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也是聽了然的話,才終於想起,自己就知道有妖族並不只是植物與動物變化,在過去那天地元靈充足的時候,就是一些石頭、器具也可以修煉成妖,水、火成妖的更是不在少數。
瞭然也沒想到司徒竟然也會知道,知道過去時候妖族的事情,這在他們這些老一輩的人聽來也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甚至很多人都只是聽說,卻不願意去相信,司徒倒是接受能力比他們更強些。
“傳說在很早很早的時候,大陸上曾有過不少這類本體稀奇古怪的妖靈精怪存在,因爲那時候大陸上的天地元氣的充沛,石頭成精的、琵琶成精的還有什麼桌椅成精、珠寶成精的,這些個亂七八糟的東西成精的多的數不勝數,遠不像現在只有這麼單一的一兩種生靈纔可以。”
“火焰成精的雖少,可也並不是沒有,但精怪與妖怪也還是有些不同,真正想要修道有成,也是極爲不容易的事情,畢竟他們比較起一般的飛禽走獸、草木精怪也還是要差了些,起碼他們就沒有一個方便的身體,想要修煉成類似於人類的形體就要花費他們許多的時間……”
瞭然這一通話下來終於再沒人打斷他,幾乎全都靜靜在聽,這麼多人在也是一點兒聲響也沒有,只有司徒很自然在的把環抱改爲了擁抱,估計他是一隻手抱得累了,當然他手掌的落點不會有什麼改變,最多也不過是雙手時不時的在慕容月柔上尋找一下更好的抓握點,最後也很有可能是會回她胸前……
“本來我就是連猜測也沒有,只認爲該隱該是個稍特別的人類,畢竟你們也知道,他所投靠的那一方本身力量就與現有不同,他身上的力量稍古怪些倒也算正常,也是在進陣前我看到他手中那把燃着黑焰的大劍纔有了懷疑。”瞭然早已四大皆空,既然決定不去管司徒,就再不去看他,看到了也只當成沒看到,依然爲衆人解釋。
可惜的是先前在外面的人不是死了就是走了,還有一個昏了,不然的話他們也一定能想得起來。在大陣剛發動時,那時該隱的真身也是剛趕到這裡,滅掉三個梵天寺的明王護法後,他就再沒有久留,轉身就投到了陣裡。
該隱那時候雖然已表現出極爲強大的實力,可瞭然記得最清楚的卻是當時他用來斬破三個明王力量的黑焰大劍,之所以把注意力放在了那上面,也是因爲了然竟然感覺到那劍上的力量與該隱一模一樣!
如果那劍是幻化之物,又或是他能看出劍上火焰是該隱身體裡的力量凝聚也罷,主要是瞭然一眼就看出來那劍與該隱根本就是兩個獨立個體。其實說該隱與那劍的力量一模一樣倒也不貼切,而是與那劍上火焰力量一模一樣,這才讓瞭然有了些疑惑,無論怎麼去想,人的力量怎麼會如同一種火焰一樣?大千世界力量千千萬,不能說絕對沒有兩種相同力量,可也從沒聽說過有哪個人的力量是與別的力量完全相同的。
當然那時的瞭然也只是疑惑,畢竟就算他實力再強,能夠一眼看了出該隱力量中的問題,也沒辦法僅憑了這樣就猜到該隱是妖,因爲在現在這時代已好久再沒聽說過有異物成精的事情,直至有了慕容月柔先前的話,聯想到先前的事情,瞭然才終於把它們聯繫起來。
“你是說該隱的本體該就是那種黑色火焰?”又聽了然說了先前在陣外時候的事情,司徒也明白瞭然的意思,而且現在想來好像也真的有可能如同瞭然想的那樣,這樣一來該隱屍體消失的事情也就能解釋得通了,畢竟慕容月柔總不會莫名奇妙的就自己昏了吧?
“他真的沒死?”司徒不知是在問別人還是在問自己,眼神並無焦點,但也確實是在看着下面,好像只要他把眼睛睜得再大些就有可能把該隱給看出來了似的。
“如果他要真是如同我們想的那樣,該不會那麼容易就死,這種先化精怪再變妖怪的存在我們都並不瞭解,只是看他本體那黑焰力量奇特也可知,化身千萬、聚散離合對他來說該都是小事情,也許是會受傷,但絕不會是那種救不回的,最多也不過是傷些元氣。”
瞭然不知何時也是舒展開眉頭,如同司徒一樣看向下面,嘴裡聲音之輕像似怕驚擾到誰一樣,慢慢說道:“他該是不會再出現了,如今大陸上如他這樣的生靈絕不會多,也正是他們纔對大陸最爲在意,因爲他們的本體大多都原本就是大陸的一部分,在我們眼中雖同樣爲妖,可在該隱眼中,也許妖族與人類也沒什麼區別。”
“……”司徒知道了然這番話是在解釋該隱爲什麼要像之前那樣,做得那麼的絕,可是聽起來卻好像是在爲其開脫,當然是與不是現在司徒想起來也不覺得有多重要,畢竟也都是以前的事情了,過去了的就是過去了,誰也不能強求還原以前的所有。
司徒也說不清楚現在是種什麼樣的情緒,一個自己一直以來視爲必殺的仇敵,一個做過那麼多是非難辨事情的人物,一個許多人都恨不得除之後快的絕世強者就這麼無聲無息的永遠消失在所有人視線裡,總還是讓人有種莫名的傷感,像是錯過了些什麼一樣。
“……有機會真的很想知道這傢伙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啊。”司徒擡首望天,隱約間好像能看到有一個黑色光點閃了閃,已不知所蹤,而司徒此時已失去了再一探究竟的心情。
“司徒城主……我們該回家了吧?”
“……是該回家了呢!”看着這位身着漢服,氣質異於常人的美女慢慢從冰原上飛到自己身前,,再聽她所說的話,司徒也是有種久違了的心情,明明不過是一場爭鬥,可他現在想起來竟覺得好像幾個世紀也都長一樣。
……
“誰把我的衣服解開了!?……裡面的也是!”
聽到從雲攬月懷裡才醒過來那美女的驚叫聲,飛在衆人前面的司徒身形也又更快了幾分,實在是不難看出他這時候確實是‘思歸心切’啊!
。。。。。。。
“真的是很無聊呢,現在還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去辦?”
“暫時還沒有,不過明天你真得往菲利娜博士那裡去趟了,你走之後城中的建設都是虧了有她在打理,如果不是有她在,只靠我來打點這些事情,恐怕早就亂成一團了,她實在是個很了不起的女人。”
“……”
司徒回來艾絲翠德已三天多,本以爲自己這次走的時候並不長,可回來後才知道竟然已過去了一月有餘,然後也才知道,極北之地本就沒有晝夜之分,一直是‘白天’當然也算不得什麼稀奇的,再加上陣裡陣外、心神中心神外的,早就把司徒的時間概念給弄混淆了,虧他還以爲不過只是數日的功夫。
按說他們既然是趕時間,本是可以使法子轉移回來,可是這樣的辦法卻被冰氏姐妹和了然大師給一致否決了,用他們的說法,極北之地受了連番重創,雖然現在已恢復了些,而且也正在慢慢恢復成以往的模樣,可畢竟還不過時間尚短,而想要瞬移就免不得要影響到這處空間,萬一震盪稍大很有可能會使得已恢復的冰原再斷裂開。
所以想來想去他們也只能還是用飛的,因爲一行人實力高低不同,在速度上也是有了些差異,結果當好不容易飛出極北之地的範圍,已是又耽誤了很長時間,而後爲了準備讓這麼多人轉移,又準備了好久,這一番耽誤下來,到底也還是費了不少功夫纔回來。
回來到艾絲翠德,本來也該是所有人都聚在一起了,更多見面機會,可結果卻是正相反,一直認爲自己回來有許多事情要做的司徒反倒閒了下來,反倒是其他人司徒平時一個也看不着,好像除了他之外的人都是很忙似的。
在琉璃宮那邊發生的事情開始時雖然保密工作不錯,可後來因爲司徒的原因,還有光暗教廷在對聯合議會的戰爭中故意聲張,已是所有大陸上人全都知道了,司徒倒也用不着過多的跟艾絲翠德的人說什麼,他們已經對那裡發生的事情有了基本的瞭解,所以司徒也只是在纔回來時候見這他們一次,再也沒見到過那些人,當然也用不着開會什麼的,因爲他們真的都很忙。
原本城裡城外的幾家勢力在不完全清楚琉璃宮那邊情況時,就已經開始做起了一切準備,他們甚至想到了司徒要是回不來了要怎麼樣,後來雖然見司徒回來了,他們也還是一樣做着自己該做的準備,比較起司徒回不來,那些‘神使’的再次來襲好像要更可怕的多。
這些人中最爲清閒的只有泣血與菲利娜,泣血那裡司徒倒是去過幾次,可因爲艾菲兒的那縷殘魂還沒有下落,所以泣血那裡也是一樣沒有很大進展,司徒倒是讓雲攬月幫過忙,只可惜她也沒什麼好的辦法,畢竟艾菲兒魂魄散了實在太久,用招魂的手法已很難再尋到她的下落,這倒也不算是什麼意外。
菲利娜那邊司徒就真的是一次也沒去過了,以司徒的性格倒是不可能怕尷尬什麼的,只不過他不知道對方是不是願意見他,雖然看她沒離開艾絲翠德該還是可以往好的方面想,可司徒也害怕她還不忘了想拿自己做實驗。
所以現在聽了伯羊的話,司徒也不知該不該答應下來,如果那瘋女人一直要都像睡着的時候那樣安靜,司徒恐怕一回來就去找她了,畢竟這麼久不見,再加上死裡逃生出來,司徒活着回來第一件事情也還是想見到她和她們的。
“不要擔心這個那個的了,以你現在的本事哪還用怕她?再說就是她真的想拿你做實驗又能怎麼樣?我們可都看得出來,她不會捨得真的傷到你的。”
“……”
如果真有什麼事情能令司徒感覺到尷尬,那聽着一個女人說另一個女人對自己怎麼樣,應該就是了。
蘇櫻的話雖然平常,可看她那微笑模樣,司徒卻總能想到‘似笑非笑’這個詞兒。
這次的事情在某種程度看起來是結束了,可在某種程度看來卻還是沒完,這裡面的事兒沒完!以司徒的聰明才智也很難解釋得出,這次爲什麼明明是獨身一人去的,結果回來時候竟是跟回來這麼多女人,而且還多到一次都不行,還要分兩次,先是送回了王沐芸,後來又有冰氏姐妹,至於慕容月柔與雲攬月,司徒更是隻能當做是不知道怎麼回事兒。
可司徒好像忘記了,蘇櫻的眼睛裡可是不揉沙子的,別說這些誰都看得明白的,就是司徒掩飾的再好,想要讓蘇櫻看不出也有些困難。
如果是別的事情司徒能躲就躲,能騙也就騙了,可當着蘇櫻的面兒,司徒總像是一個不聽話的小孩子一樣,氣勢上就被蘇櫻穩穩壓了一頭,但司徒不會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好,反倒十分享受這種感覺。
蘇櫻不知是不是從司徒那亂轉的眼睛中看出了什麼,臉上笑的也又燦爛了幾分,“怎麼?怕我跟娜娜生氣?”
“對對對,就是怕你們生氣。呃,你千萬別說你們不會生氣什麼的,我知道那肯定都是在安慰我的,你們一定是會生氣的,不去,打死我也不去。”蘇櫻的話對現在的司徒來說就像是一根救命稻草,好不容易抓住這根‘稻草’司徒才總算是在汗下來前把這事情拖住。
蘇櫻知道這傢伙脾氣,屬於那種打着不走,拉着倒退的主,如果他要是不願意的話你就是說什麼也沒用,想要讓他心甘情願還是得哄着來。
當然,司徒願不願意去蘇櫻也都不會說什麼,不去的話頂多是菲利娜要來找自己告狀,去的話那不等於是她自己在往外讓老公?蘇櫻雖然是個聰明女人,也有足夠多的理智,可也不表示可以這麼容易的接受這種事情,就是她再開通,也還是希望自己的男人身邊只有自己一個女人,雖然這在現在看來像是一種奢望,可控制一下這個數量也還是她願意去試着做下的。
克利斯蒂娜現在已經成了個大忙人,因爲家族的變動,本來靠得住的人手也不算多,史密斯家也確實有許多事情都需要她去幫忙,也許是在蘇櫻身邊耳濡目染原因,她現在也有幾分女強人的意思,司徒也只在纔剛回來時候見過她一次,兩人纏綿了一夜,第二天天剛亮枕邊就早已經不見了人影,如果不是看她與自己一起時那般火熱,司徒恐怕都要以爲這丫頭變心了。
也不知道蘇櫻教了陳婉瑩些什麼,這丫頭倒是變得比原本更矜持了許多,再不像以前那麼癡纏着自己,說是等司徒忙完所有事情,在跟蘇櫻、克里斯蒂娜她們一起過門,倒是讓司徒對‘一起過門’這事情遐想了許久,她也正在忙着收拾自己的那個宮殿,原本她是想跟蘇櫻住在一起的,可畢竟之前當了那麼久的女皇,她也是習慣了自己一個人住,正好後來安排到那裡的下人也都到了,她也就再不想着從裡面搬出來了。
其他人也都各有各的事忙,比如藍眉天天都在操練自己的傭兵團,比如周圍那幾家也都在練兵或是準備,對於他們這些個經驗豐富的老油條們而言,用不到司徒多說什麼,他們就已能看出來,接下來恐怕是會有一場大戰的,雖然不知道到時候是怎樣一種場面,倒做好自己能做的準備總是沒錯的。
值得一提的是張洪飛那小子也來到了自己這裡,聽說在家主之位的爭奪下,他一時失利,沒能勝過對手,這才帶着命不久矣的老爹一起來到司徒這。
司徒倒也在纔回來的時候見過這傢伙一次,不過怎麼看也看不出他有什麼落寞的意思,看他神清氣爽的模樣倒像是輸得很開心似的,恐怕他也是知道,在馬上就亂了的大陸上,最爲安全的也就是司徒這裡了,在司徒回來後的第二天他也更加確定了自己的這個想法。
那一天也不過是司徒還在蘇櫻懷裡拱着的時候,就又有兩座山突然從空中出現,從空間的震動不難知道,它們該是破開空間來到的這裡。
有這樣大的空間震動,幾乎是驚動了城中的所有人,司徒更是穿了個短褲就跑了出去,倒是沒讓蘇櫻跟出來,司徒說的是害怕蘇櫻起的匆忙再着了涼,其實卻不過是害怕春光外泄,知道司徒那點兒小心思的蘇櫻自然乖乖聽話。
這兩座山的出現雖有些意外,可也並沒有出乎司徒的意料,只一出現就各自從上面的寺廟裡射出兩道金光,一落到地上就使得艾絲翠德周遭的地方又硬生生多擠出兩塊兒來,它們也毫不客氣的落下來,並沒有人從那兩個山上的寺廟中出來人跟司徒交待什麼,倒也沒有那個必要,只看這兩個寺廟上發出兩道佛光護住艾絲翠德城周遭,司徒也就絕不可能想趕走它們。
所以眼見這樣情況,司徒也只是打了個哈嚏,人就又跑了回去,趁着早上時間多些,跟蘇櫻再親暱一下,只留了一幫人去猜測‘大德寺’與‘金剛寺’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