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聽消息的演員和公司，越來越多。
連黃小明、周訊、胡戈這些人，都跑來問，是不是真要做藝人經紀業務了。
“你們又不跳槽，問這麼多做什麼？”
林楠真服了這幫人了，但也能理解。
一個影視公司，有沒有自己的簽約演員，是完全不一樣的，尤其還是林楠的公司。
可即使簽約，他也會把控好尺度，在精不在多。
愚人節當天，林楠很早就開車出發，前往北電。
他第一次參與學院的藝考工作，就是表演系本科05級。
一晃眼，林楠研究生要畢業了，05級也要畢業了。
“林楠學長好。”
“林導好，我是05級的……”
“我是表演系05級……”
很多要畢業的表演系學生，第一次鼓起勇氣，來和林楠套近乎，可真不容易。
這種性格，有機會也抓不住的。
林楠突然想到了楊蜜，有些人真就天生適合吃這碗飯。
導演系研究生部。
過來提交畢業論文和畢業大戲的同學，林楠根本不認識。
因爲三年下來，他跟這些人根本沒交集，還比不上本科時導演系那羣人熟悉呢。
一個個很客氣地喊他“林導”，林楠只能微笑着點頭。
“你可以先不提交畢業大戲。”
輪到林楠的時候，老薑說道。
其他研究生好奇地看了過來，臉上沒有任何、認爲不合規矩的表情。
“這是爲什麼？”林楠問道。
“這是主任的意思，早上臨時想起的。
你的電影是要拿去威尼斯的。現在交上來，答辯之前這段時間，萬一出點意外流出去了……”
得，考慮的挺周全。
這種事情，雖然概率極小，但林楠這個目標大呀，真要是流出去了，確實挺麻煩的。
周圍的同學，聽到是這種理由，心裡都有點酸。
但也只能羨慕，誰叫別人地位高呢。沒一會，其他人就走乾淨了。
“那行，我答辯那會兒，再帶過來。”
林楠將論文放下後，就要走。誰知又被老薑拉住了。
“哎哎，先別走。有個事兒和伱說。”老薑臉上已經堆着笑容了。
“沒什麼好事兒吧？”林楠有預感地說道。
“嘿嘿，你這話說的。就是你那些獎盃，不準備給導演繫留一座？”
“金馬的最佳新人演員，百花的優秀故事片、金馬、港島金像的最佳編劇獎，這些你隨便挑。”
林楠很大氣地說道。
“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老薑一臉怨念地說着。
“免談！”
“真不考慮？進校史館的！”
“不考慮。”
聽到這話，老薑也就沒強求了。
看着林楠走遠的身影，他嘀咕了句，“上次說的送劉藝菲了，不會是真的吧？”
林楠走在校園內，心裡吐槽着學校想讓他捐出銀熊獎的行爲。
誰知道，轉角就遇到了楊蜜，嚇了他一跳。
後者，好像是在專門等他。
“《紅樓》殺青了？”
仙劍殺青後，楊蜜就回了《紅樓》劇組，林楠沒聽說這部戲殺青了呀？
“林導，我的角色已經殺青了，這不回來準備畢業麼。”
爲什麼能遇到楊蜜，林楠不用想都知道，絕對不是偶然。
“林導，您公司籤藝人的事情，什麼時候開始呀？”
林楠得承認，楊蜜是他見過的最有事業心、而且韌勁十足的年輕女演員。
“纔剛開始做計劃，什麼時候能正式開始，還不知道。”林楠回答道。
得到這個答案，楊蜜明顯放鬆了些，心想着，最好是大半年後再開始。
既然是裝作無意間遇到，那楊蜜肯定不能多聊，那樣會顯得很假。
沒說兩句，她就找了個回宿舍拿論文的藉口，離開了。
“明着演？”
林楠覺得挺好笑，明知道他看得出來，楊蜜還在演。
今年北電的畢業季，外界尤爲關注，因爲有林楠。
一部外語片，還是會被拿去衝獎的電影，業內很是期待。
…………
這幾天，舉行開機發佈會的電影不少。
最吸引人注意的，就是《十月圍城》。
在明星陣容上，除了《建國大業》，就屬它了。
不過，這也是一部用內地演員擡轎子的電影，出彩的角色，全是港島的。
林楠掛着名的《寶蓮燈前傳》，在央八開播了。
他還專門留意了下收視率。
雖然遠遠比不上《寶蓮燈》最高時的9.1%收視率，但在同時段依舊是名列前茅。
湯姆的越洋電話來了。
“按照你的計劃，我已經讓人開始爲新電影做準備了。
但同時開兩三部，我們會很吃力的。”
林楠知道這個情況，但水晶影業已經是家成熟的電影公司了，可以這樣嘗試。
“又不是所有工作都自己做，發行和宣傳就去找獅門。
這種情況以後會越來越多，你不能像之前那樣懶散了，湯姆。
想想你虧在股市裡的那些錢，你就會有幹勁兒的。”林楠適當地刺激了一下。
果然，對面的胖湯姆開始喘粗氣了。
“林，你不該提起這個話題。
早知道當初就聽你的了，我所有的身家……”
林楠笑了笑，沒說話。
等對面嘮叨完了，他纔開口，“就這樣，仔細點，要是出了岔子，扣你年終獎。”
“嗯，我會的。”
林楠到家的時候，發現舒倡也在劉藝菲那邊。
後者還帶着那個小孩兒。
今天倒是挺意外，舒倡見了面，喊了一聲哥。
“來，過來。”林楠衝桌子上招招手。
一隻純白色的貓咪就撲到了他懷裡，發出喵喵的叫聲。
劉母不在家，好像是又有品牌方聯繫。
中午的時候，四個人一起吃了飯。
舒倡有點欲言又止，直到帶着小女孩兒離開時候，都沒開口。
“她今天怎麼回事兒？”林楠問劉藝菲。
“倡倡問我你公司籤人的事情，我告訴她還在做業務方案。”
林楠搖搖頭，果然是這個事兒，要不然怎麼會帶人過來。
“對了，我讓湯姆那邊留了一部電影出來，這次看你的了，茜茜女俠。”
劉藝菲聽到這話，眼睛頓時亮了。
“什麼電影？”
“等那邊準備好了，再告訴你，就當做一個驚喜。”
“不要，我現在就想知道嘛。”
劉藝菲雙臂環着林楠的脖頸，踮着腳，親了上去，良久後，脣分，帶起絲絲水晶線……
呼吸打在臉上，林楠鬆了口。
“笨蛋，動作片！”
——
可能真是愚人節。
陳大導的老婆，因爲弄壞了借來的禮服並且拒絕賠償，被告了。
這可就讓圈內人笑話了。
網上都在說，也許陳導夫人並沒有想過，對方會這麼不給大導演面子。
上午起訴，下午撤訴，效率高得離譜。
晚上起訴方的解釋就來了，一切都是誤會。
《南京》的宣傳，鋪天蓋地。
提前二十天的看片會，中影幫着邀請了大量業內人士。
林楠沒去，姜聞肯定也沒去。
看片會結束，網上對這部電影的評價說詞，很耐人尋味。
既沒有誇，也沒有貶，很籠統。
林楠還專門打電話，問了下老薑。
後者有點憤怒，“你知道那狗東西，在這部電影裡表達了什麼隱喻麼？”
“什麼？”林楠下意識問道。
“他要和解！那貨腦子裝大糞了！
他夾私什麼不好，要和解，要遺忘……”
許久後，老薑緩了口氣。
“普通觀衆到時候，看這部電影，可能一時半會兒反應不上來這種隱喻、潛藏的意思。
但看片會上，都是專業的，很多人沒發表意見，就是不想惹麻煩。”
林楠嘆了口氣。
陸釧他導師確實厲害，這都能給過審。
如果有什麼仇恨是不能和解跟遺忘的，那肯定就是這個事兒了。
“跟你實話說了吧，現場有不少人誇這部電影，但是避談這個問題……”
老薑說這話的時候，顯得有些疲憊和無力。
聊了一陣子後，林楠掛了電話，今天他知道的有點多了。
……
第二天，原本高調宣傳的《南京》，好像一下子偃旗息鼓了。
有些事情，在圈內還是傳的很快的。
連在戈壁上拍《無人區》的寧皓，都打電話回來問這事兒。
“我跟你說，等我殺青回去了，你肯定嚇一跳，風吹日曬，老了一二十歲呢。
對了，那個貨，真是站在那邊的角度拍的？”
“對啊，要不然你能在戈壁上都聽到這消息？”
“我艹，乾脆叫他陸太郎得了，狗東西……”
寧皓罵着罵着，想到了什麼。
“他這種電影上面都給過？那我的《無人區》肯定沒問題！？”
寧皓說這話，林楠還真不好接。
有時候，上面的操作不是一般人能預判的，迷糊的很。
“你也別這麼早下結論，等拍完了，找人給你把把關。”林楠給了自己的建議。
“把關？把什麼關？
我這要是不給過，我就去找上面，憑什麼給《南京》過……”
林楠發現今天的寧皓，情緒有點激動啊！
“你們不會都在劇組罵吧？”
“那可不，影響所有人情緒，今天停機一天，明天接着拍。”
寧皓說着話，林楠就聽到邊上黃博罵罵咧咧的聲音。
林楠想起來了，黃博上一部電影好像就是《鬥牛》，也是此類題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