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夕陽西下,窗外水嫣兒一人偷偷的抹眼淚,師傅已經成植物人兩年了,她每日每夜都守護在身邊照料。
?有時候,不免會忽略對周淇哥哥的照顧,寺院裡曾經對她,視若公主一般的和尚,如今對她的臉色前後不同,宜軒師傅成植物人之前,師兄弟門對她好言奉承,宜軒師傅成植物人之後,對她呼來赫去,甚至辱罵蠢笨,他們這樣欺負水嫣兒。
水嫣兒念在朝幕相處多年,願意在不公平中忍氣吞聲,依然像小時候一樣敬愛他們,只是師傅去世之後,他們經常作弄周淇哥哥,因爲他們欺負周淇,水嫣兒多次與他們爭吵,卻屢次得到餘佳方丈的懲罰,一些和尚們齊心合力,一起去方丈哪裡,誣告水嫣兒與周奇談情說愛。
今日剛剛又被禁閉三天的水嫣兒,放了出來,當她來到周淇哥哥住的柴房,周奇哥哥又在虛弱中昏迷了,水嫣兒喂他吃了,牛尊師叔送的藥,他還是沒有醒來。
曾經她都是對宜軒方丈,大聲訴訟不公平,訴訟事情的淵源,每一次宜軒方丈,都會接受她的作風,自從宜軒方丈成植物人,水嫣兒每次,對餘佳方丈訴說不公平,換來的都是餘佳變本加厲的懲罰,怪罪她製造是非,這一次她更委屈了,不但關禁閉還捱打。
?她忍無可忍,也不在對餘佳方丈訴訟委屈了,因爲沒有用,他絲毫不在乎水嫣兒的感受,更不會像宜軒師傅一樣,疼愛她憐惜她,平日裡她哭泣的時候,總是會哭出聲音。
?今日她沒有她偷偷的抹眼淚,柴房內的周淇還命在旦夕,昏迷不醒,水嫣兒真的很擔心,也更加的傷心了,她不敢在哭泣了,怕被餘佳懲罰,如果她再被關進去,也許虛弱的周淇哥哥會更加危險,傷心讓她淚水橫溢,卻聽不到她哭泣的聲音。
?這個時候有一個厚重的腳步聲,朝柴房走來是牛尊師叔,牛尊看見了水嫣兒站在窗外,關心的詢問了一聲:“嫣兒身上的傷還疼嗎?”
?嫣兒沒有說話眼睛紅紅的,搖了搖頭她說:“牛尊師叔,你是不是要拿柴”
牛尊說:“是啊是啊,我是忙着給宜軒師傅煎藥”
水嫣兒望着他,不由自主的笑了她說:“我被關禁閉的幾天裡,宜軒師傅,多虧了您的照料,謝謝您了”
?牛尊說:“你這是什麼話?我照顧宜軒師傅是應該的,曾經都是你日夜照料,我還想謝謝你了”
水嫣兒憔悴的笑了她說:“你快去拿柴吧,給宜軒師傅煎藥,不能延誤了時辰,我來幫你拿柴”
牛尊說:“好的好的”水嫣兒幫着牛尊拿了些柴,他便回廚房了,水嫣兒看着,昏迷在輪椅之上的周淇,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他會不會醒來,她坐在周淇的傍邊,這樣等他醒來,一年裡已經是第十次了,她一次比一次擔心,
一次比一次傷心。
?爲什麼那些和尚,總是在她禁閉的時候,禁食於周淇,爲什麼那些和尚,總是偷偷的把周淇丟在荒山,讓她苦心尋找,和尚門總是言論周淇沒用,可是周淇哥哥的殘疾,也不是他能改變的,是命運的不公,周淇秉性善良,爲人忠厚,爲什麼他們,總是要危害周奇哥哥。
?水嫣兒坐在輪椅旁,一邊默默流淚,一邊捫心自問,天黑了又天亮了,沒有人來關心過她們,而周淇服了藥,也依然沒有醒來,呼吸反而越來越微弱。
沒有和尚敢給她們送吃的,牛尊哥哥給周淇哥哥煎的藥,也已經飲用完了,又是一天過去了,寺院的餘佳方丈下令,不允許水嫣兒照料廢物周淇,如果水嫣兒不聽命令,就不準在寺院內用餐,下午的時候,又是夕陽西下,望着一直不在醒來的周淇哥哥,她決定夜裡,悄悄的離開寺院。
?宜軒師傅有牛尊師叔照料,她也能放心天漸漸黑了,寺院的和尚都陸續入睡了,她滿懷擔心神色緊張的在夜色之中,她推着生命垂危的周淇,朝山下走去。
??夜越來越靜越來越沉,今夜沒有星星亦沒有月亮,陡峭的山路上,漆黑的伸手不見五指,而水嫣兒依然憑感覺,走在熟悉的山路,野獸的喉叫聲,在山林裡響起。
水嫣兒心裡落魄驚恐,只是太擔心周淇哥哥的生命,於是她堅強的朝山下走去,大約四刻鐘,水嫣兒終於來到了,山角下的樓中樓客棧,還亮着昏暗的燈,水嫣兒藉着燈影,看了看脣色蒼白的周淇,他禁閉着雙眼。
深秋的夜,已經有了冬的寒意,此時又細雨綿綿飄落,周奇已經穿着冬日的棉衣,水嫣兒還是把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搭在了周奇的肩膀上。
雨滴越來越密越來越緊湊,水嫣兒望着周奇越是擔心了起來,無奈之中,情急之下,她推着輪椅,來到了客棧的門口,客棧的燈籠,隨風飄搖着。
身無分文的水嫣兒鼓起勇氣,敲起了客棧的門,一個35歲左右的男子,打開了門,他一邊揉眼睛一邊說:“你要住宿嗎?”
水嫣兒支吾不出話語,一時亂了頭腦,客棧老闆好像從夢中清醒了,他大聲的說:“如果住宿請進,如果不住宿,請誤打擾”
他似乎準備關門了,水嫣兒眼裡沁着淚水,哭泣的說:“我與周奇哥哥,深夜路過此客棧,因爲周奇哥哥生命垂危,所以希望可以借住一日,躲避風雨”
客棧老闆聽了哈哈一笑,氣憤的說:“你以爲這裡是慈善機構嗎?”有錢纔可以住宿,沒錢絕對不可能住宿,客棧老闆狠狠的把門關上了,沒有半分鐘,門又開了,開門的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女孩,女孩打開了門說:“外面下雨了,你們進來吧?”
水嫣兒驚奇的看着她,她說:“我的名字叫甜心末夕,
剛纔的那個人是我的父親,水嫣兒推着輪椅走了進來,客棧從外面看有些破舊,客棧內還是很乾淨雅緻,剛纔的客棧老闆,站在一邊皺着眉頭觀看水嫣兒,卻沒有說話。
甜心末夕看着周淇說:“姑娘他是誰呢?”
水嫣兒淚流滿面的說:“他是我哥哥,因爲身體太虛弱昏迷了”
甜心末夕心微微觸動了一下說:“明天我請個大夫,幫你哥哥診治一下”
水嫣兒聽到此話,雙膝跪倒在甜心末夕的面前,甜心末夕很是驚訝,她攙扶起了水嫣兒說:“有什麼困難,以後我們可以續聊,我也沒有姐妹,只有父親一個親人,你如果沒有地方住宿,可以留在我們客棧裡,客棧裡平時住宿,吃飯的人不少,我與父親有時候答理不過來,正差一個打雜的呢?你若不嫌棄,可以留下來,我們以姐妹相稱”
水嫣兒望着快人快語的她,受寵若驚的點了點頭,甜心末夕對着父親說:“爸爸你推下輪椅”
客棧甜心老闆,好象很不情願,卻還是接過了水嫣兒,手中的輪椅,甜心末夕帶着水嫣兒,來到了一樓的客房,招呼水嫣兒先住這裡,如果日後覺得住宿不舒適,可以再另換房間。
水嫣兒感動的,眼淚流了下來,水嫣兒此時,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很是感動,只覺得千言萬語涌上心頭,卻不知從那一句話說起,她只說了一句話:“姐姐謝謝你”
甜心末夕看着淚流滿面的她,也流下了兩顆淚水,她心裡想她真的好可愛,甜心末夕與父親,離開了水嫣兒的房間,房間裡只剩下她與周淇哥哥,周淇已經昏迷一個星期了,她怎麼可能入睡,
她坐在輪椅的對面輕輕的說:“周淇哥哥,明天會有大夫給你診治,你一定要醒過來,我讀詩給你聽好不好,我知道我相信,你能聽的到”
?“晚霞中的一滴露”
??早醒的晴空
??你再想誰
??淚水看着思念
??花非花葉已非葉
??晨中露露中晨
??那是澀戀的日月星辰
??思中念念中思
??心跳雨凝凝汗珠
??遙望愛後來歌
??那是百合思念露中的坎坷
??凝潔淚伴碎路
??那是心兒片片落
??休克鐘點滴夜
??是靜息停屍房的歌
??夜的身影
??日的悽秋的涼
??打溼了晚霞中的一滴露
水嫣兒沒有睡,她一分一秒的等待着天亮,希望天亮以後,大夫可以診治周淇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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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