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四章 力量的真面目[第二更]

聽了“看門人”的話,司徒也終於稍清楚些,自己是來到了一個什麼樣的地方。

之前北幽王是告訴了司徒不少事情不假,但‘宙層’的情況他卻說的極少,並不是他不想告訴司徒,只因爲他自己好像也不知該從何說起一樣,因爲這裡他雖然也是來過,但他只認識一個地方,在進來這層前,他原本那主人害怕他有危險,就已像司徒一樣把它收起來了,一直到最後纔再把他放出來,而那地方好像卻不是現在眼前這樣的地方。

不清楚是否是相同的地方,但司徒現在確實沒有很多選擇,退出去怕還是先前的那片星空,而在這浩瀚宇宙中找某個所在,無異是在大海里撈針一樣,倒不如眼前這個明確目的更爲實際。

這石人既然說這裡是什麼‘墓場’,司徒就知道這地方怕正是‘宙層’中那些大能存放屍骸、器物的地方,要是來尋寶的話,那他確實是來對了地方,至於他想要的那東西在不在這裡,還要碰運氣才知道,因爲現在失了力量,與北幽王和了塵他們的聯繫也沒了,前面的路還得自己去探才能真的清楚。

不過話雖如此,司徒如果真的想要往前行,其中的難度也是不小,先前他已經試過了,不說是力量無法使用,就是自己一直以來片刻不離身的石刃也是一樣,自己身上幻化出的衣物也像是變成了極爲普通的東西,被斬開後就再沒能恢復。司徒可不認爲自己僅靠了比普通人稍強的身體就能打敗這人,不說是打敗他,能不能從他手中逃生在他看來都是個問題,現在對方如果想要捏死他,怕是一點兒不用費力。

“怎麼辦?就算我知道必須要往前行,可以現在的能力,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如果說這裡是個完全禁閉所有力量的存在,那在我之前的人又是怎樣進到裡面去的?對了,如果這裡要真是所有的力量不能存在,那這傢伙又是怎麼回事?只要他能夠使用力量,我也應該可以,只是現在失了感應,根本不知他用的是怎樣的力量,真麻煩呢。”司徒心思極快,稍想了想就已有了個初步的判斷。

既然在那石人身上感覺不到什麼,司徒就只好再把注意力轉到別處,而周圍都是些灰白霧氣,唯一有所不同的地方也只有那個石人之前所坐的椅子,準確的說是這椅子靠背上圓形事物裡的字符。

這上面雖也是如同他先前見過一樣的字符,但卻不是在上面遊動的,都只是在固定刻在上面的,而且這些個字符也沒有排列出正確的順序,全都是隨隨便便刻畫在上面的模樣,司徒先前已是打量了它一陣,倒也對這東西的排列有了些想法,待這時候專心去看下,終於把它們在腦海中拼合在了一起。

“唔,原來是這樣,在這裡能夠使用的怕也只有這東西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行,不過有它防身,倒是不用怕死在這石人手上。”司徒一邊想,手已是同時動了起來。

看他手在空處虛虛點點,分明是失了所有的力量,但當一會兒後,也還是有些光芒朝他手指尖處匯聚過來,如果看那椅子不難看出,這些個光芒全都是那椅子發出的,而且隨着司徒的手指划動,椅背上那些字符也好像變成了活的一樣,游來游去的同時已開始慢慢改變形狀。

司徒這邊明明有大動作,那石人卻好像無知無覺一樣,依舊還是那副困惑表情站在那裡,恐怕還在想自己的身份,正是有這樣的時間,才讓司徒有機會把那些個力量整合在一起,待他手指停下時,身前終於出現了一個小小圓球模樣的東西。

“‘星’?”

司徒雖然不很確定,但他就是能感應到,從這圓球上傳來的感覺告訴自己,它代表的正是‘星’!

所謂‘星’說的不是別的,真的就是指‘星球’,‘星球’之力!

在人類已知的所在,最大的範圍是‘界’,就好像人類與妖族生存的就是一界之地,雖然這一界已再少有高級生靈,所有的也都只在大陸那一‘星’這地,但這裡確實是一界之地還是不假的,而大陸所在就是一顆‘星辰’,‘星’所代表的正是這樣一處所在的力量。

一顆星辰有多大的力量,只看在它上面有多少人、多少強者,它能經受住多大的破壞,就已不難看出。

雖然不比一界之力,沒有規則的力量,但司徒原本所使用的‘自然之力’,金木水火土五行、風雷之力其實都可以算是這一星之力中的存在,只是這樣的力量未必在每顆星辰上都存在罷了。

別管一些個星辰上是不是有厲害的自然之力,就是真遇到那種完全空無一物的星球,就只是單單把一顆星辰砸下來,恐怕就夠一般人受的,就好像司徒就曾在自己的意識中破到過這樣的情況,雖然只是魔神、大巫用意念召來的星辰之力,可與真的星辰相比怕也不差了什麼。

司徒初接觸這力量,自然不可能召來什麼強大的‘星力’,但只要能隨便引來一股星辰力量加持在自己身上,在力量和防禦上該就不成問題了。

“難怪這附近的星辰這麼少,恐怕來到這裡的絕大多數都是靠了這法子才能通過,而要是星辰之力被過度濫用,星辰破滅倒也正常。”司徒看着身前的小小光球,已想到先前見那空蕩星空是怎麼一回事。

不管是怎樣的力量,也都有一個永遠不變的道理,那就是它們絕不會是憑空出現的,不說一定要有什麼道理,也一定有所出處,這纔是力量的本質,如果有人認爲有哪種力量是突然出現的,並且還覺得它永遠也不會有消失的時候,這纔是完全是錯的。

‘星力’作爲力量的一種,不管它其中再包含有多少的小力量,它自己又是何種的屬性,它的存在必然要有所依託,也就是‘星辰’,想得到它們,就必然要依託星辰,一旦當這種力量枯竭,星辰自然就再不會存在了。

親和力量、認清力量本質,這本就是司徒極爲善長的,要想明白這些事情當然不是什麼問題,但在這力量的運用上,司徒卻有了猶豫。

“如果沒有料錯,這裡早已超出了大陸所在的地方,雖然還未出了一界,但時間、空間怕是早已經錯亂了,是‘星河’吧?”司徒擡眼去看,雖沒辦法用目力透過霧氣,但彷彿就是能看到霧氣之外。

外面那片星空顏色雖然沒錯,但如果司徒此時不是身在其中,也是一定不會認爲自己是在‘星河’所在,說是‘河’,現在卻早已經是有‘星’無‘河’,這樣的所在絕不該是‘星河’。

缺少了那些星辰,也許在別人看來不會感覺怎麼樣,但司徒就是知道,這些個星辰的缺失早晚會對大陸造成不可挽回的影響,現在靠了東海中那海眼,倒勉強還可以跟‘星河’這裡維持着‘歸墟’不毀,可已只是時間問題。

“換了是平時也許還沒什麼事,現在就有些說不好了,那些個鳥人可不像大陸上那些人一樣,有那麼多的顧忌,一通狂轟亂炸後是不是還能剩下些什麼都不好說,要說他們那樣也不會影響到‘歸墟’,應該是怎麼也不可能的吧?”

不知是否因爲司徒領悟到了‘星力’,那一直困惑表情站着的石人也終於又再動起來,只是這次他的動作已再不像先前那樣慢,身形只是一動,下一刻就已消失在司徒視線中,幸好司徒現在再不是一種屬性的力量也沒有,總算又恢復了靈覺,這才能先一步放出力量。

完全是下意識的動作,但使出來的分明就是‘星力’,這也是他現在唯一能動用的手段,因爲力量的單一性,他原本會的招式與器物也都沒辦法使出來。

雖然只是初次用這力量,但只是才一動手,司徒就已對這力量有了個初步的認識,勢大、力沉,是司徒最先感覺到的兩點,再就是力量中的諸多‘雜質’。

半有意半無意的使出‘星力’,就已不得不溝通了一顆星辰,並沒有什麼距離的感覺,那股力量立即就已是投往司徒身上,下一刻那石人手掌就已實實斬在司徒身上,但除了一聲轟鳴聲,就再沒有別的變化,司徒與他都沒有退後半步,倒像是兩個重量一般無二的石墩子撞在了一起。

司徒這時候看上去倒是再沒有了之前的猶豫,因爲他面對那石人此時又再恢復了原本的模樣,看上去一副了無生氣的模樣,眼中雖然還是有光色閃動,不過卻再不能感覺到其中有什麼神志,有的好像也只是本能,他現在就像是本能的把自己當成了生死仇敵一樣。

“有些難辦……”

司徒不怕這傢伙的實力強大,也不怕他有足夠的智慧,他其實最害怕的還是這傢伙沒有智慧。

按說只要是沒有足夠的智慧,就不會有很多的變化,只單有力量的話,這石人就是再厲害,也不過相當於一個非同一般的機器一樣,但現在最主要的問題是,司徒自己的狀態恐怕還比不過這傢伙好,現在的司徒能依靠的也只有這種最爲單純的力量,也是一樣沒有了先前的許多變化,比較起來反倒是他吃的虧更大些。

有了之前的接觸,司徒已能知道那些‘星力’並不如自己想的那樣容易駕馭,而且還不只是這樣,他竟然發現這力量的消耗速度出奇的快,不知是否因爲對面那巨人的關係,司徒只感覺自己與它簡單一個對撞,身上力量就已經十去七八,雖然還是可以像先前一樣把力量收取過來,可司徒非但沒有放心,反倒是多了些擔心。

他來這裡的目的就是拿到那件穩定大陸的器物,爲的是在這次大劫中救下大陸,可照他現在的做法來看,恐怕還不等打敗了對手,他自己就先一步把大陸給滅了,失了絕大多數的星辰,司徒實在是不敢肯定,這裡還能否堅持很長的時間,恐怕在第一時間‘歸墟’就會瞬間崩塌掉,而後化爲一個直通宇宙的旋渦黑洞,把所有的一切全都吞食掉了也不一定。

“星辰的力量真的只有這樣的使用辦法?不去說星辰內部的‘雜力’,就只是星辰本身的力量也不該只是這樣簡單吧?真的就只是空有一個重量,真的就只是這樣而已?”司徒一閃身,卻因爲速度比不過那石人,身上也不由得又與他對撞了一計,在撞上的一瞬間,星辰之力就自然而然的投注到司徒身體裡。

得了這力量的注入,司徒非但沒有露出什麼喜色,反倒是又把眉頭皺的更緊了些,他知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自己必然是要落在那未知存在的算計中,可他也沒辦法在短時間裡想出像樣的辦法來,實在是件讓人頭疼不已的事情。

那石人的力量與速度都是不差,可不知爲何卻不會使用什麼法術,只是一味的貼身肉搏,最多也不過是用斬擊劃出光芒來,司徒雖然在速度上比不過他,可有星辰力量護體,倒也不必怕他這樣的攻擊,只是每中上一次攻擊、每一次兩相碰撞,那星辰之力就會有一定程度的損失,這卻是司徒接受不了的。

“星……仔細想來,這力量中該是有‘生’的力量吧?”司徒無意識的與石人糾纏,心裡想的卻是別的事情,“別管的‘雜力’且不去管他,對一顆星辰來說,在它其中的力量怕是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哪是這麼容易能都算準的?再說現在那些個力量也分明都無法使用,去考慮它們的屬性、性質也是無用。”

“只不過作爲一個存在,如果把所有一切事物都想像成是那種有生命的存在,那是不是也可以說,星辰本身也是一個巨大生命?這樣一來,它們的消亡也就不足爲奇了,反過來講,有‘死’的存在,那就必定也有‘生’的存在,兩者間的關係一定是相依偎的。”

司徒雖然不很清楚自己想到的代表了怎樣的意義,但他就是覺得自己該是已十分接近真相了,星辰之力最爲重要的根本力量。

許多人看事物,第一眼看到的一定是表面現象,這並不是什麼過錯,只因爲人的五官在外,不可能有人會對第一眼見到的事物就細去用心神感應,一來浪費時間,二來這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夠做到的。

‘心眼’與‘肉眼’的不同之處就在於,一個人是否有能力有那份心意,去對自己所觀察的事物傾注全部的熱情,只有當把全部的熱情都傾注在一個事物身上時,纔會使得自己能夠看到平時無論怎樣也無法發生的,也就是所謂事物的本質。

只有對事物的本質有所瞭解,纔有可能真正的瞭解某樣事物的一切,不只是包括優、缺點,還有它們存在的道理。

因爲對所有力量的親和,司徒這個人本身就已與大多數人不相同,他早已經習慣了對第一眼看到的事物細究因由,甚至是要看到這些東西最早最早的因果,當他能看清這些的時候,所有一切在他眼中就已再不像原本那樣神秘,不論是再怎麼特別的東西,在他看來,都逃不出這個‘因果’的範疇。

有‘死’的存在,所以必定有‘生’的存在,這是適用於在所有生靈身上的法則,但司徒此時已是更近一步的把它想到了‘星辰’上,又想到了力量上。

原本他一直以爲,力量的存在是一種自然而然的,只要有合適的條件,再有一定的需要,它們就會不停的產生出來,產生出的多少也完全取決於有需要的人的意願,可現在發現了星辰本身的生命後,司徒就知道自己怕是錯了。

力量的存在並不是因爲被需要,而是因爲有力量的存在,才變成了別人所需要的。

不管是怎樣的能力、力量,在現在人看來,都是一些一直就存在的,就該存在的,所以他們就主觀的認爲這些力量的存在都是應當的,可誰又曾像司徒那樣想過,把所有的力量都想像成是有生命的?有生命的個體出現的根本原因又有哪個是真的被需要的?它們的存在都不過是一個巧合、一個意外什麼的,根本沒有如同一般人所想的那樣複雜,什麼某個天才機緣巧合下,領悟了什麼什麼力量、什麼什麼神功,其實全都是瞎掰。

如果不是這些個力量原本就已存在,就是給那些個天才換個神仙的腦袋,也一定沒有辦法領悟出什麼。

星辰是所有力量誕生的一個巢穴,相比較起一界之地,星辰雖然是小了些,但它卻有最適合力量生存的土壤,正是因爲這樣,所有的這個力量那個能力什麼的,才大多數都是存在於天地間的,沒聽說誰在一界中領悟了什麼什麼力量的,真有那樣的力量恐怕也只有極少數的人能夠觸碰到,想來一定不會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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