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個是李野?說話!”
“.”
李野瞥着這個頤指氣使的女人,知道對方來者不善。
因爲她自從進了供應科,眼睛就直勾勾的看着李野,顯然就是衝着李野來的。
李野冷冷的道:“我是李野,你是誰?”
女人兩步就跨到李野面前,把手裡的一張X光片扔在李野桌子上,然後凌厲的呼喝道:“你就是李野啊!我丈夫怎麼得罪你了?他就是下雪天摔了一跤,你就把他的辦公桌搬出去了?
我丈夫爲了單位勤勤懇懇的工作了三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才上任幾天呀?真把一個副科長當回事兒了?我看你年紀不大,心眼怎麼這麼狠毒”
李野直接煩躁的打斷道:“我看你人長得難看,說話更難聽,你是哪裡來的潑婦?”
“.”
一肚話才說了一半的女子直接被懟住了,她跟人鬥嘴的經歷不可謂不豐富,但像李野這種一上來就“惡毒低級”的對手,還真是第一次遇到。
好男不跟女鬥,哪個男人會上來就說女人難看的?這種心靈傷害技能對女人的打擊有多大你考慮過嗎?
師傅老丁也沒料到李野會開大招,只好打圓場道:“小李,這是鄭捷民的對象,於香秀於副主任”
然後老丁又問於香秀:“我說於副主任,你剛纔這話是從何說起啊?因爲鄭捷民請了長假,我們就臨時調整了一下辦公位置,這很正常。”
於香秀這才反應過來,對着李野呵斥道:“辦公桌的事兒咱待會兒再說,你剛纔說我什麼,你再說一遍。”
李野淡淡的道:“再說一百遍也可以,你就是長的難看,脾氣還不好,我真不明白鄭捷民也是一表人才,怎麼就看上你了呢?”
“.”
李野說完這句話之後,連老丁都想不通了,一向“文質彬彬”的李野,今天怎麼會如此毒舌?
可如果是後世那些撕逼大人在現場的話,一眼就能看出李野的目的——殺人誅心。
這個於香秀是不怎麼好看,但也能勉強達到路人的水平,跟鄭捷民比較起來,也就是多少有那麼一點不般配。
但李野這番話說出來,於香秀回去之後必然要跟鄭捷民掰扯——我長得不好看,你爲什麼看上了我?是不是因爲我爹?
這特麼就像是一個白富醜找了一個帥氣的鳳凰男,卻非要安慰鳳凰男喜歡自己不是爲了錢,而是純粹的愛情似的。
今天李野把這個刺紮在於香秀的心裡,最終受苦的是鄭捷民,而且這個受苦的期限會很長、很長。
以後但凡鄭捷民但凡有一點伺候不好,於香秀就會往“你不愛我,你只是愛我爸的權勢”方面想。
於香秀的臉色已經開始發青,兩隻手掌抖個不停,顯然被李野的兩句話就給刺激的心跳紊亂。
老丁趕緊轉移話題道:“於副主任,你先別發火,雖然前些天你家鄭捷民對着李野發功,但公是公私是私,這次辦公桌的調整全都是爲了工作,等到鄭捷民回來,我們再重新調整。”
老丁的暗示很明白,是你丈夫先惹了李野的,李野收拾你丈夫也是活該。
但於香秀好似沒聽懂,劇烈的喘息了幾次,又開始跟老丁掰扯:“老丁師傅,你也是單位的老人了,你見過這麼欺負人的嗎?
我丈夫是上班途中摔傷的,是工傷,現在還不到一天,就要被掃地出門,你們就不怕寒了工人的心嗎?”
“你丈夫不是上班途中摔傷的吧!”
“.”
李野已經拿起了那張X光片,冷冷的道:“誰家在雪地裡摔倒,會摔斷三根腳趾呢?”
“.”
李野雖然不是專業的醫生,但是X光片上清清楚楚,三根指頭一起出現了骨折。
如果說是意外磕的,那一般也就是一根腳趾,現在三根腳趾齊刷刷的斷了
“你憑什麼說不是工傷?唉,你是醫生啊還是偵探啊?我早就聽人說你不地道,現在一看果然不是東西.”
於香秀又開始對着李野呵斥了起來,但李野越看對方,就越覺得色厲內荏。
嶽玲珊跟李野說過,鄭捷民的老婆是大院子弟,聽她說的意思還很有能耐。
但李野今天一看,卻是言過其實。
李野見過的大院子弟也不少,基本上分爲兩種。
一種是譚琴兩口子那種,竭力跟文樂渝、文國華這種“更高、更強”的嫡系子弟結交的人,
另一種是像包二那樣“向下兼容”,整天享受別人的恭維、奉承的二世祖。
於香秀就是後者,因爲像譚琴那樣的人,根本就不會跟對手多費口舌,她們只會謀定而後動,找到機會狠狠的來上一下。
整天被人捧着、哄着的二世祖,會漸漸的狂妄自大,覺得誰都得讓着他,久而久之,言行舉止都落了下乘。
“好了好了,於副主任你先回去吧!小鄭的事情我們會妥善處理的,該是工傷就一定是工傷,放心吧!”
“什麼叫該是工傷啊?那就是工傷,我告訴你老丁,如果你們欺負人,就算我答應,我爸也不答應.”
老丁半推半哄,終於把於香秀哄走了。
而李野卻譏笑着搖了搖頭。
怪不得人家總說,就算是站到了權勢的頂端,如果沒有驚才絕豔的後人出世,一輩人也會降一個階層,連續兩輩人下來,也就只落得個富貴了。
文慶盛這一輩子,其實就比文樂渝爺爺那會兒降了半階,如果不是娶了能力出衆的柯老師,降一階、兩階都是有可能的。
而文國華、文樂渝這一輩子,如果不是碰上了李野,別說強爺勝祖了,就是能追上柯老師機會都非常渺茫。
而這個於香秀,其實就已經沒落到了需要靠嘴皮子來撐門面的地步了。
老丁回來之後,對着李野笑了笑,也是無奈的搖頭。
自己這個徒弟聰明是真聰明,但惹事也是真惹事啊!
李野笑着道:“師傅,你就沒覺得那張X光奇怪?”
老丁嘆了口氣道:“他咬死了是工傷,我們有什麼辦法呢?算了,不跟他計較。”
“.”
李野想了想也就算了,畢竟對方斷了三根腳趾,評個工傷也只算是安慰獎。
但是有些人開始走黴運,喝涼水都塞牙。
於香秀在供應科一番吵鬧的事情傳開了之後,一個之前跟着栢大師練氣功的同事找到了李野,說出了鄭捷民骨折的真相。
“李科長,鄭捷民是自己練硬氣功,踢到樹上把腳指頭給踢斷的”
“.”
李野終於明白,原來是那天李野一腳搓下來大片樹皮,讓鄭捷民看熱眼了,竟然比着葫蘆畫瓢,畫出毛病來了。
如果鄭捷民是直直的踹樹,或者側踢大樹都沒問題。
但他非要搓樹皮,這一個控制不好,腳指頭可不就頂在樹幹上了。
“呵~”
李野真是無語,怎麼就有人覺得可以無師自通成爲高手呢?
那個告密的同事看到李野微笑,也訕笑着道:“這個.李科長,你能教我硬氣功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