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王公隕落了。
帝俊進入崑崙山三日後,一輪大日自天空墜落,天降血雨,象徵着一尊準聖強者的隕落。
這一戰震動整個洪荒世界,這是洪荒世界真正意義上,一對一,準聖級別對決分出生死的戰鬥,那東王公是實實在在的準聖中期的存在,而帝俊也是準聖中期,最終帝俊勝出,也徹底奠定帝俊鎮壓洪荒世界的地位。
就在天庭風頭一時無二時,紫霄宮鐘聲悠悠敲響,鴻鈞的聲音傳遍洪荒。
“千年後紫霄宮開啓,開始第二次講道,座位次序按照第一次排列。”
不說天庭的各種動作,以及紫霄宮中的二次講道的盛況,我們還是將目光回到外混沌,我們的主角王朝傳身邊。
自從上次王朝傳在洪荒世界好好露臉一次後,便迫不及待返回了域外混沌。
此時洪荒世界不過才進入第四元會,女媧還沒成聖,人族還沒有出世,他的各種計劃完全沒有實施的土壤,因此對於他來說,目前他最應該做的還是成就大道聖人。
他這麼想,也是這麼做的,在外混沌中,以鴻鈞給的材料,他建設了一處閉關場所,按照前例,斬殺了方圓千里的所有混沌神魔後,便開始閉死關。
此時他的修爲是準聖巔峰,自身宇宙、法則強度、精神、肉體均達到一個完美的平衡,正是他衝擊聖人之時。
一切都是複製當日鴻鈞成聖的方法,他將代表感性的善屍、代表理性的惡屍,與代表無有約束的本我屍斬出,然後三尸與本體保持平衡,形成整體,最終將自身提升至極限,徹底合一。
再然後……他感覺自己昇華了,體內法力如願以償的突破了準聖極限的九個洪荒之力,達到了十個洪荒之力數量級,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除了肉身、法力進一步提升,其餘沒有絲毫變化。
他不解的同時,又摸不着頭腦,畢竟大道聖人不過是他的猜測,他根本不知道有沒有什麼大道聖人,即使是有,成就大道聖人的方法與天道聖人的方法是否通用,他也全然不清楚。
不過好歹實力有所提升,並且是實打實的進步,這也進一步給了他信心。
他開始繼續在外混沌遊歷,這一遊歷便是將近十萬年。
令他欣喜若狂的事情在之後的歲月發生了三次。
自從他斬屍後大約兩萬年,他發現自己又能斬屍了,於是他毫不猶豫再一次斬屍合一,經過這一次的折騰,他的法力赫然又提升了一個洪荒之力,肉身也終於達到了昔日與盤古合體的強度。
這個發現令他欣喜若狂。
聖人的強大在那裡?首先自然是高達十二個數量級的洪荒之力,以及在所屬世界範圍內,可自由調配的天地之力。
除此之外便是聖人在本世界絕對不滅,以及可源源不絕製造身外化身的能力。
他此時十一個洪荒之力在身,加上自身肉身堪比盤古,又有一個完整的洪荒宇宙在身,已可正面與聖人掰一下手腕了。
第二次讓他欣喜若狂的事情發生在他進入外混沌後第四萬兩千年,他再一次發現自己可以斬屍,同樣的方法在做一遍,這一次他又獲得了肉身的一個提升幅度,以及法力達到十二個洪荒之力。
這也讓他起了妄念,果然在之後的歲月,他又獲得了兩次斬屍的機會,第一次斬屍完成後,他的法力再無提升,肉身倒是有些微的提升,但已經不明顯。
到了第二次三尸合一後,自身已經沒有丁點的提升了。
到了此時,他也絕了繼續斬屍的念頭。
仔細分析一下,他也不知道自己目前的層次到底算是到了那裡,說是聖人吧,根本沒有出現聖位或者道果,經歷鴻鈞成聖時刻的他,清楚明白,聖位是有形之物,就如同天道頒下的獎章或者榮譽證書。
有這東西便是聖人,沒有這個也就是準聖。
按照這個說法,他還是準聖。只不過是位於準聖巔峰之上,介乎聖人與準聖巔峰之間,王朝傳琢磨半晌,覺得自己這樣的狀態也就是所謂的至人。
超越準聖,但並非聖人,是爲至人。
當然對於這種無解的問題,他自然是不會消耗太多的腦細胞,到了此時,他自身實力已經達到不遜色於聖人的程度,手中有了力量,心中便不慌,加上還有鴻鈞在後面爲他開後門,他已經有了在洪荒世界肆意橫行的本錢。
因此接下來,待他迴歸洪荒世界,自然是爲奈葉與父母謀劃一尊聖位。
到了此時,他已經放棄了一些無謂的幻想,加上自身也算是達到這一次遊歷混沌海的目標,他便從遙遠的外混沌海回到洪荒世界外部,開始了他爲洪荒世界開拓空間的工作。
以他此時的法力和掌握的玄門功法,便是重開一方天地,也不是不行,更何況只是在外圍擴張世界。
王朝傳以雷法破開鴻蒙,以地火風雷擴大空間,再催化地火風雷,使誕生五行之力,令世界有承載萬物之力,穩定世界。
他在混沌海外不斷重複這個過程,周而復始,行動不斷,直到他感覺將整個世界拓展擴大了將近一半,這時出現了異象。
原本灰白色的混沌海突然閃過金色光華,在王朝傳愕然注視下,原本混沌氣流翻滾的混沌海中,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有道道瑞氣翻涌,若非他眼力驚人,完全無法分辨。
又有金色光芒從天而降,向王朝傳落下!
“功,功德!”王朝傳露出詫異,又驚喜的表情。
功德入體,王朝傳只感覺元神、自身大宇宙世界進一步進化,原本他認爲已經達到極限的肉身,赫然向更高一個層次邁進。
那是一種微妙的體驗,就彷彿原本認爲原子是最小的微粒,結果愕然發現最小微粒是質子一樣。
更奇妙的是,隨着功德入體,一些信息也隨之進入他的腦海中,卻是關於世界拓展的說明。
仔細閱讀這些信息後,王朝傳露出恍然的表情。
卻是隨着盤古開天結束,世界成型,後期若有強者願意拓展世界,極限便是成型的世界的一倍大小。
而他若願意繼續拓展空間,將世界拓展至極限,大道必然會降下拓天功德。
拓展世界的好處在於世界潛力將進一步提高,未來面對終焉之劫的力量,自然也就更強一些。
就在他於混沌海研究這些的時候,洪荒世界也悄然發生着變化。
紫霄宮中,原本鴻鈞老祖正在講道,第一次講道說的是三千大道的奧妙,爲諸神溯本歸源,明辨自身。
這第二次講道,說的便是玄門大道,自練氣、築基、結丹、元嬰、化神、煉虛、合體、大乘、天仙、金仙、太乙玉仙、太乙金仙、大羅金仙直至準聖。
隨着鴻鈞老祖深入淺出,以聖人手段,將每個層次的精妙變化詳細演示而出,道道瑞氣在紫霄宮縱橫,無窮無盡的靈氣之花自紫霄宮頂部落下,異象頻頻。
而下方大神通者如同最聽話的小學生,個個正襟危坐,如癡如醉,神情之中全是對於玄門大法的狂熱。
便在此時,鴻鈞忽然戛然而止,淡漠的表情劃過一抹驚愕,他默默召喚造化玉蝶,藉助這與天道聯繫緊密的寶物,破入世界本源,立即獲得了世界變化的原因,一抹微笑出現在他的面上,那是發自內心的喜悅。
作爲即將合天道的存在,所合世界潛力越強,對於他來說自然是越好,這是毋庸置疑的,正因此,整個世界只要出現變化,第一個發現也必然是鴻鈞。
他停頓片刻,便繼續演化手中道法,心中自然對於自己的本體滿意的不得了。
對於洪荒世界而言,並沒有因爲世界的擴大,出現震動,體現出的外在表現,自然是整個世界面積的擴大,對於洪荒生靈來說,這點自然是感覺不到的,不過隨着面積擴大,相應的太初元氣隨之出現,整個世界的靈氣濃度進一步提升。
相信要不了多久,洪荒世界的生靈的整體素質將會再提升一層,而那些頂尖的存在,如三清、女媧、伏羲、帝俊、鎮元子之流,他們的突破也必然水到渠成,破入準聖後期將更加容易。
鴻鈞這一講道便是千年時光,作爲這個世界,這個時代第一個深入淺出,成系統的修煉體系,對於在場諸位大能的衝擊是無與倫比的。
特別是太乙金仙之上的秘法,層層遞進,由一個世界,到一個宇宙,再到一個洪荒宇宙,這種強化實在已經遠遠超過諸神的想象。
細細思索其中的差距,很多大能當場就差點嚇料了,他們驚嚇於玄門功法的玄奇與可怕,驚於之前幸好沒有和玄門中人正面衝突。
還是老規矩,鴻鈞這一次講道用了九百八十年,剩下二十年給紫霄宮中客提問與解答。
待所有問題全部解決,鴻鈞見還有一些時間,當下道:“第二次紫霄宮講道,到此便結束了,下面還有些時間,吾順便把一些事情定下來。”
聽到鴻鈞老祖有事情宣佈,原本正等待老祖施法將衆人傳送走的諸位大能均是訝然,看向鴻鈞。
鴻鈞一揮手中拂塵,悠然道:“我玄門應運而出,傳道洪荒,本座也藉此破入混元,成就不朽,不久後將以身合道,協助天道管理洪荒世界,故座下當有九聖,協助老道梳理此方世界。”
此話一出,所有大能目光均火熱起來。
以身合道,座下九聖,很引人遐想啊。
“太上,你的玄門大法,是當代除老道最爲精深之人,又於我玄門有大功績,當有一座聖位。”
坐於第一個蒲團上的太上起身,向鴻鈞行了一禮。
鴻鈞微微頷首,看向太清老子、玉清原始、上清通天,前兩者還能保持平靜,通天顯然還沒有到八風不動的程度,當然也可能是通天根本不想控制自己的情緒,明顯露出忐忑表情。
鴻鈞柔聲道:“太清老子、玉清原始、上清通天,你三人爲此方世界開闢者盤古元神所化,享有無量氣運與功德,你等均有資格獲得一尊聖位。”
三清起身行禮,鴻鈞道:“吾欲收你等爲徒,傳吾三尸成道之法,未知你等意下如何?”
三清大喜,跪拜行禮道:“參見師尊。”
鴻鈞面露微笑,微微頷首,即使修爲到了他這等境界,那個屬於二十一世紀的男人的內心,仍然禁不住狂喜的對天長嘯。
三清啊,無論是在二十一世紀,還是在其他世界周遊,三清聖人無不是立於諸天之上最偉大的存在,而現在他們卻拜自己爲師,向自己行禮,那種暢爽自然不足爲外人道。
待三清歸位,他目光看向旁邊的接引和準提,接引雖然仍然面色不變,但目光中也顯露出急切,到底涉及個人成道問題,即使是這位後世赫赫有名的阿彌陀佛,也爲之緊張。
“接引,汝之毅力與智慧,不遜色於三清,整個西方恐也只有你這一位大能,希望日後汝當爲洪荒西方生靈謀福祉,汝亦可於吾座下得一聖位。”
接引終於繃不住了,激動的起身一禮口稱老師慈悲。
鴻鈞待他行禮完畢道:“接引,汝有大宏願,當立旁門,我玄門無爲而治的理念,並不適用於你,故而你雖入我門牆,但並非吾之弟子,以免限制今後你的發揮。”
言罷,故意不看準提,看向女媧,這下可把準提急的是抓耳撓腮,卻不敢打斷鴻鈞老祖的話語。
“女媧,上前覲見!”
女媧聞言,俏臉激動的微紅,起身上前拜道:“老師。”
鴻鈞目光罩定這位人族聖母,人族的創造者,沉聲道:“女媧,汝爲我紫霄宮中少有的女性大神通者,有造化,有機緣,本身也是大毅力之輩,更有領導先天神祗自矇昧走出之功,汝之功績絕不下於已經隕落的神皇太一,吾欲收你爲我的第四位弟子,汝可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