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也不是故意想瞞着你的。”思來想去，蘇沫還是決定採取溫和點的說法，畢竟讓某人發火也不好不是？這件事好像真的是他們做的不對來着。
但是想到當初回來之前的事情，明明蘇沫她也是後知道的不是？而且在知道時，再說這個是有些不合時宜了，也之所以這樣他們纔會沒有第一時間告訴他。
可是，看黎曜天這樣生氣的樣子，蘇沫又有些害怕了。不是怕黎曜天這個人，而是覺得，這樣是不是會讓他對自己失望？一個他珍視的人，卻將這麼重要的事情瞞着他。
想到這裡，蘇沫不由微微咬了咬下脣，“你……”
“你不該瞞着我，不管是大事還是小事。特別，這次還是跟你的生命有關的大事，你們有沒有想過，可能這件事一個沒有處理好，不僅是你們，還有更多人會死？那些人的目的是什麼，難道你們沒有猜測過嗎？”黎曜天說完，視線卻是看向了正從房間裡走出來的零。
剛纔零似乎是回了房間，所以在他們回來時沒有第一時間出來，也讓小寶第一時間在黎曜天的面前說出了這件事來。但是現在零出來了，清楚地聽到了黎曜天的話，微微皺起了眉頭。
原本瞞着黎曜天，是大家的決定，但是現在，纔剛回來就被知道了呢。
比起其他人，黎曜天對零絕對是更復雜的，當然，說的自然是因爲蘇沫。當初零爲了讓蘇沫離開黎曜天，可是做了不少的事情，黎曜天既然知道了，又怎麼可能當做不知道？
雖然零的外表看起來就是個小孩子，但是黎曜天卻知道這個人是個男人，這樣的情況下，黎曜天可不能將他的一切行爲想得單純了。不得不說，黎曜天有時候也是會看走眼的，因爲零對蘇沫真的是單純得不能再單純。
“你說的沒錯，那些人的目的絕對不會是好事，估計着就算不是想要毀滅世界，也是要報復人類。”零沒有遲疑地開口，而他的聲音冷冷的，彷彿對於什麼事情都無所謂一般，而對於他話中的意思，也是帶着幾分無所謂的態度。
黎曜天是個軍人，他所接受的教育裡，保家衛國肯定是首要的職責。而零所說的話，又何嘗不是他所重點需要關心的？“既然你知道得那麼清楚，難道不知道現在情況危急，應該把這件事快點報告給國家知道嗎？”
現在的黎曜天帶着幾分怒火，雖然那怒火是對着零的，蘇沫還是覺得很不舒服。當即，蘇沫上前走到了黎曜天對面，擋住了他看向零的目光，微微皺眉道：“你能冷靜下來聽我們說嗎？雖然我們沒有第一時間告訴你這件事，但我們也不是故意的。再說，這件事到最後我們肯定還要告訴你的，畢竟我們還要你的幫忙……”
小寶之前將零的計劃告訴了蘇沫，所以蘇沫也知道接下來他們要做的是什麼。只是當時想的是，那些人的速度沒那麼快，所以他們還有時間，並不需要第一時間就去執行，但是現在，顯然時間沒有想象的多啊。
“說吧，你們的計劃。”雖然黎曜天生氣，但是他也知道如何收斂自己的怒意，特別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那是我研究得近乎完美試驗品，但是再完美的東西都會有瑕疵，所以我可以配合你們。”零的話十分篤定，似乎不怕自己做不到一般。
而黎曜天看着眼前的零，這確實是現在最好的辦法了。但是零的身份特殊，黎曜天突然間有些理解到了他們之前不說這些事的原因，因爲零的身份……不是一般的特殊。
他是這一切的源頭，就算是他解決了這次的麻煩，他即將面對的，也絕對不會是什麼好的結局。最好的結局，恐怕也是被人以研究爲名軟禁吧？想到那樣的結果，黎曜天的怒火奇蹟地熄滅了。
眼神略帶複雜地看着眼前的零，黎曜天有些懷疑，“你真的不後悔嗎？你知道你的身份特殊，一旦被國家發現的話，以後只可能活在國家的視線下。”
“我知道啊，但是你會讓我放手這件事不管嗎？”零的腦袋何其聰明，怎麼會不知道這件事？早在知道這件事時，他就已經猜到了結果，但是對於他而言，呆在研究所裡，就算是被變相軟禁，似乎也沒什麼區別。
“不會！”黎曜天無法放手這件事，畢竟那未知的未來，導致的可能是不知道多少的人。
蘇沫看了眼黎曜天，不由想起了當初看到的那些人形怪物，不知道黎曜天想到沒有，那些怪物可都是零的藥劑研究出來的。這麼細想下來，那個近乎完美的試驗品，又是什麼樣的？恐怕很危險。
“明天我帶你去軍區。”現在對於零而言，恐怕只有那裡是最安全的。軍區裡，二十四小時都會軍隊守衛，也不是尋常人能進去的，零在那裡至少安全性是不需要擔心的。
淡淡嗯了一聲，零沒有再理會黎曜天，而是轉身去廚房倒水。蘇沫站在黎曜天面前，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坐到了沙發上。而小寶看着眼前的黎曜天，不知道爲什麼，帶着幾分暗沉。
黎曜天發現了這點，而零的身份，黎曜天卻更清楚。雖然知道自己這樣將小寶的好朋友送到軍區，會讓小寶不滿，但是這也是他無法左右的事情。
“媽媽，我去找零……”看到零回了房間，小寶忙不迭跟了上去，順便狠狠瞪了黎曜天一眼。
就這麼收到了自家兒子的一個瞪眼，黎曜天覺得自己也很無辜。再看眼前坐在沙發上不理他的蘇沫，黎曜天不由坐到了她的身邊，“你也覺得我的決定是錯的？”
“沒有……”蘇沫沒有覺得這是錯的，但是感性與理性有時候是不能統一戰線的。雖然蘇沫知道以零的重要性，就應該去發揮他的重要，但是想到他的以後，她卻不捨得。
蘇沫的聲音悶悶的，就算她說着沒有，卻能讓黎曜天覺得那絲無奈。擡手摟住蘇沫的肩膀，隨後將之摟入懷中，黎曜天的下頜抵在她的頭頂發上，“他必須去軍區，這也是爲他好，畢竟那些人如果找到他的話，也不會放過他。但是我可以答應你，這件事結束，我會爲他擔保。”雖然不知道擔保的結局會如何，但是黎曜天覺得，有人爲他說話總比沒有好。
蘇沫同樣也明白，所以在黎曜天的話落，也是微微點頭，她知道，這是黎曜天能做的最大讓步了，而零也必須爲他自己的所作所爲負責，就算當初的他是被人要求着做這種研究的，但這些研究確實出於他的手。
想明白了，蘇沫也鬆了口氣。接下來纔是真正的一場戰要打，打完，也就真的輕鬆了……只是不知道，那些人來的時間還要多久呢？
第二天一早，黎曜天就開車帶着零去了軍區，而中午回來時，只有黎曜天一個人。雖然知道現在零在軍區裡，小寶還是很不高興，接連幾天都不見他搭理黎曜天的。
到最後，還是黎曜天承諾了帶他去軍區找零，才讓小寶勉強搭理他。這樣的情況，着實讓黎曜天好生無奈。
時間一天天過去，零的研究在逐步成型，也越來越忙。開始時，小寶還會去找零，但是後來爲了不打擾到他，整個專門給零配備的研究室被全天封鎖着，就算小寶來了也進不去。
剛開始小寶還以爲是他們變相軟禁了零，後來、經過看守的小兵說才知道，這一切都是零要求的。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緊鑼密鼓地進行着，一個月的時間裡，A市邊緣的城市裡，陸續發生了好幾起的傷人事件。最開始，大家還都沒在意，只當做是精神病人傷人案件，但是直到後來，才被人重視。
因爲經過鑑定，那些傷人的人體內，都殘留着一些藥物成分。那些藥物成分，纔是導致他們發狂的真相。重點是，那些藥物成分還在逐漸侵蝕那些人的身體，在侵蝕理智的同時，一步一步破壞身體的組織，卻是讓他們失去了痛覺。
消息傳到零的耳裡時，已經是第一起傷人事件一個星期後，零在研究室中聽到這個消息，直接把來傳話的那人罵了一頓，“你們這羣笨蛋，我不是說過有類似的事情就要第一時間注意？這種藥劑的潛伏期是三天的時間，你們最好最快找到這種東西的初始出現位置。還有我必須提醒你們，這種藥劑可以說是一種病毒，有兩種傳播途徑。第一種就是口服，第二種就是等到那些人真正進化完全後，被抓傷咬傷都會傳染，你們自求多福吧。”
得到零的提醒，傳話那人趕緊將這個消息傳給了上級，但是那些傷人案件不斷在周邊的城市出現，A市也偶爾有幾起，這麼一來，倒是不好查了。
城市分佈那麼廣，那些暗處的人到底在哪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