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梓笑想起那女子先前的言論笑言。
小羽聽到這個話不由得搖頭,自從同那女子賞景以來,公子說起話來就開始變得奇怪,這些言論若是說出去必定要說這桑姑娘是不守女德之人。也只有公子這樣的人才會覺得可愛?
聽到說可以準備要出發了,桑樂苒的心中無疑是興奮的。將她最初心中還有的懷疑都消除了,原本還以爲那個男子多少會推脫,雖然心中始終都覺得那天見到的人和現在這個與她談天說地的人有些不一樣,可是怎麼也說不出到底是哪裡不對了。
“姑娘,你很高興?”
小婉走在一邊都能夠感覺到這姑娘腳步的輕快,心情的愉悅。
聽到身邊的人的問話,桑樂苒開心的笑出了聲,揚着一抹純粹的笑容看着小婉:“小婉,你難道願意每日都關在這樣的地方嗎?不想多出去看看,看看外面的世界有些什麼?”
問這個話的時候桑樂苒的語氣裡都帶着說不出的輕鬆愉快,那種愉悅是發自內心跳脫的自由的快樂。
小婉清晰的感覺到那種發自內心的快樂,那是與公子談天說地的開心是不一樣的,對與公子談天說此,於姑娘而言不過是找到了一個傾訴的對象,最終卻都敵不過外面的世界對這姑娘的誘惑。
“小婉不曾想過,小婉從進入這裡開始就是伺候人,知道自己的本分,只要謹守了本分才能夠……”
“哎呀,小婉,你就不要說那些宿命論嘛,難道你就不希望找個與自己合適的男子一起男耕女織,而是成天的想着在這個府邸裡伺候主子嗎?這有什麼好呢?每日都要看着別人的臉。做什麼也都要聽着別人的,這樣活着到底有什麼樂趣可言?”
桑樂苒微笑着蠱惑着,言語中帶着鼓勵,到最後又帶着疑惑,像是在代替者小婉自問着。
小婉被問得有些呆呆的,雖然這段時間聽着姑娘與公子的對話始終都是有些離經叛道的,但是卻沒有想到姑娘有一日會將這些話引到自己的身上。
她想要出聲說點什麼,可是卻又不知道要如何回答這樣的問題。
“呵呵,我知道,你想要說這已經是我的命,沒有辦法改變,我已經是這裡的人,就該盡忠職守,一直好好的伺候好主子纔是你該做的本分,可是我想要問你,難道你抱着那樣美好的希望都不可以嗎?人活着,總是會這樣的累,但是隻要抱着美好的希望。你就能夠走得很遠很遠,你的未來也許就不會這樣的死氣沉沉了。”
桑樂苒的心情很好,說出來的這些話也是積極向上的,其實緣她本身也是這樣想着的,不然也不會有這樣個時候開心的一刻。
小婉驚訝的看着這個女子,心中有些暖暖的,即便是這個女子的話實際還是無法改變一些什麼,她其實也想問問,如果她知道主子對她的算計根本就沒有想過要放過她,她還是會這樣的想法嗎?
在她看來,一個什麼也沒有經歷過說出的來的這些話都是空口白話。要做到又是多麼的不容易。
桑樂苒似乎看出了這個女子對她的想法。
只是灑然一笑。
“我說的這些也許是空談了一些,但是許多我們意想不到的事情最初的時候開始都是空口白談,關鍵的是你不會忘記,總有一天會將它付諸實踐。我是不知道前路有多難行。可是難倒就在這個泥濘的地方停下來嗎?等着誰來給你救贖呢?也許在更遠的地方就有你想要看到的風景也不一定呢?所以啊,不要覺得我說的是白話,總有天我會說到做到的。”
她都能夠來到這裡了,那麼還有什麼事情是不可能能的呢?
“姑娘懂得很多,但是奴婢……”
小婉輕輕的說,她沒有姑娘那樣無知無畏的勇氣,也知道這姑娘終究會在主子的手上遍體鱗傷,只是那個時候,姑娘還能夠說出今日的這般言論嗎?
“哎,算了,多說無益,現在我們趕緊回去收拾東西吧。”
歡快的笑着拉着小婉快步的往住的院落走去。
她沒有看到不遠處的柳樹下站着一個綠色的身影一個紫衫長袍的身影。
看着她緩緩的離去,天宇鳳揚起了嘴角。
“雲先生,剛纔可是聽到了你家公主的言論了?可是覺得甚爲有趣?”
不放棄希望是嗎?按照她自己的意思做她想做的事情嗎?天宇鳳真想知道現在他給她的這份自由,在他收回的那一刻她會是什麼樣的表情?他也很想知道是不是在回來的那一刻還能夠說出今日這般不認命的言論。
雲諾脣角的笑意有些維持不下去,沒有想到來再一次來這裡卻剛好遇上了這難纏的人,剛好還聽到了那個丫頭那些無知無畏的言論,她真的就是這樣想的嗎?做得到?
不用看也知道此刻天宇鳳的表情會是多麼的得意,他在享受着剛纔她給他帶來的驚喜。
“王爺所說,雲諾並不知,公主的言論也甚爲出人意表。”
沒有想到她以前和自己相處也就罷了,在和別的男子相處時依舊還是這般的不造作,甚至和那個水榭中的男子談天說地,雖然他不知道那個男子是什麼人,但是猜測得出應該是身邊這位安排的,更不明白他這樣的安排是出於什麼樣的心思。
“哦,是嗎?不知道雲先生可知道要操控一個女子,不管是什麼樣的女子,最好的利器會是什麼呢?”
天宇鳳似笑非笑的看着水榭中還在賞着桃花的人,想來這女子給他帶來的樂趣也不少,至少他你沒有看到過他這樣真實的笑意。意中人嗎?呵呵,他倒是想知道如果到時候這個女子和他的意中人二選一,他會選擇哪個呢?之前還未想到這一層。現在這樣看來是一箭雙鵰。
聽到這個話的雲諾不由得一驚,猛然間想起了先前自己拿着曉月威脅她的情景,又看向那水榭中的男子,心中有些驚疑不定,莫非?
“王爺這樣做似乎不妥。”
如果是這樣,這也不是不可能,那女子獨特,這男子豁達溫煦,如果兩個人要是長期相處,必定會生出許多的事情來。
“雲先生爲何認爲本王這樣做會不妥呢?公主正是花季年華,這男子又是雲中龍鳳,兩人相談甚歡,相信本王的計劃不會有絲毫差錯的。”
天宇鳳肯定的道,越想越覺得那不羈的女子必定會喜歡上這溫和的大哥。
“雲諾以爲公主既已嫁予太子殿下,這般做……”
“呵呵,你真這麼以爲?那太子遲早是要換人的,現在爲你家公主找個可依託之人又有何不可呢?”
天宇鳳笑着說。
雲諾聽着這個話心中冷笑,他會有如此好,恐怕只不過是想要將公主和自己握在手裡握得更緊一些,怎麼說自己也是奉命來保護公主的。
“如此說來,王爺也是爲公主,一番好意。在下先替公主謝過王爺了。只是不知那位公子?”
不動聲色的道謝。卻也懷疑那男子的身份,到底是什麼身份會讓這個人如此的相信不會出現任何的紕漏?他就不擔心那男子真的愛上現在的公主,到時候太后大壽就很有可能不回來了。
天宇鳳轉眸看了一眼似乎有許多疑惑的人。
“雲先生儘可放心,那人必是人中龍鳳,否則如何能夠配得上公主呢。若是雲先生不相信,儘可與那人攀談一番。”
不疾不徐的說着,只見遠處水榭中的人已經站起身打算離開。
“王爺如此放心,雲諾自當相信王爺,既然心中疑惑已解,雲諾就不打擾王爺賞花了。”
說完行了一禮,轉身離開。
“先生慢走。”
天宇鳳沒有轉頭去看那個離開的人,而是看着走離了水榭往這邊走來的人。邪氣的勾了勾嘴角。
“墨羽,你說大哥這會兒過來是不是早就發現我們在這裡看着呢?”
隱在暗處的人沒有出聲,只是忽然覺得王爺身上的氣息帶着一股躁動和興奮。
兩個同樣優雅不凡帶着貴氣,在外人看來像是一正一邪的對峙。一個邪魅得讓人不敢靠近,卻又忍不住要靠近。另一個溫和得彷彿任何人都能夠親近,只是誰也沒法猜透誰纔是能夠走進他心底的人。
花梓笑緩緩的走離水榭,看着那不遠處倚在樹旁的人。
這幾日他早就察覺有人在看着他們,那感覺從一開始就不曾消失過。兩道目光,原以爲是監視,現在看來並不是那般,而是有人想要看戲而已。
“鳳這幾日看得可開心?”
溫煦的話語柔和如吹過的春風,涌進人的心頭。
看着一襲白衣,乾淨出塵,卻帶着副平凡面具的人,天宇鳳勾了勾嘴角:“阿笑對那女子似乎很喜歡呢?我說得可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