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真正的狩獵
就算是親兄弟上門做客，要麼自帶窩頭等主食，要麼給糧票。
不是不講親情，而是每個人每個月的糧食都是定額。
全國各個工種的工資裡，錢有高有低，但糧食則被限定死了。
你就算是部裡的大佬，每個月的口糧也只有三十來斤。
至於暗地裡的福利，那就另說。
上門不給糧票，等於在主人家嘴裡搶口糧。
楚河勸了好幾句，見楚向前好像真的吃飽了，只能把手裡的窩窩頭，放在小閨女的碗裡。
別看楚愛秋只有5歲，但小傢伙的飯量可不小。
一碗粥，1個窩窩頭，幾分鐘就全吃完了。
愛國和12歲的楚愛林，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妹妹笑嘻嘻的接過親爹遞過來的窩窩頭。
楚向前揉了揉愛國的腦袋，本想說沒出息，可手掌上一手的油膩，頓時沒了說話的心情。
吃過飯後，偷偷聞了聞自己，好像比愛國好不到那裡去。
之前還不覺得，現在意識到自己至少十天沒洗澡，立馬覺得渾身都是味道。
甚至越想越覺得身上開始發癢。
只是寒冬時節，想洗個熱水澡麻煩的很。
隨即想到新手村的村落中心外，有個小噴泉。
——
離開二叔家之前，楚向前拿了二兩糧票給二嬸。
二嬸沒多推辭就收了下來。
過去楚山和楚向前父子上門吃飯的次數不少，每次都會給糧票，或者自己帶主食上門。
目送二叔和堂叔楚江趕着用來運木材的馬車，帶上那頭黑熊離開村子去公社，楚向前拒絕愛國和愛民，還有幾個同輩族弟一起上山的請求。
背上弓箭，握着鋼叉，在大人小孩的注視下，再次上了山。
等他走遠，衆人就開始議論起來。
“你說楚家大小子這次能打到足夠二十幾人吃的野味嗎？”
“我看懸，要是那麼容易打獵，村裡那幾個本事不比向前他爹楚山差的漢子，就不會躲在家裡貓冬了。”
好在議論的不少，甚至嘴碎的也有，卻沒人陰陽怪氣。
林場不大，只有二十來戶，又是建國之後才彙集起來的工人家庭。
大家往日無怨，平日裡又只需要上山伐木，工作上基本上沒有可結怨的地方。
反倒是偶爾有人沒完成每月的任務，還得求同村幫忙。
這種情況下，互相幫助的次數遠多於矛盾。
而且人類其實很矛盾。
越艱苦的環境下，越團結。
林場又建在山裡，沒合適的地方種地，生活物質全靠外界運進來，村民們的危機感還是很強的。
這反而讓大家有意互相抱團。
所以一些老孃們說話雖然不好聽，卻沒人惡毒的想看楚向前出事。
搞的愛國和愛民想反駁，也不好意思和人吵架。
只有愛秋這小丫頭，一邊咽口水，一邊拉着愛國問道，“哥，大哥晚上真的能給我肉吃？”
愛國沒好氣的瞪了妹妹一眼，上午打到的山雞，此時就在自己家裡藏着。
大哥還說好了，就當是感謝自己和愛民這麼多天的照顧。
而且以後會常帶自己和愛民上山打獵。
這要是因爲愛秋大嘴巴，讓其他人知道自家今晚吃山雞，引來其他人上門，自己就得少吃一口。
忙抱起愛秋，“我哪知道啊，不過大哥既然會打獵，今後肯定會有肉吃的。”
愛秋愣愣的點點頭，就被愛國抱着回了家。
不過走之前，愛國還是和愛民眨了眨眼睛，示意他晚上來家裡吃山雞。
愛民嘿嘿一笑，若無其事的微微點頭，卻不想被親姐姐楚援給看到來。
說起來，楚山、楚河和楚江三兄弟其實很雞賊。
除了楚向前的名字沒改過，愛國、愛民都是建國之後給改的。
甚至楚援的援，一開始是媛，而不是援助的援。
楚援等愛民笑嘻嘻的回家後，立馬抓着這小子盤問起來。
要是不說，直接上手打一頓。
當然，一開始楚援只以爲愛國、愛民是想偷偷跟着大哥楚向前進山。
卻不想聽到大哥上午打了一隻山雞，打算晚上在二叔家吃，只是叫了愛民卻不叫自己，立馬就不幹了。
暗道不叫我，我就不能自己上門？
被打了一頓的愛民只能在一旁嘀咕着，長得像個男人婆，看你今後怎麼嫁人。
楚援長的其實還不錯，只是在林場村這種地方待了六七年，早就被同村的七八戶東北大娘教的有些虎。
以至於都18歲，過年19了，看過幾個婆家都黃了。
加上楚江媳婦建國前就病死，放羊狀態下的楚援，確實有些潑辣。
這其實很好理解，不厲害點，帶着個弟弟的楚援，在村裡肯定會被其他孩子欺負。
即便有楚向前這個大哥，其實也沒多大用處。
——
楚向前進了山後，帶着大壯和紅妞就往以前和親爹經常去的避風口走。
到了地方，直接閃身進了新手村。
也不管自己這一身泥，會不會污染了村落中心的噴泉。
舒舒服服的洗了個澡，暗道還是新手村好，恆定人體舒服的溫度。
把自己收拾乾淨，躺在噴泉池裡好一會，正想着要不要洗一下身上的上下內衣。
卻見之前自己從身上搓下來的泥垢，居然隨着水流消失不見了。
楚向前頓時大喜，暗道該不會這噴泉還有自動清潔的功能？
那自己把衣物仍在水池裡，是不是也會自動漂洗乾淨？
想到就做，十幾分鍾後，拿起溼衣服一聞，頓時感覺衣服上不僅沒了味道，隱隱還有股子淡淡的清香。
楚向前大喜，只是沒幾秒他就反應過來。
自帶清香確實不錯，可在野外味道就是麻煩。
而且回村後，身上有沒了異味好解釋，可一下午衣物就幹了，就難解釋了。
好在狼皮大衣和長筒毛靴子還在，這玩意不僅不能水洗，反而越穿越暖，越柔順。
至於味道，暖和就行。
把溼內衣內褲掛在鐵匠鋪裡，還用永不停歇的水力鼓風機去吹。
只是十幾分鍾，就全乾了。
楚向前這才帶着大壯和紅妞離開新手村，開始認認真真的尋找獵物。
首選自然是野兔、狍子和野豬。
遇到山雞，肯定也不會放過。
走了一個多小時，眼看天色大概有三點多了，楚向前無奈搖搖頭。
正想往回走，試試看能不能順手打一隻兔子。
卻不想大壯和紅妞忽然壓低了身體，小步往前方一百多米遠的山坡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