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歡樂集合》與boss回國

“打架?先插一句, 觀衆朋友們請理性對待即將出現的偶像的不理智行爲,如有破壞MM在你心中的形象,本人概不負責啊!另外經紀人唐敬你別給我打手勢了, 我沒看見!究竟和誰?怎麼打的?”

“韓章唱得很好, 自然引起駐唱樂隊的不滿, 尤其是下場的時候還跟人家比了中指, 在我看來也是□□裸的挑釁嘛。然後對方就來了人要和韓章這個‘chink(中國佬, 有歧視意味)’談談,韓章下臺後繼續喝酒,頭都沒擡一個, 冷冷地來了一句:‘跟你們這幫人話都說不好還唱歌的傢伙談個屁!’——抱歉,我無意爆粗, 純屬引用。本來沒我倆什麼事, 但是Nick當時帶的女伴恰好是駐唱的女朋友, 我們三個黃皮膚被看成是一夥的,接着就打起來了。”攝影師給鼓手Nick來了個特寫, 華裔混血的男鼓手中文還不是很利落,抱怨道:“當時有男朋友,那個女沒說啊。”

“誰贏了?”蘭集也禁不住好奇,看來是男人就比較看重輸贏。

“三對五,而且對方的確是人高馬大, 我們邊打邊跑, 還得拖上韓章這個半醉的傢伙, 不過好在是韓章來時開得車子性能不錯, 成功甩掉。接下來就順理成章, 我和Nick也在玩樂隊,就邀請了韓章, 大家就一起唱歌了。”

“我還是很好奇,韓章當時衝上臺的時候究竟是爲什麼啊,真的只是喝醉了嗎?”

“他唱得的確不如我啊,再說那首歌對我很有意義。”韓章撇撇嘴,說道。

隨後主持人又問了一些專輯錄制幕後花絮,成員相處什麼的,當然感情的事歷來最受關注,尤其是韓章曾在新歌發佈會上坦然承認自己依然懷念初戀女友,所以何歡更是集中火力朝韓章發問,頗有不問出結果不罷休的勢頭,韓章本就不擅長左顧而言他,只好說:“希望大家能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我們樂隊的作品上。”唐敬在國內娛樂圈子向來有幾分面子,何歡與之也私交不錯,此時也不好窮追猛打,也就作罷。

節目錄制結束以後,唐敬又邀請《歡樂集合》製作團體和兩名主持人一起吃飯。一行十幾人先是去當地最貴的一家酒樓吃特色菜,席間何歡不該大姐本色,對樂隊成員百般調戲,尤其是吉他手司嘉本就是靦腆型的,更是被逗得幾欲躲到桌子底下。散席以後,經濟人唐敬和樂隊成員一起乘車回下榻的酒店,路上唐敬看着韓章他們幾個,不由嘆氣道:“國內娛樂圈的狗仔在製造新聞方面也很有一套,你們不想私生活過於暴露,還是少提在美國的經歷爲妙。”年少輕狂的時候很容易留下把柄,尤其是隊裡幾個都算不上是安分的,一旦被翻出來就是個難堪。“尤其是韓章,撇開在美國的那些經歷舉動不談,光是家庭背景被曝光,就夠你受的,我倒無所謂,只是到時候別找我來摔碗砸門。”

“知道了,唐媽。”

回到S城國際大酒店,洗完澡差不多已經是十一點多了,韓章大字型躺在牀上,手機在手裡被翻來倒去,猶豫着要不要給德音打電話。最終還是敵不過內心的渴望,按下快捷鍵一,電話響了差不多有三十秒才被接起,“德音,是我。你睡了嗎?”韓章有點忐忑。“沒有,剛剛是在吹頭髮。有什麼事情嗎?”

“呃,沒有,只是想問問那株鳶尾好不好?”總不能說人家只是想聽聽你的聲音吧。

“哦,我有每天按時給它澆水,看起來還不錯。”

“那你呢?”

“我,我也每天按時喝水,也還不錯。”德音今天心情不錯,小小地冷幽默一把,而韓章似是受到鼓舞,竟然低低地笑出聲來。

“真好。”

“什麼真好?”德音感覺自己沒有跟上韓章的節奏。

“你過去也是這樣啊,常常冒出一些很冷很冷的笑話卻不自知。”

“冷到你了嗎?”

“沒有,我一直很喜歡。”

“……”

“你要睡了嗎,德音?”韓章聽見那邊遲遲沒有說話。

“是打算睡了,明天還要上班?你的宣傳順利嗎?”

“很順利——那你早點休息,我改天再打給你。”

掛了電話,韓章在牀上歡樂地打了個滾,正好小楠洗完澡出來,鄙夷道:“喂,你要不要一臉花癡地笑啊,真該讓你那些粉絲看看所謂的‘冰山王子’是個什麼德行!”

韓章扔過一個枕頭,“少來,你嫉妒了!”

美國紐約。

聞夫人的壽宴順利結束,聞濤在美國這邊召開了一次董事會,就聞正天的事情明裡暗裡給了那幾個不安分傢伙一頓警告,暫時算是局勢穩定。週五一早的時候聞濤來跟林瀾辭行,林瀾正坐在庭院裡的竹椅上喝茶,看到聞濤,向來嚴肅的臉上露出笑意,指了指對面的座椅,母子二人在晨光中相對而坐。

林瀾拿起手邊青瓷茶壺,給聞濤倒了一杯,“我們母子好像總有一個在忙,像這樣坐下來喝茶的時間實在太少。”林瀾細細看了一眼聞濤,發現昔日倉皇繼位的少年已經被歲月鍛造得成熟冷酷,輕輕感嘆了一句。

“聞家素來事冗。”

“這些年辛苦你了,聞濤。”林瀾當過家,自然明白其中的苦楚辛勞。

聞濤搖搖頭,沒有說話。“好了,知道你跟你父親一個樣子,話少得嚇人,以一個母親的身份,對於你的一切決定我都願意支持,但是切記不要操之過急,不要苛求完美,不管將來怎樣,聞氏生於香港,紮根在在紐約,這兩邊的根基不能動。”林瀾雖然很少出門但也知道近來聞家不少人對聞濤頗有微詞。

“我有主張和分寸,母親放心。另外我會乘今天上午的飛機回C國。”聞濤將茶杯輕輕放下。

“知道了,你去吧。把小七和聞顏都帶上,那兩個傢伙還是粘你,自己的弟弟妹妹也應該帶在身邊照顧。讓我的司機送你們。哦,對了,婚姻大事你也給我抓緊點時間。”

“聞先生!”樑哲向着剛剛走出VIP通道的聞濤揮手喊道,聞濤一身白襯衣,黑西褲的低調打扮,身後跟着聞顏,小七和王青,但是一行四人氣質出衆,頻頻引人回首以顧。看到是樑哲站在一輛黑色三門加長林肯旁邊,聞濤點點頭,彎身坐進後座,王青和小七將行李放到後備箱,然後王青自覺坐進駕駛座,小七和聞顏做到最後一排。

“樑助理怎麼自己開車過來接?司機呢?”小七疑惑。

“哦,孫姨身體不太舒服,霍醫生這幾天也不在國內,我讓司機載她去醫院了。”“這趟回美國一切順利嗎?”樑哲又反問道。

“還好啦,夫人身體不錯,壽宴也是和往年差不多,就是今年更爲隆重;先生一回去,那些傢伙就老實了很多,更不用說這次還截了聞正天一批貨。”

“這邊公司一切順利嗎?”聞濤打斷了小七的話,問了樑哲一句。

“除了和山塊地遲遲批不下來,一切都算順利,再有幾份文件需要聞先生過目簽字。”

“和山度假莊園?知道是誰在卡嗎?”

“說來奇怪,一旦談到這個項目所有人一律閉口,人人自危,半點口風都不透。”

“我知道了,你繼續親自跟進,查出幕後主使,再來跟我彙報。”

車一路平穩地開出市區,回到青野別墅。小七和王青先下車拿行李,看到德音從別墅出來,似是正要離開。小七對於這個救過自己和聞濤的而又冷淡聰敏的德音很有好感,立馬上前,“咦,德音——你怎麼也在?”

“本來是打算給聞顏上課的,雖然不確定聞顏有沒有從美國回來,但還是來看一下比較放心。”德音一向負責,有沒有別墅電話,只好自己來確認一下,反正週六也沒別的事,來了才發現孫姨都不在,別墅裡只剩下一位平時負責打掃的女工和一名保鏢在。

“既然來了,就吃過中飯再走嘛。”聞顏這時也已經從車上下來。“對啊,對啊!”小七十分贊成。德音剛要出口推拒,就感覺到了熟悉的壓迫力,果然是聞濤和樑助理從車上下來,往這邊走來。“留下一起吃飯。”聞濤一錘定音。

一起吃飯的想法固然很好,但是今天負責平日飲食起居的孫姨請假看醫生,聞濤又不喜歡住的地方外人太多,所以誰來做飯是個問題。聞濤一進門就和樑助理直奔書房而去,根本沒想過會沒有人準備午餐的問題,小七撓了一下腦袋,“要不叫外賣?”

“如果不嫌棄的話,還是我來做吧。”德音無奈,留都留下來了,只好挺身而出,幸好自己還是有廚藝傍身的。

“那就麻煩德音了,真是不好意思。我們來幫忙!”聞顏也有些不好意思,自告奮勇道,順便拉上小七。

德音看了一下冰箱,好在裡面食材很充足,要不可真是得叫外賣了,於是葷菜做了紅燒小排,油燜大蝦和鮎魚燒茄子,素菜配的是香菇菜心,清炒芥藍和麻婆豆腐,煲湯是來不及了,好在做個西紅柿雞蛋湯是很便捷的。期間聞顏還算成功地洗了蔬菜,至於小七的幫忙實在是不提也罷,淘個米都要加洗潔精的主兒實在是讓人很無力。等到飯菜上桌,聞顏上樓去喊工作狂的大哥和樑助理下來吃飯。樑助理看到桌上的六菜一湯,似乎終於意識到今天孫姨不在,別墅裡沒人做飯。於是問道:“實在不好意思,我忘記今天孫姨請假,早知道應該在外面訂一家餐廳的,不過看來好像有人替我解決了。”說着樑哲對德音報以歉疚一笑,德音也微微笑道:“做的都是簡單菜色,也不知道合不合大家口味。”

聞濤聽到兩人的對話,拉開桌子的動作停頓了一下,扭頭看了樑哲一眼,boss的殺傷力果然常人不能及,樑助理頓覺工作失誤,罪孽深重,壓力甚大。

吃飯的時候,樑哲和小七分外給面子,不僅兩次添飯,還把每個菜都誇讚了一遍,搞的德音都有點不好意思,要不要這麼明顯啊。期間,聞顏笑嘻嘻地將小七加洗潔精淘米的故事演繹了一遍,小七惱羞成怒道:“你看吃了也明明沒事嘛。”boss要盛飯的手明顯一頓,德音趕緊澄清:“加過洗潔精的米被我倒掉了。”

“小七,吃完飯你洗碗。”聞濤淡淡吩咐。

“啊?可是孫姨晚上就回來了,而且有專人洗碗的呀。”

“洗一星期。”聞濤又面無表情地加了一句。

“知道了,先生。”

聞顏看到小七被罰,一臉暗笑,雖然德音也很想笑,但是考慮到一週後別墅裡的碗不知道還能剩多少,覺得自己還是提前默哀一下比較靠譜。

午飯後,聞濤安排樑助理送德音回學校,小七去廚房洗碗,還沒出別墅門廳,果不其然,廚房傳來一聲脆響,一個盤子(碗)宣告陣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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