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天寺本就屬於一個遊離在正統勢力、甚至於是正統宗教外的所在之處,而他們的教義因爲太過於偏激,很難使得大陸上的多數人接受,也只有一些身處在大陸邊緣的未開化民族纔會去信他們,只是那樣的民族本來就十分有限,限於梵天寺的修行方法,他們又一直都處於一種‘人手短缺’的狀態下。
可是雖然寺中的人特別少,但是他們每次出外卻又都是一幫番僧一起行動,這實在是個很奇怪的現象。可不管怎樣奇怪,事實正是如此,這也是衆人先前見到他們這一幫人時未感到驚奇的原因。
雖然這‘人多勢衆’是個理由,可這次來的這些人看來卻不是那麼回事,這三個大變身的傢伙很有可能是梵天寺中的‘護法明王’,其餘的人只是‘炮灰’……
在梵天寺中除了教主外,在其之下實力最強的就是這些‘護法明王’,據說有着這樣身份的原本有十幾個,可在一些爭鬥中不斷死去,最後也只餘了四個,當然這個數字已是有些過時了,他們不知道有一個‘護法明王’已被司徒在艾絲翠德時就給幹掉了。
身爲‘護法明王’,他們在寺中有的着超然的地位,而隨他們來的那些番僧地位倒也是不差,因爲他們是‘護法明王’的力量源泉,平時在梵天寺中也能享受到非常高的代遇,可要是有一天‘護法明王’想要全力動手,那他們的命也就會變成是最不值錢的,如同這時候就是這樣,他們此時不像是一個個活生生的人,倒像是這些護法明王的糧食,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雖然他們明知自己會死,會以這種方法死掉,可卻沒一個人會產生害怕的情緒,因爲教義告訴他們,這種死法,死後會得到神的眷顧,往生到一個極樂的所在……
這正是司徒沒道理的就是不喜歡那些宗教信仰的原因之一。
人本來都是有思維的高級生靈,在對待一些問題的時候,他們本該有屬於自己最爲理性的判斷,只有具備自己獨有的想法,人類的每個個體纔會有所不同。而要是有了某種宗教信仰後,人類在這一方面好像就產生了退化,他們再不去自己判斷哪些是對哪些是錯,只是一味的聽從所謂‘神的指引’。
也許這其中有很多是正面的,可要是在其中參雜了某個錯誤的,他們也照着去做的話,就比如這些個化爲乾屍的梵天寺番僧,不管他們死後是到那裡,是不是真能到達他們信仰的那個所在,又或者在臨死的一刻,心中是安祥、寧靜,此時他們的想法在司徒看來也不是他們本來的想法,而是被人灌輸後的結果,此時的他們與一些不懂得複雜思考的生靈實在看不出有很大區別。
別管司徒喜不喜歡,世間萬物總是這樣,它既然是存在的,那它就一定是有意義的,就算是看不慣也是一樣,只要不去理這些事情也就好了,如果他想要用自己的意識去影響別人,那與那些個宗教團體恐怕也沒什麼區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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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天寺也是因爲這個‘人員消耗’的問題,一直以來纔會人越來越少,到最後更是幾乎成了一座空寺,別看他們每次出動的人不算少,其實算來算去,來來回回的總共也就那麼幾個人,也是幸好他們現在只餘了三個‘護法明王’,如果要再多些,只怕寺裡的番僧早就乾淨了。
如果此時司徒在這裡倒也不難看出,眼前這三人‘明王’雖然形態各異,但從本質上來講,其實也都與司徒曾見過的那東西是一路貨色,說是‘神靈’其實他們的力量與這一界中曾經出現過的那些神靈根本沒可比性,只是在另一個空間中一種稍強大些的智慧生物罷了,不過這三個生物看上去要比當初司徒見到的那隻要強了許多就是了。
“混沌歸元陣?!”
當這三個傢伙降臨在番僧身上,此時的他們就已再不是原本那人,只是所謂的明王神靈,不過此時他們能認出眼前的大陣可不是靠了那些番僧的記憶,而是他們的記憶中本來就有關於這大陣的資料。
他們雖然並不是真正的神靈,可在古時候人類鬥法的時候,也是沒少了召喚他們和他們的先輩,是以他們其實對人類世界是並不陌生的,他們知道人類世界的所有一切,包括一些‘奇功異術’!
混沌歸元陣能困住當世這麼多強者,絕非偶然,因爲它實在是個強大的陣法,在古時候,這些明王的記憶中,就是以他們的神通也不敢輕易與一些大神通的修士交手,怕的就是那些修士所會的陣法、奇術,混沌歸元陣在這其中都能算是一個威力強大的陣法。
在那個時候,如果用來佈置陣法的器具完備,控制陣法的人又有足夠的實力,別說這次投來意念的只是他們三個,就是再多加上三十個,結果恐怕也不會有很大改變,雖然他們的本體並不在這裡,肉體不會受到什麼傷害,但一不小心也可能重創神念,結果要是糟糕些的話,就是變成傻子也是有可能的。
“真是貪杯誤事,昨天真是喝得太多了,現在酒勁兒也還未完全醒過來,不然也不會沒能感覺到這裡的氣息異樣,人間界不是早就被遺棄了,怎麼還有人能使出這樣的手段,難道是我的幻覺不成?”紫臉那個明王看着纔剛從自己身側劃過,險些把自己衣服燒了個大洞的地火柱,臉色有些不善的說道。
硃紅色皮膚的那個倒是不怎麼把這傢伙的話放在心上,“看把你嚇得,只是一個東拼西湊起來的東西罷了,雖然看上去威力也是不小,但與那時候的大陣相比恐怕還是差了些的,如果想要憑了這麼個東西就困住我們,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只要小心些該不會有大問題的,依我看倒是這小子更有威脅些。”
見被三人圍在當中,該隱依舊是一副平靜表情,再加上根本看不出該隱身上氣息深淺,這個明王還是對該隱更爲看重些,直覺得這纔是他們真正的對手。
“不用多說,反正也是來了,好久未降臨人間界,總是要玩得盡興纔對,反正這一界也不是我們的地方,我們也終於可以放開手腳的大鬧一番了。”
“嘿嘿,正是!”聽了碇藍臉的那傢伙說話,另兩個傢伙立即附聲道,看來這傢伙纔是三人中實力最強的。
這三個傢伙的實力雖強,但總是強不過該隱,只是他們卻有一個先天的優勢,不知是在他們那一個空間中並無風火之力,還是他們對這兩種力量有免疫,反正原本看上去威力極大的風火之力打在他們身上根本造不成任何傷害,細心之下倒也能發現,無論是罡風或地火打在他們身上時,他們體表上就會自然而然的閃現出些各色光芒,雖只是極爲不明顯的薄薄一層,但有這些光芒保護,他們就是不會受到風火之力的影響,也正是這樣他們龐大的體型纔不會成爲他們的負擔。
三個明王手上都不缺了法器,雖不是實體器物,只是力量幻化而出,但威力也是不小,看出該隱不好對付,他們也不客氣,一上來就是三人同時出手,竟好像一點兒也沒有去考慮什麼公不公平的事情。
他們雖不比該隱強大,但任何一個比較起能力者,只單純以力量來算,該也是SS級中階上階的水平,因爲SSS級是一個特別的力量轉換階段,並不是一般生靈能輕易達到的,所以衆人才判斷他們該還不到那樣的實力,不過該也只比SSS級稍差了一點點,但下一刻他們就知道自己錯了,而且錯的不不是一點點兒,而是大錯特錯。
三個明王同時出手,就算不去考慮他們的力量,只是看其龐大的體型,所能帶來的壓力就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得起的,力量的匯聚點甚至有了空間在某種程度上的坍塌,這下不僅僅只靠了他們自身的那層保護,就是在四人周圍的扭曲空間也使得罡風與地火不能輕易侵入。
別以爲空間坍塌在場大多數人都能辦到,爲什麼別人可以靠了這辦法做得到,而他們卻沒有想法,其實並不是他們不想,而是這其中有一個解決不了的‘技術問題’。
換了是在別的地方,他們當然很容易的就可以做到這樣程度,別說在場的這些人都是難得一見的高手,就是一般掌握了空間之力的能力者想要做到,應該也不會有很大的難度,可是別忘了,眼下這裡可並不是什麼其他地方,而是一個絕域,一個被稱爲‘混沌歸元陣’的地方。
理論上來說,任何不屬於大陣的空間之力其實都是不該被它所承認的,也就是說,只要它‘不願意’,任何人妄圖用空間之力都是不行的,就連瞬移也是一樣,除非力量真的達到了它的某個極限,眼下看來就是這樣的情況。
這三個明王在他們原本的空間不知是什麼身份,可看他們此時的模樣,他們分明是懂得某種合擊之術,三人同時動手竟一點兒也不會讓人感覺不協調,反倒更像是一個整體,正是這樣才使和他們的力量能夠疊加起來,一加一既然是要大於二的,那三個‘一’相加的威力是這樣的,也就應該很容易理解了。
“咔~咔嚓嚓……”
原本不可以使用的技巧在三人合力下變得可以使用,作爲該隱一方在面對這本不該出現的力量卻絲毫不見慌張,只是伸出手臂向身前輕輕一拍,也只是傳出一陣玻璃破碎的聲音,下一刻原本已凝結的空間就已碎開,還不等那三個明王從呆滯的神情中反應過來,就已被罡風、地火衝開,他們雖然有本身的奇異力量護體,可要是身體被完整擊中,在這般自然的強大力量面前,他們也是沒有絲毫還手之力的,只一下就被卷出極遠,飛向任何一個方向的也全都有,先前的合圍之勢自然不攻自破。
該隱本來也與他們一樣,也是一樣處於這個‘暴風眼’中,可當那三個明王被轟飛後,他卻並沒有受到周圍力量的影響,仔細去看才發現,原來在他身周竟也有薄薄的一層力量包圍,只是卻是一種不同於那三個明王的力量,而是空間的坍塌之力!
待發現該隱身周的這層力量是什麼,衆人也就對該隱能把三個明王合力圍攻破開不感到奇怪了。
衆所周知,能力者的能力強大到一定程度可以破開空間,而更進一步還可以利用這種力量去做一些事情,比如瞬移、佈下困局等等,這些該都算是基本運用。能力者自從發現了這種力量是他們可以掌握的,就沒少了在上面下功夫,對於空間之力的運用可以說是不遺餘力的研究,最後當然也是有許多收穫的,只是如同該隱這樣用法的倒還是頭一次見。
‘空間之力’雖然不比自然界中的其他力量暴烈,但卻更加深不可測,很少有人能夠真正掌握它的用法,就算是一些掌握了‘空間之力’許多年,又或者實力早已經達到‘造物’的強者也是一樣,而今天該隱着實爲衆人好好的上了一課,向這些一直看不起能力者的各個高手展示出能力的真正用法,同時他也能驗證了那句話:力量的強弱不在力量本身,還在於使用力量的人。
這句話司徒曾經還只是個變化系能力者的時候,就一直把它當成自己的教條,也正是這樣他纔會在原本力量不強的時候就有那麼強的生存技能,後來又靠了變化多端的手段數次死裡逃生,現在雖然已很少使用很多花哨技巧,可正因爲他一直未忘了這句話,是以還是對他的衆多手段都進行了保留,以備許多不一樣的情況同時發生時使用。
要是在以前,司徒如果說他掌握的手段多,對力量的運用方式也多,應該是不會有什麼人有異議的,可他現在如果也在這裡,恐怕就不敢這麼說了。
該隱,聯合議會的副議長大人,他已經能夠打破力量運用原本的全部限制,他纔是一個真正可以打破常規的人!
空間之力的表現形態有許多種,但就是沒有此時該隱所運用的這種。空間之力可以經由身體上的任何一個位置使出,可就是從未聽說過有人可以用全身的毛孔引出這種力量。
就算退一萬步來說,就算是真的有,也絕不會有人敢把這股力量緊貼在皮膚上,甚至敢稍靠的近些的也不多,因爲實在太過危險,如果一個不小心,力量失控,或者是其他意外情況,自己的身體與空間力量有了直接接觸,也許身體上的某個或某些器官就會消無聲息的消失在自己眼前,不知掉到哪個空間的哪個角落。
力量從來都是一把雙刃劍,一面刃向着敵人,一面刃向着自己,一個不小心,被自己力量所累的大有人在,更何況是這樣危險的力量,用‘藝高人膽大’已經再不能形容該隱此時的舉動,對自己身周的空間之力他非但從未低頭看上一眼,甚至好像它們本就該在那裡,是如同自己皮膚一樣的東西。
靠了這樣的力量運用,看似危險至極的力量運用,周圍的罡風與地火只要是從他身上擦過,並不是直接轟中他身體,他就連晃也都不會晃一下,這時候也不難知道,爲什麼先前他周圍的空間明明已經坍塌,他本也該受制於空間之力,可實際上最後卻一點兒事也沒有,在他身周圍既然已有了自己空間之力所組成的‘鎧甲’,旁的外界力量又怎麼可能真的影響到他?
三個明王被風火之力吹開後,出人意料的不濟事,不只是好半天沒能穩住身形,更是越退越急的模樣,好像一點兒也控制不住自己身體,慕容月柔遠遠看着卻只覺得好笑,這三個傢伙竟然是隻剛一受挫就已想到了要逃,在罡風與地火的狂卷之下,他們爲了退得……或者說跑得更快些,竟把自己身下的坐騎都給扔了,把它們暴開的同時獲得更大的衝擊力,使得自己能夠逃得稍快些。
“你們不屬於這裡,本就不該來這裡,如今既然來了,想要不留下些什麼就要走?”
該隱聲音中的波動並不很大,幾乎可以說是沒有任何波動,但語氣卻是任誰都能聽出,實在是極爲不善。
按理來說,這三個傢伙對他來說不過與爬蟲無異,合三人力量才勉強能崩塌空間,該隱只一個人就可以在大陣中把空間之力用得如此出神入化,孰強孰弱只怕稍有些見識的人都不難看出。
有這樣懸殊的力量對比,眼下又是在這樣兇險的環境下,他實在是沒必要再多費手腳,但他就是真的完全不留餘地,而且出手就是一擊必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