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姑娘雖然看起來是個心軟的人,可一旦決定了的事情就不會再改變,到時候若是再見面,你也該想想要如何面對纔好。”
秦裳看着天宇鳳的樣子最終還是不忍心,說出了安慰的話來。
天宇鳳聽到這個話眼中閃着一抹期待。
“秦姨,他們真的還會回來見我?”
找了那麼久,這麼多的人,卻始終沒有找到他們的身影,他已經不抱希望了,只是帶着堅持一直找下去。
“你和阿笑是兄弟,鳳兒,你們都是小姐的孩子。不管怎麼變遷,都不會改變這一點。”
秦裳慈愛的笑着,鳳兒和阿笑其實骨子裡一樣的,一樣的倔強,唯一不一樣的是從小的環境讓他們的性格開始南轅北轍。一個外表溫和,內心卻猶如石頭一般。一個外表殘忍,內心卻脆弱得很。
聽到這個話,天宇鳳卻只是笑笑,這個話在之前他就已經聽到了,是他一直以爲拋棄了他的母親說的,他和阿笑是兄弟。似乎是在提醒着他,阿笑這麼久以來所作的事情是爲了什麼。
而相比較起來,他這個光鮮的身份,做得太少太少。
期間還不斷的阻擾他和苒兒在一起。
“我知道的,秦姨。我相信現在阿笑一定會照顧好樂苒。相信他們。”
嘴上雖然這樣說,心底的疼卻是一陣比一陣厲害。他相信的不是他們,而是自己所造就出的事實,也許現在,樂苒唯一希望的就是根本沒有認識他。她的一切痛苦都是自己給的,若不是他,也許從一開始,他便已經和阿笑在一起了。
說了這麼多,秦裳也知道再勸下去也是無用,這中間到底出了什麼事情,讓他如此的悲觀,根本就聽不進任何人說的話,也許只有等他自己看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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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裳站起身進屋去了。
留下天宇鳳一個人獨坐在原本的位置看着滿園的槐樹。以後也許這裡就更加的冷清了。
許久之後,天宇鳳才起身離開,沒有同秦裳道別,一個人緩緩的走出了槐樹園。
“五皇子,好久不見了,沒有想到會在此遇上。”
莨妃原本只是想在御花園離走走,沒有想到會遇上這段時間又開始不斷出現在衆人視線內的人。自從那次談攏了計劃之後,見得便少了,而自己的位置也更加的穩固了,現在,這後宮中的女人又有幾人能夠同自己比肩呢,這些卻恰恰是眼前的人這個人送到手中的。
有些渾渾噩噩的走在小徑上,卻聽到有人喊自己,而能夠在這個後宮之中這樣喊自己的卻是少有。擡首看去,卻是曾經不受寵的莨妃,此刻左擁右簇,身後跟着的宮娥少說也有十多個。
這樣的排場現在怕是少有人及。
“見過莨妃娘娘。”
天宇鳳行禮,有些感嘆這樣的巧合,只是時間的改變,改變不只是他一個人,眼前的這個人也是最好的見證。
“免了吧。”莨妃虛扶,這樣的客套是身份的象徵,以前又有幾個後宮中人會如此,更何況還是眼前這位誰都能夠不放在眼中的王爺。
“莨妃娘娘今日好雅興,在此賞花,這個時候倒是不錯。”
天宇鳳笑着道,臉上的笑容看起來是好看的,只是卻彷彿沒有了以前那股神韻。
莨妃只是笑笑:“本宮除了看看這些花草,也別無他事可做,可不像王爺事事忙碌。”
看着那園中的花草,經常看,也看不出多好看來,這御花園天氣好時還能夠常常瞧見一些妃嬪在此談笑,雖然爾虞我詐,說話也要小心翼翼,但是好歹有些聲音,不會像此刻顯得有些落寂。
“娘娘說笑了,鳳也所做的事情也不過是想多爲父皇分憂,相比較父皇,鳳所作的事情倒是算不上什麼。”
天宇鳳淺笑着道。
對於莨妃,以前曾想着利用,現在卻是沒有了必要,底牌都已經掀出來了,她和陳老將軍還有六弟就是一起的,即便是分開了,只怕也不會有人信。對於這點他也不在意了,三年的時間,他並不是什麼都沒有做,在軍中,自然也有他的人,現在,也許差的不過是個契機而已。
莨妃聽到這個話卻是笑了,天宇鳳是什麼人?是景溪最有才華的王爺,這些話只能夠聽聽,當不得真。
“呵呵,王爺真是過謙了,王爺所作的事情可是在宮中都耳詳能熟,爲了一個女子險些要滅了桑梓,期間還擔憂不已。怎麼說桑梓現在也是我們的友好國,僅爲了一名女子便那樣,本宮便想,這必然是那些嘴碎的傳出來的謠言,不知道王爺以爲本宮說得可對?”
莨妃看着天宇鳳笑着道。
天宇鳳聽到這個話眉頭微微一蹙。看着眼前的女子心中有些不悅,這話是提到了他心中最不願想起的事情,如今眼前的人卻提起了。
原本的笑容也消失在了嘴角。
“今日鳳真是有些意外,沒有想到莨妃娘娘也喜歡那些流言蜚語。雖然是謠言,倒也真有那麼幾分真意呢,不過鳳身爲景溪的皇子,又如何能夠做出那樣的事情,會做出那樣的事情自然是因爲桑梓的唬弄,居然不將我們景溪看在眼中,明明要嫁過來的是大公主,卻丟過來一個不受寵的公主,那如何配得上我們太子呢?這樣的答案不知道莨妃娘娘可滿意?”
那些人遲早會要付出代價,只是暫時還不到時機。現在的他什麼都沒有,唯獨時間是最多的。既然苒兒不喜歡那樣直接毀了桑梓,他自然會讓那些原本傷害她的人得到懲罰,只要桑梓易主便可以了。
有些微冷的聲音讓莨妃怔愣了一下。這個眼前的天宇鳳和幾年前的那個天宇鳳已經不是一樣了,曾經的天宇鳳臉上至少還會有些人基本應該有的感情,現在的天宇鳳卻是滿臉的冰冷,即便是笑,那眼中也是木然一片。
“呵呵,滿意,聽你說來倒是本宮想得多了。”
這樣的天宇鳳,天宇昕會是對手嗎?雖然天宇昕的實力不俗,但是比起眼前的天宇鳳倒是要容易看透多了。
天宇昕好歹還有人該有的感情,可眼前的人,誰也不會看在眼中。
“如此便好。鳳府中也還有事,便不打擾娘娘賞花了。”
天宇鳳說完擡腳就往前走。
這樣離開自然不會有人再說什麼,更不敢卻呵斥,因爲宮中的人都清楚這三個月以來,這位五皇子又成了以前的五皇子,不是他們這些奴才能夠碰的。
如玉站在莨妃宮女中的隊伍裡,自然將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她現在還能夠這樣活着,完全是瞭解先前那幾位做事的乾脆。從桑樂苒在宮中出事之後,小巧小碗還有原本太子妃院中的一個個的走了,還有不見的,她也十分的害怕,最後卻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送到了這莨妃的身邊。她知道皇宮是個什麼樣的地方,本來就在太子府明白了女人多的地方是個什麼樣的環境,所以她一直勤勤懇懇,倒也活了下來。反倒是和她一起伺候桑樂苒的小魚,最後也不知道怎麼樣了,反正她現在唯一的目的便是好好的活下去,多做事少說話,誰也不得罪,這樣或許還能夠活得久一些。
就在剛纔看到天宇鳳,聽到他說話,如玉的心都快擰到一起了,生怕被看出來什麼了。
好在,那鳳王爺離開得快,只是真是沒有想到到了現在都不曾見到過桑樂苒,在她的心底有個想法,那就是那位傳聞中的十三公主,太子妃桑樂苒也許到現在也沒有死,有人說她消失了,有人說她死了,可是她卻沒有相信過。這樣莫名的相信很奇怪,可是卻又讓她無比的肯定。
“香玉,過來。”
莨妃看着離開的人,翹了翹嘴角,就這樣離開了嗎?倒也好,只是這期間沒有得到些有用的消息,多少是有些遺憾的。但這並不會影響她現在的心情。爭權奪利的事情她沒有想過,在這皇宮中毀掉的半輩子,真希望可以在他們行動的時候坐收漁翁之利纔好。
她也堅信自己遲早會走出這一步,這宮中的權勢得到了也只是如此,換不來她曾經的自在。想到此倒是有些羨慕桑樂苒,那樣的任性,做出了努力,即便是死也是願意的吧?
“是,娘娘,有何吩咐?”
如玉心中一驚,沒有想到會突然喊到自己的名字。她一直覺得自己做事挺認真的,其他不該做的事情都沒有做。
莨妃掃到如玉的臉,脣角勾了勾。
“你無需緊張,我只不過是想尋你出來說說話,在這裡的人畢竟那個女子也只有你熟悉一些了。我想聽你說說你以前的那個主子到底是什麼人。”
莨妃笑着道,這宮中的女子無事的時候就最喜歡找個身邊的人說說話,即便說的都是些無關緊要的話也自是開心得很。對於這點,莨妃是理解的,因爲這宮中實在是太寂寞了。
如玉頓時覺得腦袋離有些懵,已經幾年了,自己不斷的告訴自己只是一個宮女,以往的事情都和自己沒有關係,偏偏此刻眼前的這位主子要的卻是自己說出以前主子的事情,這似乎不太合適,可是她若是不說又該眼前的這個主子對她不高興了。
“你無需顧忌,有什麼便說什麼便好。”
莨妃自然看得出如玉的猶豫,這說了便是對過去主子的背叛,也是承認她原本的身份。而如玉是少數曾經跟在桑樂苒身邊依舊還活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