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

生活中有許多的事情看似很困難,然而並不困難,許多事情當你選擇好了之後,一切都會明朗起來,如果在對待一件事上,你總是在好與不好之間徘徊着,那麼時間一長你就會覺得這個很有難度,其實只要你做一個選擇,下一個決定並不難。

聽了老人的故事,回來之後我整整思考了三天三夜,最後終於做了一個選擇,我思考了三天,把宿舍裡周原三人倒是給急了三天,這三天來我在他們眼中就是一幅渾渾噩噩,整天就像一個沒有靈魂了一樣的行屍走肉。

經過了三天的準備工作,以及語言措辭,終於在一個夜黑風高的夜晚,我把顧敏約了出來,此時已經是11月份了,冬天的寒冷早已慢慢到來,在這個寒風呼嘯的夜晚,我把顧敏約到學校某一處較安靜的草坪上,原本準備把她約到湖邊的,然而我腦袋在同一時間出現了這樣一幅畫面,在一個沒有星星與月亮只有路燈的晚上,夜空裡還有冬天寒冷的風呼嘯着的夜晚,一對青年男女坐在湖邊親親我我的,原本是一個很溫馨的場景,不和諧的是每當湖風吹過的時候,那一對青年男女就渾身哆嗦着,看到這幅畫面我就放棄了。

如所有的愛情小說裡面一樣,顧敏說給她一點時間,她說我表現得太突然了,她沒有一點心理準備。

兩天後,當我帶着顧敏,也就是我在大學裡第一個女朋友請高子陽幾人吃飯的時候,他們都愣住了,顯然是被驚嚇到了,他們的意外卻是在我意料之中的事。因爲我的行動從來就沒有告訴過他們,很快他們就反應過來,笑着誇我,說我藏得這麼深,看到他們的笑容我心底一陣發涼,他們的笑容要有多奸就有多奸,這就代表着接下來將會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

果然,接下來周原幾人非常夠意思且很有默契的輪番來灌我,幸虧我後來機智裝醉,逃過了一劫,直到回去後我要送顧敏回宿舍的時候他們才發現的,結果我又被他們每人敲詐走了一瓶王老吉。

就在周原幾人輪番灌我的時候,顧敏與周原的新相好賈靜語在一旁聊得很是起勁,很是一幅自來熟的樣子,雖然我沒有聽到她們在聊什麼,不過用拇指頭想一想也可以猜到,兩個女人在一起能聊什麼?肯定是聊男人了。

接下來的三天時間裡剛好是每年一度的校運會,校運會對於我這個體育超菜者來說相當於就像國慶時候的假期一樣,如果說看比賽那是小學跟初中時纔會乾的事,在這三天時間裡我除了每天早上點名去了一下,中午簽到跟下午點名都是叫周原他們幫忙搞定,因爲這個時候我跟顧敏早就在某個安靜的地方親親我我了,校運會期間每天有點名的規定,是全校老師爲了保證校運會期間觀衆量而共同制定出來的餿主意。

11月份漸漸走向下旬,冬天寒冷的氣息也漸漸襲來,空氣裡的溫度開始下降到了個位數,天空開始變得慘淡慘淡的,這裡冬天最可怕的不是溫度,而是風大,因爲學校位置地處有些靠海,所以每天每時每刻都會有刺骨的寒風颳來,每天吃飯的時間就是我們最痛苦的時候了,從宿舍公寓到學校食堂之間有一大段的距離,有着近百米的**區(**區是指沒有建築物遮擋的地方),也就是說我們每吃一餐飯,都要先飽受一頓刺骨的寒風的虐待。

空氣變冷氣溫下降,每天閒着蛋疼的人們就開始做着各種可以熱身的運動,比如跑步,打籃球,而一向不愛運動的我在這個冬天來臨之際卻被人抓去摧殘,在顧敏的軟磨硬泡甚至不惜使用美人計的情況下,每天傍晚時間我被她抓去了打一個小時的羽毛球,而杜宇彬、高子陽兩人很是絕情的拒絕了我邀請他們當電燈泡。

羽毛球我早在讀小學五、六年級的時候就已經開始接觸了,不過那個時候我們打球都是很隨便的,找一個大空地在地上畫了一個大大的“日”,一人一邊,誰把球打出界了算誰一個,那個時候的我們打球根本就沒有什麼羽毛球標準的規則而言,後來上高中時打過幾次,那也是朋友間隨便打打。

簡單的說,對於羽毛球標準場地的規則我現在是一竅不通,在我與顧敏羽毛球對決的過程中,顧敏趁我不懂規則的情況下,在我打的球出內線沒有出外線的情況下算了我一個,直到一個月之後我才瞭解到,爲了報復她這一個月以來對於我的欺騙,所以我決定讓她替我抄一個月的作業,或許是因爲她爲自己犯下的罪惡感覺到了慚愧,她很爽快就答應了。

後來我發現我錯了,我終於知道她爲什麼會那麼爽快的答應了,因爲此時已經接近期末了,基本上沒有什麼作業了。

當我被顧敏抓去打羽毛球后的第三天,周原也很悲劇的被賈靜語帶去了陪她打羽毛球,直到這個時候我總算明白了,爲什麼顧敏、賈靜語初次見面的時候就那麼有話聊了,因爲她們有很多共同點,喜歡虐待自家相好。

一個月下來,我也可以算是進步了不少,可以歸納三點,第一球技進步了不少,二右手臂上的肌肉結實了許多,三是習慣了打羽毛球被顧敏舍(第三聲)球的好習慣。

這個城市的冬天沒有下雪,鵝毛般的雪花紛紛揚揚的從天空飄落,整個世界都籠罩在了潔白的世界裡,這樣的場景在這個城市裡發生的概率幾乎零,這個城市的冬天有的就是呼嘯而過的寒風,席捲起了街角的那一堆落葉,遮擋住了路上正裹緊衣服匆匆而過的人們。

我的家鄉地處南方,冬天也是不下雪的,從我懂事起記得唯一一次家鄉下過雪那是2002年的冬天,那個時候我還在讀五年級,上課從來不遲到的我記得那天我遲到了,從我家到學校原本只要走20分鐘的路程那天早上我整整花了快2個小時才走完,那天我們是玩一路去學校的,儘管當時雪很薄,很多剛一落地就融化了,但是多多少少地上還是有積了一點雪。

不經意間,擡起頭仰望那曾經蔚藍的天空,曾經那碧空如洗的世界如今卻被無盡的慘淡的色彩有替代,寒風呼嘯而過的天空也早已失去了飛鳥的蹤跡,顯得無盡的淒涼與壓抑。

在這個寒冷的季節裡,我想最痛苦的事莫過於站在毫無遮攔的公交站點裹緊並不是很厚實的外套等待一個不知道何時才能到站的人,很不幸的是我就是那麼一個人。

那天是週日,前一天顧敏進島回家,說是天氣涼了,回家帶一些衣服來,叫我今天到校門口的站點接她,剛剛她上車時通了電話,然後我算準了公交車到站的時間,提前了2分鐘到公交站點,可是結果那該死的公交車既然給我誤點了,害我在這邊傻傻的挨凍。

天很陰,空氣很冷,風很大,公交站點沒有幾個人,都是一些有急事的人要去學校隔壁那個城鎮辦事的,這樣的天氣沒有急事的話誰會願意冒着被凍僵的危險到處跑,一陣冷風呼嘯而過,只覺一股刺骨的寒意向自己撲面而來,渾身如墜冰窟中,我只好再次裹緊了一下衣服,雙手插在了口袋裡,雙腳不停的活動着,如果一直站在那邊不活動活動我估計過不了幾分鐘後我就會被凍僵了,原本以爲出來接一下顧敏很快,從宿舍出來的時候就拿了一件外套,誰知道那坑爹的公交車給我晚點了。

相比於我那幾個等車的人明顯比我幸福多了,全身武裝的像是一頭豬一樣,冷風吹過的時候依舊毫不在意的談笑着,嘴裡呼出的熱氣消散在這個冬天寒冷的空氣裡。

坑爹的公交車在晚點了13分鐘後,終於把我的情人安全的送來,外面穿着一件駝色的風衣外套,脖子上圍着一條紫色方格的圍巾,手上還套着暖和的靴子,雙手提着一個紅色箱子,看着她的表情應該說是提着沉重的紅色箱子,這就是顧敏下車時我第一眼的印象,下車後她很不客氣的將她手上那沉重得坑爹的傢伙直接往我手上放。

“小姐你哪位啊!這麼客氣啊”我一下沒有提住箱子只好先放在地上。

“姐姐我是你家的那位”顧敏邊說邊把手套摘下來遞給了我。

我很不客氣的接過了她遞給我的手套,往自己手上套,幸虧的我手不屬於“豬蹄”那一種型,帶在手上不會感到緊,“你是回家拿幾套衣服?還是把你家的衣櫃給搬來了”。

“是啊,反正有免費的搬運工”顧敏順手解下了脖子上的圍巾,往我脖子上套,我算是看出來了,她身上套了幾件衣服後坐了近一個小時的公交車,現在是熱了,就把那些東西全往我身上扔。

我理了理脖子上的圍巾“那搬到我宿舍算了,你順便一起住過來,我們好有個照應”

“你想得美”顧敏白了我一眼。

終於我將那沉重的箱子給提了起來,“這麼沉,這一個箱子就頂得上你的重量了”

“我在裡面藏了一個帥哥了”

“你敢、、、、、”

“姐我喜歡,你怎麼樣?”

“晚上罰你侍寢”

“美死你,做你的春秋大夢去、、、、、、”

“我只做跟你的春夢”我毫不客氣的道出了我滴心聲。

有風吹過,我跟顧敏的談話在冬天的冷風中徘徊着,跟隨着寒風飄向了不知名的前方。

在盡職的樓管阿姨的注視下,十分鐘的時間,我用盡了各種手段那位胖胖的樓管阿姨就那麼一句話“這是女生宿舍,男生勿進”,在她重複了第67遍後,我徹底放棄了,只能眼睜睜看着顧敏提着她那笨重的箱子爬向二樓,向她的窩走去,悲劇的我在女生宿舍樓下再次佇立寒風中,然後我們手挽着手走在校園的石子小道上,走進冬天的寒風裡,走向我們的目的地,學校的食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