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內侍衛齊齊應聲。
楊智一看頓時就怒了。就在大內侍衛動身要走過自己身邊時,他擡手放在嘴上吹起一陣哨響。
只見幾十名淮陽王的侍衛突然整齊的出現,並快速的將十來名大內侍衛的路堵住。
“你、你們……”見狀,常青臉色帶着怒氣,擡手指着楊智和他身後的侍衛們,“你們好大的膽子,我們奉皇上之命前來辦差,你們竟敢阻攔?”
楊智也沒對他客氣了,抱着雙臂,輕蔑的看着他:“常公公,給你臉你不要,你也怨不得別人。我們王爺雖然不受寵,但我們淮陽王府也算是軍紀重地,王爺每日都會在此辦公處理軍營裡的事,你們如此擅闖,可是別有居心?”
沈小姐說他是膽小鬼,他不過就是怕那種東西而已,其實他纔不膽小呢!
他早就看不慣這些個狗東西了,特別面前這個狗仗人勢的死妖人。拿着皇上的話就以爲能登天了,也不看看他們淮陽王府是什麼地方。
以前,他做事還會瞻前顧後、擔心這擔心那,可自打沈小姐來了之後,他覺得自己也太不像個爺們兒了。
人沈小姐只是一個女人,但殺人做事卻一點都不含糊,說殺奉縣知府,人家不聲不響的就做了。在蕭家也一樣,打得那蕭家大公子都不成人樣了,還把蕭大小姐往死里弄,這等氣魄和膽量,讓身爲男兒的他們簡直自行慚愧。
憑什麼人家做事這麼豪爽?而他們卻放不開手?
如果只是怕死,那他們也就沒資格再在王爺身邊!
常青被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面色鐵青的瞪着不把他當一回事的楊智:“楊護衛,灑家可是奉了皇上口諭前來拿人,你休得在此搬弄是非,灑家只爲那沈千姿來,對淮陽王府絕對沒有任何不軌之心。”
楊智抖了抖腿:“常公公,我都說過了,沈小姐一早就出去了。你是何居心我不知道,但我只知道這淮陽王府不是你們的地方,更容不得你們想如何就如何。”
“哼!誰知道是否真的出去了?不讓我們親自去尋人,分明就是你們心中有鬼不願將人交出來!”常青冷臉反駁。
楊智臉色更冷。看來他們是鐵了心要捉拿沈小姐!
他們想帶沈小姐去何處、去做何,他不需要多問,他只知道王爺交代過,任何人都不得擅自見沈小姐。
就在兩方劍氣相沖、僵持不下的時候,一道女聲突然插了進來——
“哪裡來的人在這裡吵吵鬧鬧?”
聞聲,楊智暗叫不妙。方纔因爲焦急竟忘了跟沈小姐通氣了。
“沈小姐。”他轉身,恭敬的朝沈千姿看過去。
淮陽王的侍衛見她來,紛紛給她讓了條路,同時也很巧妙的將她同大內侍衛隔開,不讓對方的人接近她。
兩方人,看臉色就知道對方是來者不善,至少不是來府中做客的。
沈千姿走到楊智身旁,下顎朝對面的常青擡了擡:“楊智,這是哪家的大佛跑出來了?”
楊智正要開口給她解釋,就聽常青怒道:“大膽,灑家乃皇上身邊的內侍總管,見着灑家,你竟如此無禮。”
沈千姿掏了掏耳朵,朝楊智看了過去,笑道:“我還以爲是什麼大佛,原來是隻青蛙啊,這叫聲可真夠難聽的。”
“哧!”楊智忍不住噴笑。
沈千姿沒陪着他笑,轉頭認真的對上常青那張忽黑忽青的臉,冷色從眼底劃過:“這位公公,可是前來找我的?”
常青眯起了眼,是沒想到他們要找的女人竟是如此不把他們放在眼中。
但爲了拿人,他也只好將先前說過的話再說一遍:“你就是沈千姿?皇上有令,讓灑家前來接你進宮面聖。還請沈小姐即刻隨灑家前去,莫讓皇上等久了。”
楊智在一旁緊張的看着沈千姿,就怕她突然點頭答應。
但沈千姿卻只是朝對面的常青和大內侍衛看了一眼,笑道:“這位公公,還真是抱歉,今日我恐怕不能同你們去了。”
常青臉色一沉:“爲何?難道你還想抗旨不成?”
沈千姿笑了笑,只不過嘴角的笑帶着幾分冷意:“抗旨?旨呢?旨在什麼地方?你不過就嘴巴上說說,誰知道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常青頓時拱手朝空中做了一個禮:“皇上傳的是口諭!”
沈千姿‘呵呵’的看着他。“口諭又如何?我跟你們都不認識,憑什麼要我走我就走?我如今替淮陽王掌管着王府裡的事務,就算要帶我走,你也得讓淮陽王同意纔是。”
常青眼底閃過一絲陰色:“淮陽王此刻也在宮中,也是他授意灑家前來請你入宮的。”
沈千姿繼續冷笑。這話估計騙三歲小孩子差不多。
這些人來,絕對是爲了寧側妃的事。早就預料到了,壓根就不意外。
沒揭穿常青的謊話。她收住了笑,很正色的看着常青:“這位公公,多說也是廢話,你們還是請回吧,我肯定是不會跟你們走的。”
常青似乎也看出她有想抗旨的意思,也沒動怒了,只是冷臉說道:“沈小姐,皇上親自下令要召見你,這可由不得你不去!”
“怎麼,你們還想硬來?”沈千姿挑眉。
“哼!”常青朝一羣大內侍衛看去,直接下令,“給我把她帶走!”
呵!
看着耀武揚威的常青,沈千姿柔美絕色的臉頓時沉冷了起來。太后對她動手,已經夠讓人憋屈了。
現在連個太監都敢在她面前橫。姐姐不出手,還真當姐姐是花瓶擺着看的?
大內侍衛一得令就準備朝沈千姿圍攏,但淮陽王府的侍衛手腳更快,幾十名侍衛瞬間聚成一團,像一堵厚厚的城牆將沈千姿護在了身後。
常青見狀,一咬牙,正準備再下令時,突然一抹身影朝他奔來,還未等他看清楚,來人一拳頭就砸在了他臉上——
“哎喲——”常青吃痛的叫了一聲,那尖銳的嗓音分外刺耳。
“大家聽着,給我打死這些混賬東西!敢跑淮陽王府來鬧事,都他媽給我狠狠的打!”揮着拳頭,沈千姿渾身充滿了肅殺之氣,朝身後大吼了一聲。
而她自己則是一手攥着常青的衣襟,兇狠的一個過肩摔就把常青給撂到了地上,摔得常青‘啊啊’的叫喚,那鴨脖子似的嚎叫聲聽着就跟奏樂似的。
“哎喲——哎喲——住——住手——啊——”
沈千姿動作之快,出手之狠,讓在場的人幾乎都傻了眼。
別說對方只是一個女人了,這說打就打的勢頭可真是天上絕無、地上僅有的!
眼下,府裡也沒有其他人能說得起話。唯一有說話權的人都跟人幹上了,其餘的人還能站着看熱鬧麼?
看着把常青撂倒在地並對其拳打腳踢的女人,淮陽王府的侍衛心裡震驚的同時,也彷彿受到到了巨浪的推激。身爲男兒,身上多少有點野性,看着一個女人比男人還猛,誰甘願被比下去?
於是乎,場面暴動了——
比人數,大內侍衛就十來個,淮陽王的侍衛人數遠遠比其高出了數倍,可想而知對方會遭遇什麼。
幾個對付一個,也沒動刀動劍,全都學着沈千姿的樣子把人撂倒就展開手腳亂打一氣。
這都還不算,整個院子暴亂加驚呼的聲音還把院子外其餘的人都引了過來。淮陽王府中,下人不多,但侍衛卻是足夠多的。
呼啦呼啦,沒多久,差不多有近百名的侍衛聚攏在院子裡,且各個面帶興奮和激動,那熱鬧轟動的場面簡直是沒法形容。
楊智站在一旁整個臉都快抽筋了。
這是不是有點過了?
兩刻鐘不到,宮裡來的人全都奄奄一息昏死了過去。地上,橫七豎八的倒着人,長劍大刀扔了一地。
看着眼前的一幕,沈千姿握着拳頭,扳着手指咔咔作響,還扭了扭脖子踢了踢腿。那樣子,帥氣得沒法形容。
“沈小姐,現在該如何處理?”楊智皺眉忍不住的問道。
王爺不在,沒人收拾攤子啊……
“把這些人全部給扔出去!”沈千姿想都沒想的朝一羣還處在激動中的侍衛們下令。
瞧着她那充滿陽剛帥氣的勁兒,衆侍衛各個都是一臉崇拜。
這還是他們頭一次跟宮裡的人對着幹,帶勁兒啊!
皇上明知淮陽王府是禁地,竟還讓人前來鬧事,這可都是自找的!
打死了活該!
而就在一羣熱血沸騰的侍衛忙着擡人的時候,突然從院子外走進一人。
看着混亂不堪的院子,還有那一羣興奮和激動的侍衛,以及地上鼻青臉腫的人,上官遊錯愣又震驚的站在原地,心裡那個凌亂簡直都沒法形容了。
這、這、這到底是出了何事?
他是不是晚來了一步?
楊智眼尖的看到他進來,趕緊上前恭敬的迎道:“上官公子,您來了?”
上官遊面上帶着幾分抽搐感,溫潤如玉的公子臉險些裂成幾塊,好半響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指着正被侍衛擡走的一名太監問道:“這、這到底是如何回事?”
這太監他是認識的,在上官府他見過,是皇上的隨從和親信,叫常青。
楊智趕緊解釋:“上官公子,皇上趁我們王爺不在之時令人前來帶沈小姐進宮,還說是王爺同意了的。小的擔心這其中有詐就讓常公公等上一等,想着等王爺回來再做決定。可那常公公不但不願等,還想讓大內侍衛擅闖淮陽王府大肆搜人。沈小姐氣不過,然後就……就……”就怎麼樣,楊智也不好意思再說了。
反正那麼多人要死不活的擺在那裡,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
上官遊擡手扶了扶額,不知道自己是一種什麼心情了。這動靜是不是太大了?
“對了,上官公子,追魂呢?追魂不是去找您了嗎,您可有見過他?”沒看到追魂的身影,楊智緊張的問道。
聞言,上官遊神色突然凝重起來。
“追魂在別院照顧你們王爺。”
“啊!”楊智忍不住驚呼,“王爺、王爺怎麼了?”
“受了些傷,不礙事。”上官遊低聲安撫道。
儘管他把聲音壓得足夠低了,但在不遠處的沈千姿還是耳尖的聽到了。
心中一震,她趕緊朝上官遊走了過來。
“上官公子,誰把他傷到的?”看着面前溫潤雅緻的男人,沈千姿直言問道。
上官遊抿了抿薄脣,溫和的目光落在她擔憂的臉上,微微忽閃,沉凝片刻,他才說道:“他讓我來接沈姑娘過去,沈姑娘請吧。有何疑惑你可以親自問他。”
說完,他收回目光,轉身朝院子外走了出去。
見狀,沈千姿沒敢停留,皺着眉頭追了上去。
楊智也一樣,趕緊跟上。
去別院的馬車上,楊智和車伕坐在外面一同駕着馬兒急馳在大街上,車內,沈千姿將臉繃得緊緊的,放在膝蓋上的手緊緊的握成拳頭,朝對面問道:“他傷得嚴重不?”
上官遊安撫的搖頭:“不算太嚴重。”
沈千姿咬緊了後牙槽,儘管不知道他所爲的‘不算太嚴重’到底屬於那種情況,可內心裡,她突然莫名的慌了起來。
“是不是宮裡那些人做的?”她想知道答案。
“嗯。”上官遊淡淡的應了一聲。
沈千姿垂頭看着自己緊握的拳頭,突然又問道:“是不是我連累了他?”
“不是。”上官遊答得很快,看着她自責的樣子,溫潤的眼眸中閃過一絲不捨。
抿了抿脣,他繼而說道:“雖然我不知道你如何讓皇上以及太后對你動怒,但你若能讓他同太后及皇上翻臉,就已經算是幫了他。”
沈千姿擡頭,眸底閃過一絲不解:“什麼意思?我不懂。”
她打人鬧事,奪人嫁妝,把府中搞得雞犬不寧,這還是幫了他?
看着對面一身勁裝,打扮得乾淨利落的女人,上官遊眼底閃過一絲讚賞。儘管對方素顏朝天,儘管對方穿着一點都沒有女人味,儘管對方言行一點都不端莊淑雅,但也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個很特別的女人。她沒有其他女人的嬌柔作態,可那一身利爽乾淨的氣息卻分外的吸引人。
在對方那雙清澈迷人又充滿了幾分英氣的眼眸時,他突然移開了視線看向別處。
沈千姿見他不語,眉頭頓時皺得更緊。
他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她亂七八糟的搞事,只爲圖一時痛快,難道還幫了那男人?
這是不是有點扯蛋啊?
別院裡
看着牀上臉色蒼白的男人,沈千姿想都沒想的跑過去蹲在了牀邊緊張的盯着他。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怎麼會弄成這樣的?”
她完好的出現,月欽城微眯的眼眸中閃出一絲柔情,儘管有些虛弱,但卻擋不住他瀲灩迷人的光華。放在身側的大手將她的手握住,淡笑的看着她:“不過就是遇到刺客而已,無須擔心,我沒事,休養幾日就好。”
沈千姿瞪眼,突然將他被子掀開,看着他**的上身被白布纏裹,頓時就怒了:“你都成這樣了還說沒事?”
甩開他的手,她轉身就準備往外跑。混蛋!她要去幹了他們!
“千姿……”男人手快的將她抓住,緊緊的,有些顫抖。
沈千姿只覺得眼眶有些發酸。不是沒見過受傷的人,可不知道爲什麼,她非常不願意看到他受傷。
宮裡的那些人欺人太甚。他們衝她來不說,連他一塊都對付。
到底他們之間是親人還是仇人?
那個‘沈千姿’在蕭家被人欺負凌辱,好歹他們之間沒有血脈關係,她還能想得明白。
可是他呢,他是堂堂的親王、當今的皇子,都說虎毒不食子,那皇帝怎麼就能狠下心對付他?
據她瞭解,他手中是掌握了不少大權,這些權利甚至可以威脅到皇上的地位。可是那混蛋皇帝也不想想,如果自己兒子真要乾點什麼事出來,早就幹了,還會等着被人欺負受人擺佈嗎?
轉身,反手將他的大手握住,感覺到他手心裡的涼意,看着他蒼白的臉色,第一次,她覺得她冷硬的心突然有些軟了。
爲他心疼!
她知道,他或許心也是疼的。被自己親人如此傷害,有幾個人不疼?
“你好生休息,什麼都別想,等你養好了傷,我替你報仇!”那些人,她一個都看不下去了!
一羣王8高Z!她沈千姿發誓,就算不是爲了他,她也要把這些沒有人性的混蛋一個個的拍進糞坑裡!
月欽城眸色微微一沉,抓緊了她的手:“留在我身邊,哪都別去。”
他知道她想做什麼,他也不反對她去做。只是他希望在他傷好之後,而不是讓她一個人去面對那些人和事。
沈千姿點了點頭。放開他的手,她撫上了他白淨的俊臉,低聲問道:“痛不痛?有讓大夫來看過嗎?”
她近在咫尺的臉上有着對自己的擔憂,而她此刻的溫柔軟語更是難得,月欽城眸中的光澤變得柔和起來,儘管薄脣有些失色乾涸,但彎彎的弧度卻讓他的臉更加清雋迷人。
看着她柔美的臉龐,他喉結突然滾了滾,擡手突然將她脖子扣住朝自己壓下,薄脣張開頃刻間將她誘人的紅脣截獲住——
沒有霸道的氣勢,沒有瘋狂的舉動,他只是很溫柔的含住她的紅脣吸吮。
他慶幸她能平安無恙,天知道,他多怕她在府中出事。如果她不幸出事,依照他此刻的情況,根本就趕不及。
難得他溫柔一次,沈千姿也沒拒絕他。低着身子的她下意識的避開他的胸口,生怕碰到他的傷勢。儘管他的吻還是笨拙得讓她鄙視,可到底對方是傷員,她勉強接受。
站在屋外,看着房內極近纏綿、甚至不顧有外人在場都放縱親熱的男女,上官遊溫潤的眸色沉了沉,收回視線,他轉身疾步的離開。
廳堂裡,楊智將這幾日發生的事說給了上官遊聽。
上官遊聽完也沒什麼反應。他早就知道好友的意思,也知道好友是下了決心,如今只不過攆了一名側室而已,那些人竟然就坐不住了。
也太沉不住氣了。
而房裡,親暱的兩人吻得氣喘吁吁。
眼看着男人的手不規矩起來,沈千姿這才阻止他將他的手按住,沒好氣的瞪他:“受傷了就規矩點,不想要命了是不?”
許是方纔的親暱給了月欽城的甜頭,此刻,他蒼白的臉色看起來稍微有些紅潤了,就連乾涸的薄脣都潤澤了起來。聽到沈千姿的話,他眯了眯眼,狹長的眼眸閃過一絲邪氣,突然湊她耳邊沙啞的說道:“你若是隨時都給我,就算讓我死在你身上我也願意。”
別看他們倆每日都睡一起,其實自打那天在書房將她傷到之後,她說什麼也不讓他碰。天知道,他有多後悔那天自己的衝動。
面對她的拒絕,他又不好強來,就怕自己一強硬起來又會失控的傷到她。
這陣子,他是毀得腸子都青了,可還找不到人傾訴。
“……?!”看着此刻還死不要臉的男人,沈千姿一頭黑線,都險些一巴掌呼過去直接將他拍暈算了。
她承認,她就是不想讓他碰來着。
這男人不讓他吸取點教訓,他就根本不知道什麼叫憐香惜玉。對付別的女人他冷漠無情就算了,對待她都是這樣不懂憐惜,她可不願。
不都說越是吃不到越是嘴饞嗎?
她就要讓他吃不到,就是要讓他饞!
“千姿,等我傷好給我一次可好?我發誓,不會再像上次那樣對你。”爲了福利,某爺第一次對女人哀聲求道。
沈千姿嘴角抽搐着,臉頰莫名的燙熱起來。特別是看着他染滿**的雙眼毫不掩飾對自己的渴望,她只覺得心跳狂亂。
這人是打算丟盔棄甲連面子也不要了麼?
想到什麼,她撇了撇嘴:“不是讓你看那些書嗎?你看了多少了?”
沒有實戰經驗她可以接受,但若是不瞭解女人,那就很有必要學習了。
“咳咳咳……”月欽城突然乾咳了幾聲,白玉般的臉龐上閃過一絲尷尬,想到什麼,他突然朝女人恨恨的瞪了過去,“你當本王是何許人?那些東西豈是本王能看的?”
聞言,沈千姿突然笑了。
惡作劇似的掐了掐他故意繃緊的俊臉:“哎喲,你別不好意思,那些東西又沒讓你當着別人的面看,你偷偷的看誰會知道?要不,你去找幾本那方面的書,我們一起看?”
“……?!”月欽城嘴角狠狠一抽。最後一句話纔是她的目的吧?
不過,一起看……這主意似乎不錯!
其實還真是他想的這樣,就是沈千姿想看,有關男女之事,她在和他之前也沒經驗。雖說看過一些片子,可那最多算觀摩而已。
現在她想補一補這方面的知識,可條件不允許啊。
那些都是**,可不是隨便哪都能找到的。
就小柔和明珠兩顆小青菜,甭指望她們有了。
楊智和追魂是成年人,可是是男人,若是她開口跟他們要這些東西,估計兩人就算有,也不會給她。
房間裡,處處飄蕩着溫馨甜蜜的氣息。
發生了這麼多不愉快的事,兩人隻字未提,似乎都不希望那些沉重的事破壞了此刻甜蜜美好的氣氛。
……
晚上,沈千姿去了廚房親自給月欽城熬藥。
房裡,上官遊坐在牀邊繡墩上,溫潤雋秀的臉上難得的露出了嚴肅冷冽的神色。
“此刻外面都在謠傳,說她是蕭家養的一名舞姬,專門陪男人尋歡作樂,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睡過。聽聞皇上已經下令要捉拿她,說她用手段迷惑你,唆使你虐待正妃、攆走側妃。”
牀上,月欽城整個人彷彿被黑氣籠罩,俊臉緊繃,冷冽的氣息源源不斷的從他那冰冷的眼眸中溢出,放在身側的雙手緊緊的握成拳頭,手背上,一道道青筋突凸的跳動着。
不看他的神色,光是他一身凌厲凍人的寒氣就可以知道他此刻有多憤怒。
見他不說話,上官遊幾次張口又閉上,但猶豫了片刻,他還是問道:“欽城,作爲兄弟,你能找到摯愛我很爲你高興,但你在同她接觸之後,怎的就不查查她的底細?如今皇上用她的不貞不潔大肆做文章,這對你來說尤爲不利,對她也是一種傷害。”
聞言,月欽城冷眼狠狠的瞪向他,堅定的話一字一句的從他牙間磨出:“她將身子給我的時候還是處子之身!”
哪來的放蕩,哪來的不貞不潔?!
啊?
上官遊瞬間愣了。怎麼會?
回過神來,他一臉詫異的反問道:“你確定她跟你之前還是完璧之身?”
月欽城咬着牙,臉色鐵青:“本王還保留着她初次留下的東西!”
造謠!
那些絕對是造謠!
他的女人乾乾淨淨,怎麼可能是外面形容的那般下賤不堪?
沒錯,她的確是蕭家的繼女,也正因爲如此,那些謠言絕對是蕭家故意傳出,就是想將她抹黑。
而父皇更是藉此謠言想名正言順的將她除去。
他們可真是好算計,連這種毀人清白之事都做得出來,對付的還只是一個女人!
沈千姿端着藥碗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兩個男人冷着臉互相瞪眼的場面。
“做什麼,吵架啊?”她走出去,用眼神示意上官遊讓開。將藥碗放在牀頭,她看着牀上男人怒容滿面的樣子,扭頭不滿的看向上官遊,“好端端的你倆吵什麼架?沒看到他受着傷?”
聞言,上官遊險些吐血。“我、我……”
“你什麼你,你還是趕緊回去吧,這裡不需要你,我會照顧他的。”沈千姿沒好氣,冷着臉下逐客令。
現在正是她男人養傷的時候,這人還來找事,會不會太欺負人了。
“……?!”上官遊臉都黑了。
而牀上,受傷的男人突然笑了。方纔被黑氣籠罩的氣息就似被一股莫名的風捲走了一般,臉上盪漾起滿足又得意的笑。
看着好友那得意而幸福的樣子,上官遊帶着一身鬱氣走了。
房間裡,沈千姿冷臉看向某個男人。“你們搞什麼,自己受傷了不知道嗎?”
說着話,她端起藥碗,先是放在嘴邊吹了吹,用舌尖試了一下溫度,感覺不是很燙之後,她板着臉將藥碗遞到男人脣邊。
“趕緊喝了,這可是我親自熬的。”
垂眸看着脣邊黑乎乎的藥汁,月欽城斂上笑意,瀲灩的眸光微微閃了閃,隨即張嘴在她的服侍下將一大碗的藥汁喝了下去。
濃烈的苦味讓他濃眉緊蹙。可心口,卻是泛着形容不出的甜味。
不管外面的謠言有多麼的不堪,他只知道這個女人是他的,從頭到腳都只屬於他一人……
“千姿。”他低聲喚道,目光深邃的落在她身上。
“嗯?”沈千姿將藥碗放在桌上,聽到他的聲音又走了過去。
看着她爲自己輕蹙的秀眉,月欽城溫柔的溢出一抹笑。“沒事。”
沈千姿白了他一眼:“沒事就趕緊休息。”
“陪我。”
“嗯。”沈千姿在牀邊坐下,“你安心睡你的,我哪都不去,就在這。”
他說不用叫小柔和明珠過來,就讓他們在府中留意府中的情況。
其實她知道,他這是不想將自己受傷的事讓更多的人知道。聽追魂說,上官遊救他的時候他死撐着沒倒下,那些行刺的人也全都被殺了。
也就是說皇上他們不知道他受了傷。
她猜得到這其中的厲害關係。他受傷的事若是傳了出去,肯定會讓某些人更加放肆,不知道他的情況,某些人才不敢輕舉妄動。
許是喝了藥的緣故,月欽城沒多久就陷入了沉睡之中。
看着他安靜的睡顏,那雋美如畫的臉上有着病態的蒼白,她沒看到他的傷口情況,但她問過追魂,據說是差點被刺中要害。
不知不覺的,她手掌已經覆上了他的側臉,第一次這般細細的摩擦他比女人還滑膩的肌膚。難得他在受傷之後還能惦記着她……
因他受傷,沈千姿晚上沒敢跟他擠一牀,就趴在牀邊睡覺。
半夜的時候,她突然被一聲囈語驚醒,下意識的,她朝男人看去。屋裡還點着油燈,雖光線不太好,但依然可以看清楚男人的神色。
只見他輕蹙着濃眉,薄脣微微張開,似是被什麼痛苦的事纏繞着,連呼吸都顯得粗噶和急促。
特別是那面色,帶着不正常的紅暈,沈千姿暗叫一聲不好,擡手摸到他額頭上,果然,發現他額頭滾燙。不僅是額頭,就是他的手心也是灼熱得嚇人,就跟着火似的。
沈千姿沒敢耽擱,趕緊轉身跑出了房門。
“沈小姐,發生何事了?”門外,值夜的追魂看她跑出來,趕緊上前問道。
“追魂,有沒有退燒的藥?”她急忙問道。
追魂一聽,頓時就明白過來出了什麼事,於是趕忙說道:“有。今日上官公子請大夫來的時候就說過王爺有可能會出現高燒的症狀,所以屬下有抓了退燒的藥回來以防萬一。”
聞言,沈千姿鬆了一口氣,隨即吩咐他:“你趕緊去把藥熬出來,要儘快給他服下。”
“是。”追魂轉身就準備去熬藥。
“等等。”沈千姿突然又將他叫住。
“沈小姐還有何吩咐?”追魂回頭,皺眉問道。
“讓人找一罈子酒過來,越烈的酒越好。”
“是。”追魂點頭,匆匆離去。
一晚上,沈千姿帶着楊智和追魂都在房裡忙碌不停。給月欽城餵了退燒的藥之後,她讓兩人幫忙着挪動月欽城,而她則是用蘸了烈酒的布巾一遍又一遍的擦拭着月欽城的身體。
整個晚上,沈千姿既忙碌又尷尬。不是因爲當着別人的面看某個男人的身體,而是某個男人燒得迷迷糊糊的,做些事出來簡直是讓人哭笑不得。
好幾次,發燒的男人囈語着要喝水,沈千姿給他倒了水,可怎麼都喂不進去,不得已只好嘴對嘴的喂,結果這一喂上某個男人就來事了。不但抱着沈千姿又摟又親,那手也很不規矩的在沈千姿身上亂來一氣,差點把沈千姿的衣服都給撕爛了。
要是沒人,沈千姿都還能由着他胡來,可是房裡還有人啊,而且還是兩個大男人。那個場面,那個窘啊,沈千姿好幾次都想找跟柱子一頭撞死了。
可惜某個男人那是真燒糊塗了,只要沈千姿一喂他水,就會抱着她亂親一氣。就差沒上演精彩大戰了。
這一晚,別說沈千姿尷尬,就連幫忙的追魂和楊智都尷尬的想戳瞎自己的雙眼。
他們寧願什麼都沒看到,也不願看着自家王爺如此不要臉的一幕幕。
實在是太丟人了!
翌日,月欽城醒來,身上的高燒早已退去,儘管氣色依舊不算好,但比起昨日的蒼白無力,今日明顯要精神得多。
睜眼的那一刻,他下意識的朝身旁看去,只見某個女人趴在牀沿上很沒形象的睡覺。
他輕緩的掀開被子,突然聞到自己身上一股濃烈的酒味。蹙了蹙眉,也沒多在意。雙手撐在身側,他緩緩的坐起身,赤着雙腳踩到地上,輕手將女人給抱了起來放在了牀裡面。
他這番動作,難免會扯到傷口,但他只是略略的蹙了蹙濃眉,隨即就準備躺回牀上挨着女人。
“王爺,您怎的起來了?”楊智是進來查看情況的,一看月欽城雙腳踩在地上,頓時就忍不住驚呼起來。
月欽城冷眼睇了過去,出口訓道:“不說話沒人當你啞巴。”
楊智立馬把嘴緊緊的閉上,走上前,小心翼翼的攙扶着他躺下。
“王爺,您有事就吩咐屬下去做,別自個去做。”替月欽城掖好被子,楊智緊張的叮囑起來,“您現在最要緊的就是把傷養好,可別再把自己折騰嚴重了。”
wWW ◆тт kдn ◆¢ ○
月欽城涼涼的看了他一眼,隨即側目看向牀裡的女人。
有些事必須他親自做,總不能讓別的男人抱自己的女人吧?
шшш ★ttκá n ★¢ ○
看着沉沉入睡的女人,他心間莫名的柔和了起來,只是當看到女人雙眼下的青色時,他突然朝楊智看了過去。
“她昨晚一宿未睡?”
提起昨晚的事,楊智又來話了。“王爺,您不知道,昨晚沈小姐可是累了一晚上。”
“累了一晚上?”月欽城冷下了臉。
見狀,楊智趕緊接着說起來:“王爺,您昨晚突然高熱不止,沈小姐爲了您……”
他就跟放鞭炮一樣把昨晚的經過都說了一遍,當然,自家王爺耍流氓的一幕幕他是沒敢說的。
只不過把沈千姿狠狠的誇讚了一遍。
聽完他的描述,月欽城嘴角揚着笑意,看着女人的睡顏,眼底溢滿了溫柔。沒想到,這個女人如此在乎他。
臨到中午,沈千姿才醒過來。見自己睡在牀上,頓時驚了一大跳。入眼就看到某個男人正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她一下也就明白過來了。
“我說你這人是不是太無聊了,我睡我的你管我做什麼?”
聽着她冷硬的話,月欽城不怒反笑:“本王喜歡挨着你睡,難道不行?”
“你有病!”沈千姿一邊往牀下爬一邊忍不住的拿眼瞪他,“沒事你少給我折騰,好好養你的傷,否則別怪我不給你肉吃。”
爲了讓他早一點把傷養好,她且暫時犧牲點色相,給他點誘惑。
聞言,月欽城盯着她玲瓏有致的身子,眸光倏然爍亮起來。
“王爺,屬下有事稟報!”門外,突然傳來追魂的聲音。
“說。”斂上眸中迷人的華光,月欽城皺眉看向了房門。
“王爺,宮中來人了,說是皇上有要事找您商議,急召您入宮。”
------題外話------
小城城受傷了,涼子蹲牆角去~【誰有鍋蓋,借我兩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