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八 兩男對決

“月欽城不適合你。”似乎沒聽到她譏諷鄙視的話語,銀面男人篤定的說道。

沈千姿立馬瞪眼:“你算命的?他適不適合我跟你有什麼關係?”

“他給不了你正妻之位。”

這一句話像是踩中了沈千姿死穴一般,她心口突然收緊了一瞬,隨即,冷眼朝對面噴氣了寒氣:“這是我跟他之間的事,用不着別人來過問。你不用在這裡挑撥離間想分離我們。我沈千姿認定的人和事還輪不到別人來評論!”

“哼!”銀面男人突然起身,冷酷的眸中多了一絲不屑,“本少不想同你多言,這事由不得你!”

說完,他突然冷傲的轉身,邁開長腿離開了閣樓——

“......?!”沈千姿一臉黑氣的目送他離開。

什麼意思?逼她就範?

尼瑪,這什麼人啊?

她承認,她是長的國色天香、溫柔賢淑,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要追求她,可以,好歹拿出點誠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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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欽城那混蛋都沒他拽!

想到某個男人,沈千姿在凳子上坐下,看了一眼四周同面具男人一樣冷酷的黑衣人們,她沉沉的嘆了口氣。

月欽城,有人挖你牆角,你知道嗎?

你要聽到我的千里傳音,就趕緊來救我回去吧.......

淮陽王府

有人一宿未閤眼,可傳回來的消息皆是讓人失望的。

寢房裡,男人和衣坐在牀邊,修長的指腹撫摸着女人睡過的枕頭,幽深的眼眸中黯沉無光,落寞和孤涼的氣息從他身體源源不斷的流放出來,渲染了整個房間。

她到底是被人抓走還是自己離開的?

看着牆角邊好些日子沒用過的小矮桌,月欽城起身,走過去將其捧了起來。看着手中小小的桌子,他深眸突然間像是撲上了一層白霧,變得迷茫而無神。思緒不由得回到了她在自己身邊的日子。

那女人看似大大咧咧,可是做事卻細中帶巧,且總是做一些讓人刮目相看的事。

她喜怒無常,不管高興與否,都會顯現在臉上。心情好的時候她會開玩笑,說些讓人啼笑皆非的話,讓人不經意間就會隨着她的情緒變化而變化,看着她高興,別人也會情不自禁的露出笑容。她心情不好的時候大多時候喜歡生悶氣,在他看來,其實她是害怕自己遷怒到無辜的人身上,所以有不開心的時候,她話少,人懶,用着一堵無形的圍牆把她和別人阻隔開。

可不管她高興與否,他都喜歡看她臉上生動的表情,有時候傻傻的,有時候精靈的,有時候兇悍的,有時候難過的......

原來,不知不覺間,她已經被自己刻在心口上,是如此的深刻,如此的清晰。

還記得在幽冥山,她裝鬼嚇唬人的樣子......

“哧!”月欽城嘴角劃出笑,如今回想到某些場景他還有種忍俊不禁的感覺。

當時她那‘長長的舌頭’,說實話,還真是嚇了他一跳。只不過爲了面子,他選擇鎮定從容。

到現在爲止,他都還沒來得及問她,到底是從哪裡找來的道具?

從幽冥山到京城,再到成親的第二日在馬車上的相遇,那一天,看到馬車上帶着面紗的她,他心口煞那間的狂跳怎麼都抑制不住。激動,欣喜,都不足以形容他當時的心情。他沒想到自己娶的人居然是她!

往後的一幕幕,像是流水一般汩汩的從他腦海裡流淌,最後匯聚到他心窩,讓他冷硬寒冷的心窩之處漸漸的溫暖起來。

回想到那日義父同她的對話,月欽城剛暖下的心突然又泛起了莫名的涼意。

她向義父承認過她不是沈千姿......

義父那一日的舉動也讓他尤爲不解。義父是如何知道她不是沈千姿的?

她不是沈千姿,那她又是誰?

她到他的身邊來,真的只是因爲替蕭姍姍代嫁這麼簡單?

他一直都知道她有許多事沒跟他說,甚至可以說是在隱瞞他。她以爲她不說,他就什麼都感覺不到?同牀共枕在一起,她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他都看得清清楚楚。包括她在面對蕭家人的時候,那詭異的感覺是那麼的清晰可辨。

可是,她始終都未向他敞開過心扉,始終都對他有所保留,始終都不願推掉橫在他們之間的那堵厚牆......

義父說她不是千姿,他也看出她的古怪,可是,不管如何,他只知道,她是他的女人,是他月欽城的妻子。她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能在自己身邊,哪怕每天都氣着他,他也願意......

“王爺!”門外傳來追魂冷冽嚴肅的聲音。

月欽城閉上了眼,再睜開時,眸底依舊泛着幽深晦暗的光澤。

“進來!”

“王爺,屬下有事稟報!”

“說。”

追魂抱拳,一臉的嚴肅冷漠,許是忙了一宿,臉上冷硬的線條都滲着一絲涼氣,不過那閃爍的黑眸看起來倒也精神,不見多少疲色。

“王爺,經過暗訪、搜查,整個京城能找的地方屬下帶人都已經找過了,但依舊不見沈側妃的蹤影。惟獨......”他蹙眉頓了頓,似是在醞釀該如何開口。

“嗯?!”月欽城倏然眯起了眼,朝他瞪了過去,“說!”

追魂皺眉,如實稟道:“王爺,惟獨東邊泗水閣沒有搜查,屬下本想帶人前去,卻被人阻攔了下來。後經屬下打聽,才得知在那泗水閣棲身之人乃沈家堡的少主沈昀堂。”

聞言,月欽城微眯的眼眸中閃過一絲詫異:“沈韻堂在此?”

他何時來的?

追魂有些不解他的詫異:“王爺,您可是認識沈家堡的少主?”

月欽城微微一愣,隨即正了正神色,肅冷的說道:“本王同他有過一面之緣。”

追魂抿了抿脣,問道:“王爺,您看泗水閣還需要搜嗎?”

他沒見過那什麼少主,但卻是聽過沈家堡。

說起這沈家堡,可不簡單。據說當年平定天下的時候,一共出了五位英雄人物。其中一人姓沈,不知爲何,那姓沈的英雄竟然放棄分割疆土,原本天下應該有五國的,因爲他的退出,所以天下才分成了四國,分別是——東嶽國、西蒙國、北疆國、隴南國

後來沈家不知道靠什麼發家致富,其子孫多了以後,就開始埋怨先祖當年不爭的行爲,而其他四國見沈家崛起,害怕沈家反悔同他們再一次分疆,於是四國欲暗中下手想將沈家除去。

而沈家爲了自保,暗中培養了不少勢力,也不知道沈家是如何做到的,四國聯手都未能將其除去,反而讓自己財力兵力大失。

以至於後來,沈家堡名揚天下,雖說未能稱帝,但其在天下的地位,同皇族也不相上下,甚至比某些皇族的勢力還要強大。

而且因爲當初四國聯手對付沈家之後,遭到沈家的惡恨,以至於到今日,沈家堡都不願同四國交好。

這是天下都知道的事。

看着手中的小矮桌,月欽城眸色陡然一沉。

“追魂,準備快馬,本王要親自去見那沈韻堂。”

。。。。。。

泗水閣

沈千姿一晚未睡,可以說一晚上都沒閤眼。特別是一想到銀面男人所說的話,她更是對四處的黑衣人提高了戒心,就怕這些人突然對她動手,使什麼下三濫的手段將她弄死弄暈。

那銀面男人在她眼中,已經成了變態級的人物,他們素不相識也就罷了,一開口就說要帶她走。她沈千姿再不濟,也不至於如此朝三暮四吧。

從昨晚到早上,有人不斷的往她房裡送吃的喝的,可是她一口都不敢碰。

對方把她劫持到這裡,又說那些話,很顯然,是爲了她的美色。

她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把對方迷得如此神經錯亂,居然要帶她私奔!

在明知對方有這種心思的情況,她哪敢掉以輕心?

萬一別人在她水裡、飯裡下藥,然後把她給那啥了,她還有好日子過麼?

就月欽城那樣霸道的人,要是知道自己給他帶了綠帽,估計第一個就把她給殺了。

沈千姿坐在房門口,聽着門外的動靜,一晚上高強度的戒備心,再加上沒吃沒喝,此刻的她沒精打采,腦袋靠在房門上,就像奄奄一息似的。

而就在這時,突然門外傳來說話的聲音,只因聽到‘淮陽王’三個字,她立馬挺直了脖子、豎長了耳朵,整顆心突然間提到了嗓子眼。

“淮陽王來了,你們可得把人看緊點,可千萬別讓人跑了。”

“是。”

就這麼兩句話,讓沈千姿猶如打了雞血一樣,不困了,也不餓,更不渴了。

從地上站起身,她在房裡來來回回的轉起了圈。

月欽城來了,肯定是來救她的!

可是她被關在這裡,他知道嗎?

不行,她不能再在這裡坐以待斃,必須得想個法子讓人知道她在這裡!

。。。。。。

雅緻奢華的客堂,門外站着數十名嚴肅的侍衛以及數十名冷酷的黑衣人。

而堂內,主位上無人,兩邊客位上對坐着兩名男子。

“幾年不見,本王還真是意外,沈家堡竟然淪落到如此地步,堂堂的沈家堡少主竟做起偷雞摸狗的事。”客椅上,月欽城優雅落座,只不過冷麪上盡是鄙夷之色。

在他對面,銀面男人目光沉冷,嗓音如夾雜着陰風似的襲向他:“幾年不見,沒想到堂堂的淮陽王勢力不見漲,嘴皮子功夫倒增進了不少。”

兩道視線,在空中碰撞,皆是冷冽陰沉,互不相容。

月欽城放在扶椅上的手緩緩的攥緊,似是沒了耐性,俊臉沉着,沉聲問道:“她在哪?”

對面,銀面男人幽深的眼底突然閃過一絲得意,但出口的話卻顯得很冷漠、很不解:“她是誰?本少不懂淮陽王的意思。”

月欽城咬緊了後牙槽,眸中寒芒盡顯:“沈韻堂,別同本王耍何手段,有何事衝本王來就是。本王動不了沈家堡,但不見得本王就動不了你。別忘了,你如今可是在本王的地盤上,由不得你胡作非爲。看在曾經沈家救過本王的份上,只要你將她交出來,本王大可既往不咎。否則別怪本王翻臉無情!”

“哈哈......”第一次,銀面男人突然一掃冷酷陰沉的氣息,莫名的大笑起來。只不過那笑聲陰陰沉沉的有些刺耳。

月欽城眯起了眼眸,狹長的眸底迸射着寒意,就連身上也被肅殺的氣息包圍着。

而銀面男子在笑過之後,突然冷傲的揚起了下顎,看不清楚他面具下的神色,但那雙黑眸卻盡顯冷傲和不屑。

“月欽城,實不相瞞,沈千姿乃我沈家堡之人,本少這次前來,就是爲了接她回沈家堡。你一個外人,可沒資格過問我們沈家堡的事。”

聞言,月欽城猛得一怔,深眸倏地斂緊,震驚的神色很明顯的出現在他緊繃的俊臉上。

她是沈家堡的人?

沈千姿,沈韻堂,沈家堡......

不!

她不是沈家堡的人!

因爲她親口向義父承認過,她並不是那個被謠傳成放蕩女子的沈千姿!

站起身,他卷着一身寒冽的氣息朝對面走了一步,目光緊斂,射向對面的銀面男人,“沈韻堂,本王不管她是否是沈家堡的人,本王只知道她是本王的女人!

“呵呵......”銀面男人再一次失笑,不過不似剛纔那般狂傲,而是充滿了嘲諷,“你讓我沈家堡的人給你做妾,就憑這一點,就算本少成全了你們,家父也不會同意她和你在一起!”

聞言,月欽城面色驟寒:“本王同她的事你們無權過問!”

“是嗎?”銀面男人無所懼的迎視着他眸底的寒芒,突然輕笑起來,“這恐怕是你的一廂情願罷了。昨夜本少可是問過她,而她也同意隨本少回沈家堡享受榮華富貴,還說要與你恩斷義絕,從此老死不相往來。”

“沈韻堂,你放屁!”突然,月欽城竟失口朝他低吼起來。

沈韻堂先是一愣,隨即面罩下的嘴角狠狠一抽,似是沒想到對方會如此粗口。

而月欽城似乎被他方纔的話刺激到失去了理智和冷靜,幾步過去,趁對方怔愣之時猛的將他衣襟攥了起來,俊美的臉早就失去了平日裡的溫度,冷冽得有些妖邪。

“沈韻堂,本王可以容忍世人千百般,但想搶本王女人者,不論是誰,本王定是不會饒過他!”

“嘭!”

隨着一陣低吼聲,緊接着是拳頭打在面具上的聲響。

伴隨着面具的脫落,男人被掩蓋的臉頃刻間顯露出來,菱角分明的臉龐,如雕刻般立體深邃的五官,冷酷的神色如同他身上的氣質一般帶着一絲陰沉的氣息,特別是那雙黑眸,沒有了銀面,墨黑的眼眸顯得更爲凌厲。

震驚片刻,他才反應過來自己竟然被對方打了。

瞬間,他緊握拳頭,幾乎是不甘示弱的朝對方揮去手臂——

雅緻奢華的客堂裡,不斷的傳來打鬥的聲音。

門外,兩方的人手皆是錯愣的看向堂內,就看着那一黑一白兩道身影打在一起,不是比內力,也不是比武功深奧,而是兩人拳打腳踢......

一時間,所有的人都有些傻眼,甚至是瞠目結舌,大氣都不敢出。

他們風華絕代的王爺......

他們冠絕當世的少主子......

“少主子,少主子,不好了!”突然,從遠處跑來一名黑衣人,大老遠的就嚷了起來。

兩方手下下意識的讓了讓,給他讓了一條道。

看着堂裡打鬥的場景,來人先是一愣,隨即又開始喊了起來:“少主子,不好了,那位小姐在房裡欲上吊自縊!”

“......?!”

“......?!”

頃刻間,一黑一白的身影停下動作,僵硬的愣了數息。

月欽城最先回過神來,又是一拳狠狠的打在對方嘴角上:“沈韻堂,她要是出了何事,本王定是要讓你們沈家償命!”

吼完,他鐵青着臉大步的朝來人走去,一把揪起他的衣領,磨牙吼道:“她人在哪?!”

那人哆嗦了一下,顯然是被他吃人般猙獰的樣子給嚇到了。

“在、在東邊閣樓、樓、樓上......”

月欽城猛的將他一推,擡腳就衝了出去——

客堂裡,滿堂狼藉,桌椅全都移了位,沈韻堂抹了一把嘴角溢出的血絲,冷酷的俊臉繃得死緊,凌厲的目光看向那離去的背影,閃過一絲陰測測的寒光。

幾年不見,這混蛋功夫竟漲了不少!

想當初,他在西蒙國做質子的時候,被他爹救下那會兒,可是他的手下敗將!

閣樓上,沈千姿手拿着一條從牀幔上撕下來的布條不斷的往房樑上拋,甚至一邊拋一邊要死不活的哭泣。

“我不活了......我不活了......”

站在她身旁,幾名黑衣人緊張不已的看着她,各個伸出手想碰又不敢碰她。

他們按照少主子的吩咐看好這位小姐,並且少主子還交代要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很明顯,這爲小姐身份不一般。現在要是出事了,萬一少主子責怪下來,誰也擔當不起的。

最重要的是好端端的,他們也搞不清楚這位小姐到底爲何要輕生。

跟着他們少主子,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想破了頭都想巴結上他們少主子呢。

“嗚嗚嗚......我不活了!”沈千姿繼續哭嚎,手中的布條依舊不停的往房樑上拋。可拋了半天,那布條也沒挨着房樑半分。

黑衣人各個緊張,可誰都沒敢出聲。這種事還是第一次遇到,他們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勸人。

“千姿!”門外,一道熟悉的聲音突然傳來。

黑衣人們紛紛朝門口望了過去。只是還沒等他們看清楚來人,就見一抹白色從他們眼前閃過,然後又是一陣疾風撲面,原本在他們面前的女人突然就沒了。

幾人定眼搜索,這才發現原本還鬧着要自盡的女人突然笑面如花、興奮不已的掛在一名白衣男子身上——

“月欽城!你終於來了!”被他抱着遠離了黑衣人,沈千姿抱緊他的脖子,雙腿掛在她腰間,激動得還朝他臉上重重的親了一口。果然,這男人可靠!

“嗯,我來了。”單手託着她的身子,讓她同自己貼得更緊,他另一隻手撫上了她白皙的臉頰,側臉在她耳邊摩挲。

還好,她沒事......

沈千姿也沒拒絕他猶如親小寵物的樣子,她自己也是很沒形象的掛在他身上,大哥不說二哥,只要高興就好。分開了一晚,就幾個時辰,可長夜漫漫,她真的覺得昨晚是自己有生以來就難熬的一個晚上。

這纔多久點時間,她竟然習慣了在他懷中睡覺,習慣了有他味道的房間,習慣了他一雙眼睛總是偷偷的觀察她。

“月欽城......”她在他耳邊低喃的喚道,心裡酸酸的,眼眶都有些澀澀的感覺。

“嗯。”緊緊的抱着她,這種失而復得的感覺讓月欽城只有一個動作,那就是不斷的拿臉磨蹭着她的臉頰。

“少主子!”黑衣人的聲音突然響起。

只見一身青衣的冷酷男子走了過來,那冷傲的神色充滿了嘲諷:“堂堂淮陽王盡如此不分場合,成何體統?”

聽到那低沉的聲音,沈千姿頓時擡起頭朝身後望了過去。

這一看,她先是愣了愣,沒想到這男人長得還不賴,她先前還以爲這男人臉上長疤呢。

沒了面具的遮掩,對方冷傲的神色一覽無遺,這讓沈千姿忍不住的來氣了。

“提什麼桶?我跟我男人親熱關你什麼事?你是沒見過女人還是沒見過別人兩口子親熱的?”這到底是什麼人?狂傲的真想讓人揍他!

聽着她對沈韻堂的反譏,月欽城忍不住的揚高了嘴角,一晚上的陰霾寒氣在這一刻徹底的散去,取而代之的又是他風華絕色的容顏,對懷中女人數不盡的溫柔之色。

斜眼睨着對面的某人,他含笑道:“比起沈少主偷竊女人並把女人扒光了丟街上的行爲,本王這點‘不成體統’簡直就是不值一提。”

“月欽城!”沈韻堂酷冷的面上凝聚起了黑氣。

要不是因爲不想看到他,他早就去淮陽王親自找人了。何必讓手下幾次三番的出錯?

“喂!”沈千姿立馬回頭朝他對吼,“我說你吼什麼吼?”

忽然,她看到對面酷男嘴角上的青紫,想到什麼,她立馬回頭朝月欽城的臉看去。這一看不要緊,險些肺都氣炸了。

“月欽城,他是不是打了你?”她急聲問道,還想從月欽城身上跳下來。

月欽城趕緊將她抱得更緊,他如何不知道自己的女人想做什麼,打架這種事,他做就行了,哪能讓她替他出頭,說出去自己可沒面子。

更何況,對方還是沈韻堂那樣的人。

他不讓她下去,沈千姿也沒法,主要是看到他側臉上有着很刺眼的青腫。心裡火是火,可到底還是心疼站了上風。

“痛嗎?”她擡手小心翼翼的碰了碰。這張妖孽的臉可不能毀,毀了以後帶出去豈不是很沒面子?

月欽城目光深邃的看着她的擔憂,突然指了指心口的位置:“這裡痛。”

沈千姿想都沒想的就準備拉開他領口的衣襟。只是在觸碰到他的衣襟時,她猛得一怔,隨即忍不住白眼瞪他:“胡說是不是?”

月欽城彎着嘴角沒解釋。那臉上帶着溫柔繾綣的笑意,讓他臉上的青腫都顯得沒那麼刺眼了。

“你不在,我心痛了一晚上。”深深的看着她,他突然低聲說道。

沈千姿眼睫顫了顫,吸了吸鼻子,看着他眼中的溫柔:“我也是。”

“回去我給你檢查?”月欽城嘴角的笑意更深,深邃的眼眸更是帶上了一絲邪惡。

沈千姿立馬瞪眼:“你是想回去佔我便宜纔對。”

看着她近在咫尺的絕麗容顏,月欽城喉結滾了滾,有一種想吻他的衝動在心中翻騰。

可是看看四處,他突然冷下了臉,朝對面某個冷酷的男人看去:“杵着做何?堂堂沈少主就是這般待客的?”

聞言,沈千姿不贊同的問道:“我們不回去嗎?”

月欽城朝她搖了搖頭:“晚些再回去。”

兩人從頭到尾都親暱無比,沈韻堂一直都緊緊的盯着,幽深的眸色深了又深。看着兩人神色中都帶着疲色,暗自磨了磨牙,他朝四處的黑衣人擡了擡手。

“你們都下去。”

一衆手下得令,紛紛離開。這鬧劇似的場面他們也不想多看,實在是不知道是如何回事。

看着他還在那裡一動不動的站着,沈千姿忍不住甩冷眼給他:“你還在這裡做什麼?我要跟我男人生娃,你是不是還打算看完再走?”

噗!月欽城肩膀抖了抖。見沈韻堂變了臉,他託着沈千姿的身子,轉身進了身後的房間,‘嘭’的一聲用腳將房門給關上了。

“......?!”沈韻堂黑着臉,廣袖之下的手緊緊的攥着。要不是看在她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妹妹份上,這個女人,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只是......

爹讓帶她回去認祖歸宗,可依他所見,似乎是件難事。

挺拔的身軀在門口處站了許久,直到聽到裡面傳來一些曖昧的聲音,他沉冷的眸光閃了閃,這才甩袖離開了閣樓——

人他肯定是要帶走的。就憑他看不慣月欽城這一點,他就不會同意他們在一起!

房間裡,兩人吻得難捨難分,哪怕氣喘吁吁,也沒捨得分開。

就在沈千姿以爲他會繼續下去時,月欽城突然停手,將她緊緊的抱在懷裡,埋在她脖子裡一個勁兒喘着粗氣。

沈千姿都覺得有些意外,甚至用手戳了戳他的胸口:“怎麼了?”

這男人不是很想要她嗎?她能清晰的感覺到他動了情,也準備好了的。

身下的女人,緋紅的臉頰讓她精緻的五官更顯得誘惑迷人,可月欽城到底是沒動她,只因她眼底那抹疲色。

“昨夜可是一宿未眠?”他擡手用指腹磨蹭着她的眼下。

“嗯。”沈千姿點了點頭,“想着你可能擔心我,也擔心那些人會對我不利,我沒敢睡。”

“傻瓜。”月欽城低頭在她秀挺的鼻子上咬了一口。

他從她身上翻下去躺在她身側,手臂穿過她脖子讓她枕在他的臂彎裡,另一隻手圈在她腰間,將她牢牢的鎖在自己懷中,低頭,在她微張的紅脣上啄了起來。

“睡一會兒,晚些再起。”

不是他不想要她,相反的,他想得發瘋。可是此刻,他最想的就是看着她躺在自己懷中安安靜靜的樣子。

沈千姿有些不贊同:“你確定我們在這裡睡覺很安全?”

月欽城勾了勾脣,沉默片刻,他覺得還是有必要將沈家堡的事說給她聽。

“那人叫沈韻堂,是沈家堡的少主,也是你同父異母的哥哥。他這次主要是爲了尋你而來,不會傷害你。”

“......?!”沈千姿愣了,僵了,也有些傻了,瞬間有一種猶如被雷劈中的感覺。

“那個、那個沈家堡是什麼東西?”她突然問道。

難怪昨晚那男人說話那麼奇怪,她還以爲他是哪家的變態來着。沒想到是來尋找親妹的。

特麼,有病啊?找人就找人嘛,搞這麼大的動靜,要是那個沈千姿沒死,估計都被他嚇死了。

見她對沈家堡似乎不瞭解,月欽城眸色沉了沉,也確定了沈韻堂還沒有挑明他們之間的關係。

將她往上挪了挪,讓彼此能平視對方的臉,這纔開始跟他講訴起有關沈家堡的事。

聽完之後,沈千姿除了驚歎沈家堡很傳奇外,也沒其他的反應,最多就是爲另一個沈千姿惋惜了一把。

“怎麼了?可是還有不明白的地方?”月欽城蹙眉看着她,摸不準她到底在想什麼。

沈千姿搖頭。

看着她反應淡漠的樣子,月欽城抿了抿薄脣,突然問道:“你會爲了沈家離開我嗎?”

他問的很直接,也看得出來他迫切的想知道她的想法和決定。

沈千姿先是一愣,隨即再次搖頭,迎視着他變得幽深起來的目光,她突然笑了,“怎麼,是不是怕我會離開你?”

“千姿......”月欽城圈在她腰間的手臂突然緊了緊,臉色忽然有些泛白。

沈千姿推了他一把:“幹什麼啊,我又沒說我要回沈家。”

月欽城薄脣蠕動了幾下,目光深深的看着她:“若是沈家堡的堡主前來呢,你可是會隨他回去?”

他那樣子分明就是在緊張,不知道爲什麼,沈千姿心口莫名的軟了下來,主動的抱住他的腰身,她將下巴擱在他頸窩裡,說道:“你若是對我好,我幹嘛要跟別人走?沈家堡什麼地方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那些地方不屬於我。”

管他什麼堡主,管他什麼爹,這些都不是她的。

那個沈千姿已經死了,只能說她紅顏命薄,沒等到享福的那一日。

她可以替那個沈千姿報仇,安撫她的亡靈。可是要她代替她做別人的女兒,這一點,她覺得她有些不能接受。

首先,那個爹當初就沒負責任,如今要認回女兒,不管他是出於什麼心思,都不該輕易的原諒。更何況,作爲一個親爹,在女兒出事之後纔來尋找,他們之間追究是沒這個父女緣分。

只能說遲了一步......

而且,聽他說那沈家堡貌似不簡單,連四國皇帝都有所忌憚,這樣的一個家族,豈是她一個平民能攀附的?

活在那樣的一個大家之中,對她來說,相當於又跳進了一個坑裡。

這些還不包括贍養的事。

對方從來都沒有付出過,如今想認回女兒,難不成只是把女兒認回去好吃好喝供着?

她幫那個沈千姿報仇可以,要是還要幫她敬什麼孝道,那就免談了。

她還沒聖母到那種地步去。

雖說有那樣的一個‘爹’的確很拉風,可是她不是傻子。不是每個人都能像上官泰那樣抽風、不計回報的對她好。

儘管是‘親爹’,可誰知道會不會又是另一個蕭名望?

說起來還真可笑。她在二十一紀有個拋妻棄女的爸爸,這輩子都沒享受過什麼父愛。

沒想到在這個異世,卻一個爹一個爹的跳出來。且一個比一個高端大氣上檔次,這是要鬧哪樣?

難道這是老天給她的補償?

。。。。。。

一宿未睡,沈千姿什麼時候睡着的自己都不清楚,但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在淮陽王府槐院的臥房裡了。

看着熟悉的房間,聞着牀上熟悉的味道,心裡莫名的安寧了許多。

看着空空的身側,她翻身下牀,見衣架上已經爲她準備好了一套裙衫,她彎了彎嘴,取下換上。

打開房門,小柔和明珠一看到她,皆是驚喜的喚道:“沈側妃,您醒了?”

“嗯。”沈千姿臉上露出一抹暖笑,“昨晚讓你們擔心了吧?”

月欽城說這倆丫頭都哭了好大一場呢。

小柔靦腆的說道:“沈側妃,您能平安無事我們就放心了。”

“是啊。”明珠趕緊接話,“沈側妃,您能平安無事我們都好高興。您不知道,王爺昨日可是擔心死了,一直到今早,他都不吃不喝,還一個人在房裡坐了一晚上,我們都快急死了。好在您終於沒事、也平安回來了,否則王爺不知道會如何呢。”

說着說着,明珠突然紅了眼眶,連聲音都帶起了哭腔,“沈側妃,我們第一次看到王爺那個樣子,可嚇人了。可是我們幫不上忙,不知道該如何去找您。沈側妃,您以後別離開王爺了好不好?我們從小在王爺身邊長大,王爺吃了多少苦,我們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從您在王爺身邊以後,王爺他都變了好多,以前王爺有心事,總喜歡把自己關在書房裡,可是自從您出現後,王爺再也沒把自己悶書房裡了。”

聽着她抽泣的話,沈千姿愣在原地,心口莫名的發堵,甚至微微泛着疼。

她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有感動,有難受......

走過去,她將明珠瘦小的身板擁住,拍起了她的背:“好了,不哭哈,我以後不會隨便跟他置氣了。你們也不要怪我,我也沒想到會發生那樣的事。以後我一定會注意的,不會再讓你們擔心了,也不會再讓你們王爺爲我着急了。”

小柔也在一邊偷偷的抹眼角。

沈千姿看得出來,這兩丫頭是真的緊張她,也緊張他們王爺,甚至還緊張她同他們王爺的關係。

別看兩人年紀小,心裡都透亮着呢。

見明珠情緒不穩,小柔趕緊拉了拉她,然後朝沈千姿說道:“沈側妃,您先歇着,廚房裡熱着食物,我們這就去給您端來。”

“嗯。”沈千姿應了一聲,一手攬着一個丫頭的肩膀,拍了拍,“去吧。”

煽情的話她說不出來,她只要記得這兩個丫頭的好就是了。

就在小柔和明珠剛離開、沈千姿準備回房之際,楊智匆匆的跑了過來——

“沈側妃,不好了,出事了!”

沈千姿回頭,皺眉看了過去,故意彎損他:“你咋咋呼呼個什麼勁兒?出什麼事了?我說你這小子怎麼一點都不會說話,人家小柔和明珠一看到我激動得都哭了,你倒好,一來就詛咒着我出事。”

聞言,楊智頓時尷尬不已。頓時頓,他笑着說道:“沈側妃,屬下求你平安百歲都來不及,怎麼會詛咒您出事呢。您回來了,屬下可高興了。昨晚屬下帶人找了您一晚上,腳都差點跑折。”

沈千姿撲哧一聲笑了起來:“行了,馬屁精。看你們爲我擔心了一晚上的份上,這個月我給你們加月錢。”

楊智兩眼瞬間發亮。“真的啊?”

沈千姿白了他一眼:“我難道還騙你們不成?”

看着他一個人跑來,沈千姿這才正色的問道:“王爺和追魂呢?他們在書房嗎?”

楊智搖頭:“回沈側妃,王爺帶着追魂出去了。不過王爺留了話,說他今晚可能要晚些回來。”

沈千姿蹙眉:“他們出去做什麼事?”

楊智回道:“聽說那沈家堡的少主要求住到我們淮陽王府來,還派人把他的東西都送過來了。王爺氣不過,帶着追魂找他去了。”

“......?!”沈千姿嘴角抽了抽。那兩人該不會又要打上一架吧?

她怎麼越想越覺得那兩人在一起有種很幼稚的感覺?

是錯覺嗎?

月欽城說他在沈家堡待過,看今日那兩人水火不相容的樣子,很明顯就是兩相生厭,到底以前這兩人是怎麼認識的?難道兩人有啥不可告人的J情?

斂回思緒,她突然看向楊智,這纔想到他剛纔說出事了。

“楊智,你剛剛說出什麼事了?”

“哦。”楊智這纔想起來此的目的,趕緊正色的稟道,“回沈側妃,事情是這樣的,寧側妃昨日衣冠不整的出現在街頭並被人送了回來,她自覺沒臉再見人,這會兒正在房裡哭着要上吊自盡呢!”

“......?!”沈千姿突然張大了嘴。

這寧側妃是想跟她學吧?

十七 吵架一百二十五 預產臨近一百三十 她生十個百個也不及你生一個四 小太子的心計一百三十一 回擊!四十六 談判三十二 開黑店七十 某爺動怒,撕破臉一百一十四 妻奴八十一 大鬧皇宮,千姿威武!一百一十二 你確定你不會傷到孩子?七十八 有此親爹,好幸福。九十一 有沒有說過很在意你 很愛你十一 把他當隨從八 她就是月稀寶?三十三 千姿的要求五十九 休了一個九 解除婚約十六 我的夫君是大公雞一百一十八 伏順王獻寶二十六 沈炎瑾受訓八 誰叫我是雷鋒呢七 初見八十一 大鬧皇宮,千姿威武!五十二 給本王攆出府!十二 爭牀鋪十一 把他當隨從十 相處十六 沈炎瑾,你這個無恥的大混蛋五 拿槍秒殺二十 給雞相公守孝三年一百一十九 是不是我們也要在宮裡養頭豬五十五 二嫁淮陽王四 你情我願四 小太子的心計四十一 本王懼熱二 小夫妻打架九 解除婚約一百二十九 趕緊把我們兒子抱來六十四 奇葩的仨男三十七 他還是有優點的十二 她定是在京城某個地方六 這是要發啊?四十九 玩你的命四 你情我願七十二 蕭家遭滅門!一百二十九 趕緊把我們兒子抱來一百二十六 沈瀟駕到,雞飛狗跳二十六 沈炎瑾受訓十二 爭牀鋪九十一 有沒有說過很在意你 很愛你五十五 二嫁淮陽王五十五 二嫁淮陽王十四 你是哥,我是妹一百四十六 只要你想生,再多都可以十一 姑娘,你臉上的疤痕快掉了五十五 二嫁淮陽王一 鬼也有貪財滴!四十五 某爺發怒五 初吻沒了五十 白生一晚氣一百零三 你是個大混蛋四十八 翻臉 嫌棄二十八 最有魅力的大美人三十八 沈千姿的反擊九 無恥到極點七十二 蕭家遭滅門!三十六:【番外終】團圓、幸福六十五 少主發怒一百四十二一百零六 把兒子累壞一百二十一 有毒一百三十五 老皇帝瘋了!一百一十二 你確定你不會傷到孩子?六十六 事情鬧大了一百零五 老頭,孩子可好?十二 她定是在京城某個地方一百三十三 夫妻廝殺十八 彌補新婚之夜一百一十 一個氣一個五十七 你跟我走吧(精)一百二十七 到底是要生了還是想大解二十二 告訴我你的名字四十七 給本王打!一 鬼也有貪財滴!十三 你好無恥!八十九 報仇雪恨九十八 皇上,你死定了!一百零二 上官遊追妻,第一次親密二十七 本王難道還不能宿你房中二十八 最有魅力的大美人五十八 兩男對決五十八 兩男對決二十五 好浪費的膜六十七 顛倒黑白八十五 我的皇后,我們成親可好三十七 他還是有優點的三十一 帶她下去領罰十杖三十 某爺生氣了一百四十四 悲催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