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一聲嗤笑,惹得李野、文樂渝、傅依若齊刷刷的轉過頭去,三雙眼睛凌厲的看向了發出嗤笑的人。
那是一小夥遊客,一男三女,三黑一黃,
其中那個黃皮膚的年輕女子,穿着一件毛絨大衣,畫着濃濃的妝容,還燙了一頭金色的波浪捲髮,看她的臉型,基本上能斷定是東亞人。
剛纔嗤笑的聲音,就是發自她的口中。
李野冷冷的道:“很好笑嗎?”
本來那個女子看到李野三人突然轉回頭來,好似嚇了一跳,侷促的往身邊的黑男同伴身邊靠了靠,
但是在聽到李野的冷聲質問之後,她反而又來勁了,瞪着眼睛譏諷的道:“不好笑嗎?內地現在連汽車都要進口,還說要造航空母艦?”
“.”
李野的眼睛眯了起來。
對方說的是英語,很蹩腳的英語。
她剛纔明明聽懂了自己和文樂渝、傅依若說的普通話,現在卻跟自己飆英語。
傅依若拉了拉李野的衣袖,低聲道:“感覺是海峽那邊的,我有個同學就是這個口音。”
“.”
聽到傅依若的解釋,眼神凌厲的文樂渝也看向了李野。
在燈塔的地盤上內鬥,不是一個好主意。
“哼~”
李野輕哼一聲,就準備轉身離開。
但是那名女子的那位黑男同伴卻忽然走了過來,用英語喊住了李野。
“嗨,夥計,不要那麼小氣,我的夫人只是發表了一些個人看法,如果有什麼不禮貌的話,我可以代他向你們道歉.”
“道歉?”
李野瞥了一眼對方,看他們嬉皮笑臉的樣子,哪裡有道歉的誠意。
不過那個男子卻非常“社牛”,三兩步就走到了李野等人面前,還伸出手掌準備跟李野和文樂渝、傅依若握手。
“我叫波特,很高興碰到幾位東方的朋友,我非常喜歡你們東方的Bruce Lee”
名叫波特的男子不能說沒有禮貌,但文樂渝和傅依若卻雙雙向後退了兩步。
而李野也沒有跟他握手,只是微微欠身,示意請他先走。
這就很尷尬了。
波特聳了聳肩,無奈的笑了笑,轉身摟着他的夫人走了。
另外兩名黑妹嬉笑着經過李野身邊,其中一個滿頭髒辮的黑妹還在李野面前甩了甩頭,對着他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李野禮貌的微微欠身,也還以微笑,畢竟人家禮貌了。
但是微笑過後,人會習慣性的吸氣,然後李野就聞到一股子難以言喻的味道衝入鼻腔,就算他迅速重新屏住了呼吸,還是差點兒當場失態。
以前李野只是聽說過這種情況,但絕對沒想到會如此的濃烈。
“依若,給我一根口香糖。”
“.”
傅依若忍着笑給了李野一根口香糖,剛纔兩人第一時間後退,不是沒有原因的。
然後傅依若說道:“真搞不懂,那個女子看來也不像是需要靠婚姻取得綠卡的樣子,爲什麼會跟那個波特走到一起呢?” 文樂渝嫌棄的道:“這誰知道呢!也許她們並不是夫妻。”
【這我說不定還真知道。】
李野看着走遠的波特等人,也是忍不住的發出一聲呵笑。
上輩子的時候,他有個同事的哥們是個羊肉販子,買賣做的不小,一年能賺個大幾十萬。
因爲要自己殺羊,所以那哥們身上總是有一股子羊羶味兒,但他從來不缺女朋友。
那哥們人很仗義,性格也好,所以大家經常坐在一起喝酒,有一次李野就嘗試着問:“你每換一個女朋友,得發多少紅包?”
那哥們很得意的道:“談女朋友爲什麼要花錢?我談妹子從來不花錢,而且你看看我身上的衣服,牌子貨,妹子給我買的。”
李野難以理解的問:“你不給人家發紅包,人家咋可能給你買衣服呢?”
李野都沒好意思說“誰能受得了你身上的羊騷味兒。”
結果哥們就說了仨字兒——咱吊大。
李野愣了很久,扭頭去看同事,結果同事滿臉的生無可戀,也不知道那哥們是不是騙人。
直到後來網上爆出了疑似留學生的聊天截圖,李野才瞬間想起了那個殺羊的哥們,想起了當時他那得意的表情。
。。。。。。。。。
無畏者號航母對公衆開放的有兩層,一層是航母機庫,裡面展示的都是二戰和越戰時期的爺爺輩的飛機。
另一層就是飛行甲板,上面擺滿的是一些退役的噴氣式飛機,每一架都曾經上過內地軍事類的雜誌。
而在甲板上的某處,有一處熒幕,不斷循環播放着二戰時期在太平洋上空發生的海戰場面。
李野和文樂渝都在熒幕前駐足,兩人的爺爺也參加了這場殘酷的戰爭,只不過這艘航母的戰場是在海上,而李爺爺和文爺爺的戰場是在陸地。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白人女子忽然走了過來,朝着李野和文樂渝質問道:“請問,你們對這場戰爭有什麼看法?伱們對於侵略別人的國家,不應該感到懺悔嗎?”
李野愣了一下,但是隨即意識到她是認錯了人,把自己當成日笨人了。
而文樂渝已經嚴肅的回答道:“很抱歉,我們不是日笨人,我們在那場戰爭中付出的代價,不是你們可以理解和承受的。”
“我們一共傷亡了3500萬人,其中平民傷亡3120萬餘人,軍隊傷亡380萬人,而死亡人數2100萬人”
“.”
女人愣了好幾秒鐘,然後連忙道歉:“對不起先生,我不知道.我的爺爺和父親都死在了那場戰爭之中.”
李野微微鞠躬,道:“我們的爺爺都曾經參加過那場戰爭,只是他比您的父親倖運一些.”
“噢,該死的戰爭。”
白人女子抹了抹眼淚,轉身走了。
但是不一會兒之後,她又逮住了一個亞洲面孔的人質問,而且還發生了爭吵。
顯然,她逮住了一個正主兒。
傅依若道:“都那麼多年過去了,還有人忘不了那場戰爭呢!”
李野搖搖頭道:“有些人是不會忘記的,也不應該忘記。”
文樂渝沉聲說道:“放心,我們不會忘記的。”
在友好的年代,很多人會憤怒,以爲忘了曾經的仇怨,但其實,很多人沒忘,只是在等待合適的一刻!