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一謀和張衛平分道揚鑣的新聞，成爲了業內討論的焦點。
但很奇怪的是，兩個當事人都沒有露面發聲，媒體想採訪，也聯繫不到人。
“八成是某些東西，還在談判中，沒有出結果呢。”
林楠把自己的猜想，說了出來。
“什麼東西？”劉藝菲有些好奇。
“無非就是利益唄。作爲大導演，張一謀拍了這麼多戲，他是拿票房分成的。
如今合約都到期了，卻沒有正式發佈聲明，而是讓工作室的人透露消息出來。
顯然就是該拿的錢，還沒有拿到，或者乾脆就是被張衛平給拖着……”
幾人聽到林楠的分析，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真的有人敢拿捏張一謀？
“咱們別管那些了，準備化妝，開工。”
林楠催促了句，一羣人真是太八卦了。
……
……
“茜茜，準備了，action！”
一張世界地圖鋪在桌子上，鏡頭給到劉藝菲。
此時的她已經打定了主意，顯得自信和果決。
“我的辦法是，你們倆在港島考試，而我飛去開考時間比較早的時區。
這樣，我就比你們早幾個小時看到試題。我做完後，記下答案發給你們……”
……
“伱們再去找些可靠的同學，他們給錢，我給答案。只有這樣，我纔能有錢和你們一起去留學，而不用向別人要……”
聽到這話，羅晉兩人，瞬間表現出激動的神情。
“你們去找客戶，考試的事情，交給我。”
這時，羅晉反應了上來，“你怎麼把答案帶出來？”
“我可以背下來，只要時間足夠。但等我做完題，時間可能不夠，一百多道題，我估計只能背下來一半……”
“一半？那怎麼行？”
“所以，我需要一個幫手！”
…………
朱婭文一臉委屈地看着林楠，下面這場戲，真是太爲難他了。
“放心，不就是被扔進垃圾場麼……
我專門讓英黃找的真正的垃圾場，力求真實！”
話音落地，劉藝菲等人都戲謔地看着朱婭文，想笑又強忍着。
“小朱，作爲一名合格的演員，嗯，加油！”
“老朱，哥們兒看好你，哈哈……”
……
朱婭文面色發苦，嘆了口氣，“我爭取一條過吧。”
林楠笑着點點頭。
等再過幾年，如果要讓演員去垃圾場裡滾幾圈，估計通稿能發的到處都是。
全是“敬業”、“辛苦”之類的讚美詞彙，說不準即使這樣，用的還是替身呢！
“接下來的劇情、臺詞，記熟了嗎？”林楠問道。
“肯定背熟了，小看哥們兒我？”
接下來的劇情是轉折。
朱婭文飾演的男主角家裡有個很小的洗衣店，送衣服的途中，剮蹭了別人的汽車。
他被打的遍體鱗傷後，扔去了垃圾場。因此還錯過了全額獎學金留學名額的申請考試……
“化妝，轉場。”
……
最終劉藝菲飾演的女主角，將這次SAT作弊計劃的人數，定在了30人，且都是信得過的有錢人家的學生。
畢竟每人要收20萬，人數多了風險太大，少了不划算。
女主角甚至答應了分給羅晉和舒倡一半錢。
外景戲份。
“一會打的時候，可別真動手啊。”朱婭文語氣和藹地對幾個客串演員說道。
“放心吧，都是專業的，但爲了以防萬一，你還是要重點保護好特殊區域，哈哈……”
林楠調侃了一句，惹來老朱的白眼，還有劉藝菲等人的鬨笑。
“準備，action！”
只能說朱婭文運氣不好，一條沒有過，兩條沒過，被圍毆了三次，纔算拍完了這段戲份。
下一場戲，就是他第二天上午滿身是傷，在垃圾場醒來的鏡頭。
…………
傍晚收工，回到酒店。
林楠看到了不少未接電話，都是嶽軍的，他回撥了回去。
“今天開工沒帶手機，什麼事情？”
“林導，不少金融機構跑來問，公司是不是需要融資，是不是有上市計劃……”
幾分鐘後，林楠聽明白了。
他從工行貸款的消息，不知道怎麼傳了出去，一羣金融機構跟聞到魚腥的貓一樣，一股腦全跑來了。
林楠影業在行業內，屬於優質公司。
單單明面上的票房盈利，就非常亮眼，在業內是數一數二的存在，更別提版權之類的交易。這幫搞金融的，可精明着呢。
“下次要再找你問這些，就說不需要，現在不需要，以後也不需要。”
“好的，林導。”
就在要掛電話的時候，林楠想起了一件事兒。
“對了，去聯繫徐爭，就說公司準備開《囧》系列的第二部……”
“林導，現在就要開？”
“等我這邊《天才槍手》殺青後，回首都了就可以立項。”
“好的，我稍後通知他。”
仔細想想，林楠自己的電影還沒有進過賀歲檔呢。
這次他有些想法，明年的賀歲檔，可以安排一部自己的電影。
“郭幡要等到最少4月才能搞定畢業的事兒。路洋，不能讓他再這麼遊手好閒了。”
“等《天才槍手》殺青後，就給你們把活兒都安排上了！”
林楠打電話給了工行的人，果然那邊有內鬼。
“林導，真是不好意思。這種吃裡扒外泄露大客戶信息的，我們肯定不會留，已經開掉了，並且會留案底……”
一上來就是這種說詞，林楠還真不好在責怪，但還是給了警告。
“如果這種事情還有下次，我們就不需要再合作了。”
“林導放心，這種事情絕對不會發生第二次的，我保證！”
“那就拭目以待。”
…………
新畫面這邊，時隔一個多月，張衛平和張一謀再次面對面坐下。
不過現場氣氛可不是很好，雙方都有律師在場。
“張一謀導演在《三槍》的票房分成、《山楂樹》的票房分成、還有之後《十三釵》的票房分賬，請張總到時候，按照合同一次性結清，尤其是前兩部電影的分成，拖得太久了……”
“另外，張導和您合作這麼久以來的片酬，遠低於張導的業內身價和市場報價，新畫面佔的便宜已經夠多了……”
……
隨着張一謀這邊律師越講越多，張衛平的臉色也變得越來越黑，本來就一臉橫肉的長相，愈發顯得猙獰了些。
張衛平沒有回答分成的事兒，而是說起了藝人。
“我要收回倪怩他們的藝人經紀管理權，麻煩你轉告他們，要麼乖乖地回公司來，要麼我封殺她們……”
……
一場談判，又是無疾而終。
張一謀和律師坐上車離開的時候，後者主動開口：
“張導，關於分賬的事兒，您可以放心，白紙黑字的合同，他跑不了的，至於藝人這邊……”
“怎麼？很難嗎？”
張一謀忍不住問道，所有藝人都站在他這邊，甚至拒接張衛平和新畫面的電話，但合約……
“他們的經紀約，也是白紙黑字簽在新畫面，您那個工作室簽了周東雨倒好說，不管合不合法，總能拉扯，她合約也快到期了。可其他幾個，不可能了。”
“怎麼說？”
“要麼按照張衛平說的，回新畫面；要麼解約，可解約的話，違約費太高了。我建議打官司，把違約費壓下來，或者有其他公司願意接手……”
律師也是很無奈，謀女郎、謀男郎的違約費高達八位數，簡直匪夷所思。
但一想這些演員都帶了“謀”字，張衛平定的高額違約費，也就能想的通了。
“他們跟着我，沒法好好發展的，我也不會開公司……”
…………
《天才槍手》這邊。
朱婭文滿臉血痕，衣服也是破破爛爛，渾身上下到處是污垢。
“林大導，你夠狠的，這垃圾山的味兒，可薰死我了。”
“說的好像我沒跟着你一起進去一樣。”
林楠沒好氣地懟了句。
劉藝菲幾人遠遠站在垃圾處理中心外面，看着從裡面走出來的林楠一行人，就是不靠近。
“茜茜，你這樣躲着，我很傷心的。”
林楠開了句玩笑，雖然只是進去轉了一圈，但看着朱婭文這鬼樣子，他就有種感覺，好像自己身上也很髒了。
“我躲小朱呢，你快跟我回去洗澡，離他遠點，他太髒了。”
劉藝菲衝林楠招手，讓他趕緊跟着自己回去。
“什麼叫我髒？還有沒有天理了，我這是爲了拍戲！”
朱婭文瞬間覺得被針對了，友情變質了！
……
再次轉場回到學校。
這次就是劉藝菲爲羅晉兩人介紹作弊方法的時候了。
“每個學生帶上特製的四支2B鉛筆。
第一部分52道選擇題和第二部分22道選擇題的答案，以編號爲1到4的2B鉛筆上條形碼粗細按順序給出，最粗的是A，最細的是D，四支鉛筆剛好夠。
第三部分16個填空題的答案，就是4支鉛筆條形碼邊上的數字。
第四部分，論文題目，會把關鍵字發回來，自己網上找論文，速記背誦……”
監視器裡，劉藝菲語氣凌厲地安排着，最後補充道：
“這一切，都得在時差的幾個小時內完成，包括2B鉛筆條形碼的打印，粘貼。”
“咔，完美！明天，拍你們遊說朱婭文加入作弊團隊的戲份！”
林楠對劉藝菲、羅晉和舒倡說道。
……
回到酒店，劉藝菲還沉浸在剛剛的“作弊計劃”演講中。
這時候，林楠的手機響了。
“誰啊？”劉姑娘問道
“張一謀導演！我先接一下啊，一會兒一起吃飯。”
“嗯，那我先去找倡倡了。”
……
“張導？”
“林楠，不好意思又來打擾你，新戲拍的怎麼樣了？”
“還好，進入後半段了，這個月底前能殺青，但除夕在哪兒過就不好說了，呵呵……”
“咱們電影人不就是這樣麼。今天找你有個事兒，”
“您說。”
“你公司還籤演員嗎？”
聽到這話，林楠心裡咯噔一下，有些不好的預感。
“張導，您有話就直說，籤人我最近還真沒想過。”
“你覺得倪怩怎麼樣？”
這下子，林楠知道張一謀的意思了。
“出什麼事兒了嗎？她的合約我記得是在新畫面的。”林楠試探了一句。
“對，要解約了，但違約金有些高。如果你能籤她，我覺得那些違約金，她是能夠賺回來的……”
林楠卡殼了，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