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二外窗口處整整齊齊的滯着兩萬艘大大小小、奇形怪狀的宇戰艦,最醒目的當是艦身兩側烙着的“飛馬”隊徵。
兩萬宇戰艦列成四座矩陣,皆爍着護艦能,五彩繽紛,軍容鼎盛,煞爲壯觀,瞧這架式,誰也不會懷疑這是一支訓練有數的精英戰隊。
戴思旺心下羨慕不已,如此嚴謹的軍陣,才真有幾分爭霸河內的影子,自己的東林軍團雖說戰艦素質大大高出了飛馬艦隊,超光速戰艦數量是飛馬艦隊所難以比擬的,但軍容不堪,乃是有宇盜軍團的影子,希望自己來先葉的這段時間,萊布龍、尼拉、關業等人能幫自己好好調教起來吧。
潘健是飛馬艦隊的副將,因此戴思旺所在的帥艦靠過去後,潘健立馬駕艦來向午曉兵報告。
潘健中等身材,高度只可及戴思旺耳際,一身白甲白盔,頷下掛須,年在五許左右,氣度沉穩,身影微微有些發福,見戴思旺的時候態度恭敬而又不失親切。
衆人在帥艦總長室一番客套後,午曉兵下令飛馬艦隊分別泊艦四行基。
虛空中只見四座大矩陣,驀地有如散花一般的散開,只用了一支菸不到的功夫,已幻成十條巨龍一般的長陣,整齊有序的分射四座行基,瞧得人熱血沸騰。
如果仔細留意還會發現這十條“巨龍”大有名堂,每條巨龍都有各種艦型搭配,大中級戰艦在前,小型戰艦在後。
事實上,飛馬艦隊旗下有十個縱隊,每隊艦量在兩千之間。
飛馬艦隊抵達後,先二窗總兵力一下增到三萬之多,又加上基地上衆多威力驚人的粒子炮,可說已有了守穩先二窗的先決條件。
午曉兵在戴思旺介意下,又在“乙行基”加派了三個縱隊,使得“乙行基”的總兵力達到了一萬四千左右。
這時,陳角也偵察到合縱的伏兵,與先前戴思旺猜測的一模一樣,分別埋在乙、丙行基左右,據情報分析所得,伏兵總艦量約在二萬之間,再加上朝元星系的合縱艦隊,敵軍約在二萬七千左右,如若沒有飛馬艦隊來助,僅以先二窗原來的兵力,敵人已囤積了足夠的兵力,夠實力來一場慘勝。
可奇怪的是近二天來,敵軍一直按兵不動,這讓衆人一時摸不到後腦勺。
“小旺,那些羔子按兵不動是什麼意思?難不成還有什麼陰謀不成?”
此時衆人皆在一艘帥艦的司令塔內,聚在大屏幕前仔細打量,前方億公里左右就是合縱囤兵的朝元星系,從大屏幕上形成的星系詳圖可得知七千艘敵艦正以尖椎陣滯航虛空中,當然了,以現下這個距離是無法憑“力場波動”測到隱身戰艦的。
戴思量笑問道:“午將軍認爲以我們現下的兵力,打一場四面戰爭有多少成勝算?”
午曉兵沉吟道:“小旺的意思是我們要主動出擊?合縱三處伏兵總艦量約在兩萬左右,要是我們主動出擊,就藉助不到四行基的防禦戰備,我們縱能擊退合縱伏兵也必是死傷慘重。”
戴思旺肅容道:“小子不是危言聳聽,影豪兄的金獅艦隊這兩天並無動靜,可見敵人已把矛頭指向了先二窗,合縱軍之所以伏而不動,定在有條不紊的集結兵力,待兵力足以輕取先二窗後,必是雷霆萬鈞般的攻擊,因此留給我們的時間不會太多,一旦合縱主力艦隊南下,先二窗將返魂無術。”
陳角皺眉道:“元帥說的不無道理,但合縱主力般隊既要南下,就算我們擊退伏兵已挽回先二窗揚旗合縱的命運。”
戴思旺從容笑道:“陳將軍的擔心不無道理,但我想影豪兄必不會給合縱主力艦隊輕輕鬆鬆南下的機會。”
衆將聽得心頭一亮,午曉兵呵笑道:“被思旺這樣一說,本將信心大增,哈,只要我們擺平合縱伏兵,搞不好我們還可與殿下的金獅艦隊,對合縱軍行成兩頭夾擊的有利形勢。”
官職最高的午曉兵已點頭表示同意,衆將再無異意,皆滿懷信心的看着老神在在的戴思旺。
戴思旺打量衆人一眼,笑道:“若是衆位將軍點頭同意,我想今晚就給合縱一個驚喜。”
衆將相對一眼,午曉兵大笑道:“既然陸總參有言在先,小旺你就吩咐如何行動吧。”
戴思旺先是客氣一番,然後從容按排道:“陳角將軍今晚率領原先四行基的一萬般隊,向朝元星系的七千合縱軍進行突襲,但不可勝,我要陳將軍一路敗退,直退入先二窗口內。”言罷頓了頓,看了微微皺眉的陳角也不解釋,接着輕描淡寫道:
“我與午將軍坐鎮‘甲行基’,觀看陳將軍的表演如何?”
衆將聞言立馬嗡嗡聲起,就是國興也聽得大皺眉頭,他可不是葉青可比,立馬毫不給戴思旺面子的罵道:“你小子這是什麼意思?!叫老陳一路敗到輸底褲爲止,你小子卻躲在那喝酒看好戲!?”
戴思旺聞言毫不爲許,虎目內精芒一閃,目注陳角真誠道:“陳將軍信得過我戴思旺嗎?”
陳角聞言先向午曉兵看了一眼,見午曉兵點頭同意,暗中一咬牙,隆重的敬禮道:
“遵命!”
戴思旺見陳角對自己如此隆重,心下一笑,表面上卻神色不動,抱妞順勢倒牀上的接着道:“既然陳將軍已同意,即刻就可集艦出發!對了,要像老國說得一樣,要敗到輸底褲爲止喔。”
陳角苦笑點頭。
五個時辰後,按戴思旺的計劃,陳角已集艦完畢,與副將陳化一起舉艦朝元星系。
臨別前戴思旺、午曉兵、國興、陸方明等皆來送行,戴思旺臉上始終保持着迷人的微笑,不禁看得國興小子向他傳音大罵:你這傢伙這麼看不爽陳角兄弟們嗎?竟幸災樂禍成這樣!戴思旺聞言則笑得更大聲,累得國興小子鬱悶不已。
陳角舉艦一走,戴思旺等人回到總長室。午曉兵等皆緊張的關注着已軍的動態,就是連國興小子也湊上一眼,唯獨戴思旺手端香茗,負手傲立在磁化窗前,津津有味的打量着窗外的一切。
如此狀況持續良久,午曉兵終忍不住的向戴思旺發話道:“小旺,小陳已起艦朝元,我們是否也應準備一下?”
戴思旺答非所問的讚歎道:“恆星升起了。”
衆將皆被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說得不禁大傻,皆忍不住的注目窗外。
果如戴思旺所說,有如桌盤般大小恆星正冉冉升起,紅光噴薄,躍如新生嬰兒,跳動着宇宙的生命力,而此時還是羣星燦爛,益加顯得寧謐而神秘。由於“先二甲”星自轉速度極慢,這樣的狀況將會持續四個先葉時左右。
“呵呵,老國,我記得你小子有一首曲兒是歌詠清晨的,怎麼唱來着?”
“他老奶奶的,你小子到底有沒有在聽老黑的話?”
戴思旺聞言一愕,心下料不到行事作風有些我行我素的好友會爲初次朝面的陳角等人擔心,不禁轉身怪異的看了他一眼,向臉有憂色的午曉兵失笑道:“午將軍、諸位請放心,難道要陳將軍打一場敗仗會有問題嗎?”
午曉兵苦笑道:“難道這就完了嗎?”他還是爲陳角這老部下心憂。
戴思旺道:“陳角將軍的艦隊要與合縱軍接上火起碼要一天的時間,而敗退先二窗又要花去一天半的時間,因此至少有一天半的時間給衆將士休息。”
午曉兵道:“兵法有云:牽一髮而動全身!我怕合縱伏兵會暗中配合朝元敵軍對付小陳的艦隊。”
戴思旺道:“嗯,伏兵必是會有動作的,不過,只要陳將軍不與朝元敵軍纏鬥就無防,諸位放心了,我已着陸方明將軍專職注意伏兵的動態,兩天後纔會輪到我們表演,信我吧,大家都去養足精神,嘿,多好的一個清晨啊……”
午曉兵等人對戴思旺差強人意的解釋大多半信半疑,如果此話是從陸路口中說出來,想必誰也不會懷疑……
戴思旺的休息室內,戴思旺身穿睡袍一個人在仔細的研究先二窗口的整個防禦戰略,一旁的軟沙發內,國興手握酒杯,懶洋洋的道:
“我發現你小子確是成熟了許多,怎麼說呢,現在看你小子有種星爆於面前,而臉不改色的沉穩風範,老黑等人急得直跳腳,你小子卻有心情看恆星西升,你小子這樣做是不是有些瞧不起老黑等人了呢。”
戴思旺聞言一呆,從天訊上擡起頭,苦笑道:“我倒沒想過這個問題,嘿,說實話,老午他們越是猜不透我在想什麼,我確是有些得意了,心底裡有一種智珠在握的虛榮心在作祟,嗯,你小子說得對,這一點我以後一定要改過來。”
國興罕有的認真道:“雖說我在宇戰天份上比不過你,但對人性還是有些感悟的,你小子現下作爲最高統帥,樣子就應該?一點,沒必要把想法都說出來,就像老陸一樣,什麼都不說,只叫你小子到飛馬星,這樣才能使部下對你小子產生敬畏感嘛。”
戴思旺訝然道:“你小子到底想要我怎樣?你小子現下的說話方式我還真有些不習慣。”
國興笑罵道:“孃的,難道要本酷罵你兩下才成嗎?嘿,你小子說實話,對守穩先二窗有幾層把握?”
戴思旺毫不猶豫道:“一層把握也沒有!”
國興一驚,駭然道:“你這傢伙不會在說笑吧!?”
“呵呵,是你小子自已要聽真話的,嘿,宇戰如急風驟雨,瞬息萬變,誰有必勝的把握?合縱對先二窗是勢在必得,若是午影豪的金獅艦隊還是龜縮先四窗不出,就憑先二窗這三萬艦隊,給合縱主力艦隊塞牙縫都不夠,希望午影豪能趁着先二窗反擊戰的同時,把握良機吧。”戴思旺嘆道。
國興還未有所表示,天訊上已傳來陸方明的稟報訊息。
“元帥,合縱有二支伏兵已漸漸向朝元星靠近,另一支原地未動,還是居於‘乙行基’二億公里處。”
戴思旺輕笑道:“果不出我所料,呵呵,陸將軍繼續臨視伏兵的動態,若有異動立馬第一時間通知我。”
“是!”
陸方明恭敬應命後下了天訊。
戴思旺接完訊息後,向國興笑道:“老國,你小子休息夠了沒有,有沒有興趣看場真實的太空戰?”
國興立馬彈身罵道:“他老奶奶的,誰要休息了?!只有你小子說要老黑等人休息一下,這當兒誰能安心啊,真是的!”旋又來勁道:
“本酷泡這麼大,還只是在天訊錄像上看過大規模的太空戰,這次一定要好好體驗一下,呵呵,不過,你小子所說的時機到底成熟了沒有,不會是兩句廢話後又要‘體息一下’吧?”
戴思旺失道:“放心了,這次不會休息了,你沒聽到陸方明說兩支伏兵已動了嗎?”
國興翻白眼道:“動又如何?”
“先前我最想知道的是敵人對先二窗到底瞭解多少,只看敵軍老神在在的伏而不出,又沒有派偵察艦來探路,就知午霸天已把先二窗的底細送給敵軍了,所以他們才能安心的集結兵力。現下兩支伏兵圍巢陳角,只留下一支伏兵,顯然他們還不知道,先二窗的總兵力已達到了三萬之多,還以爲陳角耐不住性子盡起艦隊強攻朝元,呵呵。”
國興聞言一怔,傻乎乎道:“這麼簡單的問題,本酷怎會想不到?”
戴思旺認真道:“你小子不是想不到,而是沒有認真思考過,你想想,要是合縱艦內有好多美女等着成爲我們的俘虜,你小子一定會想方設法的成就好事。這樣一來,立馬就有辦法了。”
國興立馬星目一亮:“真的?!”旋又發現戴思旺肩頭抽動,才知這傢伙是在耍自己。
當下兩人說說笑笑的換上宇戰服,踏着年輕有力的步伐出了休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