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春花雖然敲響了郝紅敏家的街門,但是她跟楊秀英都在韓立家聊天、打牌呢。
敲了一會沒有迴音,王春花就來到了韓立的家門口。
聽大姑子說這裡應該是那個叫韓立的衛生員家,不過街門是開着的家裡面應該有人。
“家裡有人嗎?”
“你誰呀?”
在院子裡面練棍的戚招娣看着來人一臉疑惑的問道,她沒有給張大剛家隨禮,剛纔去看熱鬧的時候也沒有見到王春花的樣子,所以不認識這個貿然走進院子的女人。
王春花正想怎麼回答的時候,雲瑩瑩聽到聲音推開屋門就看到了她,心裡面雖然疑惑這位怎麼來了,但是依舊禮貌的問道。
“春花同志你怎麼來了?”
王春花看着眼前這位的穿着,應該就是大姑子說的那位。
“你是韓立同志的愛人吧,我剛到這個村跟所有人不輸熟,所以就想過來跟大家認識一下。”
“歡迎歡迎,外面怪冷的快點到屋裡面坐吧,小妹你也進屋暖和一會吧,要是凍感冒了就得不償失了。”
“好的雲姐,我稍等下就進去。”
王春花進屋後看到好多人就愣了一下,怪不得大姑子說韓立在知青裡面很有人緣呢,看這些在他家裡嘮嗑的人就知道了。
雲瑩瑩給大家介紹了一下,然後就拉着她坐到炕上,王春花看看屋裡面沒有男人就問道。
“怎麼不見韓立同志?外面下這麼大的雪難道他還要去給人看病嗎?”
“害,這人生病又不會挑時候,有時候半夜別人找上門來也要動彈呀,不過最近鄉親們都知道他胳膊受傷了,所以這兩天沒什麼人來,立哥他借趁這點空閒時間在衛生室裡面炮製藥材呢。”
韓立受傷的事王春花也聽大姑子說了,所以這個話題她不好往下接,尷尬的笑了笑聊起了別的事。
炕上在打牌的楊秀英對王家屯的事比較感興趣,或者說她對這些消息都感興趣,於是她把手裡牌交給侯玉華就湊了來。
“春華同志,給我們說說王家屯那邊有啥稀罕事唄。”
這個時代沒有太多的新鮮事,大多都是一些非常類似的家長裡短,要說讓大家記住並且時不時拿出來唸叨的只有那些男男女女之間的事。
王春花的性子本來就潑辣,加上她現在自認爲已經成親屬於婦女行列了,原先只敢偷偷聽,跟小姐妹私底下議論的事,現在終於可以放開了說。
於是王家屯誰誰家的老爺們經常去誰家串門子,誰家的老孃們跟別人鑽了高粱地。
誰家的小姑娘被村裡的知青給糊弄住了,經常從家裡偷東西貼補對方,聽說兩個人還那啥了呢,後來給家人抓住還一副要死要活非他不嫁的樣子。
結果那個知青也不知道是害怕被打,還是根本看不上這個姑娘,託人找了關係直接換到其他公社插隊去了,這個姑娘直接成了村裡的笑柄,到現在都還沒嫁出去呢。
還有某個女知青爲了少幹活、不幹活,動不動就去大隊長家哭訴要換個例如記分員之類的輕鬆活,這裡面具體發生什麼大家不知道,不過有一天大隊長老婆帶着好多嬸子把那個女知青狠狠的打了一頓,最後連衣服都給撕扯爛了,最後那個女知青同樣換到其他的地方插隊去了。
王春花說的有形有色打牌的也都停了下來,不過說到這裡以後她就不說這些了,有點哀怨的說出了自己這次的目的。
“大家都知道我昨天剛嫁這裡給分家了,家裡面分到的那點東西根本堅持不到明年秋收分糧的時候,而且公公的身體不怎麼好,要是有什麼突發事我們還需要攤錢。
我.我聽說你們平時都跟村民換木柴、醬菜之類的東西,以後有了這方面的需求能不能找我換呀?我保證比別人便宜一點。”
大傢伙猛的聽到王春花的這個請求都有些發懵,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有楊秀英大大咧咧的說了出來。
“春花同志,這馬上就要過年了,我們預備的東西都差不多了,而且你分家的東西也不多吧,要是換給我們你們家怎麼辦呀?”
“糧食什麼的我沒辦法往外換,你們要是想多燒點柴火暖和暖和,這事我一定能幫上忙的。”
“可是這雪都膝蓋深了你上哪弄柴火去呀?”
王春花聽完楊秀英這話,語氣中帶着一絲恨意的說道。
“山上倒下的大樹多的是,就算在雪地裡面一眼也能看出來,張趕英那個混蛋品性不怎麼樣,但他怎麼說也是一個老爺們,拉着爬犁上山弄點柴火應該還是可以的。”
大家一聽這話心裡面頓時升起了一個疑問,張趕英究竟做了什麼?竟然能讓剛結婚的妻子這樣說他。
雲晶晶想到韓立受傷就是因爲這個混蛋,不過自己暫時還沒辦法整治他。
但是沒想到剛成親的老婆都這樣恨他,那麼自己花點小錢讓他先受點罪倒也不錯。
於是雲晶晶在別人都沒有開口之前,她率先笑着對王春花說道。
“要說我們家還真缺木柴,特別是衛生室那邊,韓立給村民鍼灸的時候怕大家冷,經常會把爐子燒的特別旺,這讓原本比較富裕的柴火就不太充足了,春花同志你家男人要是能弄來柴火那真是再好不過了,這樣吧,我家先要一點,不過那種朽的太厲害的我們可不要。
何米看了雲晶晶一眼,心裡有點明白了對方的打算,微微一笑同樣跟着預定了一些柴火。
郝紅敏看到這個情況,心想反正這個玩意又放不壞,而且在這裡一年四季都需要柴火,什麼什麼時候換都無所謂,現在換還能從王春花這裡落個人情,她跟楊秀英點了點也答應從對方這裡換一些柴火。
現場只剩下侯玉華這個小個子姑娘了沒有表態了,只見她笑了一下說道。
“我那邊是兩個人住,買東西要回去跟室友商量一下,不過春花同志放心,要是有需求的話我一定會說服室友找你換的。”
其實是侯玉華也想當場放話自己也要一些,無奈的是她手裡面的錢財不多了,後面還能不能從家裡要到錢、要到多少錢還不知道,所以不得不精打細算一下。
王春花現在笑的非常開心,她沒想到在韓立家就能有好幾份收穫,走的時候連連保證會盡快把柴火給大家送過來。
出了門以後王春花興高采烈的就回家去了,至於其他知青那邊她現在不打算再去。
因爲她還不知道張趕英是什麼貨色,每天到底能弄回來多少柴火,要是她定出去的多了弄不回來的話,那以後自己再想賺這份錢就難了。
王春花回到家以後看到張趕英跟死豬一樣躺在炕上睡覺,她沒有生氣反而到外屋地開始做飯。
做好飯才把張趕英喊起來,不過在吃飯的時候王春花直接把話題攤開了。
“明天一早你就拉着爬犁去山上弄柴火,越多越好,我要用這些柴火換點錢回來。”
“你瘋了吧,家裡面又不是沒有柴火燒,大雪封山你讓我進去撿柴火?”
王春花聽到張趕英這話後,她猛的把筷子拍在了桌子上指着他的鼻子罵道。
“大雪封山怎麼了?這個時候進山撿柴的人多的是,以前我弟弟還活着的時候,下的雪比這還大呢,他還不是照樣上山撿柴回來。”
張趕英也不接話,三口兩口把飯吃完,然後往旁邊一趟說道。
“我自從上初中以後就沒進過山,這些活我根本就做不來,這個時候你讓我去就是想我死,誰愛去誰去、反正我是不去。”
“呵呵,你不去是吧,那從明天開始三天你才能吃一頓飯,餓不死就行。”
“王春花你太過分了,那些糧食都是我家的,你憑什麼不給我吃飯?你真以爲拎着把菜刀我就怕你了不成?我告訴你,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把我逼急了”
王春花沒等張趕英就直接把菜刀拍在炕桌上,一臉不屑的看着他說道。
“逼急了怎麼樣?”
“我,逼急了咱們就魚死網破誰也別想好。”
“呵呵,那我倒要看看你有沒有那個能耐了,咱們看看到底是魚死還是網破。”
“你。”
“張趕英,我告訴你沒有柴火你就沒有飯吃,我把這句話放在這裡,誰來了也不好使。”
王春花的強硬讓張趕英頓時就慫了下來,愁眉苦臉的問道。
“家裡面有糧食,你拿柴火換錢做什麼呀?”
“呵呵,有糧食?那點糧食能堅持到秋收分糧嗎?堅持不到你喝西北風去呀?還有你爸的身體大家都知道,他說不定哪天就沒了,分家協議上寫的明明白白,這事我們是要出錢的,你告訴我這些錢從哪裡來?”
“我沒錢,他愛埋不埋,我不相信張超美會眼睜睜的看着。”
“呵呵.,你可真要臉,不過我可做不出這樣的事,所以這些糧食你就別吃,真要有哪一天糧食我會拿去換錢,該出多少出多少,要是還不夠的話我就算去跟人磕頭也會借回來,不過往後你就搬到西屋睡去吧,我怕忍不住把你給砍了。”
“王春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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