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內,賀局拿着煙盒,又扔給沈青一根,緩緩走到他面前,給他點上,皺着眉頭問道:“你來這兒,幹啥”
“投案自首”沈青聲音嘶啞的擡頭看着賀局,緩緩說了一句。
“那你說說吧”賀局邁步靠在審訊桌上,淡淡的看着沈青。
“土地廟的槍案,論道茶館殺人,包括剛纔車輛廠小區的案子,都是我指使的”沈青低頭沉默了幾秒,咬牙說了一句。
“呵呵,你這是奔着死來的,那你幹這些因爲啥呢”賀局愣了半天,再次問了一句。
“爲了錢唄”
“那你爲啥自首呢”
“車輛廠的事兒,是個意外,我肯定跑不了了,爭取寬大處理,留點時間看看家人唄”
賀局伸手拿過口供本,低着頭,一邊隨意翻着,看着上面的內容,一邊隨口說道:“你也是受過高等教育的,應該知道,就算你有自首和檢舉情節,死刑,也沒跑了”
“呵呵”沈青擡頭,搖頭淡小了一下。
“你好像遇到啥難處了”賀局沉默一下,有點不死心的問了一句。
“我這難處你幫不了”沈青依舊搖頭說道。
“你好像挺怕他”賀局咬了咬牙,陰着臉說道。
“呵呵,操,我不怕他,我怕你們”沈青擡頭看着賀局,淡淡的說了一句。
“”賀局看着沈青無語。
“唉就這樣吧”沈青瞳孔中泛着暗淡,輕聲呢喃了一句。
“還有啥想說的麼”
“我求速判,速死”沈青扔掉菸頭,咣噹一聲靠在鐵椅子上,緩緩說了一句。
賀局看了看他,扭頭衝着審訊的二隊隊長說道:“今晚把他,還有剛纔抓住那幾個的,口供擼出來明兒帶着他們,指認現場,材料的做的差不多,就往上報吧”
“賀局這案子根本”二隊隊長張嘴想說話。
“啪”
賀局陰着臉將口供仍在桌子上,一句話沒說,揹着手轉身走了。
當夜,車輛廠被抓到的四人,還有醫院被抓走的三人,加上沈青,被警察問了一夜,但口供根本對不上,七個人加沈青,說的全都驢脣不對馬嘴,二隊隊長爲此特意請示了一下賀局,賀局陰着臉硬邦邦的扔出了一句:“對不上,就他媽整一塊商量商量去他不求速判,速死麼15天之內給他報到檢察院,爭取兩月判了他”
“賀局剛纔車輛廠抓到的那個胖子,都說漏了他們肯定是抓趙國林媳婦的人,現在人百分百在孟飛手裡,我現在帶人去,一堵一個準”二隊隊長拿着卷宗,嘶吼着問道。
“出去吧我得給書記打個電話”賀局疲憊的揉着腦袋,淡淡的說了一句。
“賀局”
“蓬”
“出去”賀局一拍桌子,瞪着眼睛,大吼了一聲,二隊隊長看着賀局半天,一咬牙,扭頭賭氣的走了。
另一頭,我在大康賭場辦公室裡,緩緩掏出電話,撥通了韋爵爺的號碼。
“喂飛”
“爵爺,我這邊的事兒差不多了,沈青這一自首,給上面的目光全都整了過去,老賀的壓力馬上就來了,估計沒工夫咬着腸子了,你的招呼一到,我這邊關係馬上就支上,腸子能咋樣,就看着一次了”我坐在牀上,鬆了鬆領口,淡淡的說了一句。
“沈青的口供有用麼”爵爺有點擔憂的說了一句。
“有沒有用,老賀也得用,他比我難,撐到現在,就差他媽坦克沒整出來了,再啥效果沒有,他就快jb下課了說真的,我都幹過啥自己都有點記不住了,他真要捋清凱撒這點事兒,得整到2020年去”我點了根菸,低頭,緩緩說了一句。
“行,現在早上七點,我十點之前,再去一趟療養院”韋爵爺答應了一聲。
“我等你電話”
“好叻”
說着,我和韋爵爺掛斷電話,洗了把臉,根本沒時間睡覺,叫來張璐和小護士,我淡淡的說道:“有裡有多少錢”
“現金麼”小護士眨巴着大眼睛,坐在沙發上,拿着厚厚一摞子賬本,衝我問了一句。
“所有資金”
“我找了一家評估公司,凱撒娛樂,春天物流,恆遠地產,榆林鎮磚廠股份,柳迪的鞋業股份,還有跟佔魁合開的飯店,入股寶哥的汽配城等等加起來,總資產一億三多一點,現金不到四千萬”張璐接過小護士的話茬,撫了撫眼睛上,沒有鏡片的眼鏡框,貌似挺專業的說了一句。
“這麼多”我愣了一下,皺着眉頭問了一句。
“大哥幹個這規模的夜場,你手裡就四千來萬,你好意思說你開過賭場麼我朋友在北京,八百多萬盤的夜店,規模有咱一半大小,一年盈利近六千萬,說真的,我都有點不太想讓木木跟你混了就這速度,啥時候能給姐兒買臺馬丁哇”張璐翻了翻白眼,無語的說道。
“花的狠了點,哈”我尷尬的說了一句,真沒想過,凱撒的錢滾的這麼快,我,木木,大康,晨晨,天養,腸子,六個人如果把錢一分,一人也有兩千多萬,在我感覺,這不算少了。
“咳咳弟妹”我喝了口茶水,衝着張璐眨巴眨巴眼睛,準備發言。
“叫張媽媽,謝謝”張璐看着賬本,頭也沒擡的說了一句。
“我操,因爲點啥啊”我愣了一下,無語的問道。
“姐兒,懷孕了”張璐低頭看着賬本,兩條雙腿交疊,翹着二郎腿,晃盪着小腳丫上的瓢鞋,小手的挽了挽頭上的髮絲,頭也沒擡的隨意說道。
“噗”
我一口茶水,噴在小護士的臉上。
“孟飛你奶奶個錘子哇哇老孃的香奈兒布拉吉呀”小護士愣了半天,一巴掌給我呼一邊去,不停剁着腳,雙手抖着長裙,瘋了一樣的衝我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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