,前幾鬧着要一個她親手做的小襖,她還沒有繡好衣服前襟的繡圖。
二十天時間轉瞬就過去,這天正是年宴。早早的,湯圓領了弟弟妹妹來年秋月宮裡討賞,“兒子給額娘請安,恭祝額娘新春大喜。來年事事如意。”“女兒祝額娘開開心心”““包子祝額娘笑口常開!”三個孩子一排地站着,給年秋月請安,個個裹得跟個熊一樣,年秋月笑着招手,包子看了看自己哥哥姐姐,這才跑到自己額娘懷裡。“包子想額娘了,包子好像好久好久沒有見額娘了。”
“又說傻話,你昨天不是才見的額娘嘛”,年秋月將他身上佩戴的玉給他理好,讚許地看了眼不遠處的裴氏,這配的玉選得還不錯,正好襯她給兒子做的襖。裴氏收到年秋月的眼神,心裡長出一口氣,更多是感慨,沒想到小阿哥自己挑的玉竟然讓貴妃主子這麼高興,小阿哥雖然人小,這眼光可是頂好的,真是龍生龍,鳳生鳳。
“兒子想額娘了嘛,一會兒不見額孃兒子都覺得是好久了。前幾日夫子還在念叨什麼‘一日不見,如三秋兮’,包子覺得甚爲形象。”
年秋月笑了:“你纔跟着夫子學了幾天學啊,就開始咬文嚼字起來了,陪你哥哥坐會兒,額娘和你姐姐過會兒就好。”
棉襖一聽眼睛就亮了:“額娘,您化妝這次還帶上我?”
“你不願意?不願意就算了。”年秋月輕飄飄掃了一眼過去。
棉襖立即高興地跟上:“別啊,額娘,您妝面的功夫誰也比不上,女兒還沒有學幾手呢。”
“小小年紀,不畫也罷。”
“趁着小纔要好好學,若是大了,還畫不好,可是要丟臉的。”棉襖鼓起腮幫,使勁兒賣萌,她知道額娘最吃這一套,這還是跟着弟弟學的。
果然,年秋月笑了,“少賣乖,還不跟上?”
最後,母女二人出來時候,湯圓愣了,包子手裡正在吃的點心也脫手了,睜圓了眼睛,“額娘,好美啊。哥哥,你一定要給我找這麼漂亮的一個嫂子。”
弘昕一個爆栗子砸在他的腦袋上:“說什麼呢,從哪兒聽來的混話!”
包子有些委屈地吸吸鼻子,看向自己姐姐:“明明是你和姐姐開玩笑時候說的。”
年秋月看得直樂:“弘晝,你哥哥當真這麼說?”
弘晝重重點頭,換來弘昕的怒視,棉襖在旁邊看笑話,湯圓於是悲憤了:“額娘,弟弟說笑話的。”
“這句話就是個笑話,你額娘我這麼貌美如花,你想找到和我一樣的,怕是難了”,年秋月揚起笑容,看得大家都是一呆,屋外冷不丁傳來了四爺的聲音:“想找到一個如秋月一樣容貌的女子,朕看翻遍整個大清的領域也是難尋第二了。”
大家一驚,都不約而同地停住了話頭,紛紛行禮,連最小的包子也只是慢了一拍,但也恭恭敬敬地開始打千兒。
四爺幾不可見皺了下眉,年秋月因爲技能的緣故分外敏感,她皺眉,佯裝有些不高興:“都起來,瞧瞧你們那些夫子,一個個自己迂腐就罷了,本宮好好的兒子女兒都給教導得迂腐了,我平日怎麼和你們說的,這是你汗阿瑪。但是外人面前纔是汗阿瑪,在這翊坤宮裡,他就只是你們的阿瑪,用這麼恭敬疏離嗎?”
三個孩子起身。年秋月給弘晝使了個眼色,三個孩子裡面,弘昕老成,虹嫺已經有些大了,不能再像小時候一樣往四爺身上撲。最合適的只有自己這個小兒子。弘晝接收到額孃的信息,眼睛一眯,跑上前就抱住四爺的大腿,“阿瑪,包子好想你啊。”
聽到這句話時候,弘昕小朋友習慣性去看自己額娘,年秋月眼神一掃,弘昕乖乖收回視線。
“爺怎麼這時候來了?”年秋月上前,將兒子給抱起來,往四爺懷裡一塞。三四歲的孩子已經不輕了,四爺接住就覺得沉了許多。弘晝在四爺懷裡笑得很甜,年秋月在旁邊看着:“爺是來接我們娘三個的?”
“是啊,朕看要到宴席時間了,你一向又喜歡磨蹭,梳洗打扮的時間總是耗上好久,如今又加上一個棉襖,朕算着時間來接你們。”
“那咱們走吧”,年秋月示意幾個孩子的奶孃,帶上各個主子該用的東西。跟上,她率先走出了屋子,四爺愣了下,繼而嘴角輕微動了下。抱着兒子快步兩步跟上,兩人並行走在積雪的道路上。
來到大殿時候,免不了引起了一陣的騷動,年宴不比往常的宮宴,這是要朝廷大臣們一起參與的宴會,就連十四爺也被從小湯山接了回來。本以爲年家最近風頭已經夠盛了。當年的湖光巡撫年遐齡被封了一等公,而今見了盛裝出來的皇貴妃,才知道年家這個姑娘在皇上的後|宮裡竟然如此有地位,有些個家裡姑娘在選秀名單上的大臣和妻子開始心裡撥動起了算盤。這位皇貴妃可是美豔得讓人不敢直視,自己女兒進宮了有這麼一個有家室、有美貌據說還很聰明的女人做對手,女兒怎麼活啊?
年秋月對此只是微笑,儘可能最大限度展示自己的美貌,後|宮中的其他女子,除了裕妃耿氏外,其他女人雖然嫉妒,但是卻也會意地將自己獨特的一面表現出來,雖然壓不住皇貴妃的氣質吧,但至少也得讓那些女人瞧瞧,咱們這些妃嬪也不是吃素的。
西林覺羅氏在自己的席位上看着女兒隨四爺並肩而來,心裡很是欣慰,當初她聽女兒說了那個夢,如今還是提心掉膽的,好在看今日這架勢,似乎還是不錯的。
年秋月不知道自己額娘正在想什麼,她的目光在下首一個女子身上頓了下,那家好像是烏雅家族的族長啊,旁邊那個姑娘.......她將目光轉向太妃席位上的烏雅醉心:和太妃,這是怎麼一回事?
和太妃苦笑着回了一個笑容,年秋月眨眨眼,收回視線,走到自己位置上時候,她想要停下來,四爺卻回頭:“皇貴妃,到朕身邊坐。”
一語譁然,年秋月愣了下,“臣妾遵旨。”皇上願意給她長臉,她何必矯情。
年秋月施施然上了臺階,坐在了四爺身邊,似乎是無意,她往烏雅家那兒看了一眼,果然,那個女子的臉色變了一下,眼底有了波動。她勾起了脣角,一抹魅惑人心的笑容浮現在她臉上,讓十四阿哥看癡了,也讓四爺表情複雜了下,等下,你是不是更波動了呢,來吧,本宮期待着你儘快入宮。
宴席開始,四爺爲了表示恩愛,夾了年秋月平素喜歡吃的魚肉丸子放在了年秋月的碗裡,年皇貴妃嫣然一笑,要起身謝恩,四爺按住了她的手:“皇貴妃不必多禮。”
“臣妾謝過皇上”,皇貴妃在不知道多少人的餘光裡夾起了魚丸,遞到嘴邊,嫣紅的紅脣不知道讓多少男人心底忍不住豔羨了一下皇帝,但是下一刻,皇貴妃的臉上浮現出了難受的表情,她背過身,忍不住乾嘔了兩聲,四下再次譁然。
大行皇帝已經過世兩三個月了,皇家不比民間,若是守孝三年皇家的子嗣還怎麼繁衍壯大,因此,皇帝守孝只需一個月即可,自有替身爲他守着。這時候皇貴妃有個身孕並不是什麼忌諱的事情,按理還是喜訊的。
於是,幾個最機靈的臣子夫人立即起身道喜:“奴才瞧着皇貴妃娘娘怕是又有了身子,恭喜皇上,賀喜皇上。”
年秋月冷眼瞧着,最先起身的就是烏雅家的族長,目前內務府八個部門之一的管事,年秋月冷笑了下,這樣子急着恭賀可見包藏禍心,萬一自己不是有了身子,而只僅僅是吃壞了肚子呢?豈不是讓皇上難看,自己更是落不到好去?
但這時候,近兩年都和年秋月過不去的裕妃耿氏開口了,“這都沒有宣太醫看診呢,就急着恭賀了,也不怕空歡喜一場?這肚子裡孩子有多大也是不知道呢,誰知道是一個月還是三個月?”
年秋月心裡其實是高興的,但是面上卻是臉色一白一紅變化了幾遍:“耿氏你住嘴,身爲皇上的妃嬪你應有的素養哪兒去了!本宮肚子裡的孩子到底什麼樣也由不得你來質問!”
此話一出,便是承認了肚子裡的確有了,那烏雅族長身邊的女子烏雅紫痕臉色白了下,年秋月對她投以一個諷刺的笑容,那妞的身子竟然晃了晃,年秋月眼角瞥見四爺臉色不好看了。哎喲喲,這位不是很聰明嗎,怎麼會在這個時刻表示出受了辜負和傷害的小女子形象呢?四爺平日該是吃這一套的,但是現在卻不行的,子嗣比女人重要的,傻姑娘!別急,等你進了宮,本宮親自讓你認清這個現實。
弘晝一直是三個孩子裡最小的,從沒有體會過做哥哥的感覺,一聽人們議額娘有孩子了,立即坐不住,頻頻往主座上瞟。年秋月看得有趣,招手讓他過去,他樂顛顛就跑了過去:“額娘,我要做哥哥了?”
p:年氏總算是見到了這位紫痕姑娘。親們猜一猜,孩子爲什麼這個時候出現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