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康嘆息一聲,點了點頭,想說什麼,還是沒說出口,直接開車走了,雞腸子和晨晨則是一臉茫然。
木木也不說話,直接攔了一輛出租車,我幾次想說話,都被木木的通紅的眼神,弄的嚥了回去。
“離東海龍宮,五百米,停車”木木簡潔的對着出租車司機說了一句。
出租車裡,司機直接扣下計價器,開車竄了出去,十分鐘以後,車子在隔了東海龍宮兩條街道的位置,停了下來,我和木木直接走下了車,快速走向了一條衚衕。
漫長的等待,我和木木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我們都在求證一件事情,誰都不願意相信的事情
木木蹲在地上,面無表情,一根一根抽着香菸,嘴脣乾裂,嗆得直咳嗽。
一個小時以後,我的電話響了起來,是大康的
“喂”
“剛纔來了一車人,車是路虎,號碼7777”大康乾脆的說道。
“車裡的人是誰看清楚了沒有”我不死心的問道。
“是子剛”大康猶豫了一下,緩緩說道。
“知道了”我結巴的答應了一聲,雙手直哆嗦的把電話,揣在了兜裡。
“踏踏”
木木站了起來,臉色煞白的走了過來,聲音中帶着嘶啞的問道:“是她吧”
“你說是就是你說不是,她就不是”我看着木木,咬着嘴脣的說道。
“事不過三”王木木聲音中,不知摻雜着什麼情緒,說了一句以後,直接走出衚衕。
我無法勸說王木木,他是一個,要幹什麼事之前,都在大腦裡想上一萬遍的人,一旦他做出決定,那誰也攔不住。
東海龍宮後門,我和王木木靠在潮溼的牆面上,牆壁之上的防水管子,滴答滴答的,滴着積水。
站在牆下的王木木,渾身一片潮溼,嘴中的菸捲都被打溼,但自己卻渾然不知,叼着早已經滅了香菸,直愣愣的看着後門。
“吱嘎”
“踏踏踏”
後門突兀的打開,一個身穿一套白色連衣裙的窈窕身影,拿着一個小包包,焦急的走了出來,腳步很急。
就當她剛剛跑出來的那一霎,看見我和王木木。
“啪”
薛妮妮手中的包包,掉落在了地上,低窪的水坑中,濺起一陣水花,她目光同樣直愣愣的看着木木。
“老公”
王木木看着薛妮妮,右手摸向溼漉漉的褲兜,顫抖着手臂,拿出來一個錦盒。
“咔啪”
王木木打開錦盒,一枚鑽戒,晶瑩剔透,閃爍着光芒。
“妮妮這次如果不是你我會親手給你戴上這枚戒指我們會在三亞舉行一場婚禮我會是我所有兄弟中,最幸福的一個人你會像今天一樣,穿上白色的婚紗”王木木眼角的淚水,啪嗒一下,滴落在鑽戒上。
他臉上充滿痛苦之色,此時他的眼睛渾濁無比,和那一枚閃亮的鑽戒相比,他的眼眸是那麼的黯淡
“你早都知道了對麼”薛妮妮看着鑽戒,流下眼淚,怔怔的問道。
王木木流着淚水,看着薛妮妮,張着嘴,卻說不出話。
“踏踏”
薛妮妮踩着高跟鞋,猶如丟了魂魄一樣,走到王木木的面前,伸出纖細而顫抖的手臂,輕輕的撫摸着木木的臉頰。
“老公,謝謝你,我能得到你的愛,是幸運,也是奢侈,你知道麼咱們兩年多我在心裡當成了二十年過你給我薛妮妮,在心裡編織了一個夢美麗的夢這個夢持續了兩年這輩子能做一回這樣的夢我知足了,但今天夢該醒了”薛妮妮認真的擦着王木木的眼淚,呢喃的說道。
王木木顫抖着,小心拿出鑽戒,張了幾次嘴,卻發不出聲音。
薛妮妮看着王木木,緩緩閉上眼,嘴角揚起,衝着木木伸出白嫩的手指。
木木伸出手掌,使勁在衣服上,擦了擦,根本就不髒的手,小心的將錦盒之內的戒指拿了出來,托住薛妮妮的小手,慢慢的將戒指,帶在了她的無名指上。
“老公我好累想歇一會抱抱我”薛妮妮環住木木的脖子,靠在他的肩上。在他耳畔輕聲說道。
王木木沒說話,緊緊摟住妮妮,微微閉上了眼睛,左手哆嗦個不停,摸向自己的腰間,掏出了一把手槍
“老公給我唱首歌吧還記得曾經,在杭州,你給我唱的那首你是我心愛的姑娘麼,讓我們從哪裡開始就從哪裡結束吧”薛妮妮下巴靠在木木的肩上,閉着眼睛,一臉幸福的摸樣。
“我從不會輕易許下任何諾言,也從不會爲一個人如此心碎”王木木的聲音嘶啞,而且吐字不清,總是梗嚥着但卻很動情唱的很認真。
薛妮妮閉着眼睛,臉上笑容愉悅,抱着王木木的肩膀,輕輕搖了起來,嘴裡哼着悲涼的旋律。
“可突然有一天你離開了這裡,帶走了整個世界沒留一片雲,從此我就象抽離麥芒的青稞,在那悽風苦雨中晃曳彷徨即使你變了摸樣即使你把我遺忘你依然是我心愛的姑娘”
有些難聽的歌聲迴盪在,髒亂的衚衕裡
時間流逝一曲結束
當最後一個音符結束以後,薛妮妮閉上雙眼,親吻在了木木的嘴脣上,眼淚滾滾而流,沒說一句話,這是最後的訣別
一把黑洞洞的槍口,頂在了妮妮的腦袋上。
“亢”
槍聲響起,薛妮妮潔白的連衣裙上,濺上點點血跡,薛妮妮含着微笑,慢慢載到在木木懷裡
木木的嘴上還殘留着,她的餘溫
“啊啊啊”
木木拿着槍,死死抱着薛妮妮,站在髒亂的衚衕裡,撕心裂肺的喊了起來,眼角的淚水順着嘴角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