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立直接把這個信封打開,從裡面拿出來了自己託劉姨給張超美辦的那個衛生員證給拿了出來,看了一眼後放在桌子上伸個懶腰一臉輕鬆的說道。
“終於有機會把這個最繁累的工作給拋開了,可惜這個證還是晚了兩天呀,要不然我也不會遇到孫應明這種破事了。”
孟再紅和張淑蘭聽完韓立的話,看着桌子上的那個證件非常驚訝說道。
“你的意思是村裡的衛生員不做了?”
“你們倆怎麼這個表情,我現在可還是公社衛生院的醫生呢,這個村裡的衛生員確實不適合再佔着了,而且我現在手頭上的事太多,把工作分出去一些這是好事呀。”
“不是,我是說你怎麼把衛生員讓給張超美了呢?”
對於這個問題,韓立他當然不能說張超美被她弟媳拉着送上門來給自己睡了,這個衛生員肥水不流外人田不給她給誰。
但是還不能把“讓”衛生員這件事說是自己的主意,要不然跟自己關係不錯的郝紅敏、楊秀英、張祥軍他們這些人會怎麼想?
大多數人不會想這是他們自己不願意浪費時間來韓立這裡學習,或者根本就沒想到這一點,只會想伱有好事不惦記自己人,這樣彼此之間的間隙就產生了。人最怕的就是心裡面有了這些間隙。
不過韓立早就想好了理由和甩鍋的對象,這時候他攤攤手一臉無能爲力的表情說道。
“我當初是想把衛生員交給咱們這些朋友,雖然沒多少錢,但是怎麼說也是一種輕鬆、體面的工作呀,無奈村委會那邊死活不同意呀。
他們說衛生員跟那些小隊長、會計、記分員不同,那些位置隨時都可以換人,但是衛生員需要時間學習積累經驗。
說白了就是怕我們這些插隊知青,有一天跟你們倆一樣接到家裡的信說走就走,這樣上河村就會突然失去衛生員,引起村民看病困難。”
我到現在都不知道怎麼跟朋友們說起這事,不過你們倆拿回來的證件算是知情人,稍後可要幫我好好的解釋一下呀,這事真不是我說了算的.。”
對於韓立的這個要求,孟再紅和張淑蘭拍着胸脯保證絕對沒問題,這個證件是她們去辦理手續的時候,上級的有關單位直接下發、任命的。
韓立聽她們如此乖巧懂事,連理由都替自己找好了,心想自己以前果然沒有白費力氣,等臨別的時候一定要再好好的出把子力氣。
接下來她們三個人湊在一起聊着什麼時候離開,什麼時候請客這些問題,韓立抓起桌子上的衛生員證重新裝回到信封裡面,衝着她們晃了晃就出去了。
韓立剛纔在曬穀場的時候就見到了張超美,當時就順便提了一嘴孟再紅和張淑蘭工分的事,她說自己剛剛從記分員手中拿過記分本,等下就去村委會那邊統計。
所以韓立出門以後直接就來到了村委會,推開那間應該算是財務室的房門。
張超美此刻正坐在桌子前面撥弄着算盤,看到是韓立進來了放下手中筆問道。
“這麼心急呀?她們倆跟你的關係不一樣吧?”
“說什麼呢,我這是過來給你送驚喜來了,不過說起來咱們好像還沒有在村委會裡面。”
韓立把屋門關上走過去把信封往桌子上一放,張超美拿起來還沒取出裡面證件的時候,韓立的一隻手就順着她那細膩的脖子滑了進去。
“別,這裡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有人來了。”
“你先看看裡面的東西能不能給你一個驚喜,還有,我現在特別想看你趴在桌子上打算盤認真工作的樣子。”
不說張超美看到衛生員證時候的驚呼,單說她的算盤打的確不錯,每一顆珠子撥弄的時候都能發出清脆的響聲,努力工作的時候嘴裡面還壓低聲音,小心翼翼的哼着悅耳且不知名的小曲。
美中不足的就是這張桌子太差勁,它晃動時發出的咯吱聲嚴重影響到了這副難得一見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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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以後,這個財務室的門被重新打開了,韓立坐在張超美的對面,兩個人一本正經的討論起有關衛生室的一些問題,不過這個場面要忽視張超美此刻臉上還沒完全消散去的。
不過他們倆討論的內容真的很正經,韓立他就是想要清淨一點,當然不可能讓張超美繼續使用自己現在的那間衛生室,要不然這個衛生員讓的就沒什麼意思了。
但是現在張超美在什麼地方幫人看病都是一個問題,這時候他們聽到趙村長的聲音從街上傳來,韓立他們倆停止了交談就走了出來。
“村長回來了。”
“曬穀場那邊沒事吧?”
“應該沒事吧,我把您的意思傳達下去之後就走了,對了村長,剛纔張淑蘭她們倆從縣城回來的時候,還帶回來了張超美的衛生員證,我們正在商量看病的問題,您給點意見。”
趙村長聽完韓立的想法後,指着村委會其中的一個房子說道。
“那就把這個房子當成衛生室吧,當初就是這個打算,可是你小子太懶不愛出門這才建在你家門口,等下我就找人把它收拾出來,不過這個房子不大,把藥櫃和治療牀拉過來差不多就滿了。
這樣吧,那些藥碾子之類的工具你平時不是還要用嗎,那就還放在你那邊,平時讓超美拿着藥材去那邊研磨,要是嫌麻煩就一次多弄點。”趙村長也在睜着眼說瞎話,什麼工具放不下,他把那些工具留下來是讓韓立做“舒展止痛膏”用的,不過這種能讓兩個人大大方方進行“溝通”的事,韓立和張超美都不會反對的。
接下來韓立打聽了一下打算怎麼處理孫應明,趙村長說等二道溝那邊有了決斷再說。
不過趙村長話裡的意思是,無論二道溝那邊的結果怎麼樣,當成典型處理也好,視而不見也罷,上河村是絕對不會再要孫應明這種人了。
哪怕最終二道溝的那個女知青依舊願意跟孫應明成親來平息此事,到時候他也會想辦法把孫應明送去二道溝跟那個女知青團聚。
韓立回到家的時候,發現自家門口附近的人還真不少,幾乎所有的知青全都在這裡了。
大家要不就搬着小凳子坐在街上,要不就直接坐在地上,聽馬潤萍說孫應明和牛景梅的事,還有孟再紅跟張淑蘭吐槽村裡面把衛生員的位置給了張超美這件事。
所以韓立回來的時候郝紅敏跟好幾個人還上來安慰他,這個要怪孟再紅和張淑蘭剛纔沒說清楚,大家都以爲韓立是被直接擼了呢,不過他也不會刻意去解釋什麼,有時候被誤會也是一件好事。
當然也有幾個幸災樂禍的,他們嘴中雖然說着安慰的話,但是語氣還有那種神色是怎麼也掩藏不住的。
不過韓立對此一點都不在意,只要他們不跑到自己面前刷存在感,這些人的嘴臉又不會讓自己少一塊肉,心裡面給這幾個人打上標籤,表面上當做沒看出來笑呵呵的應付過去就行了。
這時天色已經暗淡了下來,再加上韓立這個正主回來了,大家把想說的話說了、想看的熱鬧看完就散了。
戚招娣不知道這裡面是怎麼回事,韓立往家走的時候她還在那氣的不行呢。
何米見狀拉着她小聲的說了一下整件事的過程,得知這個衛生員是韓立不想幹才讓出去的後,那氣鼓鼓的腮幫子纔算下去。
經過何米她們一陣忙碌,韓立家正在吃飯的時候,郝紅敏端着一盤蔥油餅進來了,何米見到來人連忙從炕上下來就迎了上去。
“紅敏來的正好,我們剛剛開始盛飯,一塊上炕吃點吧。”
“我就不在這吃了,家裡的飯已經做好了,秀英還在等着我一塊吃飯呢,我怕衛生員的事會讓韓立心裡不舒服,專門做了一些蔥油餅送過來給你們換換口味。”
韓立聽到這裡愣了一下,郝紅敏做的蔥油餅他吃過,味道的確不錯,可是這跟衛生員有什麼關係,這時候郝紅敏的聲音繼續傳來。
“我在家的時候心裡不開心姆媽就會給我做蔥油餅,每次吃過之後心裡面就會舒服很多,希望對韓立也有用,一個村裡的衛生員沒就沒了,你身上不是還有公社醫生的編制嗎,不值得生氣。”
韓立聽到這個原因有點哭笑不得,不過他現在要做的是表達自己的謝意,挽留郝紅敏留下吃飯。
不過韓立只能用嘴說不能上手,但是何米就沒這個顧慮了,她拉着郝紅敏要請對方上炕吃飯,郝紅敏說楊秀英還在家裡等着,兩個人就互相拉扯起來。
不愧是目前最雄偉的兩個人,現在是夏天穿的又少又薄,所以她們倆的拉扯那真是羣山重重疊疊般雄偉壯麗,又如海上起伏的波濤般洶涌澎湃。
雖然到最後也沒有成功的把郝紅敏挽留下來吃飯,但是全程讓韓立真的過足了眼癮。
不過韓立光顧着欣賞羣山交錯了,沒有注意到郝紅敏看向他的眼神跟以往有了很大的不同。
今天晚上.上河村所有人都在討論孫應明不提,時間很快就來到了第二天。
韓立跟往常一樣、練拳、練功、連抗打擊、洗漱,最後打開大門等着何米跟戚招娣過來做飯。
不過今天他們家在吃飯的時候,村裡的大喇叭上公佈了張超美成功取得衛生員資格證的消息。
上午趙村長就讓人拉着板車過來搬運東西了,在大家一陣忙活過後,藥櫃、治療牀還有很多瑣碎的東西全都被搬走了。
這讓原先還挺滿的房間變成了空蕩蕩的樣子,這間屋子裡面只剩下了桌椅、爐子、藥碾、銅杵臼、小鍘刀、小鋸、鋼銼、研鉢這些工具,還有大小不一、品種不同的幾口藥鍋。
馬潤萍這些不知道內情的人在一旁看着空蕩蕩的房間自然又是一陣安慰,讓韓立有點不知道該說什麼了,謊話雖然爽,但是在面對這樣情況的時候總讓他感覺有點不自在。
不過韓立隨即就請人把原本在中間的爐子給拆了,把它移動到牆邊,還另外又加砌了兩個爐子出來,往後屋子裡面就有三個爐子,這樣韓立以後炮製藥材的速度將會大大提升,從而減少他很多不必要的時間。
正在大家幹活的時候,趙村長到揹着雙手走了過來,他還帶來了二道溝那邊的消息。
有大佬提及7月6日15時的那件大事好像漏寫了,其實毛遂沒有忘記,但是現在真的不敢落筆,各位大佬理解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