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 奇葩的仨男

喝了藥,又吃了些點心,沈千姿原本想讓某個男人坐冷板凳讓他知趣的離開,故意在房裡沒出去,可不知不覺,她竟在牀上睡了過去。

睡得正香的時候,突然覺得很吵。睜開眼的瞬間,就聽到屋外有人在說話,且還不止一個人。

那男人還沒走嗎?

想到這種可能,她不由得皺起了眉。

她沒想到今天會同他相遇,即便是能騙得過別人,她也騙不了自己,這幾天她還是想着他的。

這些日子的朝夕相處,兩人的點點滴滴她都記得清清楚楚,拋開他霸道、陰晴不定的性格,說句良心話,世上除了媽媽對她好以外,還從來沒有人對她這麼用心過。

他的溫柔細緻,體貼用心,這些真的讓她深刻的記在了腦中。

想當初,她談對象的時候,對方也是說喜歡她,說會如何如何的對她好,可是這都是嘴巴上說說而已,她那前男友就知道要面子好強,跟她在一起,只不過是覺得她能給他掙面子罷了,一是她的職業,二是她的容貌。要說其他對她好的地方,她努力的回想,都回想不出什麼來。

反而都是些不好的回憶。記得有一次,她在宿舍裡,同樣胃病犯了,在牀上痛得直打滾,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對方還打電話要求她出去,即便她告訴對方身體不好,對方也根本不相信她說的話,還說她是不想見他故意找的藉口。

最可笑的是他們分手的原因。也不知道是不是她跟前男友真的是有緣無分,對方跟她談了半年,想盡辦法想上她,可每一次她都會接到局裡的電話出任務。她的手機必須得二十四小時開機,對此,那男人還說她是故意跟人約好的,就是不想讓他睡。

到後來,那男人竟然以此爲分手的理由。

說實話,她真不是那種保守的人,可作爲一名一線的小警員,很多事都不是她能做主的。但對方如此不理解她,在婚前就這樣,那要是結婚後,對方能支持她的工作?

所以她很乾脆的同意分手。幾乎是沒一點留戀,因爲她知道自己要什麼。

她從來沒想過自己來到這個陌生的異世,竟然會陷入男女感情中。

細細想來,這段感情真的有點荒唐,有點讓人無法評斷。以前她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可是現在,她很迷惑迷茫,不知道自己該要一個怎麼樣的男人,該怎麼來經營自己的婚姻。

上官遊的‘三從四德’並沒有說錯,這個社會的女人,誰不遵從?

可是她做不到三從四德。因爲她是個例外,所以這段感情只會無疾而終。

其實她並不是個好強的人,相反的,內心裡,她比誰都渴望有個家。不說對方要對她如何如何,至少能讓她感受到溫暖,這樣的要求難道很高嗎?

月欽城是個好男人,他溫柔體貼的時候甚至讓人覺得這是一種幻覺。

他不糾纏她,或許他們會從此各不相干,但若是他再這樣霸道的糾纏,她真的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

門外的說話聲一直都在,沈千姿搖了搖頭甩掉了此刻腦中凌亂的思緒。

睡過一覺,胃裡好多了。穿上繡花鞋,她這纔去打開房門。

這一看不要緊,門外的場景幾乎是讓她傻眼。

“你們這是做什麼?!”回過神來的她忍不住朝院裡的三個男人吼了起來。

她就睡了個午覺,瞧瞧她家院裡都變成什麼了!

三十平米大小的院子,被分成了三塊,每一塊地都擺着一張寬大的書桌,一把太師椅,還有一身華麗的軟榻。

看着件件做工精良,高大氣派上檔次的傢俱,她只想吐血了。

她家不是賣傢俱的!

而院子裡三個男人各個冷着臉,互相瞪着,看着她出來立馬就停止了說話,且各個心虛的轉過了身。

沈千姿最先走到月欽城身邊,拽住他的衣袖讓他面對自己,凶神惡煞的問道:“月欽城,你們搞什麼?”

月欽城眉眼含着怒氣,薄脣抿了死緊,不等他說話,一旁的楊智突然插嘴替他解釋起來:“沈側妃,是這樣的,王爺得知你要在此居住,擔心你的安危,所以特命屬下將府裡的東西搬到這裡來,想在這裡陪你。”

“......?!”沈千姿睜大眼,有種被雷轟的感覺。這男人是不是太不要臉了?

誰允許他搬來的?

對上男人幽深含怒的眼眸,她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索性放開他,轉身走向左面一身黑袍的男人,指着他身後的傢俱,同樣怒道:“沈韻堂,你這又是做什麼?”

沈韻堂揚着下顎,冷酷的斜睨着她,“本少決定了,在沒有將你帶回沈家堡之前,由本少親自守着你,直到你隨本少離開爲止。”

“......?!”沈千姿一頭黑線,嘴角狠抽。想到什麼,她突然又怒,“你不是嫌我這裡破爛嗎,你他媽嫌破爛還來?”

這一個個的,腦子都進水了不成?

沈韻堂突然緘默不語了,冷傲的扭開了頭。

沈千姿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這纔看向對面的上官遊,磨牙問道:“上官大哥,你也想在這裡搭個窩過日子?”

上官遊勾着脣角,左右兩邊掃了一眼,這才含笑的解釋,“千姿,讓你一個人住在此處大哥着實不放心,所以......”

他絕對不會告訴任何人他就是來湊熱鬧的。

嫣然那丫頭就快回來了,他實在不想被這個妹妹整日纏着,不如來這跟這幾人擠一擠,人家欽城和堂堂沈家堡的少主都不嫌棄地方簡陋破小,他又怎會嫌棄?

“......?!”沈千姿是當真差點吐血。

就在她怒目瞪着三個男人不知道該說什麼的時候,突然沈韻堂冷嘲熱諷的聲音射向上官遊,“上官公子可真會找藉口,千姿乃本少的妹妹,她的安危自有本少負責,何時輪到你一個外人插手了?”

上官遊溫潤如玉的臉上硬是找不到一絲怒色,依舊笑得溫和優雅,只不過說出的話卻顯得有些不甘示弱,“沈少主,千姿可是我爹的義女,也是我的義妹,算是我沈家半個女兒,而她也叫我大哥,如今她一人在外,作爲大哥,自當要保護她。”

“你!”沈韻堂臉都黑了。上官遊的話幾乎是踩到了他的死穴,他們三人之中,明明他同沈千姿是血脈相連的親人,可是此刻他卻是最站不住腳的一人。

月欽城是懷着追求的目的在這裡,而上官遊是被沈千姿承認的義兄,他自己,雖然是親哥,可並沒有同妹妹相認。

“夠了!”看着沈韻堂臉黑筋漲的,沈千姿害怕他動手,趕緊吼了一聲,“你們都給我閉嘴!”

擡起頭,她從右邊指向中間再指向左邊,心裡嘔得要死不活,就差沒當場暈過去了,可是看着三個衣冠矜貴的男人,卻又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這是集體腦子進水了?

瞧瞧這三人,哪個像落魄的人了,竟然各個擠到她家院子裡來還在院子裡分地搭棚,這特麼是不是太扯了!

“給你們半個時辰,把這些東西給我統統搬走!”指着院子裡各處擺放的桌椅睡榻,她沉聲命令起來,“你們若是不走,那我明日就搬走,我把這地方讓你們三個行不行?”

吼完,她轉身跑回了房,‘嘭’的一聲將房門重重的關上。

這幾個男人絕對是瘋了,纔會幹出這麼幼稚不可理喻的事出來。

她一個單身女人,院子裡擠着三個大男人,特麼,這要是傳出去,這是何等的勁爆八卦?

月欽城要在這裡住下,她還能想得通,畢竟他們之間曖昧不清,還沒斷乾淨。

可是那沈韻堂,純屬是在瞎搞!

那上官遊更是湊熱鬧!

尼瑪,這一個兩個三個的,是不是太閒了?

門外,開始有搬動東西的響聲傳來,沈千姿微微鬆了一口氣。

她也沒出去,就在房裡豎起耳朵聽動靜,直到兩刻鐘之後,外面才安靜下來了。

捂着胸口,她緩緩的打開房門,確定外面真的沒聲了之後,這才走了出去。

院子裡,已經看不到任何的傢俱擺件了,三個男人也同時沒了影,而且還幫她把大門關上了。她有些不放心的把各個地方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遍,連茅廁都去看了看,發現家裡是真的沒人之後,這才重重的吐了一口氣。

終於走了......

其實她最擔心的就是這三個男人不走。

特別是月欽城,那傢伙霸道又難纏,她真的不敢保證他會乖乖離去。好在,他終於肯聽一次話了,他若是要在這裡留下,其他兩個人肯定也會死皮賴臉的在她家裡。

這幾個男人,一個個身份顯貴,都不是好伺候的人,一個月欽城就讓她頭疼了,若是再加兩個人進來,特麼,那她以後的日子別想安寧了。

這都是什麼事啊!

爲了防止有人再進她家大門,沈千姿去大門檢查了一遍,剛準備上閂,突然聽到門外熱鬧不已。

好奇之下,她小心翼翼的打開房門,這一看不要緊,直差讓她找堵牆撞死。

在她家對面,一羣人正在搬動傢俱,看穿着打扮,明顯是三幫人馬。

其中一幫人馬是穿着侍衛服,腰間還配着刀劍,其中一幫人馬穿着黑衣,各個面無表情,還有一幫人馬穿着雖然平常,可同樣款式的服飾一看就知道是某家的家奴。

看着這三幫人馬,沈千姿什麼都明白了。

忍着衝出去的衝動,她咬牙切齒的重重關上了大門,並立馬上了門閂。

神經病!

三個神經病!

在她家住不成,竟然跑到她家對門去了!

。。。。。。

皇宮裡

月凜傍晚到宜壽宮見寧太后。

“母后,你派去的那些人一個都未回,可是出事了?”譴退了左右宮人,月凜焦急的問道。

寧太后皺着柳眉,美目中閃出一絲厲色,似是很氣,還忍不住拍了一下軟榻的扶手。

“哼!沒想到那女人竟是如此難對付!昨夜我派去的人全都不見了,定是被那女人殺了。”

月凜龍顏上同樣帶着厲色,恨道:是我們太小看那女人了!”

說起沈千姿,寧太后就是一肚子厭惡,不過眼下,她卻有件事極爲不解。

“皇上,哀家瞧着事情有些不對勁兒啊。”

月凜面露不解的看着她,“母后,您發現有何不對之處?”

寧太后柳眉皺着,端莊的容顏上帶着深深的不解,“你不是說淮陽王幾日前上奏將那沈千姿休了嗎?就是因爲如此,所以哀家纔派人前去捉拿沈千姿。可是哀家覺得,這事有些蹊蹺。”

月凜忍不住打斷她的話,“母后的意思是說淮陽王在說謊?”

寧太后接着說道:“哀家只是覺得奇怪,聽寧珍說,這沈千姿可是很得淮陽王寵愛,甚至還讓她掌管淮陽王府,這突然間說休就休,似乎有些說不過去。”

月凜倒有些不以爲然,“母后,休妻之事也不是小事,那淮陽王若是沒休掉沈千姿,爲何要上奏朕?”

寧太后蹙眉沉思了起來,片刻後才說道,“可是哀家派出去的人一夜間全都失蹤了,這難道不是淮陽王搞的鬼?就憑那沈氏,哀家不信她一個人能對付那麼多大內侍衛。”

這其中有好多疑點都解釋不清楚。

說實話,她還真希望淮陽王沒有休掉那沈氏,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沈氏離開淮陽王府,她還能找個理由正大光明的教訓她。作爲一名側妃,擅自離開夫君獨居,這可是有違婦德的!就憑這一點,她就能讓那沈氏好看!

可是沒想到淮陽王竟親口承認是他休了沈氏,如此一來,她要收拾瀋氏,還不能在明面動手。

所以她纔派人趁夜出宮,想將那沈氏捉拿住。

可是她派出宮的那些大內侍衛都不知去向,除了淮陽王外,還有誰在暗中同她較勁兒,還有誰有這麼大的能耐能護那沈氏?

可是是淮陽王自己休掉的人,他爲何還要護她?

難道休妻是假的不成?

若真是這樣,那就更好不過!敢拿休妻當玩笑話,他們定可以治他一個不敬宗伺之罪!

當然,這些也只是她的猜測,就算要把事情鬧大,也得有足夠的把握才行。

月凜倒是沒她想的這麼多。

“母后,不管淮陽王休妻是否屬實,如今那沈千姿不再是我們皇家的人,這不正合我們心意嗎?您別忘了,那沈千姿身後還有個上官泰。就算淮陽王不護她,依照上官泰的爲人,也會跟我們作對不讓我們動她。朕覺得,既然那女人已經走了,那就隨她去好了。我們就別想她的事,還是專心對付淮陽王纔是要事。”

寧太后眼底露出一抹恨意,很是不甘心,“那女人對哀家不敬,欺負珍兒,哀家要是不給她點顏色瞧瞧,哀家心裡就沒法消氣!”

見狀,月凜嚴肅的勸道:“母后,您先息怒纔是。那女人如今只是一介布衣,想要對付她其實也不難,只不過她如今有上官家撐腰,我們難以接近罷了。朕的意思就暫且將她放過,與其我們費盡心思的想辦法對付她,不如讓她逍遙一陣子,待找到合適的機會,再把她抓來給母后您消氣。母后,您覺得朕說的可在理?”

寧太后冷着臉沒有說話了。也是,現在她剛被休,還不知道淮陽王是否對她真的死心厭棄,的確是不能再冒然行事了。

而就在這時,月凜的近身太監常青走進了殿中,匆匆的到月凜身邊附耳低語了幾句。

只見月凜臉色瞬間難看起來,隨即揮了揮手示意常青下去。

“出何事了?”寧太后見他神色不對,嚴肅的問道。

“母后,聽人說淮陽王突然從府內搬了出去,這一次沒去別院,而是去了沈千姿居住的對面。”月凜皺着眉說道。

寧太后顯得有些詫異,“竟有這事?”美目轉了轉,她看向自己兒子,“皇上,你說淮陽王他到底是何意思?既然休了那沈氏,爲何還要對其糾纏不休?難道他當真是謊報休妻?”

月凜皺着龍眉,也是尤爲不解。可不管如何,那沈千姿在皇室玉冊上已經被除名了。

沉凝片刻,他才朝寧太后說道:“母后,這事的確蹊蹺,眹也甚是不解。不過您也知道,那淮陽王的性子向來不好琢磨,此事還真是讓人費解。”

“好了,此事先擱下。”這一次,寧太后主動退步了,“不管他們到底想耍什麼花樣,我們都不能掉以輕心,現在先派人暗中盯着,看個究竟再做打算。”

月凜懂她的意思。而他也有些懷疑淮陽王此舉是另有目的。若不然,又如何解釋他休掉沈氏之舉?

。。。。。。

相比起宮裡的沉悶氣息,在宮外某處民宅內,某些人算得上是逍遙愜意了。

院子裡,絲竹聲聲,美人妖嬈,舞步翩翩,好一處美不勝收的夜下景緻。

不遠處,並排的三張軟椅上,除了正中間某個男人饒有興致的欣賞着美人裙舞外,兩旁的男人皆是冷漠的坐着。

“沈少主,這就是你所說的解悶之法?”上官遊向來溫和的俊臉上難得的帶着一層寒氣,連眸底都卷着一絲怒意。

“不然呢?”坐在正中間的沈韻堂斜睨了過來,反問道。

擡手,他指着一名舞動着水蛇般腰身的美豔女子,冷傲的下顎朝上官遊擡了擡,“上官公子,難道這些美人跳得不好?”

“......?!”上官遊額頭有些黑。這人簡直就是俗不可耐!

也不知道這姓沈的是不是太閒了,竟然找這些女人到他們院裡來,還說什麼要給大家解悶。他還以爲是什麼,沒想到竟是這樣的場面。

一個字!

俗!

庸脂俗粉,他竟然也看得上眼?

繞過沈韻堂,上官遊朝好友看去,只見另一側的好友面無表情的坐着,雖說是盯着一羣美人看,可那神態分明就是在走神,想也知道,魂兒肯定飛到對門的院子裡去了。

嘆了口氣,他重新看向沈韻堂,見其興致盎然,頓時就忍不住譏諷道:“沈少主在沈家堡難道沒見過女人麼?”

聽到他的話,沈韻堂這才轉過臉,冷聲斥道:“上官公子是何意?本少特意讓人精心挑選出這些美人供你們欣賞玩樂,你們不知感激本少就罷了,何以說這般風涼話?”

說完,他朝另一側看去,問道,“淮陽王,本少看你興致極好,可有喜歡的美人?不妨挑選幾名中意的帶回房去,你放心,本少口風緊,絕對不會將你的風韻雅事泄露半句出去。你只管盡情享樂就是。”

聽到他這番話,月欽城回神,繃着冷臉突然起身——

“沈少主的好意本王心領了,這些美人你還是留着自己享用吧。不過本王得提醒你,小心身子纔是,莫要因爲貪歡而毀了沈少主的氣節!”

“你!”沈韻堂怒目,看着那負手離去頭也不回的男人,鄙夷的斥道,“不知好歹!枉費本少一番心意!”

在他身旁,上官遊抖了抖肩膀。

他現在幾乎能肯定這姓沈的就是故意的。故意挑撥千姿和欽城,好讓千姿對欽城徹底死心,最好讓千姿被欽城傷得體無完膚,這樣千姿才能隨他去沈家堡,遠離這個傷心之地。

這人,不止外在黑,連心都是黑的!

對於眼前衆多的美人,上官遊自然是沒興致欣賞的,見好友都回房了,他自然也待不下去。

起身,朝沈韻堂拱手笑道:“沈少主,在下乏了,就不陪沈少主欣賞美人了。”

說完,他也不看沈韻堂的臉色,直接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看着一個兩個都離開,沈韻堂冷傲的臉上染着一層薄怒。

再看向衆美人時,他突然低吼:“滾,趕緊給我滾!”

一羣舞姿翩翩的美人聽到他吼聲,頓時停了下來,藉着燈籠的光亮,在看清楚軟座上一臉黑氣的男人時,一個個哆嗦着趕緊朝院子外落荒而跑。

看着兩道緊閉的房門,沈韻堂冷冷的哼了一口氣。

“一羣做作之輩,假正經!”

而在對門的院子裡

沈千姿天黑就上牀了,結果在牀上翻來覆去滾了半天也沒睡着。

好幾次她都想跑到對面去給那幾個混蛋一頓臭罵了。實在是太過分了,大晚上不睡覺,在家裡吹拉彈奏,特麼,這簡直就是噪音污染,嚴重擾民!

這幾個王八蛋!

要是讓她知道是誰出的餿主意弄這些噪音出來,她鐵定給他腦門上揍幾個包!

好在這陣陣絲竹聲並沒有持續多久,沈千姿罵着罵着也就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過久,窗櫺邊突然傳出一聲細響,隨着窗戶被打開,一抹白色的身影忽的竄入房中,也在同一時間,屋裡桌臺上的油燈突然被一陣微風颳滅。

瞬間,房裡陷入了黑暗。

那抹身影緩緩的朝牀的方向走去,沒有一點腳步聲,精準的走到牀邊並在牀上趟了下去。

在牀上,摸到那睡得歪歪扭扭的人兒,月欽城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隨即將其輕巧的撈到懷中。抱着軟香的身子,他忍不住的在那香頸中嗅了嗅,熟悉的馨香從鼻子灌入心窩,剎那間,渾身都充滿了暖意。

那淺緩的呼吸噴灑在他脖子裡,讓他喉結忍不住滾了滾,他從她脖間擡頭,精準的覆上了那兩瓣香軟的脣——

害怕把她弄醒,他也不敢太深入,只在貝齒外輾轉流連。

抱着她的大手也情不自禁的遊移起來。只不過當他發現她多了一種東西后,突然皺起了眉頭。

難怪這女人兩日都未出門,原來是葵水來了......

臉頰摩挲着她臉頰,他心中忍不住的升起一股怨。這女人太倔強了,自己有什麼不適從來都不會跟他說。哪怕在他身邊,每日同他朝夕相處,他也沒聽她抱怨過什麼。

他不知道是該誇她太過堅強還是該罵她太不信任他。

不知道她如此倔強到底是爲了什麼,丟下他一個人跑出來,這纔多久,整個人都消瘦了不少。

這女人就是故意招他心疼的!

“傻女人,你到底要如何,你跟我說好麼?”儘管知道她現在聽不到,可是他還是忍不住在她耳邊低喃。

他不是不相信她說的話,他只是一時接受不了罷了。

若知道今日是這樣的結果,他這輩子都不會去問那種愚蠢的問題。

不管她是哪個沈千姿,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在乎的誰。

他只知道她是他月欽城的女人,即便沒有婚約束縛,她身上也有他的烙印,一輩子都洗不掉......

。。。。。。

翌日一早,沈千姿睜開眼第一件事就是換自己的姨媽巾。

只不過當她脫下褲子的時候突然就納悶了起來。

咦,昨晚竟然沒流一點血?

可不是嘛,她取下姨媽巾一看,乾乾淨淨的,就有一點,還是剛剛流的。

愣了愣,她趕緊提起褲子跑到木箱那邊,發現自己手工製作的月經帶竟然少了一條——

“特麼,難道見鬼了?”

想到什麼,她突然感覺後背涼涼的,並立馬回頭朝四處看了看。

那個沈千姿應該沒這麼好心,大半夜的來幫她換月經帶吧?

可是、可是不是她,誰會來啊?

她敢保證昨晚睡的很沉很香,自己絕對沒有起夜。除非她夢遊了......

一大早的,沈千姿就覺得毛骨悚然,爲了換換心情,她索性決定今日出門去外面溜溜。

只不過大門打開的那一瞬間,她頓時就後悔了——

對門,三道不同顏色的身影相繼走出,同樣風華絕代但氣質卻各不相同的仨男人,讓沈千姿內心瘋狂的抽搐。

在這個時代,流行拼房嗎?

這三混蛋住一起,就不怕別人說什麼閒話?

哎呦喂,她都覺得自己有些凌亂了。即便在現代,三個男人住一起都會讓人遐想,更何況是這三個。

堂堂的淮陽王、京城第一個公子、凌駕於四國之首的沈家堡少堡主......這是要鬧哪樣?

“千姿,你要出門嗎?”對面,上官遊最先開口,笑着問道。

沈千姿兩手抓着兩側大門,突然擡頭望了望,朝他嘿嘿一笑,“上官大哥,我不出門,就是想看看今日天氣如何。不錯,晴天大太陽。”

說完,她‘嘭’的一聲將大門重重的關上。

大門外,三個男人皆是不約而同的抽搐着嘴角。

隔着門板,聽到外面的腳步聲遠去之後,沈千姿才重新打開大門,左右看了看,見已經沒人了,這才跨出門檻轉身把大門上鎖。

找了家麪館點了一碗麪,填飽肚子後,她才朝正街的方向去。

天氣漸冷,她衣物並不多,看到一家成衣鋪,她想都沒想的擡腳進去了。

“這位姑娘,你是想裁衣還是想選布料?”鋪裡掌櫃見來人,趕緊上前招呼道。

沈千姿知道他問話的意思。裁衣就是在他這裡買布匹讓他們幫忙做衣服,選布匹就是隻買布。這時代的人,很多都是自己做衣服,因爲裁衣的價格並不低。

當然,她覺得再高的價也能接受,畢竟這時代還沒縫衣機,一針一線的活都得要人親手做,還要做得有款有型讓客人滿意,價格高點也是值得的。

“掌櫃,我要做兩套秋衣,用哪種布料好些?”摸着櫃檯上碼得整整齊齊的各色布匹,沈千姿朝他問道。

“姑娘是想選一般的還是上品的?”掌櫃笑着問道,態度很謙和有禮,只不過雙眼滴溜溜的在沈千姿身上打轉,明顯在猜測她的身份。

自從從淮陽王府搬出來以後,沈千姿就換回了她之前穿得那些衣服,都是她從幽冥山到京城後在成衣鋪做的。雖說款式簡單,顏色也很素,可布料卻是極好的。原因就是她當時兜裡有銀票,在奉縣幫月欽城殺了奉縣知府,月欽城事先給了她兩千兩銀票。

雖說她身上穿的料子還算好,但由於她不愛打扮,所以全身上下幾乎沒有一點點綴之物。連個耳洞都沒有,更別提那些精美的耳環和頭簪了,從頭到腳,就鞋頭繡着兩朵小花,素得簡直有點過頭。

所以那掌櫃一時也分辨不出她到底屬於哪種人,若說是平民家的女子,可氣質又不像,面前這個姑娘,長得貌美如仙,神韻更是大氣出衆,並不像普通女子那般嬌柔扭捏。可是又不像大富人家的人,那些富貴人家的夫人小姐,哪個出門不是鑲金佩玉,哪有素氣成這般樣子的。

就掌櫃那如狐狸般的眼神,沈千姿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麼。

索性也不問了,就從一摞布匹中挑了一匹綠色的朝掌櫃指了指。

“掌櫃的,就這匹布吧,給我做兩件長裙。”她又指向衣架上做好的衣物,“我要那種式樣的。”

“好好。”掌櫃喜笑顏開的應聲,趕緊朝身後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姑娘,請裡面量身。”

沈千姿點了點頭,往他指的方向走進去——

古代的人思想都保守,憑着男女授受不親的觀念,給她量身的自然是一位女的。量完了身,她重新返回埔里,卻看到掌櫃正同一名女子在起爭執,不,確切的說是掌櫃在向一名身着打扮貴氣無比的女子作解釋。

“真是對不住,這匹布已經讓人選中了,這位小姐,要不您再看看別的花色吧?”掌櫃懷裡抱着的正是沈千姿挑選好的那匹布。

對方是兩名女子,其中一名女子美豔動人,穿着矜貴,裙衫褶褶挽旎三尺,妝容更是精緻典雅,貴氣中不失婉約,只不過神色太過傲氣。

在她身旁的女子,看穿着和舉止,明顯就是個丫鬟。

美豔的女子揚着精緻的下顎,似是不屑同人說話,倒是那丫鬟朝掌櫃很不客氣的說道:“只是選中了,還沒付銀子吧?多少銀子?”說着話,她從懷裡摸出一錠銀元寶,‘啪’的一聲拍在櫃檯上,嘲諷的看向掌櫃,“夠了嗎?不夠我們再加。我們小姐已經看上這匹布了,今日無論如何你也得賣給我們,否則哼!”

看着掌櫃一臉的爲難,沈千姿也看不下去,直接走過去從掌櫃懷中奪過那匹布夾在腋窩下,朝兩名女子瞪了過去。

“怎麼,以爲有點錢,就想強買?就算掌櫃的同意,你們也得問問我同不同意。”

“是你!”美豔的女子突然瞪大美目,很是驚詫,眸底瞬間露出一抹恨意。

沈千姿冷冷一笑,“怎麼就不能是我?”

美豔女子突然也笑了,不過笑容充滿了諷刺,一雙美目落在沈千姿身上,把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沈千姿,沒想到你也有今日啊?我還以爲你會被淮陽王寵一輩子呢。”

沈千姿懶得看她,對於這女人,她打心眼厭惡。在淮陽王府的時候,這女人當着她的面勾引月欽城,那不要臉的德性,她想到都犯惡心,更別說當面看到她了。

沒錯,這人不是別人,正是被月欽城休掉的寧珍。

面對寧珍的奚落嘲諷,她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她從淮陽王府搬出來的事在第三天就被傳開了,估計是月欽城那混蛋爲了面子,所以纔對外宣稱是他把她給休了。

這些她早都聽說了,並不覺得有什麼。反正分都分了,別人要如何說都不關她的事。

“掌櫃,我量完身了,多少銀子?”她朝掌櫃笑着問道。還算這掌櫃有良心,沒有因爲對方有錢就將布匹賣了。

“姑娘,一共十二兩。”掌櫃也回以一笑,並沒有再看寧珍主僕倆一眼。

沈千姿點了點頭,也沒還價,摸出錢袋從裡面拿出一小錠銀子朝掌櫃遞了過去,“不用找了,多餘的就當是給你的小費,謝謝你幫我看住了這匹布。”

她覺得這掌櫃的人品還不錯,竟爲了這麼一點生意把寧珍給得罪了。要是以後寧珍找人報復他,這點小費就當是給他買傷藥吧。

“姑娘,你客氣了。”掌櫃稱讚了一句,也沒推拒,將銀子放進了袖中。

沈千姿將夾在腋窩下的布匹朝掌櫃遞了過去,就在掌櫃伸手剛要接過的時候,突然在一旁的丫鬟衝了過來,猛得將沈千姿遞出去的布匹給搶了過去。

“這是我們小姐看上的,你憑什麼賣給她?”那丫鬟朝掌櫃冷聲斥道。

沈千姿頓時冷下了臉,朝她瞪了過去:“怎麼,光天化日的,還想搶東西?”

那丫鬟伸直了脖子傲慢的迎向她,“你算什麼東西?這布匹是我們看上的,我們也付了銀子的,不比你少,憑什麼賣給你?”

“憑我不想賣給你們!”

突然,從門外傳來一道女聲。

鋪裡的幾人齊齊的望了過去。那掌櫃一看來人,頓時露出欣喜的神色,並上前恭敬的迎道:“二小姐,您回來了?”

“福伯,辛苦了。”女子朝掌櫃的笑了笑,並朝他擺了擺手,“這裡交給我,你先下去吧。”

“是。”掌櫃恭敬的應了一聲,隨即面帶喜色的走進了櫃檯。有二小姐在,什麼事都不用怕,天塌下來還有二小姐頂着,二小姐頂不了,還有大少爺頂着,大少爺頂不了,還有老爺頂着呢。

“上官嫣然!”寧珍突然面色難看的對女子喊道。她沒想到這鋪子竟是上官家的!

“寧郡主,好久未見了。”上官嫣然朝她揚脣,並走到她面前大刺刺的將她從頭到腳看了一遍,隨即笑得有些意味深長,“數月不見,聽說你嫁人了,我在外面還準備趕回來喝你的喜酒呢,結果又聽說你被休了。我說寧郡主啊,你這一會兒出嫁一會兒被休,你不嫌折騰累啊?”

“噗!”一旁,沈千姿忍不住的噴出了笑聲。這哪家的孩子,說話太可愛了!

她直勾勾的打量起對方來,心裡忍不住的打個了贊。

這女的不僅可愛,還很漂亮!瞧那細眉大眼的,一股子精靈勁兒。特別是那肌膚,真是百里透着紅啊紅裡透着鮮,一看就是養得嬌的人兒。看臉盤兒,看身段,那就是櫻桃樊素口,楊柳小蠻腰,渾身上下透露着一種精緻的美。

五 拿槍秒殺六十八 討好千姿九十三 歡樂殺人十一 姑娘,你臉上的疤痕快掉了七十三 千姿索要賠償一百二十五 預產臨近一百一十二 你確定你不會傷到孩子?五十 白生一晚氣三十二 開黑店一百零九 先看看孩子再去忙七十四 親爹來了六十一 王爺發怒,斷他一臂一百四十二九十五 當他是洪水猛獸五十九 休了一個一百一十八 伏順王獻寶八 她就是月稀寶?四十一 本王懼熱一百零五 老頭,孩子可好?二十四 誤會鬧大的後果四十九 玩你的命七十四 親爹來了六 小太子參軍八十三 不要也得要三 捱揍一百四十四 求助碰壁三十四 你還有親爹一百一十二 你確定你不會傷到孩子?一百四十二一百三十五 老皇帝瘋了!八十六 大婚之喜六十七 顛倒黑白一百四十 父愛如山二十五 好浪費的膜七十一 王爺,你打算如何收拾我?五 初吻沒了一百四十六 只要你想生,再多都可以二十九 自投羅網三 本姑娘長得閉月羞花一百一十七 感謝對方八代祖宗六十六 事情鬧大了六 這是要發啊?一百一十一 若有不服者,儘管站出來。二十九 自投羅網十一 姑娘,你臉上的疤痕快掉了一百零九 先看看孩子再去忙六 小太子參軍一百零七 讓她變成他的一百三十五 老皇帝瘋了!正文【大結局】給你一世榮寵十二 她定是在京城某個地方六 這是要發啊?六 這是要發啊?一百一十八 伏順王獻寶九十五 當他是洪水猛獸一百三十五 老皇帝瘋了!十二 爭牀鋪八 誰叫我是雷鋒呢六十八 討好千姿一百零八 那些女人與爲夫無關七十五 要發大財的四十 要了解他十六 沈炎瑾,你這個無恥的大混蛋十五 新婚相見四 小太子的心計四十一 本王懼熱一百二十九 趕緊把我們兒子抱來八十六 大婚之喜一 小殿下的女人一百四十六 只要你想生,再多都可以七十三 千姿索要賠償六 小太子參軍一百四十四 悲催貨四 小太子的心計七十五 要發大財的一百一十四 妻奴一百一十六 想如何發財四十三 互相威脅九十四 反擊 救兵來了!十二 爭牀鋪一百三十四 千姿,你男人讓你快回去。一百三十六 不自量力一百三十七 能不能把洞房一塊參觀了一百零九 先看看孩子再去忙三 本姑娘長得閉月羞花一百二十三 火燒 虐渣(精)二十四 誤會鬧大的後果六 這是要發啊?四十五 某爺發怒十二 爭牀鋪二十 同時許給他六十二 千姿休夫三十一 帶她下去領罰十杖十二 爭牀鋪一百一十 一個氣一個七十 某爺動怒,撕破臉二十三 小少主捉姦四十八 翻臉 嫌棄三 本姑娘長得閉月羞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